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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1:48

执子之手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十九、满月

  夏天似乎一转眼就过去了。

  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树叶开始一片两片地飘落,莹莹怀了孕,有早期的妊娠
反应,每次她呕吐出一些清水,我都紧张地跟在她身后,小心拍着她的背,问她
是不是很辛苦。她会冲我微笑:「不,陈重。我很幸福。」

  很少认真想过幸福具体都包括了些什么,在我的感觉里,左拥右抱大享齐人
之福,周旋在一家人的温柔包容里;每天得意地淫笑,把阳具当成机枪,随时端
起来胡乱扫射,那就是一个男人全部的幸福生活。一家人里面,也包括了小姨。

  对小姨我是早有垂涎,吃过芸芸之后,很多时候我都会把目光盯向她,小姨
会在某个瞬间被我盯得脸红,转开视线装着若无其事。但我知道,要上她自己有
戏。

  可是怎么去上,我却没有太具体的计划。莹莹曾经提议让小姨搬去和梅姨同
住,我持不同意见,嬉皮笑脸地对莹莹说:「那样我不是很不方便?即使你准了
假让我去看你妈,她住在那,我怎么好意思?」

  莹莹问:「你会不好意思?」

  然后莹莹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肯继续和我讨论。每次提起梅姨,莹莹都会选
择回避,她能放纵自己和芸芸一起陪我淫乐,却总不让我提起把她和梅姨放到一
张床上的念头。

  于是我总有意无意渲染梅姨在床上的万种风情,常常在与莹莹做爱到高潮时
对她提起梅姨与众不同的潮吹现象,渐渐莹莹被我蛊惑,嘴里骂着「臭流氓」三
个字,股间却淫水如潮,大片大片打湿床单。我告诉莹莹那仍然不是潮吹。

  终于有一天莹莹在高潮的余韵中问我:「潮吹,究竟是怎样的,你是不是在
吹牛啊?」

  我笑:「吹不吹牛,你要亲眼看见才知道。」

  我知道莹莹已经很想亲眼看见。她迷上让我去看梅姨时悄悄拨通电话,让她
可以听见梅姨的呻吟。而我们和芸芸3P时,她变得比我还热衷挑逗起芸芸的情
欲,一双手在芸芸青涩的身体上揉来捏去,当芸芸快乐到飞,莹莹竟然在一旁随
着气喘心跳,我抽身插入她,很快就能弄得她一声声淫叫。

  「你快乐吗?」我问她。

  莹莹大口喘息:「臭流氓,我被你带坏了。」那其实也是快乐。

  被带坏的还有芸芸。小孩子的领悟力是惊人的,当她飞过一次,就知道怎样
更快地飞第二次。很快她学会在我的身下纵情迎合,放开喉咙娇声呻吟,双手搂
紧我的腰,助我更深更快地插入她的花房。或者在观摩我弄莹莹的时候,学着莹
莹推推我的屁股,抽空替我亲吻莹莹敏感的乳头,又去用指尖按摩莹莹的阴蒂。

  大家都敞开了淫荡,莹莹和芸芸的高潮变得容易,我常常可以弄得她们两个
人都爽到疲倦,不再像第一次3P那样出丑。

  芸芸开学之后,3P的次数少了下来,我的注意力转移到怎样能哄得莹莹和
梅姨同意与我一起淫乐。某一次莹莹被我逼得无路可退,认真着表情问我:「为
什么你总想我和妈一起陪你?你和芸芸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说要同时弄她
和小姨?」

  我被莹莹的问题激起了淫想。如实告诉莹莹和芸芸在一起时,自己没有动过
类似念头。

  莹莹问:「你不是只敢在我面前才这么流氓吧?」

  我说:「我都没碰过小姨,怎么会想到同时弄她们两个人啊!」

  莹莹问:「不是总说自己是超级大淫魔?」

  男人总爱吹牛,我吹了这么久,第一次承认困难:「好难啊莹莹,你知道我
这个人,不怎么擅长哄女人上床,现在这样子我已经很知足了,万一不小心踩到
地雷,目前这种大好局面被破坏了,才是得不偿失啊。」

  「担心我还是芸芸?我看你除了敢在我面前不要脸,心里怕芸芸生气才是真
的。」莹莹发起飙来,推着我的胸口不让我亲她:「不擅长哄女人上床,哄我妈
你怎么就擅长了?」

  我嘿嘿乱笑:「那是你妈哄我。」

  莹莹连声骂我:「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莹莹制服,在她身上我使出了十八般武艺,舌耕指奸,拿
手机放她耳边播放偷偷录制下来的梅姨叫床的声音,等她渐近迷乱时,一边细诉
当年梅姨怎样哄我上床,一边把她摁在床上,用尽各种姿势弄她,让她陪我重温
一幕幕和梅姨在一起的淫乱画面。莹莹一次次狂泻,被我弄到疯狂。

  最后平静下来,莹莹说:「管你说得天花乱坠,没本事先哄芸芸和小姨和你
睡在一张床上,你别指望我会答应和我妈一起让你乱来。」

  我有些泄气:「我已经很知足了,哪有老婆逼老公去睡其他女人的?」

  莹莹说:「乱就大家一起乱,不然的话,就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我和妈同时陪
你。」

  我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愁,第一步应该怎么走,自己心里是一点谱都没
有。其实这么久我和小姨之间有限的交流,都止于温馨亲情的层面,少有暧昧的
言语。那些偶尔眼神间的暧昧意味,仔细想想,也许都是自己在胡乱意淫。

  莹莹趴在我的胸口,极力帮我打气:「很简单啊,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接触
小姨,传说中淫魔都有特制的淫药随身携带,你这个淫魔怎么会没有?」

  其时我早就知道,淫药只不过是藏在女人内心深处的欲望,或者是一个欲望
的借口,如果她们对一个男人不感兴趣,没有什么淫药可以是特效的。不是没有
对小姨发出试探的信号,结果我很失望,她转开目光,从没有肯定或者否定的回
答。

  莹莹问:「你不是真没把握吧?很少见你这样缩手缩脚的样子。」

  我说:「其实现在已经很好,不是吗?」

  莹莹轻轻地摇头:「石秋生的死,总让我觉得心里不踏实,怎么说他都是芸
芸的爸爸,小姨也和他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万一将来她们有所察觉,我怕会有
麻烦。陈重,血缘是一种很神秘的关系,有时候无法估计它巨大的力量。只有把
小姨和芸芸都变成是我们一家人,我才会觉得放心。」

  我头大如斗:「你想得太多了吧?」

  莹莹说:「陈重,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越长久越好。」

  我抱着莹莹,心里忽然难受起来,原来她一直都在担心着将来,不像我这样
没心没肺的活着。莹莹趴在我耳边轻声说:「我月经过了两天还没来,说不定是
怀孕了。如果我们没有孩子,拉你去枪毙,我陪你一起死。可是等有了孩子,我
怕自己做不到。」

  那晚我很久没有睡着,心里热一阵冷一阵,微微带着点苦涩。

  其实一个人,处心积虑要去完成一件事情,就会找到机会。几天之后,我哄
到了小姨陪我上床。

  方法很老套,用了酒后乱性这一招。借着帮小姨调动医院的机会,请了新医
院的正副院长和科室几位主任吃饭。我没有找其他人陪客,用各种理由说动小姨
与他们碰杯,觥筹交错之间,小姨渐渐醉倒。

  最后送小姨回到家里,芸芸已经被莹莹提前接走,家中只有我和小姨一对孤
男寡女。我装着七分酒意,躺在小姨的身边。

  一个地道流氓的优秀本质,就是无论最初出于何种动机,最终为了达到什么
不可告人的目的,当一个姿色绝佳的女人醉卧在身边,阳具可以随时听从淫欲的
呼唤,迅速挺拔到极点。

  轻手轻脚去解小姨的衣服,小姨在床上翻来翻去,难过地呻吟着,软绵绵的
身体渐渐裸露在我的眼前,白花花一片,晃得我有些头晕。

  小姨艰难地吐出声音:「陈重,我好难受,不能再喝了,你别再逼我。」

  我小心地去偷袭她胸罩的扣子:「不喝了,听话,脱了衣服睡觉。」

  小姨翻了个身子,把我的手压在身体下面:「我是你……小姨,应该你听我
的话。」

  手掌完整地包住小姨的乳房,隔着薄薄的胸衣轻轻揉捏,小姨大半只乳房从
胸衣里挤压出来,感觉绵软而细腻。

  小姨问:「陈重,我们这是在哪?」

  我说:「我们现在回家了,你不用担心,睡一会就好了。」

  小姨说:「回家?回谁的家?陈重,你别骗我了,我哪有什么家可以回去,
我和芸芸都没有家。我们母女俩的家,从开始就已经被毁掉了。」

  然后小姨呜呜地哭起来,身子一下一下抽动,我的手滑进她的胸衣里面,触
摸到一点略显消瘦的胸骨。乳房却是很饱满的,与小姨细瘦的胸骨形成奇秒的反
差。我直接握上她丰满的乳房抚摸,指缝夹住不知不觉有些挺立的一粒乳头,温
柔地拉扯捻动。

  女人的眼泪总会让我心中升出一丝柔情。醉后的女人,哭泣的原因常常不可
理喻,却也是哭泣,所以阳具虽然已经暴涨,我并没有着急插入小姨的身体。我
知道这个夜晚,她根本已经无路可逃。

  「怎么会没有家?这就是你的家。」

  我把身体贴近小姨的脊梁,嘴唇在她光滑的肩头游动:「相信我小姨,只要
我有家,你和芸芸也会有,我永远不会抛下你们不管。」

  小姨难过地喘息:「永远是什么?男人嘴里的永远,都是骗人的。」

  她想拨开我玩弄她乳房的手,却软绵绵地使不上一点力气。小姨终于放弃,
对我说:「陈重,你别碰我,我想出酒。」

  我扶着她起来,手插在她的腋下托住她身体的重量,趁势用手指挑开她胸衣
前面的扣子,小姨的乳房弹出来,在胸前悬挂出漂亮的曲线。我若无其事地搀扶
着她往洗手间行走,小姨有几次抬起手,想把胸衣遮起来,都被我轻轻一拨,立
刻软软地又垂了下去。

  女人的胸部,首先要是漂亮的,然后才可以是诱人的。

  三十几岁的小姨,胸部是一种完整的漂亮,淡褐色的乳晕像一朵小小的金钱
菊绽开,乳头翘翘的,夹在指缝间感觉清晰而真实。落入我手掌中那只乳房,像
一只灌满了水的皮质容器,流动着温柔的重量。悬着的另一只乳房,在我色靡靡
的视线里,发出瓷器一样的光泽。是那样漂亮,也极尽诱惑。

  小姨的身体在我的挟持下,力量微薄得完全可以忽略掉,一路走去,她下意
思地挣扎显得毫无意义,我肆无忌惮地搂着她软软的腰肢,牵引她慢慢前行。小
姨的沉醉让我无须掩盖自己阳具无耻地坚挺,我一次次把阳具顶近小姨软软地肉
体,内心有种邪恶地满足和快乐。

  只要给自己一个放纵自己的理由,一口清水都可以是特效的淫药,何况我喝
了那么多酒可以借口。

  扶小姨在马桶前俯下身子,小姨开始大口大口吐酒。按下冲水按钮,水流声
和小姨的呕吐声重叠在一起,我托着小姨的乳房,阳具从身后顶入小姨的臀缝,
感觉她的双腿间温软而潮湿,那一声声呕吐,被我听成是小姨叫床的呻吟。

  我慢慢扒下小姨的内裤,小姨一手按着马桶边缘,另一只手探到身后,徒劳
地想把内裤提起,被我很轻易就挡开了。时间一秒钟一秒钟数过去,我把阳具暴
露出来,闭着眼睛,顺着小姨光滑的臀缝,把阳具顶入她的身体。

  小姨双手按在马桶的边缘,我双手捧着小姨的臀部;小姨的内裤挂在膝弯,
我的裤子落在脚踝。小姨的阴道滚烫而腻滑,我的抽动于是很顺畅。

  水箱里的水流冲尽,小姨的呕吐渐渐停止,世界变得安静下来,只有偶尔我
的小腹撞击到小姨的臀肉,发出啪地一声轻响。

  小姨的身体被我撞得一下一下向前倾,再用双臂支撑回来,热热的淫水顺着
我的阴囊往下滴,小姨努力憋住呼吸,很久没有叫出一声呻吟。我有些不开心,
动作变得粗暴,每一下插入都开始撞出声响。

  很久,小姨低声叫:「陈重,你干什么!」

  我说:「跟你做爱。」

  小姨说:「我……是小姨啊,你喝醉了吧!」

  我说:「嗯!我喝醉了。」

  小姨有些张口结舌:「你……快……放开我!」

  小姨的背弓成弯月般的弧度,雪白的臀部高高翘着,却像一轮满月。我微微
笑起来,把她的屁股用力向两边分开,顶入她身体里面更深,淡淡地问她:「你
是要我快点,还是要我放开?」

  小姨低叫:「当然是放开我……快啊。」

  我说:「嗯,我快点射出来,然后就放开你。」

  小姨愣住了,半天没有说话,僵直了身体重重呼吸,然后她无声地哭泣,扭
动着身体开始挣扎:「陈重,不行,快点放开……」

  但她的挣扎就像她的哭泣那样软弱,我双手把握住她的腰肢,阳具还是很容
易就能继续在她的身体里随意进出。不知道女人的淫液是不是会被畅快地哭泣刺
激,小姨阴道里的春水更多地分泌,几乎变成喷泉那样狂涌。

  于是我更加疯狂抽动。之后小姨一直伏在马桶边缘,不肯停止哭泣,身体渐
渐变得棉软而苍白。

  等了很久,我对她说:「我已经放开你好久了,为什么还在哭?」

  在浴缸里放满温水,抱起小姨走去浴缸。小姨在我怀里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我望着她的眼睛,灯光下她淡褐色的瞳孔里闪动着惊慌,就像个小孩子。我亲亲
她的眼睛:「泡个温水澡,我抱你去床上睡觉,好不好?」

  把内裤从她膝弯褪下,从她胸前摘掉悬挂着的胸衣,小姨的身体是顺从的,
被我轻轻放入那一池清水。

  一团精液从小姨阴道里吐出来,漂浮到水层的表面,像一只小蝌蚪拖着尾巴
游来游去。我微笑着用手指拨弄它,看它慢慢在指尖下溶解,最后消失不见。小
姨苍白的脸色升起一片红晕,微微把目光转向一旁。我用手掌掬起清水,撩拨在
她的胸口。

  我声轻问她:「要不要我去给你倒杯水?」

  小姨没有回答,慌乱着目光不敢看我。

  我去倒了水,一只手托着小姨的脊梁,让她慢慢漱口。这一刻的靠近,才让
我更清晰地感觉到小姨的柔美。这一家人的皮肤都得到同样的遗传,有着牛奶和
缎子般的质量,裸着的小姨比梅姨瘦了一些,却越发显出肩膀以及锁骨诱人的骨
感。

  她的乳房饱满匀称,陶瓷一样微微下垂,乳头却娇巧地翘着,被水波荡得带
着几分调皮般地抖动,让我很想低下头把它含进嘴里。

  漱完了口,小姨捧着杯子,有些手足无措,我笑笑,把杯子接了过来。小姨
被我上下打量得有些害羞,两条腿在水里并紧起来,想遮盖起小腹下那片黑色的
阴毛水草一样微微浮动。酣甜的酒气从小姨的呼吸里喷出来,扑到我的脸上,熏
得我晕晕乎乎几乎陶醉。

  我问她:「要不要再倒一杯过来?」小姨轻轻摇头。

  我把杯子轻轻放到一旁,趴在浴缸边沿,盯着小姨的身子仔细欣赏。小姨低
声说:「好了,我要起来了。」

  我按住小姨的肩头,手指慢慢抚摸她的肩骨:「不,我想再多看你一会。」

  小姨问:「陈重,你现在仍然醉吗?」

  我说:「是啊,仍然醉得厉害。」

  我们的目光相遇在一起,这次小姨没有躲开。她认真地盯着我,似乎在确定
我的想法,我当然更加不会逃避,目不转睛和她对望。

  小姨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有一秒钟她笑了,我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笑,像冬天
的的冰在春天融化开来,笑容如水一样在她脸上徐徐散开。她的嘴角有温柔的弧
度,笑容很漂亮。她说:「陈重,你这样真像个小孩子。」

  我说:「你这会……也像个小孩子。」

  小姨被我说得愣住了,很久我看见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说:「陈重,我
是莹莹的小姨,芸芸的妈妈。」

  我认真地问:「是啊。可是那又怎么样?」

  小姨忧伤地垂下目光:「那我这样纵容你就是错的,你明不明白!」

  我说:「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错误,今天我清醒过来,说不定明天又会喝
醉,那么什么是永远的对或者错?莹莹的妈妈,我也叫她妈妈,但是当我们躺在
一张床上,她就是我的梅儿。为什么你不可以有时候是小姨,有时候是我的兰儿
呢?」

  小姨慌乱地摇着头:「不,那是不可能的,陈重,我做不到。」

  我问她:「你没有试着做一次,怎么能肯定自己做不到呢?从现在开始,没
有别人在旁边,我就叫你兰儿,或者小兰。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小姨说:「不……」

  我轻声问:「兰儿,我也想洗一下,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小姨不停地摇头:「不行,不要叫我兰儿……」

  我慢慢褪去身上的衣服:「嗯,叫兰儿你不喜欢,那就叫你小兰好了。」我
跨进浴缸,贴着小姨的身边侧身躺下,把小姨搂进怀里小心温存:「以后你就是
我的小兰,我答应你,只要我有家,你就有家,我们是一家人。」

  小姨家的浴缸小了一些,两个人并肩躺进去,都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退让,
她的身子轻轻颤抖,半天没有说话。

  我抚摸着她的乳房,膝盖顶进她的两腿间,让她紧紧夹住我。」我问过芸芸
莹莹,还有梅儿,她们都认同我这个想法,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大家一起幸福
快乐地生活,不让任何一个人孤单。小兰,难道这样不好吗?」

  小姨喃喃地说:「一起幸福快乐地……生活?那怎么可能做到啊!」

  我轻轻亲吻她的耳垂:「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当然不能让你幸福。但你为什
么不试着相信我呢?我是很认真地在做一次承诺。」小姨仍然不愿回答。

  我的手抚过她的阴毛,掏进她仍然沾着些滑腻精液的阴道,手指轻轻在里面
旋转,勾出一丝丝白色物体飘上来:「小兰,即使我现起身离开,我们做过的事
情,真的就能从你心里完全清洗干净吗?」

  小姨不肯去看,把头埋进我的颈窝:「陈重,我会老的。」

  我说:「我们所有人都会老。等到我们都老得连爱也做不动了,大家一起干
干净净地生活。那不是个很好的结局吗?」

  我的手指慢慢在小姨阴道里旋转,小姨的阴道传来一阵轻微地颤动,放在我
腰上的手臂不禁搂紧了一下。我情欲又一次冲动起来,翻上骑到小姨身上,顶开
她的双腿,再一次插入她的身体。

  其实无论在哪里做爱,如果她够温柔,都可以做得很愉快。

  小姨轻轻抱着我,总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女人的柔美和顺从,从她淡淡的呼
吸中喷薄出来,腮边的羞红映着水色,看上去让人无比怜惜。水的重量让我们的
身体变得很轻,交合也舒缓,水波荡来荡去,感觉像一起在湖心泛舟。

  最后的快感袭遍全身,我嘶哑着声音称赞小姨:「小兰,你真漂亮。」

  小姨闭着眼睛,沾了水的睫毛显得很修长,她没有说话,只是加重了力气抱
我,小腹软软地贴上来,抬起双脚把我的腰缠住。

  我射出来,伏在小姨身上休息了好一会,最后阳具慢慢变软,从小姨身体里
脱落。

  扶小姨起来淋浴,小姨温顺地让我帮她在身上涂着浴液,涂至她耻骨那片阴
毛,我轻轻揪动了一下,一团精液从她双腿间滚落下来,落在浴缸的水面上。我
们低头去看,小姨抬脚轻轻踩了一下,那团精液却不肯屈服,飞快地从水底又冒
了出来。于是小姨又笑了一下。

  我被她的笑容迷惑,盯着她看了很久,对她说:「小兰,你以后能不能每天
都这样笑一笑,看见你这样的笑容,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冲洗干净我们躺在床上。我们没有开灯。黑暗中小姨躲在我的臂弯里,偷偷
用手指在我的胸口画圈,安静了很久之后,她问我:「陈重,大姐都可以是你的
梅儿,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我说:「跟我没关系吧,也许因为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像个孩子似的被男人
疼爱。」

  小姨问:「你也是这样哄莹莹……和芸芸她们吧?」

  我说:「芸芸本来就是小孩子,至于莹莹,好奇怪啊,我最近总觉得在她面
前自己更像个小孩子。」

  小姨说:「那是因为,莹莹太爱你,所以才把你纵容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第三次做爱结束,晨色已经隐隐透过窗帘……

  搞定了小姨,平静了一段日子。莹莹确定了是怀孕之后,我们把这个好消息
回家告诉了父母。爸妈都很开心,妈妈几乎每两天就打电话让我们回去吃饭,煲
各种各样汤让莹莹喝。

  我自由决定什么时候去看梅姨或者小姨,莹莹对我说:「如果你每次都要问
过我,那样你会觉得很累。」

  我很感谢莹莹这种宽容,所以去找梅姨和小姨的时候,大都选在白天,尽量
每个夜晚都和莹莹睡在一起。每个礼拜六,芸芸会过来陪我和莹莹一起住一晚,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做爱结束时,她会和莹莹抢着帮我清理身体,或者学着帮
我简单按摩。

  梅姨大致问过我一些和小姨在一起的情况,某一天我笑着说让小姨搬过来和
她一起住算了,我不用两处跑,来一次就可以同时看见两个人。

  梅姨说:「你觉得累了吧,男人都想着三妻四妾,其实是在自找麻烦。」

  我笑:「我乐此不疲,累也甘心。」

  梅姨问:「让若兰搬过来,也是莹莹的意见吗?那芸芸是搬过来,还是搬过
去和你们同住?」

  我愣了很久,怎么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要是莹莹说了才算数了。那我的意见
算什么,一点都不重要?心里很郁闷,回家后和莹莹讨论这个问题。

  莹莹说:「一个大男人,眼怎么这么小?我做的所有决定,不都是为你着想
吗?」

  「就因为我是大男人,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让你做安排,哪来什么成就感?」

  莹莹问:「男人的成就感,应该是怎样的?」

  「应该是所有的事情,每个人过来首先问我的感受,或者计划。而不是当我
说起一件事情,别人第一个反应是:莹莹怎么看?」

  莹莹沉默了很久,说:「陈重,你难道不明白吗,我计划里的每一件事情,
最先想到的是,你希望的结果是怎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比你重要。妈妈,
芸芸,或者小姨,她们会首先考虑我,那是因为,她们每个人都觉得对我有愧,
她们是在掠夺本来属于我一个人的快乐……」

  我思维有些混乱:「你呢,你怎么认为?」

  莹莹说:「我没有怎么认为,如果我也认为她们是在掠夺,那就没有一个人
会快乐。所以陈重……我必须保证自己是快乐的,无论我心中怎样不安或者是犹
豫,我最后都选择自己必须要快乐起来。」

  「嗯……必须快乐起来的快乐……是真正的快乐吗?」

  「快乐地痛苦着总要比痛苦地痛苦着……要强很多,我很陶醉于这种感觉,
那也算是真正的快乐吧。比如你去找妈妈,或者小姨的时候,我心神不安着等待
你回家的那一刻,当你推开家门的一瞬,就像阳光突然照满了整个房间,我就一
下子幸福起来……」

  有片刻我感觉自己神游天外,那种感觉,听起来还真是让人觉得充满诱惑。

  莹莹说:「重要的是,你最终会回到我的身边,而你出去干了什么,那还重
要吗?」

  我喃喃着说:「真想体验一下,如果放你出去偷吃,我会怎么样呢?」

  莹莹轻轻笑:「嗯,下辈子如果我们有缘再做夫妻,我就做个爱你的淫妻,
给你尝尝是什么滋味。陈重,我告诉你一个关键:首先要爱我,我才可以快乐地
痛苦……然后在痛苦中幸福。如果对你的放纵最终使你不再爱我,那么就是我犯
下的最大错误,你说,你最终会向我证明我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老婆永远是对的……」我问:「莹莹,有没有机会,我们一家人一起度过
一个快乐的夜晚呢?」

  「中秋节快到了吧?那天会是比较合适的机会。我们一起聚餐,尽量把时间
拖到很晚,等待那个难以置信的时刻到来……」

  「难以置信的时刻?」

  「是啊,时间越晚,大家会恐惧,担心最后分别时刻的到来。对空房子的恐
惧,是大多数女人不能忍受的,而欢聚后面临最后分离的那一刻,就是所谓难以
置信的时刻,疲倦和失落的感觉会像雾一样爬进房间,所有人心里都感到绝望冰
冷,那时突然提议大家一起度过一晚,没有人会硬起心肠反对。」

  我目瞪口呆,很久。」莹莹,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是个天才。」

  「那只是因为我是女人,我知道女人内心在什么时候最软弱。你这种天方夜
谭式的奇思妙想,如果不选择一个大家的道德准则都放到最低的时刻,很难得到
认同,而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个人反对,所有人都会觉得没趣。」

  我拼命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是啊……我一直都有些担心呢,还是老婆思虑
缜密。」

  莹莹说:「如果这个计划能顺利进行,中秋之后让小姨搬去和妈一起住,谁
也不会再感觉不好意思,你也可以少些牵挂和奔波……」

  然后莹莹微笑了起来:「你不会又说我完全作主,让你没有成就感了吧?」

  我摇摇头:「我再也不敢了。娶到你这样一个老婆,这辈子已经足够让我心
里,充满成就感。」

  我望着莹莹越来越开心的笑脸,感觉自己渐渐无法呼吸。

  生活不是这一辈子你呼吸了多少空气;而是一生之中,经历过多少令你无法
呼吸的时刻。[/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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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1:49

执子之手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尾声:当时的月亮

***********************************
  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能够让人念念不忘。

            ——王菲《当时的月亮》
***********************************

             SideA:若梅

                 1

  很多时候,接到陈重的电话,心脏会莫名其妙狂跳,听他说马上会过来,电
话里嗯一声,语气似无所谓,挂了电话却走去镜子前,检查有没有新生出一两根
白发,没有就当做安慰,有的话就拔去。

  剩下一根,留给陈重。

  因为每次他轻轻帮我拔除白发时,我会相信我爱他,像爱自己丈夫那样。虽
然我知道,他只是我的女婿,而我,被他叫做梅儿的那一瞬,也只是他的岳母。

  有些秘密,从来只属于自己。


                 2

  很多年前莹莹还小,我以为我还年轻,那天与陈重上了床。怨女似乎都会变
得好色,是报复那个负心的男人还是天生的荡妇淫娃,其实没什么分别,最后都
是与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上床。

  偷情也像是服食毒品,只要放纵过一次就很难戒掉。不仅是来自性器的快感
与刺激,更多是心理深层的愉悦,有时候一个拥抱,一个暧昧的眼神,就仿佛做
过一次尽兴的爱,淫水从身体里流出,形如泉涌。

  过去那些年,每次陈重走过来抱住我,内裤会飞快湿透,如果不是可以立刻
脱去与他做爱的场合,短暂拥抱他从身边离开,我的内裤就渐渐变成冰凉。

  深深恐惧那种内裤冰凉的感觉,像有凉风不停灌进下体,冰得整个肚子都渐
渐疼痛起来,所以只要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跟他上床,听她叫我梅儿。

  如果没外人听见,梅姨还是梅儿,不过是一种称呼,只要他叫得开心,我也
不去强求。淫妇有义务哄奸夫欢喜,就像奸夫有责任让淫妇高潮。

  我喜欢高潮这个词,喜欢高潮的感觉,或者是高潮后。

  快乐到飞翔,一波波热浪冲袭过大脑……不错,就是大脑。然后很多烦恼似
乎也就忘记了。你会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人生那么多不开心的事,不记得字
典里还有淫妇这样一个狠毒的词语,全部的记忆,都变成空白。

  只有他的阴茎,或者手指,或者亲吻……留在身体里的感觉。


                 3

  除了夫妻关系,其他任何男女关系发展到上床,都是奸夫淫妇。在陈重成为
我的奸夫之前,我有过很多个奸夫,有旧识,有邻居,甚至有陌生人。

  发现丈夫和小妹的奸情后,我变得很放肆,遇到色迷迷看我的男人,我会同
意被他们勾引。小妹说,最初与丈夫,是被强奸。也许真相确实如此,但我发现
的那晚,我听见他们两个人都在快乐地呻吟。

  心中刻骨铭心的痛。曾经与我最亲近的两个人,一瞬间与我距离变成最远。

  我没想过为什么明明深爱他们,他们两个人的快乐,落入我的耳中,却使我
如坠冰谷。

  是因为他们快乐,所以我才恨吗?还是我从来都只爱自己?

  最初也许真地在报复谁,最后却发现自己骨子里淫荡。与人通奸的快感强过
包括与丈夫感情最好那段时间的任何一次欢爱,每一次自己都高潮迭起。

  不需要他很大,不需要他多持久,不需要他可爱,只要他阴茎勃起着靠近过
来,哪怕一分钟插入,就是一次飞翔。那么他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我以为那就是解脱。


                 4

  女儿十二岁,已经懂得恋爱,带陈重回家和我见面。

  问他有勇气见我的理由,陈重说因为两个人相爱。我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很
认真,眼睛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执著。

  问女儿为什么不怕被我责骂,莹莹告诉我,因为陈重说不需要害怕。于是我
知道,女儿已经飞离我的身边,找到更有力的一个怀抱让她停靠。

  当一场恋爱发生,外人其实无力阻止。就像小妹,爱上最不该爱的男人,同
样也有堕落的勇气,那晚悄悄听她与莹莹的爸爸偷情,丈夫问她想不想,小妹回
答说想,跟着就是两个人做爱的声音。

  我默许女儿的恋情,因为知道再怎样阻止,已经枉然。当女人被一个男人燃
烧,就不怕自己被烧成灰烬。

  而陈重,一张还是少不经事的干净面孔,自己第一眼看见,也从心里喜欢。

  当时……仅仅是喜欢。


                 5

  某一天莹莹哭着问我,她还是不是处女?当时吓了一跳,以为她被陈重欺负
了。陈重答应过我,要等女儿长大才可以要她。

  莹莹说陈重没有欺负她,只是告诉她最珍贵的东西,要留给自己最亲的人,
除非确定成为莹莹的丈夫,他不会与她做爱。

  莹莹问:「妈妈,我最珍贵的东西还在吗?」

  我小心翼翼安慰女儿,那一次伤害,早已经过去,就像手指划破一个细小伤
口,很快就完好如初,她仍白璧无瑕般美丽着,不必担心。

  不觉更加喜欢陈重,心想如果日后看见莹莹和他幸福生活,也许是自己失败
人生中最大的安慰。对他渐渐多了一份亲切,也多了一份疼爱,看他像看见自己
的孩子。


                 6

  每年莹莹假期,会去远洋公司看一次她当海员的爸爸。

  我没陪莹莹同去,一是不想看见丈夫那张已经令自己痛恨的脸,二是为了彻
底放纵一下情欲。约了一个个奸夫来家里淫乐,每天把淫戏做到极致,结果陈重
返家探亲,越墙而入来找莹莹,被他撞见一幕。

  被陈重撞破自己奸情那天,忘记当时内心有怎样一种绝望。

  一直都是他尊敬的阿姨,却给他看见我最丑陋的样子,奸夫恶涨着阳具跌落
床去,自己赤裸了身子淫水乱滴。很久以来我再一次记得羞耻二字,一瞬间感到
无地自容。

  只盼自己能够弥补,深怕自己连累到莹莹在陈重眼里形象,怕因为自己的不
堪,害到日后女儿委屈。那真是天大的罪孽,我有理由不再做一个好妻子,却有
什么借口,可以去做个坏母亲?

  勉强自己装出镇定,驱走了奸夫,留下陈重与他对面交谈。

  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他讲莹莹的爸爸和小妹?或者编造一场自己和奸夫的
爱情?好象都是多余的,无论怎样的搪塞,都不能使刚才那一幕变得高尚。

  面前的陈重有些尴尬,无话可说时我勉强可以做到沉默不语,他却显得张口
结舌。满脸通红的模样很傻,却那样干净。我忽然想,如果他也落入泥潭一次,
就不会觉得我很肮脏吧?

  也许是当时的情绪太绝望,只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不管那稻草是不是真
能挽救自己;也许是?

  追出来叫陈重留下时很仓皇,甚至没来得及穿好内衣,浑身上下,我只披了
一件宽大睡袍。睡袍的下摆宽大,只有轻轻夹住膝盖,才能让它不会顺着大腿向
两边裂开。一心遮掩自己的身体,就把睡袍裹得太紧;因为紧张,坐着的身体微
微前倾,乳房的重量就透过睡袍清晰地彰显。

  当时三十岁出头,我知道自己乳房的重量,没有胸衣托住,会在胸前荡漾。

  渐渐闻见房间里的暧昧,陈重的目光刺破空气触到我的肌肤。女人对男人的
目光都很敏感,陈重装着低头抽烟,却感觉他的眼睛,偷偷钻进了我的睡袍,顺
着领口一寸空隙,有时是穿过睡袍的下摆。

  我看见陈重翘起一只脚,调整坐姿藏起阳具,它应该已经坚挺。

  忘记自己是否有过不安,身体感受到他目光一秒,乳头就涨了起来,而夹紧
的双腿,最底端那处一阵酥麻,烫烫地淋出一片水渍……

  那年陈重十八岁,我轻施一缕风情,就哄他上了我的床。

  第一次被他压在身下,我想,女儿还小,与其放他被别的女人勾引,不如自
己给他两年安抚,就算……帮女儿留他罢了。


                 7

  没想到一次挽留,他却成了自己最后一个奸夫。

  以往所有的奸夫,留下一滩滩精液,一幕幕欢情,然后离去。不会挂念他们
是谁,长着怎样的面孔。我永远保留着自我,保留一片自由的土地,他们只不过
是一次路过,或者再多一次回头。

  我以为陈重,也不会不同。却忘记世事的发展,自己也无法控制。

  不经意间,陈重把路过,变成了占领。

  没有哪一片土地,被占领后还保持原样。等发现自己的改变感到惊惶,已经
为时太晚,他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我放弃所有准则。以后的日子里,甚至莹
莹放学回家,站在离我们咫尺之近隔墙,只要她看不见,我就容许陈重把手伸进
自己的衣服。

  当莹莹不在家里,陈重随时要与我做爱,我都不懂得拒绝。

  仅仅是因为奸情快感的驱动吗?就因为他让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潮吹,跟着
又带给我一次次的潮吹吗?我真是更愿意相信是这个原因,和陈重奸情肆意放纵
的那些年月,我一直这样相信着。

  接到莹莹的爸爸遭遇海难消息,我被陈重抱在怀里,像个孩子般的无助,把
眼泪滴在他的胸口时,忽然觉得他已经是自己最亲的人。

  心中仍然那样相信着,他……只是一个奸夫。


                 8

  莹莹面临高考前,有一段日子我忧心忡忡,某一天与陈重私谈,问他对莹莹
高考有什么看法。陈重说莹莹的成绩那么好,随便考取一所大学应该没有问题,
让我放心,他也会提前帮莹莹联系一所尽量最好的学校去读。

  那年他的父亲已经升任市长,陈重自己开了间公司,生意做得很红火。我问
他:「你爱莹莹这么久,等了她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早点和她一起生活?」

  陈重问:「不过莹莹还小吧?再说,你会同意我现在就娶她回家吗?」

  我说:「我想看见你们早点结婚。」

  那天陈重高兴得跳起来,在我脸上重重亲吻,告诉我他正一直担心自己还要
再苦等莹莹四年的大学时光时,我心中一阵苦涩。

  我没有告诉他,我担心莹莹去读了大学,再给我四年肆无忌惮的幸福时光,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将被他的怀抱永远淹没,没有办法逃生。

  有些爱情,比奸情还要可耻。最后一个,他也只能是奸夫。


                 9

  他们结婚后,我没再让陈重碰我,从那天,我逼他叫我妈妈。

  没有陈重相好,日子变得苍白。情欲煎熬时我会手淫,玩弄性用品,当然也
有高潮,却没再遭遇过潮吹,原来最极致的的快乐,需要爱人的牵引。没想过再
去勾引其他男人,土地虽然仍是一片自由,却仿佛已刻上某人的界碑。

  女人甘心默守,只因为有人相爱。我承认那份爱存在,是因为我已经离开。

                10

  第一根白发滋生,是被陈重最早发现,他走过来帮我拔去,藉着机会与我亲
吻。我咬破他的嘴唇,心头也在滴血,虽然不肯放纵自己,之后也暗暗伤怀。何
尝不想再一次引身相就,却因为有些界限,人必须要守。

  这一生,只能这样了吧,我决定。


                11

  小妹再次走进我的生活,已经是莹莹婚后。

  其实这些年,我早已不怪小妹。那年她卫校毕业,还只有十八岁。家中父母
早逝,姐夫一直疼她,那么她最终沦陷,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过错。一直后悔是自
己狠心,眼睁睁看小妹嫁入虎口。

  当时她已经走投无路,而自己因为伤心,竟然不肯拉她一把。

  姐妹俩恢复简单交往,是莹莹的爸爸去世之后,石秋生染上毒瘾,常常拿小
妹疯狂暴打,看她实在可怜,偶尔在经济上稍加点援助。

  劝过小妹离婚,小妹心里牵挂芸芸,加上石秋生烂命一条,泼皮无赖,只能
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也不愿对陈重提起,心里总把那当成家丑,于是多年隐忍。那夜芸芸惊惶着
打电话给我,我让她赶快拨通陈重的电话。有些事情必须要男人才懂得处理,而
自己家……只有陈重一个男人。

  小妹出院后,陈重出面帮她办好了离婚,我与小妹也多了往来。才知道原来
这些年一直在牵挂着她,毕竟姐妹血脉相连,这世上还有谁能如此亲近呢?

  今天,一双姐妹,两家孤寡。如果当初自己多一分宽容,不至于都落到如此
地步吧!

  看见陈重,心中更加温暖。臂膀坚实的男人,才带给女人这样的温暖。他虽
然是莹莹的男人,却也是我的家人,那么,暗暗被他温暖,又有什么不妥。转过
头装着毫不在意,也能感觉到陈重的目光,很男人的……目光。

  可以安慰的是,虽然他会常常看过来,却知道暗暗收敛。彼此不再有奸情继
续,他的目光中即使多点男人的欲望,那么远的距离,有谁会能发现?

  而我,把他当女婿还是男人疼爱,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12

  最早发现芸芸和陈重关系变得暧昧,开始以为是我,没想到却是莹莹。我侧
面提醒莹莹应该注意点什么,莹莹问我:「陈重不值得别人喜欢吗?换了我是芸
芸,我也会喜欢这样的姐夫。」

  那终究是错误的感情,不明白为什么女儿可以纵容。但是莹莹说她长大了,
可以处理好自己身边的事情,还说知道应该怎么和陈重永远相爱。

  也许是我落伍,已经不了解这个年代相爱的不同方式。

  莹莹说:「宽容才可以解决爱情中出现的问题。你对爱人宽容,也是宽容自
己。」

  女儿比我聪明吧,我想;而她的宽容,曾经我也需要。


                13

  有一天,知道莹莹和陈重吵架,过去问莹莹原因,莹莹的目光空洞,看也不
肯看我,冷冷地说:「妈,原来你早就和陈重睡过。」

  我一瞬间崩溃,恨自己居然苟活到现在,女儿和陈重结婚那天,我就该找个
地方撞死,那么今天也没有这样一种羞辱,一生中最难面对的,女儿对母亲的羞
辱。

  莹莹说:「妈,陈重和任何女人睡觉我都不会恨他,可为什么会是你?你令
我第一次觉得恨他,我也要和他爸睡觉。」

  我惊呆了:「那绝对不可以莹莹,是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你。你想妈妈现
在去死都可以,但你千万不要去做那种傻事。」

  莹莹说:「我很傻吗,我一直相信他,爱他,才是傻。你是我妈妈,如果他
懂得爱我,为什么连你都敢去睡。」

  那天,母亲跪向自己的女儿,我在莹莹脚下求她原谅。告诉她过去那些已经
被尘封起来的岁月发生过的事情,告诉她自己怎样被陈重撞见奸情,怎样惊慌失
措,做了一个最荒唐的决定。

  「陈重父亲当时已经是副市长,家庭条件那么优越。而且你又深爱着他,如
果因为妈的过错,影响到你们以后的感情,我不知道怎么对得起你。所以才主动
去……勾引,怪也怪妈妈,不是陈重的错。」

  莹莹哭着让我走,说她想一个人安静。


                14

  陈重回家之后,莹莹好象变了一个人。她默许陈重和我的奸情,任由陈重带
芸芸和她睡同一张床,并极力促成陈重和小妹。

  某一天,我忍不住问莹莹,她这样做究竟是开通还是放纵,莹莹回答我说:
「那还重要吗?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吧!」

  「那么,你快乐吗?」

  「我当然要快乐。不然,我会不停地下坠,最后失去自己。」

  「要……快乐,和快乐,有很大的差别吧?」

  「没什么差别,最后都是快乐……我爱爸爸,」莹莹问我:「妈,你爱爸爸
吗?小姨爱爸爸吗?」

  「也许,我们都爱过。」

  「那为什么今天,我们都失去了他?」


                15

  那天莹莹和我谈到很晚,打电话对陈重说不想回家了。

  听见陈重在那端笑:「那我怎么办?」

  莹莹说:「你去接芸芸陪你,或者住小姨那里也行啊,你不会没办法哄小姨
和芸芸一起陪你吧?」

  我的心砰砰乱跳,这个女儿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自己活了四十岁,也没有像
她这样大胆,把一场混乱性事当家常那样随便就说出口。

  母女俩陪他?先抱谁后抱谁,在床上怎么称呼呢……

  芸芸还小,或许不觉得害羞,小妹怎么办,她可以当着芸芸的面和陈重做爱
吗?做到舒服的时候,还敢大声叫床吗?陈重很会摆弄女人的……

  慌乱地对莹莹说:「你还是回去吧,让陈重来接你。」

  莹莹调皮的望着我:「妈,我不敢让他过来,他想让我们两个人一起陪他,
可不是闹一天两天了,如果他过来之后厚着脸皮不走,非要我们一起睡,我当然
是可以接受,妈能放得开吗?」

  她举起电话:「妈要是不反对,我就叫陈重现在过来,反正……是早晚的事
情。」

  冲上去抢过莹莹手里的电话:「死丫头,我看你是被陈重下了迷药了,现在
连你妈都敢算计。」

  莹莹咯咯地笑:「妈,我认为这可不是什么算计,而是成全。」

  我冲着电话叫:「陈重,我和莹莹已经睡了,你……」电话里传来忙音,陈
重已经挂断。

  心里恨恨地,想着该怎么教训自己荒唐的女儿,不打她一顿,看样子她都不
记得我是她妈妈。扬了扬手,却被女儿似笑非笑的神情弄得一阵心慌。

  莹莹过来抱住我,嘴唇碰到了我耳垂:「妈,我当初恨陈重……是因为觉得
对不起爸爸,你们最早在一起的时候,爸爸还没有……离开。」

  突然发现自己的内裤,在那一瞬间变得湿透。


                16

  今年的中秋,月色很美。

  莹莹和陈重回家陪父母吃饭,说返回之后和我,小妹,芸芸一起赏月。好象
忽然之间,我们真变成了一家人。

  小妹现在对我,越来越知道亲近,每次和我一起,就会挽起我的胳膊,让我
想起来很多年前,我们曾经那样相亲相爱。

  我有个好女儿,仔细想想,应该感谢她的爸爸。

  不知不觉,那个死鬼已经离开很多年了。

[/font]

[[i]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7 12:12 编辑 [/i]]

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1:50

执子之手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SideB:芸芸

                 1

  我很小的时候,我每天生活在恐惧里,很少笑容,很少和其他人交谈。因为
爸爸吸毒,而且爱打妈妈。

  不止一次被妈妈抱在怀里,她嘴角经常挂着血丝,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在我
胸前的衣襟上浸染开来,如同一朵一朵忧伤的花。

  我用小手帮妈妈擦去眼泪的时候,我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

  妈妈说,我是个被眼泪泡大的孩子。


                 2

  经常看见妈妈被其他的男人压在床上,那些男人有的是爸爸的朋友,有的是
妈妈医院里的医生。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些男人都不怎么回避我,对妈妈说,这
么小的孩子,能懂得什么?

  但我知道他们在「干」妈妈,因为他们骑在妈妈身上「干」的时候,会叫着
妈妈的名字,问妈妈是不是被「干」得很爽。

  有一天有个男人一边干,一边大声叫:「我干死你!」我冲上去打他,不允
许他把妈妈干死。我的力气很小,那男人一点也不害怕,一边干着妈妈一边对我
说:「小丫头,等你长大了,也让叔叔干好不好?」

  结果妈妈发疯一样挣扎起来,用指甲把那个男人抓得浑身是血,那男人逃掉
之前,对妈妈说:「早晚不是被人家干?除非她爸爸早点吸毒吸死。」

  那天爸爸毒瘾犯起来,把妈妈打得狠惨,之后再有男人去家里找妈妈,妈妈
会找个借口让我出去。

  我就去躲进那些没人看见的地方。


                 3

  我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等渐渐长大一些,我经常躲在没人的角落里难过的想,如果当初妈妈不是生
下我,她会有决心和爸爸离婚吧?爸爸打她的时候,她即使不会反抗,也总有机
会远远逃开,再也不回去爸爸身边让他狠狠折磨了。

  有一天我把这个念头告诉妈妈,结果换来妈妈更绝望地哭泣,妈妈说:「芸
芸,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是你让我坚持到现在,你也想抛弃我了吗?」

  坚持。我还小,不懂得为什么要坚持,明明生活在痛苦里,我们在坚持什么
呢?妈妈说:「坚持到快乐那一天,我们会坚持到那一天的,请你相信我。」

  「快乐的那一天,是爸爸死掉的那一天吗?为什么我们不等他睡觉的时候,
现在就把他杀死呢?」

  「不。」妈妈说,「如果我们杀死他,妈妈也会死,那么芸芸,在这个世界
上,你就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你别看不起妈妈,我和那些坏男人睡觉,是因为
每给你爸多吸一口毒品,他就能早一点死掉。」

  「即使杀死一个世界上最坏的人,我们也要被拉去枪毙吗?警察也保护所有
的坏人吗?」

  「是的,警察只是不肯保护弱者。」

  「妈,如果我也让那些坏男人干,我爸不是能吸更多的毒品?」

  「不,芸芸,你答应妈妈,这辈子你一定要找到一个最好的男人,那样妈妈
才会得到最后的幸福。」


                 4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是最好的,会不会有一个被我找到。

  莹莹姐结婚那天,我跟着爸爸妈妈去参加她的婚礼。姐一袭白色的婚纱,胸
口别着一朵写着新娘两个字的、红色的花,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是的,幸福的
笑容,那笑容让我羡慕,我想,也许姐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男人吧。

  姐夫很帅,一身黑色的西服,雪白的衬衣映得他的笑容无比干净。那是我第
一次看见姐夫,他的眼睛深邃而迷人,闪着看不到尽头的光泽,我躲在很远的地
方看他,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找到一个这样的男人。

  那我就能像姐姐那样幸福微笑了,是吗?


                 5

  莹莹姐很疼我。

  姐结婚之前,很少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她和大姨一样,虽然疼我,却很少来
看我和妈妈;我有时想去看她们,妈妈也不允许。妈妈说,我们不是一家人,亲
戚和一家人,是不同的。

  「是因为爸爸吗?」我问妈妈,「因为爸爸坏,我们也变成坏人了是吧?」

  妈妈流出了眼泪,说:「因为妈妈坏,妈妈连累了你。」

  我不肯承认妈妈坏,妈妈是最好的人啊!但她为什么不肯说是因为爸爸坏,
人家才会看不起我们呢?

  再见到大姨和莹莹姐,被她们爱怜的手指抚摸过我的脸,我会想哭,低下头
远远地逃开。


                 6

  莹莹姐结婚的第二天夜里,爸爸最残忍地一次殴打妈妈。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次妈妈和爸爸奋力反抗。爸爸用力拉扯妈妈的头发,
满屋子发丝飘荡,爸爸仍不肯停止,拿起一把菜刀,用刀背砸在妈妈头上,血流
到妈妈领口里,妈妈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却没人来救她。

  我冲上去,被爸爸一把推倒在地上,摔得浑身都疼。

  妈叫我快跑,去找大姨。我从家里逃出去,心里充满了绝望。习惯了看妈妈
被爸爸打的画面,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担心妈妈会被爸爸打死,在他吸毒吸死之
前。

  在街头的公共电话旁,我拨通了大姨的电话,大姨也变得惊慌,结结巴巴告
诉我莹莹姐家的电话。

  大姨说:「喊你哥过去,快!」

  于是我就打给他们。听见陈重哥在电话那头骂了一声畜生,我难过的想,人
都会害怕畜生吧,很多人这样骂过爸爸,可是他们最后都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
躲开我们更远。

  那天晚上,哥拉着我的手往家里跑,他跑得飞快,我差点跟不上他。

  第一次看见爸爸被人打倒在地上,我感觉好痛快,忽然无比勇敢了起来,想
拿起刀把他砍死。我是小孩子,砍死他也不会被拉去枪毙,很早我就想过,只是
我的力气太小,我怕自己打不过爸爸。

  哥不停地挥打爸爸的脸,每一巴掌都打出很响亮的声响;姐把我紧紧抱在怀
里,不让我再去碰那把刀。姐的怀抱很温暖,感觉比妈妈任何一次抱住我都要温
暖,我在莹莹姐怀里渐渐颤抖了起来,才知道那天很冷。

  哥抱起妈妈去医院的时候,姐问我哥厉不厉害,我回答说厉害;姐说以后有
谁再敢欺负我和妈妈,就让哥帮我们出气。我大声哭起来,姐怎样劝,我都止不
住。

  我看着哥的背影,抱起妈妈下楼的背影,觉得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如果我长大了,我一定也要嫁给他,那么我和妈妈,都会很快乐。


                 7

  我喜欢上哥的怀抱,他总是轻易就把我举过他的头顶。从他头顶上望着周围
的世界,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我开始有了笑容,在学校也可以骄傲地面对任何人,我的成绩越来越好,因
为当我考试拿了很高的分数,莹莹姐会亲我,哥也会亲我。

  哥亲我的感觉和莹莹姐不同,有天没人看见,他亲了我的嘴唇,我浑身都发
烫起来,小肚子一阵一阵暖和。

  我的胸部从那天开始胀痛起来,不几天就生出了两粒细小的肿块,有时候被
衣服擦得很痒,浑身都不舒服。偷偷问妈妈,妈妈说那是很正常的发育,叫我不
用担心。

  我总是羡慕莹莹姐,她随时可以被哥那样抱着,双手搂住哥的脖子,把胸口
紧紧贴在哥的身上,并且,彼此嘴贴着嘴亲吻。

  我相信是哥亲了我那样一下,我才会发育的。

  可是哥亲了我那一下之后,就不肯再那样亲我了,我失落了很长时间,无数
次腻在他怀里,偷偷希望再有那一次的感觉。

  我问妈妈:「哥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不明白为了什么,妈竟然难过的哭了起来。


                 8

  十二岁那年的暑假,我去莹莹姐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发现姐睡觉前是不穿衣
服的。于是问莹莹姐我能不能像她那样,姐说我还是小孩子,当然可以。

  脱光了衣服在哥面前走来走去,感觉特别奇妙,他的目光总会偷偷望过来,
扫过我身上每一寸地方,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是热的,落在我哪里哪里就被像灼
烫了一下。

  我很喜欢哥偷偷看我,虽然我没有姐的身体那样漂亮,但哥看我的时候,我
心里会发烫,肚子里一点一点热起来,好象有股暖暖的水在里面流淌。

  之后夜里一个人躺在莹莹姐家客房的床上,总不由自主把腿用力缠绕,用力
到自己的身子轻轻颤抖。

  脑子里闪起过去看见的一些画面,那些个男人把妈妈压在身下「干」她的画
面,想起妈妈被人「干」的时候,喉咙里发出的那种奇怪的声音。最后肚子里那
股暖暖的水从小便的地方流出来,弄得自己屁股上都沾满滑溜溜的东西。

  那时候我已经知道,「干」的另一个说法,是做爱。

  我曾经看见过哥和莹莹姐做爱,姐抱着哥的身子,发出妈妈被人「干」的时
候叫着的声音,不停扭动的身子比任何时候都要迷人。

  我好想让哥也能那样「干」我。


                 9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想,就会不停地想下去,无论心里多么害羞或者紧张,那
个念头缠绕在脑海里,再也无法把它赶走。

  告诉姐我已经开始来月经那天,姐说我长大了,不让我再光着身子在哥面前
乱跑。心里好失望,却听了姐的话穿上衣服。哥看我的眼神多了些自然,也多了
一丝失落。我知道,他更喜欢看我脱光光的样子。

  我靠近他,坐进他的怀里,想安慰他,不是我想不给他看,而是莹莹姐说不
行。

  我喜欢莹莹姐,常常觉得她像我另外一个妈妈那样亲,她的怀抱,有时候比
妈妈还温暖。妈妈说要听姐的话,我也知道自己应该听从。姐是对我和妈妈最好
的人,她和哥一样,给我们最温暖的笑容。

  当我做错一件事,只害怕莹莹姐一个人生气。

  可是我又有些心疼哥,他把手指插进我的内裤,我惊叫一声吓得哥跳起来,
一个人躲进洗手间,很久没有出来。我好后悔自己会叫,想告诉哥我不怕,只要
他愿意,他想怎么做都可以。

  姐说女孩的身子不能随便给其他男人碰。但哥不是其他男人,他是世界上最
好的男人,为什么他也不可以碰我啊?我觉得莹莹姐也有不讲理的时候。

  第二天,我告诉哥我什么都愿意,包括他想和我做爱。


                10

  我能读懂别人的眼睛,从很小的时候就可以。

  哥说他不能像爱莹莹姐那样,只能像哥哥那样爱我,我听见很开心,因为他
说的是假话;我对哥说我爱他,他却说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恨他不能像
我一样,只要盯着别人的眼睛看一眼,就知道那人是否在撒谎。

  那天我问了哥很多问题,最后连我都糊涂了。

  他不愿意抱我,却又很想抱我;他说不会抱我,明明我看见他在说实话,却
一把把我抱进怀里……也许我真还是小孩子吧,大人的世界,真是弄不明白。

  我脱去衣服,让哥尽情地看我的身子,没有姐在旁边,哥的目光变得大胆,
炙得我皮肤都有些烫烫的感觉。

  他慢慢摸我的胸部,然后又摸向……那里,最后哥抱我上床。

  哥在我身上胡乱亲吻,全身仔细抚摸,好痒啊,一下子似乎痒到心尖上,我
的腿张开一点,并紧一点,肚子里的水拼命向外流,让我浑身打颤,好想大声叫
出妈妈和姐姐那样的声音。

  哥压在我身上,却没有和我真正做爱,鸡鸡里喷出了很多滚烫的东西,有些
喷在大腿上,有些喷进我的小洞洞里。

  哥说等我十六岁,他才肯真正和我做爱,如果到那时我还愿意。

  很高兴哥答应我那样一天,我肯定会愿意的,这一辈子,无论到什么时候,
哥要和我做爱,我都会愿意。

  因为我觉得,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不会有谁再比他更好。


                11

  有一天我知道了,哥再怎么好,我也不可能嫁给他。我知道了他为什么要躲
着莹莹姐才和我亲近,做那些让我很快乐的事,细致抚摸,或者亲吻。

  然后我很伤心,每天都好想大哭一场。妈也许看出来我的心事,所以有一天
很小心的和我说话,告诉我无论自己多喜欢,都不能和莹莹姐抢东西。

  莹莹姐给了我们许多东西。我们今天住的房子,平静安逸的生活……包括陈
重哥,都是姐带到我和妈妈身边的,何况她还无数次,给我最温暖的怀抱和最亲
切的笑容啊!

  我再也不敢在妈妈面前说,哥是世界上最好男人了。

  一直想着快点长大,以为长大了,可以像莹莹姐那样和哥相爱,现在我知道
错了。当我长大那一天,就连跟哥拥抱一下都不可以,而那些哥哥射在我身上滚
热的精液,也变成最肮脏的东西。

  哥对我说:「以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拿你当亲妹妹疼一辈子;我
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哥再也不碰你了。」

  我终于绝望的哭了出来。


                12

  哥和莹莹姐吵架,从家里离开,很长时间没有回去。

  我每天都在挂念,妈妈脸色也变得忧郁。我们都变成从前那样不爱说话,放
学后我躲进自己的房间,想着最后一眼看见哥和莹莹姐,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样
子。

  那天他们两个人都很怪,莹莹姐话很多,哥的话却很少,拼命抽着烟,有机
会就喝酒。从大姨家吃过午饭,哥开车送我上学,问我是不是姐问了我什么话。

  姐,也许知道了我和哥之间的事情,才会和哥吵架吧?

  难过得要死掉。两个原来最亲的人,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因为我,吵架然
后分开。我不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如果我早点知道,心里多喜欢哥哥也不敢闹
着让他抱我了。

  只想求姐能原谅我,我再也不装大人了,我还是个小孩子,我只是曾经那么
傻。

  我问妈妈我可以去找哥谈谈吗,让他回去和姐姐和好。妈妈说不行,我大哭
着和妈妈顶嘴,妈妈抬手想要打我,手抬起了很久,却落在她自己脸上。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疼得变成粉碎。

  那天接到通知,爸爸出了车祸,妈妈麻木着表情,飞快地把电话挂断了。第
二天爸爸会被火化,我说想去看爸爸最后一眼,他是个坏人,我从来都没有从心
里原谅他,可是他死了,从此再也不会伤害我们。

  妈妈想说什么,最后并没有说出口,还是答应了我。

  我留下了两封信,一封给妈妈,一封让她转交给莹莹姐,告诉她们,全部都
是我的错,等我也死了,希望所有人像忘记爸爸那样,把我也忘记,然后好好生
活。

  我很虔诚地祝福莹莹姐快乐,求她原谅哥并和哥哥和好;告诉她我长大了,
再也不会傻得去要属于姐的东西。虽然我很坏,如果我死了,就不会再伤害到姐
姐。

  去火葬场之前,我还是忍不住拨了哥的电话,我想让他再抱我最后一次,因
为我准备要和所有自己爱的人永别了。

  人都会怕死吧,好象每一分钟都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却在最后一秒钟想起还
有件什么事情要做。

  短暂的迟疑,妈妈和莹莹姐已经追到了火葬场,

  莹莹姐狠狠打了我一耳光:「你留下信,说你爱姐姐,为什么却想自杀?你
想让你哥恨我是吗?就像……」

  她最后停了下来,并没有说出就像什么。问我:「我和你妈都准好了,如果
追不到你,就陪你一起死。当然,还会有你哥那个混蛋。」

  然后哥也追着她们,冲进了停尸间。


                13

  第二天莹莹姐对我和妈妈说,其实他和哥吵架的原因,是因为……大姨。

  大姨,居然是因为大姨,她和哥也有那样的事?亲吻,或者做爱?我狐疑的
望着莹莹姐,脑子里乱糟糟的,很想问得更清楚一些。

  莹莹姐却不肯再细说下去,只是安慰我和妈妈:「你们非要逼我说出来才开
心,现在我说出来,事情可不可以就过去了?」

  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哥把大姨也接了过来。吃过饭从餐厅离开,从所有人眼
睛里,我不再看得见伤心或者忧郁,妈妈挽着大姨,姐一手挽着哥,另一只手牵
着我同行。

  我的心剧烈的,开始噗通噗通在响。

  莹莹姐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家人,都要快乐起来。」

  每个人脸色都很红,也许是因为大家都喝了很多酒。


                14

  生日那天,所有人都给我唱生日歌,祝福我满14周岁。

  那是我最幸福快乐的一天,莹莹姐送了我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她附在我的
耳边悄悄说:「今天,我把你哥送给你,你不用担心自己是在抢姐的东西了。」

  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望着姐的眼睛很久,才知道她并不是在骗我。我的脸
在那一瞬间红起来,低着头不敢和任何一个人相望,尤其是哥哥。

  哥送大姨回家休息,姐拉了妈妈去屋里说了一阵话,我在外面心乱如麻,很
想听清楚她们在说些什么,脚却一个劲发软,没勇气把耳朵贴近房门太紧。

  她们在房间里呆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妈妈说:「芸芸……要学着懂事,你长
大了。」

  姐趴在我的肩头,悄声对我说:「今天,让芸芸做哥的新娘,好不好?」

  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步一步都是莹莹姐牵着我在走。我越走越害羞,羞得眼
泪都快掉下来。

  第二天早上我最早醒来,哥睡在我和莹莹姐中间,姐偎在哥的胸口,他们两
个人仍在酣睡,嘴角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我缩在哥的臂弯里,一动也不敢动,怕把他们惊醒。下体火辣辣地疼痛,却
想更贴近哥的身子。哥的鸡鸡在早晨竟然是硬挺的,我小心地伸出手碰碰它,紧
张得心中怦怦乱跳。

  姐两条腿夹在哥的大腿上,酣睡中偶尔夹紧一下,喉咙里发出一两声无意识
的呢喃,我觉得莹莹姐的身子好娇美,心想哥骑在姐身上插她,一定会很舒服。

  暖水又开始在小肚子里流淌,有一丝跑出来,湿润了我的花瓣。

  哥把我那里说成是花瓣,他总夸我的花瓣很美。小肚子流出的水让花瓣中间
痒痒的有些难受,好象我又想让哥「干」我,可是我明明还在痛着啊。

  那是因为被「干」,本身是件太美的事情吗?


                15

  开学后每个星期,我都会去莹莹姐那里住一晚,让哥好好干我一次。哥变得
很厉害,每次都把我和姐两个人都干得筋疲力尽。

  最后他也会筋疲力尽,但是他说自己好快乐。有一天哥和我说,妈整天一个
人,很寂寞的,他想让妈妈也加入我们,大家一起快乐,问我愿不愿意。

  我说我也愿意看妈开心笑着的脸。

  那天晚上姐把我从学校接走,哥却没有在家,莹莹姐说,哥是去哄我妈高兴
去了。

  夜里我睡不着,问姐姐哥会不会不能把妈妈哄高兴,万一妈妈不愿意,怎么
办呢?

  姐说我是傻丫头,明天回家问妈妈不就知道了。

  最后我放心的睡了,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妈一定会愿意的。

  事后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从那天起妈妈经常露出快乐的笑容,那种笑容
以前我很少在妈妈的脸上看见过。

  有一天夜里我睡得朦朦胧胧,听见家里的门响,跟着妈妈房间里的灯亮了起
来。我悄悄走去偷听,是哥和妈妈在说话。

  妈说:「芸芸不知道睡熟了没有,陈重,我们等一会再做好不好,我怕自己
叫出声音吵醒芸芸。」

  我知道哥想要「干」妈妈了,呆在门外不肯走,想听妈是不是被哥「干」得
像我和莹莹姐那样快乐尖叫。

  哥说:「真的吵到芸芸的话,就把芸芸也拉过来一起睡,梅儿和莹莹都已经
被我抱到一张床上了。」

  妈妈问:「乱说,我才不相信大姐肯陪你那样胡闹。」

  哥得意地笑:「那有什么不相信的,昨天晚上……」

  我在门外听得心慌意乱,不小心碰出了一点声音,被哥开门抓住,抱起来扔
去妈妈床上。

  妈已经被剥得全身精光,雪白的乳房悬在胸前跳跃着,脸色红红的看上去是
那样的漂亮。


                16

  今年的中秋,大姨打电话让妈带我去一起过节。

  空气清宁,哥和莹莹姐今晚也会陪着我们一起,仰头去看那一轮月光吧。姐
姐说,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快乐的一家人,不管哪个人有多好或者是多坏。

  哥是世界上最坏的哥哥,莹莹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我和妈现在都这样认为。[/font]

[[i]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7 12:14 编辑 [/i]]

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1:51

执子之手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SideC:若兰

                 1

  很小父母就去世,我一直是跟着大姐,到自己卫校毕业。

  姐姐曾经定过一个对象,家里的条件很好,父亲是个不大不小的官。父母去
世后,姐和那家吹掉了,我知道都是为了我,因为那一家人不愿意姐把我也带过
去。

  姐不满十八岁就嫁给了一个别人介绍的海员,从第一次见面到结婚,不满一
个月时间。

  当海员的妻子是一种煎熬,每年只有很短的时间夫妻俩才能够在一起。可是
姐说她不后悔,因为姐夫人很好,也很知道疼她。

  我也喜欢姐夫,年龄还小的时候,每当他探亲回来,会抱起我转一圈,然后
再去抱姐姐。读中学二年级那年,被姐夫抱起来的时候,我的胸口被撞了一下,
痛得我叫了一声。

  那之后姐夫就不再抱起我,最多摸摸我的头发。我却仍然好想让他像过去那
样,把我抱起来转圈。

  但我从来没有对姐夫说过,我知道自己已经长大。


                 2

  初中毕业我考入了卫校,虽然学历是中专,但我已经很高兴,我一直是个很
知足的人。

  姐夫曾经劝我继续读高中,以后才有机会去读大学。姐也劝我继续读下去,
说学费不是问题,姐夫当海员,在当时收入还算不错的。

  我坚持去读卫校,因为我知道姐为了我,已经付出了很多。

  一心把姐当成了母亲那样尊重,她疼我和疼自己的女儿莹莹几乎是一样的,
我一直觉得姐就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的人,我一辈子都要孝顺她,那怕以后我
自己也成了家。

  读卫校的第二年,姐夫回家探亲,先去了学校看我。他说是路过,我知道他
在撒谎,因为学校所在的城市,不在他回家的路线上。

  可是我没有拆穿姐夫的谎言,跟他去学校外面的餐厅吃饭,还陪着他喝了一
些酒。

  那天夜里,我没有回寝室睡觉。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没有机会回头,我很快沉溺在姐夫美梦般的怀抱里,
忘记了第一次,我那样恐惧和挣扎。

  我问姐夫:「姐不会知道我们的事情吧?」

  姐夫说:「我们都不说,她怎么可能知道?」

  于是我就那样相信了。


                 3

  卫校毕业,分配到原籍的医院当护士,我向医院申请了员工宿舍,不肯再住
进姐姐家里。那时开始有人帮我介绍对象,见过几个男人,可是没有一个像姐夫
那样帅。

  我就每天暗暗忧伤,变得不怎么爱说话。

  有一天姐找我说了一件事,莹莹被一个邻居猥亵,她希望我能搬回家里,也
好帮她照顾一下莹莹。我没办法再拒绝,莹莹那样可爱的一个孩子,万一真被坏
人糟蹋了,我这个当小姨的怎么对得起她呢?

  结果那年姐夫回家的期间,有一天夜里跑去了我的房里。

  没有灯光,黑暗中姐夫的呼吸中有重重的酒意,像我第一次被他压在身下,
那样浓烈的味道。姐夫问我想不想他,当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告诉他我想。

  被姐夫剥光了衣服,黑暗中压上我,用力插进我的身体。

  以往时那些次偷欢,已经让我的身体记忆住了姐夫带给我的快乐,我想推开
他,却把他抱得更紧。

  然后快乐地呻吟。

  偷情的人胆子都变得很大,接下来的日子,白天装着若无其事,夜晚来临就
脱光了躺在床上等,等着姐夫随时溜进来。忘记这是姐姐的家,我在偷属于姐姐
的、最珍贵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夜里,姐夫从我身上下去,溜回姐姐房里的时候,我听见姐在客
厅里,摔碎了一只美丽的花瓶。

  那花瓶本是一对,结婚时姐夫带回来的进口水晶制品,平时经常看见姐爱惜
地擦拭它们。

  姐夫的精液犹在大腿间流淌,自己的喘息还没有来及变得均匀,快乐随着那
声破裂的碎片瓦解,从高潮降至到冰点。

  我知道,从那只花瓶坠落,我们姐妹的一生也碎了。


                 4

  曾哭着告诉姐,最初是被姐夫强奸的。告诉她那天姐夫喝醉,我送他去招待
所,他怎样用力强迫我,我不敢大声叫,怕被别人听到,会害了姐一生的幸福。

  姐冷冷地问:「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谁又能说清楚?女人都很傻,飞蛾扑火般痴迷。

  我飞快找个男人嫁了,其实已经不必挑选,我只配受到惩罚。


                 5

  姐和姐夫长时间冷战,我则经常被丈夫打。

  被石秋生痛打的第一次,是结婚第一天夜里,没有落红染在他精心准备的白
毛巾上面,他用耳光抽打我的脸,我在面部痛到麻痹中感到快意,居然求他继续
与我做爱。

  他骂我是破鞋,问我睡过多少野男人,我说有十多个,他继续打,最后增加
到几十个,我没有提起姐夫,我愿意被一百个男人睡成破鞋,只希望从来没有被
姐夫碰过。

  一生中最疼我的一个人,被我伤害到最深,我不被惩罚,对不起所有善良的
人。

  从来没有恨过石秋生,只恨自己下贱。


                 6

  结婚后姐夫找过我一次。

  姐夫掀起我的衣袖,看见我的累累伤痕,竭力劝我离婚,不要再这样痛苦生
活。我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每天被打,我很快乐。

  姐夫说他准备答应姐离婚的要求,然后等我。我告诉姐夫他和姐离婚的那一
天,就是我去自杀的日子。

  姐夫难过得哭起来,问我他该怎么做。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才知道自己害
了两个曾经最爱的人。

  其实,即使是被强迫那一次,我也没有恨姐夫。

  那天与姐夫做最后一次爱,比以往所有的爱都要做得惨烈。我求姐夫打我,
姐夫一直不肯,我跪在床上,哭着对他说,如果他不肯边打边和我做爱,我一点
快感都不再有。

  「姐夫,求你打我啊,我想和你再高潮一次。」

  最后我们两个人都在哭,姐夫一边打一边哭,我一边哭一边叫,那是我最畅
快的一次做爱,淫水和眼泪齐飞,高潮时魂游天外。

  那以后我再也不肯见姐夫一面。


                 7

  因为怀了芸芸。

  小心翼翼地祈求石秋生,以后不要那么用力打我,我怀孕了,怕被打出什么
意外,等孩子生下来,再让他痛快地打个够,他要打一辈子我都愿意。

  石秋生变得收敛,人都有良心吧,那一段时间他也知道关心我,曾经温柔地
为我煲汤。

  没有好妻子的男人都会堕落,芸芸出生后不久,我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染上
了毒瘾。要我找机会帮他从医院里千方百计弄杜冷丁。

  我觉得,其实我也害了石秋生,本来他也有稳定的职业,因为吸毒,很快就
被开除。

  又要养孩子,又要养瘾君子,我才知道自己未来的生活多么艰难。下定决心
要和石秋生离婚,石秋生说只要我离开,他第一个就弄死孩子,然后和我同归于
尽。

  我知道自己如果离开,他必定无路可走,因为他所有的亲人,已经没有一个
人愿意理他,他说要和我们母女同归于尽,也许不是一句妄语。

  芸芸的出生是个错误。但孩子已经生下来,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舍弃。我常
常抱着芸芸哭,觉得现在最对不起的人是她。

  芸芸八岁那年,姐夫遭遇了海难,我得知这个消息,难过得几天神情恍惚。

  芸芸那时候已经很懂事,偎在我怀里,想用她瘦小的身体给我温暖。结果却
让我变得更冷,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真相。但我知道,真相对芸芸来说,也不
比现在的情况好多少。


                 8

  一直在用身体为石秋生换取更多的毒品,只想让他早一天吸死。

  我早已经麻木,那些有处方权的医生,那些石秋生借了人家钱的朋友,都可
以找我做爱。有人说生活就是强奸,如果抗拒不了,不如当成享受。有时候我也
会做得很舒服,当那些男人无意间变得粗暴的时候。

  却不敢再求人打我,芸芸大了,看见我受伤她会害怕。

  芸芸十一岁那年,石秋生对毒品的需求到了极限,我知道他离吸死那一天已
经很接近,却好象无力再供得上他,医院的医生们没人敢接近我,找人借钱也越
来越难。

  那天石秋生毒瘾发作,临近疯狂,告诉我如果我再弄不到钱或者毒品回家,
他就要芸芸也去陪男人睡觉。

  我想,也许不等我们母女坚持到他死,他就要把我们完全毁掉了。

  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他,最少芸芸可以平安长大。那夜和石秋生拼打,却发现
自己的力量是那样微薄,呼喊芸芸快跑,去找大姨。

  心想最好被石秋生打死,那么姐收留下芸芸,有空仔细端详她,一定能看出
芸芸长得多像她的姐姐。

  姐是那样慈蔼的一个人,她一定会像疼爱莹莹那样疼爱芸芸。以往我每次无
路可走找姐去借钱的时候,她都不忘记多给我一些钱,对我说多给的那些,一定
要留给芸芸去买营养品。

  姐每次那样说,我都很想抱着她哭一场,我心里祈求了那么多年,最想得到
的惩罚,就是跪在姐姐脚下,让她狠狠地打我一顿,就像小的时候,我惹她生气
时那样。

  那天晚上芸芸却叫了莹莹和陈重过来。

  被陈重抱着下楼往医院去,心里很长时间觉得不安。身上的衣衫单薄,乳房
清晰地感到陈重胸膛的温度,我忽然想起了姐夫那些抱着我的日子。真是那样下
贱的一个女人啊,当一个怀抱可以温暖,就连羞耻都忘记了。

  一路哭泣到医院,别人都以为我是在哭泣满身的伤痕。


                 9

  很多时候一眼看见莹莹和陈重,都觉得生活变得很踏实。

  由陈重出面帮我去办离婚,竟然水到渠成般容易。石秋生穷凶极恶的嘴脸,
在他面前居然一点都不敢显露。那些日子莹莹总是轻轻微笑,安慰我和芸芸说:
「有陈重在你们就放心好了,对付坏人,他会是更坏的人。」

  莹莹嫁了个好丈夫,姐一定也会得到很大的安慰吧,于是替姐高兴起来。

  对莹莹充满了感激,她的笑容带给我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安慰。结婚后的莹
莹像变了一个人,每次她出现在眼前,我都有些恍惚,越来越觉得她不是自己的
晚辈,而是一个来拯救我和芸芸的天使。

  不知道怎么才能谢她,和她说起这些,莹莹总是怪我:「你是我亲小姨,芸
芸是我亲妹妹,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说得像外人一样。」

  我就会更加惭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芸芸是她的亲妹妹,莹莹嘴甜才这么
说,我相信是这样。

  芸芸不懂事,喜欢围在陈重身边,一口一声哥叫着;陈重也喜欢芸芸,经常
抱起芸芸,把她举过头顶旋转。看见那个画面我会深深恐惧,好多次想开口阻止
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

  一次次安慰自己,芸芸还小,等她再长大一点,一定要和她讲清楚……

  有一天芸芸问我:「妈,哥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我望着芸芸透明一样的瞳仁,终于难过得哭了起来。

  暗暗祈求上天,让今天这般平静的日子,永远平静下去好吗?


                10

  坏人总是很命长,石秋生再次出现,把我们平静的生活打乱。

  两年时间过去,他好象变得沉稳,先告诉我他已经把毒戒掉了,又谈起自己
最近的生活。我平静面对他,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他怎么样,现在已经和我完全
没有关系。法院已经判决了芸芸给我,并鉴于石秋生以往的劣迹,我随时有拒绝
他探视芸芸的权利。

  我当然不再怕他。其实一个人沦落到一无所有,并不像他自己吹嘘得那样可
怕,我知道现在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他从自己眼前驱走。

  他说这次找我,是为了芸芸。然后他拿出一些照片给我看。

  从那些照片中,我惊恐地发现,两年时间,陈重和芸芸已经走出了超过我们
想象中那么远,在某个时刻,他们俩无比亲近,如同恋人般缠绵。而芸芸还不满
十四周岁啊。

  心口狠狠痛了一下,却更担心着石秋生的意图,只能先问他究竟想怎么样。

  他说要钱,两万元,拿去交一个报刊电话亭租金,他虽然戒了毒,但是还要
吃饭。如果两万元拿到,他一句闲话不说就走,并保证这辈子都不再打扰我和芸
芸的生活。

  两万元不多,可是我没有能力拿出来。我不知所措,陈重再神通广大,这种
事情也能让他身败名裂,还有我的女儿。

  只有先和莹莹商量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依靠。脸面丢在莹莹面前,
总比丢在街头巷尾那些恶俗不堪的地方强。这件事情不尽快解决,只会越闹越不
可收拾。

  而且陈重和芸芸之间的事情,必须让莹莹早一点知道。芸芸年龄还小,越早
告诉莹莹,越能求得她的谅解吧。

  给莹莹打完电话,浑身一阵阵发冷,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末日来到。

  石秋生沉默了很久,低着头对我说:「若兰,我只是无路可走,芸芸也是我
的女儿,其实我很感谢你,也感谢莹莹,不是你们,女儿早被我毁了。」

  想大声对他呼喊芸芸不是他的女儿,让他永远不要再提起芸芸,却担心给他
知道真相,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我们。只能无声地流泪,把所有的委屈吞进肚
子里。

  缘分天定,在不适当的两个人之间发生,就是罪孽。


                11

  石秋生走后,我又一次泪如雨下。莹莹搂着我的肩头,呼吸也变得艰难,
留下来的那些照片,像一页页锋利的刀片,割在我心口最怕碰触到的地方,我不
敢去看莹莹的表情,只能尽情流出眼泪,让眼前变成一片滂沱。

  莹莹问:「小姨,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陈重那个混蛋?要不要我叫他过来,
你先狠狠打他一顿再说。」

  我摇着头:「我只恨芸芸怎么那么糊涂,更恨自己生个女儿也像我一样不争
气。莹莹,我只求你一件事,千万别和陈重生气,我会带着芸芸走,以后永远从
你们生活中消失。」

  莹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孩子,就像姐当年那样悉心照顾着今天的我们母女,
再上演一幕这样的荒唐闹剧之后,我真是感觉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莹莹却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小姨,以前你和我爸是不是也这样相爱?」

  把莹莹当成大人那样讲述起过去的事情。自己当时的迷恋,事后的忏悔,那
些在大姐面前从未袒露的心迹,倾泻般地对莹莹全部倒了出来。已经什么都不再
想,如果可以阻止悲剧重演,我所有的脸面都可以抛弃。

  莹莹认真地听我述说,她的表情很平静,好象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平静了很久,莹莹问我:「如果我说,芸芸和陈重之间的种种我一点都不在
意,甚至我还认为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小姨,你会不会认为我很无耻?」

  我惊讶地望着莹莹,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莹莹说:「芸芸那么可爱,陈重喜欢她天经地义;我觉得陈重也很好,芸芸
喜欢陈重更加无可厚非。你能不能宽容一点,对他们两个人都不横加指责?因为
无论你骂芸芸,或者是陈重,我心里都会很难受。」

  「但是,他们这样是不对的,陈重是你的老公……」

  莹莹微笑起来:「所以我怕失去他。小姨,你别怪我自私,在他做出这样禽
兽不如的事情之后,还请求你原谅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小姨可以原谅的话,这
件事已经解决了。以后我会对芸芸更好,更加疼爱她。」

  我有些不知所措,事情可以这样解决吗?只要……原谅?

  「我没有资格责怪陈重,可是莹莹,你可以做到原谅他们吗,不感到伤心生
气,和陈重大吵大闹?」

  「我一直觉得妈处理你和爸爸那件事的态度是错误的。很早我就在想,如果
当初妈换一种态度,一种肯对自己的亲人包容和原谅的态度,我们所有人的生活
可能都会改变,最少大家会比现幸福很多。」

  我呆呆地望着她,莹莹嘴角有平静的笑容,脸上带着一种超越出尘俗之外的
超脱,就像一只不属于凡间的精灵。

  莹莹说:「今天,在芸芸和陈重的事情上,换了我可以作主表态,我想说那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吗小姨?」

  莹莹和我谈了很久,那些尘封的过去,留到今天的伤痕……和一些我从未了
解过的真相内幕,她更像一个长者,缓缓坦述她自己对人生的理解。

  「一件事情发生,应该尽量让它往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更坏。我会提醒
陈重今后注意和芸芸相处的场合和方式,而你也不要指责芸芸什么,那样根本于
事无补。」

  本是个无用的女子,常常别人做出决定,自己又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就会听
从。

  不知道最后是不是被莹莹说服,或者说不知道是否真的相信,她能够做到像
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超脱。

  如果莹莹可以做到,我心中除了感激,只剩下深深的祝福。


                12

  但陈重和莹莹之间,战争还是爆发了。看过他们两人那么多恩爱的画面后,
得知陈重从家里搬出去住的消息,芸芸整天憔悴不安,我变得心灰意冷。没有想
过怪莹莹说一套做一套,那样的一种大度,从来都只是传说。

  芸芸的遗书让我崩溃,女儿留下那些似曾相识的忏悔与祈求,也是自己多年
来一直想说给大姐听的话。

  每个人都是自己欲望的奴隶。眼前晃动芸芸瘦弱的身影,那么美丽,那样孤
独,这一生脚步才刚刚迈开。

  恍惚中拨通莹莹的电话,告诉她芸芸留了遗书给她。

  莹莹在电话里大叫:「为什么不去追?你还在家里干什么!」

  哭着问莹莹:「就算追回来有什么用,我又能给她什么安慰?」

  莹莹说:「让芸芸去死,然后你自己随后找她,对吧!可是小姨,如果你最
后都放弃她,她这一生就太可怜了。你在路口等我开车去接你,我们一起追她回
来,追不到,大家一起死,拉上陈重那个混蛋。」

  崩溃之后,莹莹是最后一根稻草,一步一步,我已经迷失方向。


                13

  追回芸芸之后,莹莹和陈重送我们回家,一再强调不关芸芸的事情。他们走
的时候莹莹挽住陈重的胳膊,回头冲我和芸芸笑了又笑。

  我整晚搂着芸芸劝她,芸芸最后好象是相信了,我却不敢完全相信。

  第二天莹莹一早又过来,犹豫了很久,对我和芸芸说:「我和陈重吵架,真
不是因为芸芸,而是他连我妈都敢去睡。」

  听见这样一句话,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莹莹拉我去房间里,对我讲了陈重和大姐的种种。我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
出来,感觉在听人讲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如果不是连累到你和芸芸,我绝对不会和陈重妥协。那是个多么坏的家伙
啊,人家男人花心,出去沾花惹草,他却尽爱吃窝边草。小姨,我该怎么办?原
谅他,还是和他继续斗下去拼个鱼死网破?」

  我小心翼翼地劝莹莹:「还是不要斗了,那样最后伤害到的都是自己最亲的
人。」

  莹莹问:「小姨也赞成我装聋作哑,不会太便宜那混蛋了吧?不过小姨这么
说,我就放心多了,我还以为没有人肯同意我这样纵容他胡闹呢。那么,就这样
决定了好吗?」

  我是认为这种事情,实在太荒唐了。

  莹莹说一件事情发生,应该尽量让它往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更坏。如果
纵容是更好,莹莹又肯答应,我有什么资格反对?

  中午去吃饭,莹莹让我穿她新买来送我的旗袍,她说漂亮就一家人漂亮,馋
死陈重那个小王八蛋。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莹莹的任何要求。今天一家人所
有的幸福,都系在她的一念之间了呢。

  很久没认真过打扮自己,那天我还是很精心照了镜子,然后给莹莹看。看见
她开心,我才觉得放心,竟然会是这样。


                14

  芸芸生日前,莹莹和我谈过一次,她说:「爱他就把一切都给他,现在我已
经分辨不清什么是对错了,我嫁了一个坏男人,如果不陪他一起变坏,我会很痛
苦。小姨,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其实我也分辨不清对错,一个人想拒绝痛苦,去追求快乐的生活,如果不伤
害到其他人,应该不算不可饶恕的罪恶吧。找一个高尚的借口去指责,我觉得自
己没有资格。我是个好母亲吗?一直都不是,我给芸芸带来的,从来都是痛苦。

  芸芸还小,可是我知道莹莹给她的一切,我永远都给不了。曾经无意间看见
陈重和芸芸亲吻,我竟然飞快地躲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芸芸做梦般地幸福笑
容,以前我从来没有从她脸上看见过。

  我怎么有勇气去阻拦或者破坏。

  是不是另一种屈从或者懦弱呢?我没有认真去想过。在经历过那样惨烈的一
段人生之后,很多事情我都不敢再认真思考,我愿意自己变得视线模糊,看不清
楚真相。那么看上去很快乐,就比较接近真正的快乐吧。

  我对莹莹说:「如果你认为可以,我真的一句话多余的话都没有。」

  莹莹说:「那么我就放心了。小姨,不如你也加入,我们一起幸福生活,我
答应过爸爸,一辈子都对你和芸芸好。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改嫁或者什
么,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并且祝福你。」

  她又一次提起她的爸爸,让我精神变得恍惚。我该继续想念他,还是把他忘
记呢?

  芸芸生日之后,某一天我被陈重灌醉了酒。

  事情发生,自始至终我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从他让我去碰第一杯酒,我
就知道最后的结局,把那些酒举起来,一次次听从他的声音,灌进自己嘴里。一
直默默配合他,希望自己醉倒得快一点。

  那夜陈重动作温柔,所以我始终没有高潮,他是个细心的男人,很快发现我
的反应奇怪。当我鼓起勇气告诉他,很想让他打我,他大为不解,问我为什么会
这样。我也不知道正确答案,只说自己喜欢被惩罚。

  「你最想得到怎样的惩罚?」陈重问我。

  「在大姐面前被人狠狠地殴打。」

  「那么让你姐打你一次,你心里的禁锢能不能得到释放呢?」陈重说:「这
个习惯不好,希望你可以改掉。」

  「大姐会愿意打我吗?我曾经跪在大姐面前,求她狠狠打我一顿,她看都不
看我一眼。所以我知道,大姐从来都没有原谅过我,即使是现在。」

  「如果你愿意听我的话,我保证可以满足你一次,但是你要记住,只能是一
次,我看见女人被打,心里会很难受。」

  「如果能让大姐原谅我,你要我怎样都可以。」我望着陈重,几乎把他当成
唯一的救赎。

  「如果我说,我想把你们一家,都变成我的女人,你会心甘情愿顺从吗?」

  「只要莹莹和大姐不反对,我……什么都会顺从。」

  陈重色迷迷地笑:「那么好,先帮我亲亲我的小弟弟,我想再和你做爱。」

  陈重是我遇到的最不可思议一个男人。他可以使大姐屈服,使莹莹屈服,当
然也可以使我屈服,在所有人中间,我本来就是力气最小的一个。

  他好象很坏。但那是个令人愉快的特质。很奇怪,对吗?


                15

  中秋节前夜,陈重带我去见大姐。

  一路上我不敢说太多话,心里紧张得怦怦乱跳。因为陈重说,如果大姐肯打
我一顿,彻底原谅我,就要我和姐一起陪他做爱。他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前几
天嘴里说着要芸芸和我一起陪他,就真的把芸芸抱去我的床上。

  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他尽情玩弄,却开心甜笑起来的样子,我不知道应该恨他
还是爱他。他让我变得不像一个母亲,或者说没办法再当自己是一个母亲。芸芸
已经被陈重调教成一条小淫虫,在陈重骑在我身体上驰骋的时候,居然帮他去挑
逗我全身的敏感部位。

  我的乳头在芸芸的亲吻下硬得发疼,阴蒂每被芸芸的指尖扫过一下就兴奋得
全身颤抖。

  女儿的手指贴着陈重的阳具一起插进我阴道的时候,我高潮了,这么多年第
一次没有被虐待着做爱达到高潮。他是个彻底的流氓,变态的混蛋,莹莹一点都
没有说错,跟他在一起久了,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居然能做到快乐。

  玩弄我够了,陈重抱着我,让芸芸在我们面前手淫,还说以后要我向芸芸学
习。

  女儿沾满了我淫水的手指,就在她自己小穴里抽插,灯光下我的淫水和她的
浑在了一起亮晶晶一片。陈重在我耳边说让我去亲女儿小小的乳房,我居然毫不
犹豫去亲,亲到女儿乳头暴涨,拼命把整个乳房都塞进我的口腔。

  很快女儿就快乐地淫叫,求陈重用阳具代替自己的手指。

  「哥,我想让你干我。」

  陈重的手玩弄着我的乳房,阳具明明在我阴道里涨到最大,却慢条斯理地问
芸芸:「今天你听话了吗?」

  「听了,你让我插妈妈的那里,我立刻就插了。」

  「我还让你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爬起来偷看,你为什么不听?」

  「我不知道是哥来了,我只是去上厕所。」

  「真话还是假话呢?」

  「假话,我以后不敢了,哥,快和我做一次。」

  陈重轻笑:「小兰,你说我是不是答应芸芸呢?今天我是来找你的。」

  他逼得我哑口无言,怎么说好象都是错的。芸芸焦急的哀求我:「妈,你让
哥和我做一次好不好?」

  我无可奈何,吐出女儿的乳房,对陈重说:「你就……和芸芸做一次吧。」

  陈重放开我,把芸芸抱在怀里。芸芸飞快地坐上去,把陈重的阳具插进自己
的身体里。我迷乱着眼神望着女儿娇小的身体耸动,无毛的阴户与陈重的阳具交
接,小穴里淫水潺潺地流出来,把陈重的阳具一寸寸浇遍。

  陈重说:「小兰,你也帮我们摸一下,看有没有芸芸摸得那么好。」

  我伸过手去,女儿柔嫩的阴部让我升起一片怜惜,心中极尽温柔。

  陈重温柔地微笑,头探过芸芸的身子与我接吻,他轻轻挑逗我的舌尖,慢慢
把我的舌头含进去一半,吻得我轻轻叫唤。

  「小兰,以后都要像今天这样听话,好不好。」

  我低声答应:「好。」

  在大姐门前停住,陈重拿出钥匙开门:「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了吗?」

  我有些发抖:「当大姐的面,我真不敢。求你了陈重,回家我还和芸芸一起
陪你好不好?我会听你的话,让芸芸亲我,让她和你一起插进我下面。」

  陈重笑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我还立刻想再试一次。不过,梅儿有那么可
怕吗?你亲眼看见她在床上多么可爱,也许以后就没有恐惧了,我在帮你打破心
理上的禁忌,你知道吗?」

  我仍然犹豫:「以后再说好吗?今天……我只想被姐打一次。」

  陈重说:「小兰,你不能永远都这么胆小,所有事情都只知道逃避。你要告
诉梅儿,你是真正喜欢莹莹她爸,如果你不是撒谎自己被强奸,当年的事情早就
过去了。」

  我慌乱地说:「第一次,真的是……」

  陈重说:「我们不说那是什么情况,我只是问你,你真的绝对拒绝过吗?你
是女人,难道自己都不懂得女人?你逼着你姐把责任完全推到姐夫身上,如果她
替自己的老公委屈,却又无权指责属于你的那部分错误,你怎么能得到她真正的
原谅?」

  眼泪落在自己脚下,我很久没有抬头。

  「如果,在我和莹莹吵架之后,梅儿……梅姨对着莹莹说,都是我的错,我
强奸了她,你说莹莹最后不能原谅的,是我还是她的妈妈?你不给一个她原谅爱
人的理由,就不可能让她原谅你。那么,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打开大门进去,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看见我们,嗔怪地说我:「小妹,那
么多年的事情了,你哥那个混蛋人都死了,我们姐妹还有什么好互相埋怨的。你
和陈重先坐,我去给你们洗水果。」

  姐知道我今天的来意,陈重提前已经和她说过。

  我跪倒在姐姐脚下,抱着姐的腿不让她走:「姐,我求求你,狠狠地打我一
顿,像我小时候犯了错那样。」

  姐抬手起,在我头上拍了一下:「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不。狠狠地打。」我泪流满面,仰起头望着姐姐:「我对不起你大姐,姐
夫没有强奸过我,我喜欢他,是我自己愿意的,我骗了你这么多年。」

  姐愣了一下,然后我看见她的泪,从眼角渗透出来。

  「那天姐夫去看我,吃饭的时候我陪姐夫喝了很多酒,我故意喝醉,让姐夫
没办法送我回学校。去招待所姐夫给我开了另一间房间,我把酒吐在自己身上,
浑身都湿透……姐,你知道……我一直喜欢姐夫,我好想他也能像爱你那样爱我
一次……」

  「我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毕业后不肯回家跟你一起住。后来回去家里,再看
见姐夫,我又忍不住想他,有一天我对他说,夜里我等他过去,如果他不去,我
就告诉你他强奸过我。姐,是我先勾引姐夫的。」

  姐伸手去帮我擦去泪水,结果越擦越多,连她自己的泪也落在我的脸上。姐
在我面前蹲下来,像我小时候那样亲吻我的额头,我们的脸渐渐贴紧,泪水交织
在一起。

  姐姐说:「小兰,你好傻,你早点告诉我,我们一家人,还有什么解不开的
疙瘩吗?我一直恨你哥害了你,到他死都不肯原谅他,因为,我那样爱你啊!」

  「因为怕你骂我,所以一直骗你,结果把你和姐夫都害了。还有一件事我始
终不敢告诉你,芸芸,也是哥的孩子。姐,你打我吧,我把你的一切都毁了。」

  姐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不是你哥那个混蛋的种,石秋生能生出这么招人
爱的孩子?我每看见芸芸心里都会觉得疼,看着她也跟着石秋生那样一个混蛋,
过着那样一种凄惨的生活,我恨得心都要碎了。」

  「姐……!我以后再也不对你撒谎了,求求你原谅我!」

  姐的巴掌终于狠狠落了下来,耳边嗡了一声,一瞬间飞翔般的解脱,我扑进
姐姐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我们相拥而泣,怎么也无法停止。

  很久,听见陈重在一旁大声咳嗽:「姐妹俩和好如初,哭一阵是个意思,再
哭下去,长城都要哭倒了。」

  姐瞪了一眼陈重:「我们姐妹一直都那么好,什么叫和好如初?」

  陈重哼了一声:「听你这么说,我一点功劳都没有?亏我绞尽脑汁千方百计
促成这次会面,这也太什么过河拆桥了吧!」

  我擦去脸上的泪,对陈重说:「谢谢你。」

  陈重走过来,把我们两个搀扶起来:「还是小兰比较有良心,梅儿,你应该
像小兰学习。」

  姐狠狠地瞪了陈重一眼:「陈重,当着你小姨的面,你少那么乱叫。」

  陈重跟在我们身后,靠在洗手间门框上看我们洗脸,口中「梅儿梅儿」叫个
不停,气的姐随手抓起一只漱口杯冲他砸了过去。

  杯子落在陈重身边的门框,弹开来还是砸在了陈重脸上。陈重大叫一声把脸
护住,姐慌忙冲过去,陈重却不肯松手让姐看是否砸出了伤口。

  姐开始有些心疼:「你怎么不知道躲?」

  陈重一边叫疼一边说:「你角度计算这么好,我什么本事能躲开啊?」

  「我不是故意砸你。」姐的口气软了下来:「给我看看,砸破皮没有。」

  陈重得意地笑:「还算你有良心,不是故意要谋杀亲夫。」他松开手,脸上
根本一点伤都没有,却去抱大姐:「帮我亲一下,真的很疼呢。」

  大姐用力挣扎,陈重忽然叫:「别动。」

  他拨开大姐的头发,小心地把发际间一根白发挑了出来,然后轻轻拔去。大
姐软倒在他怀里,一瞬间被陈重吻住了嘴唇。

  很久,大姐从陈重怀里挣出来:「够了陈重,你小姨在呢。」

  陈重嘿嘿地笑:「小姨早变成小兰了,嗨,我说的对不对?」

  我羞红了脸,捧了水不停地冲洗,装做没有听见。

  洗漱完了,陈重拖着大姐往卧室去,不同意再坐去客厅说话,姐又羞又急,
低声斥怪陈重:「你就会胡闹,这样下去,大家以后怎么做人啊。」

  陈重无赖地淫笑:「都这样了,再不把脸放开,才真没办法做人呢。」

  大姐一声惊叫,被陈重拦腰抱起来,几步已经冲进卧室里。

  我在外面迟疑,考虑要不要抽身离开。

  陈重在屋里叫:「小兰,快过来帮我,梅儿不肯投降。」

  我从卧室门口探进头去,姐正在陈重身下挣扎,不让他去脱自己的衣服。看
见我出现,大姐叫我:「小妹,你别跟陈重一起胡闹,快帮我把他拉开。」

  陈重也叫:「别忘记你答应我什么,快来帮我。」

  我靠近过去,从后面拉沉重的衣服:「我答应陪姐和你一起,但如果姐不同
意,我还是先帮大姐。」

  陈重得意地笑起来,问大姐:「听见了吧,小兰可是同意过的。」

  姐不再挣扎,飞快地就被剥了个精光。

  女人的衣服一旦被剥去,原则就会降到最低,陈重很容易就进入姐的身体,
望着陈重的阳具在姐的洞口进出抽插,我的心热热地跳起来,顺着陈重的意思,
自己脱光衣服跑去床上。

  陈重说:「小兰,帮我一把,先把梅儿搞定,我们再做一次看看,能不能不
打你也可以让你高潮。」

  姐在陈重身下喘息:「小兰,别听他的,他最坏了,喜欢把女人玩疯。」

  迷乱中我低下头,去亲吻大姐的乳头,伸出手指摆弄大姐的阴蒂,低声问大
姐:「把女人玩疯了不好吗?已经玩成今天这样子,我倒觉得越疯越好。」

  很快大姐溃不成军,淫水如潮喷涌出来。

  陈重得意的笑:「这是梅儿独有的潮吹,我从来没在别的女人身上见过。」

  大姐一边喘息一边恨恨的骂:「坏蛋,如果给我知道你再乱找别的女人,我
把你那臭东西一口给你咬下来。」

  陈重从大姐身上下来,扳起我的双腿插入我,轻笑着对大姐说:「放心吧梅
儿,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姐妹四个人都那么漂亮那么听话,我哪还有闲情逸
致出去沾花惹草。」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相信你的话才怪。小妹,你相不相信他说的?」

  我在陈重身下顺从地轻摇着身子,闭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姐简单收拾了一下身上,侧躺在一边贴近我,轻轻用手掌在我身体上游走:
「小妹,不要再像过去那样憋着了,听陈重说你非要被打着做爱才觉得舒服,你
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

  我艰难地说:「不,姐,我现在好舒服,就是叫不出来。」

  姐轻轻地说:「为什么不敢,姐刚才不是也叫了?」

  姐含着我的乳头轻咬,舌尖围着乳头周围打转,伸长了手臂在我的小腹下方
轻轻压按,我感觉陈重的阳具隔着肚皮顶住了大姐温柔的掌心,让我快乐到几乎
疯狂。

  我叫了一声:「姐!」

  姐轻声说:「我在呢,你尽管叫出来好了。」

  我叫了起来,挺动身子用力和陈重厮磨:「陈重,再重一点。」

  陈重加快了节奏,我越来越舒服,不停地叫:「快,快……」

  大姐的手插进我们交合的部位,用手指把我的阴唇夹紧,我清晰感觉到姐手
指的力量,距离我的高潮,相近不过半寸。姐的手指用力捏了两下,藉着陈重临
近崩溃的最后疯狂冲刺,我一阵阵颤抖,淫水像大姐刚才那样哗哗地喷了陈重一
身。

  身体瘫软了很久,耳边的轰鸣声才渐渐消退,我努力支起身子,羞得无地自
容:「姐,怎么能一下子出这么多水?」

  大姐说:「陈重说,他没在别人身上见到过,我也不知道。」

  陈重却大喜过望,连声惊叹:「太爽了,又给我遇见一个可以潮吹的女人。

  好遗憾啊,这么美妙的事情,怎么莹莹和芸芸没得到遗传呢。」

  听见他忽然提起莹莹和芸芸,我和大姐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姐拧了一下陈重的耳朵:「够了,我们两个都好了,你也射出来了,起床
把床单换掉,老老实实睡觉。」

  陈重第跳下床去:「嗯,今天是不能太累了,明天中秋节,我们来个全家大
团圆。你们两个铺床,我去洗澡,哈哈。」

  他去洗澡,剩下我和大姐面面相觑,很久都没好意思先开口说话。


                16

  今年中秋的月色最美。

  挂了电话带着芸芸往大姐家去,芸芸问我:「哥和莹莹姐也会和我们一起看
月亮吗?以前过节,他们都是陪哥的爸妈一起过的。」

  「也许今年,他们会和我们一起过吧。你哥说……」

  芸芸问:「哥说什么?」

  「别问了,反正他嘴里没有一句好话。」

  「我知道了,哥一定是说今晚要大家一起睡,他偷着和我说过,要我到时候
要站他那边,我说莹莹姐站哪边我就跟着莹莹姐,不过莹莹姐肯定会站哥那边,
对吗?」

  偶尔有阵桂花的香味飘过,不知道从谁家院落里泄出的温馨。从前大姐家的
小院,也种了一棵桂花树,这么多年我还一直记得。

  我问芸芸:「你现在还小,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生活?」

  芸芸说:「只要莹莹姐答应,我想永远跟在她和哥的身边。」

  我有一阵发呆,仰起头看天空那轮圆月,想起那一年,如果我鼓起勇气求姐
姐原谅,她是否同意我永远跟着她和姐夫呢?

  芸芸问:「妈妈,你在想什么?」

  我笑笑:「这么漂亮的月光,便宜了你哥那个大坏蛋。」

  陈重最坏,连芸芸现在也不说他是最好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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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7 12:16 编辑 [/i]]

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1:52

执子之手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SideD:莹莹

                 1

  认识陈重的时候,他是个大孩子,我是一个小孩子。我读小学,他读中学,
两间学校在同一条马路上,经常都可以遇见他。

  有时觉得他很酷,和街上走的那些男孩子们不一样,总是在上学放学的时候
一个人低着头,一路踢打着脚下的落叶,偶尔抬起头望向某个人一眼,眼神也是
凶巴巴的,对谁都不友好的表情。我偷偷望他一眼,就飞快地把目光转开,因为
怕他。

  怕是因为他是个坏孩子,经常看到他和人打架,有时候他打别人,有时候是
被人打。我记住他,就是在他第一次被人家打,几个比他年龄大些的男孩子围住
他,打得他满脸都是血,然后扬长而去。

  当时觉得他可怜,被人欺负成那样。小孩子都善良,更加同情弱者,我拿自
己的手帕给他让他擦嘴角的血,他不理我,反而把我心爱的手帕丢出了很远,对
我大声吼:「滚!」

  两天后又遇见他,在上次他被人打得地方,他在打别人,用半块砖用力砸前
天打他那几个男孩子中间的一个,那个孩子抱住脑袋,拼命叫他爷爷。他眼睛里
冒着冰冷的光,逼人家叫够一百声。

  当时他的样子很吓人,我担心他继续用砖砸下去,那个男孩会被他砸死。他
也看见了我,望了我一会,冲着我叫:「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再打他?」

  我点点头。

  他问:「他比我前天流出的血还多,你想拿自己的手帕给他擦吗?」

  我摇摇头。

  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凶狠,对那个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男孩
说:「滚!」

  再后来发现他居然每天带着刀子上学,一边踢着路上的树叶,一边把刀子拿
在手里玩,手指舞动得很熟练,怎么玩刀子都不会掉下来。我于是知道他是个坏
人,比打他的那些孩子坏多了,只有电影里的流氓才那样一副模样。

  渐渐那条路上没人敢打他,都是他打别人,被他打得男孩们低着头,听见他
说滚才敢离开。

  我记住了他叫陈重。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曾经送过手帕给他,但是有时候看见我,他会冲我做
鬼脸,不像冲我大叫让我「滚」的时候那样可恶。

  小时候时间好象特别漫长,怎么长都长不大那样漫长,在那段漫长岁月里,
看他做鬼脸的次数多了,偶尔我会笑一笑,觉得他也许不像我想的那样坏。

  有一段时间陈重变得很怪,他站在马路边的某棵大树下,总是目不转睛地盯
着看我。我很害怕,他的眼睛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在清晰的燃烧。

  很小我就会阅读别人的目光,看懂一个人对我有没有恶意,诚实或者撒谎,
但陈重的目光很狂热,我看不懂,总感觉那样的目光很危险,似乎会伤害我。于
是我越来越怕他,看见他站在那里就飞快奔跑。

  他的目光变得暗淡,有一次我远远望了他一眼,没有了那种狂热在燃烧,他
的眼睛里充满了忧伤。我看得懂忧伤,自己经历过的感情,我都能阅读明白。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忧伤。

  觉得他好象不那么可怕了,在他没有做出那件可怕的事情之前。

  每年总有一段时间,街上随处可见穿上新军装的男孩,我知道他们将离开这
个城市,去很远的地方当兵。十一岁那年的秋天,我看见陈重也换了那样一身绿
色的军服,就知道他也要离开了。

  他站在我放学的路上远远地望着我。我鼓起了勇气,抬起眼睛和他对视,想
着再也不能在这条路上看见他,心里慢慢难受起来。

  又看见他的眼睛里那团火燃烧,这次我没有躲闪。

  然后他朝着我冲了过来。

  他的脚步那样迅疾,来不及跑开一下子被他抱进怀里,我开始慌乱地捶打他
的胸口,却被他亲上了自己的嘴唇。一种绝对恐惧的心情,如同坠落入深渊般的
惊惶。

  当时路人皆惊,纷纷停驻观望。我咬破了他的嘴唇,他的血流出来,把我的
嘴唇也沾满。

  他松开了我,满脸都是欣慰笑容。短短一瞬间的亲吻似乎让他的目光变得安
静,他对我说:「我情不自禁,想得到你的初吻。」

  我飞快地逃开,委屈得哭了出来,心中充满对他的恨。

  我觉得自己被一个流氓欺负了,发誓永远都不原谅他。

  但是那天之后,我知道了什么是爱情。

  很多次走在那条路上,会在他亲我的那个地方停下来,心中无比难过的想:
「从这里开始,永永远远,他都是我的初吻了,那么,我是他的什么?」

  我一直都恨他。


                 2

  再看见陈重,已经是一年之后,陈重问我说,我长成每天都能收到情书那样
漂亮,有没有收到过情书呢?我就拿收到的一些情书给他看。

  他问我,哪一封是我最喜欢的男孩写给我的,我背给他听:「我情不自禁,
想得到你的初吻。」

  因为只有这一句,所以很容易背下来。

  从那一天开始,我成了他的「小」女朋友,因为他已经有了所谓的女朋友。

  我想,真好,再也不用害怕他了。

  我问他,为什么在我最早送他手帕的时候,那么凶的对我大叫。

  他向我道歉,发誓永远不再对我说那一个字。花言巧语地哄我,说就因为最
早凶了我一次,所以总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越来越多注意我,然后爱上我。

  被他骗得相信,即使他骂我那声「滚」,也是最动听的字眼。

  从一个「滚」字开始,到「我爱你」三个字结束,他从是我的初吻,再成了
我的全部。藉着一秒钟少不经事的惊惶,我把自己的心完全交给了另一个人。

  惨烈般的一段青春,我爱他鲜血沾满我的嘴角,依然大笑的模样。

  小时候就看惯了陈重嚣张跋扈,再看他和人打架,也以为那真的很酷。他在
部队受过专门的训练,现在打起架来更加得心应手,踢脚挥拳都像是在表演。总
是看他欺负别人,竟然觉得别人被他欺负才是天经地义。我变得无比强横,在学
校随时都敢抽男生的耳光,因为我有陈重。

  再也不用被人欺负,只敢在心里狠狠咒骂,然后躲起来一个人流泪了。

  长大一些之后我常常想,如果爸爸在我身边,当我被那个卑劣的男人伤害到
时,爸爸会狠狠教训那个混蛋吧?而妈妈只会小心翼翼哄我不哭,骗我说那没什
么。而我从妈妈的眼睛里,看出她像我一样受到很深的伤害。

  没有爸爸呵护着长大的孩子大都很胆怯,妈妈的怀抱虽然也温暖却不足以让
人勇敢。当生命中出现一个可以像爸爸回来那样,让自己感觉世界变得安全的男
人,他就是全部天空。

  陈重给我撑起一片完整的天空,我就回报给他自己所有的一切。

  那么多年过去,从来没有后悔过。


                 3

  最早是某个女孩,然后是某某女孩,随后又是另一女孩。

  在与陈重最早恋爱的那个阶段,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总会有不同的女孩陪
着他。我问他:「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像那些女孩们那样,永远从你的身边消失
了?」

  他望着我的眼睛:「我可以离开任何人,但如果离开你,我会死的。」

  无数次凝视他的眼睛,确定他没有在骗我。我就相信了,那其实没什么。

  女孩子很小就爱上一个男人,会让自己变得没有原则,或者最终把他的原则
拿来做成自己的原则。一点都不奇怪,每个人对人生的最终观点,都来自自己身
边最接近的那些人。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失去自我,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十八岁时陈重说我们结婚吧,问他为什么忽然想结婚,他说:「你想让我成
为最好的人。」

  听见那样一句话之后我就答应了,我知道他是个坏人,做过很多坏事,甚至
还告诉我他杀过人。小时候不知道害怕,觉得他是酷,长大以后已经开始担心,
知道那样下去是危险。

  一直很坚决的认为,无论陈重是好人还是坏人,这辈子我都会跟着他。但听
见他说想做一个好人,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坚强,原来我
一直都怕他那样永远坏下去。

  新婚第一夜,我幸福地抱住陈重,却不愿和他做爱,我知道他做完会疲倦,
迫不及待想睡觉。我想和他好好说话,永远不停地说下去,永永远远。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想结婚呢。」

  「我以为这辈子自己不会想要结婚,我每多走过一段路,多越过一道边界,
就会多丢掉一丝幻想,我感觉最后会是死亡……可是,有你在等着我,我还是拼
命地……」

  陈重的声音变得嘶哑:「越来越拼命地想走到这个家。」

  那是第一次看他流泪,我一直以为他像个铁人那样,永远都不会哭泣的,即
使是鲜血流满他的脸颊。当我看见他的泪,无声无息的汹涌着流出来,还以为是
幻觉。

  「你在害怕什么?」

  「我什么都不怕。」陈重说。可我去帮他擦着脸上的泪,却似乎越擦越多。

  我悲伤地望着他,觉得自己那样无用。每次自己哭起来,陈重只要轻轻抚摸
我的头发,说一两句贴心的话,很快就哄得我破涕为笑。而看着他哭的时候,我
竟然无能为力。而我,今天已经是他的老婆了,不再仅仅是小朋友。

  「怎样才能做好你的老婆,你教我做好不好?我什么都不会啊!」

  陈重说:「这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两个永远都彼此相爱,永远也不
要分开好吗?」

  我用力点头:「跟着你哪怕一起去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的手不放。」

  然后陈重安静了下来,对我说:「我们做爱吧,我想听你叫床的声音。」


                 4

  结婚是一个人真正意义的长大,我开始弄明白一些原本简单事情,比如爸爸
妈妈小姨他们三人复杂的关系,以及今天的因果。过去那些年我苦思冥想都不能
想通的东西,只用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突然在脑海中整理得清晰无比。

  我想如果自己早点明白就好了,说不定可以帮助把那些伤痛减至最轻。

  结婚后陈重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往他身上所有的暴戾和烦躁似乎一扫而空,
变得喜欢微笑而且目光温柔。讲话开始彬彬有礼,越来越像个公司老总的样子,
穿整齐的西服去上班,认认真真做生意。

  也不再和过去那些朋友整天跑去类似KTV那些场合喝酒,制造出各种各样
的是非。更多的时间喜欢呆在家里,在我洗碗、洗衣服的时候,他在旁边搂搂我
的腰,贴着我的耳朵说些悄悄话,偶尔帮我打碎几只碗什么的。

  觉得那是我真正的幸福。

  偶尔传出绯闻,也是稍纵即逝,轻得像正午透窗而入的光线中,一缕淡淡烟
尘。

  陈重骨子里好色,有时候和他走在街上,他会盯着某个漂亮性感的臀部眼睛
发直,我就笑他,想摸就去摸呀,你本来就是个流氓。

  他表情猥琐下流,跃跃欲试的样子让我很安慰。

  如果在过去,他看见喜欢的女孩会想办法搂进自己怀里,而不是站在某处,
冲着那渐渐远去背影伸出手,虚无地握一握,然后再握一握。

  「陈重,我让你感觉到不快乐了吗?比如变得胆怯,比如不再做自己爱做的
事?」

  陈重说:「没有,你只是让我变得懂得收敛,而不是胆怯。我知道如果我真
去摸一下,你也不会真正生我的气,最多罚我回家多陪你做上几次爱。我没有不
快乐,只会觉得幸福。」

  好女人能把男人变得恋家,陈重的爸妈开始喜欢我,夸我把陈重改变了个样
子。我就偷偷骄傲地,笑上那么一笑。以前他们都不怎么看得上我,我心里是知
道的。


                 5

  爸爸去世那年我十五岁,总记得最后一次见到爸爸,他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
话。

  爸妈一直没有离婚,但最后那几年他们变得一句话也没有,而爸爸即使有假
期也不怎么回来。当我们两个人假期重叠,我就过去那边看他。

  我不恨小姨,因为她和芸芸都那么可怜。是她抢走了爸爸吗?我问过妈妈,
妈妈说不是;我又去问爸爸,爸爸也说不是。

  最后那一次见爸爸,我问起了爸和妈妈小姨之间,他真正爱的是谁。

  爸爸说他爱妈妈,可是妈妈恨他;他也在恨妈妈,觉得是妈把三个人都逼上
了绝路。

  「你们都相爱对吗?为什么却会把所有人逼上绝路呢?」

  「爱也会逼得人无路可走,等你长大就会明白了。」

  我已经开始恋爱,觉得自己或许算个大人,缠着爸爸问了他很多问题,最后
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三个本来彼此深爱着的亲人,最后都要躲在一个人的角落
里,过着各自孤独晦暗的生活。

  那年秋天,爸爸遭遇海难,妈妈收拾爸爸的旧照片,挑出来一张系上黑纱。

  我问妈妈,为什么要在爸爸死了之后才重新在家里摆放他的照片呢?其实他
活着的时候,你对他说一句温暖的话,比现在流多少眼泪都让他觉得安慰。

  妈妈说:「他伤害了我的亲人,莹莹,如果有人那样伤害你,我会不顾一切
杀了他。」

  「不,妈妈,爸只是在和你结婚之后,又爱上小姨,他伤害了你才对。」沉
浸在失去爸爸的悲伤里,我变得语无伦次:「曾经有人伤害过我,可是你并没有
杀了他,你让我什么都不要说。他虽然被人杀了,但是杀他的那个人不是你。」

  「你在恨妈妈吗,莹莹?」

  「不,我爱你们所有人。」我难过得大哭了起来。

  好长时间都闹着陈重陪我,在陈重怀里总想起爸对我说,他最想得到的,是
妈妈一句原谅。我答应爸爸回家之后好好向妈妈求情,每天不停在妈妈面前说爸
的好话,终于缠得妈妈答应好好考虑,可是还没等到爸最后听见,他就永远离开
了。

  我并没有恨妈妈,包括她不答应和爸爸和好,或者我被人猥亵那件事她教我
沉默。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原谅爸爸,不就是爸爸和小姨睡觉吗?而妈
妈,她不也和别的男人睡过觉?我小时候不懂,现在却已经懂了。

  我一直包容陈重身边所有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帮妈妈原谅爸爸。


                 6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性爱是一种什么样的爱呢?

  情欲一刹那冲动,渴望与异性肉身纠缠,几十分钟出汗,几分钟高潮……男
人则更快,几秒钟就射精了。快乐,然后疲倦,仅此而已。

  谁会因为一次性爱就铁下心与某人生死相守吗?我不相信,可以生死相守的
只有亲情,割不断的亲情,相连在一起的血脉。

  奸夫和丈夫,哪个更重要,相信所有女人都会明白。

  结婚之后我对性的感觉渐渐清晰,我认为,每个男人都有越轨,每个女人都
曾出墙。

  春梦都做过吧?醒着的时候懂得收敛,梦里呢?有什么界限不可以突破。

  于晶和陈重的爸爸第一次上床,就被我从她嘴里套了出来,因为我有一双明
察秋毫的眼睛。她在我的目光下败得溃不成军,我答应她,如果有一天被陈重发
现,我会代她向陈重求情,她很快向我坦白了一切。

  然后接下来每一次,于晶都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从她的讲述里,公公高高在上的形象被打破,原来再怎么严肃的表情,也会
有松弛下来的时候,并且还有十分可爱的一面。我很难想象出于晶被公公弄到高
潮的样子,年近五十岁的时候,陈重还会有那样的体力吗?应该可以吧,遗传是
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缠着于晶更细节的描述,女人一旦放开,说起私房话比男人更大胆,于晶就
仔细的讲给我听,公公的手指的技巧,阳具的弹性,还有亲吻的细腻,讲到她都
动情起来,对我说:「不行了莹莹,我想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没得到过太多父爱的孩子都会偷偷渴望父爱,陈重很多时候也似乎像爸爸那
样疼爱我,感觉却不是很清晰,而从公公身上却让我明显看见父爱的影子,娇惯
陈重包容陈重,在陈重惹祸后第一时间冲出去帮他解决。在他面前,怎么看陈重
都是个孩子。

  和陈重结婚后,陈重变得稳重而收敛,公公言辞中多了些对我的夸奖,我常
常因他一句夸奖快乐很长时间。

  婚后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幸福而满足。不过我觉得于晶应该是比我更幸福的
一个,不是因为公公疼她,而是我认为,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机会和
陈重父子二人都做过爱的女人。

  那晚我做了一个荒唐的梦,在梦里与公公上床。

  算不算一次出墙?我认为算,并且是性质特别严重的一次。

  我把它做成记忆,希望老了讲给陈重听。一个人老了,脸皮会变得比较厚一
点吧,我这样想。


                 7

  记下的还有一些内容,关于陈重和妈妈,陈重和芸芸。

  我对陈重和什么女人上床,通常是不怎么计较的,也不会特别在意。只要他
永远像现在爱我疼我,把我捧在掌心里呵护,并且不再出去打架惹事让我担心,
就是我最想要的幸福。

  但是妈妈和芸芸……就不同了。

  陈重喜欢妈妈,我经常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有一天看望过妈妈回来自己家,
发现陈重嘴唇上有细微的齿痕,我相信那一定是他试图侵犯妈妈,被妈妈咬出来
的。

  结婚之后,发现陈重看妈妈的眼神有时会色迷迷的,陈重就是那样一个流氓
啊,看见漂亮女人嘴角会滴下口水。都说得不到的是最好,妈妈应该是陈重最没
办法得到的女人吧。

  看见陈重嘴唇上的齿痕,知道他一定很沮丧,他是那样自大的一个人啊,从
来不肯面对任何失败。如果妈妈实在让他着迷,换成是别的女人,一定被他哄上
手。

  那天陈重很压抑,他一直都是那样,心里憋着什么事,就会疯狂般煎熬。少
年时就无法无天的个性,被所有人纵容着成长到今天,很少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他拳头砸在墙上,血滴了一地,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帮他对妈妈下春药下迷药下安眠药?或者帮他哀求母亲疼他一次?我是个女
儿,怎能为了讨老公欢心去作母亲的淫媒!

  最后陈重骑在我身上,狠狠地骂:「XXXX妈!」

  他终于放松了下来。

  陈重从来没有骂过我,这也是我一直觉得自豪的事情。第一次被他骂,没有
觉得难过,因为知道他心中一定在狠狠的难受着,如果骂我一句就可以让他得到
解脱,我有什么理由应该难过。

  接下来的日子,很多次做爱,他总喜欢骂我那一句,艰难的从口里吐出来,
然后就很快乐。我知道他没有恶意,只是憋得难受罢了。

  听惯了反而觉得有趣,只要让他骂一骂,他的性欲就迅速飞涨,超人般的恢
复体力。偶然一个瞬间,被他兴奋的叫骂声冲昏了头,居然讨好地答应他一声:
「好。」

  我被自己那一声答应哄到了高潮。

  不算对不起妈妈吧,仅仅在床上那样答应一声而已,又不是真正出卖妈妈。

  很多时候我想,如果陈重和妈妈真正上床,我会有比较刺激的一种感觉吧,
不管他们两个什么感觉,对我而言,一个是跟自己最亲近的老公,一个是和自己
血脉最亲的母亲,他们两个做爱发出的快乐呻吟,一定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小时候朦胧的记忆中,半夜里经常有人潜入妈妈的房间,黎明前悄悄离去,
现在想起来,那是妈妈藏得很深的私情。

  和陈重恋爱后,明白了男女之间的性事,常常被那些朦胧的记忆,刺激得呼
吸紧张起来。可也许是觉得我长大了,妈妈也变得谨慎,有时候夜里醒来,轻手
轻脚走去妈妈的房间,耳朵贴着她房门倾听,里面无声的寂静,常常让我有一丝
遗憾。

  现在我成了家,离开了妈妈身边,夜里妈妈的房间会不会重新变得生动呢?

  妈妈还年轻,一定有她生理上的需要,可惜我是女儿身份,虽然很关心,却
不好意思当面问她一个人怎么解决。

  爸爸都去世那么久了,妈妈再找男人回家,算不上是奸夫了吧。

  妈妈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想来想去,自己印象中性感并且魅力无法抗拒
的男人,还是陈重。有些男人自然而然就能和异性发展出轻松愉快的关系,他们
喜欢女人,女人喜欢他们,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陈重也许就是其中的一个。

  如果陈重不是叫她「妈」,他去哄妈妈,妈一定无法抗拒的。有一天做梦,
我梦见回到了少年时光,夜里去妈妈房外偷听,听见陈重与妈妈做爱,我靠着墙
壁,在他们的欢爱之外手淫,把自己摆弄到高潮。

  醒来后心中竟然有种邪恶的兴奋。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藏着这样那样的变态,有时候自己清楚,有时候自己也不
清楚。像记下和公公那场春梦一样,关于陈重和妈妈的那一场淫梦,我也记在了
日记里。梦也是生活,梦里的性生活,当然也是自己性经历的一部分。

  等到老到与性告别那天,就把这些不干净的思想,拿出来当性享受吧,我这
样想着。

  小姨离婚后,芸芸踏入了我和陈重的生活。芸芸一天天长大,她望向陈重的
目光中,多了种我非常熟悉的感情。我知道她爱上了陈重,就像好多年前我爱着
陈重那样,也许她自己并不十分清楚,但那确实是爱,一个女孩对一个男人执著
而狂热的爱恋。

  陈重抱着芸芸逗她咯咯地笑出声音时,我会很骄傲的想,我老公是最招女人
喜爱的男人。无论是成年女人还是孩子。

  有一天回家,在我们的床上,我发现上面沾了一点点精液。

  因为那几天是我的经期,前一天夜里沾染了一点月经在上面,早上我才刚换了
干净床单。所以一定是那个上午,陈重在上面干了坏事。正值芸芸暑假暂住在我
们家里,我知道陈重对我漂亮的妹妹伸出了黑手。

  陈重算是比较变态的一种男人,也许因为身边从来不缺正常的女人,电脑里
下载的黄色图片,很多都是年龄很小的女孩,有一篇名叫《性医春歌》的恋幼小
说,也是看了又看。

  有一段时间,我真怕陈重什么时候忍不住冲到街上非礼小女孩,他眼睛盯着
那些面容天真的幼幼发直的时候,我不敢再用很玩笑的口气调戏他,幼女不比是
成年女孩,碰一下就是犯法,无论她本人是否愿意。

  我专门看过资料,LOLI情结很多男人都有,虽然我是比较无所谓,人家
的家人恐怕就很有所谓了。

  小姨整天说感谢我和陈重,就算是她一种感谢好了,及时把芸芸送来我们身
边。以后芸芸真的离不开陈重,就让她呆在我们身边好了,不比当初小姨跟了石
秋生那样一个混蛋强很多?

  其实心里藏着一个很深的遗憾,就是小时候被人猥亵的经历。

  没有把自己最完整的交给陈重,常常压得我透不过气来。陈重越是疼我,越
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有一天芸芸穿了一件似曾相识的衣服,我仿佛看见一张自己
幼时的旧照片。

  她的眉眼那样熟悉而亲切,带着自己昔日的一丝影子。我偷偷想,如果我不
像妈那样小气,芸芸长大,一定愿意呆在陈重身边吧,哪个女孩不希望永远留在
自己爱的那个男人身边呢?

  我绝对不会阻止,陈重应该会感谢我,我补偿给他那样一个美丽的妹妹。

  妹妹不比是妈妈,当年小姨不也爱上了爸爸吗?只是那个年代的人都蠢,把
一件家事演成了悲剧。

  那天回家之后,陈重和芸芸都拼命地讨好我,我偷偷得意了起来。没有罪恶
感,无论是对芸芸还是小姨,并没有谁勉强谁对吧?

  很多年前自己家里那场混乱,据说是爸爸强奸了小姨,我是不信的。

  不知道陈重变态的恋幼情结是否得到改善,反正那之后很少发现他盯着一个
十岁八岁的小女孩流口水了。

  我唯一觉得难受的是,无论心里憋得多厉害,也不敢问他。

  类似变态一些的心理,每个人都会觉得难以启齿,那么也等到我们老了,逼
他一起拿出来晒晒太阳。我记录下发现的细节,防止以后陈重会耍赖不肯承认。


                 8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重变得越来越像个正常男人,身边没有了乱七八糟的绯
闻,绝少再有麻烦不断,从认识他那天就没有离开过他的那把刀子,也被他收进
了抽屉里。

  不再听见他对着电话发号司令,操纵一场场械斗,或者指使袭击某人制造威
胁。他更像一个正常的普通男人,偶尔在做爱的时候叫一两声变态的「床」、躲
进没人看见的地方和我的小表妹卿卿我我一阵。

  那真是很好的变化,不会再像他说的那样……感觉最后会是死亡。

  见到石秋生拿来那些陈重和芸芸在一起的照片,我有一分钟震惊。

  一分钟之后我开始微笑,因为小姨的眼睛里只有惊慌和对我的歉意。如果不
用担心小姨,石秋生算个什么东西?和陈重在一起之后我很少害怕来自任何人的
威胁,我知道如果是敌人,拿块砖猛拍他的头,拍到他无力反抗,他就会投降。

  今天要对付石秋生这样一个垃圾,甚至都不用陈重开口说话,就算是我拨通
一个电话,他也会被欺负得像狗一样,在这个城市无立足之地。

  又不是什么赤裸裸的性交画面,最过分的一张也不过是陈重的手插进了芸芸
的裙角。那算什么呢,给我两分钟我就能教会芸芸说话,怎样把这样一幅画面解
释成一件合理的事情。

  他只要两万元,为了苟延残喘的生活,拿去交什么租金。我一直注意着他的
瞳孔间的变化,确定背后还有没有隐藏什么危险。

  一件事情发生,就尽量让它往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更坏,是公公教会我
的理念。他说:「陈重……想让他不生事,是不可能的,你要学会在他惹出事情
来划句号,才能使事情不至于发展得更糟。如果你做不到这样,干脆别嫁陈重这
样的男人。」

  那是在结婚之前,我问公公婆婆怎样才能做好陈重的老婆,公公告诉我的一
些话。

  公婆都不赞成我和陈重的婚事,他们都觉得我还是小孩子,不具备当好陈重
妻子的能力。我告诉他们我爱陈重,只要他们肯教我,我会努力去学。

  婆婆的话很直接:「爱,我儿子身边那些个女孩,她们都爱他。可是爱算什
么,最后都会变淡变冷变得疲惫。如果不能把老公当成自己的儿子那样疼,没有
什么爱可以一辈子不变。我不是故意对你刻薄,对所有爱我儿子的人,我都没有
敌意。我只是提醒你,如果确定要一场幸福的婚姻,别把爱情当成是无往不利的
法宝。」

  我一直铭记那次对话,他们二老让我接近了婚姻生活的真谛。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事情都打发了,石秋生还有小姨。

  犹豫着该怎么和陈重说起这件事,如果给他知道石秋生拿他和芸芸的事情威
胁过小姨,他一定会报复的,而他会不会最后处理得失控,我心里一点把握都没
有,因为他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一切挑明了才能划句号吧,告诉陈重可以随时在自己家里和芸芸亲热,也许
他会收敛对石秋生的愤怒。

  只要他冷静下来,我就相信他能处理好任何事情。


                 9

  我不该在陈重面前提起我妈?还是我不该闭着眼睛在陈重面前提起我妈?

  就好象这一分钟我还在天空翱翔,下一分钟我却站在无边的风暴里,看着自
己的生命崩溃。

  闭上了眼睛,我感受不到陈重对我的爱,浑身一寸一寸冰冷,我看见爸爸面
容。陈重和妈妈最早开始的时候,我还正努力计划着一个自认为伟大的工程,希
望可以重新搭筑起一家人之间的亲情。我第一次想我爱上陈重是错的,把他带回
家,然后变成妈妈的奸夫。

  我对不起爸爸,我领了一条狼回家。

  即使爸爸不遭遇海难,他还会得到妈妈的爱吗?也许一辈子都不会了吧。妈
妈从来不仔细的去看陈重,她的目光落在陈重身上一瞬就会挪开。但是我知道,
她其实很在意陈重,会精心做最好吃的菜等他去吃。

  只挑出最嫩的菜心,把所有的外叶都剥掉,一盘菜要倒掉整桶的垃圾,如果
是我自己回家看妈妈,她是不会那么仔细做的。

  心里恨一个人,每个人都会想到报复,妈可以找任何男人报复爸爸,为什么
要找陈重呢?从认识陈重那天我就发誓一定要嫁给他,我告诉过妈妈无数次。

  躺在陈重身下,闭着眼睛听他讲述,与梦里陈重与妈妈做爱的画面重叠。

  梦里的画面情欲荡漾,却不让我觉得肮脏,那只是两个违背伦常的男女,躲
起来的偷欢;陈重的讲述却是肮脏的,他每一次和妈妈上床,都是羞辱爸爸,妈
妈当时还是爸爸的妻子啊。

  无数次做爱,我在陈重身下荒唐呻吟,我说:「XXXX爸陈重。」

  但是我心里,从来没有过去那样做的想法,我爱他,也把他的爸爸当成自己
的爸爸那样爱着。那么我的爸爸在陈重眼里算什么?我告诉过陈重,这辈子我只
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陈重,另一个就是爸爸。

  第一次感到陈重对我的伤害,痛心彻骨的伤害,就算……呼吸停止了也没有
那样痛。

  一直以为,陈重对妈妈最过分的一次,应该是被妈咬破嘴唇的那一次。我没
有恨陈重,反而心疼他,事后他变得对妈妈彬彬有礼,更暗暗高兴他肯为了我而
委屈自己。克制自己不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把一切隐藏在黑暗中,对他应该
是很大的委屈吧。

  原来更黑暗的一面,我从来都不知道。

  我曾经那样天真地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越是来自亲人的欺骗,越容易把自
己变成白痴一样可怜。

  最后一次见到爸爸,我对他提起陈重,语气中充满了对陈重的爱恋和崇拜。

  爸爸答应我,有机会他一定要亲眼看看陈重,问他有什么本事哄得自己女儿
神魂颠倒。如果爸爸活着,知道陈重不仅哄了他女儿,还哄上了他的老婆,那对
爸爸是种多么大的羞辱啊。

  而我还一直固执地遗憾着,爸爸最终都没能看见我引以为自豪的老公。

  陈重从我身上下来,我的身体已经僵透了。

  恨一个人一定要报复才能扯平吧!我对陈重说:「我一定要勾引你爸一次,
让你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又看见了陈重的眼泪,一个大男人残忍的表情。他轻轻锁上了房门,把自
己关在了外面。


                10

  仿佛就是一场梦,从少年憧憬到今天的幸福,轻薄得像一个传说,你只能悄
悄地想,大声一点说话,它就会消失不见。

  陈重走了,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我记得他最后望向我的眼神,冰冷绝
望不带任何感情,看不到一丝歉意,后悔,或者类似祈求原谅的东西。在他的泪
从眼角滚落的片刻,他放弃了最后的陈词,决绝般离去。

  房门锁上那一秒,我想在身后冲他大喊:如果你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

  没等喊出口我就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陈重刚才那种眼神,我从来没有看见
过。那是种什么眼神,代表着什么,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只能明白自己经历过
的东西,他从来没给我过这样一种经历。

  我忽然觉得他的心,在那一秒钟死掉了。本来应该是他伤害了我才对吧,他
怎么可以先让我觉得反而是我伤害了他?

  他离开前取过什么东西,我跑去书房检查抽屉,不见了那把他藏起了很久的
刀子。

  我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11

  妈妈最早一个知道,因为早上她打电话给我,我什么都没说,只在电话里清
晰地说了四个字,奸夫淫妇。然后妈妈跑了过来,面色惨白,浑身颤抖。

  伤心会让人变得残忍,那怕是女儿面对自己的母亲。

  妈妈流着泪,重新讲述一遍已经尘封多年的最初画面,睁开眼睛看那一切,
白雪熔化后残留下的,是那些擦不去的灰尘污渍,脏得触目惊心。人生有太多的
东西被掩盖在最黑暗的地方吧,而那些,也是我的历史。

  「是的陈重爱你,可是如果他看不起你的家,最后也会看不起你。在嫁给你
爸之前,我也曾经遇到过一个家世很好的男人,你不了解如果被人家看不起,无
论一个男人有多爱你,人家也不会要你。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我怕你会恨
自己的妈妈连累你……」

  「莹莹,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都会在某个时间不择手段,但是,我从来
没想过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去掠夺属于你的快乐。如果说卑鄙,也是一个成
年女人欺骗了一个冲动的年轻男孩。你知道,那很容易。」

  当妈妈跪在我的脚下,求我原谅她那一瞬,我开始后悔了吗?我自己都不知
道。

  妈妈没有再过来,她打电话确定我是否仍活着,然后在电话那端沉默一会。

  王涛是知道我们吵架的第二个人,陈重走的第二天,他就来家里看我。我知
道是陈重让他过来的,心里多少觉得有点安慰。情绪失控的人说话也会失控,我
问他:「你是不是一条狗,陈重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王涛并不生气,凡是牵涉到陈重的一切他好象都不会生气似的。他喊我小嫂
子:「如果不是陈重让我来,我怎么敢来呢?小嫂子这么漂亮,我怕看多了会偷
着在心里胡思乱想的。」

  最早认识王涛他就喊我小嫂子,很奇怪的一个称呼,问他为什么这样叫,他
说陈重比他小,却逼着他喊哥,我只能是小嫂子,而不能是嫂子。陈重的朋友只
有他敢和我开玩笑,连我也觉得他和我开玩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没心情再听他开玩笑,告诉他不要再叫我嫂子,我和陈重已经没有任何关
系:「他一句话不说就走,看样子也不准备再回来,你还叫我嫂子干什么。」

  王涛的表情变得严肃:「事情有那么严重吗莹莹?」

  「就是这么严重。你告诉陈重,如果他不准备再回家,就和我离婚。」

  王涛沉默好久:「记得很早的时候,有一次和他爸爸吵架,他爸说了一句不
再承认有他这个儿子,他跑去市政府门前大喊大叫,说他不再是某某的儿子。当
时他爸刚升任市长,被逼得下令强行拘禁他,关了二十四小时才放出来。你猜怎
么样?他拉着我计划把抓他关起来的那个派出所炸掉。别以为是开玩笑,我都和
他跑去外地买了炸药回来。」

  我知道陈重曾经去市政府大闹的事情,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惊心动魄的一
幕,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真是条狗啊王涛,去买炸药你也不拦住他?」

  王涛说:「如果我们两个是我说了算,我就是他大哥,他就要喊我老婆嫂子
了。」

  「那后来……怎么停了下来?你不是说陈重决定做什么,你没办法劝他停下
来?」

  「因为他爸爸答应了你们两个的婚事。你不要生气,当时陈重家人不同意他
和你结婚,是因为你年龄实在很小。」然后王涛冲我笑:「莹莹,你是不是仍然
坚持让我把你刚才说的话转告他?」

  我有些发呆,胸口里拥挤了太多的难受,都分不清自己在难受什么了。

  公婆来看过我,婆婆说:「夫妻之间有矛盾也是正常的事情,你不愿意说原
因,我也不再坚持要问。不过莹莹,儿子从结婚那天开始,就变成了是你的人,
如果你不愿意再疼他爱他,我这个当妈的,一句话都插不上。」

  日子就那样沉寂下来。

  我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在脑子里挥散不去。饭菜的味道都没有了,
我变成了色盲,所有的颜色都变成沉闷的黑白色。还有以前那些重要的事,不知
怎么的,它们现在都不再重要了。

 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我想从这个城市的每一栋楼上跳下去;看见马路上一

  辆汽车就想跳到它前面……那样我就可以不再恨他了。


                12

  芸芸的遗书把我从混乱中惊醒。我只有一个机会来决定,是「后来幸福地生
活在一起」;还是「他只是个我曾经一起散过步的男人」。

  追往殡仪馆前,陈重打过来一个电话:「莹莹,你慢点开车……」

  仿佛是句神奇的咒语,突然恢复了全身的力量。生死关头,他第一句要告诉
我的话是,慢点开车。如果追不回芸芸,他会痛不欲生会后悔会惭愧会永远不安
心吧?可是他第一句话仍然是,慢点开车。

  追到芸芸,我终于放下心来。

  可是一瞬间,我的心又揪了起来,我感觉到陈重内心的恐惧,是的,他在恐
惧,无论他脸上挂着怎样一种微笑,声音怎样平静,我甚至从他眼睛里都读不出
异样,可是他藏在心里的恐惧,一瞬间传递到我的全身。

  石秋生,他杀了石秋生!

  然后我开始发冷,如果看见陈重之前是色盲,世界变成黑白颜色,现在就是
失明,世界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不再有任何颜色。

  我想,终于应了陈重那句话,最后会是死亡。

  以前听说陈重杀过人,虽然相信他,却总感觉那是上辈子的事情,和这一生
全无关联。遥远得仿佛是一个传说。这次我清晰的感觉到了死亡,距离自己那么
近,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

  吃饱了再去死吧,好好睡一觉再去死吧,高潮一次再去死吧,做个没有遗憾
的鬼魂。


                13

  陈重的冷静让我吃惊,一个人在组织实施了一起命案之后,怎么可以那么冷
静呢?好像死了一个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从他眼睛里,我看到的只有自信,以及自负。似乎我不大声宣扬出去,
全世界都不会追究起他的责任。

  那天陈重很详细地告诉我从开始决定除掉石秋生,他研究了多少方案,费了
多少周折,辗转了多少渠道。他说:「如果不是所有的黑幕全部曝光,我都是安
全的。何况最后一道关卡是王涛,对王涛我更是一百个放心。」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很接近他,却发现自己连王涛都不如。

  「为什么你那么信任王涛?」

  「有一种信任叫做生死相许,我有幸遇到了那样一个人。」

  「万一王涛守不住呢?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他最后不会出卖你?」

  「那已经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而且我认为让你知道太多别人的事情,对所有
人来说都一点好处都没有。」

  陈重那种奇异的自信,给了我重新相信幸福的勇气。何况,一旦抱了必死的
决心,死亡已经不是最大的恐惧,眼睁睁看着死亡逼近才可怕吧?

  他除掉石秋生的那个理由,我相信,却无法完全相信。石秋生算什么?一个
我都不会去怕的人,如果陈重不愿和我离婚,他会有力量逼得陈重无路可走?

  石秋生倒霉,在陈重情绪最失控的时候触到了他的逆鳞,今天的陈重已经不
是当初只能挥动砖块的毛头小子,他可以挥动更重更有力量的东西,而那种力量
一旦失控,就会把游戏玩到死亡。

  除非他肯立即停下来,否则最后必定是毁灭的结局。结婚的时候他就说自己
怕,想必那时候他自己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只是,他一直那么脆弱,自己都控制
不了自己。

  我愿意拿自己所有的一切,换取他疯狂的毁灭性行为在这一秒钟变成停止。

  一场通天彻地的大雨,似乎把一切冲刷得干干净净。

  分别了将近两个月,彼此身体的饥渴让我们无尽缠绵。谈到怎样缓解小姨和
芸芸心里的压力,又谈到怎样解决我和妈之间的问题。

  谈起妈的时候,陈重的身体又变得兴奋,我满肚子不甘心,却无可奈何,想
来想去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是纵容他放肆。

  妈妈跪向我的那一幕,常常让我后悔得无地自容。我会变得那样残忍,是因
为过于伤心的缘故。那么陈重开始玩更残忍的游戏,也是我伤到他最痛的地方。

  他曾经说过,有恃无恐,爸爸一直是他的「恃」。而我,自以为了解他的痛
处,专拣了最伤他的话出口。

  不是说愿意拿自己所有的一切吗?毕竟爸已经去世那么长的时间,不如成全
所有人,那么陈重也会变得安全吧,都说女人的肚皮是埋葬男人野心的坟墓,借
用别人的肚皮,还不如用自己最亲的人。

  当女人走到无路,可以去做妓女。

  而所有的床事,敞开了去做,都不过是一场淫戏;淫戏再怎样下流,也不过
抛却一些羞耻。

  那么上演一幕淫戏又有何妨。


                14

  我不想把一场混乱性事上升到爱情的高度去说,我只是想说服自己比较容易
接近快乐。

  有一天我问妈妈:「你爱陈重吗?」妈妈慌乱的摇着头,却张口结舌说不出
话来。我有些欣慰,从妈的眼睛里,我看出一丝让我得到安慰的东西。我不是在
出卖妈妈,还不够我聊作安慰吗?

  我只求能够多一份心安。

  芸芸我更不用担心,小女孩比大人更懂得追求直接的快乐,可以自由地和陈
重呆在一起,已经足够让她死心塌地参与。

  最后一个是小姨。

  从决定公开妈妈和陈重的私情,就没有打算让小姨撇清。无论当是收容她也
好,拉她下水也好,一幕颠倒了伦常的淫戏上演,根本不能允许还有一个人在戏
外旁观,那会让戏里戏外的人都觉得不安,或者说是羞愧也可以。

  妈和芸芸也同意我的看法,认为加入对小姨来说,也会是一种解脱。陈重众
望所归,稍微那么谦虚了一下,手到擒来般就宣布大功告成。注定一家人全部沦
陷,应该从妈妈嫁给爸爸那一天就注定了。

  这是我最后给自己的标准答案。


                15

  对我来说最难迈出的一步,还是和妈妈一起陪着陈重淫乐。

  最早同意让陈重去哄妈妈,我让他把电话开着。我想确定自己的神经,最终
能不能真的完全撑得下来。我对陈重说:「如果我听见你们做爱的声音,心里难
受得厉害,你以后就不要做了好不好?算你心疼我。」

  陈重连口答应,其实男人只想得到最不可触及的东西,得到才是目的,多少
次并不重要。

  第一次清楚听见妈被陈重玩弄到求饶,我在电话这端也内裤尽透。

  为什么我一定要听着陈重与妈妈做爱,或许是确认那确实在发生,确认那不
是我的幻觉。可为什么我听见他们二人做爱,居然兴奋到颤抖,只是站在那里听
听就被淫水打湿内裤,我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我以为我多少会难受,我甚至在开始听陈重叫妈妈梅儿的时候,还在鼓励自
己一定要勇敢的坚持下去,如果实在无法承受,就求陈重放弃。没想到只是第一
丝暧昧声音响起,我的心就莫名其妙狂跳起来。

  听见妈妈说:「还是躺下去好了,站着……腿会发抖。」

  我的腿也在发抖啊,并紧双腿用力挤压自己的阴部,淫欲羞耻地汹涌,热淋
淋的把我浑身浇了个通透。

  女人的初次疼吗?第一秒。之后就不同了,明白?就像对自己身体的新的感
觉。那一场禁忌的性事结束,我竟然听得意犹未尽。

  陈重把小姨也收了之后,我和妈一起陪他就成了他最多要求的事情。我承认
自己已经被他折磨得变态,喜欢听他讲怎样和妈妈上床,有时候他在关键的地方
停下来,我甚至会着急,求他继续下去。

  三个人有三个人的快乐,看着另外两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做爱,有旁观的乐趣
也有参与的乐趣。旁观时当成看表演,自己做的时候当成是演出,那也是一种新
奇的快感。

  可是妈妈不比是芸芸,芸芸是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我可以装出一付对她
进行性教育的样子,哄着她和我们一起淫乐。妈妈……当陈重的玩具也就算了,
我怎么能拿她也当玩具呢?

  斗争了无数次,提前拿小姨做了一次试验。

  那天拉小姨逛街,对小姨说陈重缠我和妈妈一起陪他上床的事情。小姨红着
脸,说陈重也说过要她和芸芸一起的念头。

  我说:「不如,我们两个人先陪他一次?」

  小姨有些迟疑:「真的就什么都顺着他?」

  我苦恼地问:「不顺着他,怎么办?」

  小姨就不再说话。

  给陈重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我。陈重兴致勃勃的问:「惊喜?有什么惊喜给
我?」

  我笑:「你来了就知道。」

  有些话不用说太多,陈重看见我和小姨一起就什么都明白了,一脸色迷迷的
笑,我装着无所谓,小姨却羞红了脸。

  酒店有陈重常年的包房,我们一起去了那里。夫妻关系去酒店做爱,似乎比
在自己家多了一些趣味,不用心疼自己的沙发,我在沙发上顺着陈重好好做了一
次。

  小姨有些拘谨,没听见她怎样叫床,陈重说小姨有特殊嗜好,要被打才会高
潮。看来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变态,我比较下不去手,陈重也有点怜香惜玉的
意思,从后面弄着小姨,随便在小姨屁股上打了几下,算是哄小姨哼出了几声呻
吟。

  问小姨为什么会这样,小姨说总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惩罚。

  每个人都需要救赎,小姨说能宽恕她的只有妈妈,陈重说由他来安排,然后
小姨变得温顺无比,把陈重的阳具含在嘴里帮他清理上面残留的污迹,舔得很干
净。

  离开酒店,我知道我想和妈一起陪陈重了。我想看见妈在陈重面前,怎样听
话,最后怎样潮吹。陈重吹牛说那很厉害,发出哗哗的声音。

  晚上陈重找了一些关于潮吹的A片给我看,我看了很久很仔细,疑惑地问:
「这应该是小便失禁吧?」

  陈重说:「不,是真真正正的淫水,你妈……和A片里这些,多少还有些不
同,你必须亲眼看见才能了解。」

  我想,那也许真是种奇观。

  第二天去看,陈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妈妈却怎么都吹不出来,陈重最后不
得不放弃。但是他发誓,妈妈真的会潮吹。妈妈不承认,但是我看出妈在撒谎。

  也许妈只有在黑暗中才更快乐吧。我借口去洗澡,很快就听见妈被陈重弄得
尖叫,我在门外停留很久,没有打扰他们。

  然后陈重叫:「莹莹快来……看。」

  我进去房间,床单湿了大半,妈妈蜷着身子在高潮后发抖,陈重问我:「你
看见了吗?」

  他还算有良心,挺着硬硬的阳具没有最后射出来。我偎过去:「你还能不能
坚持超过三分钟?」

  他说:「当然,你要我坚持三十分钟都可以。」

  男人都爱吹牛,这个所有人都知道。不过那晚,我被他弄到好几次高潮。


                16

  中秋节的夜晚,回家陪公婆吃饭。婆婆说很好,陈重越来越像个大人,只是
最近看上去有些瘦,问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很重。

  我不敢说太多话,那真的不能怪我。吃过饭陪公婆聊天,婆婆叮嘱我们一定
要注意身体,尤其是我要绝对保证,公公旧事重提,问我们什么时候搬回家陪他
们一起住,陈重说考虑考虑,公公就有些不耐烦。

  我其实很喜欢看陈重和公公吵架的样子,他们两个的脾气都不算很好,不过
陈重大多会赢,因为婆婆总帮着陈重。

  如果我生个儿子,也许就不用怕陈重了,我可以在一旁帮儿子顶他的嘴。

  从公婆家出来,陈重说:「莹莹,原来芸芸是你的亲妹妹,昨晚小姨亲口说
的。」

  感觉有些惊奇,却也不是惊心动魄,上一代的事,本来就有很多淹没在他们
自己的记忆里。

  如果芸芸也是爸爸的女儿,那么小姨也算他的老婆吧。

  爸爸上辈子肯定欠陈重好多钱,所以这辈子他两个老婆两个女儿,最终都被
陈重拿去抵债。

  「一家四口都成你老婆了,你高兴吗?」

  「莹莹,你看着我。」

  月光皎洁,水银一样泄在陈重身上,把他的眉眼映纤毫毕现。我一根一根数
着他的眉毛,被他的目光盯得心里一点一点疼痛了起来。

  「我一直很孤独,除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你之外的所有人,把他们所
有的一切都给我,如果没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也会难过得哭出来。」

  「所以呢?」

  「所以任何时候你说停下,我都会听你的话不再乱跑。」

  又一次被他哄得迷失了方向,他总是那么认真对我说话。

  于是我就那样相信了。
                      【全文完】[/font]

[[i]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7 12:20 编辑 [/i]]

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1:53

执子之手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PS: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这个故事已经完结。

  什么故事才是好故事,听故事的人才有资格发言。我一直想,全文结束时,
看过这篇文章的人对这篇《执子》会有些什么评价呢?

  等真正写完,才知道原来已经不重要了,就像一场戏,演出过程中才是演员
最紧张的时候。

  在网上贴文字,随心所欲而为,写完这一章,才想着下章应该写什么内容,
通篇应该是漏洞百出的,经不起深刻琢磨。

  那么能不能在结束之后,看过并且喜欢的朋友,传递一个信息给作者,你看
过,而且喜欢这个故事?

  不是需要太精深的评论,从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写不出经得起评论的文字。

  只要告诉我你完整的看过,我就很感谢了。

     ***    ***    ***    ***

  呼呼,终于发完了。转发此文,全因一篇「评述」。作者是个女色友,评论
得很独特,也很尖锐,透过繁杂缤纷的色情迷雾,成功抓住了那清清流淌的「本
质」,不禁令人刮目相看。

  女作者很有名,也有自己专门的客栈,http://longmen.in
fo/ index.php,很是佩服。可惜陷于个人的领悟和文笔,或许是欲
言又止,评论对于情色的很多关键地方讨论只是一句提过,都是用?号表示,没
能进一步阐述,遗憾!错过了一次深入探讨的机会!

  这复杂的人性啊,犹如冷天的狼看着人类的火圈,忍不住想亲近却又隐隐畏
惧,能参悟人性的一二分,得矣!

     ***    ***    ***    ***

附:评论

               金玉良词



作者:金镶玉
10/12/2005/金镶玉/初稿
12/12/2005/于——-/手写截稿
13/12/2005/键入记事本

              

  常常在想,「爱情」这东西,在男人的心里,到底是何定义?

  如果说,因为爱一个女人才会对她产生性欲,那么在无爱的情况下,是否也
能进行?就好像许多男人,原本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掠夺与征服的满足,但又因有
了性接触之后,深陷于性欢愉。这也称之爱?

  如果一个人,一辈子只拥有一份爱情,直到终了,仍然深爱,那又是怎样的
一番情景?曾经在懵懂无知的年代,写过一句:

  「一个人,一生只爱一次,那无疑是单纯而美丽的。」

  可是在反覆的阅读过「执子之手」这篇文章之后,我发现,原来男女之间的
爱情观念,差距甚远。

  也许,女人一辈子有可能只拥有过一个男人。但是男人,却完全不可能只睡
过一个女人。

  在男人的爱情领域里,无法解释什么是爱。满足了是爱、怜惜了是爱、同情
与呵护是爱、就连,能让自己兴奋无度而达到淋漓尽致的高潮-也是爱。

  而女人呢?除了如发挥母性般的包容之外,在得到性爱的满足之后,她还必
须无时的为自己的爱情加温,也必须照顾到男人的心理以及感受。

  在故事的男角-陈重身上,我看到了这些。

  假如以一篇情色文学的角度来看这篇「执子之手」,无庸置疑的,它是一部
成功的作品。因为他让人感受到一份切实的文字情绪,也令人随着故事的起伏与
人物之间的冲击而偷偷地的捏一把冷汗。然而笔者却很从容的将每一场景用一种
宛似神来之笔的方式,化解了忧虑与压力。

  从笔者第一章开始的笔触,从陈重与莹莹性爱的场面开始,也从:「我XX
XX妈」开始,更从莹莹的反应中,笔者一系列的以自我风格,来阐述每一段性
爱、每一个过程、以及每一部插曲。

  陈重到底爱谁?为什么他的心,能装的下那么多份爱情?如果每一场与妻子
以外的女人之邂逅都是多余,那么又何来令人动容之错误的美丽?

  作品终结前,其实笔者已经充分的告诉读者:「我爱每一个,但是,无论失
去谁,我都不能失去老婆。「

  站在莹莹的角度,她到底是被公婆的压力所迫,而一直扮演一位母亲爱孩子
般的纵容陈重,还是因为一份深刻的爱,而接受所有不愿接受的事实?

  而这其间,莹莹如何消化这些打击?如何用妻子、女儿、姐姐、甚至母亲的
视线,目睹这一幕幕锥心之痛?

  我只能说,以一个女性的视界来品尝这部作品,我严重的感受到一股来自大
男人的压迫。如果把莹莹与陈重的所有际遇对换,不知男主角是否也能如莹莹似
的-甘之如饴?

  笔者虽然非常成功的刻划出每一位出场的女性,包括与她们进行性爱、也蕴
含着笔者独特的细腻,最令人激赏的,即是活生生的解剖每一位女性的心理。

  从少女怀春的蕓蕓到莹莹的母亲-若梅。

  笔者是男性,能有这般的勇气写出壮年女性以及未成年少女的心理,实属不
易,这其间的过滤……不知笔者是否有过些许的挣扎?(笑)

  这该归于笔者本身的阅历,或是笔者自身的丰富经历?才使得此作品不断的
烘焙出一盘盘的芬芳与香气。应该是笔力与实力并驾齐驱,我这样认为。

  我常常说:「文字反映一个人的心灵与器度。「

  那么,此篇作品恰恰的反映出-陈重是一位文雅以及善心的-野色狼。

  人类原本就拥有兽欲,无论是男是女。差别在自我的克制力与理智而已。

  陈重总是被美色诱惑。而他在被诱引的当下,却又很自然的告诉自己,这是
爱。因为无法排斥与拒绝,所以大小通吃,不能厚此薄彼。

  研究了半天,为什么男人有这样的心理?

  这该追究到古老的汉文化?还是探讨蒙古人的近亲通婚之习气?

  以笔者的文字运用,我更加相信他是个非常「中国化的男人」。

  承传古中国的旧思想,加上父系社会的影响,这一切都造就了笔者写下这一
系列的理所当然以及-自然。

  在感情上,绝对不是男尊女卑。但是在性爱上,女人必须绝对的服从。包括
一开始的抗拒,却因男人渴望的征服过程中,以肢体说服了女性、以耐心及技巧
哄顺了女人的心理。

  其实,当作者很难。执笔当下能尽情的挥洒心灵文字,固然是美妙。可是每
当有一份突发奇想之时,又要照顾到读者的感受……

  我想说的是,别让周遭的声音左右你下笔的思考,写出你想表达的,写出你
原本就想纾发的情绪。无论作品是否倍受认同、被接受,这才是属于真正的你。

  我也常说,一部作品未到完结,永远未见底。所以在连载期间,不管出现什
么样的回响,乃至人气低迷,都无须为此感到丧气。

  好作品,永远都无可能被埋没,因为有太多双雪亮的眼睛,注视着你。

  而已经发光的作品,在最后揭露谜底时,又怎能教人不让它继续发亮?进而
映入心里永不抹去。

  最后,我想说的是,当一部「比较」大男人的作品,呈现在一位自认大女人
的眼前时,她不但不会嗤之以鼻,反而更感兴趣的去研究文字背后的男人心理。

  ◎一个女人的外观美丽,会衰退、会枯萎。惟有一世的温柔与蜜意奉献给自
己的「野蛮男人」才能获得他永恒的眷顾与嘉许——给莹莹。

  但愿这一长篇为雅词兄写下的读后感,不会为你带来尴尬。

  如果你会原谅一个嚣张且恶霸之女人的话。(笑)
*********************************** 



自己从网上找到的一段话,包含了两个题目:【死生契阔】和【执子之手】,因
此,不知放在哪里好?只作参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源于《诗经》「邶风」里的《击鼓》篇。

  原句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诗经》的注解里,契为合,阔为离,死生契阔就是生死离合的意思。

  「生死相依,我与你已经发过誓了;牵着你的手,就和你一起白头到老。」

  这是一个征战在外不能归的士兵,对妻子分别时誓言的怀念,两情缱绻,海
誓山盟,痛彻心扉。

  从此,「执子之手」成了生死不渝的爱情的代名词。千百年来,斗转星移,
沧海桑田,多少语汇老去,这个词却依然焕发着让人怦然心动的生命力。[/font]

[[i]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7 12:21 编辑 [/i]]

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1:57

色情男女之色情岳母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色情男女之色情岳母


作者:极品雅词
2002/06/18发表于:亚洲情色网

***********************************
             目录(全2章):

  第一话 好美有多美

  第二话 明天有几天
***********************************

             第一话 好美有多美

  来到莹莹家小院外面的时候,莹莹家院门关着。我想她大概是在睡午觉吧,
夏天的的中午,外面闷热而沉寂,除了睡觉,真的没有什么好做来消遣的。

  莹莹是我的女朋友,说是女朋友,可她的年龄还只有十六岁,我在她放学的
路上遇见她,第一眼就被她的清纯美丽打动,十六岁的少女,身高已经有165
公分,短短的校裙下面一双修长的腿晶莹圆润,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一双腿。

  现在的女孩子都有些早熟,中学时期已经开始知道恋爱了,在我激烈的攻势
下,莹莹很快被我的热情打动,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我还在部队服兵役,在我们这里,不好好读书的男孩大有两个选择,第一是
去当兵,退伍以后指望国家分配一个工作,第二是走后门考个集体招工什么的,
总之都是简单的找个饭碗。

  在部队混了两年,临近快要退伍的时候,部队的管理已经不是那么严格,只
要和领导关系搞好,很容易就能骗个病假什么的,可以经常回家看看。

  这次回来,就是用两条好烟混来一个月的假期。

  其实我并不是特别想家,最近半年里面,我已经回来很多次了,家里人也不
再对我像第一次探亲时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热情。我只是想莹莹,上次探亲的
时候,我们突破了男女之间最后的防线,她娇嫩柔软的身体给我带来的欢悦,让
我在回到部队以后无数次失眠。

  回到家之后,我简单的换了衣服,立刻兴致冲冲的来找莹莹了。正是暑假时
间,莹莹应该有的是时间陪我,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再一次拥抱莹莹的身体。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这个时候打扰别人的休息,应该是很不
礼貌的,虽然莹莹的家人对我很好,可是毕竟我去她们家次数还少,每次见到莹
莹的妈妈还是会有点不自觉的紧张。

  终于还是决定翻墙而过。两年的部队生涯,对我而言翻越这种院墙而又不发
出一点声音根本是轻而易举,在墙头上我仔细地观察了两分钟,确定莹莹家里人
全部在睡午觉之后,我悄无声息地落进院子里。

  推开堂屋的大门,我松了口气。客厅西面,莹莹卧室的门开着,毕竟是小女
孩,在睡觉的时候也没有把房门紧锁的习惯,东面她妈妈的卧室,门就紧闭着。

  想起马上就可以尽情享受拥莹莹入怀的快乐,我下面涌起了一股热流,这么
热的天,莹莹应该是怎么样的睡态呢?白色的叁角裤,紧身的小背心?雪白修长
的腿,柔嫩挺拔的胸膛……

  我走进去,却没有看到我想象中的美丽景像。

  卧室里面空着,雪白的床单上,并没有我想要的雪白的女孩。我心里一阵失
望,毕竟我和莹莹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对她的生活,我能了解的还很少,在这
种情况,我不能立刻想起一些她此刻应该在的地方。

  堂屋的门并没有锁,家里肯定有人在。我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会不会莹莹和
她妈妈一起午睡?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莹莹的爸爸是个海员,一年里面难得有
时间和家人在一起,说是一家人,其实家里大多数时间只有妈妈和莹莹姐妹。

  莹莹和妹妹的卧室里都没装空调,在这大热天里,很可能都挤到妈妈房间里
睡觉了。

  我走出去,走到莹莹母亲的卧室门前,像大多数家庭习惯一样,门上插着钥
匙,我只要轻轻一拧就可以进去,可是我不敢,毕竟我是翻墙进来,也就是说,
此刻的我,就像个贼一样。

  我在门前犹豫了片刻,打算再翻墙出去,然后按响门铃堂堂正正像个客人样
进来,我一直希望莹莹的家人能对我有个好的看法,和莹莹在一起,绝对不是我
一时的冲动,我爱她,真心希望等莹莹长大之后,能娶她做我的妻子。

  在转身出去的一瞬间,门里面似乎传来某种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很奇怪,
房门的隔音很好,能传出声音来,在房间里面应该是不小的动静了。

  我侧耳倾听,仍然只能听到一些很模糊的东西,像是谁在呻吟。

  仔细听了很久还是不能听清楚之后,我有些好奇,同时也有一种担心,那种
声音分明是从人喉咙里发出来的,会不会是谁生病了,正在承受某种痛苦?

  我鼓起勇气,在门上轻轻扣了两下。屋子里好像突然静了下来,我听到莹莹
的母亲问:「谁呀?」

  我忙应了一声:「是我呀阿姨,我是阿丁。」

  屋里没有了响应,传出的是一阵杂乱的不明所以的声音,然后咕咚一声,像
有人摔倒在地上。

  我本能的拧动钥匙,推门闯了进去,里面的情景让我吃了一惊,我没有想到
进来之后会看到这样一个场面,一时间我站也不是,退也不是,呆呆的楞在了门
口。

  梅姨,也就是莹莹的妈妈,赤裸着雪白的身体,尴尬的站在床边,同样被我
的突然闯入惊呆了。

  我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前只有梅姨妖艳异样的美丽。

  之前我一直以为年轻的少女身体是最美的,可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比起我
经历过的大多数年轻女孩,甚至比起我认为身体最美的莹莹,梅姨也毫不逊色,
甚至更多了一种风韵——那种一直以来,只能从遐想中理解,却不能言传的被称
为风韵的东西。

  那是经历了从少女到少妇洗礼之后的美丽,如果莹莹的美是蓓蕾,梅姨的美
就是盛开。在这一刻,梅姨把那种美丽完美的,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眼前。

  我不能确定自己的目光凝聚在哪里,是饱满圆润的乳房还是梅姨下体神秘妖
异的隆起,我完全傻了,傻到忘记了一切。

  时间仿佛停滞,我呆立着,我的生命在这一刻,甚至都为之停顿了。不知道
过了多久,梅姨发出一声惊叫,我被梅姨的惊叫惊醒,这时候我才发现,梅姨的
脚下躺着一个同样赤裸的男人,和梅姨的赤裸比起来,他的赤裸多少有些狼狈,
有被吓怕的惊慌,也有被摔疼的伤痛,刚才那咕咚一声巨响肯定是他在慌乱中摔
出来的。

  我忽然意识到场面的尴尬。在这种情况下,除非这个男人是莹莹的爸爸,我
退出房门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大家的颜面还能有那么一点保存的可能。不幸的
是,我虽然不认识这个男人是谁,可是我却清楚的知道他绝对不是莹莹的爸爸。

  我后悔自己的鲁莽,不管怎么说,撞破自己未来岳母的奸情,都不是我希望
发生的事情。我飞快的退出去,虽然在离开的最后一瞬,我的目光仍舍不得离开
梅姨丰腴的裸体。

  走出堂屋大门之前,我听到梅姨在叫我。我不能肯定为什么,是为了确认我
是否离开还是要我留下?

  我停下来,想等一个肯定的结果。我冲着房间里面说:「梅姨,我先走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莹莹去了什么地方?」

  房间里有一阵轻微的交谈,然后那个男人低着头走出来,已经穿好了衣服,
他没有看我,迅速的从我身边走过,踏过庭院,院门发出轻轻地一响,我往外看
时,他已经消失在庭院外面的世界。

  等我回头,梅姨已经走出来,就站在我的身后。

  在客厅里坐下来,望着梅姨微微发红的面孔,我几乎怀疑自己作了一场梦。

  刚才我看到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局面很尴尬,我不知道该怎么打破,
我在喉咙里咳了两声,还是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还是梅姨先开口说:「你抽不抽烟?」

  我偷偷看了一眼客厅的环境,在前两次来莹莹家的时候,我都没有当着梅姨
的面抽烟,为了给她留个好印像,我一直努力作出彬彬有礼很有教养的样子。

  梅姨笑了起来:「我知道当兵的男孩子大都会抽烟的,你不用拘束,该抽就
抽,我不会怪你的,再说,我也不反对男人抽烟。」

  我尽量放松自己,笑了笑说:「我自己有。」

  香烟点燃之后,气氛似乎轻松一些,梅姨说:「我知道你抽烟的,我在莹莹
房间里看到你走后留下的烟头。其实没什么的,当了兵,算是个大人了,你可以
决定自己的生活习惯。」

  谈了一会部队的情况,梅姨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说:「刚到家,我换了衣服就来看莹莹了。」

  梅姨问:「你怎么进来的?我没有听到院门响动的声音。」她犹豫了一下,
「莹莹给了你我家的钥匙?」

  我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我是翻墙进来的。我怕耽误你休息,又急着想见
莹莹。」

  梅姨的头忽然低了下去。

  我忙说:「对不起,梅姨,我不是故意的。」

  梅姨脸上闪过一阵红晕,我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你不要生气,梅姨,你相
信我,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梅姨的眉头皱了皱,看上去有些生气:「你不会乱说什么?你看到了么?你
有什么好说的?我告诉你,其实什么都没有,刚才那个男人,他是来帮我……帮
我……」她口里帮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最后的理由,毕竟脱光了衣服才能帮
忙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实在太少。

  可是,她问我:「你明白了吗?」

  我一点都不敢马虎,用力点着头:「我明白,我明白。」

  梅姨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屁孩一个,你明白什么呀?」大概她也发现,
刚才她要强加给我的理由实在太勉强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梅姨脸红了一下,站起来去卧室去接,我想大概是怕
我在旁边听到什么吧,在我的感觉里,应该是刚才离去的那个男人的电话,梅姨
一定也是这么想。

  可是梅姨小声的喂了一声之后,声音立刻欢快起来:「莹莹呀?你现在在哪
呢?爸爸那里好不好玩?」

  我暗暗叫了一声倒霉,我迫不及待地回来,原来以为暑假里面莹莹可以好好
陪我玩一个月,结果她去船上找爸爸去了。正在心灰意冷,听到梅姨说:「阿丁
回来了,就在客厅坐着,你要不要和他说话?」

  我连忙冲进卧室,眼巴巴地望着梅姨手中的话筒。梅姨把电话递给我,我对
着话筒说:「莹莹,是我,我是阿丁。」

  莹莹说:「你什么时候回去的?能在家里多久?早知道你回来,我不来找爸
爸了。我想死你了,你呢?有没有想我?」

  我连声说:「我当然想,不然我回来干甚么呀?……」

  电话里传来一阵奇怪的电流声,呜呜的什么都不再听到,我大声喂了几声之
后,电话里嘟嘟的响起了忙音。我失望的放下电话,看来这次回家,是一个彻底
的失败。

  梅姨劝我说:「船上的电话是这样的,常常会中断,不要着急,说不定过一
会她就会打回来了。」

  我点点头。梅姨说:「还是年轻好,彼此之间这样互相牵挂。真羡慕你们年
轻人。」

  我说:「梅姨,你也很年轻呀,我听莹莹说,你17岁就生了她,现在也只
有30岁多一点。你这么漂亮,德叔一定也很知道牵挂你。」

  梅姨苦笑了一下,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出口。不知道
为什么,在那一刻,我仿佛感觉到梅姨心的有种莫名的压抑,那应该是很深很深
的一种不快乐。

  我想安慰安慰梅姨,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望着梅姨的脸,我忽然发现她怎
么看也不像30多岁的女人,也许美丽可以让人忘记岁月的沧桑,也可以唤醒某
种心底深处的柔情。在那一刻的感觉里,梅姨不再是莹莹的母亲,只是一个美丽
的女人。

  梅姨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或许我眼里真有种让人一眼就能明白的东西。

  她白了我一眼:「怎么这样看我?别忘了,我可是莹莹的妈妈,你要叫我阿
姨的。」

  我摇摇头:「我知道,可是,我怎么也不觉得你像个长辈。如果不是因为莹
莹,可能永远我都不会叫你阿姨的,你最多也就能做我的姐姐。」

  梅姨叹了口气:「你不用哄我高兴,莹莹都这么大了,再过两年,我就成彻
底的老太婆了。」

  我笑了起来:「老太婆?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老太婆这么漂亮的,如果老太
婆都像梅姨这样,我希望自己快点变老,娶个老太婆回家。」

  梅姨问我:「娶个老太婆回家?莹莹那?莹莹怎么办?哦,我明白了,原来
你在欺骗我的女儿,你等着,莹莹回来,我再也不允许她继续和你在一起。」

  我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爱莹莹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梅姨一点都不老,从男人的角度来说,我喜欢莹莹,也喜欢梅姨。如果不是已经
爱上了莹莹,在你们中间要我选一个的话,我说不定会选择梅姨。」

  梅姨有些吃惊的望着我。我说:「以前见到你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发现你的
美丽,因为那时候,我几乎不敢正面看你。出于对莹莹的爱,心里拿你当长辈,
所以,你美丽与否我都不曾正视过。但是今天,在我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

  看到……之后,我才发现,梅姨原来这么漂亮。「

  梅姨的表情很复杂,分不清喜怒哀乐。她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
口。

  我望着梅姨的眼睛,这一刻我是真诚的,我以我的良心打赌。我相信梅姨也
能够感觉到我的真诚,也许,正是这份真诚正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我
停了停,继续说:「真的,当我看到梅姨的身体,只觉得漂亮。这种漂亮在我心
里,没有色情的意味,只有欣赏。」

  梅姨沉默了很久,低低的说:「色情?今天在你面前,我也只有谈谈色情的
资格了。被你撞到这种场面,我也想给自己一个高尚的理由,可是除了色情,我
找不到可以给你的答案。」

  梅姨苦笑了一下:「这种事大家虽然不说,心里都很清楚,只不过是人生里
面一种调味品而已。但你是莹莹的男朋友,或许以后就是我的的女婿,你们这么
年轻,除了爱情,对色情你们能了解多少?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是面
对你,我觉得自己很下流。」

  我用力的摇头:「梅姨,你不要多心,我真的没有觉得……色情是种很下流
的事情。」

  梅姨的眼光里闪过一丝安慰:「看得出来,你没有在刻意骗我。这说明,在
你面前,我们可以谈谈色情这个东西。记得你今年应该是二十岁,已经算得上成
人了,能不能告诉我,对色情,你了解多少?」

  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梅姨笑着说道:「是害羞还是怎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莹莹有没有上过
床?也就是……做爱?」

  我感觉自己的脸烫了起来,我点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何况在我心里,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隐瞒是因为难以启齿,绝对不是因为自己错了。

  梅姨嘉许的给我一个奖励的眼神,然后她迟疑了一下,问:「你希不希望我
们的谈话继续下去?如果你希望,在我们的谈话中,就不要有什么隐瞒,我不再
把你当小孩子,因为这不是小孩子的话题。」

  我说:「我当然希望。」

  梅姨说:「像真正的朋友那样?毫无保留,畅所欲言?」

  我说:「当然,不然谈下去有什么意义?」

  梅姨说:「那么你告诉我,在莹莹之外,你还有没有和其它女孩子做爱?」

  我犹豫了一下:「有。」

  梅姨问:「快乐吗?和莹莹比起来,有什么区别?」

  我说:「快乐。单纯从做爱的角度来讲,其中的快乐没有区别。」

  梅姨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老实告诉我,如果你有机会,能够继续和莹莹之
外的女孩子做爱,在不伤害其它人的情况下,你会不会做?」

  我点点头:「我会,在不伤害莹莹的前提下,我不会放弃自己可以得到的快
乐。」

  梅姨舒了口气:「你是个诚实的男人,也是勇敢的男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
勇敢。本来我有些担心,你会因为无意间碰到今天尴尬的场面而受到某种伤害,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笑了笑,说:「本来就是多余的,我才不会因为这个受到什么伤害。如果
不是担心因为自己的鲁莽会给你带来不安和伤害,现在我应该已经回到家里,舒
舒服服的睡着了。你知道,我刚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

  梅姨望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一种特殊的东西,让我感到心动。

  「我知道为什么莹莹会那么喜欢你了,除了可爱,你还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男
人。」梅姨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问诚实而勇敢的男人的。从我套上这件
睡衣见你之后,你的眼睛一直这件睡衣上扫来扫去,你究竟在扫什么?而且我发
现,你的小弟弟好像一直都在硬着,能不能告诉我它兴奋的原因?」

  我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我告诉她:我想看清楚这件睡衣
里面还有没有其它什么包着她的身体,而我的小弟弟,从看到她身体的那一刻,
好像已经不再受我的控制?

  梅姨似乎脸又一次红了起来:「诚实的孩子应该受到奖赏。勇敢的男人应该
得到回报。如果你有力气把我抱到床上,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我愿意给你一
点你想要得到的快乐。」

  梅姨说:「不过这一次,我不希望再有什么人在这个时候闯进来。对快乐来
说,这种打扰是致命的。」

  所有的房门都已紧锁,所有的色情开始启程。脱去睡袍的梅姨躺在雪白的床
单上,真的分不清床单和梅姨哪一样更白。我望着梅姨艳丽四射的胴体,有种做
梦的感觉。我真的可以拥有这样的美丽?我真的可以拥有这样的快乐?

  梅姨问:「你还在等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能确定一切是不是真实
的。我甚至舍不得立刻冲过去,把梅姨拥进我的怀里。

  我无法放弃这种视觉上快感,这样的身体,不知道应该属于天使还是魔鬼。

  我说:「你好美。」

  梅姨问:「好美有多美?」

  我再一次哑口无言。好美有多美呢?我远远地看着,无法定义,不知道不舍
得冲上去占有的女人的身体是一种怎样的美丽。

  我喃喃地说:「让我这样看着,我愿意看一辈子。」

  梅姨低低的问:「你不想?」

  她的声音低得近乎沙哑,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她的身体轻轻在颤抖,不知
道在颤抖什么。她分开腿,手指轻轻揉动早已经汁水淋漓的桃源,喉咙里发出一
声诱人的吟哦。

  我听到她说:「给我。」所有的理念立刻崩溃,我上去,拿开她的手,一下
子就刺进她的身体。

  没有前戏,没有酝酿,原来赤裸的色情就应该是这样,直接的插入,直接的
撞击,直接的奸淫,直接快乐。

  快乐在我的舌头,快乐在我的双手,快乐在我的胸膛,快乐在我的阳具。更
大的快乐,在我的身下。梅姨闭着眼睛,我不知道为什么女人在做爱的时候大多
数时间在闭着眼睛,现在我知道了,闭着眼睛是为了更细致的品尝快乐。

  因为在我插入梅姨没有多久,我的眼睛似乎也闭上了。身下的梅姨仿佛每一
寸肌肉都在动,都在抚摸,都在安慰,同时也都在索取。闭上眼睛之后,我清晰
的感受到梅姨身体的一切奉献,也更清晰的明白了征战欲海的每一分钟的满足。

  我用力驰骋着,没有一丝保留,脑海里已经容不下别的什么,美与丑,乐与
怒,荣与辱,甚至生与死都已置之度外。只有燃烧,我觉得我整个人正在燃烧,
直到我变成灰烬。

  梅姨四肢张开,很久一动不动,我就在那张开的四肢里,忘记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小弟弟渐渐软化,慢慢从梅姨身体里面滑出。我艰难
的挪动身子,在梅姨身边躺下,梅姨依旧一动不动,毫不理会流出的东西弄脏了
床单。我轻抚着梅姨的身体,梅姨的乳房饱满弹动,硬硬的乳头像两颗红豆。

  这不像是生了两个孩子之后女人的乳房,没有松软,没有疲惫,连淡淡的乳
晕都还是粉红的。这似乎是一双成熟少女的乳房,却多了一种母性的,可以抚平
伤痛的美丽与温柔。

  我又一次忘记了身在何处,一遍又一遍感觉着梅姨乳房在我掌心里的弹动挺
拔,激情澎湃,感动莫名。朦胧中,我听到梅姨说:「你好棒。」

  我张开眼睛,望着梅姨:「你好美。」

  梅姨淡淡的笑了起来,脸颊有一抹淡淡的少女般的嫣红:「有多美?」

  我说:「要多美有多美。」

  梅姨依过来,半伏在我的胸膛上,一只手在我的胸膛慢慢游走:「比莹莹还
美?」

  我点点头:「是的。」我没有说谎,在这一刻,梅姨的美是无可比拟的,梅
姨的风韵,是莹莹身上不曾具备的东西。

  梅姨在我的胸口轻轻拧了一下:「骗人的东西,同时还是个花心的东西。不
要在和我说什么美不美的问题,记住我们之间,没有美与不美,只有色情。」

  我心中一片迷茫。

  难道这一切,只是色情吗?我无法确定。

  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梅姨的下体,丰腴的双腿之间,激情后留下了一
片狼藉。或许只能是色情吧,除了色情,我不知道还应该多有些什么。

  梅姨的唇压过来,我忍不住呻吟一声,任舌头彼此温柔的交缠,双手用力环
拥梅姨软软的腰肢,小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次兴奋起来。

  梅姨跨上来,套着小弟弟用力坐下。我闭上眼睛,听到梅姨伏在我的耳边低
声地说:「记住了,除了色情,我们之间没有别的东西。别忘记,色情之外,我
永远只能是你的阿姨。」


             第二话 明天有几天

  天已经完全黑了。

  梅姨仍在沉睡。睡着的梅姨看上去带着某种痛苦,眉头紧紧皱着,似有一个
难解的结。我几次在睡梦中听到她把牙齿咬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每次当我被这种
声音惊醒,醒来时都看到梅姨美丽的脸在薄薄的灯光下突起一条不安的肌棱。

  她似乎轻颤了一下。我起来把冷气关小了一点,替梅姨盖了盖毛毯,看着她
用力把毛毯裹紧身体。

  我忍不住拥她入怀,轻轻吻她的脸。她的脸仍隐隐带着某种不安,就像一个
在惊恐中挣扎的孩子。我把她的脸,温柔的贴近自己的胸膛。

  这一刻,我们之间的距离那样近,那样柔软,那样不容分离。我把嘴唇软软
地触到她的乳房。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乳房了吧,经过从少女到少妇的洗礼,饱满的乳房
带着一种成熟之后才能拥有的厚重。大概上帝也欣赏这样美丽的乳房,一点也没
有舍得留下从蓓蕾到盛开的过程中太多的褐色痕迹。结果在盛开之后,梅姨的乳
头依然嫣红如少女。

  梅姨的乳房在我的唇中再一次挺立。她的身体这样敏感,每一次轻轻地触动
就能带来剧烈反应,这反应同样好美,我品味着梅姨因情欲而变化所展现的惊人
的性感,几乎让我又一次想侵犯她。

  我有些疑惑,这一刻的温馨与柔软,是因为色情的关系吗?我拥她入怀,敞
开的真的是情欲的怀抱?这美丽的乳房,只能是为色情才盛开的乳房?

  我抬起头,凝视梅姨的脸,忽然觉得脑海一片空明。

  梅姨的脸静静地依偎在我年轻赤裸的胸膛,年轻赤裸的胸膛大多时候是羞怯
的,这一刻我的胸膛没有羞怯。梅姨的唇轻轻触着我年轻赤裸的胸怀,年轻赤裸
的胸怀是敏感的,这一刻我的心房静若止水。

  我心里淡淡有一丝甜意。我忽然明白,在这一刻的情怀里,我拿自己当了一
次情人。

  我痴了很久,再看梅姨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经在沉睡中变得安静从容。

  整个下午,在疲倦之前,我们似乎一直都在疯狂的做爱。每一次我无意地挑
逗或者梅姨奇异的颤抖都会引起一次新的拥抱与缠绵。色情梅姨在色情的时候,
给了我一个全新的世界,原来色情可以这样美丽。

  不知道纠缠多久,不知道高潮几回。上下左右,前后疯狂,几乎每一分钟都
在色情。今天色情如海,我们在色海中沉浮,忘记了一切。然后忽然之间一切都
安静下来,当夜色笼罩外面的世界,我张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怀抱里赤裸的梅姨让我知道一切都曾经真的发生。梅姨的身体成熟而丰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安安静静的偎依在我怀里,我几乎有怀抱着莹莹
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真的是怀抱未来岳母所应该有的感觉吗?

  梅姨在我怀里轻轻动了一下,我忍不住用力抱紧她,有种怕她忽然离开我的
感觉。这一刻我们的距离那么近,这绝对不是女婿与岳母之间的距离,甚至也不
是纯粹的男女之间的距离,更像情人,深爱并沉沦着。

  可是一直以来,我爱的都是莹莹呀。直到此刻,我还能很确定的告诉自己,
我仍然爱着莹莹。梅姨和莹莹是两种不同的美,只不过,在这一个时刻,梅姨的
美丽距离我更近而已。我相信这个答案。

  梅姨在我怀里挣扎了一下,从睡梦里醒来。她推开我的双手,轻轻靠到我的
肩头,我不说话,只是用下颌慢慢摩挲着梅姨的脸。

  梅姨说:「你抱得太紧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笑笑,我确定自己的感觉,梅姨已不再是我的长辈,她应该是我的情人。

  一下午无限制的缠绵与疯狂,早已经融化了我们之间的所有距离,年龄、辈
分、彼此防备的心理。

  梅姨说:「这一觉睡了好久。我差点没有被你累死。」

  我问她:「你累?难道你比我还累?该说这句话的应该是我吧?你知不知道
你让我射出来多少次?好像这种事情应该是男人比较累一些吧?我不觉得你累,
整个下午,一直都是你在调戏我,每一次都是你先发动的。」

  梅姨推了我一把:「去你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以后再也不理你。」她坐起
来,去取扔在床脚的睡衣。我吓了一跳一把拉住梅姨:「你干什么?」

  梅姨说:「我去洗澡,你把我身上弄得脏死了。」

  我问她:「去洗澡穿衣服干什么?」

  梅姨白了我一眼:「洗澡要去院子里,谁知道有没有人像你一样那样,一声
不响就翻进来?」

  我笑了起来,「应该不会吧。老实说,被人撞破你的好事,这是第几次?」

  梅姨没有理我,翻身下床,弯下腰去捡扔在地板上的睡衣。弯下腰的那一瞬
间,她雪白丰满的臀部在我眼前闪过一道优雅的弧度,另一种绝妙的阴部让我再
一次勃起。

  我叫住梅姨:「不要。」

  梅姨狐疑的回过头:「干什么?」

  我冲过去,从后面抱住梅姨,用力按低她的身子,飞快的插了进去。梅姨发
出一声惊呼,可是只挣扎了一下,立刻发出了她几乎叫了一个下午的淫声。

  我忽然有强烈种嫉妒,嫉妒那些我之前和梅姨在一起的男人,在他们面前,
不知道梅姨是怎样的一种风情?会不会像此刻永远被快乐的奸淫?

  当然是被快乐的奸淫,在我的撞击中,梅姨一声声呻吟,一次次颤抖,花穴
里传来阵阵收缩和允吸,因兴奋而流出的花蜜打湿了我的小腹。

  我站立着,技巧而有力的奸淫着,双手托住了梅姨因身体前倾而沉甸甸的乳
房,仔细品尝梅姨的每一寸性感。和下午的奸淫相比,这一次我是清醒的,清晰
的知道我自己在干着什么。

  也许这一次,我才真正享用着梅姨。无论是视觉还是触觉,这种主动的享用
给我带来另一种快感,不仅是身体上还有精神上,梅姨完全是被动的,她伏低着
身子,被我高高在上的奸淫弄得惊呼不断。

  我很持久,连我自己也不禁有些惊奇,也许因为下午倾泻了太多的子弹,虽
然快感一阵接一阵侵袭着我的下体,很久之后我仍然斗志昂扬。梅姨的身体越来
伏得越低,高高翘起来的屁股蛋在我的冲撞下升起两块红晕,奸淫的姿势也从刚
开始的直立变成梅姨跪在地板上,沉甸甸的胸部完全压在我的双手中,硬硬的想
两块陶瓷般的感觉。

  而她的腰肢却完全是软的,柔软得几乎可以做任何扭动。荡漾的淫水顺着她
的大腿流到了膝盖弯曲的地方,除了伴随偶尔的惊呼她积极的配合我的抽插用力
扭动之外,大多数时间她都在承受,被我完全地,粗暴地插入得似乎忘了一切。

  我的双手渐渐有些承受不了梅姨上半身的重量。我把梅姨上半身整个放到地
板上,插入也随之停了下来。梅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回过手依稀想去楼我的
屁股。

  我把她整个翻过来,用力分开她的大腿。我惊奇的发现和她的乳头一样,她
整个阴部居然也保留着少女独有的嫣红,在我刚才一阵猛烈的抽插,这种红色圆
润而艳丽,发着亮晶晶的莹光。

  传说里的名器,大概就是这种女人吧。

  我从正面插进去,梅姨早已经在高潮边缘徘徊,我刚进去立刻被她用力抱住
了我的屁股,有了地板的依靠,她的身体也开始用力往上挺起。

  我看到她整个胸部一直到下阴,都因为兴奋变的发红,阴道也一次一次随着
身体的挺动而剧烈的收缩,终于伴着一阵狂叫,梅姨失去了理智,用力把我推到
一边,整个人虚脱一样躺在地板上,很久都一动不动。

  我也很久没动,满意地看着被奸淫得忘了一切的梅姨,我下面仍然坚挺,可
是已经没有了插入梅姨的欲望,另一种奇异的满足侵袭着我,似乎我也达到了一
种从来没有尝试过的高潮。

  我爬起来,点燃一支香烟,在不远的地板上坐下,看梅姨渐渐苏醒。

  苏醒后的梅姨看起来更加美丽不可方物,眉眼之间似乎了一种温柔和娇羞。

  她挺起身,面对着我坐起来,问我要去手中点燃的烟。没有人说话,似乎一
种情绪在滋长,彼此之间带来的满足和谐让我们心灵相通,者亦可甚至不需要语
言。

  直到一支烟被燃烧至尽头,我们都完全安静下来,梅姨淡淡地问我:「要不
要一起去洗个澡?」我点点头。

  梅姨说:「我要洗凉水,我想我们应该冷静一下。」

  我有些迷惑,「冷静」这个字眼听起来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梅姨看出了我的迷惑,对我说:「今天的色情之旅已经应该结束了,难道你
不这样认为?」

  有一种悲望的声音在我心头轰鸣。我的表达有些艰难:「今天结束了,明天
呢?」我靠过去,试图把梅姨再一次抱进怀里。

  梅姨挡住我,望着我的眼睛:「阿丁,无论以后我们是不是还会在一起,最
好都不要向对方提起明天。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对我们来说明天究竟能有几天。」

  她深深的吻我,不知道什么东西打湿了我的脸。

  我久久无言。这一刻的无言不知所措,无助而迷茫。从下午第一眼看到梅姨
赤裸的美丽,到现在就像场梦一样。被惊艳的男人是幸福的,因为惊艳也是一种
缘分,可遇而不可求。被惊艳的男人又是痛苦的,因为惊艳之后通常有太多的若
有所失。

  我呢?从抱着梅姨身体的那一瞬间,这段时光,每一分钟都是快乐。短短的
十几个小时,我仿佛已经得到了快乐的全部。梅姨给我的,竟然都是我从未享受
过的激情。同时得到的,似乎还有一种我渴望已久的幸福。

  软玉温香,美景如梦,之间无限温柔无数心动,这难道还不是我想要的幸福
吗?

  可是,梅姨说,明天有几天?难道就这样快乐过后,永远不能期待明天,甚
至当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我心头又一痛,冷汗忽然湿透了我的脊梁。

  梅姨轻抚我湿漉漉的脸,有些惊讶的望着我:「你怎么了?」

  我说:「怎么都没有,连明天都没有了,我还能有什么?」

  梅姨看出了我的的无奈。她温柔地轻抚我的脸,像一个母亲。可是我心里更
希望她像我的情人。

  我低声问:「告诉我,今天之后,我还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梅姨笑了:「在一起做什么?一起做爱吗?应该不难,说实话你做爱很棒,
让我很快乐。既然我们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我为什么要拒绝继续下去。」

  我多少有些欣慰,梅姨这么说,那就是我们之间还有明天。

  为什么还要在乎明天有几天呢?明天有几天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

              【全文完】

***********************************
  PS:今天打开电脑,色情岳母带来的回应让我感到点欣慰,我一直觉得色
文的写作不应该是单纯的描写性交,也应该有些可以让人感动的东西,但我不知
道其他人怎么想。严格的说,我是不知道来这里看色文的人是不是会讨厌我这种
有些罗嗦的写作方式。还好这些回应给我了一点安慰,我这种写法并不是不可能
被大家接受。

  所以,今天有了续篇,还是那句话,水平有限,只能给那些能够欣赏的人看
了。

  今後的续作,我想大概先以色情男女这个题材,色雕的改编对我相对困难一
点,毕竟那么多人写过了,虽然太多作品我个人认为不好,但让我拿出更好的给
大家,我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色情岳母只是计划里的第一篇,因为岳母的一家
人,实在都够色情的。
***********************************[/font]

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2:04

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一) 绝对美好

  在我十八岁之前的生命里,莹莹只是一闪而过的茫茫红尘中的尘埃,我记得
她,就像我记得许多美丽的事物。我从来不知道我会爱上她,那时候我读初中,
她大概还在读小学,在一群稚气未脱的面孔中,她美丽得出类拔萃。当时我情窦
初开,不明所以地爱着班上成绩最好的女孩,每次对莹莹挤眉弄眼一番之后依然
继续追逐着我那个年龄的爱情。

  当时并不是一种惊艳的感觉,也绝对没有对她一见钟情。

  中学毕业之后我就去了部队,在我家乡所在的这个小城,无心向学的男孩子
退学之后所能作出的通常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就是去当兵,把青春奉献给伟大祖
国三年,然后交换一个相对安定的工作。

  到部队之后的第三年,我迎来了自己的十八岁,期待着脱去军装的日子,对
未来的生活充满憧憬。

  十八岁那年夏天,我等到了我第二个探亲的假期,法定有二十天。走出军营
的时候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回到家乡,我服役所在的那个城市是中国很有名的
一个大城市,我当的是武警兵,频繁的和当地公安配合执勤让我经常有机会接触
到那个城市的灯红酒绿,声色犬马。我甚至爱上了那个城市,或者说我爱上了那
里那些热情开放的女孩。

  兵龄进入第三个年头,是军旅生涯的黄金时段,人情世故的圆滑,临近退役
的轻松,部队的领导对我们这些老兵油子的生活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宽的
待遇让我有机会更多地接触外面的世界,一次次从天而降的艳遇也让我似乎渐渐
熟悉了这个时代特有的男欢女爱的游戏规则。

  能够脱下二十天军装走进滚滚红尘,我的心情欢快得像放飞了的鸽子。

  在那个城市我逗留了一个礼拜,身边换了两三个女孩陪我尽情享受快乐,和
平年代里的军营已经不再一味泡制清一色的傻大兵给别人当笑料,比起社会上泛
滥成灾的所谓帅哥们,强健的体魄加上特有的挺拔气质,让我有机会得到太多女
孩子的垂青。

  在一个大款女儿开的宾馆里我和她缠绵了两天,然后我决定还是应该回家一
趟。虽然家乡并没有特别美好的东西让我期待,中学时的爱情也早已伴随时光的
流逝烟飞云散,可是乡情还是在一个荒唐的时刻悄悄感动了已经久未归去的我。

  我拒绝了那个女孩疯狂的挽留也拒绝了她要陪我同归故里的要求,我明白她
其实对我挺好,心里面多少也有些喜欢她,但是带回家感觉却不那么情愿。有一
点原因是因为她太富有,很多时候看她一掷千金我都会有些隐隐的自卑感。

  同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家人解释这个女孩。突然带一个女孩子回家我知道在
家人的眼中意味着什么,我并没有期待她会成为我未来的妻子,那个年龄对未来
妻子的憧憬爱情占了绝对的比例,而和她在一起,虽然我一次次情欲沖动,却从
来没有被那种称作爱情的东西感动过。

  我答应她只在家里呆上一个礼拜左右。正值我情欲最旺盛的年龄,我想短暂
的滞留几天慰籍一下乡情之后,再回来享受我的假期。灯红酒绿的大城市才是理
想的享受自由和青春的地方,女孩们热情又情欲奔放,泡与被泡都直接而迅速。

  太小年纪离开家乡,家乡几乎没有可以让我发泄情欲的女孩子,而且在我的
印象中,家乡的女孩单薄而呆板,缺少一种可以意淫的丰满。

  上车之前她在我口袋里强行塞下厚厚一叠钞票,说要我代她给家人买一些东
西,我没有太刻意的拒绝,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交易,对于别人自愿的给予,拒
绝反而会伤害到某些东西。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加上两个小时汽车的颠簸把我送回阔别了两年的故里。和
上次回来相比小城的变化很小,街道还是那几条街道,将近一年的时光除了让街
道旁的建筑增加了一些残破之外,我几乎发现不了什么新的东西。

  幸好乡情还在,望着街道上一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心情愉快而新奇。毕竟
这里是生我养我的的方,沿着熟悉的街道步行一段之后,我已经找到了回家的感
觉。

  夏日的大街上,年轻的女孩儿们不时吸引着我的目光,比起上次回来,她们
的衣着发生了很大变化,增添了几分婀娜妖娆姹紫嫣红,多少让我找到一些秀色
可餐。

  就这样我踏上了改变我未来生命的这一次归途。

  然后莹莹出现在我眼前。她从对面走过来,我一眼认出她,不再是记忆里的
小女孩,长成了一个全身都在勃发着青春动力的少女,短短的校裙下一双腿美丽
得我目眩神移。我凝视她双眼的时候,发现她也在注视着我,清澈的眼睛里闪动
着一种天真之外的东西。生命中某种神奇的东西震撼了我,我停下脚步,一动不
动的望着她,好象看到了世界上最令人心动的东西。

  她同样像遭遇到魔法,静静地和我对视,当我习惯的沖他作出两年前做过的
鬼脸,她居然对我笑笑。我知道,这个突然长大了的女孩儿和我一样,都没有忘
记对方。短暂的停滞之后我们都继续往前走,身影交错之后的瞬间,不知为什么
有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我忍不住回头寻找,欣喜地看到她也在回头看我,我在掌心用力亲了一下,
沖她远远地丢了过去。

  她有些惊讶的望着我,又一次对我笑笑,忽然转身跑开。

  她转过身去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羞成了夕阳般的红色。我呆呆的望着她远
去的背影,忽然心头如受重创,一时动荡起伏,竟有百般滋味。

  我确定冥冥中有什么击中了我。

  回家见过家人,叙了些别情,我以去战友家代为问候为名摆脱了爸妈近乎啰
嗦的嘘寒问暖,强压着

  心头的恍惚回到小城陈旧的街道上。县城很小,可是我不知道莹莹在哪,我
迫切渴望想再见到她,我在心底企盼,哪怕是一眼就好。我后悔当时没有开口叫
住她,看她浅浅笑容的样子,如果我开口和她讲话,肯定不会遭到拒绝。

  我从来不知道,渴望见到一个人心灵要承受如此煎熬,想见到莹莹的渴望远
远超出了我所有经历过的对性欲的渴望。我被煎熬了整整一夜和一个上午,这段
时间我几乎不记得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似乎一直徘徊在遇到莹莹的那条马路上。

  第二天,还是在同一条路上我终于等到了她。

  正是学生们放学的时间,三三两两的学生们喧闹着迈着各式各样的脚步从我
身边走过,我不记得那是怎样一个中午,整个世界好象是安静的,所有路人只是
无声滑过的静态场景,我徘徊着等待生命中最重要的主角出现,直到莹莹走来。

  叫住她的时候我的心脏在狂跳,很与我久经脂粉战场的经历不符。在过去的
几乎近一年时间里,我已经习惯了在女孩子面前充满自信的邀约。充沛的精力和
壮健的体魄从没有让我在任何女孩儿面前自惭形秽,我无数次証明过自己的征服
力。

  可是这一次,我脸红心跳。我强压住要沖到喉咙口的心脏,做出一副坦然的
表情沖她打了个招呼:「嗨!」

  莹莹手里捧着两本课本,我扫了一眼,是中学三年学生读的,可以判断她的
年龄大概十五岁或者十六岁。

  我用一副大哥哥的模样说:「两年不见,你长成大姑娘了。」

  莹莹有些惊讶的望着我:「你还认识我?」

  我笑笑:「当然认识,两年前,在这条路上,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你,你是
那群女孩儿中间最漂亮的一个。」

  莹莹说:「我也记得你,你每次看到我都要沖我做鬼脸。」

  我顿时放松下来,一切似乎回到我熟悉的节奏中,对一个孩子来说,时隔两
年之久居然还记得我的鬼脸,对我的鼓励无疑是巨大的。

  我对她说:「能不能不回家吃午饭?我请你,去我们这里最好的地方。」

  莹莹犹豫了一下,说:「好。」她笑笑,充满了对我的信任。

  相对我服役所在的城市来说,家乡的消费可以称得上是低廉的,临别前塞进
我口袋里的钞票足够我在这里奢侈很长一段日子,我带着莹莹挑了最贵的一家餐
厅,点了几个菜单上最贵的菜。

  上菜之前的空闲里我仔细的审视着莹莹,确定这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女孩
儿。年轻健康的笑容美丽而坦然,没有一丝矫情造作的感觉。我不再考虑她的年
龄,我相信这么美好的东西,如果不能把握住将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莹莹问:「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我说:「因为这顿饭如果请不到你,我自己实在没有吃饭的心情。」

  我问莹莹:「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已经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可以让
很多男孩子为了你吃不下饭?」

  莹莹的脸上又一次飞起昨天傍晚跑开时带着的那一抹羞红。这个年龄已经是
少女们可以情窦初开的年龄,虽然我不能确定她现在是否能够明白恋爱的真正意
义,但是我明白就够了,我相信我可以带领她,享受爱情的快乐。

  我说:「昨天我见到你之后,一直到刚才走到你面前这段时间,我心里脑海
里什么都没有,都是你的身影在晃动。我对自己说:如果有机会让我再一次遇到
你,我一定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无论我说出来之后的后果是什么。」

  莹莹低着头,半天没有看我的眼睛。

  我喜欢这种羞怯,在所有的羞怯中,这种少女特有的羞怯是最美的,可以让
男人为之放弃生命中所有的东西。

  我对莹莹说:「你不要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表白一下自己真正的情
感。你接不接受,能不能接受都不重要,只要给我这样一个表白的机会我已经心
满意足了。」

  我没有用「爱」这个字眼,我怕会吓到她。

  莹莹抬起头,似乎想了很久,对我说:「我从来没想过,你让我考虑一下好
吗?」

  那一刻,我觉得生命开始欢唱,我说道:「你慢慢考虑,考虑多久都没有问
题,你年龄还小,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对我来说,能够慢慢等你到长大的那一
天,是我经历过的最幸福的快乐。」

  一个人的一生中,一定会有美好的一天,我的那一天,绝对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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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7 12:23 编辑 [/i]]

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2:05

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二) 青春沖动

  之后的几天,莹莹课余的时间大都和我在一起度过,她没有给我答案是不是
接受我的爱情,其实已经不需要答案,很快她已经习惯了我逐渐加重的亲密,享
受着每一次见面后激情的拥抱,在前往学校的最后一分钟噘起小嘴让我亲吻。

  我忘记了服役的那个城市,也忘记了那个城市里的女孩,爱情的出现让我发
现了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直到回家之后的第六天还是第七天。

  这几天,莹莹几乎每天都在找不回家吃饭的借口,放学之后就和我躲进距离
学校很近一家小餐厅的包房里享受美妙的二人世界。每次离开之前,我疯狂拥吻
她,几乎要揉碎她身体的每一根骨头。

  爱情的吸引力不像色情,似乎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每一分钟都在渴求。

  目送莹莹走进远处学校的大门,我也走出餐厅,开始我新的等待。莹莹的唇
香在我的舌尖一次次回味,一次次让我心神荡漾。当手机声在怀里响起的时候,
我差点想不起来应该是找我的电话。

  手机是服役所在地的那个小富婆女孩送的,她的理由是为了和我联系起来方
便。回来之后除了莹莹给家人请假时用了几次,我几乎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个通讯
工具的存在。

  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送我手机的那个女孩的号码。我想起来临行前我答应
她在家里只呆上一个礼拜,现在一个礼拜已经过去了。

  她叫楚楚,爸爸是当地有名的私营企业家,一年之中大多数时间忙着在祖国
各地飞来飞去,除了给女儿大把钞票挥霍之外,似乎没有给过女儿更多的东西。

  楚楚的朋友很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我和她认识是因为有一次她找我往
所在部队看守的监狱里面送东西,她的一个朋友关在里面。

  认识后的第二天我们就上了床,标准的干柴烈火式关系,没有客套和掩饰,
我把她拉进怀里,直接就解开她的扣子。她年龄不大,也只是十八九岁的样子,
身边却不乏各式各样的男人,鉴于她被我轻易抱到床上的态度,我相信其中有大
多数和她上过床,虽然偶尔她的嘴里会流露出对那些男人的不屑。

  我不在乎除了我之外她和其他男人的关系,虽然在床上她绝佳的身体和技巧
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她在一起多久。她永远不会是我生命
中可以陪我走到终点的女孩,我没有资格去要求她什么。

  电话接通了,我笑着说道:「怎么了?是不是没有我的日子你发现自己很飢
渴?」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问我:「猜猜看我在哪里?」

  我说:「你当然在床上,我想不出除了床上 你还喜欢什么地方。」

  她说:「去你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喜欢床,哪次上床不是你抱我上
去的?别贫嘴,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我无聊的笑笑,道:「说正经的你在地球上,我不信你还能跑到月球给我打
电话。」

  楚楚说:「不和你涮嘴。我现在在山河宾馆412房间,有没有空来见我,
我还没吃晚饭呢。」

  我几乎没有考虑山河宾馆是在什么地方,飞快地说:「不好意思,我刚吃过
饭,再说,我还在老家,怎么去找你?」

  说完我就意识到了什么,就在距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宾馆的名字就叫山
河宾馆,楚楚所说的那个山河也许是这个山河。但是我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感
觉,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没有在楚楚面前提起我家乡所在的城市。

  楚楚电话里带着点得意的笑声証明了我的感觉。

  我说:「不会吧?你来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楚楚说:「我想知道就知道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惊喜?」

  我不能确定自己的感觉,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多少有点,来之前怎么不打
个招呼?让我去接一下你。」

  楚楚说:「说过了是个惊喜嘛,快点告诉我,你需要多长时间能出现在我面
前?」

  我笑笑说:「很快。」

  五分钟后我站在山河宾馆的412房间门前,还没等我敲门门就猛地开了,
楚楚不等我进到房间里就欢呼一声扑到我怀里。我手忙脚乱的把她弄进屋子里,
飞快地关上房门。楚楚问我:「你怕什么呢?又不是做贼?」

  我说:「我们这是小地方,这里的服务员没见过世面,弄不好一个担心,电
话就打给公安了。」

  楚楚说:「得了吧,是不是不想我?找这种弱智的借口。」

  我抱着她,用力用胸膛顶住她发育良好的乳房,直到她的身子在我怀里渐渐
发软。她的手去解我皮带扣的时候,我放开她:「你不是真的这么
需要吧?千里迢迢来这里找我就为了这个?」

  楚楚固执的解开我的皮带:「我就是这么需要,行了吧?」

  十八岁时年轻的身体似乎真的无法抗拒这种诱惑,她柔软的舌头裹着我的阳
具,我一下子就亢奋了

  起来。我站着,抱着她的头,感受着爱情之外另一种生命中美好的东西,不
再拒绝。

  楚楚被我猛烈的沖动几乎顶穿了喉咙,呻吟几声之后她放开我迅速脱光了衣
服,对我说:「我要,抱我去床上。」

  我抱起她,用力抛到了床上。她催促我脱衣服的动作再快一点,迫不及待地
敞开了身体和我热烈拥抱。我用手摸过去,发现她的大腿深处早已经春水泛滥,
楚楚喉咙里呻吟一声,我还没有听清楚她在喃喃什么,就被她抱住了屁股。

  我奇怪的问:「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情欲上来比我们男人还急色呢,
你怎么了?总要给我点时间让我进入状态吧?」

  楚楚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挺起身子急迫地想寻找到我的东西。我扭动着身体
不让她得逞,笑着说:「我不信不经过我的同意,你还能把我给强奸了?」

  刚说完肩头就传来一阵剧痛,她竟然一口咬住我,嘴里不知在呜哝些什么。

  我不再继续和她玩性器官迷藏,停止扭动让她找到我,我相信如果我继续给
她寻找制造麻烦,说不定我的肩膀会被她咬下一块肉来。

  身体交合之后我的感觉也渐渐进入了情况,配合着楚楚挺动的腰身一下一下
撞击着她,感受到做爱时淫靡的气氛。单从做爱对手的角度讲,楚楚是个绝佳的
女孩,身材一流,情趣十足,浪起来的时候全身都在呻吟,让我有种绝对的满足
感。

  十几分钟后楚楚开始了高潮之前的胡言乱语,不时夹带一两句我根本无法听
懂的家乡本地土语。我附到她的耳边:「你说什么呢?我一句都听不懂。」

  楚楚说:「你快点,我要来了。」

  我加快在她身体里的抽插,感觉一阵阵热潮从她下面涌出来,打湿了她整个
屁股。我用力压低了身子,猛烈抽插的同时小心的用下身摩擦着她的阴蒂,低声
问她:「告诉我,我走这些天,你偷了几个男人?」

  「一个都没有。」楚楚在我身下翻着白眼,每个字都随着一声声呻吟好象变
成了跳动的音符。

  这个答案多少让我有些奇怪,如果她真的情欲沖动,身边应该不会缺少男人
呀?

  我加重了语气:「我不信。」

  楚楚加快了身体的配合,气喘吁吁的说:「真的,现在除了你,我不愿意任
何男人碰我。」

  她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双手用力抱紧了我,阴道也开始一阵阵收缩。

  我相信了她说的是实话,这个时候,她的思维除了渴望高潮几乎是空白的。

  我配合着抱紧她,加深了自己的进入和力量,让她在我怀里迅速变成一
滩烂泥。

  等楚楚完全平静下来,我从她的身体上翻下来,虽然我还没有射精,可是她
下面已经是一片汪洋。

  我随手拿过一卷卫生纸,擦干我湿漉漉的下体,把剩余的丢给闭目养神般躺
着的楚楚。

  楚楚张开眼睛,问我:「干什么?」

  我说:「让你也擦一擦呀,你看看自己下面都湿成什么样了。」

  楚楚说:「不行,我要你帮我擦。」

  我苦笑了一下,贴过去去帮她擦试下面,一团纸在她的身下被飞快地消灭。

  我一边擦,一边用手指拨弄着她被插得发红的阴唇,问她道:「怎么会来找
我?在家里很无聊吗?」

  楚楚说:「当然是因为想你,不是因为想你的话,我傻乎乎跑到这里真的才
无聊呢。说真的,除了你之外,我没有找到这里有什么可以让我动心的地方。」

  她的话让我一笑,这大概是实情。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丝迷惑:在楚楚心里我
究竟算她的什么人?让她这么好的对我?

  认识楚楚之后,我经常抽出外出的时间和她在一起,现在想起来,每一次在
一起的时候她对我都很好,总带我去吃最好的餐厅开最豪华的房间,拉我陪她去
商场的时候,从来不忘记给我买些我平时望而却步的昂贵西服衬衫之类的东西。

  第一次她送我东西的时候我没有拒绝,我把她的赠予当成了一种讨好,人都
是喜欢被人讨好的,加上她又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对男人来说从虚荣心上就无
法拒绝。随着交往时间的增加,她送东西给我渐渐成了一种习惯,我也就听之任
之了。

  楚楚对金钱轻描淡写的态度是我没有感觉到被伤害自尊的另一个原因,她花
钱时的样子就像一个被娇纵坏了的孩子。我把她的这态度解释为败家子,钱来得
太多太容易,所以根本不知道珍惜。

  我想,她败家子的一面即使不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一定也会在别人面前表现
出来,既然注定是个败家子,败在别人面前还是我面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我自嘲的笑笑。我忽然发现,除了军装之外,无论我的身上身下还是行囊包
裹里,都是楚楚帮我买的,我没有计算过加起来总价值一共多少,但是凭我每月
几十元的服役津贴,要还清这些东西,恐怕要到下一个世纪。

  甚至连刚才扔在床脚的外套衬衫、皮鞋袜子包括口袋里的钞票,都是楚楚给
我的。这个发现让我有些不安,我不能确定这一切说明什么,但是望着千里迢迢
追着我来到小县城的楚楚,我开始明白她给予我的这些,不是败家子这个理由能
够解释过去的。

  我挤出一丝笑容,用玩笑的口气问楚楚:「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楚楚说:「美的你,你有什么好?」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这只能问你,我说自己再怎么样都没用,好不好不
是自己吹出来的。」

  楚楚笑了起来,对我说道:「我也看不出你什么好。对了,我好了,你怎么
办?」

  我有些不解:「什么我怎么办?」

  楚楚用手轻轻打了一下我依然亢奋着的小弟弟:「这里呀,你还没有射出来
呢。」

  我的手指从她的阴唇滑下去,滑到另一个洞口:「我要你这里,怎么样?给
不给我?」

  楚楚吓了一跳,飞快的用手挡住:「这里不行,我从来没试过。」

  我说:「就是没试过我才想要这里,给不给?」

  楚楚祈求地望着我:「不要这里行吗?这里连一只手指都进不去,你的那么
粗,还不把我痛死?求求你,我用嘴帮你好不好?」

  她贴过来,试着用嘴去亲吻。我躲到一边:「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喜欢勉强
的东西,你也别勉强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有一点残忍,我看到楚楚脸上有种令人心痛的惊
惶,暗暗骂了一句娘,心里明白小娘皮真的爱上我了。

  楚楚扑过来,抱住我要挪开的身体,委屈的望着我:「别,我答应你。」

  我有些心软,我从来没见过楚楚在我面前流露过这种表情,却还是硬起心肠
问:「真的?」

  楚楚趴到床上,把屁股沖着我高高地翘起来。望着她雪白的臀缝中那朵小小
的菊花,我有些犹豫,

  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办法把这样粗的东西插进去。我慢慢抚弄着,试探着
插进一节手指。楚楚似乎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你轻点,我真的怕痛。」

  我趴上去,用力顶着那紧绷的洞口,感受着巨大的阻力和楚楚的颤抖,邪邪
地说:「怕就别让我弄,我说了,我不喜欢勉强的东西。」

  楚楚回过头,委屈的望着我的眼睛:「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要我能给
你,我愿意给你所有的一切。」

  她抓过一个忱头,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了进去,屁股再一次破釜沉舟般的抬
起来,雪白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无法再装出残忍的样子,阴茎顺着她的臀缝慢慢滑下,滑到柔软湿润的阴
道边缘,用最温柔的速

  度插了进去。楚楚欣喜着回身向就,用惊喜的身体回报我的插入,再一次送
给我兴奋连连,快感不断。

  一夜缠绵,第二天上午醒来时我有种疲倦的感觉。不完全是身体上,还有心
灵上。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再去见莹莹。

  爱情是纯洁的,最少我认为在这个时候应该是纯洁的。我无法想象当我刚从
一个女孩身体上爬下来,再见到另一个女孩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厚着脸皮说出来
我爱她。我甚至没有勇气想象再见到莹莹的情景。

  我克制不住心头的烦乱,越临近学校放学的时间这种烦乱越强烈。我一支一
支抽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怀抱里的楚楚被我不安的骚动弄醒。她奇怪地望着我,轻声地说:「你怎么
了?好象心事重重地样子。」

  我说:「我没事。」犹豫了一下我对她说:「你再睡一会,我想回家看看,
顺便给家人打个招呼,不然今天再不回家睡觉,家里人会担心的。」

  楚楚不解地问:「担心什么?你这么大个人,还是个大男人,担心有人吃了
你?你以前天天不在家睡,他们怎么不担心呀?」

  我笑了笑:「就因为我两年多没在家睡过了,好不容易回来,家里人才会挂
念。你继续睡,我下午再陪你。」

  楚楚跟着我从床上跳下来,从后面搂住我的腰:「我不睡了,我要跟你一起
回家。」

  我苦笑了一下道:「跟我一起回去?我怎么向家里人解释你?再说我家太简
陋,怕委屈了你。」

  楚楚问:「是不是怕我和你一起,会丢你的面子?」

  我说:「你明知道不是这样。」

  楚楚沉默了一会儿,更加用力地抱着我,我感觉到她的心脏透过赤裸的乳房
在我背后传来剧烈的跳动。

  我说:「怎么了?又不是生离死别,难道你怕我一去不回头?」

  楚楚说:「我不管,我一分钟也不舍得让你离开。我来这儿谁都不认识,你
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管。」

  我苦笑着说:「没有那么严重吧?我只是离开很短的一会儿。」我转过身,
面对楚楚的时候看到楚楚的眼睛里,居然闪动着两颗亮亮的泪珠。我暗暗叹了口
气,彻底打消了借机去见莹莹的念头。

  我问她:「你要我在这里陪你多久?」

  楚楚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泪珠从笑容里滚落,挂在她可爱的下巴上:「那
要看你什么时候回去,我要你一直陪着我,带我一起回去。过来这里的路上,我
难过得差点死掉,我绝对不会再一个人坐十几个小时火车。」

  我无可奈何地说:「就算回去之后我也不能一直陪着你,我在服役,很多时
候身不由己你知道吗?希望你不要为难我。」

  楚楚说:「我不会。在一起那么久,我为难过你吗?」

  我苦苦一笑,她说的是实话,之前的那些日子里,她从来没有让我有被为难
的感觉。

  楚楚问我:「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部队?」

  我迅速做了个决定:「明天。」

  我说:「本来我就打算明天回去,谁知道你今天就赶来了。」

  楚楚说:「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不希望在回去的路上,有我陪在你身边
吗?」

  我飞快的说:「我当然希望。」

  晚上十一点有一趟空调列车经过市里的火车站,我决定带楚楚乘坐第二天夜
里的火车回去,一觉睡过旅程,可以让时间在睡眠中失去它的枯燥。

  除了在宾馆的内部餐厅吃饭,我们一直呆在房间里,有我在身边,楚楚没有
提出要去欣赏异乡风土的要求。其实这里落后而贫瘠,也真的没有什么好去浏览
的。

  动身之前楚楚一定要去我家看看。

  楚楚说:「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总要让我见见你的家人,最少我应该知道你
的家在什么地方吧?不然以后你跑丢了,我到哪里找你?如果你不想和家里人解
释什么,就说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你家人总不至于交个普通朋友的权力都
限制你吧?」

  我不想节外生枝,拒绝楚楚的要求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不再考虑该怎样
对家人解释,那是以后的问题,我只想快点送楚楚离开。

  在我家的时候楚楚在我面前呈现出了令人惊讶的一面,她完全没有了以往的
骄纵和蛮横,整个表现出一个教养良好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

  看到楚楚拿出来礼物之后我发现来我家拜访早已经在她的计划之中,居然在
来之前就精心准备了那么多糖衣炮弹。所有家庭成员每人一件,爸爸是经典的电
动剃须刀,妈妈一根纯正的珍珠项链,而我两个还在读书的妹妹,每人是一部最
新的掌上电脑。

  每样礼物都价值不菲,楚楚甜甜的笑着,每一句问候都礼貌得体,每一句回
答都落落大方,我真的怀疑她是不是读过专业的表演系。

  我想家人都要被这个彬彬有礼的漂亮女孩哄晕了。两个妹妹脸上洋溢着幸福
的笑容,拉着楚楚姐姐长姐姐短叫个不停,妈妈借着任何一个机会仔细打量着这
个看上去容光照人的女孩,爸爸矜持一些,没有像妈妈的目光那样,直接审视不
停,可是从他不停指挥妈妈和妹妹张罗出各种招待客人的食品饮料的态度里,我
想,他们一定以为我带楚楚的这次临时拜访是向他们发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信号。

  不妙的是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都很满意。

  妈妈忙着要去厨房张罗晚饭时我想阻止,楚楚已经飞快地起身陪着妈妈走向
厨房。

  在厨房门前我拦住楚楚小声地责备她:「你会做饭吗?再说,我们没有太多的晚
饭时间,我们还要坐两个小时的汽车赶往火车站。」

  楚楚温柔的笑着,似乎丝毫不明白我的意思:「我陪阿姨打个下手就行了,
你去看电视吧,厨房里没有你们男人的事。」

  我无奈地看着她走进厨房,知道她是故意说给我妈去听的。

  晚饭之后楚楚又抢着去厨房清洗杯盘,时间越来越晚,我在客厅心急如焚。

  虽然家里没有人问我和楚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相信他们一定在以为着
什么,我感觉一切越来越被动,不知道未来的发展将会怎样让我更加措手不及。

  终于等到楚楚和妈妈一起从厨房走进客厅,我没有给楚楚机会继续表演,飞
快地对家人宣布:「部队有任务,我今晚就要和楚楚一起回去,去市里坐火车还
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没有时间继续待在家里。」

  我没有看所有人脸上露出的惊讶表情,对楚楚说:「我们走吧?」

  礼物的力量是无穷的,淑女的力量是无穷的,美貌智慧并存的力量更是无穷
的,渴望美好的力量是无穷的。

  爸爸和妈妈几乎同时开口挽留:「怎么这么着急要走?已经这么晚了,就算
有事也等到明天再走行吗?」

  两个妹妹更是不满地对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楚楚姐姐刚来你就说要回
去?」

  我狠狠的用目光瞪着楚楚。

  楚楚脸上露出了最温柔的笑容,对他们说:「真不好意思,其实是这样的,
我这次来之前没有告诉家里人,他们现在一定非常担心我,下午我妈妈给阿丁打
了电话,希望他尽快把我送回去。」

  我没有理会楚楚的小聪明,默默地提起楚楚的行李往外走。走出家门,我听
到身后楚楚对他们说:「不用送了,我以后会再来看你们。」

  去火车站的途中,在出租车里我们的情绪都很低落,楚楚没有了在我家时的
兴奋和快乐,我也心事

  重重,不知该说些什么。几乎整个路上我们彼此都没有一句话,气氛压抑得
似乎要下雨。

  下了车去买车票,楚楚一个人抢在前面,提着行李几乎在奔跑。跟了几步我
沖上去拦住她,看到她竟然泪流满面。沉默了很久,楚楚说:「算了,还是我一
个人回去,你的假期还没有结束,很抱歉给你带了这么多麻烦。」

  我心乱如麻,有些僵硬地想把她那份无助和委屈搂进怀里,却被她用力的挣
脱了。她低着头慢慢地说:「你没有必要勉强自己,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无论
现在你抱着我有多紧,最后还是会把我推开。」

  我有些迷惑:「楚楚,这不像你,在我的感觉里,你不该是这样的。」

  楚楚问:「如果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呢?你没见过,并不代表你就清楚我本
来是什么样子。」

  我哑口无言,或许我真的从来没有了解过楚楚。简单的经历过和几次男欢女
爱,我以为我已经熟悉了这个时代男女之间的游戏规则,今天才发现其实我什么
都还不懂。

  我的心中充满了无可奈何,这样的场面,在我的经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我
低声说:「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

  楚楚抬起头望着我,泪光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她问我:「你是不是非要让
我亲口说出来?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爱上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但
是现在,好象已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我几乎无法呼吸,心头似乎也被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

  楚楚说:「第一次和你在一起,你慢慢解开我衣服上扣子的时候我感觉到自
己面对你时那样软弱,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去拒绝你,当你抱我到床上之后,我忽
略了女孩子赤裸在男人面前应有的矜持,被你抱进怀里时的紧张与快乐沖昏了脑
子。直到你走后我才开始后悔,整夜都在想在你的感觉里我会是什么样一个女孩
子。」

  更大滴的泪珠从楚楚脸上落下来,我几乎能听到泪珠打痛地面的声音。

  「接下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你问我,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又和
几个男人上过床,我笑着说不告诉你,我没有办法証明自己在你之后我的身体没
有交给过其他男人。那天你走之后我哭了一夜,后悔自己和你上床时已经不是处
女。」

  我感觉有些震惊,这真是我所认识的楚楚吗?我无声地搂过楚楚肩膀,把她
的眼泪印在我的胸膛上。

  我慢慢地说:「我从来没有在乎你给我时是不是处女。」

  楚楚说:「可是我在乎。昨天你说你想要我后面的时候,我很怕,我从来都
没有想过会让人碰我后面的地方。可是想要的人是你,我想,我的身体还有个地
方可以完整的交给你,是我的幸福。」

  我久久无言,楚楚翘起的屁股在我眼前闪过,忽然明白了那一刻对楚楚的意
义。

  一个女孩最美最值得男人珍惜的东西,永远不应该是漂亮的外表和诱人的身
体,而是那颗埋藏着深

  爱的心。这一瞬间我被一份清晰的展现在我面前的爱情感动,同时有一丝不
安,惭愧着自己的爱情。

  我甩甩头,尽力甩掉两天来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莹莹的影子,捧起楚楚雨打梨
花般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我对楚楚说:「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要等我真的想要你后面的时候,再
拿怕痛来当借口。我保証,下一次绝对不再怜香惜玉。」

  楚楚委屈的望着我,目光里有种让我感动的东西。

  我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现在说后悔还来得及,不然就等着上车后屁股
开花吧。」

  楚楚破涕为笑,轻轻伸出手,在我胸口重重地拧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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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7 12:24 编辑 [/i]]

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2:06

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三) 下铺女人

  由于不是始发,上了火车我们没有包到整间卧铺的包厢,我不无遗憾地对楚
楚说:「看样子要完成首开后庭花这样艰巨的工程是不可能了。」

  楚楚没有理我,眉眼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羞涩,别有一番滋味。

  车票是上层的两个卧铺,下铺被另外一男一女占据。我和楚楚推门进去时他
们两个表情尴尬,从凌乱的衣服上可以看出我们惊吓到了什么。

  在我们整理卧铺的时候,女人起身走了出去。相对而言这对男女我对女人更
有兴趣一些。男人年近中年,除了略显发福的身躯和手上巨大的黄金戒指让人感
觉有些俗气之外,并没有太多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方。女人却是年轻而美丽的,二
十多岁年纪,身材凸凹有致气质绝佳,进门时从她来不及掩盖的敞开着的衣领,
我发现她的乳房丰满雪白。

  女人出去之后男人很快恢複了神色的平静,若无其事半躺在铺上,一副漠然
的表情。我能感觉到像我的注意力大都放在那个女人身上一样,从我们进来,他
眼角的余光也一直在偷偷瞄着楚楚。我心中偷偷笑了一下,看样子男人都是一样
的,永远对女人感兴趣。

  行李很少,只有楚楚的一个箱包。由于是上铺,放好行李之后我没有急于上
去,对楚楚交代了一声出去车厢接口处抽烟。旅途漫长而寂寞,无聊的十多个小
时只能多打发一点是一点。

  抽完一支烟,回去时我遇到了同包厢的女人。她从洗手间出来,看得出刚补
过妆,比刚才多了一种端庄的味道,看到我,居然礼貌地沖我笑笑。

  我还以微笑。同舟共渡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何况我们还有缘在同一个包
厢里。

  在公众的场合看着她,感觉不像个轻浮的女人,举手投足都带着某种优雅,
如果没有刚才撞见那暧昧的场面,这个女人有该可以给我留下一种高尚的感觉。

  第一印象他们不是一对夫妻,夫妻之间不应该有那种偷情才有的急色。

  回到包厢男人阿谀着和女人搭讪,女人态度漠然,躺在铺上借口倦了。在上
铺我有一句没一句和楚楚说了一阵话,不知什么时候就沉沉睡去。

  睡梦中我被什么动静吵醒,模模糊糊听见乘务员在叫醒下面的旅客提前做好
下车的准备。我色心大起,打起精神让自己不再入睡,感觉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
间,不想因为睡觉错过在火车上和楚楚翻云覆雨的机会。

  包厢里的灯关着,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轮廓。乘务员离去后下铺男人在黑暗
中整理着行李,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整理完行李男人静静在铺上
坐着,感觉在注视对面的女人,女人仍在沉睡,发出着均匀的呼吸声沉静大约持
续了十几分钟时间,我几乎再一次进入梦乡,忽然发现男人站了起来,似乎在观
察我和楚楚的动静。我半闭着眼睛作出酣睡的声音,注意着他的一切。

  男人小心翼翼的站了一会,移动到女人那边,在她身边轻轻坐下。完全听不
到他出声叫醒女人,我奇怪的注视了很久,看到他在轻轻抚摸女人的脸。很久女
人仍没有动静,我感觉有些奇怪,这不像是在叫她醒来。

  男人的手渐渐从女人脸上移动,顺着毛毯中钻进去不知摸到了什么地方。女
人醒了,身体在做着很小的扭动,却不发出一丝声音。包厢里散发着一种淫靡的
味道,我越发肯定这不是一对夫妻,甚至不是下一个站点同时下车的旅伴。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大了,毛毯被掀到一边,露出了女人大半个胸部。我屏住
呼吸,深怕惊动眼前这一出好戏。

  男人的身体压下去,一只手去解女人的裤子,女人轻微挣扎,却还是被脱去
了一半。光线太暗,看不清两个人无声的淫戏,只能凭感觉他们进行到了什么地
步。

  我暗暗诅咒着黑暗,感觉自己情欲高涨。

  火车速度渐渐慢下来,女人推开男人,拉过毛毯在下面整理着自己,男人捧
起女人的脸,想去亲吻,女人轻轻扭开,只亲到她的脸颊。

  离开她之前男人说:「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女人不知做了什么样的应答,男人又亲了她一下,在火车停稳的瞬间迅速离
去。

  门关闭的一瞬间,透过包厢外的灯光,我看到女人在望着我,我睁大眼睛迎
接她的目光,没有躲避。

  几分钟后火车继续前行,我在黑暗中春心荡漾,下铺女人悄无声息,但我确
定有某种浓浓的情欲气息扑面而来,隐隐感觉到她在悄无声息中春潮涌动,和我
一样飢渴着什么。

  在部队有个战友讲过他在火车上的一次艳遇,寂寞旅途他有幸和一个美貌少
妇坐同一间包厢,干柴烈火几乎没用多少时间沟通就在卧铺上翻云覆雨,事毕一
觉睡到天亮,然后各自东西。

  羨慕之余我们对事件的真实性都有些怀疑,他淡淡一笑说信不信由你。

  现在的情况和他所讲的有些相同,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包厢里多了一个楚楚。

  我相信如果没有楚楚的存在,我现在去找那个女人,她绝对不会拒绝。

  我望着对面的卧铺,黑暗中只能看到楚楚的大致轮廓,望着望着我忽然有一
种感觉:楚楚醒着,正在黑暗中窥视着我。

  这种感觉让我有种火烧般的难受,被煎熬了将近一支烟的时间之后我实在控
制不住,跳下卧铺走近楚楚身边,她果然醒着,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

  我把手伸进楚楚的大腿,黑暗中她呼吸急促,身体滚烫,里面湿漉漉一片汪
洋。我凑近她耳边:「跟我去厕所。」

  等了片刻楚楚仍没有答複,我加重了手指在她下面的力度:「现在是半夜,
外面肯定不会有人。」

  楚楚低声说:「我去,你留下。」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楚楚的意思:「什么?」

  楚楚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出去,给你一个机会。」

  楚楚推开我的手从卧铺上下来,取了一叠卫生纸,推门走了出去。我被楚楚
的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跟着出去。

  走到厕所门前,楚楚回过身问我:「你跟出来干什么?」

  我露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

  楚楚笑了:「别装模作样了,你凭良心说不想上那个女人?」

  她抱着我,在我嘴上轻轻亲了一下:「我爱你,所以我想让你快乐。」

  我一动不动的望着楚楚的眼睛:「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楚楚说:「当然是真的,我不是个小心眼的女孩儿,而且我对你有信心,你
不是那种和别人睡一觉就会爱上她的那种男人。」

  她又亲了我一下,对我说:「只要你答应对我好,永远不抛弃我,我会给你
足够的机会让你品尝风流的滋味。我有个姐妹好象还是处女,你表现好的话,回
去之后我抽时间介绍给你认识。」

  然后她推开门走进厕所,见我还呆呆的在门口站着,笑着问我:「你还在这
里等什么?」

  我说:「别了,还是你帮我解决,所有人都在睡觉,不会打扰到我们。」

  楚楚说:「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有贼心没贼胆的男人?你回去直接就去找那个
女人,就像第一次把我拉进你怀里那样,不必多说什么,她一定不会拒绝你。」

  我阻挡住不让她关上厕所的门:「她有什么好?也就是两个咪咪一个洞!因
为刚才的情景太刺激所以我才有点失控,绝对不是她本人吸引了我。你帮我解决
一次就行了,我不愿意因为她反而伤了你的心。」

  楚楚说:「有你这句话我就不会伤心。我在外面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我
回去,如果到时候你还有力气,就在包厢里和我做爱,他们能做,为什么要我们
躲进厕所里?」

  她在门口又望了我一会儿,眉眼中带着甜甜的笑容,轻轻把门关上。

  沿着寂静的走廊往回走,楚楚眉眼间的笑容一遍遍在我眼前浮现,又一次感
动了我。

  大约半个小时后楚楚从外面进来,直接爬到我睡的铺上。我们在狭小的空间
拥抱热吻,楚楚在我的耳边轻声问:「有没有上到她?」

  我点点头,楚楚呼吸有些急促,连声问我什么感觉。我不说话,只顾用手在
她的身体上下游走,仔细挑逗着她的情欲。

  楚楚悄悄地问我:「还有没有力气喂我一次?」

  我低声说:「等我去外面洗洗,我刚从她那里抽出来。」

  楚楚有些不满:「不要,我等不及。」她翻到我身上,剥出我的小弟弟张开
嘴帮我就地清理。很快我的小弟弟在楚楚嘴里渐渐恢複了生机,在我跃跃欲试的
时候下铺传来那女人翻身下来的声音,门一开她迅速地走了出去。

  我们相视一笑。我问楚楚:「味道怎么样?」

  楚楚说:「好大一股骚味。」

  我说:「谁让你那么猴急?刚才我插进那女人里面的时候感觉到她已经被那
男人射进去一次,滑腻腻的像灌满了浆糊。」

  楚楚飞快地推开我,呸的一声把嘴里的液体全部吐了出去,有些气急败坏地
问我:「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差点要呕吐。」

  我笑着说:「你让我去上别的女人,我当然也要给你机会品尝一下其他男人
的味道。」

  楚楚骂了我一句死相,几乎要起身离去,我连忙一把抱住,楚楚固执地说:
「不行,我要先去刷牙。」

  我抓过她的手放到我勃起的小弟弟上面,低声说:「他在等你。」

  楚楚犹豫了一下,终于被我掀翻到下面。

  我飞快地把她的裤子褪到一半,用力插了进去。

  在楚楚身上我持续了很久,我一边精心满足着楚楚的需求,一边慢慢品味着
她和下铺女人的不同。

  身下楚楚在我的抽插下早已经娇喘连连,我真怕她控制不住会把隔壁卧铺的
人都吵醒,不停的去吻她以便能堵住她的小嘴。我不禁想起下铺的女人,从我进
入她的身体到射精,她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我同样能感觉到她身体强烈的
反应,在剧烈的交合中她每一寸肌肉好象都在呻吟。

  我闭上眼睛,仔细回味刚才那女人身体里暗流的激情和无声奸淫她的快感,
动作越发激烈起来。楚楚的喘息声似乎变换成下铺女人脚尖绷紧的一寸寸颤抖,
在肉棒深处忽然传来的一阵剧烈包围中,我拼命忍住想要狂呼的沖动,在楚楚疯
狂的颠簸中一泻如注。

  一觉醒来后天已经大亮,下铺女人看上去早已经洗漱干净,坐在铺上优雅地
翻看着一本装潢精美的杂志。我下去时她表情自然,似乎昨夜什么都不曾发生。

  我在男人走后的空铺上坐下,对面女人的目光瞟过来,仍然客气的笑笑,就
像昨晚我在走廊上遇到她的时候。我不禁从心底佩服着这个女人,她的精神状态
几乎达到了佛偈中的某种境界,这一刻看上去,完全一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火车一站站短暂停留,然后一站站别离。楚楚睡醒后坐到了我身边,等待着
我们的终点。没有人再提起昨夜,和过去了的那些小站一样,一切都抛在身后。

  下车的时候,发现下铺女人和我们选择着同一个终点,她最后沖我们笑笑,
很快消失在匆匆的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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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2:06

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四) 清儿的眼泪

  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车站,我说我还是先回部队算了,还有十多天的假
期,不能总是去住宾馆吧,虽然我知道楚楚手里有的是钱,但是过度浪费会让我
有种不安。楚楚望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回来的时候她流着泪表白过已经爱上
我之后,每次望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多了一些无奈与忧怨。说不上什么感觉,总有
点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朝处夕去的洒脱。

  爱和友谊之间的差异有时候就在这一念之间。

  楚楚说:「不是还有十多天时间?你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和我在一起,迫不
及待地想离开我?」

  我连声说当然不是,「每天花那么多钱住在宾馆里,你不心疼我心疼。我是
为你好,不想让你那么浪费,将来嫁人的时候也好多添一份嫁妆。」

  楚楚说:「嫁给你吗?如果是嫁给你的话我就把嫁妆攒得足足的。」

  莹莹的影子飞快的在我心中一闪而过,感觉心口隐隐地痛了一下,我强笑了
笑:「我相信能娶你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金钱和美色兼得,岂不是同时可以
吃到鱼与熊掌。」

  楚楚固执的问:「我说的不是很多男人,我是问你,你会不会娶我?」

  我狠了狠心,对楚楚说:「如果我有这个福气,我求之不得。」

  楚楚又一次静静地望我,一脸认真地的样子说:「如果你觉得娶我是种福气
的话,我愿意把自己完全交给你,希望你不是随便说说,然后在某一天忽然弃我
而去。」

  我犹豫了一下,我这是在做着对自己未来的承诺吗?正是十八年华,自己的
未来,我还从来没有仔细想过会是什么样子。我笑笑,其实我知道,自己的未来
也就如这芸芸众生里普通的一个。那我还有什么可故作以矜持的?

  我说:「我答应你,无论你最终会不会嫁给我,在你嫁人之前,我不会把自
己的婚姻送给另外一个女人。怎么样?」

  楚楚脸上闪过幸福的光彩:「别忘了,你可是你说的。」

  我郑重点头:「是的,我说了。」

  楚楚轻轻靠在我的胸口,温柔的偎依了很久,低声说:「如果有一天你不愿
意要我了,我就死给你看。」

  她的口气平静而又郑重,没有丝毫在威胁我的意思,我抱着她,那一刻竟然
有些心痛。

  缠绵了片刻我们彼此分开,楚楚说:「如果你不愿意住宾馆,干脆去我家住
算了。」

  我吓了一跳:「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年纪轻轻的就敢带一大男人回家住,家
里人会怎么说?再说,我还没有做好去见丈母娘的思想准备。」

  楚楚说:「说是家,其实也只有我一个人,爸爸妈妈一年四季很少时间和我
在一起,就算你想要拜见岳父岳母大人,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我仍然有些犹豫:「还是不太好吧,感觉有些怪怪的。」

  楚楚说:「难道你永远不准备进我家的大门?我答应介绍个处女给你认识,
如果你运气好她肯把第一次给你的话,在宾馆多少有点让人家担心。所以去我家
是最好的选择,你不想要这个机会?」我心中顿时痒痒的。

  虽然昨夜已经在楚楚眼皮下面荒唐了一次,现在提起这个话题仍然觉得有些
尴尬。我吱吱唔唔半天,不知道该回答说想还是不想。

  楚楚一脸坏笑,她真的很了解我好色的一面,故意给我出了这个难题。

  经过昨夜的经历,我相信楚楚不是在捉弄我,一定有那么一个女孩在她的计
划中。但是在我心里,仍然不敢相信楚楚真的那么大方,可以任由我放纵自己的
色情。

  我考虑了一下,说:「不想。」

  楚楚有些意外:「为什么?」

  我说:「我承认男人大都有种奇怪的处女情结,对我来说处女这两个字的确
具有很强的诱惑力。可是一直以来我对女孩子的态度都是随遇而安,在彼此不会
有什么伤害的前提下,适当的放纵并不会让我感觉自己很下流。好象每个女孩子
都希望自己珍贵的第一次能够交给自己最心爱的人,你怎么知道你的那个姐妹就
心甘情愿把她处女之夜交给我?」

  楚楚说:「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我相信只要你愿意,清儿不会拒绝,
我和她之间无话不谈,对她的了解几乎像我了解自己一样。我看过一本书,书上
说最新的研究结果表明爱的本质其实就是荷尔蒙。你身上有种特殊的东西,似乎
可以让女人加速荷尔蒙的分泌,也就是说很容易让女性对你一见钟情。」

  「清儿?」

  楚楚说:「是的,我那个朋友的名字叫清儿,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最近一些
日子总在对我说她正怎样承受着青春沖动的煎熬。」

  我承认我是个完整的男人,色欲的力量最终左右了我,让我无法拒绝。

  楚楚家没人,单独的小院,精致的两层小楼,如果家的优劣以硬件环境来定
义,这是个接近完美的家。

  楚楚说家里本来请了保姆,负责做饭以及整理房间,去找我之前楚楚放了她
的假。

  楚楚的房间在二楼,有完整的客厅、卧室、卫生间等全套设施。

  领我参观了整个房间之后,楚楚对我说:「即使爸妈在家,也很少上来打扰
我,所以在这里你尽可随心所欲,完全当成是你自己私人的地方。」

  我笑笑,想起有人说过女人有个好爸爸等于拥有了幸福的一半。

  一起去洗澡时我把听到的这句话告诉了楚楚。

  楚楚正色的说:「我很贪心,幸福我不想只要一半,还想要全部,你肯不肯
给我?」

  看样子她也知道那句话,那句话后面半句是:女人有个好丈夫就拥有了幸福
的全部。

  我说:「不是我肯不肯给你的问题,关键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是
个好丈夫。你对好丈夫所要求的标准,决定着你幸福与否,和我本身没有什么关
系。」

  楚楚望着我的眼睛:「娶我然后爱我,这个要求你能不能做到?」

  我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很久,无可奈何地对看上去已经有些生气的楚楚说:
「这个要求做不到比做到都难,你要我怎么拒绝你?」

  楚楚眼睛里亮起一道幸福的光彩:「你别骗我。」

  莹莹的影子又一次在我心灵的某个角落淡淡地飘过,淡得我甚至没有来得及
看清她的样子。我笑着对楚楚说说:「骗你就罚我下辈子做太监。」

  楚楚说:「不。如果你骗了我,就罚你下辈子做一个女人,我做男人,然后
让你爱上我。」

  我把楚楚抱到胸前,笑着说可以。心里暗暗骂着女人的莫名其妙,就算让我
做一回女人并且爱上她,我不明白有什么可怕的。

  楚楚问:「看你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心里在想什么?」

  我揉着她饱饱的乳房,色迷迷地说:「我在想我变成女人后长这么一对漂亮
的乳房,就什么都不用做了,每天躲到没人的地方爱不释手。」

  洗过澡之后我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楚楚仍然不厌其烦试图从多方面让我証明
我会爱她。话题绕来绕去绕到尚未谋面的清儿身上,我对这个女孩充满了好奇,
旁敲侧击地想从楚楚嘴里多知道一些有关她的事情。

  楚楚说:「清儿是个很好的女孩,但是对你来说,无论在她身上发现多少美
好的东西,都只能因为她的美好更加爱我,而不能因此去爱上她」

  我笑了笑:「既然你心里有这种担心,为什么还要给我这种机会?」

  楚楚又一次对我说:「我爱你,所以我想让你快乐。」

  我有些迷惑,不能了解这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楚楚对我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完美的人,所以我会尽量寻找一些美好
的东西送给你,为了补充我在你面前的不完美。」

  我不再继续胡思乱想那些我永远无法弄明白的东西,满脸淫荡,望着楚楚新
浴后雪白诱人的身体道:「如果你不介意,在你把清儿叫来之前,我想先享受一
下,还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楚楚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任何时候对我你都可以为所欲为。」

  楚楚展开了身体,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我摸了摸,她下面已经微波荡漾,
我用手指在里面插了几下,沾了些滑溜溜的液体,慢慢捅进她的菊门里。楚楚惊
呼了一声,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并没有抗拒我缓缓的抽动。

  肛门肌肉的收缩紧紧包裹着我的手指,远远超过我曾经插过的任何阴道的力
量,我迫不及待,掀起楚楚的双腿把阳具插入她的阴道润滑了一下,就势往她的
后面插去。

  楚楚屏住了呼吸,双腿开得大大的迎接我,我兴奋莫名,感觉到从下面传来
明显的阻力。阳具慢慢地插进去,菊洞在剧烈收缩,像一只小手用力握着我。我
用力一顶,终于整个插了进去。

  楚楚的手用力推着我的肩头,似乎浑身都在颤抖。我不敢再动,温柔的俯在
她身上:「好紧,我从来没有试过插进这么紧的洞里。」

  楚楚带着接近哭泣般的声音说:「就这样别动,我要死了。」

  我强忍着紧小的洞口带来的快感,慢慢抚摸着楚楚的乳房,乳房是她的敏感
地带,不多久就感觉到她的身体放松下来,乳头硬硬的,在我的掌心中兴奋的挺
立着。我抽出一只手摸到她下面,把一根手指插进去。

  楚楚发出我熟悉的呻吟声,我轻轻地说道:「放松点就好,你越紧张就会越
痛。」

  楚楚喉咙里「嗯」了一声。我开始在她的菊洞里慢慢抽动,她不再抗拒,感
觉不再像刚才那么紧,阴道里水汪汪的,享受着我手指蠕动的快感。

  我问楚楚:「现在好多了吧?」

  楚楚闭着眼睛,低声说:「不太痛了,好象有种在大便的感觉。不过前面很
空虚,想要什么插进来。你呢?感觉后面和前面有什么不同?」

  我说:「很紧,像在干一个小女孩。」

  楚楚的身体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我发现原来女人的后面也能分泌出一种液
体,抽插的时候感觉滑溜溜的,除了更紧更小一些之外,几乎和干她前面没有太
大的分别。

  楚楚问:「像和处女做爱那样吗?」

  我说:「不,干处女的感觉主要是心理感觉上的不同。男人喜欢拥有别人的
第一次,这和肉体上的快乐并没有太大的关联。」

  楚楚问:「那你现在快不快乐?」

  我说:「快乐。」

  楚楚说:「只要你觉得快乐,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她不再恐惧,甚至还
试图扭动身体增加我的快乐。

  我问她:「你真的什么都答应?」

  楚楚说:「真的。」

  我说:「等那个清儿来了,我想同时干你们两个,你愿不愿意?」

  楚楚似乎忽然兴奋起来,按着我的手用力在她的阴道里面用力插入,看上去
比我还要迫不及待地说:「好呀,我现在就叫她过来,看你弄破她的处女一定很
刺激。」

  我问她:「你喜欢看我上别的女人?」

  楚楚呻吟着说:「我喜欢。我想那也许就像亲眼看你用力干我的样子。」

  她的阴道里涌出大量的淫水,兴奋的得不能自已,用哀求的口气说:「别弄
后面了好吗?我现在前面很想要,心里痒得厉害。」

  她急不可耐的样子看起来充满了对阳具的渴望,我用力在她的菊洞里又插了
几下,然后拔出来插进她前面,她欢呼一声,立刻搂着我的屁股用力挺动起来。

  一阵小小的高潮过后我们放慢了节奏。我们曾经对做爱方面的问题进行过认
真的探讨,彼此都认为一次完全享受的做爱应该包含两到三次小小的高潮,结果
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有一个可以细细品尝的过程。

  楚楚脸上和身上布满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几分钟后才渐渐地调匀了自己的呼
吸。

  我缓慢地抽动着阴茎,一边用嘴唇细致地逗弄着她粉红的的乳头。楚楚舒服
的呻吟着,腾出手拿过床头的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楚楚说:「清儿吗?我是楚楚。」我心
头一阵沖动,忍不住狠狠干了楚楚几下。楚楚呻吟了一声,对我摇了摇头,示意
我轻点。

  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楚楚笑了起来:「是呀,我和阿丁在一起,你说我
们在干什么?记不记得我们前几天说过的话,你要不要一起来?你说我过分?不
知道是谁说的要来就一起来呢!快点,我们在家里等你,给你十分钟时间,过了
十分钟还不到,我带阿丁去你家直接轮奸你」

  挂断了电话,楚楚调皮的看着我:「是不是迫不及待了,怎么忽然这么大力
气?」

  我没有理她,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把头埋进她丰满的乳房里用力猛干,
很快就干得她叫声不断胡言乱语起来。

  楚楚欲仙欲死的样子让我十分快乐。曾经看过一本书上说,从男人的角度看
一个好的女人首先就应该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

  刚开始和女孩们毫无技巧疯狂做爱的阶段我弄不懂什么叫心理上的满足,心
想射精不就是满足吗?

  做爱不是恋爱,肉体和心灵没必要混为一谈。可是逐渐掌握了让女孩子怎样
高潮迭起之后,现在我已经比较认同那种说法,看着自己身下的女孩情欲激荡直
至满足,更多的快乐已经不仅仅来源于肉体。

  更美好的做爱应该提升到心灵层次的满足,单纯的射精一本A书就够了。

  快感一阵接一阵从楚楚的肉洞里传来,我早已经熟悉楚楚在做爱时每个过程
时的反应,这是她高潮到来之前阴道在剧烈的收缩,每次这个时候,她的阴道似
乎变成了婴儿的小嘴,不自觉的在吸食我。

  我配合着楚楚的呻吟调整着抽插的节奏,最后十几秒,肌肤撞击的声音充满
了整个房间,楚楚用力把我的头抱在怀里,丰腴的乳房几乎憋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屏住呼吸,一口气把她干成了一摊烂泥。

  我没有在楚楚身体里面射出来,经历了高潮的最后一刻楚楚就推开了我,过
了很久仍然仰面躺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我拿过毛巾擦干自己湿漉漉的小腹和
依然挺立的阳具,然后帮楚楚擦去了满屁股的淫水,经过我抽插后的前后两个洞
口都水汪汪的,带着淡淡地粉红色。

  我忍不住用手指继续拨弄那两个洞口,楚楚软软地说:「不要弄我了,我不
行了。」

  我笑着问:「那我怎么办?」

  楚楚说:「你留着力气给清儿吧,她很快就要来了。」

  我说:「如果她不同意呢?」

  楚楚说:「不会的,她早就在经渴望一次真正的性交,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
合适的对手。前几天我和她说介绍你给她认识,你没看到她兴奋起来的样子,抱
着我的头不放,恨不能我把整条舌头都伸进她的小洞洞里」

  我有些惊讶:「你们两个搞同性恋?」

  楚楚说:「我们当然不是同性恋,我帮她感觉感觉性高潮而已。可惜她从来
没有被男人碰过,不然我就可以用手指插插她,不用每次害我的舌头累得几乎要
肿起来」

  我浮想联翩,不知道处女的小屄高潮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楚楚用带着几分挑逗的口气对我说:「她的小屄呀,小小的,白白地,嫩嫩
的,滑滑的,湿湿的,舔上去感觉颤颤的,你想不想弄一下?」

  我面红耳赤着不能自已,挺着下身蠢蠢欲动。

  楚楚在我高昂的阳具上打了一下,笑咪咪地说:「所以,你现在就要老实一
点,不要等清儿来了之后,你才后悔在我身上浪费了太多力气。」

  门铃响了起来,一张清秀的面孔出现在监视器上,清儿已经到了。我收敛起
自己的狂态,飞快地往身上套着衣服。

  楚楚「噗哧」一笑:「你怕什么?早晚要在人家面前把裤子脱下来,干嘛还
要装一副正经的样子!」

  楚楚按下遥控打开大门,却丝毫没有穿上衣服的样子。望着监视器上清儿穿
越小院渐渐地走近我们,我有些窘迫,楚楚可以不在乎用什么样子出现在清儿面
前,但我却是第一次和清儿见面。

  我在楚楚屁股上拍了一把:「你干什么?快穿上衣服先。」

  楚楚咯咯地笑出声来,拿过一条大毛巾裹在身上,走下床去开门。

  房门打开时我感到眼前一亮,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跟着楚楚走了进来,清秀
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的披在肩头,美得得像某个洗发水
广告中的模特。第一眼我就肯定她没穿胸罩,能清晰的感觉到一对浑圆挺拔的乳
房随着她轻盈的步履自然的弹动。

  看着我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楚楚说:「怎么样,我这个妹妹够漂亮吧?」

  我连连摇头:「不是够漂亮,而是太漂亮了。」我夸张的咽着口水,沖清儿
伸出手:「我是阿丁,很高兴认识你」

  清儿脸红了一下,轻轻握了握我的手:「我是清儿,早就听说你的大名,只
是一直没有机会认识,我同样很高兴」我把清儿的手在掌心多挽留了两秒,才恋
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手柔软修长,轻轻一握已经感觉软玉温香。

  楚楚笑着说:「看来你们两个一见如故呢。我刚刚被阿丁弄得满身脏死了,
先去沖一沖澡,也给你们留点机会先亲热一下」

  清儿有些害羞,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在一个刚见面的男人面前被放
肆的取笑她多少有点放不开脸来。她追上去扭打楚楚,大声叫着说:「你胡说什
么?什么叫亲热亲热?怎么亲热是你们两个的事,拉扯上我干什么?」

  楚楚转过身和清儿搏斗,嬉闹中楚楚的毛巾被扯到一边,露出白亮亮的身体,
楚楚奋起还击,也大力去脱清儿的衣服。清儿大惊失色,转身逃跑,逃到客厅时
被楚楚追倒在地。不一会清儿已经体力不支,大叫投降,却还是被楚楚三下两下
剥光了上衣。

  我追到客厅,找了张角度最好位置的沙发,色迷迷的观赏着这香艳无边的一
幕。

  今天清儿果然没有穿胸罩,薄薄的小背心被楚楚掀去之后就露出了粉嫩晶莹
的胸脯,圆圆翘翘的乳房健康得像两只雪白的鸽子。我暗暗庆幸自己眼福不浅,
盯着清儿美丽的肉体不舍得把目光转开。

  楚楚不依不挠,继续解开清儿牛仔裤上的扣子。清儿有气无力地说:「楚楚
姐,我投降了还不行吗?你饶了我吧」

  楚楚说:「本小姐优待俘虏,投降就自动缴械,自己把裤子脱下来,不投降
我就赶尽杀绝,连内裤也给你扒了」

  清儿无可奈何的站起来,背朝着我,慢慢脱下了裤子。

  楚楚把清儿脱下的所有衣服扔进卧室里迅速锁上房门,对清儿说:「好了,
现在本小姐先去洗澡,然后再决定怎么收拾你」她把房门钥匙套在手指上,得意
洋洋地走进浴室。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清儿两个人。接近赤裸的清儿双手掩住胸膛,侧着身子躲
避着我的目光,看上去羞不可仰。我色色地盯着她,心如鹿撞,兴奋莫名。

  这是一幅几乎让男人喷血的身材,修长却不乏饱满,浑圆又带着挺拔。雪白
的三角裤包着她翘翘的小屁股,几乎分不清丝布和她的肌肤哪一样更白。绷紧的
三角裤掩盖不住她美丽的曲线,阴埠隆起的三角像一颗熟透了的蜜桃,让我有种
想沖上去咬一口的沖动。

  或许我的目光让清儿感觉到炽热,不敢继续在我面前站立下去,终于犹豫着
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两条腿紧紧地并着,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尽量把身体缩成
了一团。

  过了一会儿,清儿越来越不自在,沖着我说:「你看够了没有大色狼?没见
过光身子的女孩呀?」

  我笑着说:「光身子的女孩当然见过,不过像你这么漂亮光身子的女孩还是
第一次见。你身材这么好,为什么怕让人欣赏?」

  清儿说:「别臭美了你,欣赏?欣赏是你这样色迷迷的吗?」

  我感觉到自己的确有些失态。看着清儿极不自然的样子,暗暗有些不忍。毕
竟是第一次见面,我也不希望在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的眼里自己是一个彻底的色
狼,于是脱下衬衣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清儿有些吃惊,大叫着说:「你干什么?」

  我笑笑,把手中的衬衣丢给她:「我看你掩掩藏藏的实在太辛苦,好象我的
目光可以把你吃掉似的,所以借件衣服给你挡一下。你叫这么大声是不是以为我
要强奸你?你放心,我只会做爱,不会强奸,还没有人教过我这个。」

  清儿胸前的一对小白鸽在我眼前跳了两跳,我看到那两粒粉红的花蕾也像我
裤裆里的肉棒,硬硬的挺立着。我大吞了几口口水,在她扣上胸前最后一粒钮扣
之后仍然心神俱荡想入非非。

  清儿白了我一眼说道:「差点以为你转性变好人了,现在才知道仍然死性不
改。」

  我说:「我没说自己是个好人,把衬衣给你是希望能得到你一点报答。」

  清儿调皮地问:「你想我怎么报答呢?是不是要我以身相许?」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向她嘴上亲去。清儿轻轻挣扎
了几下,终于慢慢张开小嘴,把她柔软的舌头送到我嘴里。

  亲了一会儿,我不再满足于清儿灵活的舌头带给我的快感,一粒一粒解开她
刚刚扣上的纽扣,慢慢亲向她年轻的乳房。她的乳房不太大,一只手刚好可以完
全握住,乳头挺立着,和小小的乳晕连在一起,带着少女独有的嫣红。

  我贪婪的亲吻着,口水迅速把她两个乳房统统打湿。

  清儿闭着眼睛满脸通红,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胸膛一起一伏。我的手滑过她
平坦光滑的肌肤落到被内裤紧包着的阴埠上,她的阴埠高高地隆起,抓在手里感
觉像一个小小的包子,鼓涨中带着柔软。摸了一会我把手移动到她的身下,轻轻
分开她的双腿放到她的小屄上。

  隔着内裤已经感觉到她小屄的湿润,在内裤的底端,被浪水打湿了圆圆的一
块,可以清晰地触摸到两条鼓鼓的肉肉。我仔细感觉着她细细地肉沟,慢慢地揉
弄轻搓。

  清儿开始忍不住呻吟起来,声音细细的带着一丝娇柔,勾人心扉。她的内裤
越来越湿,我趴在她耳边说:「脱下来好不好,我想亲亲你的小屄。」

  清儿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乖乖地把屁股抬起了一点,配合我顺利的
把她的内裤脱了下来。

  我把她的双腿架到我的肩膀上,近距离仔细地观察她尚未被男人开垦过的处
女之地。她的阴毛很淡,细细地盖在隆起的阴埠上,丝毫不影响我对她的小屄一
目了然。由于双腿分开,小小的肉缝也有一点张开,里面水汪汪的,透着粉红的
颜色,顶端的阴蒂由于我刚才的揉弄早已挺立起来,顶过周围的嫩皮露在外面,
亮亮的像一颗珍珠。

  我情不自禁,轻轻在上面亲了一下,换来了清儿一声兴奋的呻吟。

  我的两只手加重了力量慢慢掰开那两条白里透红的肉唇,把她整个小屄张开
更大一些。她的小阴唇很小,几乎看不到多少突出的迹象,或许这就是处女独有
的小屄,前端的小孔只有一只香烟头大小,看上去连一根手指都不能插进去。

  我伸出舌尖,在那嫣红的嫩嫩的小孔上温柔的舔了几下。贴近小屄,鼻端传
来一股清香的味道。舌尖感觉滑滑的,淡淡的带着点咸味,和唾液混在一起又有
点像甜甜的。这种感觉真美,我双手托着清儿的小屁股,边把玩那两团滑嫩的圆
肉边把她的小屄托得高高的,把头深深地埋进去,反複品尝着小屄里面一股接一
股涌出的甘泉。

  不多久清儿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小屄热得发烫,双手大力抱着我的头,引
导我更深的把舌头伸进她窄小的洞口。

  我感到欲火如焚,放下她飞快地解开皮带,挺出肉棒想趁机插进她情欲高涨
的身体。清儿停止呻吟,好象感觉到什么不对,张开眼睛看到我已经把肉棒顶在
了她张开的小屄上,忽然用力推开我,慌乱地摇着头大声叫我的名字:「阿丁不
要。」

  推开我之后清儿迅速躲到沙发的一角,似乎怕我会忍不住强行扑过去。

  我迷惑地望着她,心里一阵沮丧,看来要完全进入清儿的身体并不像我想象
中那么容易。我的目光艰难地离开清儿漂亮的身体,慢慢调匀自己的呼吸,走到
对面的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清儿叫了我一声:「怎么了?生我气了?」

  我强笑了一下:「对不起,是我差点伤害了你,怎么会去生你的气呢?」

  清儿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声说:「别生气,
我不是要拒绝你,刚才推开你是因为我答应过楚楚,要她亲眼看着把我的处女交
给你。我整个人都脱光光在你怀里了,你还怕我能跑去哪里?」

  我脑子里有些混乱,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清儿说:「楚楚一直遗憾给你的时候她不是第一次,在我告诉她最近自己想
找个男人体验一下真正做爱的感觉的时候,她求我把第一次交给你,算是给你的
补偿。但是她希望能亲眼看到你弄破我的第一次,她说如果你能把沾着处女鲜血
的肉棒插进她的身体,她或许会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在你面前的纯洁。」

  我心中一烫,不知道被什么深深感动了一下。

  清儿说道:「楚楚对我说过,只要她能够,她愿意给你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
西。」

  我苦笑了一下,问清儿:「你告诉我,现在我抱着你,是应该把你当作楚楚
呢还是当成你自己?」

  清儿说:「如果你觉得抱我的感觉还算美好,就应该把我当作楚楚,没有她
我现在不会躺在你怀里。」

  我拥过清儿,在她唇上狠狠吻了起来,情与欲在心中反複交错,一时分不清
怀里的女孩是清儿还是楚楚。

  不知什么时候楚楚已经从浴室里出来,走到我们面前笑着说:「清儿,我说
给你们机会亲热一下你还不好意思,现在应该感谢我了吧?」

  清儿从我怀里跳出去:「臭楚楚,你为了讨好自己喜欢的男人,把自己最好
的朋友都拿出来当礼物,现在又说这种风凉话,刚才阿丁已经对我说了,他一点
都不稀罕什么狗屁处女,把衣服给我,我要走了。」

  楚楚摇摇头:「衣服没有,你有本事就光着屁股走出去。」

  清儿大叫着沖过去,两个光溜溜的身体立刻扭成一团,我已经被欲望沖昏了
头脑,这一刻再也无法控制,飞快地扑上去,把两个人统统搂在怀里。

  楚楚和清儿在我的怀里交错翻滚,我的手游走在四个乳房和两个小屄中间,
分不清谁是谁,也没有功夫去认真区分,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见耳边一声惊呼,
我高涨已久的肉棒已经顶进了清儿紧紧的小肉洞。

  喧闹安静下来,我们都不再出声,体会着这一刻奇特的感觉。

  肉棒顶进了一小段就被一层薄薄的东西挡住,身下的清儿眉头紧皱着,过了
很久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阿丁,你轻点,我真的很痛。」

  楚楚凑过去,轻轻地亲吻清儿的乳头,虽然很痛,可是清儿的乳头仍然挺立
着,在楚楚的舌尖轻轻地弹动。

  我在洞口外端慢慢蠕动了几下,清儿的淫水流出来,把肉棒弄的湿漉漉滑溜
溜的,我狠了狠心,猛地一用力,沖破瞬间的阻挡,肉棒整根插了进去。

  清儿尖叫一声,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几乎把嘴唇咬破,过了很久才回过气
来,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

  我心中一阵歉意,俯过身去慢慢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楚楚轻轻地说:「清儿别怕,女孩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清儿闭着眼睛,泪水依旧在无声地流淌。楚楚和我对望了一眼,心里酸酸的
都有些不是滋味。楚楚把自己的脸贴在清儿脸上,低声说:「对不起清儿,我不
是故意要伤害你,你别伤心了好不好?」

  清儿张开了眼睛,奇怪地望着楚楚:「你说什么呢?我哭不是因为伤心,也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那么一根又粗又长的东西插进来,实在是太痛了」清儿倒
吸着凉气:「我想这一定比生孩子还要痛。」

  楚楚伸出手,在清儿鼻子上拧了一下:「死清儿,你生过孩子吗?怎么知道
比生孩子还要痛呢?」

  清儿说:「虽然没生过,我想也差不了多少。」

  楚楚说:「去,小孩子的头有那……么大,阿丁的东西难道比小孩子的头还
大?」她夸张的用手比了一个大小的手势,一脸坏笑的注视着清儿。

  清儿呻吟了一声,不再理楚楚的调笑,无比痛苦的对我说:「阿丁,你饶了
我,先抽出来好吗?我都要被你分成两半了。」

  我有些不舍得,这种被紧紧包裹的感觉实在很爽。可是看清儿痛苦的模样,
又真的很有些心痛,犹豫了一下还是恋恋不舍的把肉棒拔了出来。肉棒滑过刚才
沖破处女膜的地方时,清儿又惊呼了一声,我也又一次感觉到那种痛痛的快感,
就像被一个细细的橡皮筋轻轻弹了一下。

  清儿说:「楚楚,快看看流血了没有?」

  我说:「流了。别担心,不很多,少少的一些。」

  把肉棒拔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留意了,几丝鲜红的血迹随着我的肉棒被带出
来,染红了我的肉棒,也染红了清儿的小屄。

  清儿坐起来,用手指轻轻在小屄周围沾了一些血丝,调皮的伸到楚楚嘴里:
「怎么样?味道鲜不鲜?」

  楚楚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下说:「鲜,真的鲜,我快要被鲜死了。」

  清儿又沾了一些,分别在我和她自己的嘴里都抹了一点:「抓紧时间尝尝,
过了今天就没有这么鲜的东西品尝了。」

  我望着清儿下面沾着细细血丝的小屄,感觉有些蠢蠢的,不知道是种什么滋
味。

  清儿说:「你还看着我干什么?今天我的任务就是提供处女的味道,现在任
务已经圆满完成,下面该是你和楚楚的事情了,我只做观众。」

  我看了楚楚一眼,她眼睛里有种渴求。

  清儿慢慢把小屄外最后一点血迹沾到了手指上,慢慢涂到楚楚的小屄外面,
顺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还等什么?该你上场的时候了。」

  我压过去,把自己压在楚楚身上,肉棒顺着熟悉的小洞洞插进去,恋恋不舍
的望着清儿,伸出手想继续把她抱在怀里,清儿躲开了一点,轻轻沖我摇头。我
无可奈何,看了一眼身下的楚楚,她闭上眼睛,似乎在体会着肉棒上处女的血丝
在她小屄里面融化,渐渐呼吸沉重,迅速呻吟起来。

  楚楚达到高潮时,小屄强烈的收缩让我有射出来的沖动,我试图控制着不让
自己射出来,可是楚楚死命抱着我的屁股,大声叫着我的名字:「阿丁,快点给
我。」

  我心头一软,终于在最后一刻一泻如注。

  从楚楚身上爬起来,我望向清儿,淡淡的泪痕依稀仍留在她的脸上,望着我
和楚楚的目光里空洞洞的,看不出喜怒哀乐。看到我望向她,她迅速低下头去,
从她清澈的眼眸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丝不太清晰的忧怨。

  我走过去,慢慢把她拥进我怀里。

  清儿颤抖了一下,闭上眼睛让我轻吻她咸咸的脸庞,在我的亲吻下她的脸越
来越湿越来越咸,终于她用力推开我,低着头走向浴室。

  她说:「别再亲了,你的口水弄了我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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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2:07

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五) 楚楚的名字

  清儿去了浴室后我有些心烦意乱。

  清儿低着头湿漉漉的脸,真的是因为我色欲荡漾的口水吗?我木然地舔舔嘴
唇,淡淡咸咸涩涩的,无法分清是眼泪的味道还是处女的味道。心中隐隐苦苦痛
痛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清儿的泪还是清儿的血。

  我似乎又听见在我从清儿身体里抽出自己的第一刻,清儿说:快看看流血了
没有。

  她当时是在恐惧还是期待?应该是期待的,虽然会痛,虽然会哭,可是我想
每个女孩在那一刻,对血都是期待的。纯洁只是一种抽象的概念,当纯洁需要被
証明,当鲜血成为标准答案,哭与痛都在期待。

  清儿当时叫的是楚楚。我无法体会她与楚楚之间的感情,但在我的感觉里,
她当时在大声呼唤我,如果她想証明什么,一定在渴望向我証明第一次的意义,
不在乎给谁,重要的是给他,他是否知道。

  我知道清儿奉献自己给我是因为楚楚的缘故。我不是妄自尊大的男人,并不
认为第一眼看到我她已经深深爱上了我。可是我相信,在她想用血証明什么的时
候,那一刻在她心里我的感觉比楚楚重要。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我不能想象倾泻而出的水流下,是不是会有
清儿倾泻而出的泪!我记起很久以前自己把第一次轻率地送人之后,心灵上那种
空荡荡的感觉。虽然没有哪种传统教育我男人的第一次也可以珍贵,可是那一整
天,我一直感觉自己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门关着,我知道现在我可以进去,清儿对我敞开处女的一瞬间,已经不会再
对我闭上心扉,我只要走过去,转动门锁就可以把她抱进我怀里,可是我无法迈
步。有一股看不见的压力困扰着我,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远处楚楚仍然闭着眼,微微张开的大腿间正慢慢流出我们的东西,依稀有
一点红色,处女的红色。我感动了吗?我不知道。如果今天我有快乐,当然是楚
楚送给我的,可是我为此感动了吗?

  我有些恨楚楚,没有她,此刻清儿应该在我怀里吧?低诉她的痛,娇斥我的
轻狂,给我一个温柔怜惜她的机会。

  楚楚说爱我,所以希望给我快乐。

  如果此刻我可以要我自己想要的快乐,那就是把清儿拥在怀里,轻轻吻去她
眼角的泪。如果短暂的快乐要承受这样悲伤的结尾,那种快乐我情愿从来没有。

  我跨过楚楚,拾起钥匙打开卧室的门,一阵百感交集。

  楚楚跟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头边看着手指间的香烟轻轻
飘绕。烟雾淡淡的,我没有勇气抬头看楚楚的脸。

  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好象忽然之间就有种必须要离开的感觉。在床头穿好
衣服楚楚进来之前,我想过无数个离开的理由,都被很快否定,直到现在仍然在
迷惑。是因为感觉伤害了清儿吗?应该不是,清儿的牺牲自有她的理由,从头到
尾我没有发现她有被勉强的迹象,她的痛她的泪,或许只是青春的经历。

  我不敢更深地去想,不会是因为觉得楚楚的存在阻碍了我贪婪的欲望吧?此
刻我想把清儿抱在怀里温柔地爱她,却无法向楚楚启齿。男人可笑的自尊与虚伪
让我觉得,这时候楚楚应该能够理解我,一如她过去的大方和主动,给我一个自
由的空间,让我继续为所欲为。

  很久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我沉默的看着烟雾,楚楚静静的看着我。

  香烟燃尽,终于再无处逃避。我长呼了一口气,抬起头望向楚楚。

  楚楚问:「要走?」

  我点点头。

  楚楚说我是真的想送些美好的礼物给你,我说我知道。楚楚说我总在想着怎
样才能让你开心快乐,我说我知道。楚楚说我想嫁给你时带足我的嫁妆,我说我
知道。楚楚说:「可是现在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新郎。」

  我勉强笑笑,不能继续机械的回应。

  楚楚说:「因为你是个好男人,不像我这么自私,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宁愿牺牲一些纯洁的东西。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贪婪,为了满足自己的快乐能够
不择手段。我以为只要快乐摆在眼前你会和我一样忽略快乐的基础哪怕那基础是
别人的悲伤。可是我忘记了自己之所以爱你,却是你身上带着的让我感动的帅真
和善良。」

  我有些震惊,思维极度混乱,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楚楚所说的那种好人。

  「你不必内疚,没有人能抗拒近在眼前的诱惑,所以你应该快乐,只有你快
乐了清儿的付出才有价值。你相信我,清儿也会快乐的,如果我能和她交换,我
愿意付出的是我,可以付出本身就是一种幸福的感觉。你们都应该快乐,因为你
的得到和清儿的付出并没有错。错的是我,我设想了一个快乐的过程,却想错了
结局。」

  楚楚说:「我也纯洁过,失去纯洁之后爱上你,本来就是一种错误。」

  我无法继续呆下去,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我毫无办法。我不知道该怎
样去安慰楚楚,她看上去那样委屈,那样痛苦。

  起身往外走的时候我也有些委屈,为什么楚楚不能了解男人真正的内心世界
呢?

  送我到大门前,我和楚楚久久凝视,彼此都在掩藏着某种悲伤,心头重重的
似乎喘不过气来。没再见到熟悉了的楚楚的眼泪,只看到一丝牵强的笑容。

  楚楚问:「走了?」

  我说:「走了。」

  我们都没有转身,临离别前最后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种想哭的感
觉,我生性顽劣,自小都不很清楚真正意义的哭感觉起来会是什么。

  楚楚说:「你走出这个大门,仍然带走了我的心,可是除了留下一个影子之
外,你还有没有什么要留给我的?」

  我狠下心来,吻了吻楚楚的唇。

  转身要走的时候楚楚叫住了我:「明天是我生日,我想你不会来了,提前给
句祝福的话吧。」

  我愣住了,原来明天是楚楚的生日,她一定幻想了一个美好的生日明天和我
共同度过。那么我的离开,是不是太绝情了一些,生日的女孩子,大都是敏感而
脆弱的。

  我想了很久,说:「祝你幸福。」

  眼泪终于从楚楚的眼睛里狂涌而出,楚楚说道:「谢谢你,可惜我叫错了名
字。」

  她转身奔向小院深处,悲伤的哽咽声刺疼了我的神经。我想追上去,忽然发
现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之间隔起一堵无形的隔,已经无法逾越。

  楚楚家的大门被很快的抛到了身后,离开时我几乎是在奔跑,仿佛在逃离什
么。

  为了片刻欲望的不能满足,去伤害楚楚这样一个深爱我的女孩子,我不知道
伤害过之后我自己得到了什么。离开前的最后一刻,我一直在企盼楚楚能够挽留
我,用温柔的声音对我说:「你要什么都可以。」但在楚楚转身而去的一瞬间,
我忽然深深地痛恨自己,我不爱着楚楚,不一定代表对她我从来都不曾在乎过。

  我有些迷惑,清儿和楚楚之间,我更爱清儿吗?为什么不能和清儿在一起的
委屈让我去伤害楚楚?但如果我爱清儿,为什么在这一刻,我心里只有伤害楚楚
之后剧烈的疼痛,耳边不停想起的,始终是楚楚悲伤的哽咽声?

  渐渐走远的路上,我明白了我谁都不爱,只爱着自己。楚楚居然爱上我这样
一个男人,真是瞎了眼睛。

  蓦然惊醒时,想起「楚楚可怜」四个字,竟有百般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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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7 12:41 编辑 [/i]]

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2:07

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六) 名器的滋味

  答应和楚楚一起回来的时候,原打算等送她回家之后,立刻返回去找我的莹
莹,可是现在我没有了心情,懒懒的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我决定留下来,虽然
我爱莹莹,可是现在,楚楚无疑在我心里占据了更多位置。

  我心中仍抱着一丝希望,幻想着楚楚会像以往一样,在分开的两天之后,打
个电话给我。我有一种感觉,这次不会再有电话,我很深的伤到了楚楚的心,她
应该一直在等待着生日的时候,有我陪她快乐的度过吧?可是我却无情的离去。

  回到部队战友们都很惊讶,很不理解为什么我假期没有过完就匆匆返回。我
懒得说话,打开床头柜换了军装,拒绝了老乡们热情的问长问短,一个人躺在床
上郁闷。

  好朋友王涛赖在我身边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就是讲过在火车上艳遇故事的那个战友,是我老乡。他比我大一岁,我未
开发性经验之前很多知识都是他传授给我的,不过近来我已经青出于蓝,每次打
赌去哄女孩子都是我凯旋而归,连他自己都承认最近一年来我他XX的莫名其妙
忽然就帅了起来。

  我没心情理他,转过身给了他一个脊梁。

  王涛不依不挠,他固执地认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他有理由关心我的任何事
情。他在我床边坐下,以便能继续注视着我的脸:「阿丁,你骗不了我,肯定是
家里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如果我能帮忙的,我绝对两肋插刀,即
使我帮不上什么忙,你也别憋在心里,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一下子跳起来:「你还有完没完?老子什么事都没有,就是烦你。」

  王涛憨厚的笑笑:「好哇,烦就跟老子去训练场,这两天我练了两手绝活,
就等着你回来在你身上试招呢,敢不敢去?输了晚上在天府请客。」

  我知道他在哄我开心,和哄女孩子一样,他小子似乎就那么点长进,入伍第
二年开始搏击训练他就没有赢过我,尤其是最近我的体能突飞猛进,每次都打得
他落荒而逃。

  好象眼前没有什么比痛揍谁一顿更好的排遣了,我冷笑了一声,跟着王涛去
了训练场。

  绑好了防具之后的王涛看上去就像只狗熊,他挑了最厚的防具给自己,边做
准备活动边对我说:「你小子最好控制你的情绪,注意不要猛打我的脸,上次我
被你打得半个月没能出去泡马子。」

  我没有理他,一个箭步沖上去,瞄准他的下巴就是一拳,打得他嗷嗷直叫。

  几分钟后王涛开始想逃,双手挡住面部一个劲退让,空出胸前防具最厚的地
方让我发泄,我大声骂他:「操,你再不还手老子要骂人了。」王涛被逼无奈,
抖起精神想和我来往几招,被我看准空档重重在他脸上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组合动
作。

  我脱下拳套摔在地上,逃跑了的王涛跑过来,连声说:「我靠!打完了就想
跑?我还没输呢。」

  我说算了吧,你小子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们坐在训练场的草坪上,王涛的脸看上去有些肿,我问他要不要紧,他连
声说没事,还说比上次感觉好多了。

  然后王涛问我:「阿丁,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和我说说。」

  我说:「没什么,就是郁闷。」

  王涛语重心长地说:「肯定是因为女人。哥哥告诉你一句名言,天涯何处无
芳草你听说过没有?别因为女人坏了自己的兴致,凭你的模样,多漂亮的马子都
能给你泡到,你相信我,我绝对看不走眼。」

  我被这小子的自以为是弄得哭笑不得,却还是感觉到友谊的温暖。

  我对他说:「放心啦,不是被女人甩,是自己甩了个女人心里有些不爽。」

  王涛说:「有什么不爽的?马子就是泡来甩的,大好年华难道这么着急就找
老婆呀。说实话,真的选老婆一定要找一个忠厚老实的,最好是黄脸婆那种,漂
亮的不能要,否则就是给自己准备绿帽子。」

  我真是被气死,和他谈话根本是对牛弹琴。

  王涛凑近我,压低了声音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对你讲过在火车上遇到
的那个女人?」

  我懒懒地说:「记得。」

  王涛说:「我又见到她了,我只对你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她现在就在
我们部队里,她原来是我们队长的老婆。」

  我吃了一惊,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真有种,当心队长知道,一枪毙
了你。」

  王涛说:「所以你千万不能和别人说。不过说实话,那个小娘皮真够味儿,
如果有机会再让我弄一次被枪毙了也甘心。她来了之后,队长的房门就没有打开
过,肯定在里面猛干呢,我们几个刚才去窗子后面偷听,妈的什么也没听到。」

  说着王涛色迷迷地笑了起来:「那个小娘皮够浪也够水,却不会叫床,上次
我在火车上干她的时候,她一声都没叫,就知道夹着两条大腿使劲。」

  我心中一阵狂跳,偷偷地想,不会那么巧吧?

  王涛说:「所以我说找老婆一定要找个黄脸婆样的,够安全。像我们队长的
老婆,漂亮又怎么样?不知道要被多少男人干过,说不定来的路上还在被哪个男
人狂干呢,小屄里面的浆糊有没有沖干净都不一定。」

  我心里大不以为然,谁说黄脸婆就不会偷人?不过他既然这样说,这个道理
恐怕和他讲不太明白。我笑笑对他说:「那你以后就找个黄脸婆,娶她的时候告
诉她,一定要誓死保卫你头上的帽子不要被别人染绿了。」

  晚饭的集合哨声响了,我们收好了防具去集合,王涛对我说道:「忘了告诉
你,你回去之后你那个叫楚楚的马子找过我,问你家的地址,我告诉她了。」

  我嗯了一声,心里想着楚楚这一会儿不知道在做什么。

  坐在八个人的方桌上胡乱吃了些东西,感觉没什么食欲。事实上从认识楚楚
之后我的生活起了很大变化,最大的一点在物质生活上,我开始有很多可以自由
支配的钱,没机会溜出去吃饭的时候也有许多从超市买回来的零食足够我享用,
部队的大锅饭最近对我已经很难下咽了。

  我摔下碗,闷闷不乐的走出去。

  王涛紧跟在我后面出来,问我:「又怎么了?」

  我说:「不是说去天府吃川菜吗?走吧我请你。」

  王涛乐得直笑:「要不要换便装?」

  我说:「换个屁呀,没有规定穿军装不准去餐厅,再说这身军装也就快穿到
头了。今天不泡马子,就是吃饭,然后你陪我走走,我们在这个城市呆不了多久
了,再有几个月,无论这身军装还是这个城市都要和我们说拜拜。」

  王涛问:「你舍不得呀?我可是穿够这身皮了。」

  我翻了他一眼,这小子的爸爸是我们老家一家医院的院长,上次探亲回去之
后总在对我吹嘘着多少人帮他介绍女朋友,大都是医院里的护士小姐,其中不乏
一两个天姿国色。所以一个劲盼望着退伍的日子。

  王涛说:「你别瞪我,我对这个城市这身军装都没有感情。」

  我苦苦一笑,其实我也知道,脱下身上的军装,在这个城市我什么都不是。

  在天府我们挑了个位置,刚坐下王涛就小声对我说:「队长也在,带着他老
婆。」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我们队长穿着便衣背对着我们坐在不远处的一张
桌子上,看样子也刚到不久,正煞有介事的翻看着菜谱。

  这个队长刚调来不久,从军校毕业在总队机关呆了一阵后分配过来的,按照
我们的话说是文官,打枪打架都不在行,我们这帮老兵都不太服气他,不像对老
队长,心里怕怕的。

  我说管他呢,还能不让我们花钱吃饭。

  王涛说:「靠,我的意思不是说怕他看见我们,我是要你看他老婆,上次我
在火车上干过的。」

  其实我第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了她,面对着我们坐着,衣着得体,深情款款地
望着我们队长,脸上洋溢着一副幸福小女人神情恍惚的微笑。我怎么也不能把昨
夜在火车上和我翻云覆雨的女人同她联系到一起,更别说把她和王涛联系到一起
了。

  和我们目光交会时她愣了一下,我和王涛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疑惑着
多看了我们两眼,很显然不能迅速认出我们。我想起一个笑话:游泳教练对他的
学生说,你穿上衣服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背对着我们的队长觉察到什么不对,一回头看到了我们。

  我和王涛站起来,做势小跑了两步跑到距离队长一百五十公分的地方,同时
敬礼用标准的条令规定语向他报告:「报告队长,上士水一丁、王涛前来吃饭,
报告完毕,请指示。」

  队长有些张口结舌,从军校里带出的书呆子气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像无
数个被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袭击的新兵蛋子,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在几乎所
有在餐厅吃饭食客异样目光的注视下我和王涛表情严肃,静侯队长的指示。

  队长站起来转过身面向我们,由于没穿军装,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应不应该给
我们还礼,犹豫了半天终于挥挥手对我们说:「解散。」

  旁观的人们从不同的角度发出阵阵笑声,我们刚转过身去王涛就压抑住狂笑
对我说:「我真败给了你,你有没有看到队长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我心里说我才不在乎什么队长,我在看队长夫人,她的脸看上去比队长还要
红,不知道是因为认出了王涛还是认出我。

  我们还没有吃完队长已经带着老婆悄悄走了,那小子很不够意思,走的时候
连个招呼也不打,没有一点队长风范,他老婆一直低着头,从头到尾没有再看我
们一眼。王涛盯着他们走出门外,立刻兴奋地对我说:「他老婆脸红红的,肯定
是认出我了。」

  我没有理他,心里有些后悔刚才自己过分了一些。

  然后王涛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上次在火车上如何如何,压低着声音告诉我那
个女人如何淫荡,怎样怎样去勾引他。我知道他有些地方在撒谎,她不是那种去
主动勾引的女人,她只不过在等待,你去,她就敞开了欢迎你。

  我没怎么说话,慢慢喝着啤酒听王涛乱说,慢慢把自己吹成超人,整夜都在
和那女人翻云覆雨云云。在我近乎沉默的倾听中,王涛几乎把他所有的性经历都
和那女人联系到了一起,我想,如果不是怕吹过了头,他甚至会告诉我,干队长
老婆的时候,她还是处女。

  我没有怪他,因为我真的了解,她究竟有多么美好。

  走出天府餐厅,我们都有些微醉的感觉,或许因为酒也或许因为那奇妙的女
人。

  王涛酒意阑珊地对我说:「你没有干过,所以你不能体会她干起来有多棒,
我保証你干过一次就会终生难忘。」

  我默默地在心里说我已经知道。

  昨夜我过去她身边,她躺着,一动不动。我被情欲驱动着大脑,迷迷糊糊去
摸索她敞开的身子。似乎她躺着就是为了在等我,任我摸遍了她全身,她一言不
发,我耳边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她是香的,不是香水的味道,是她的人香。乳房在黑暗中摸起来感觉应该是
完美的半圆形,柔软却充满弹性。乳头很小,肯定没有过生育历史,虽然我不知
道已经有多少人吃过,摸了一会就忍不住趴上去吃它,是吃,而不是在吻。

  她的阴毛很淡,柔柔细细的,感觉很光滑,光滑得几乎和她的肌肤融为了一
体,不会缠绕到手指。没有小阴唇突出到外面,大阴唇却很饱满,圆圆肥肥的,
把屄屄夹成了一条很细的缝。

  也许因为已经有一个男人射进了里面,小屄口很滑,屁股下面却干静静的,
不像用纸巾擦过的样子,我把手指插进去,小屄紧得像个幼齿的女孩,里面灌满
了浆糊,却没有随着我手指的抽插流出来,我惊讶地连续抽插了几下,发现在我
手指抽出的时候,原本感觉沾满手指的淫浆在抽出屄屄洞口的时候,居然被肥肥
的阴唇刮得干干净净。

  我心神荡漾,这样细小的手指都能被如此细腻的包围,如果换了粗大的阳具
插进去,感觉应该是怎样的一种快乐呢?

  我恋恋不舍的把手指抽出来,她的柔软,她的细腻,她的一语不发,她淡淡
地呼吸都在吸引我进入她的身体,我分开她的双腿,把涨得要炸开的肉棒用力插
了进去。

  她依然移动不动,敞开了让我连根进入。

  王涛仍在喋喋不休,忘记了压低声音:「最后我干了她的屁眼,那时候天已
经快亮了,她趴在卧铺上,晃动着屁股让我猛操。」

  我不由摇了摇头。我开始怀疑王涛究竟有没有上过那个女人。没有人和她在
一起的时候会有心情干她其他的地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因为她的绝妙小屄实
在是太让人欲仙欲死。王涛始终没有讲出和她做爱时最重要的细节,也许他所谓
的艳遇,只是他一个人在傻傻地意淫。

  我问王涛:「你干了她那么多次,她下面水多不多?」

  王涛说:「靠,当然多,整个卧铺都被打湿了,就像尿了满床一样。」

  他色迷迷地问我道:「怎么,你也想干她了?她很浪的,相信我,肯定有机
会。」

  我不禁对他嗤之以鼻,原来这小子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进入她之后感觉自己就像进入了梦境。有一种在漂浮着的感觉,是什么样一
种漂浮无法言喻,但的确是漂浮,也许是漂浮在她的海洋里。

  黑暗中她就像海洋,我感觉到插进她身体的不仅仅是我的阳具,而是我整个
人,包括思想。她一动不动,可是我分明感受到波涛汹涌的力量。

  动的是她的身体深处,紧紧拥着着我又仿佛深不可测,那是种奇怪的经历,
之前我从来不曾遇到过,她的小屄像条鱼一样吞噬着我,我一下子就失去了动弹
的力气。

  我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她身上漂浮了多久,她的小屄里像长了条舌头,却远
比任何舌头都要灵活,触动我所有可以快乐的地方,然后她的小屄开始颤抖,我
感觉到她在绷紧,呼吸急促,不知道怎么动了一下,一下子让我顿时溃不成军。

  拔出来的时候我的阴茎光光净净,没有带出一滴多余的蜜汁,我用手摸了摸
她身下,整张屁股仍然干净得像刚洗过澡的婴儿。我惊奇了很久,知道自己遇到
了传说中一种被称为「鲤鱼嘴」的名器。

  我附在她耳边低低的问她:「我从来没有这样舒服过,你肯不肯告我我以后
怎样才能再见到你?」她没有回答,也没有躲避我在她耳边的轻吻。楚楚的脚步
声慢慢走近,我俯身在她的小屄上最后亲了一下,飞快地爬到了自己铺上。

  我回味着昨夜美妙的感觉,甚至忽略了让我心痛的楚楚。

  漫无目的走了很久,王涛仍喋喋不休的在我耳边吹牛,本来是要他陪我散心
的,结果整晚却是我在听他无耻的意淫,不知道那次在火车上,我们的队长夫人
怎样刺激了我的朋友。

  我终于忍不住说:「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我们默默走在回去营房的路上,营房建在市看守所的旁边,在市区的边缘,
从这里走去要好远。我不想叫车,慢慢走着,人越来越少,渐渐远离了市区中心
的五光十色,感觉着夜凉如水的味道。

  静了很久王涛喃喃地说:「如果让我干一次队长的老婆,死了都不冤枉。」

  我笑了笑:「你不是已经干过一次吗?」

  王涛说:「那都是骗人的,我没有。」

  我淡淡一笑,没想到王涛会主动说出来,男人大都喜欢吹牛并且嘴硬如铁,
能这么坦白拆穿自己谎言的并不多。王涛尴尬的笑了笑:「不过那一次我真的干
了整夜,幻想着她不停的打手枪。」

  我问他:「为什么不上去真的试试呢?不主动尝试等于放弃自己一半机会,
是你告诉我的。」

  王涛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女人摆在我面前,我没有把握
机会,等到过去了之后才后悔莫及,男人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
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对那个女人说,我要她。如果非要在次数上加个
限期,我希望是一万次。」

  我差点就被他真的逗笑了。

  王涛忽然问我:「想不想干她一次?我有个好办法。」

  我说:「你想她想傻了吧?你以为还会让你有那么好的机会?」

  王涛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有她的把柄。虽然上次在火车上我没有干
她,我却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干了,一个三十多近四十的男人,以为我睡着了,跑
到她铺上干她。」

  我有些奇怪,那个别的男人不会这次我看到的是同一个男人吧?如果是的话
他们两个的关系就耐人寻味了。我问王涛:「那又怎么样?」

  王涛说:「找个机会威胁她,如果不让我干一次,我就把看到的告诉队长,
我想她一定会妥协,然后你再拿我和她的事情继续威胁她,哈哈,我们两个不是
都能干了?」

  我几乎要吐血,恶狠狠地骂他:「你还算不算男人?不如去强奸算了。」我
大步往前走,把王涛远远丢在后面。

  王涛忙追了上来,居然还厚着脸皮问我:「嗨!你怎么了?我觉得这个办法
行。」

  我不理他,可是他契而不舍地跟着,我对他说:「真想的话就去找她,她同
意就上,不同意你转身就走,别他妈什么缺德办法都用上,我都替你丢人。」

  王涛叹了口气,半天没有作声。

  我说:「怎么了?我先告诉你,如果你小子真用那种下流的手段,我保証揍
得你下半辈子没有性能力再接近女人。王涛说:」那我也不用想了,你说的那个
法子,根本是狗屁不通,你看我的样子,她会同意让我上吗?「

  我就着淡淡的月光把王涛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小子长的还行,就是带点苯苯
的感觉。

  王涛泄气地说:「长这么大,我喜欢的人从来都看不上我。其实以前告诉你
我和多少多少女孩睡过觉都是骗你,全是自己闭着眼睛瞎想。第一个睡过的女孩
还是上次探家别人介绍的一个,医院里的实习护士,说是二十岁,我看最少有二
十五了,怎么看都是标准的黄脸婆。最可气的是和我干完后白水乱滴,看我什么
都不懂居然想骗我相信她是第一次。」

  我哭笑不得,原来启蒙我性之初的所谓经验,竟然是一个处男闭门造车瞎编
出来的?亏我曾一度当作金科玉律捧着。而最后那一句「干完后白水乱滴」更让
我差点喷出隔夜饭来,也不知他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我借用了一句王涛说过的话,强忍着笑对他说:「我真是败给了你。」

  王涛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我总是弄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好女孩子平时
对我有说有笑,一旦我想入非非的时候,立刻就躲我躲得远远的,难道我命中注
定就只能娶个黄脸婆做老婆?」

  我说:「黄脸婆挺好,你说过,不用担心以后戴绿帽子。」王涛没有和我一
起哈哈笑起来,低着头发狠,很久一语不发。

  我知道他在发誓将来要娶到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同时暗暗在心里骂我不是
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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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2:08

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七) 慕容情事

  路越走越静,远远的可以望见看守所高高的哨兵台上微亮的灯光,离营房已
经很近了,走了这么久的路,我想王涛应该和我一样,有些迫切地想躺到床上。

  虽然部队里的硬板床缺少了女人的柔软,不过我们可以在上面幻想许多柔软
的东西,甚至爱情。

  距离营房不到一千米左右的地方有个小树林,是我们中队历队官兵和附近的
百姓一茬一茬种下的,作为军民鱼水情光荣传统的象征多年积累已经初具规模。

  里面也有两年多来我亲手种下的十多棵小树,两个月前我曾在自己种的第一
棵树下和一个附近的百姓女儿颠龙倒凤。

  夜晚的小树林里阴森森的,我打了个呵欠,没有女孩子在身边我对它毫无兴
趣。

  走过树林的时候我和王涛都听到有什么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这样的夜晚,有
年轻的男女偷偷躲进去调情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如果不怕蚊虫的叮咬,我倒
认为里面不失是一个做爱的好地方。

  我们同时停下来,夜很静,只有凉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

  直觉告诉我里面有人,虽然不能确定风吹过树梢之前自己听到了什么,但我
还是有些迟疑。

  王涛望着我,片刻之后我们向树林里奔去,我动作敏捷,领先王涛十多米距
离,王涛在身后小声叫我慢点,我没有理他,直接沖向林子中心那小块空地。由
于这片林子是多年形成的,刚开始种植的时候并没有一个完整的规划,在中心形
成了一小片空白,越往后来那片空白越无法成活新的树种,空白就保留了下来。

  等我沖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行为过于鲁莽。

  淡淡的月光下居然站立着六七个男人,他们成一个扇形的半圆站着,有几个
人手里拿着匕首,冷冷地闪着寒光。他们中间还跪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裤
子挂在腿弯,背缚着双手头扎在地上,被一个壮壮的男人用脚踩住,女的衣衫不
整,半裸着身子被另一个男人恶狠狠抓牢了头发,被痛苦扭曲了的脸侧对着我,
竟然是我们队长和他的老婆。

  没等我出声警告,王涛已经跟着我气喘吁吁着狂奔进来。

  场面很紧张,没有人先开口说话,我默默计算了一下最后的结果,当然不很
乐观,很可能是鱼死而不是网破。

  可惜了我大好身手,现在有种虎落平阳的悲哀。生死搏斗不比平时打架,如
果是单纯的打架我完全有把握胜出,但是现在我们面对的应该是群亡命之徒,他
们有刀,我们手无寸铁。

  王涛好象在等我做出决定。我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有些犹疑,虽然说大丈
夫有所必为,但放手一搏,后果生死难料,我崇尚英雄,但不想变成烈士。我和
王涛对视了一眼,发现这小子居然和我一样镇定如常,平时还真小看了他。

  我心里一热,对那帮人大声说:「放开他们两个,我给你们机会能滚多远就
滚多远。」

  王涛大咧咧的骂我:「靠,你有病呀,居然要放他们走。」然后沖着他们比
我还大声的喊:「放下武器,主动投降,跟我去公安局自首,有机会关进我们部
队看守的号子,可以考虑不对你们进行无产阶级专政的摧残。」

  我心里暗骂这小子真的比我还能吹。

  我和王涛迈步往他们面前走,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他们有人大叫:「站住。」

  我想有门,他们比我们还怕。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继续畏首畏尾,于是我心
一横,大叫一声:「动手。」瞄准一个手里握刀的家伙沖了过去。

  刀锋划过我衣袖,我没有感觉到疼痛,战斗的快乐压倒了一切,我一把扣住
他握刀的手腕,抢过匕首还了他一刀。刀刃刺进他身体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花开
的声音,无比动听。心中忽然有种接近残忍的快意,他XX的比狂扁王涛时过瘾
多了。

  刀到了我的手上,我知道现在由我来主宰他们的生死,这种情况下无论我对
他们做出怎样的摧残都可以说是正当防卫,一脚踢翻面前捧腹哀嚎的家伙,立刻
抖擞精神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恶徒们被那一声惨烈的嚎叫吓怕了胆子,一瞬间就开始惊惶地四散逃窜,只
有王涛还死抓着一个正在挥拳痛殴。我沖过去,毫不客气推开王涛,恶狠狠地一
刀捅进他的肚子。

  当他惨叫伏地的时候,其他同伙已经消失在树林深处的黑暗里,我取出手机
拨通了我们部队值班的哨兵:「立刻鸣枪紧急集合所有兄弟,来营房外的小树林
进行一级收索,我们的队长被人袭击了,不用再请示谁,队长就在这里,越快越
好。」

  脱下军装时我感觉的左臂火辣辣般的疼,粘粘的好象流了很多血,我没空查
看伤口的程度,把衣服丢给队长的老婆,她接过去包住赤裸的身子,在暗淡的月
光下剧烈的颤抖。

  营房传来一声清脆的鸣枪声,战友们应该很快就会到达,队长已经被王涛松
了绑,正艰难地提上裤子,我请示队长:「让王涛留下照顾,我再去追追看。」

  王涛抢到我前面:「还是我追你留下,你受伤了。」我连声说没事,比起接
近杀戮般的感觉,这点伤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月光下队长看上去咬牙切齿:「一定要逮住那个脸上有刀疤的杂种,我要亲
手杀了他。」

  我立正敬礼,大声回答:「是。」把手机丢给王涛让他抓紧时间报警,转过
身边跑边暗笑队长是个傻B,老子逮着谁捅谁,哪有闲心管他脸上有没有刀疤。

  追了不远就给我逮到一个,好象是因为扭伤了脚被同伙们遗弃。我抓到他时
他躲在一棵小树的阴影后面瑟瑟发抖。我径直沖过去,抬手就想给他一刀。他噗
嗵一声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哀求我:「武警大哥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点稚气,我有些诧异,仔细看看他,年龄只有十六七岁的样
子,想起两年前懵懵无知的自己,心里有些软,狠狠踹了他一脚,大声喝着他去
和王涛会合。

  飞快赶来的战友们迅速搜遍了整个树林,可惜除了我们抓住的三个,其余的
都逃掉了。刑警稍后一点赶到,我们把罪犯交给他们,队长简述案情时只说被抢
劫,没有提到老婆几乎被剥成光猪的事情,她在刑警们到达之前已经被人送回了
营房。

  被我捅伤的两个家伙看上去奄奄一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做戏,不过血的确
流了不少。救护车把他们拉走之后我才想起手里还一直拎着缴获的凶器,恋恋不
舍的交给了刑警,后悔为什么没有把握机会多捅两下。

  我向队长提议让没有受伤的那个小子带路,我们派一个班的战士配合刑警去
那些逃掉的罪犯可能躲藏的地方继续追捕,刑警们有些犹豫,他们被刚送去医院
抢救的两个家伙的惨状弄得心有余悸,害怕我们出动配合会控制不住情绪,和刑
警沟通过之他们同意可以第二天去刑警队补充笔录,然后我们收队回营。

  队长坐上摩托车前面走了,回去的路上战友们围着我和王涛别有用心的打听
事情的经过,我俩一口咬定除了怒惩暴徒之外我们什么都不清楚。队长老婆衣衫
褴褛的样子足以勾起他们所有邪恶淫秽的念头,都是血气方刚,这一点兵和常人
没有区别。

  回营后立刻找队医帮我处理伤口,哨兵过来说队长让我包扎完和王涛去他那
里。队医说他刚帮队长处理了伤势,队长的小弟弟被踢成重伤,肿得像个篮球,
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未来的性功能。

  在队长门前,我例行报告说上士水一丁王涛报到,请指示。队长招呼我们
进去,拿出些水果请我们吃,一个劲说别客气。

  营房的条件有限,队长的房间只有一间单独的屋子,床和办公桌摆在一起,
标准的单身汉住室。队长老婆坐在床上,见到我们进去显得有些害羞,完全没有
了在火车上见到她时举止高雅的样子。

  我流了些血,感觉有些渴,毫不客气地取了个苹果大口吞咽。

  队长对我说:「阿丁,以后在非正式场合,就不要总报告报告的了,感觉很
别扭,我从军校毕业后才来部队不久,比起你们还算是新兵呢,有很多东西都需
要向你学习。我看你们和指导员之间的那种融洽就很好,平时的时候一起嘻嘻哈
哈能开点玩笑。」

  我被他的真诚感动得有些羞愧。其实只有在我们认为是新兵蛋子的人面前,
我们这些老兵油子才刻意找些机会突然作出敬礼报告的行动,为的就是看他们不
知所措。早在第二年兵龄时,我们已经看淡了所谓的条令条例。

  我笑了笑:「行!这是你说的,我这个人不识敬,以后你别怪我目无长官就
行。」

  队长站起来,对我和王涛说:「什么官不官的,你们别把我当队长待,我也
不当你们是兵,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看上去有些激
动,一副恨不能和我们弑血为盟的样子。

  我瞟了他老婆一眼,淫淫的想:有福同享,和你同享你老婆行吗?

  队长说:「今天的事,对你们我没有什么感谢的话好说,以后在这里你们有
什么事尽管找我,只要不杀人放火,只要我林景明当队长一天,你们尽可以为所
欲为。」

  一口气吃了三个苹果,我说:「队长,把我们俩叫来,有什么要我们做
的,你也尽管说,明天一早要去刑警队,到那里怎么说你最好安排一下。」

  队长忽然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说:「我叫你们来也有这个意思。今晚的事
情你们也看到了,他们不是抢劫,而是……而是想非礼慕容,当时有其他很多人
在,我说抢劫是为了顾全慕容的面子,不然以后她还怎么来我们这里?」

  我看了看队长老婆,原来她叫慕容,不知道是姓氏还是名字。

  队长脸红了一下,解释说:「都怪我们贪玩,这么晚了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还好你们来得及时,我们没有被更多的伤害。」

  我问队长:「你的意思是怎么样?明天我们怎么说?」

  队长说:「我看还是照实说吧,不过对中队里的其他人,就不要说太多,好
吗?」

  我和王涛异口同声地说:「你放心,我们绝对全力捍卫嫂子的名誉。」

  队长放下心来,继续让我们吃水果,我说够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和王涛就
先回寝室,不打扰他们两口子休息。

  队长说:「耽误个屁呀,妈的,有个刀疤脸踢了我一脚,差点把小弟弟踢爆
了。当时我看环境不错,想和慕容亲热亲热,刚脱了裤子就被他XX的用刀顶住
了屁股。」

  我和王涛都笑了起来,看样子队长真的希望和我们融合到一体,这种带点色
色的玩笑只有心无介蒂的朋友才会随口说出来。我说那更要好好休息了,别酿成
什么后患才好。

  队长笑着说:「希望没事,不然以后慕容就要受苦了。」

  慕容似乎已经从刚才遭遇的惊恐中恢複了过来,我们讲了这半天她一直在静
静地坐在床上,忽然听到队长这样说,有些害羞地骂了队长一句,我还是第一次
听到她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很动人。

  队长说:「都是自己的好兄弟,有什么好见外的。」

  慕容轻轻咳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却不好意思开口。

  队长和慕容对视了一眼,问我:「你的伤没什么吧?」

  我淡淡地说没事,距离烈士的要求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队长说:「有件事情还想要麻烦你俩,刚才在树林,慕容弄丢了一件很重要
的东西,你们能不能陪她再回去一趟?我下面痛得厉害,走动都成了问题,又不
想骚扰别人。」

  我看了看慕容,她正望着我,神情中流露着无声的希望。我飞快地回答说:
「没问题。」

  去树林的路上我走在中间,慕容紧紧地跟在我右手,王涛在我左手稍远一点
的地方默默前行,我猜他一定在暗暗羨慕我。我心脏幸福的跳动,一丝丝闻到慕
容身上飘来淡淡的香味。

  进入那片空地,我们打着射灯仔细的分头寻找了很久,结果一无所获。

  渐渐电池耗尽,射灯的光线暗慢慢了下来,我和王涛越来越觉得希望渺茫。

  有风吹过,落下一段枯枝,发出细微的响声,慕容惊了一下,不自觉的靠近
我,飞快地抓住我的手腕。我笑了笑:「放心好了,不会再发生刚才的事情。」

  王涛已经开始不规律的打起呵欠,我们分头寻找,他始终没有机会太接近慕
容。

  慕容望着我,低声说:「阿丁!陪我去那边找找看好吗?在被他们拖到这里
之前,我和景明在前面一点的地方。」

  我心里大骂这个不知道我们辛苦的女人,直到现在才说出她丢东西的地方。

  不过心里还是痒痒的,她叫我名字的声音软软的很是迷人。

  穿过不规则的树林走了二十多米,我发现了一样东西,是条已经残破了的胸
罩,我捡起来问慕容:「是不是你的?」

  慕容点点头,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看来这里才是慕容他们被袭击的第一现场,随后我又找到了一条被撕成了碎
片的三角裤和一个被撕成两半的女士皮包,这些显然都不是慕容要找的东西,她
接过我手中的射灯,专注的在周围继续搜寻。

  三角裤上粘乎乎的,感觉沾着些男人的精液,我被这个发现弄得心如鹿撞,
在这片空间狭小的土地上,慕容承受了多少次淫辱?不知道当时她是怎样的体位
让男人射出,我想象大概是半跪着被恶徒们奸淫,感觉自己下体坚硬如铁。

  如果是那种体位能不能体会到她名器的妙处呢?

  我淫想连连了一会,看到慕容似乎找到了她要的东西,直起身背着我摆弄着
什么。我走过去,看到她从一个黑色的皮套里取出个薄薄的东西认真的检查,原
来是部微型的掌上电脑,好像楚楚送我妹妹的那种。

  我问慕容:「你要找的就是这个?」

  慕容说:「是。」确定没有损坏之后慕容把掌上电脑装进皮套,对我说:
「里面有很多公司重要的资料,落到别人手里我就惨了。」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沖她晃了晃手里的三角裤道:「这上面沾了些男人的东
西,不是我们队长的吧?」

  慕容吞吞吐吐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赶快把它扔了。」

  我说:「如果上面不是队长的东西就要留着,明天去刑警队时交给他们,这
是很重要的証物。」

  慕容犹豫了一下:「一定要交给他们吗?」

  这分明是承认上面的东西是那帮暴徒留下的,我说:「最好是交给刑警,不
然那帮狗娘养的否认自己罪行的话,就缺少确凿的証据定他们的罪。」

  慕容满脸不安:「可是…………」

  我问她:「怎么了?」

  慕容回答道:「刚才回去之后,我没有告诉景明他们强奸我的事情,我只是
说……被他们……摸了胸部……打了几下。」

  我有些奇怪:「队长当时没有和你在一起??」

  慕容说:「我们被围住之后,景明先被几个人带到那边的空地。」

  我问她:「他相信你说的话吗?」

  慕容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没有追问我。」她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似乎
现在我是她的上帝,她的生死荣辱全在我手里掌握着。

  我不知所措,难道要我告诉她,应该做个诚实的女人,不能欺骗自己的丈夫
吗?

  我说:「其实这不是你的错,你可以告诉队长发生了什么,我想他不会怪你
的。」

  慕容说:「可是说出来之后我会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你不是女人,所以你
不了解女人的心理。他爱我,我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是完美的。如果给他知道我被
人强奸,即使他不怪我,自己心里也会觉得受到了伤害。」

  她停了一下,对我说:「经过火车上的事,或许你会觉得我很虚伪,明明和
丈夫之外的男人轻易就发生性关系,却又要在他面前装出淑女的样子。也许因为
我是女人,其实天下的女人都是这样,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我承认我被打动了,也许真诚的表白是打动人的最好武器。

  我说:「可是隐瞒事实毕竟不是办法,你可以骗队长,却不能骗那些刑警,
你把这东西收起来,明天找个单独的机会交给他们,告诉他们事实真相,并请求
他们为你保密。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慕容点点头,拿出纸巾把三角裤包好收了起来。

  她看上去对我充满了信任,这让我阳具的坚硬程度有所下降,心里有种奇特
的满足感,感觉慕容不再是比我年龄稍长的女人,更像一个小妹妹。也许真正男
人的标准,首先应该以帮助弱小的女子为乐吧。

  我关心的问:「除了那个……他们有没有做其他伤害你的事?」

  慕容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忽然无声的哭泣起来。我呆呆的看着她,知道
自己问错了东西。

  我小声对她说:「别这样,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人会再伤害你。」

  我感到自己的安慰是那么苍白,可是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慕容低声问我:「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我说:「都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发生这种事情,你是无辜的受害者,我只是
有些心疼,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慕容说道:「不是因为刚才的事,而是在火车上,我和你,还有另外一个男
人。」

  我摇摇头说:「怎么会呢,人都有寂寞的时候,孤独的时候,只要不伤害别
人,我不觉得偶尔放纵一下是种不可原谅的错误。偷情或许也是人的天性,只不
过看有没有恰当的机会。」

  慕容说:「可是如果给景明知道的话就是对他的伤害吧?」

  我问她:「他有没有怀疑过你会偷吃?毕竟你们有很长时间不能在一起。」

  慕容说:「他问过我两次,我心慌得厉害,却不敢承认。结婚之后,我除了
景明之外只有过两个男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你在火车上见过的,我相信他
不会听到什么。」

  我说:「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慕容说:「当景明问我有没有偷吃的时候,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知道我
曾经做了什么。就像刚才回营房之后,他问我有没有被那个,我说没有,我知道
他不会相信,可他仅仅抱了抱我,对我说:那就好。」

  慕容问我:「这是不是说明:我以前撒谎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到我在撒谎,
只不过没有当面拆穿我罢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你是男人,能不能告诉
我这是种什么心理?」

  我想了很久,对慕容说:「我也弄不清楚。或者他真的很相信你说的话也不
一定。今天的事,可能他怕过深的追问你会让你受到伤害,不要和过去也联系在
一起。」

  慕容说:「不是这样的…………」她看上去忽然像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该
怎样和我说。

  我奇怪地问:「怎么了?」

  慕容咬了咬嘴唇,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我说:「上一次我到部队看景明,那
时他还没有到你们中队当队长,在支队机关工作。路上刚好和黄经理在同一个包
厢,黄经理就是你在火车上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外地客户,在业
务上帮过我很多忙。」

  慕容接着说道:「最初的时候包厢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半真半假地调戏
我,因为他离我居住的城市很远,每次去只是短暂的业务往来,不用担心有人知
道什么,半推半就的让他占了些便宜,夜里他色胆包天,居然溜到到我铺上,不
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能拒绝,就让他爬上了身子。」

  慕容不安的望了我一眼,我表情平静,认真的听她继续说下去。

  「那是我第一次偷情,结束之后感觉像做了场梦一样。下车后他仍跟着我,
不让我那么着急去见景明,哀求我和他去宾馆,说想真正体会一次和我做爱的感
觉。我当时脑子里好乱,鬼使神差的跟着他去了。」

  慕容停下来,低声问我:「我是不是很傻?」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一个女人经历第一次道德和情欲的沖突,内心的斗
争想必是激烈的,最后所作出怎样的选择根本无法定义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我说:「也许很多人在那个时候都有些傻。」

  慕容苦苦一笑。

  「在宾馆我接到了景明的电话,他去了车站接我,等到最后一名旅客出站也
没有看到我的影子。我从偷情的刺激中醒来,来不及清理自己就慌忙穿上衣服逃
离了宾馆,叫了辆车抢在景明前面在总队大门前等他。见面之后景明迫不及待要
和我上床,我紧张而羞愧,担心被他发现自己刚刚才被别人在身体里面灌满了精
液。」

  我问慕容:「他最后发现了没有?」

  「景明飞快地扒去我的衣服时,我的屁股和内裤上面沾满了精液,我当时想
自己死定了,他一定会发现。可是奇怪的是,他似乎没有看见那些让人怀疑的东
西,疯狂地和我做了将近一个小时。完事后他问我有没有在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
偷吃,我矢口否认,他居然没有追问下去。」

  慕容说:「本来我以为他只顾着发泄,没有心情去考虑其他的东西,暗暗庆
幸自己躲过了一关。可是后来却发不见了那条沾满了精液的内裤,我没敢追问是
不是景明收了起来,心里明白景明一定知道那上面沾了什么。后面的几天,我等
着景明拆穿我的谎言,可是他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提都不曾提起那条内裤
的事情。」

  我不禁有些意外,这不应该是一个丈夫应有的反应,我望望慕容,她正疑惑
的望着我,好象希望我能给她一个答案。

  我说:「如果是这种情况,我想队长的确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为什
么不要你说清楚我也不知道原因。毕竟你们夫妻之间,有很多东西是外人不能够
了解的。除了那一次,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情况?队长应该知道,却装作若无其
事的样子?」

  慕容说:「那次之后我心里一直很不安,又无法确定景明对我的态度代表了
什么。这次来之前,刚好黄经理去我们公司谈完业务,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和我同
路,我们买了同一次车票。在车上发生了和上一次同样的事情,不同的是多了一
个你。」

  「这次我故意没有清理干净自己,把所有的精液都留在内裤上,想知道景明
发现后会怎么样。他像上次一样淡淡地问我有没有偷吃,我仍然矢口否认,除了
事后又一次不见了内裤,景明绝口不提内裤上沾满的精液,也没有更多的追问下
去。」

  我久久无言。队长刚调过来不久,对他整个人我还不很了解,可是在这件事
上,他不应该是在掩耳盗铃。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大都是敏感的,尤其是对自己的
妻子。

  我问慕容:「你感觉他是不是还爱着你?」

  慕容说:「我也问过他的,他说当然爱我,不像在骗我,如果是骗我能感觉
得到。」

  我连连摇头,真的无法明白其中的一切。我奇怪地问:「他就一点异常的地
方都没有?不生气,也不忧郁,或者心事重重?」

  慕容脸上闪过一丝害羞的神情,犹豫了一下对我说:「你说的这些都没有,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对做爱的要求更强烈了,好象随时随地都想要
的样子,每次动作都很狂放,做完之后还要在我下面亲吻很久。」

  我笑了笑:「如果我能娶一个你这样的老婆,说不定心里也希望能有其他男
人知道你在床上的好处。毕竟这种骄傲是不能随便对别人炫耀,有点锦衣夜行的
感觉。」

  慕容说:「你们都这么说,我真的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吗?可惜我是个女
人,不知道男人的感觉究竟是怎么样的。」

  我有些心猿意马,那种快乐的吸引力几乎是男人无法抗拒的。我知道这个时
候去对慕容动手动脚是不合适的,她刚经历过一场恐怖的袭击,此刻应该身心疲
惫。强奸和被爱不同,虽然两者的目的几乎相同,可是结果对女人来说却是截然
不同的两种感受。

  可我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偷偷抱了抱慕容,低声对她说:「对男人来说你的
美好不可抗拒,只要尝过一次,肯定终生难忘。」

  慕容在我怀里轻轻颤抖了一下。

  我亲亲她的脸,无比遗憾地说「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再和你做
一次。」

  慕容没有说话,也没有从我怀里挣脱出去。我心里越来越乱,强忍着沖动勉
强地放开她,深怕自己会陷入疯狂。射灯的光线已经很弱,我按下开关让它完全
熄灭下来,低声对慕容说:「没有电池了,还好找到了你要的东西。」

  我们朝着王涛的方向走过去,他那边已经半天没有一点动静,透过树林的缝
隙,只看到一点昏黄的灯光。

  两个人的脚步都很慢,我有种感觉,慕容和我一样,不忍心就这样迅速走出
某一刻的心灵交汇。我问自己:你是一个很有道德的人吗?我说我不是。我继续
问:那你还犹豫什么?

  我转过身,又一次把慕容抱进怀里,射灯无声的落在脚下,我和慕容相抱拥
吻。黑暗中不小心碰到了我的伤口,我吸了口凉气,慕容慌乱地问:「你的伤要
不要紧?」我安慰她说没事,脱下上衣铺在地上,把她轻轻放了上去。

  慕容的清香夹杂着林子里凉凉的空气包围着我的呼吸,我的手触摸到她干净
的,刚刚清洗过的花园,情不自禁。

  慕容低低的问我:「王涛呢?他会不会觉察到什么?」

  我说道:「上次在火车上你已经狠狠刺激了他一次,再多一次并没有什么分
别。」

  情欲在无声的黑暗中弥漫了我们周围,慕容又一次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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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7 12:43 编辑 [/i]]

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2:09

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八) 不一样的感觉

  早上醒来我浑身软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队医在床边的小柜上准备着点滴,
队长半倾着身子用手探着我的额头,我吓了一跳,很快明白过来,我在发烧,已
经烧得头昏脑胀。

  队医说:「先打两瓶点滴消炎,等烧退下去,我的意见是转去医院。」

  队长说道:「只能先这样了,阿丁,你好好休息,刑警队那边我已经打了招
呼,等你身体康複之后再完善口供。」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对身边每一个人说自己没事,可是身子软绵绵的,说话
声也有气无力。

  战友们分别去执勤训练,队医在我的手背上扎好注射针头就走了,只有王涛
和队长还在。王涛递给队长一支烟,队长摆摆手:「阿丁在滴吊瓶,还是不要抽
了。」他满怀歉意的对我说:「真不好意思,受了伤没有让你及时休息,又陪慕
容去了大半夜。希望伤口不要感染了才好。」

  我说:「只是受了点凉而已,队长你还是不要这么说了。」

  我想告诉他其实陪慕容去树林是我自愿的,我和王涛并没有因为那么晚又去
了一次树林而感到委屈,相反我们都很快乐,比起那份快乐,我受的这点伤真的
算不了什么。可是我说不出口,我暗暗揣测队长是不是会知道昨晚在我们回营房
之前发生了什么,王涛举止拘谨,估计心情差不多和我一样。

  队长对我们说:「我和指导员商量过了,早上也给总队通了电话,准备给你
们两个报功。」

  我说:「什么功不功的,也不能当饭吃,很快就要退伍了,要那个有鸟用,
如果可以的话,在队长的职权范围之内,如果我们有了什么做错的地方,队长肯
高抬贵手不加追究我和王涛就感谢不尽了。」

  队长望着我的眼睛,我无法确定他目光里更多包含着的是什么。

  队长说:「昨晚我就说了,以后我们是好兄弟,只要不杀人放火,你们尽可
以为所欲为,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神情诚恳而平静,感觉不出多余的东西。

  昨晚回营房之前,我注意到慕容故意没有清理干净自己,我和王涛的精液都
被她别有用心的保留在体内。我偷偷问她想做什么,如果就这么走回去,见到队
长的时候她的内裤一定被精液沾满。

  慕容对我说过她想知道如果再一次被队长发现这种情况,队长的反应会是什
么。

  我当时差点晕了,可是慕容对我说不会有事的,她不会告诉队长任何东西。

  回到床上没有睡着之前,我一直在担心,同时又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队长
究竟会不会发现?如果被发现慕容会怎样解释?

  队长应该会发现的,慕容根本没有想去隐瞒,甚至会故意向队长展示,这点
从她故意保留精液在身上就可以看出来。队长的反应是怎样的呢?像上次那样,
什么都不追究,只是偷偷收起那条内裤?

  如果内裤上不是沾上了我的精液,我想自己从这种猜测里面,一定获得很丰
富的快感。

  醒来后情况就是现在这样了,我居然会发烧。来部队之后我除了偶尔不适应
部队的伙食胃痛过两次之外,极少有生病的情况发生,几乎已经忘记了生病的感
觉,这让我感到自己很脆弱,没有了力气去面对欲望与理性的挣扎,想闭上眼睛
逃避。

  我小心翼翼的问队长:「你伤得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点?」

  队长说:「昨晚慕容帮我用热毛巾敷了一阵,现在感觉好多了。」

  我无声地在心里骂了一句:「妈的,这老小子滴水不漏,斗心力我不是他的
对手。」

  值班哨兵过来叫队长说有电话,队长安排王涛用心看着我,去值班室接电话
了,我和王涛四目相对,各怀鬼胎。

  王涛对我说:「你感觉怎么样?我有些不好意思见到队长,真怕给他知道昨
晚的事。」

  我闭上眼睛不理他,如果给他知道慕容故意留了我们两个的精液,回去见队
长,不知道他会担心成什么样。

  我已经不再担心,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躲也躲不掉,看刚
才队长的样子,即使他已经知道,反应也不过如此,看样子不会拿起枪毙了我和
王涛两个,而这种事情,如果他昨晚没有发现,以后发现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王涛点燃一支烟,他才不担心滴吊瓶时能不能抽烟,在我们家乡的医院里,
从来没有人注意过这个。

  抽了两口烟王涛说:「阿丁,你真厉害,怎么把她搞上的?」

  我很烦,昨晚回营房他就兴奋得难以入睡,拼命想和我讨论讨论关于和慕容
一起做爱的细节,我怎么搞上慕容,怎么说服慕容让王涛也一起加入等等。当时
我很累,也许是生病的前兆,一句话都不想说,让他老大没趣地乖乖回去自己床
上。

  我打起精神,尽力用一种严厉的口气对他说道:「你做春梦做傻了吧?你记
住,昨晚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你做了一场梦。慕容是队长的老婆,她和我,和
你,和其他任何男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王涛嘟囔着说:「我不就跟你说说,你叫什么叫?」

  我怒气上升:「你跟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已经说了什么都没有,你到底
明不明白?」

  王涛说:「我明白。」

  他低着头抽烟,还是忍不住继续问我:「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连我们
两个都不能说说呢?」

  这狗屁不通的王涛。

  如果要给他讲清楚人与人之间相处的道理,我想我是没有这个能力了,我整
理了一下烦乱的思维,对他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们救了她,她知道我
们青春沖动,需要女人的安慰,就给我们一次机会,但是已经过去,大家两不相
欠,别幻想以后,那不是我们该想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都把这件事情忘
记。」

  王涛沉默了很久,我闭上眼睛不再去理他。

  昨晚我和王涛都上了慕容,这是我第一次和朋友一起上同一个女人,感觉很
奇妙,多了一些刺激的快感,对慕容来说,或许这种刺激更能激起她的乐趣,在
王涛爬上她敞开的身体时,我听到她快乐的呻吟,之前她一声不响,快乐被压抑
着。

  王涛的到来终于让慕容叫出声来,她一直是压抑的,在火车上,在树林里,
在昨晚我从她身上下来之前,都在压抑着,她的压抑无疑给了我某种难以言喻的
遗憾。

  在慕容身体奇异的颤动里,我再一次体会到鲤鱼嘴的妙处,我慢慢从那绷紧
的小嘴里抽出阳具,几乎能听到轻轻「卟」的一声,像从一个细小的瓶口拔出手
指。射完精之后我仍然不舍得从慕容身上下来,其实除了她那张美妙的鲤鱼嘴,
她的身体同样妙不可言,美丽丰满的乳房像两只倒扣的玉碗,在透过树梢照下来
的点点月光下发出玉一般的光泽。

  我在那两只乳房上亲吻了很久,除了没能听到慕容快乐的呻吟声,这种做爱
后的感觉几乎是完美的。

  我往王涛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黑黑的一片,不知什么时候他把射灯关了。

  我吃了一惊,看样子他感觉到了什么,说不定此刻他就在距离我们很近的某
一处黑暗里窥视着我和慕容的淫戏,虽然我不怕他会出卖我把我和慕容的事情拿
出去张扬,可是毕竟偷别人的老婆心理上有种不可告人的暧昧。

  我附在慕容耳边说:「王涛来了。」

  慕容的身子一震,像在火车上,闭着眼睛一声不发。慕容无声地吻我,呼吸
炽热嘴唇滚烫。我忽然有种奇怪地感觉,慕容的身体仍然敞开着,似乎在期待着
什么。

  我心中一动,轻声对慕容说:「要不要让王涛也过来,他从在火车上见你一
次之后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慕容的乳头忽然挺立。

  我的心狂跳起来,慕容在兴奋,因为我让王涛过来的提议而兴奋。王涛呢?

  他一定也在兴奋着,他在哪?

  我轻声呼唤:「王涛!」

  没有回答。我抬起头,仔细的观察着黑暗的四周,感觉到王涛近在咫尺。

  我飞快地打开手边的射灯,昏黄的光柱下,我看到王涛的脸,躲在距离我们
只有几米的一棵小树后面,被我忽然打开的灯光下了一跳。我爬起来,脑子里晕
乎乎的,不能确定被怎样一种兴奋支配着,关了灯走过去。

  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你不是很想上慕容吗?她在等你,你敢不敢
去?」

  王涛有些惊慌,唯唯诺诺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问他:「你到底去不去?如果不去的话就滚远点,别在这偷偷摸摸像他妈
的贼。」

  王涛兴奋地问:「她真的愿意?你不骗我吧?」

  我有些不耐烦:「滚!」

  王涛压低了声音说:「死就死,我去。」

  在慕容敞开的身体前面王涛好象有些傻,呆呆的看了半天没有行动。我走过
去,低声说:「你再不上的话天都要亮了。」

  王涛苯拙的脱去衣服,爬到慕容身上有些不好意思:「我上来了。」

  慕容闭着眼睛,任凭王涛贪婪的在她乳房上亲吻,一声不响。我默默地穿着
衣服,望着被王涛爬上身体的慕容,忽然发现又一次性欲沖动。然后,我听到慕
容喉咙里发出了「嗯」的一声呻吟。

  我被她的呻吟吓了一跳。一直以来慕容都是沉默的,即使在她浑身颤抖的时
候也能够克制住自己的声音,这次怎么了?难道王涛带给她的快感竟如此强烈?

  我凑过去,看到他们两个紧紧拥抱,不见王涛身体在动作,我知道他肯定是
被慕容的鲤鱼嘴给弄晕了。慕容的腿缠绕在王涛屁股上,隐隐能感觉到她身体运
动的节奏,我回味着她小屄深处奇妙的蠕动,色心荡漾。

  我忍不住伸出手,在王涛屁股上推了一下,本来似乎静止的场面被我打破,
慕容的屁股好象忍不住往上挺了挺,又一次发出呻吟。原来在鲤鱼嘴的魔力下,
太多男人只顾陶醉其中而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其实男人是有义务让女人快乐的。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下一下推着王涛的屁股,慕容的呻吟声一声比一声
娇媚,让我心急如焚。王涛的喘息声随着我的推动越来越重,动作忽然加快,脱
离了我推动的节奏,慕容「啊」的叫了一声,我想继续帮助他们的时候,发现王
涛已经死猪一样软在了慕容的肚皮上。

  我凑近慕容的脸,听到她快乐的呼吸声。我问她:「还要不要?」

  慕容张开眼睛,近距离动情地望着我:「要。」

  我在王涛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把他赶下去,脱下裤子爬到慕容身上。异样的
刺激让我渴望进入慕容的身体,我挺着阳具,在慕容小屄周围盘旋了两下,用力
插了进去。

  慕容没有了以往的矜持,快乐的呻吟着,细腰扭动。我不再刻意迷恋她小屄
美妙的滋味,卖弄体力抽插盘旋。慕容在呻吟中搂住了我的脖子,伸出舌头和我
热烈亲吻。

  由于刚才已经射出来一次,慕容的美妙小屄没能让我迅速溃不成军。我双手
撑起身体,用力的撞击着她,身体交合时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声,慕容的乳房
随着节奏上下弹动,晃得我意乱情迷。

  王涛凑了过来,伸出手抓住慕容的乳房。慕容惊讶的张开眼睛,和王涛对视
了两秒,王涛贴过去,吻住了她的舌头。慕容的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呜噎声,兴
奋得浑身发抖,我用力耸动着身体,在慕容的小屄洞里迅速抽插。

  由于我和王涛分别在里面射了一次,慕容的小屄深处显得更加滑腻而柔软,
我恣意放纵着宣泄情欲的快乐,品味着和上次不一样的慕容。

  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容的身体扭成了一种奇怪的角度,王涛半跪在她的头边,
阳具在慕容的小嘴里来回出入,看得出来慕容的口技不比下面逊色,弄得王涛不
时发出重重的喘息声。

  原来女人在情欲激荡起来的时候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我加快在慕容小
屄里抽插的速度,边探出手捉弄慕容肉感十足的乳房。慕容快乐的呻吟着,用小
嘴玩弄着王涛的阳具,兴奋得像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王涛沖动起来,双手搂住慕容的后脑,加快了屁股的前后摆动。慕容没有逃
避,喉咙被王涛每一次深入弄出一声声奇怪的声音,没有多久,王涛仰起头大声
喘息着挺起屁股,在慕容的喉咙里射出精来。

  王涛败下阵来之后慕容开始全心全意的对付我,双手抱紧我的背,扭动着屁
股迎合我的沖击。她仰起头,伸出舌头寻找我的嘴唇,我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
是应该去迎合她,王涛才刚刚在她嘴里射过的。

  慕容固执地去吻我,我狠了狠心,不再逃避,舌头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
到淡淡的精液的味道,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差,很快就快乐的和她热吻了起来。慕
容克制不住自己,沖动的抓着我的脊梁,屁股疯狂的往上挺动。

  我用力吻着她的舌头,用自己的嘴唇去堵住她情不自禁的巨大的声音,在这
样寂静的夜里,我想她兴奋的呻吟声一定传出了很远。

  凌晨四点钟我们回到了营房,在进入营房前最后的一段路上,我拉开了王涛
和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安的问慕容:「你确定要带着满肚子精液回去?」

  慕容诡秘的望着我:「你害怕景明会知道我们做过什么?」

  我说:「老实说有点,难道你不怕?」

  慕容说道:「我不怕,我想让他知道,只要他坚决问我,我会告诉他发生了
什么。但我想他不会追问的,即使我故意让他发现你们的精液。他已经发现了两
次,每次都没有追问下去。」

  我有些奇怪:「哪两次?」

  慕容说:「一次是上次和黄经理去宾馆,一次就是我们在火车上之后,我没
有清理,带了满内裤的精液去了部队,故意让景明帮我脱下来。虽然有些精液已
经干了,可是他一定知道那是什么,可惜他只是藏起了内裤,总是不肯多问我几
句。」

  我傻傻的不知所措,营房已经到了。

  吊瓶里的水一滴一滴无声的滴进我的身体里,王涛或许已感觉到我心情的烦
躁,一口一口抽烟,不再继续骚扰我。点滴滴了一半我有些迷糊,隐隐约约像是
睡着了,朦胧中闻到慕容的香味,听到她轻轻地低语声。

  一只柔软的小手抚上了我的额头,我张开眼睛,看到慕容站在我床前。

  白天看慕容,和夜里的慕容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温柔的微笑着,把
手里提的一包水果递给王涛,关切地问我:「感觉好点没有。」

  我笑笑:「看到你感觉当然好了。」

  慕容脸上飞起一片红晕,飞快的往门外看了看,俯下身子在我脸颊上亲了一
下。

  王涛喉咙里咳了一声,对慕容说:「你帮阿丁看一下吊瓶,我去去厕所。」

  起身往外走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目光里都是羨慕的味道。

  王涛走后,慕容半伏在我身上温柔的亲吻我的嘴唇,舌头在我嘴里细腻的游
动,像我深爱的情人。

  吻了一会我们两个都有些气喘吁吁,慕容从我身上离开,甜笑着问我:「要
不要吃水果?」

  我摇摇头说不要了。慕容动作优雅的整理自己衣服的时候我问她:「昨晚队
长有没有发现什么?」

  慕容态度顽皮的笑笑:「你猜呢?」

  我苦笑了一下:「别捉弄我了好吗?快点告诉我。」

  慕容附在我耳边说:「今天早上我发现昨晚换掉的内裤又不见了,你说他有
没有发现什么?」

  我问慕容:「他有没有问你?」

  慕容说:「问了,昨晚回去之后我帮景明用毛巾热敷被踢伤的地方,他问我
怎么去了那么久,用开玩笑的口气问我有没有借机会调戏你和王涛,说你们两个
可都是年轻可口味道一流,不尝尝会遗憾终生呢。」

  我问:「你怎么和他说?」

  慕容说:「我告诉他还没等我去调戏你们,你们两个就迫不及待的先调戏我
了。」

  我哭笑不得:「你真的这么说?」

  慕容说:「当然是真的。我很想告诉他和你们做爱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和景
明在一起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昨晚,你和王涛两个人让我第一次感到情欲
的疯狂力量,我从来没有那么舒服过。」

  慕容犹豫了一下,对我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变态?我一直想知道如果
景明知道我和别的男人偷情会是什么反应,如果景明愿意的话,我想他能和另外
一个男人同时和我做爱。昨晚我感觉你好象是景明,而王涛是景明之外的一个男
人。」

  我想我有些迟钝,半天还没有弄明白慕容的意思。我问慕容:「你认为队长
会同意?」

  慕容说:「我觉得他会同意的,因为他几次对我带着别人的精液和他做爱的
时候,反应比平时更兴奋而不是生气。昨晚我说你们两个先调戏我之后,他望了
我很久,像在确定我说的是不是真话,然后他的下面硬了起来,如果不是受伤的
话,我想他当时就要和我大干一场了。他用手在我里面捅了好半天,你们留下的
精液流了他满手。」

  我傻傻地问:「然后呢?」

  慕容说:「然后景明对我说,只要我高兴,我可以接受其他男人的调戏,不
过事后要坦白的告诉他,不得隐瞒。」

  我有些头晕,这个队长他XX的是什么意思?

  慕容说:「他的手指让我有些受不了,我告诉他我和你们两个都做了爱,并
且还想以后继续和你们做,他说可以,不过最好要小心一点,毕竟他还要在这里
当很长一段时间的队长。」她又一次伏到我身上吻我:「你不会和别人乱说的,
对吗?」

  我点点头:「当然,我一定守口如瓶。」

  慕容动情起来,在我耳边低低的对我说:「等你和景明两个伤都好了之后,
我想你们一起和我做一次,行不行?」

  我感觉自己下半身火烧一样胀了起来,对慕容说:「如果队长不反对,我乐
意奉陪。」

  我们激烈的亲吻,我问慕容:「为什么不叫王涛陪你?昨晚他刚爬到你身上
你就叫了起来,和他不是更舒服?之前我和你做了两次,你一声都没叫出来。」

  慕容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觉得当时我是你的女人,当着你的面
被别的男人插进去,兴奋的感觉压抑不住罢了,其实你们两个,还是你让我感觉
到快乐。」

  我有些不解:「当着自己男人的面和另一个男人做爱真的那么舒服?」

  慕容说:「说不清,不过有种不一样的刺激,我当时无法抗拒。」

  我伸出手插进慕容的领口,慕容软软的身子水一样涌进我的嘴角和身体,有
些情不自禁。慕容轻轻问我:「你什么时候能够完全康複?」我说:「我保証会
尽快,你知道,和队长一起干你,对太多男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

  我闭着眼睛,用力握着慕容饱饱的乳房,感觉似乎也渐渐不一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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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7 12:43 编辑 [/i]]

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2:10

淡色满楼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九) 楚楚的答案

  我没有听从队医要我住院的建议。滴完两瓶吊瓶之后我的烧已经退了,我坚
持说自己没事,也就是一点点小伤,很快就可以複原,之所以发烧是因为偶然受
凉的原因,绝对和伤口感染无关。

  由于早上没有吃饭的原因,还没到午饭时间我已经觉得饿了,我对队长和队
医说:「我很饿,我想吃很多东西,这証明我没事,如果病情真的很重我就不会
有食欲,我要出去吃饭,点满桌的菜。」

  队长和队医交换了一下意见,对我说:「如果你真的没事,我请你和王涛大
吃一顿。」

  我笑笑:「哪能用你请,是我想吃大餐,当然是我出钱。」

  队长说:「最少我是拿工资的人,你每个月才拿多少津贴?再说慕容也吃不
惯我们这里的菜,就当我请她吃饭,你和王涛作陪行了。」

  我心里忽然酸酸的不是滋味。摸着口袋里仍然剩下厚厚的钞票,楚楚的面孔
在我眼前清晰了起来,如果没有认识楚楚,凭我每个月几十元的津贴,怎么可能
让我有机会在午饭吃什么的问题上细细挑剔?

  最近这半年多时光,楚楚无处不在的关怀与包容,似乎已经改变了我身上很
多东西。改变是无声的,所以当我忽然发觉她原来对我那么重要的时候,她已经
流着眼泪只给我留下一个悲伤的背影。

  很久以来,我一直认为钱不过是身外之物,少年的嚣张跋扈让我忽视了一件
很重要的事情。我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楚楚不是那么有钱,她还有什么?现在想
起来,她的美丽,她的关怀,她的爱,都是在我心灵伤痛时可以感动我的东西。

  她的钱?金钱难道不是美好生活必须的一种吗?

  和楚楚在一起,她的钱带给我的快乐,超过了她给我的爱,我忽视了她的爱
情,是因为我其实是一个贪恋物质生活胜过感情生活的俗人。

  在家乡,我带着我爱的莹莹坐在家乡最豪华的餐厅里,大方的点着最贵的菜
式时,我难道不是在用金钱的力量对莹莹展示着什么吗?如果爱可以和物质生活
无关,我为什么不带她去街角最便宜的小店?

  如果楚楚对我来说还可以有钱,那么对她而言,我又有什么?

  我有些意兴阑珊,没有了大吃一顿的兴致。

  王涛问我:「你给谁打电话?」

  我吃了一惊,我在打电话吗?不知什么时候我把手机拿在手上,不知不觉已
经拨好了号码,正在等待接通。我飞快的把电话挂断,心中一阵狂跳,我拨出的
是楚楚的号码,我在情不自禁的想她。

  慕容笑吟吟地望着我:「打给女朋友?」

  我摇摇头,对队长说:「我看都不要客气了,我请个假,今天让王涛陪我单
独行动一次行吗?」

  队长问:「准备叫女孩子吗?没有事的,我们出去吃,你尽管叫上你的朋友
一起。」

  我笑笑:「谢谢队长。是个朋友,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她生日,我答应了陪
她的。」

  队长说:「那就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不过要注意
身体。」

  换了便装我和王涛打的去了市区,司机问我们要去哪里,我想了想,告诉他
找一间漂亮的花店停下来就行。

  进去花店,花店小姐甜笑着问我要什么,我说玫瑰。小姐问要多少,我说就
九十九朵吧。小姐愣了一下,我问怎么了?小姐说:「没什么,又不是情人节,
很少人一下子要这么多玫瑰的。」

  我问:「没有这么多吗?」

  小姐说:「当然有,我们这间花店差不多是本市最大的花店了。」

  我去柜台交款,老板娘说玫瑰十元一枝,外加一个花篮共计九百九十九元。

  我数了十张百元钞票递过去,说一块钱就不用找了,老板娘固执地找了一块
钱零钱给我,告诉我说九九九是个好数字,代表着天长地久。

  拿着找回的一块钱硬币我有些发呆,九十九朵玫瑰或者九百九十九块人民币
真的就代表了天长地久?只不过是种祝福而已,其实人生里面的很多东西,很多
美好的东西,我们只有在祝福中才能够拥有。

  老板娘问我卡片选什么内容,我说生日卡。接过卡片我在空白处写上生日快
乐和自己的名字,心中百感交集。

  我默默地走出花店大门,王涛捧着花篮跟在后面,好奇的问我:「是谁过生
日?今天你这么大方?」

  我苦苦一笑,我大方吗?花的其实还是人家的钱。

  我拿出手机拨了楚楚的号码,那一刻我想得很清楚,打个电话过去说声祝福
并没什么大不了,昨天是我错了,都怪我太贪心,贪心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想
得到。我是男人,难道认个错的勇气都没有吗?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浇了我一头凉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想过楚楚可能表现出来的几种态度,但我打定了主意,无论她对我多么冷
淡,我都要把自己的态度向她表明,即使她不能够原谅我,我都要对她说声我错
了,那么在她的生日里,多少有我带给她的一点快乐。

  我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表白的机会,我该怎样。

  电话里的声音重复了很多遍,我仍然在发呆,王涛连叫了我几声我才清醒过
来。

  我不灰心,又拨了一遍,还是同样的答複.

  王涛问我:「怎么了?」

  我无奈的说:「不怎么,只是花买好了,却找不到收花的人。」

  王涛傻傻地笑笑,问我:「那怎么办?」

  我不理他,径直拦了一辆的士坐了上去,花都已经买了,除了继续找下去我
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在楚楚家院门外面我足足按了近十分钟的门铃,已经接近中午,太阳无情的
照下来,我和王涛很快已经汗流浃背。王涛捧着花篮,表情有些可怜。

  我对王涛说:「受不了的话你可以先走。」

  王涛说:「你这是什么话?不是受不了的问题,是里面根本没人,你这样按
着门铃不放有什么意义?这样按门铃,死人都被你吵醒了,如果是我,即使是不
想见你,也该出来骂你个狗血淋头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除了这里我想不出还能去哪里找到楚楚。

  王涛说:「松手吧,我陪你在这里等。」

  花篮里的玫瑰渐渐憔悴,我的心慢慢有些疲惫,下午的阳光换了另一个方向
炙热我们的时候,好象只剩下王涛仍然无怨无悔。

  我终于放弃,对王涛说:「把花扔了,我们回去吧。」

  王涛说:「为什么?九十九朵玫瑰,可以代表天长地久的呀,就这么丢了?

  还没到最后,你怎么就知道找不到你想找的人?「

  什么是最后?放弃的那一刻就是最后了。

  王涛说:「只要你不放弃,就没有到最后,我们在这里等下去,今天等不到
明天等,即使等到玫瑰枯了,可是只要玫瑰还在手里,就可以把玫瑰送给你想送
的人。」

  我真有些感动,其实很多时候,王涛是善解人意的,他知道我心里真正想要
什么。

  我问:「要不要我谢谢你?」

  王涛说:「不用,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陪我等一个女孩子
的时候,你也不会拒绝。」

  我摇摇头:「我不会答应,这种事你最好找别人。」

  王涛破口大骂:「我靠,我怎么会交了你这样的朋友。」

  我长呼了一口气,对王涛说:「走吧,这样等太傻了,我们先去吃饭,吃过
饭再回来继续。」

  王涛哈哈大笑:「这倒是个好主意,你早点怎么没有想出来?」

  坐在清凉的空调间里喝着冰凉的啤酒,我的心情渐渐有些好转。王涛招呼餐
厅里的小姐帮忙在花篮里淋上一些清水,我阻止说没必要,小姐笑吟吟地说还是
淋些水好,这么美丽的花,没送人就枯萎了多可惜。

  菜吃了一半口袋的电话响了,我心中狂喜,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动听的
女声,却不是楚楚。

  声音很熟悉,一时记不起来在什么时候听过,我问:「你是谁?」

  对方有些生气的说:「你说我是谁?你在哪里?」

  我记起来了,这声音是清儿的。我忙问:「我在吃饭,你呢,你在哪?」

  清儿说:「我在你们部队大门外的磁卡电话亭,站岗的大兵哥说你不在,不让
我进去。」

  我说:「我没在营房里面,在外面吃饭呢,你怎么跑我们营房去了?」

  清儿说:「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我说了餐厅的名字和地址,还想问些什么清儿已经挂断了。

  半个多小时后清儿出现在我面前,我傻傻地望着她,原本满肚子的话竟然一
句也说不出来,她看上去那样美丽动人,却满脸不怀好气。

  清儿说:「出来,我有话问你。」

  王涛飞快地站起来:「我吃饱了,你们说话,我出去等。」

  清儿不客气的在我对面坐下,直直的望着我。我不知所措,讪讪地问清儿要
不要再吃点什么。清儿没好气的回答我道:「现在是下午四点,不是我吃饭的时
间。」

  我傻傻地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清儿望了我很久,冷冷地问我:「为什么?」

  我继续装傻:「什么为什么?」

  清儿问:「昨天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说:「我打了招呼的,你当时在洗澡。」我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可是我
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清儿的不满在上升,我能感觉到她讨厌我的装疯卖傻,只是
一时找不到有效攻击我的方法。

  我笑了起来,决定反客为主:「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是不
是我惹你生气了?那我道歉,请你不要再生气好吗?」

  清儿直直的望着我,目光里带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我在她的目光下越来越
感到不安,她的目光让我渐渐浑身冰冷。

  我一抬手,在清儿即将在我脸上挥出清脆一响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完全是出于本能,经受过的严格的训练让我在受到攻击的时候本能的去防卫
自己。清儿的手腕柔弱而縴细,在我的掌握下,她的挥动是无力的,我愣住了,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阻拦这一记耳光。

  清儿眼睛里流出泪来。

  我放开手慢慢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打我,抓住你是出于本能。」

  我虔诚地望着清儿:「你打吧,我不会再抓住你的手。」

  清儿继续流泪,却没有继续沖我挥出耳光。我更加惭愧,对清儿说:「我是
个混蛋,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来!打我!」我抓过清儿的手往自己脸上击打,清儿用力挣开,转身往外
面跑去。

  我追上她,用力把她抱进怀里,不让她再一次挣脱。清儿在我的怀抱里疯狂
地挥动拳头捶打着我的胸口,身子渐渐松软。我慢慢放开她,慢慢擦去她满脸的
泪。

  我们相对站立了很久,彼此都平静下来,只听到隐约的对方的心跳声。

  清儿说:「今天楚楚生日。」

  我说:「我知道。」

  清儿说:「楚楚的爸爸妈妈专程回来,准备在东方花园的旋转餐厅为她庆祝
十八岁生日,这一天楚楚已经等了很久,她一直想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你能陪
她一起度过,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的伤害她?」

  我说:「我没有。」我低下头,不敢望清儿的眼睛:「我不是故意的。」

  清儿说:「那么今天晚上,你会不会去?」

  我点点头,说:「肯定会去!可是?」

  我接着问清儿:「她的爸爸妈妈都在,那么正式的场合,我去会不会破坏气
氛?楚楚会欢迎我吗?」

  清儿说:「昨天你走了之后,楚楚一直在哭,早上她爸爸接她去东方花园的
时候,她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把她爸爸吓了一跳。」

  我想象着楚楚的样子,心里酸酸楚楚的有些不是滋味。

  清儿问:「楚楚有没有和你讲她爸爸妈妈的事情?」

  我有些奇怪:「什么事情?她的爸爸妈妈怎么了?」

  清儿说:「那就是没有讲了,你要不要知道?」

  我坐下来,听清儿慢慢讲述。

  楚楚的爸爸妈妈都是商场上的强人,和太多的强人一样,对事业成功的追逐
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对家的投入就渐渐少了下来。两年前爸爸带着另一个女人离
开了家,楚楚留给了妈妈。和楚楚单独生活了将近一年之后,妈妈的生活里也走
进了另外一个男人。

  妈妈说她累了,想停下来休息,忽然之间,在这个世界上,楚楚好象成了多
余的一个人。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却没有楚楚的家。爸爸回来要楚楚监护
权的时候,楚楚说她谁都不要,只要她自己。从那天开始,原本是一个家庭的三
个成员,都在等着这一天,楚楚满十八岁的日子。

  爸爸走的时候,留了房子,股份,钱和一次很深的伤痛,妈妈把这些都留给
楚楚,同时也在楚楚心里留下第二道伤痕。

  清儿说:「楚楚的朋友都很羨慕她,因为她还在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已经拥
有了别人或许努力一生都无法得到的财富。可是我知道,楚楚从来都不快乐,她
期待十八岁,并不是为了能自由支配那些财富,而是因为十八岁之后她才可以拥
有自己的家。」

  我有些震惊,忽然已明白为什么这么久从来没有听楚楚对我认真讲过她的家
庭。

  清儿问:「你知道家的意义是什么吗?」

  我很久没有回答,家的意义,对不同的人来说有不同样的答案,楚楚的答案
是什么,我无法知道。

  时间慢慢流了过去,楚楚在清儿的讲述里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晰起来。清儿提
醒我差不多可以走了,她不想和我一起出现在楚楚面前,所以要先走一步。清儿
对我说:「相信我,能拥有楚楚是你的福气,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我站起来,送清儿到门口,在清儿拦出租车里去的最后一刻,我问她:「你
告诉我这么多关于楚楚的事情,能不能再告诉我一件事?」

  清儿问:「什么?」

  我说:「楚楚为什么会让我得到你?你们似乎很认真的讨论过这件事,可不
可以告诉我你们讨论的细节?」

  清儿说:「我昨天已经告诉过你。楚楚爱你,希望能送给你最好的东西。刚
好她认为男人会觉得处女是件很好的东西,刚好我当时是处女,所以她就把我送
给了你。」

  车已经在我们面前停下,司机打开车门等清儿上去,我拦住清儿,压低了声
音问她:「你呢?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答应楚楚这个荒唐的要求?」

  清儿迟疑了片刻,低下头轻轻地说:「这是我个人的原因,和你无关。」

  我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低下头想去亲吻她的嘴唇,清儿躲开了一点,我
只亲到她的脸。她推开我,在我没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之前飞快地钻进车子绝尘而
去。

  淋过水之后,花篮里的玫瑰恢複了娇艳欲滴的样子。我没有带王涛继续跟着
我,拦了车一个人去东方花园。在顶层的旋转餐厅巨大的玻璃门前,我被侍应拦
住:「对不起,今晚这里是私人聚会,如果没有被邀请,你不能进去。」

  明亮的玻璃门里,聚集了不同年龄的男男女女,应该是些楚楚爸爸妈妈的亲
朋好友。我远远看到了楚楚,她被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围住,看不清是喜是忧。

  我拿出电话,再一次拨打楚楚的手机。老天开眼,电话打通了,我听着耳边
电话振铃的嘟嘟声,隔着玻璃门观察着楚楚的反应。她望着显示屏上的号码,却
迟迟不肯接通,我看到她的嘴角委屈的翘起来,不知道在恨我还是想我。

  楚楚身边的女孩们积极地探过头去看那电话,嘴里叽叽喳喳的似乎在叫着什
么,其中还有清儿的面孔。

  楚楚转过身,背向着那些女孩,终于按下了接听的按键。

  我没有开口说话,远远望着把电话举在耳边的楚楚,有两个女孩追过去,想
去听电话里传出些什么,被清儿拦了下来。我们就这样沉默着,不知所措。

  过了很久,我轻轻的说:「生日快乐。」

  楚楚没有回应。

  我轻轻的问:「你快乐吗?」

  楚楚仍然一声不发。

  我心中冰冰凉凉的,似乎有楚楚的眼泪流过。我叹了口气,低低地说:「祝
你快乐!」

  我说:「再见!」

  楚楚哭泣的声音传过来:「水一丁,你是个坏蛋。」

  我说:「嗯!」

  楚楚哭着问:「你在哪?」

  我说:「我找了你一天,却见不到你。」

  楚楚说:「我在东方花园的旋转餐厅里,你快点过来,如果今晚见不到你,
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告诉过你,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就死给你看。」

  我震撼了一下,感觉她说的也许是真的。

  我慢慢地说:「我就在餐厅的大门外面,可人家说,今晚这里举行
私人聚会,主人不邀请我的话,我不能进去。」

  楚楚怀疑的望过来,透过明亮的大门看到了我。她大叫一声跑过来,在众人
惊讶的目光中推开大门,重重的扑进我的怀里。

  我们紧紧相拥,久久不舍得放开。楚楚问:「你带了红玫瑰过来,是不是要
对我说你爱我?」

  我说:「是。」

  楚楚问:「你带了多少?」

  我说:「九十九朵。」

  楚楚问:「你愿意陪我到天长地久?」

  我说:「我愿意!」

  楚楚不再说话,仰着头傻傻的盯着我,似乎我是她深爱的宝贝。望着楚楚红
肿的眼睛,我心头痛痛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相信楚楚挎着我的臂弯走进旋转餐厅的时候,里面几十双眼睛都不约而同
的盯在我的脸上,我挺直了脊梁尽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控制不住自己心如
鹿撞。楚楚把我介绍给她的爸爸妈妈的时候,我面红耳赤,注意到他们目光里的
深意。

  我并不了解世事,那一刻我发现真的有很多东西我没有经历过,众人的注视
下我感受到诸多压力,没有老师教过我在嘉宾云集的场合怎样自处不惊,我只有
挑起嘴角努力微笑。今晚的主角是楚楚,被楚楚寸步不离的挽住臂膀,让我整晚
都无处可逃。

  唱完生日歌切过蛋糕,舞曲响起,楚爸爸走过来,接过楚楚的手跳起今晚第
一支舞。

  我躲到一角,感觉自己似乎汗流浃背,偷偷喘气时我看到清儿,在不远处幽
幽的望着我。我想朝着她走过去,她一转身,飞快地躲到了一边。

  我没再跟过去,远远的清儿伸出手指,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楚楚,慢慢把两
根手指并到了一起。

  我无可奈何地笑笑,把目光转向了正在翩翩起舞的楚楚。

  宴会结束后已经是很晚,楚楚告别了爸爸妈妈,挽着我把我带到爸爸新送她
的跑车前。上车之前楚楚轻声问我:「我们回家好吗?」

  我有些迷惑:「回家?」

  楚楚说:「我自己的家,我现在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她热泪盈眶,忽然伏
在我的肩头泣不成声。楚楚呜咽着说:「爸爸不要我,妈妈不要我,会不会有一
天,你也不要我?」

  我摩挲着她的头发,这个最近无数次在我怀里哭泣过的女孩,哭得我柔肠百
转。

  我低低的对她说:「我不会。如果有一天我狠下心来抛弃了你,就让我不得
好死。」

  楚楚说:「我不要你死,你死了就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久久无言。

  回家的路上,我想起清儿对我提出的问题,我问楚楚:「对你来说,家的意
义是什么?」

  楚楚想了很久,慢慢地说:「家对我来说意味着幸福。以前,我觉得幸福的
家,应该有完整的爸爸妈妈。认识你之后,今天,当我满十八岁,我想能够让我
幸福的家,应该有完整的你我。」

  我苦苦的一笑:「完整的我?完整的我有太多缺点,贪心而好色,这样你都
要?」

  楚楚说:「是,贪心也好好色也好,只要是你,我都要,关键是完整。」

  这一刻,楚楚的眼睛里流露着一种异样的光彩,我听到她的心在幸福的跳动
着,车灯远远照过去,家门已经在望,那是爸爸妈妈离婚之后,楚楚第一次望见
自己的家门。

  当月光透窗而入,照在我和楚楚赤裸的身体上,楚楚回家的兴奋慢慢平複,
家,意味着幸福,而幸福,通常是平淡的。

  我和楚楚在大大地床上相拥而卧,今晚没有色情,虽然我们年轻而赤裸。



                结局

  伤口完全愈合之后,我又回了家乡一次。

  回去之前我对楚楚讲了家乡的莹莹,我告诉她:「我一直认为,莹莹将是我
生命中的主角,她的出现将改变我的感情世界。我迟迟没有勇气对你承诺,就是
因为这个原因。」

  楚楚大惊失色:「明天,明天你就回去,你和那个叫莹莹的女孩,一定要有
个结局,不然的话这辈子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完整的得到你。我在你身上赌了自己
一辈子的幸福,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输掉了。」

  我问楚楚:「怎样才算有个结局呢?」

  楚楚说:「结局到来之前,会是怎样我们都无法知道。所以你一定要回去,
无论结局怎么样,你都要给我一个答案。」

  我问:「你不怕我一去就不再回来?」

  楚楚说:「我怕。」

  我发动车子,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太阳升了起来,照在身后的小楼上,楚楚
从楼上的窗口里探出半个身子,我忽然觉得,也许这里以后真的会成为我的家,
因为在离开它之前,我似乎闻到了一种家的味道。

  楚楚大声叫我的名字。

  我把头伸出车窗,楚楚说:「如果你能在十天之内回来,会有一个惊喜等着
你,告诉我,你想要清儿还是昨天来我们家作客的蓉蓉?」

  我笑笑:「随便,爱谁谁,你高兴就行。」

  车子开出大门,我惊奇的发现,车镜里小楼和楼上的楚楚渐渐模糊之后,在
我心里,却忽然清晰起来。

                【完】

***********************************
  后记:世界上很多结局在到来之前,我们都无法知道。这个结局,在这个故
事里,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好。没有结局的故事是让人沮丧的故事,可是真的写到
结局,才知道结局怎样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是过程。很多事情,重要的只是过程而已。

  附一段评论:极品雅词的《淡色满楼》中,慕容这个角色予人深刻印象,如
此娴静淑雅的少妇,竟会沉沦于欲望之中,而她的丈夫竟也对此默许,这样的情
节,通过极品雅词的「极品雅词」文笔写出,实在是令人激赏。
             
                ——摘自《对2002年情色文学的总结》
                  作者:从不乱小色鳖左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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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7 12:44 编辑 [/i]]

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5:12

死生契阔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死生契阔


作者:极品雅词


              第一章  寻觅

  我知道我的故事已经结束,而你的故事还在继续。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又有些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会偷偷地想起我吗?

           ──2002年7月3日 江玉

     ***    ***    ***    ***

  北京的冬天非常冷。

  初到北京时还是夏天,好像一转眼,那些酷热和温暖都已经消失不见,就像
北京从来没有暖和过一样,厚厚的寒冷就把这个城市团团包裹。江玉曾经以为从
清田来北京,在火车上度过的那一段时间,是生命中最寂寞的时刻,到了北京以
后,才发现每一天都比那个时刻还要孤独。

  原来思念一个人是不分距离的,有时候距离越远,思念反而越近。

  经常在睡醒的时候,失眠的时候,走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甚至发呆的时
候,突然之间眼前就晃过陈重的脸,有色色淫笑的脸,有泪流满面的脸,有微微
发怒的脸,还有那些轻轻皱起眉头,孤单着一句话都不说的脸。

  然后,江玉心中就狠狠地痛上一下。

  已经是2003年元月,临近农历春节。

  今年的春节,大概要是最冷清的一个春节了,父母都已经去世,弟弟江帆打
电话说,他也不再读书了,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打工,春节并不打算回家。仅有
的一个亲人,也不能相聚在这个传统的节日了。

  孤独或者寂寞,这样的字眼不是简单印在字典里的抽像的词语,而是流淌在
浑身血液里的病毒,每一分钟都在全身不同的地方漫游,最后把身心全部腐蚀。

  这是他妈的什么日子啊。

  过去那两年,父亲病重的日子,去歌厅做小姐赚钱,也没有觉得人生如此沮
丧,总会有美好的一天在等着自己……无数次幻想,直到遇见陈重。

  在最早认识陈重,他藉着江玉的亲吻,眼泪汹涌流淌的一瞬,江玉知道自己
可以是他的慰藉。男人可以与貌丑如猪的女人上床,却不会与自己厌恶的女子接
吻。那么,早晚可以在他心里占领一寸土地的。

  自从看见莹莹挽着陈重的骼膊,踏进公司的第一步,江玉的心才彻底凉了下
来。陈重幸福的笑容,自己在他身边那么久,一次都没有看见过。一个可以让男
人幸福微笑的女子,才能是他全部的天下,自己凭什么再妄想有一寸土地啊。

  那一夜江玉失眠,泪水打湿了全部信纸,天亮时江玉最后一次去了公司,把
告别信放进陈重的抽屉里。

  有莹莹在陈重身边,他永远也不会伤心难过了,离开时江玉这样想。

  现在,自己却要永远伤心难过了吧!会是永远吗?会是吗?

     ***    ***    ***    ***

  晚上六点三十,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江玉换好衣服,对着镜子化妆。化妆后的脸自己看上去都有些陌生,给陈重
看见,一定会说很丑,可是没办法,谁让歌厅里的灯光都那么暗,如果没有一些
脂粉,整张脸都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肤色。

  做小姐,也要这样被脂粉盖得越厚越好吧,卸了妆才不会在大街上被人认出
来。

  上班的那家歌厅离江玉住的地方不远,也不算近。出了门发现外面飘起了雪
花,这是自己到北京之后第几场雪呢?一共不会超过三五场,可是自己却不记得
了,不知道为什么。

  恶劣天气里,所有的出租车生意都很好,没有看见一辆空车灯亮着。也好,
省下十元钱可以交今晚的台费。江玉裹紧身上的外衣,自己安慰着自己。

  一路都在小跑,厚厚的鸭绒袄里面,只有薄薄的一件露胸长裙,那是歌厅统
一做好的工作服,上班时必须要穿的。快点跑到自己上班的娱乐城就好了,那里
暖气供得很足,比外面暖和多了。

  在歌厅的玻璃门前,江玉停下脚步。

  这一路跑来,浑身的血液流通顺畅了一点,嘴里呼出的团团白气,也带了一
丝热意。抖抖领口的雪花,踢了踢鞋子上的泥泞,推开厚厚的玻璃门,一阵温暖
扑面而来,江玉甩了甩头发,顺手把鸭绒袄的拉链拉开。

  服务生小风看见江玉进来,冲她笑了笑,「玉姐,没打到车啊。」

  江玉应了一声,「没有,好在也不远。」

  小风殷勤地去接江玉脱下的外衣:「玉姐,我帮你去放衣服。」

  江玉没有拒绝,把衣服递进小风手里,看见小风开心地笑容,年轻的脸孔上
挂了层阳光那样灿烂起来。好像自己的弟弟呢!一种亲近般的温暖在江玉心里荡
漾,很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头发。

  但她只是笑笑,微微冲他点了点头。

  这家歌厅并不是太大,只有不到四十间房,但是常来上班的小姐也有七八十
人左右,加上所有的服务生大概不下一百人。所有人中间,江玉除了领班的妈咪
红姐,只和小风偶尔有过一些交集。

  说是交集,也只是最普通的一些对话或者问候应答。

  但,也因为普通,所以温暖着。就如自己习惯了自己常用的毛巾,牙刷,枕
头,内衣,被单,床,台灯,日历……等等所有已经习惯了的东西。

  那些普通随着被习惯,日渐散发出美好而温暖的触感,镶嵌进自己平凡的生
活,一天一天装饰着流逝的年华,粉饰那一日日苍白寒冷。

  没有坐台的时候,江玉不习惯坐在小姐房里面和那些无聊的小姐打牌,有时
候会和小风聊上一会,有时候几分钟,有时候会很久。时间长了,出现过这样一
些话题:「我的家乡在福建一个叫元宁的小镇,很小的地方啦,玉姐你没听说过
的。可是,我给你讲哦,那里的大海一年四季都格外壮阔,蓝得让人的眼睛都睁
不开咧。」

  「玉姐,我昨晚听见你唱歌,好好听的,你不当歌星真可惜了;」

  「玉姐,今天在快餐店吃饭的时候,看到个女孩好像你,可是赶着来上班,
所以只能匆匆忙忙离开快餐店了,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唉。」

  「你说我像你弟弟?真的假的啊,玉姐人这么漂亮,弟弟一定也长得很帅,
嘿嘿!」

  「玉姐的家乡清田,也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吧?你好像不怎么愿意提起哦!」

     ***    ***    ***    ***

  干净,天真,单纯。这是江玉对小风的看法。

  其实小风比自己的弟弟,年龄还大上两岁,也许他是喜欢上自己了吧,从他
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自己也有些喜欢他,那样干净的眉眼,那样充满阳光的
笑容。不过喜欢有什么用,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孩子而已,自己要的,不是这样
一个男孩。

  记得看一个叫小悴的人写过一篇文章,里面说过这样一句:怜惜一个人,要
么给他未来,要么……干脆忘记。

  某日片刻,江玉把这句话转给他听,淡定望着他的眼睛,「小风,我什么都
给不了你。」

  小风眼神变的散乱,在江玉脸上四处游移,「玉姐……其实……我好想拿你
当姐姐啦。」

  那日江玉抚摸了他的头顶。

     ***    ***    ***    ***

  走进小姐房,里面已经坐了十多个小姐,江玉礼貌的向比较熟悉的几个小姐
打过招呼,坐在屋角的沙发上去看电视,正是新闻联播时间没有什么节目可看,
只好望着那些新闻画面,无聊地摆弄自己的手指。

  红姐领着几位小姐进来,看样子刚刚试过台下来,一眼看见江玉,立刻叫她
的名字,「玉儿,你也来啦,走,跟我去试台。」

  江玉有些愕然,「我……自己上去?」

  红姐说:「是啊,她们都已经试过了,客人看不上。」

  江玉心中就有些不快,什么狗屁客人,不就是来吼两声自己的破嗓子,抓个
小姐揉弄一阵,还真当是来选老婆呢,那么多小姐都看不上,肯定不是好侍候的
主。

  刚下来的一位小姐说:「去试一下没什么啦,这两个客人好大方,选上选不
上都有小费给,每人二十块,够下班打车了。」

  江玉微微笑了笑,当小姐就这么现实,大方的永远是好客人。

  她小声问红姐,「不是要出台的那种吧?是的话我就不去了。」

  红姐说:「客人说了,出不出台他所有小姐都要看一遍,一个都不能少。放
心好了,看样子也不像硬逼着人跟他出台那种。」

  走到镜子前看看自己的化妆,跟着红姐去试房,红姐边走边说:「这客人好
奇怪,特别问我这里有没有叫玉儿或者小翠的,如果有,一定要我带上去。」

  江玉心里跳了一下,有种呼吸艰难的感觉,「是两个什么样的客人?」

  红姐笑,「管他什么客人,有小费给就是好客人。」

  江玉,脚有些发软,走到房门前一把拦住红姐,隔着镂花的玻璃往房间里面
看。仔细观察了很久,才有点放下心来,只是两个普通的男人,都是三十多岁年
纪,跟自己想像中那个人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进去房间,红姐介绍说:「这位也叫玉儿,我们这有三个小姐叫玉遄A现在
还早,只来了两个,两位看满不满意?」

  两个男人仔细打量江玉。足足有一分钟,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
位说:「请坐。」

  江玉被他们打量的心脏怦怦乱跳,却仍然强作出微笑,「请问,我坐哪位身
边?」

  客人笑了起来,「不用拘束,随便坐就好。」

  等江玉坐定,一位客人问:「请问小姐的名字是不是叫江玉,原籍是清田市
的?」

  江玉慌乱起来,有种想逃的感觉,抬起头紧张地望着红姐。红姐笑着过来圆
场,「哪有这样问人家名字的,来玩又不是查户口,两位先生多来几次,和小妹
熟悉了,还不是什么全告诉大哥?」

  那人取出一张相片递给江玉,「请问照片上这个人是不是你?」

  做了这么久小姐,江玉第一次不懂得怎么说话,手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
促。那是自己放在家中的照片,现在家里已经空无一人,他们是怎么拿到的?摇
摇头把照片还给客人,对他们说不是。

  站起来想逃,却被一个客人抢前一步拦住门口,「玉儿小姐不要怕,我们只
是受朋友委托,帮他找失踪的女朋友。」

  江玉摇着头,「我没有男朋友,你们找错人了,请放我走。」可怜巴巴地望
着红姐,几乎马上要哭出来。

  红姐过去试图调解,客人对红姐说:「我们是警察,我是这个辖区的警长。

  我们真是在帮朋友找他的女友,绝对没有恶意。」说着拿警官证出来,向红
姐证明身份。

  然后他望向江玉,「可不可以看看玉儿小姐的身份证?」

  坐在沙发上没动的那位客人说:「不用看了,给陈总打电话吧。」

  江玉的眼泪在听见陈总两个字的一瞬间哗哗地流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陈重出现在门口,先来的两位男人站起来跟他握手,陈重说:
「谢谢。有空去我们清田,我当二位是最尊贵的客人接待。」

  拿警官证出来的男人说:「陈总,太客气了,财叔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听财叔说陈总在清田也是位权倾半城的人物,有机会再去那里,一定会找陈总聚
聚。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吧?」

  陈重送他们到门外,说过再见,返身回来。

  江玉低着头,脸上妆容早已弄花,自己都知道和鬼一样难看;陈重凝重着表
情,大口大口抽烟。

  谁都没有认真去看对方一眼。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若有若无响起,仿佛平静,
淡淡伤情。

  很久,陈重问:「有什么酒喝?」

  江玉说:「这里没有你习惯喝的牌子。」

  陈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是啊,在北京不比清田,不是我能说了算,也逼
不得老板去买。那么,请问你出不出台?」

  江玉说:「我是个小姐,遇到肯跟他出台的男人,怎么会不去?」

  陈重叫服务生过来结帐,服务生说老板已经交代,这间房消费全免,想要什
么还可以再点。

  陈重说:「我们走。」

  跟着陈重走到歌厅门口,小风已经小跑着把江玉的衣服送过来,「玉姐要走
了?」

  江玉「嗯」了一声转过头对陈重介绍,「这是小风,我在这里认的弟弟。」

  却不知道该怎么向小凤介绍陈重。

  陈重冲小风点头示意了一下,接过江玉的衣服,转到身后帮她披上。江玉僵
硬着关节把衣服穿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陈重轻声问:「还有没有重要的东西在这里?全部都拿走。」

  江玉摇摇头,「没了。」

  推动歌厅的大门,刺骨的冷风扑进来,江玉猛的抖了一下。陈重拦住江玉推
门的手,轻轻拥了一下她的肩膀,「外面冷,你等我一下,我把车开过来。」

  很小声的一句话,江玉的心一瞬间暖了起来,忽然又有些想哭。

  站在玻璃门后面,望着陈重去取车的背影,江玉忍不住想推开门从后面追上
他,紧紧抱住他的腰永远不再放开。漫天的雪花从天空落下来,歌厅门前的射灯
把陈重的身影的线条照得无比清晰,是一个男人可以倾城的轮廓。

  「玉姐……明天……你还会不会来?」

  「不了,小风。我不会再来歌厅了。」

  「那个……是你男朋友?」

  「嗯……男朋友,他来接我回家的。」

  「那,我以后还可不可以再见到你?」

  「可以的。我告诉过你我的老家,一个叫清田的城市。如果你有机会去玩,
姐请你吃饭。」

  陈重的车在门口停下。江玉最后望了小风一眼,那个大男孩的眼圈红红的,
一亮一亮闪着泪光。江玉捧过他的头,在他额前亲了一下,「姐走了,我会记得
你,小风,你就像我的弟弟。」

  推开门扑进漫天的大雪,江玉没有再觉得寒冷,其实北京并不那么冷,以前
是自己误会了这个城市。

  坐进陈重的车里,很久江玉的心情都没有平静。车轮偶尔碾过积雪,发出咯
咯吱吱的声音,陈重的目光盯着前方的路面,眉头微微皱着,看不清他心里是欣
喜还是忧伤。

  江玉轻声问:「准备带我去哪?」

  陈重说:「清田。」

  江玉吃了一惊,「开车回去?那么远,你疯了。」

  陈重说:「车是北京一位朋友的,我们坐火车回去,先去我住的酒店等。」

  他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喂,我是陈重,帮我订回清田的卧铺,当然越
快越好,我等你的电话。」

  江玉犹豫了一下,「我还有些东西在北京,一些必须要带走的东西都在租来
的房子里。」

  陈重说:「先去拿东西,怎么走?」

  开着车路就变得很短。车停到江玉租房的楼下,江玉说:「上来坐吧,我还
要洗脸,换衣服,怕你在车里等会着急。」

  陈重问:「一起上去,方便吗?」

  江玉委屈地说:「有什么不方便?」

  陈重嘴角动了动:「我怕你藏个男人在房间里,见你又领一个回家,冲上来
揍我。」

  一路上隔着操纵杆,江玉一直没有好意思把身体靠过去,看见陈重露出这一
丝笑意,终于逮到了机会,伸过手在他肩上轻轻打了一下。

  挽着骼膊陈重上楼,打开门让陈重进去,看见屋里地板擦得一尘不染,陈重
问要不要换拖鞋。江玉推着陈重进屋,对他说:「都要走了,还换什么拖鞋。」

  只是一居室的小套房子,狭小的客厅里空空的,除了一张折叠饭桌两张小椅
子什么都没有。江玉说:「你去卧室先坐,我去洗脸。」

  洗干净脸上所有残余的脂粉,江玉对着镜子连呼了几口气,这才有些定下神
来。从洗手间出来进去卧室,江玉被陈重直直的眼神望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什
么,是不是丑了很多?」

  陈重轻声说:「这才是玉儿,刚才那个丑死了,我都怕自己认错了人。」

  江玉脸烫了一下,拉开布质的简易衣柜拿了几件衣服出来,看了一眼陈重,
有些微微的羞怯。

  陈重问:「要不要我回避?」

  江玉说:「不用。」

  脱去露胸的长裙,江玉飞快地抓起一件胸罩准备换上,陈重问:「内衣,也
换?」

  江玉说:「换。去歌厅不穿自己喜欢的内衣,怕被那些臭手碰脏。」口中勇
敢地说起本行,却小心的去窥探陈重的表情,深怕他会厌恶,或者露出不快。心
中淡淡的悲凉,忽然想哭出来。

  「我一直……没遇到愿意跟他出台的男人。」

  陈重的眼神落入江玉的注视里,有一瞬间闪亮,陈重飞快地转过头去,不肯
再回望过来。江玉心中多少有一丝安慰,他,还是在乎的。

  「其实,玉儿,心干净就是好。」

  「身子脏了,心再干净,拿什么证明?」

  「我不要什么证明。只要你……在身边陪我。」

  一瞬间,江玉以为自己听觉错乱,「陈重,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为什么要我
陪你,你不是有……莹莹?」

  陈重的身体里剧烈响起了声音,全身骨骼发出一阵爆裂般的脆响,陈重喉咙
里低吼了一声,跳起来迅速往卧室外走。江玉凄惶地叫了一声:「陈重!」

  陈重站住,背影笔直而僵硬,攥紧了拳头,很久没有松开。

  江玉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心中千万遍后悔,告诉过自己无数次,永远不能
再从自己口中说出莹莹的名字,难道以前的教训都忘记了吗?为什么还要提,除
了莹莹,自己还有那么多话想和陈重说的啊!

  「不要走陈重,再让我离开你一次,我会去死的。我发誓再也不提你的老婆
了,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眼泪疯狂地涌出来,把陈重的背上弄出湿漉漉的一片。全身只有一件小小的
内裤,却没有觉得冷,或许已经忘记一切了吧,这一刻,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那
个人,正被自己紧紧抱住。

  陈重也在颤抖。

  「我错了陈重,你别生我的气,我永远……都不敢了。」

  很久,陈重说:「莹莹……死了。」他转过身,面对江玉,眼睛里似乎有血
一样颜色的大雪弥漫,「所以我又在伤心难过了,你愿不愿意再陪我一次?」

  江玉惊呆了,「不,陈重……不。」

  风雪在陈重的眼睛里一点点蔓延,没有滚烫的泪流出来,只有无边的伤痛渐
次绽开。

  陈重嘶哑着声音说:「你要我再说多少遍?莹莹死了,她再也不要我了!如
果你不愿意陪我,就让我走。」

  「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只要你答应,我任何时候都愿意陪在你身边。」

  「那么,嫁给我好吗?我怕你再一声不响就离开。」

  不知道心中是悲还是喜。

  江玉茫然的点着头,「好的陈重,好的,只要你愿意。」


              第二章  新婚

  莹莹,你说要我等芸芸长大,娶她回家,当是你还在疼我。

  可是我现在不敢看见芸芸,因为每次见到她,我都会忍不住想哭出来。

  对不起,我又一次没有听你的话。

          ──2003年1月24日 陈重

     ***    ***    ***    ***

  再次踏上清田的土地,江玉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从火车站走出来,江玉挽着陈重的臂弯,一路走一路心跳,忽然就真可以挽
着他的手走在人群中了,不是做梦又是什么。没有什么行李,很多东西扔在了北
京,陈重说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人回来就是最好。

  在火车上,江玉问陈重,「你找我,一定找得很难吧?」

  陈重说:「没什么事情会很难,只要你学会坚持。我找到你了,不是吗?」

  江玉偎在陈重身边,很久没有说话。其实那应该很难,换了是自己,完全是
无法做到的事情。原来,他那样在乎自己啊。

  离开半年之后,陈重好像有很大的变化,很多时候眼睛里空洞洞的,看不到
底,那是他失去了莹莹的缘故吧。可是,江玉想,现在你有我在你的身边,我会
像莹莹那样照顾好你,或者比她做得还要好,只要你给我资格。

  江玉不敢再提起莹莹,虽然心里充满了太多问题,但是她永远都不会提了,
那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才会去做的事情。

  陈重简短地提过两句关于莹莹的死,他们遇到劫匪,莹莹被刺了一刀,正好
刺在肝脏上,没等救护车赶到医院就咽气了。

  「她好傻,看见刀子居然冲上前面去挡。如果是刺向我,我保证可以抓住那
只拿刀的手,我保证。」陈重的手用力在空气中抓了一下,骨节发出「咯咯」的
声音,眼睛里又变得空洞,仿佛什么都看不见。

  「凶手,抓到了吗?」江玉小心地问。

  「抓了几个嫌犯。可是,那有什么用?我只想莹莹回来,我不要惩罚什么凶
手。」陈重的声音淡淡的,「玉儿,我都向你求婚了,心里还想着莹莹,你会不
会怪我?」

  江玉摇摇头,「怎么会呢陈重,我……很想让你知道,如果可以,我宁肯莹
莹永远都陪在你身边。你难受的时候会想找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陈重沉默了很久,「玉儿,只有你能帮我,我想把莹莹忘掉。你知道吗,心
里牵挂着一个永远回不来自己身边的人,会让人崩溃。回去清田,我们就把结婚
证领了好吗?」

  江玉用力点头。

     ***    ***    ***    ***

  回到清田的第三天,农历腊月二十二,老皇历上最后一个适合结婚的吉日,
江玉与陈重去婚姻登记处办领了结婚证。

  没有任何婚礼仪式。陈重的父亲刚升任了市委书记,陈重说不想声张得太多
人知道,那会让父亲尴尬。而且这次结婚,之前也没和父亲打过招呼,因为父亲
是绝不会同意他现在结婚的。

  江玉完全明白,莹莹去世才没多久,中秋节的晚上遇害,这么快就结婚,换
在陈重这样一个背景,各种流言会很快传遍清田的街头巷尾。

  其实女人很简单,一纸婚书就够了。江玉从来不奢望要求太多,就连与陈重
这一纸婚书,都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新房买在清田市开发区,精装修的现房,直接就可以入住。家具用品一天之
内就全部添起了,指挥着工人们把从商场运回来的各种家具按自己的意思摆放完
毕,江玉有种异常的幸福感。

  从今天,这就是自己的家。

  陈重没有参与新房的布置,去了公司开年度决算的会议。莹莹遇害后,他找
猎头公司帮自己请了一个总经理,基本没怎么过问过公司的事情,也根本没有心
情过问。现在,陈重说:「自己的生意,还是关心一下比较好。」

  江玉是没有意见的,男人总是应该以事业为重,事业才代表着一个男人的成
就。

  那么家就是代表女人的成就了吧?陈重走之前说:「男人的家是女人给的,
玉儿,你准备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家,我的意见并不重要。而且,对这种事,我完
全都不懂,你完全作主就好了。」

  现在这个家,能让陈重满意吗?把所有家具擦拭过一遍,江玉累得几乎直不
起腰来。心里却是幸福的。是的,幸福,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联系到弟弟,他又换了打工的地方,男孩子总是不踏实干
活,喜欢到处跑。联系到他就让他回来,如果,给他知道姐姐有了现在这样一个
家,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过完这个春节江帆才十七岁,还是送他去读书吧,陈重
也有这个意思。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玉很想给陈重打个电话,随便听他说一句什么话
都可以让自己开心的笑出来。

  晚饭吃什么呢?江玉终于找出了一个给陈重打电话的理由,妻子问丈夫晚饭
要吃什么,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吧,即使他仍在开会,那么身为公司老总,接
自己老婆的电话,还会有人抗议吗?

  电话拨通,陈重很快就接了,「都弄好了?」

  江玉说:「嗯。想问你晚上吃什么。」

  陈重笑了笑,「当然是老婆说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江玉说:「我怕做不好,你不喜欢吃怎么办?」

  陈重说:「今天你肯定累了,去餐厅吃吧,怎么说今天你也是新娘子,哪能
刚结婚就逼着老婆下厨房呢。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去了。」

  江玉幸福地微笑起来,新娘子,多么美丽的一个词语。

     ***    ***    ***    ***

  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江玉跑过去抢前陈重推门之前把房门打开。陈重
站在门口端详,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嗯,女人用心布置一个家,果然是漂
亮的。」

  江玉接过陈重的外套,挂在客厅的衣架上,心里甜甜的想,这是自己的家,
当然要用心布置了。

  陈重试了试沙发,伸了一个懒腰,回过头问江玉,「想我了吗?」

  江玉站在沙发后面,给陈重做肩部按摩,「想了。」

  陈重微笑一下,「聘来的这个总经理能力不错,公司比我以前在的时候正规
多了。谈了一下午关于明年融资扩大规模,时机成熟再借壳上市的计划。读过M
BA回来是不一样,眼光和策略都不是我这种土老总能比的。」

  「以前没想过什么融资、什么上市,觉得对自己挺满意,现在看来完全是井
底之蛙。」陈重把头仰起来望着江玉,「玉儿,好像有你回到我身边,我的野心
又变大了!」

  江玉晕眩了一下,这是对自己最高的褒奖吧,柔和了手上的力度,用心按着
陈重的肩膀。

  「现在饿吗?」陈重问。

  「还没有。」

  「那就先休息一下,再出去吃饭。」

  陈重的电话响了起来,陈重拿过来接通,嗯了两声,向对方说了地址,「你
过来吧,我在家等你。」转过头告诉江玉,「是王涛,开发区派出所所长。你应
该认识,以前你在的时候他去公司找过我。」

  江玉嗯了一声,「我记得他,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就是他帮你送钱。」

  听陈重说让他过来,江玉有些紧张,「陈重,家里水果什么都没来得及买,
拿什么招待客人啊。」

  陈重笑了起来,「也是啊,第一位客人哦。明天你去买些茶叶水果烟酒那些
东西回来吧,钱够不够用?」

  江玉说:「够用呢。」跑去拿商场的发票过来给陈重看,一张一张数着告诉
陈重都买了什么什么,总共花了多少钱。

  陈重说:「干什么啊,我娶你当老婆又不是请会计。这种事情不要和我说,
我最烦听这个,钱不够用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江玉说:「我不花什么钱的。」

  陈重嘿嘿笑,「那可不行,你现在是陈重的老婆了,记住,以后所有东西都
要用名牌,不是名店进都不要进。不然人家会笑话我的。你不想老公被人家看不
起吧?」

  江玉轻笑了起来,「你这么惯我,万一哪天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陈重说:「你看我是不是那种人?我最疼自己的老婆了,怎么舍得不要。」

  他眼睛里闪着疼爱的色彩,让江玉心有点微微酸痛的感觉。江玉喃喃地说:
「陈重,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似的。」

  陈重呵呵笑着,「我也觉得像做梦啊,忽然之间就完全换了一个人。对了,
结婚证你收好了没有?别弄丢了,里面还有我一本呢。」

  江玉说:「放心好了,我就是把自己弄丢,也不舍得把结婚证弄丢的,那是
我的命。」

  陈重背过双手,一下子把江玉举起来,江玉惊呼了一声,被陈重搂过沙发放
倒在怀里。他的嘴唇亲过来,吻在自己唇上,热热的带着股让人惊喜的「老公」

  的味道。江玉一瞬间迷醉,浑身软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门铃响了。陈重放开江玉,「操,那混蛋来得还真快。」

  江玉跑去开门,王涛一眼看见江玉,惊奇的张大了眼睛,仔细打量了江玉两
眼,走进屋子对陈重笑骂道:「好小子,还说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原来被你看
上的,都被你金屋藏娇了。我说怎么这段时间你公司最漂亮的一个,怎么找不见
了。」

  陈重说:「我给你介绍,江玉——我老婆,今天刚领的结婚证,别去外面乱
说,这事我暂时不想张扬。」

  王涛有些尴尬,冲江玉点点头,「恭喜,恭喜。不好意思,事前没听陈重提
起,也没带什么礼物过来。」

  江玉忽然有些脸红,不知道王涛是否记得,最早看见自己是在歌厅里,她曾
经坐过他两次台,拒绝过他两次带自己出去开房的要求。慌乱着招呼王涛去坐,
「今天刚把房子弄好,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想喝什么,我下去超市里面买。」

  王涛说:「陈重的家就是我的家,陈重的老婆就是我的……弟妹。不用客气
了。」

  陈重问:「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王涛嘿嘿笑,「你一走那么多天,我想你了行不行?前些天一家品牌刀具经
销商去找我推销警用匕首,就帮你挑了几把,德国SOLINGEN原厂进口的
东西,我知道你爱这个。」

  打开王涛带过来的纸袋,陈重饶有兴趣的取出那些刀子,在手上逐一把玩。

  最后,只留下一把,其余的推给王涛,「就这把我看着还顺眼,别的都太大
了,没办法带身上,属于管制品。」

  江玉探过去看,是一把刃长不超过十公分的不锈钢直刀,高精度线切割设备
切割造型,刃和手柄之间有一个圆形的孔,刚好可以插入食指方便牢牢把握。整
把刀带着一点流畅的弧度,亮晶晶的原钢本色,漂亮得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江玉伸手从陈重手里接过来,「好漂亮啊,拿来削水果一定很好用。」

  陈重淡淡地笑,「小心点玉儿,这可不是什么玩具。」

  江玉把食指插入刀柄的圆孔,学着陈重那样在手上旋转。刀刃扫过指尾,微
微感觉一丝凉意,唉哟一声,已经划出了一道伤口。

  陈重说:「告诉你不是玩具了。」说着却拿起那把刀在手上玩耍。

  刀在陈重的指掌间旋转,似乎变成了一个有了生命的精灵,妖异眩目的在空
中舞动,发出嗖嗖破空的声音。江玉紧张的盯着陈重的动作,轻声叫道:「你也
小心点,这刀怎么这么锋利?都没觉得疼已经受伤了。」

  陈重笑,「我玩刀有超过十年的历史,现在它们都是我的亲戚。」他抽出一
张纸巾抛去空中,闪亮的刀光闪了一下,纸巾凌空横断,破开成两片慢慢漂落下
来。

  江玉拣起落在地上的纸巾,丢在垃圾筐里,担心地叮嘱道:「还是小心点的
好。」

  「还有件事。」王涛咳了两声,小心地望着陈重的眼睛说:「你这段时间反
常,老爷子打过两个电话问我要人,说你一趟家都不肯回去,明天过小年,你怎
么也得回家一趟吧。」

  陈重情绪有些低落,刀子在手上来回旋转,迟迟不肯说话。

  王涛说:「老爷子升任书记,本来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可是就你一个儿子
却不肯回家,他官做得再大也高兴不起来。毕竟……你身边现在有玉儿陪着了,
回家哄哄老人家也是应该的。」

  江玉小心地望着陈重,不知道该怎么插言,默默地在陈重身旁坐下来,轻轻
挽住他的骼膊。陈重把刀收在掌心,看了江玉一眼,眼睛里又变得空洞洞的,看
得江玉有些心疼。

  很久,陈重说:「好吧,我明天回去一趟。」

  王涛问:「家里……不知道你结婚的事情吧?」

  陈重摇摇头,「这个时候告诉老爷子我结婚,肯定又要吵架。目前还只告诉
你一个人听,所以出去不要乱讲。」

  王涛说:「有道理。反正不在乎一天两天,等一阵子再说也不迟。到时候要
大办,我找十辆警车帮你开道。」

  陈重苦笑一下,「算了,老爷子肯定会骂我个狗血淋头,你也跑不了。到时
候随便摆几桌酒,请请至交亲朋就行了,玉儿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

  江玉眼睛有些湿润,低着头搂紧陈重的骼膊,「陈重,我什么都不要,你肯
拿一张结婚证给我,我都已经很……幸福了。」

  陈重轻轻抱了抱江玉,对王涛说:「走吧,一起吃顿饭,庆祝我的新生活开
始。」

     ***    ***    ***    ***

  吃过饭回来家里,踏进屋里的一瞬,陈重和江玉紧紧拥抱在一起。

  吃饭时都稍稍喝了一点酒,淡淡的酒意从陈重变粗的呼吸中透过来,让江玉
有些晕晕的,被陈重抱得踮起了脚尖,似乎站立不稳。江玉在陈重怀里软绵绵的
想,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吗?

  是的,就这样开始了。

  陈重去浴室洗澡,江玉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隔断外探头探脑。心里怦怦跳着,
印象中陈重的裸体有流畅的线条,近乎完美的腹肌和胸线,就像平面广告中那些
俊美的男模特。很想冲进去再仔细看清楚,却不知道怎么迈出第一步。

  陈重问:「玉儿,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江玉红了脸,告诉自己说,里面是自己的老公哦,那么,一起洗又有什么?

  应了陈重一声,在外面脱了衣服,走进去和陈重共浴。

  陈重冲着头上的泡沫,看见江玉赤裸的身体眼睛亮了一下,伸手把双人淋浴
的另一个出水口打开,让江玉站进去。

  水温调得很热,淋在身上有种烫烫的感觉,浴室里的墙壁是整面、巨大的镜
子,透过镜面望着陈重的身体,江玉原本白嫩的肌肤忽然就罩上一层红润,乳头
被热水刺激得挺立起来,涨涨的让人有些不自在。

  江玉用水打湿头发,藉着水流轻抚自己的乳房,想把自己的翘起乳头稍稍压
下去一点,手掌压过乳头,却带来一种奇异的麻痒感觉,反而让粉红的乳头变得
更加涨挺。

  陈重冲净了头上的泡沫,盯着江玉的身体猛夸道:「嗯,好像比以前还要漂
亮。」

  江玉轻声说:「你的身材也很好啊。」

  陈重说:「是吗?男人脱了衣服都差不多吧,也分好看不好看?」

  江玉说:「我觉得,你这种好看。」脸飞快地红了起来,「我可没看过别的
男人不穿衣服的样子。我是说,觉得你的身材挺好,比画报上那些健美选手要顺
眼。」

  陈重对着镜子展了展身子,骨骼间发出一阵脆响,「那些练习健美的,大都
服用激素类药品,一点爆发力都没有。我一直练习搏击,跆拳道,瑜伽,和他们
是不同的。」

  江玉问:「你也练习瑜伽?好像很难哦,身体扭成麻花那样。」

  陈重说:「嗯。莹莹出事后,我参加了一个瑜伽的高级培训班,还拿到证书
了呢。我不在乎那些证书之类的东西,只想学习一下瑜伽里面的深度冥想,那一
段,我脑子里好乱。现在瑜伽很流行,你有时间可以去练一下,对身体会有好处
的。」

  江玉小心地窥视了一下陈重,现在莹莹这个名字,已经变成一处伤口,不要
说听见陈重提起,只要瞬间在脑海里飘过去,都能让江玉一阵毛骨悚然。

  陈重走过来,环腰从身后抱起江玉,「如果没有你回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以
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谢谢你玉儿,肯这样迁就我。」

  江玉握住陈重交叠在自己腹部的手,轻轻地说:「我不是迁就你,我是爱你
陈重,我真的想永远呆在你身边。不要对我说谢谢这两个字,应该我对你说。」

  陈重说:「我们两个谁也不再说谢谢好不好?我们好好相爱,好好生活。」

  水流暖暖的淋下来,江玉在陈重怀抱里转身,与他温柔地亲吻。肌肤赤裸厮
磨,中间没有一寸相距,却已经没有浓浓情欲流淌,仿佛只有心灵交汇。直到相
拥躺去床上。

  一直都是在幻想中与陈重做爱。在江玉一次次春梦里,无数次手淫的时候,
脑子里都是陈重清晰的身影,阳具插进自己的身体,他在上面奋力驰骋,好像只
要想起那种画面,就忍不住激情上涌,很快可以获得满足。

  现在陈重就躺在自己身边,新浴后的皮肤洁净而光滑,头埋在他的颈窝里,
男人独特的体香距离自己是那么近,淡淡呼吸就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终于可以
体会那种真正的做爱高潮了,总用自己的手拚力厮磨外阴,怎么都赶不上一次充
实的插入吧。

  江玉心怦怦跳着,陈重的手刚抓住自己一只乳房,下面就流出一阵热流,两
腿间变得湿滑,呼吸急促起来。

  陈重熟练地抓握着江玉的乳房,仔细感觉乳房在自己掌心弹动的力量,手指
挑逗着的乳头,在江玉粉红色的乳晕上画着一道道圆圈,轻声对江玉说:「真漂
亮,你我见过胸部最漂亮的女人。」

  江玉有些害羞,「会不会比别人的小?」

  「乳房的大小并不决定美观,形状才最重要;身体的胖瘦、高低也不决定美
丑,和谐才足以完美;所以中国自古就有环肥燕瘦这个说法。而且,」陈重说:
「对我来说,呵呵,刚刚好就好,让我一手能掌握是最好,视觉和触觉都能得到
满足。」

  好像,是真的咧!乳房刚好被他一掌抓满的样子。江玉于是羞怯地轻笑。

  把玩了一会乳房,他的手开始在江玉身上游移,抚摸过玲珑凸凹,抚摸过青
山绿水。一丝丝发梢都没有放过,每一寸肌肤也不曾忽略。他的手指似乎带着热
热的魔力,经过一寸就燃烧起一寸情欲,点动一处就弹出一指销魂。仿佛一路尽
是美景。

  陈重的手指,敲击过江玉的足踝,然后,擦过足背。他真的好熟悉女人的身
体,就连平时最不被自己注意的足部被他细致把玩,都可以带来一阵无可言喻的
快感。江玉的脚尖不由绷紧,足背在陈重的掌心里弯成了一张小弓。

  陈重说:「一个绝美的女人,最媚应该在骨子里。浑身媚骨横生,那才是男
人梦寐以求的尤物。玉儿,我一直想如果找不到你,我这一生肯定很无趣。」

  「你是不是为了哄我高兴,才这么夸我?」

  「怎么会!」

  陈重抬起江玉的一只脚,用鼻尖在她足背上滑动,「如果,从来都不曾认识
你,我绝不会相信,上天肯造出这么完美的一个女人并送给我。上一次你从我身
边溜走,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一件事。」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了,我真的很爱你……陈重。」

  陈重在江玉足尖慢慢亲吻,脚趾被他的牙齿轻咬,微痒而酥麻,那是几乎让
人崩溃的快感,江玉接近呻吟。陈重的手顺着高高举起的小腿滑落下来,扫过膝
盖手指在江玉浑圆的大腿轻轻弹动。

  如水滴在湖面滴落,涟漪层层荡开,一圈一圈,无声无息蔓延至全身。

  感觉整个腹部都在沸腾,情欲似乎已濒临燃点,稍微一多点温度,就可以让
江玉燃烧。

  江玉喃喃的轻呼,「陈重。」

  陈重放下江玉的脚,手掌拨动把江玉双腿分开。洁白无毛的阴户暴露出来,
早已沾满点点露珠。江玉没有觉得羞怯,只有快乐或者冲动,配合着陈重轻轻的
牵引,尽量把大腿分开。陈重说过,他最喜欢天生光洁的阴部,感觉芬芳干净,
美若幼童。

  现在他一定在细细欣赏自己阴户绝美的呈现吧。江玉闭着眼睛,兴奋得双乳
微微颤动起来,乳头硬得像破土而出的种子,拚命朝着空气中绽放。

  陈重的指尖落下来,点上胀胀的阴唇,沾一点上面凝聚的淫液,然后在两条
肉棱上缓缓滑动。自己看不清那里是种什么颜色,或许是洁白两瓣,又或许已经
充血殷红?他必定是喜欢的吧,不然为什么从手指透出那样的迷恋。

  男人的手指终是与自己偷偷触摸的感觉不同,指节粗长了一点,蕴含着巨大
的力量,无论多么温柔的一份柔情,也带着透骨的狂野。两瓣肿胀的阴唇被拨弄
得裂开,身体里丝丝热气透出细小洞孔,向外喷吐成雾,又有春水潮涌,流入狭
窄的臀缝。

  双股间变得滑腻无比,每一丝细小的臀部收紧都能感觉自己的情欲已经怎样
泛滥,那是江玉记忆中最严重的灾情。

  陈重手指微微探进敏感的洞孔,只是短短一段指节侵入,江玉就几乎神志崩
溃,20多年时光流淌,就连自己手淫至最后疯狂的时刻,也不曾把手指如此勇
敢的弄进身体这样清晰感觉。处女情结带来的压力,从少女时最早的情欲萌动重
重背负到今天,终于等到了完整释放的时刻。

  江玉几乎要迎着陈重的手指,把自己的全身狠狠地撞过去。胯部不由自主的
挺动了一下,臀部抬离床面的一瞬间,刺痛清晰的传来,一直是传说中的破体之
痛,终于在这一瞬间得到证实,江玉阴道猛力收紧,把陈重的那节手指用力牢牢
套住。

  陈重手指旋转了两下,勾动嫩嫩肉蕾,轻轻抽离出来。疼痛稍纵即逝,洞孔
合拢,顿时酥痒一片。

  他的指尖研磨上阴户顶端胀立的阴蒂。那又是一阵让人痉挛的快感,江玉的
双腿不禁并了一下,小腹猛然凹陷下去,瑟瑟发抖般弹动。实在不愿再艰难地煎
熬下去了,有听说女人的初次,疼痛只是一秒,之后就是天堂。

  那么,让天堂快点到来好吗?

  可是该怎么向陈重要求呢?这种事情,要女人开口说出来,怎么都不太好意
思吧,仿佛自己淫荡。

  「哦!陈重……」

  余音堵在了喉咙里,有片刻清醒,江玉不敢再叫出来。

  陈重轻轻问:「我要上来了,好吗?」

  江玉心中一阵狂跳。「嗯!」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要不要……拿条毛巾垫
在下面?」

  陈重轻轻地笑,「为什么要垫毛巾,印上落红给别人看吗?我知道玉儿是最
完整的给我,这不就足够了?」

  那……他说足够,当然就已足够。

  把双腿轻轻分开,容陈重腾身压上,先是胸腹相接,然后耻骨相磨。江玉偷
偷抬起双臂,手落在陈重腰间,慢慢把他抱紧。

  ──碧玉破瓜时,为郎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说的是啼声初试,说的是佳境新尝。女人才更加期待着洞房花烛吧,守了这
么久,其实是因为太过于向往。前后做过两年小姐,一直不肯投身嫖客,即使有
遇到自己看着顺眼的客人,只要幻想起今天这一刻,就再也不肯投降。

  幸福得来是需要坚持的,江玉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做过小姐有什么可怕的,
终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现在,幸福不是已经被自己牢牢抱住了吗?

  手掌间陈重身体的温度变成炭炉,透过掌心柔软的触摸燃烧自己起全部的情
欲,他的阳具停在敏感的洞口,蓄势待发般蓬勃着力量。想低声求他温柔一点,
却又仿佛更期盼是雷霆一击。

  春水淋漓着浇下去,陈重阳具的顶端想必被淋得通透,蜻蜓点水似的一下下
接触,在脑海里幻化成一片滑腻顺畅的璇旎风光。江玉忍不住轻轻扭动腰肢,用
发烫的整个阴部,迫切地感觉陈重阳具的粗壮与坚挺。

  阳具一层层顶进阴户,有种裂开般的新奇感,求他快还是慢点?江玉自己也
说不清楚。思维接近空白,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

  一瞬间疼痛袭来,一秒钟还是两秒,或者又很漫长。

  江玉轻叫了一声,手指抓紧沉重背上的肌肉。身体奇异般的被充实,如同被
霎那间注满的水袋,一股厚重的力量在整个身体里面流淌,仿佛裂痛隐隐传来,
周围的世界一片鸟语花香。

  应该是最美一瞬吧,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绮丽景致。

  陈重一声低吼,身体拚命顶动;痛并快乐着,江玉欲拒还迎。

  一共有过多少次起落?几次还是十几次?甚至没等江玉鼓起勇气,迎着陈重
的撞击挺动一下小腹,一股热流从陈重阳具喷射,注进江玉的体内,江玉有些茫
然,弄不清发生了什么。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陈重大口喘气,额头汗水淋漓,艰难地对江玉说:「我……」

  他抽身退下去仰面躺在床上。江玉勉强着支起身体,白色的精液夹带着一丝
血迹从身体里淌出来,让江玉恢复了一丝清醒。抓过纸巾接住股间流淌的浊液,
心中空荡荡的,似乎找不到方向。

  陈重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忽然就不行了。」

  江玉轻声说:「为什么说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懂,怎么了?」

  陈重为难的说:「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我心里憋得厉害,感觉身体一点都不
受自己控制了。」

  江玉把自己偎依进陈重的怀里道:「陈重,没关系的,你别不开心,我很满
足,终于把自己完全的交给你了。」

  很久,陈重说:「谢谢你,玉儿。」

  江玉嗔怪地打了陈重一下,「又这样说,不许你这样和我说话。」

  陈重抱过江玉亲了一口,「嗯,以后不说了,老婆大人。」

  把床头的灯光熄灭,江玉缩进陈重的怀里。下体火辣辣的痛,却又带着一丝
丝麻痒,陈重身上好闻的那股男人体香好像怎么也驱散不去,让身体深处变得无
比空虚。江玉的双腿不敢再并得太紧,那会想让她想要手淫。

  单看陈重的身体,从头发到脚趾,无处不是精力弥漫,举手投足间都有力量
好像要爆发出来。可是盼望已久的极致快乐,却在洞房花烛的夜里打了一个大大
的折扣。也许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别吧,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江玉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淡下来,让心跳接近正常。能这样躺在陈重怀里,
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也许,以后陈重的表现会渐渐好转,他自己不也说,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吗?

  性不是幸福的全部,以前不是,以后也永远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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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5:13

死生契阔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第三章  出轨

  陈重,在身体背叛的最后一秒,眼前闪过了你痛苦的样子。

  我哭了,因为懊悔对你的不忠,或者是痛恨自己的软弱。我是爱你的,我深
深知道,可是有种看不见的力量逼使我屈服,我只想体验一次,真正的美好性爱
是什么样子的。一次就足够,这辈子只要让我拥有一次,我就再也不去想它了。

  今后我一定好好做你的老婆,这是第一次,我发誓也是最后一次。

          ──2003年5月15日 江玉

     ***    ***    ***    ***

  春节过去,陈重变得忙碌,回家也都在看一些关于融资、上市之类的资料书
籍。

  「我要努力让你成为清田市第一小富婆。」很多次陈重一边翻看着资料,一
边这样对江玉说。江玉就幸福的微微笑着,从背后搂住陈重的脖子,乳房在他肩
膀上蹭来蹭去,表示对他的奖赏。

  陈重怎么看都是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他身体迷人的轮廓线条,举手投足间
与众不同的傲人气度,包括呼吸间淡淡的气息,无一不让江玉深深迷恋。每次随
他出去,挽着他的臂弯行走在任何地方,江玉都会意犹未尽的骄傲起来。

  唯一的一点遗憾,就是在做爱的最后关头,陈重总是迅速崩溃。

  其实在性爱开始的部分,陈重的表现是一百分,他知道江玉身上任何一处敏
感的地方,手法娴熟而细致,轻易就能让江玉燃烧起来。可是一旦等到插入,却
再也力不从心,最短时间的一次射精,江玉在心里默念不会超过30秒。

  那是一种病态吧,大家常说的早泄。

  很想劝陈重去看看医生,江玉终于忍住没有他提出来,这种事情去看医生,
男人都会觉得丢人吧,何况是陈重这样一个死要面子的男人。

  江玉宁肯在他面前装做什么都不懂,仿佛他的早泄天经地义。

  天气一天比一天变暖,衣衫一天比一天单薄。

  江玉没有因为床上那最后一分钟不满足而觉得后悔,陈重的优秀是其无与伦
比的,最重要的是他爱自己,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他都对自己呵护有加。

  5月份的时候陈重去北京谈一个合资项目。

  一行人多,陈重问江玉愿不愿意自己留在家里。几个月下来,江玉微微胖了
一点,为此颇为苦恼,这段时间正去一间瑜伽馆练习瑜伽,刚练出一点趣味,也
就没有缠着他要同去。

  婚后的第一次独处,原来也很自在。白天去练练瑜伽,晚上回家看看影碟电
视,并没有特别孤单。

  陈重走后的第三天,江玉意外地接到了小风的电话。

  从北京回来清田,江玉一直保留着在北京用过的手机号码。最早时候是因为
没有及时联系到自己的弟弟江帆,怕换了号码之后他会失去和自己的联系方式。

  联系上江帆之后,一时没找到合适的新号码,也就没有更换。

  电话里几次叫江帆回来,江帆都不肯,说没心情继续读书了,现在正在南方
一家汽车修理厂当学徒。江玉和陈重讲起江帆的事,陈重说:「男孩子多磨炼一
下也好,如果他真弄懂了汽车,过几年等他成熟一些,我们开一间4S店,交给
他去打理。」

  江玉觉得陈重的话不无道理,自己也算读过大学,最终还不是去做小姐。人
的际遇很难说,既然江帆坚持不同意读书,那么进去学校,还不是混日子?江玉
不再坚持要江帆回来,要他去银行办了张卡,不时存些钱给他,叮嘱他生活不要
太苦太累,姐现在有钱了。

  「玉姐,原来你一直没有换电话……」小风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是啊,你也不打给我,我不肯换,就是在等你打给我呢。」听见熟悉的声
音,江玉忍不住和小风调侃。在北京那段孤单的日子,和他相处时间的最多,离
开这么久再听见他的电话,竟然有几分格外亲切的感觉。

  「玉姐,你……我……」

  小风,他还是那样单纯的一个男孩子啊。江玉微笑了起来,笑着问他,「有
没有想玉姐?我可是经常想起你哦!」

  「我天天都在想。」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江玉愣了一下,想起过去小风在自己面前殷勤的
模样,心头暗暗升起一阵暖意。

  「玉姐,你没有生气吧?我……是拿你当姐姐想的。」

  「我怎么会生气呢,知道你会想我,我心里很高兴。」江玉的声音变得很温
柔,他应该是真的想吧,早就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对自己的喜欢,只是自己一直
当他是个小孩。

  「对了玉姐,我刚才看见你男朋友了,就是接你回老家的那个人啊,他跟一
群人来我们歌厅唱歌。我想向他打听你的消息,他告诉我你现在仍用着原来的电
话。」

  「陈重?现在在歌厅唱歌?」

  「是啊。我听见人家叫他陈总,他们在8号房。」

  「他有没有叫小姐?」

  「有吧,他自己没叫,是请客的几个人帮他叫的。玉姐,我乱说话了,你别
生气啊。他很规矩的,坐在那唱歌,一点动手动脚都没有。」

  江玉有些委屈,规矩干嘛去那种地方?想想自己都是从那里出来的,第一次
见到陈重就是在歌厅,这样小气就是自己不对了吧。可是……那是自己的老公,
说不委屈,真真是在骗自己。

  「小风,你帮我盯紧他,如果他不老实,你要告诉我。」

  「嗯!玉姐……我也想回家了。你不在这里,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回家
之前,我想去你们清田看看你,你说行吗?」

  江玉几乎没有犹豫,「当然可以啊,我答应过你,如果你来清田,姐要请你
吃饭的。」

  「谢谢玉姐,等我过去,就打你的电话好吗?」

  「嗯!」

  挂断电话,江玉开始为陈重去歌厅郁闷,那里面的小姐,没有几个不是淫荡
贱货,看见顺眼的有钱男人,恨不得像苍蝇一样叮上去。陈重呆在那里,他肯讲
规矩那群小姐也绝对不会和他讲。

  想打个电话提醒一下陈重,电话拨了一半江玉最终又放弃了,男人在外面,
应该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那么多朋友在,这样做不是害他丢了面子。

  有时候女人的世界,真的很委屈。

  几乎可以想像,小风是在得到江玉的同意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踏上了来清田
的行程。江玉接到他出站,是第二天晚上八点。

  人潮流动,小风拎着简单的行装,在出站口四处张望,五月的天气,已经很
暖,车站广场的风吹动他薄薄的衬衫,让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单薄。

  江玉走过去,微微笑了起来,轻轻给了他一个拥抱。

  小风的脸在广场的夜灯下变得通红的,江玉去接小风手里的行包,小风拒绝
着,「玉姐,我自己提就好了,那有男人让女人拿东西的。」

  江玉笑着说:「你是男人吗?我看也就是个大男孩吧。嗯,好像还很重,那
我就不和你争了,走,姐先带你去吃饭。」

  带小风坐进清田最豪华的餐厅包房,小风不安地对江玉说:「玉姐,不用这
么隆重吧?这里好像很贵的样子咧!」

  江玉望着小风笑,「你怕姐请不起吗?」

  小风说:「当然不是,玉姐的男朋友看上去很有钱,是很大的老板吧?」

  「不算,只是个很小的老板。嗯……我们结婚了,他现在是我老公。」江玉
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每次对人说起陈重是自己的老公,她都忍不住要从心里骄
傲到脸上。

  「哇!恭喜玉姐啊,他……看上去很配你的。」

  一口气点了好多菜,小风连声叫够了,「我知道玉姐现在不怕花钱,可是也
用不着这么浪费啊。」

  江玉说:「弟弟那么远过来看我,我当然要做的像个当姐姐的样子。」

  菜慢慢送上来,摆满了整张桌子,江玉自己看着都有些愕然,好像……有点
暴发户的味道吧?自己是怎么了,想证明什么呢?今天的豪阔还是幸福?而这两
样,都不需要张扬才可以被别人看见吧!

  眼前的小风,看上去仍是那样一张单纯干净的面孔,带着海水从小冲洗到大
的清新味道,记得他对自己说起过,他家乡的海水,蓝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小风被江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玉姐,你怎么这样子看我?」

  江玉说:「小风你长得比女孩子还干净呢!嗨,你知道吗,在北京的时候,
一起上班的女孩很多都喜欢你,记得那个叫露露的,整天叫着说,如果,她有了
钱,一定把你包起来养着。还有那个思思……」

  江玉忽然有些心跳,和陈重在一起,自己从来不敢提起以前的任何事情,甚
至连想都不敢去想。但是那些,总归是自己的历史,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永远割
不去的记忆。也只有面对那个时候的朋友,这些话才可以随心所欲的畅快倾吐。

  小风不好意思地笑,「那个露露是神经病,总拿我们服务生开玩笑的。再说
她长那么丑,我才不会要她咧。」

  江玉叫了一声,「哈,看不出小风眼光还挺高的,露露那么漂亮的女孩都看
不上,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仔才算漂亮?」

  小风说:「赶上玉姐一半才算漂亮,不过算啦,能有玉姐一半漂亮的女孩,
又轮到人家看不上我了。」

  女人都会爱慕虚荣,会比较喜欢听见别人恭维吧?尤其是像小风这样一个带
着干净漂亮面孔的男孩,带着那样虔诚着目光恭维自己,江玉不由得有些意犹未
尽的欢喜。

  吃过饭领小风去酒店开房。开发区新建的星级酒店,服务和房价在清田都是
最高的档次了,小风又不停地叫着浪费。

  江玉说:「你没见过暴发户吧?姐姐,现在就是暴发户,不要扫我的兴致,
OK?」

  小风不再坚持,跟着江玉走去房间,一路默默无语。

  进去房间,小风吐了一口气,「玉姐,我从来没想过,我也会有机会住进这
样高档的地方,一晚上的房费,我要辛苦一个月才能赚到,还要是运气好的一个
月。」

  江玉笑了笑,天壤之别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忽然之间自己就像在天空飞翔。

  过去那些为了赚钱不得不背负的艰苦,今天已经和自己远远的再见了。

  幸福的滋味是什么呢?就是想起那些苦困的时光,忽然骄傲地笑出来的一瞬
吧。

  小风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玉姐跟着,自己去前台说要开房,那
些服务生们一定都不会相信。」

  打量了小风几眼,江玉说:「可是小风穿什么都好看,年轻的男孩子,越是
简简单单就越显得亮眼睛。你知道吗小风,你真的……很像我的弟弟。」

  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已经快接近十一点,江玉冲小风笑了笑。

  小风问:「玉姐要回去了吗?」

  江玉说:「嗯,你也该累了,好好的睡一晚,明天,姐领你在清田好好逛一
下。」

  小风说:「那我送玉姐下去吧。」

  江玉说:「不用,我自己下去就好了。」回头看了小风一眼,他眼睛里闪着
恋恋不舍的一丝光亮。

  「玉姐,」小风的脸涨的通红起来:「你可不可以……再抱我一下?」

  江玉轻轻抱了抱小风,一秒还是两秒,江玉迅速放开:「嗯,再见。」

  家距离酒店并不远,从酒店大堂走出来,江玉没有叫车,一个人踩着街灯下
的影子,慢慢往自己住的公寓走。五月的夜风已经很暖,吹得外套轻轻飘动,透
过薄衫滑过自己的肌肤,痒痒的似乎情人的抚摸。

  江玉的脸莫名其妙烫了起来。片刻前那短暂的拥抱,腰间被小风手掌轻轻碰
触的地方,这时候竟然火一样炙热着,似乎非要用手拂两下,才能让自己变得自
然。

  小风的手分明带着一丝重重的力量,没有任何预兆就把江玉更紧地搂向他的
身体。那一瞬间,没有防备的江玉重心前倾了一下,乳房撞在小风的胸口,清楚
地感觉到了他心脏深处的狂跳。

  而他触在自己小腹的那个地方,好像……膨胀?

  竟然被那简单的一次身体接触,弄得心乱起来。衣衫单薄,江玉知道那不是
理由。

  前后去歌厅上班,做小姐的时间叠在一起,接近两年左右。被男人突袭般的
抱进怀中轻薄,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乳房身体肌肤赤裸裸接触男人们的触摸,
变成饮水般平常。神经被那无数词粗鲁野蛮的侵犯变得麻木,身体似乎注入了陌
生人的灵魂,好像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心跳过吗,当然没有。如果曾经心跳,也是在为自己担心。

  可是刚才是怎么了?

  像是无法拒绝季节的到来,像是夜风从寒冷变成温暖,生命的痕迹潜入路旁
爬墙的青藤,浸透一些绿色,在心头结起迷乱阵型。

  小风是弟弟吗?江玉知道并不全是,那么拥抱就是自己默许的暧昧;从拥抱
才开始吗?也许只是牵强借口,从答应小风过来清田,已经藏了暧昧意味。如果
不是陈重远离,江玉是绝不会答应他过来的。

  虽然过去那些日子,彼此相处得很好。但是在江玉心里,有关歌厅生涯的一
切,都是自己永远不想提起,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完全忽略的一段记忆。为什么答
应小风过来,不是值得玩味,而是颇值得玩味。

  小风说想见自己。自己想不想见他呢,恰好在陈重离开清田的日子?

  回到家脸上仍在发烫着,江玉脱去衣服,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面,望见自己
一双乳头蓓蕾欲放般娇然挺立,情欲淋漓着从双股间流淌下来。

  从离开酒店,乳头就一秒钟也不曾停止充血,江玉自己知道。

     ***    ***    ***    ***

  开发区新扩展的街道是清田最干净的。

  坐在开往酒店的出租车里向外看,路两旁的一切都像是静止的,只有脑海中
翻腾的思绪变化成微弱的风景。

  本来江玉不打算起那么早。昨晚几乎完全没有睡好,调了很低的水温淋浴很
久,江玉才从迷乱的情欲沦陷中挣扎过来,然而也驱除走了困倦,躺在床上很久
都无法入睡。

  冷静下来去想,小风这次过来,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情欲在自己心底怎
样燃烧,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只要自己不说出去,没有人能够看见。

  就像别人看不见藏在陈重背后的早泄。在其他人眼里,陈重在床上应该是个
很厉害的男人吧,无论从他的年龄,还是从他的体格上看。就连他的阳具,在勃
起的时候,无论是外观还是手感,都是那样坚铤而有力,仿佛能刺穿任何女人的
身体。

  除了插入后的表现。

  每一次江玉都装着很满足的表情,甚至在陈重插入自己之前,已经故意表现
出自己接近高潮的样子,仿佛他只要插入一秒,自己已经飞翔。

  无数次,陈重问:「玉儿,我是不是很没用?」

  江玉说:「哪里有,老公是最棒的男人。」

  装到自己都以为那是真的,可是陈重却说:「我知道玉儿,不是这样的,我
也曾经棒过,最棒应该是什么样子,我心里清楚。」

  最近,陈重已经变得不怎么敢轻易把阳具插入江玉的身体。那一刻他是无力
的,带着力不从心的尴尬,苦恼着从江玉身上爬下来,满面沮丧的颜色。

  没有责怪,那根本不妨碍自己爱他。江玉说:「陈重,相信我,我没有觉得
不够。」

  「玉儿,我想做到最好,在自己的老婆面前,我希望自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
男人。」

  陈重更加倍的在金钱和日常小节的呵护上对江玉弥补,永远和颜悦色地对江
玉说话,永远在过马路的时候紧拉着江玉的手,吃饭时把江玉爱吃的菜一样一样
夹进江玉的碟子里,常常把江玉弄得微微的心疼起来。

  来自老公的爱,就是那样一点一滴的让人感动着。性不是唯一,当然也无需
是唯一。

  冷静下来之后江玉变得坦然,并不会发生什么事实上的出轨,偶尔的心虚而
已,情欲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就像血液循环那样自然,偶尔一次乳头被刺激得
挺立,下面淫水潮涌,根本与其他人没有关系,小风很快就会离开,彻底从自己
生命中清除。

  天涯一方,永远不会再见。过去都可以当他是个孩子,现在也仍然可以。

  清晨时,江玉被床头的电话铃声叫醒。陈重打回来的,只是简单的问候,顺
便告诉江玉北京的刘董今天要拉他去参观一个专业的车展,问江玉喜欢什么型的
车,等事情办完就买一辆开回清田。

  江玉说不用,自己现在连驾照都没拿到,还是等拿了驾照再考虑买车的事情
好了,何况从北京开车回来,那不是会很累?陈重说也好,在电话里叮嘱江玉要
注意身体,他会尽快处理完事情回来清田。

  挂断电话,看看座钟才是早上七点。

  昨晚放进香炉里的熏香已经燃尽,淡淡的熏香弥漫在房间的空气里,让人懒
懒的打不起精神。那些熏香王涛前些日子送过来的,从泰国进口过来很昂贵的一
种,江玉很喜欢它淡雅的味道,已经养成了习惯在入睡前燃上一炉。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清晨,那淡淡的熏香突然像一抹勾人魂魄的淫药,让
江玉有种懒洋洋的冲动,想偎进陈重的怀里,让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已经无法再
入睡,江玉的心脏不安分地跳动,脸又莫名其妙涨红起来。

  是因为,刚才正做着的那场梦吗?一场男女情事的春梦,梦里的男主角是小
风。

  春梦江玉当然曾经做过很多次,那些在梦里出现的男人,更多是一些模糊的
影子,醒来几乎回忆不清细节,是怎样发生或者结束,所有的过程都很朦胧。

  但是刚才的那场春梦,也许是被从梦中突然叫醒,电话挂断,一切镜像仍然
清晰地在脑海中翻腾,小风的赤裸的身躯和自己在床上纠缠,无边的春色涟漪般
在那张大床荡开,快感像沉入湖底的鱼,潜入丛丛水草中穿梭。

  小风的阳具在脑海里的残留是洁白的一条,好像是玉杵般的光洁圆润生机盎
然。跳跃勃起插入抽出,江玉的小腹变得空荡荡,无论怎样并紧双腿按压小腹,
都不能填补那来仿佛自生命深渊的空虚。

  应该起来去冲冷水。要冰冷的水,最好把全身都浇成冰凉。

  冲进浴室,却是疯一般刷牙洗脸,用最快的速度穿好外套,然后,从家里出
来。很短的一段路程,江玉仍第一时间拦了辆出租,去了小风下榻的酒店。

  我一定是疯了!江玉艰难地想着。

  如果不是疯了,现在自己在干什么?按响小风房间的门铃,江玉这才有些清
醒。可是似乎已经没有退路,几乎在门铃刚刚按响,房门就已经飞快打开,小风
出现在眼前。

  江玉勉强微笑,「还在睡?该起来吃早餐了。」

  乱乱的头发,敞开着的衬衫。小风愕然地惊喜着,那是一个男孩不善隐藏的
情绪,慌乱中扣错了衣扣,满脸迷茫的笑容。

  「对不起玉姐,昨天我很晚才睡着,你先等等,我去洗脸。」

  洗手间哗哗水响,水杯的叮当声,牙膏的泡沫在口腔种飞速滚动,清水敷面
的匆忙……一切被江玉在脑海中描绘成清晰的图像,仿佛就在眼前晃动。

  床上散乱的被褥,似乎保留了小风身体的形状,那一场春梦,是在这张大床
上上演的吗,还是世界上任何一张大床?男人的味道在房间里无声流动,透进江
玉的呼吸,江玉的手掌抚摸过床单,上面还残留着小风暖暖的温度。

  「玉姐,你怎么不先坐啊?」不知什么时候,小风已经洗漱完毕。

  江玉飞快地的收起自己的手,假装成拂平床单那样的动作,顺势就在床上坐
下来。床垫很柔软,像湖水一样柔软吗,像梦里那样一个湖面吗,身体无声地下
沉……湖底长满了水草?

  小风手上拿着毛巾,擦着自己脸上的水滴,额前一绺沾了水的头发垂下来,
为什么那样简单的一绺湿发落入眼睛,好像都在挑逗视觉啊!江玉有种想逃的感
觉,错了,完全错了,这是一幕污秽的幻像,或者说成可耻更为恰当。

  「小风……」

  「嗯?怎么了玉姐?」

  「你的扣子,扣错了呢。」江玉从床上站起来,坚决地告诉自己,必须要抓
紧时间离开,不能在这样封闭的环境里继续停留,孤男寡女,寂寞暗室,发展下
去会很危险。「快点弄好,我们出去吃早餐。」

  小风尴尬地把衬衫的扣子解开,白皙的肤色让他的身躯看上去有些单薄。他
的胸膛没有陈重那种精力弥漫的强健,腹间也看不到优美的块状肌肉流动,只是
简单的白皙肌肤,胸骨隐约地闪现。

  他的阳具应该也是那样一种玉白颜色吧,像自己在梦里看见那样?江玉的思
维有些短路,断断续续,走走停停。

  「我都找不到衣服穿咧,跟玉姐一起出去,好像穿哪一件衬衫我都配不上你
啊。」小风弯着身子在自己的行包里翻拣,一件件衬衫翻出来,又一件件再塞进
去。

  江玉有一阵没有说话,心中有种很煎熬的挣扎。

  「这件,你看怎么样?」小风拿起一件在身上比画。

  「还行吧。其实,无所谓穿什么,都是一样的,我都说过小风是帅哥了。」

  「我还是想让玉姐心里高兴点,以后再想看见玉姐,恐怕会很难了。」

  不是很难,而是再也不会了,江玉暗暗在心里说。深深吸了一口气,江玉飞
快地吐出了一句话,「小风,你还是走吧,现在就走。」

  小风愣住了,回过头惊讶地望着江玉,眼睛里慢慢地充满了忧伤。

  江玉说:「别这样小风,我……不是狠心要赶你走,但是这样,你会害了我
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风摇着头,「不,玉姐,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我永远都不会害你。」

  小风转身的一瞬间,有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滚落,滴在他刚挑出来的那件
衬衫上面。他把衬衫塞进行包,「对不起玉姐,我打扰你了。」

  江玉微微地难受起来,对小风而言,这是很深的一次伤害吧。她走过去站在
小风的身后,抬起了手,却没去放上他的肩头,她心里明白其实任何安慰都是没
用的,答应小风过来清田,从开始就已经错了。

  小风转过身来,手里提着简单的行囊。他的眼中泪水犹未停止,疯狂地冲刷
着他苍白的脸颊。

  他说:「玉姐,有一天我发了财,我一定回来找你。」

  江玉艰难地说:「小风,你误会了,不是你发不发财的问题,而是,我很爱
我老公,你明白吗?我爱他,他有钱或者没钱都不重要,而是我爱他,哪怕他变
成世界上最穷的穷光蛋,我都不愿意离开他。」

  小风说:「以前你对我说,怜惜一个人,要么给他未来,要么干脆忘记。我
就想,如果玉姐肯问我要那个未来,让我去做鸭子养活玉姐,我都会答应的。可
是我怕你看不起我,所以就没有那样告诉你。」

  能肯卖身去养一个人,这是最坚决的一种表白吧,清澈的表白,不带一丝污
秽。

  「小风,你……」

  「我知道的。玉姐你不要再说下去,我是孩子是吗?今年我十九岁,我知道
自己这种想法很傻。我这就走了,走之前,你能不能最后抱我一次?」

  江玉没有拒绝。有什么理由去拒绝这样一个请求呢?自己的怀抱,如果可以
给一个人温暖,而那个人正因自己的错误决定承受着如此的痛苦,给他一次拥抱
又有何妨!

  靠近过去,张开双臂。

  小风的包掉落在脚下,用力搂住江玉的腰肢。江玉的骨头咯咯地响了起来,
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他抱断。小风的头低下来,泪水打湿了江玉的脸,江玉困难
地呼吸,无力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小风的嘴唇亲过来,吻在江玉唇上。

  十个女人有九个相信,从第一个吻,就可以了解这段感情的全部信息。江玉
清晰地感觉到小风内心的绝望,这本就是一份黑色的感情,从这一吻开始,已经
是无底的深渊。

  唇齿相接,小风软软的嘴唇有让人酥软的力量。拥抱却更加疯狂,乳房被他
的胸膛挤得要炸开,乳头硬硬地硌进肉里。

  江玉说:「不!」

  身子被小风抱了起来,他单薄的身躯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把江玉
压倒在床上。

  江玉说:「不……」

  没有什么拒绝的声音再可以被听见,衣衫被飞快剥开,胸衣暴露出来。黑色
轻纱的罩杯,隔阻不了任何一种触觉,小风的嘴唇落在乳房上,剧烈地炙热,乳
头似乎要顶破胸衣,被小风用力含住。

  任何一种快乐都决定一种疼痛。

  心深深地痛了,肉体却开始投降。江玉开始闭着眼睛流泪,双手抱住小风的
头部。

  胸罩被小风顶至胸前,双乳颤颤地抖动,被一遍遍亲吻和双手慌乱的抓握。

  与陈重完全不同,小风所有的动作都那样杂乱无章,有时候狠狠地一下,有
时候又半天找不到重点。但是江玉就这样被突然地燃烧,股间淫水泛滥。

  小风的手探至江玉的腰间,摸索了半天都得不到要领,怎么都不能把江玉腰
上的拉链解开。江玉推开小风的手,轻轻一拉,长裤应声裂开。

  一瞬间江玉下身变成赤裸,内裤随着长裤一并被褪去,抛到床脚。

  江玉闭上了眼睛,无力的说:「去把拒绝服务的牌子挂在门上,检查一下门
锁是不是完全锁好。」

  小风从江玉身上腾起。江玉解去上衣,飞快地把身子躲进被褥,

  房门轻响了两声,小风迅速地返回来,被单猛然掀起,赤裸的娇躯暴露在空
气里。江玉缩成一团,背朝着小风不肯转身。小风的身子压迫过来,笨拙地扳着
江玉的肩头,扳了两下不见成成效,手顺着江玉的肩窝滑下来,落到江玉的乳房
上。

  小风的抚摸是粗糙的,带着饥不择食的慌乱,在江玉身上来回游走,完全没
有任何规律可循。江玉始终不肯睁开眼睛,身体在小风的胡乱抓弄下微微发颤,
那种完全不懂女人身体的抓弄,好像带着另一种让人疯狂的力量,每寸移动都带
来一寸皮肤的战栗。

  终于落在自己肥满的阴唇上面。早已经流满了水,小风的手掌一瞬间被那些
淫水沾满,摸在股间感觉滑腻腻的,手指充满好奇一样的探索。

  江玉把腿分开了一些,小风的一根手指插了进来,江玉用力把它夹住,阴道
贪婪地收缩,像婴儿的嘴唇捕捉到奶头。轻微的手指动作让江玉不满,臀部微微
后挺了一下,触到小风硬梆梆的阳具。

  小风似乎得到了指引,阳具顶过来嵌入江玉的臀缝。股间的阳具感觉是可观
的,有着让人满意的长度和质量,顺着江玉的臀缝前进,顶至前面阴户的顶端,
与他插入的手指轻轻接触。

  江玉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加重阳具和阴部接触的力量。小风抽出手指,扳着
江玉的身体徒劳地用力,却不知道怎样把阳具插进江玉的身体。

  身体有些焦急,江玉的扭动变得狂躁,淫水流满了小风的阳具,在股间滑动
得更加顺畅,无数次在户外徘徊,一次次滑过洞口,错过探入的机会。

  小风说:「玉姐,我……不会啊。」

  江玉低声问:「你不会说……A片都没看过?」

  小风说:「看过啊,可是,我怎么才能放里面呢?这么滑。」

  江玉翻过身子,仰面躺在床上,「上来。」

  小风压了上来,江玉睁开眼睛,眼前晃动着小风焦躁的,慌乱兴奋的眼神,
年轻的五官清秀得勾人心魄,

  手轻轻搭上小风的肩头,触手的光洁感是年轻男孩皮肤特有的顺滑,让江玉
不禁心生了一丝疼惜。彼此间耻骨和小腹频繁地交接,可以感觉到他柔软的阴毛
带来的摩擦,可一条阳具却始终顶在阴户外面,顺着肉缝滑上来滑下去,无法正
确进入江玉春情高涨的洞孔。

  分明是笨拙的滑动、一个冲动男孩无知的迷茫,却让江玉感觉是在挑逗。

  腿尽力分开,胀裂的蜜桃迎着他的阳具求欢,他却使不上力气,像一头精力
弥满的牛犊跌落入枯井,只能徒劳地挣扎乱撞。江玉不堪忍受欲火焚身的折磨,
手伸过去,握住小风的阳具,一声「笨」字沿着喉咙深处,缓缓吐了出来。

  「玉姐,我没弄过,你教我啊,我好想弄进去。」

  小风的阳具滑溜溜一片,在江玉的指尖跳动,那是很好的手感,江玉却顾不
上细细把玩,捏了一寸引到洞口,微微挺动一下身子,一刹那把它尽根容纳。江
玉吟哦了一声,几乎在它刚一进入身体的瞬间,就感觉自己已经接近高潮。

  小风立即疯狂抽动起来,没有任何节奏和秩序,原本感觉有些孱弱的身躯,
忽然变得力大无穷般强壮。江玉双手抱住小风的臀部,指甲陷进他弹性十足的肌
肉。这男孩是粗暴的,一点也不知道怎样怜惜他胯下的女人,暴风骤雨般把快感
微微疼痛挟带在一起撞进江玉的体内。

  江玉不由娇喘,这真是奇妙无比的体验,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快乐。

  快乐飞快地接近顶点,江玉叫了起来,「小风,再快点。」

  阴道被更剧烈的一阵插入插到收缩,坚实地感觉到阳具的形状,在身体里涨
满,不知道那感觉是撞击还是搅动,整个腹腔都在翻滚,热浪席卷着销魂呼啸而
来,冲刷去所有的记忆。

  几乎有片刻昏迷,飞到高处,在空中很久滑翔盘旋。

  小风似乎不懂什么叫做停止,密集的攻击一轮接着一轮,不给江玉停止喘息
的机会。

  真正的高潮迭起。

  江玉的腰腹随者小风的攻击起伏,一次次亢奋,一次次被征服。肉体撞击在
一起发出声音,还有顺滑的交接产生的奇妙音乐。噗哧声,夹杂着啪啪声,比梦
境还要美好的感觉,原以为是在湖心泛舟,结果却是跑去海潮中冲浪。

  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叫些什么,很早就学会了呻吟,这一刻江玉才知道什么才
是叫床。

  江玉的叫声无疑给小风带来更大的动力,那是在吹响令男人冲锋的号角。小
风更加狂野地冲刺,阳具几乎顶穿江玉柔软的小腹。他低吼了起来,抵进最深的
穴底,一阵急促匆忙的巨颤。

  喷射。

  似乎没有停息,一股一股热流把江玉全身浇透,双手抱紧他的臀尖,撕裂般
抽搐。小风的身子砸下来,世界轰然倾塌。

  这一场欢爱总共做了多长的时间,江玉已经无法计算清楚,一切都被高潮冲
洗得干干净净,变成空白。


               第四章玄机

  将自己的心付于掌心,便有了纵横交错的线,从远古细细地划来,织就了今
生的宿命。

  落一滴泪在模糊的掌中,便签下了此生的约定。在乍暖还寒的季节里,衣衫
单薄的轻舞,握紧那些缠绵的曲线,是我唯一的想像。

          ──2003年5月15日 江玉

     ***    ***    ***    ***

  小风离开的时候,江玉没有送他。

  紧闭的双眼张开,这一场欢爱就到了最后结束的时候。小风一直沉默着不肯
说话,紧紧抱着江玉的腰肢,似乎担心一放手,就再也没机会触到。

  「小风,我的确很喜欢你,但是你要明白,喜欢和爱是不同的两种感情。所
以…」

  江玉慢慢挪开小风的手,慢慢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她望望双手抱在脑后,忧伤的躺在床上看她的小风,低下头去,亲了亲他冰
凉的嘴唇,「小风,不要像个小孩子那样。」

  小风无声地坐起来,捡过衣服慢慢穿起,每扣上一粒纽扣,他白皙纤细的手
指就颤抖一下,带着那样无可奈何的一种心痛。

  「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两个,没有未来。」望着小风难过的表情,江玉没有
心软,「你该走了,请你就当从来没有来过清田。」

  小风说:「玉姐,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的。」

  江玉说:「我会。我会当从来都不认识你。」

  心中是淡淡的平静,江玉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小风眼睛里闪着泪光,
让江玉觉得他有些可怜。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必须要结束了,这是从开始就
注定的结局。

  已经在暗暗后悔,对不起陈重,也是在对不起自己。不尽快结束这一切,恐
怕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这种低级的错误。原本就只想要一场美好的性爱,现在已经
得到了,如果继续贪恋下去,那么就会毁掉一切。

  人可以偶尔冲动,但不能总是冲动。

  「小风,离开北京之后在接到你的电话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起你一次。而我
在北京的那些日子,每天想起陈重,不知道要想多少次。包括现在,我都在希望
他立刻回到我的身边。」江玉问:「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吗?」

  小风说:「我明白。」

  江玉说:「我会忘记今天的一切,也希望你能够忘记。就把它当一场春梦好
了,在梦里相处我想会比彼此这样面对面的难堪要简单很多。我已经是人家的老
婆,而你最后也会有自己的爱人,所以,我们现在就说再见好吗?」

  小风说:「再见。」

  他提起自己的行包,走向房门,在门口停了两秒,伤心地回过头,说:「玉
姐!」

  江玉走过去,拉开他行囊侧面的口袋,塞了厚厚一叠钞票进去,「小风,给
自己买两件喜欢的衣服当姐送你的礼物。别拒绝我,我是很诚心地想送给你。」

  小风慢慢松开自己抓着江玉手腕的力量。

  然后江玉淡淡地说:「再见,意思是我们从此,永远不再相见。」

  小风转身冲了出去,房门锁上的瞬间,江玉看见小风眼眶中满溢的泪光,他
真是个孩子,一句再见说完,已经无法抑止他的悲伤了。

  门带上时发出重重的声响,小风的悲伤里,一定夹杂了几分不满和愤怒。短
暂的缠绵,彼此身体无间地亲密,高潮连着高潮,像是久违的情人。突然把脸绷
起来换成陌生人那样冷漠,换了是谁都会不甘心吧。

  没有意想中的突然心生一丝疼痛,江玉反而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会不会再偷偷地想起小风呢?应该会。但那只能是偷偷地想一下,绝不会是
眷恋或者思念。只是想想,然后微笑。他圆了自己婚后的一个梦,一场关于阳具
的梦,他的阳具是玉白色的,那是梦里的一抹颜色。

  属于江玉的那条阳具,是陈重的阳具,无论它的颜色暗淡或者光芒万丈,那
才是江玉一生都想细心呵护的。所以小风的身影从眼前消失的瞬间,江玉由衷地
轻松起来。

  离开酒店之前,江玉在酒店的浴室里,仔细冲洗了自己的身体。

  激情碰撞后的身体,留着小风淡淡的印记,乳房上有红红的指痕,下体火辣
辣传来刺痛。疯狂的十个小时宛若一场持久的春梦。江玉想,梦里遭遇的一切,
醒来就该把它全部忘记,人可以做梦,但不能把梦境当成生活。

  梦境不总是美好,等噩梦袭来的时候,再开始后悔那就太迟了。

  经过酒店的大堂,服务生殷勤的冲江玉鞠躬,高跟鞋踩在镜子般亮丽的地面
上,一步一步迈出的都是尊贵气度。江玉偷偷吐出了一口不安的呼吸,发誓无论
他们怎样欢迎,自己也不可以愚蠢得再次做贼一样光临。

  沿着来时的路,往家里走,江玉的身子有些微微发软,那应该是满足后的疲
惫。肉体的满足带来心底深深的空虚,是偷情唯一的遗留。

  一个摆在路旁的卦摊,让江玉迟疑了一秒。

  卦者满面玄机地望过来,低声吟哦出几声让人似懂非懂的词句。那些晦涩句
子里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让江玉有些迷惑,然后她的目光和卦者在空气中碰触。

  江玉停驻在卦者面前,「都可以算些什么?」

  卦者说:「那要看小姐想问些什么。」

  江玉说:「姻缘。」

  卦者神秘地微笑,「小姐已经把握住了最美满的姻缘,为什么还要再问?」

  他的声音略带一点异乡的拗口,低沉却有着一种神秘的魅力。

  江玉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底如水一样深邃,微微的笑容背后藏着一丝奇异
的自信。江玉心动了一下,问他,「你那么肯定我在把握着美满的姻缘?」

  卦者淡淡地说:「小姐婚嫁不超过一年,美不美满自己心中没有定论?」

  见惯了街头铁嘴神算们故作高深的嘴脸,眼前这卦者却让江玉心生疑惑,真
有慧眼的真人现世吧,自己和陈重结婚,所知者寥寥几人而已,至今陈重在家人
面前都不曾言明,怎么这个人却一眼可以看出?

  相比之前在街头巷尾遇见过的那些相士神棍,这位卦者神态上无疑多了一份
儒雅淡定,如果不是他面前的卦摊,你甚至很难把他与卜卦算命这类职业联系在
一起。三十岁左右年纪,简单干净的衣着,更像一位谦谦学者。

  江玉轻声问:「不是都说天机不可泄漏,可是如果不可泄漏,你又能帮我些
什么呢?」

  「天机不可泄漏,却可以讲些玄机供小姐参详。请伸出手来,我先看一看,
能不能讲出一点小姐想知道的东西。」

  江玉伸手过去,「如果看得真准,我不会少拿卦金给你。」

  卦者不置可否,接过江玉的指掌双眼迷离地端详。

  「掌中生黄,家有死亡;掌中生青,定有忧惊……」卦者喃喃地低语,以致
江玉很难听清楚什么。他忽然摇摇头,对江玉说:「小姐,今天就到这里吧,我
还有其它事要办。」

  他开始收拾面前的卦摊,看也不肯再看江玉一眼。

  江玉冷冷地说:「装神弄鬼。」

  卦者叹了口气,「小姐福浅命薄,年纪轻轻亲人尽丧,不是我装神弄鬼,而
是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

  江玉震惊了一下,直直地望着卦者的眼睛,「什么叫亲人尽丧?你给我说清
楚。」心中升起一丝怒气,有种上去狠狠抽他耳光的冲动。

  卦者低头不语,收起卦摊准备离开。江玉追上去,「如果你不说清楚,信不
信我打个电话就能把你抓起来?」

  卦者笑了笑,眼睛里有神奇的光亮,「也许,我看错了,难道小姐身边还有
亲人?我断定小姐已经父母双亡,就算有其他亲人在世此刻也远在天涯。也许,
这不过是我这个江湖神棍信口雌黄骇人听闻之语,请小姐饶我一次,不要太过计
较。」

  江玉呆住了,「先生不要走,请你……说得详细一点。」

  卦者说:「已经发生的事,说说也没什么妨碍,没有发生的事,就是所谓的
天机了。不是我不说,而是不能说。」

  江玉慌乱着从皮夹里取出钞票,「先生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

  卦者淡淡摇头,「我从不收没有来路的卦金,你去求医,医生开不出治病方
子,也是没脸收钱的。我看小姐本身并不信宿命,而命相这东西只有你不信,才
能改变所谓的定论。如果,我令到小姐去相信这种缥缈虚无的东西,那是我的罪
过。」

  江玉说:「我信你,希望先生帮我开解一下。」

  卦者说:「你将心付与掌心,才有这些纵横交错的线,然后织就这一生的宿
命。我看小姐掌心透出淡淡的青色,完全是自身的惊忧,别人帮不了的。」

  江玉端起双手去看,却看不出特殊的异样,只是密密一层汗水渗出,令到全
身冰冷。

  「先生……」口中苦苦地哀求,追着卦者的脚步前行。

  卦者说:「小姐,你问我是没用的,求人不如求己,我只能劝小姐好好的把
握。」他加快了脚步,把江玉丢在了身后。

  很久江玉定下神来,求人不如求己,从来都是这样。将心付与掌心,才掌握
自身的宿命,卦者口中的玄机,大概就是如此吧。她快步追上去,坚决地请求,
「先生,请你一定帮我一次,我会很感谢先生的。」

  卦者迟疑了脚步,微微面露犹豫,仔细审视了江玉很久。江玉虔诚地祈求,
「先生……」

  卦者说:「小姐住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领我去家里看看,不知道方不
方便?」

  江玉连声说:「方便的,麻烦先生辛苦一趟。」

  把卦者领回家中,江玉忙着拿出饮料水果殷勤招待,卦者淡然拒绝,取出罗
盘围着客厅卧室逐一测看,面色凝重而肃穆,害得江玉一颗心跳上跳下,亦步亦
趋紧随其后,隐约摸不着方向。

  终于,卦者停了下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捏起手指,指型诡异变换,嘴唇微
微动着,念出无声的秘语。一阵煎熬般的等待过去,又是一阵新的煎熬,江玉面
容惨淡,浑身渐至颤抖。

  卦者说:「小姐再伸手给我看看。」江玉伸手过去,卦者捧着看了半天,轻
轻嗯了一声。江玉不敢说话,紧张地注视着卦者的眼睛。卦者眼睛里高深莫测,
似乎都是玄机。很久,卦者放开江玉的手,「我有话直说,请小姐不要生气。」

  江玉说:「先生尽管讲,我绝不会生气。」

  「妻子红杏出墙,那是男人的大忌,你明明深爱自己的丈夫,掌心却又有红
杏出墙的疑迹暗生……」卦者轻轻摇头,轻轻叹气,「唉!」

  江玉呼吸变得艰难,脸色飞起一片潮红,「先生,我……」

  卦者怪异地微笑,「那也不能怪你,你丈夫是否有个前妻?」

  江玉说:「是,去年刚刚去世。」

  卦者说:「嗯,前妻去世不满周年,他就匆忙另娶新人,那是你丈夫的不对
了。我不说是你丈夫的前妻阴魂不散,最少在他心里还是有过重的压力。你们婚
后夫妻房事方面,他是否会有力不从心?」

  有种被人剥光般的尴尬,江玉沉默了片刻,低声回答,「是。」

  卦者微微点头:「从一进来这幢房子,我就感觉到满屋都郁结着阴柔之气,
有一点疑惑不知道对不对,那就是,你丈夫的前妻,骨灰至今没有入土……鬼神
之说一直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事情,我也不敢下什么定语。你对这件事知不知
情?」

  浑身阴冷地冒起一股寒气,江玉打了个冷战,「我丈夫从来不肯对我讲起以
前的事情,这个我并不知道。」

  卦者起身告辞,「那就等你丈夫回来,你问个清楚再说,我已经讲了太多妄
言,请不要见怪。」

  江玉极力挽留,「先生别忙着走,如果,证实了先生的话,我怎么再联系先
生?」

  卦者说:「很快我会去别的地方游历,在那之前,如果你确定有需要我帮忙
的地方,就打这个电话给我。」

  他留下一张手写的电话号码,「很多人都拿鬼神之说当是危言耸听,也有很
多人都说我根本是个江湖骗子,如果我们能够不再联系,那其实是更好。」

  卦者走去门口,江玉拿着一叠钞票追过去,一定要他收下。卦者微微笑了起
来,「钱财只是身外之物,我一向不看在眼里。」他径直开门出去,把举着钞票
发呆的江玉丢在身后。

  卦者的脚步声渐远,江玉锁上房门,背靠在门上微微发抖。卦者留下的纸条
紧握在手中,似乎是冥冥中看不见的救赎。

  一串简单的号码,一个简单的名字:秦守。

  一种莫名其妙的阴霾笼罩了整个房间,悲伤无声地袭来,世界变得死一样沉
寂。

  泪水夺眶而出,江玉知道自己开始害怕了。

     ***    ***    ***    ***

  电话就拿在手里,却一直没有打给陈重。

  对江玉来说,问陈重关于莹莹的任何事情,都是比较缺乏勇气的。黑暗中灵
机一闪,江玉想起了王涛,他也许知道一些具体的细节,莹莹的骨灰有没有买了
公墓下葬,他肯定了解得一清二楚。

  拨通王涛的电话,王涛有些惊奇,「玉儿,你很少会打电话给我的,是不是
陈重不在家,你比较容易想起我?」

  王涛的口气里带着一丝调侃,这让江玉有些放松。其实她一直下意识地在尽
量回避王涛,毕竟他曾经是自己的客人……又因为他是警察,做过小姐的人对警
察有种特殊的敏感,是从心底深处惊惧着的。

  江玉向王涛问起莹莹的后事。

  王涛说:「莹莹遇害后,没有买公墓下葬,陈重说莹莹善良,会被外面那些
凶魂恶鬼欺负,就把她的骨灰摆放在原来住过的那套房子里。你怎么想起来问这
个?」

  江玉的心扑通扑通跳了一阵,那个叫秦守的卦者真的那么神。

  江玉说:「王涛,请你帮个忙,等陈重从北京回来,你劝劝他,早点买一处
公墓,把莹莹的骨灰安葬好吗?」

  王涛在电话那端苦笑:「玉儿,这件事是陈重的禁区,一提准倒霉,莹莹的
妈妈曾经说起过要让莹莹早日入土为安,陈重干脆见都不见她,现在关系弄到像
仇人似的。你让我和他提这事,不是在害我吗?」

  江玉说:「算我求你了,我最近好像遇到了鬼,心神不宁的。」

  王涛说:「哪有什么鬼?疑心才会生暗鬼,如果真有鬼神,还要我们警察干
什么,鬼神就把一切恩怨是非全解决了。等抓到杀害莹莹的凶手再说吧,现在和
陈重提起骨灰下葬的事,纯粹是自找没趣。」

  江玉问:「关于凶手,有什么线索吗?」

  王涛说:「狗屁线索,市局刑警队长都愁得都要写辞呈了,估计是外地流窜
过来的案犯行凶,全市差不多已经排查了一遍,至今一点头绪都没有。」

  江玉失望地问:「那不是没办法?」

  王涛说:「还是你试试看说服陈重,现在他把你可是疼到骨头里去了,莹莹
生前我都没见陈重这样小心侍候过她。」

  说得江玉有些心酸,眼泪不由得在眼眶中打转,懊悔的滴落下来。

  江玉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卦者的电话,请他再过来家里一趟。

  卦者如约过来,听江玉讲了关于莹莹身后事情的处理。沉吟良久,卦者说:
「常言说入土为安,这样阴阳不明的拖延下去,对你们夫妇俩可是一点好处都没
有。早日安葬死者的骨灰,那才是正途。」

  江玉为难的说:「我老公肯定不会同意的,这件事没人能说动他,能不能等
他回来,秦先生开解开解他?」

  卦者淡然一笑,「江小姐,这世上很多事情都讲机缘,你丈夫是绝对的无神
论者,在他面前讲神论鬼,根本是自讨没趣。我骤然看见江小姐的手相,之所以
不愿深谈,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小姐本身也是不信宿命鬼神之说的。」

  江玉说:「可是先生句句话都让我听得灵犀通透,如果肯和我老公仔细讲述
一番,他也一定会像我这样信服先生。」

  卦者说:「不。换了个时间我们相遇,我的话小姐是一句听也不会听的,就
算听见也不会相信。今天是一个机缘,如果错过那个机缘,我们就永远没有交流
的可能。关于你丈夫,我们之间的机缘还要很久才会出现。」

  江玉听得黯然伤神,卦者的话字字珠玑,今天对自己来说真正是一个异数。

  江玉问:「我该怎么办先生?」

  卦者捧起江玉的手,细看了一会,「江小姐的命运线上,有一道细微短小的
断纹。这种手相通常被解释为,将失去结婚的机会,或者婚后遭到丈夫的抛弃。

  奇怪的是,这道断纹突如其来,看不出来时和去路,似乎,不久前刚刚生出
的掌相。」

  江玉张大了眼睛,顺着卦者的指点去看,掌心慢慢沁出一层汗水。心中深深
地恐惧,王涛说陈重对自己已经疼到骨头里去了,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的背叛,他
的心会疼成什么样子呢?抛弃?自己都没脸再面对他了啊!

  卦者说:「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丈夫的前妻阴灵作怪,引诱你犯下了一些
意想之外的错误,才令你突然生出这种不详的掌相出来。」

  江玉面容一瞬间呆滞。

  昨日一场春梦突如其来,是不是也完全没有来时没有去路?梦里小风的身体
和之后自己真实接触到的一切,奇迹般的完全吻合。在酒店自己已经狠下心肠赶
小风走了,就因为最后拥抱的那一秒,春梦中与眼前小风的气味忽然重叠,让自
己在不知不觉中投降。

  那场春梦是不是一个蓄意的陷阱?

  江玉几乎要哭出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卦者微笑了一下,眼睛里闪着诡异的灵光。那抹灵光落入江玉的眼里,几乎
就是全部的希望,「求求你,先生。」

  卦者说:「放弃这段婚姻,因为这样比较容易;或者驱逐她,把她赶出你和
丈夫的生命,只有摆脱她的阴影,才能扭转你们的宿命,但这样会比较艰难。」

  「我不怕艰难,无论多么难,我都不会放弃。」

  卦者点点头,「嗯。已经生死两隔,再继续贪恋下去,只是害人害己。」

  他的口中忽然念念有词,尽是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生涩词句,江玉凝神倾
听,身体莫名地颤抖。

  一直念了很久,卦者才停了下来。

  江玉虔诚地叫,「先生?」

  卦者淡淡一笑,「只有你相信,我才能帮到你。我的名字叫秦守,最喜欢拯
救落入黑暗的可怜女子。」

  「我深信不疑,求秦先生帮我。」

  「只有用阵去破。」

  江玉问:「阵?」

  「七星阵。」卦者说:「以阵压凶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但是你要记住,一旦
阵提前被破掉,凶会更凶,反而会带来血光之灾。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艰难。」

  「我什么都不怕,只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卦者开始摆他所谓的阵:一缕红绫折成古怪模样,包入黄纸压在床头,然后
再焚香燃纸,咒语成词。

  「只要压上七七四十九天,这个七星阵就会发生作用。」卦者的神情变得无
比严肃,又一次提醒江玉,「在这四十九天内,要小心一切翻动,一旦红绫暴露
出来,那就是大劫,再也没有人能帮到你。」

  江玉默默的记着,铺床叠被一向都是自己的事情,并不担心会不小心破坏阵
型。

  「然后呢?」江玉问。

  卦者收起手边那些稀奇古怪的杂物,淡淡地笑笑,「没有什么然后。只要能
坚守过四十九天,你把压好的纸包烧掉,就算大功告成。」

  江玉说:「如果可以奏效,我会从心底永远感激你。」

  卦者平静地提起自己的挎包,「你不必对我说感激,一切都是冥冥天意,我
们的相遇是一种缘分。」

  江玉追到门口,一定要他收了钱再走。

  卦者淡然微笑,「如果是普通问卦看相,我必然会收人钱财。这次我是在修
行救人,钱是绝对不能收的。你好好保重,希望今天这个阵是帮你而不是害你,
小姐好好保重。」

  他打开门,一步跨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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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5:15

死生契阔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第五章  生机

  莹莹,你这样时时纠缠在陈重的生命里,究竟是对还是错呢?每次陈重和我
做爱,总会在一瞬间的崩溃,那究竟是你给他的力量,还是对他的折磨,没有人
能告诉我答案。我只有自己去寻找答案了,无论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因为,那实在是对我最痛苦的一种折磨。

           ──2003年6月1日江玉

     ***    ***    ***    ***

  陈重回来了。

  短短的十几天,已经像分开了上百个世纪那么久。江玉接到陈重回到清田的
电话,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起来,捧着电话难过地哭泣,告诉他自己很想念他,
一直盼望着他早点回到自己身边。

  陈重温柔地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等我回来了才开始哭?我在北京也
天天想你,如果知道你一个人在家这么痛苦,就叫去北京找我了。别哭了老婆,
听见你哭的声音,我心里很难受。」

  江玉更委屈地哭出来,「你什么时候到家,我想立刻就看见你。」

  陈重说:「北京的刘董跟我来了清田,观摩我们公司的情况,等我安排好他
们一行人的食宿,马上就回去,在家等我好吗,我离你很近,近得能够听见你叫
我回家的声音。」

  挂断电话江玉的心安定了下来,擦去腮边的泪,江玉自己都不禁微微笑了一
下。是啊,他人已经回来了随时都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有什么好痛哭的呢。

  家里所有的地方重新擦拭了一遍,打电话让花店送来了鲜花。

  江玉小心地把那些花插进花瓶里。花束中有白色的百合,江玉贴近了去嗅,
那是一抹撩拨起幸福的嗅觉。

  时间慢慢过去,夜已经很晚,陈重却还没有回来。电话打回了好几个,在餐
厅吃饭,带刘董去K歌,刘董坚决不放陈重走,很快回来,马上回来……然后,
电话里面,陈重的声音已经醉意朦胧。

  从北京来的那位刘董一定不是个好东西,陈重以前是很少去歌厅的,对那种
地方,他似乎有着本能的忌讳。可是他这次去北京,好像晚上的活动经常是去K
歌,现在人回到清田,还是陪那位刘董去K歌。江玉是从歌厅里出来的,当然知
道那些臭男人们所谓的K歌都是在K些什么。

  去浴室洗过了澡,夜已经很静了,静得似乎可以听见陈重此刻所在的歌厅里
小姐们充满诱惑勾引的娇笑。江玉难过的想:不是说近得可以听见我叫他回家的
声音吗,我已经在心里叫了无数遍,他怎么一声都听不见?耳朵全被那些淫声浪
语塞满了吧。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风在窗外吹,雨滴一点点打在窗户上,就像是一只疲倦的手,在拨弄着锈涩
的琴弦,虽然有了一些声音,却比无声更让人孤独。

  陈重回家的脚步声才是自己最想听见的声音啊。江玉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陈重已经离开自己身边那么久,脑海里满满都是想念,丝丝都是牵绊,只求他在
身边,那么一切都可以全部抛开。

  那怕他不但是生理上的早泄,再严重一点甚至是完全阳萎,自己也可以不在
乎。男人应该是一个怀抱,而不仅仅是一条阳具。

  门铃声突然响起,江玉几乎是冲出卧室,打开自己家的房门。

  陈重醉了,醉倒在两个男人的扶持中,只要一松手身体就会软软地滑下去。

  似乎是自家公司里的部门经理,向江玉解释陈重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刚才
在歌厅里面就大吐特吐,北京的那位刘董才答应他们把陈重先送回家。

  他们把陈重递到江玉的手上,就立即告辞了,江玉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
衣,他们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勉强支撑起陈重的身躯,一步一步往卧室里面拖动。男人喝醉了身体是那样
沉重,江玉只拖动了一半距离,就陪着陈重软倒在地板上,重重地大口喘气。

  陈重昂贵的衬衣上沾满了酒渍,嘴里吐出熏人喉咙酒气,仰面躺在地板上,
是江玉看见他最不堪入目的一次丑态毕露。不知为什么,江玉心中却忽然有种无
比亲切的感觉,自己的男人,这才是自己的男人的真实样子。

  不再是衣冠楚楚,不再是永远迷人的姿态端重,而是仰面朝天随地乱躺,不
知丑陋为何物的醉后俗人。

  抱着陈重一寸一寸挪到床上,帮他除去皱成一团的衣衫。去解陈重皮带的时
候,陈重的手挥打过来,打在江玉的手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陈重嘴里喃喃地说:「别碰我,我是有老婆的男人。」

  江玉愣住了一下,又去解他的皮带,「别闹了,我是玉儿。」

  陈重又一巴掌挥过来,打得江玉狠狠疼了一下,「滚,我老婆才是玉儿,你
他妈一个臭小姐,再敢说你叫玉儿,老子今天把这破歌厅砸了。」他艰难地翻动
身子,重重地从床上摔了下去,口里胡乱地叫:「小……李,把小姐们的台费结
账,先送我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快点。」

  眼泪一瞬间冲出了江玉的眼眶。

  江玉跪落在地上,把陈重紧紧抱在怀里,无论他怎样挣扎都不把他从双臂中
放开,「陈重,我真的是玉儿,你已经回家了。」

  脸贴在陈重的背上,眼泪大片大片打湿他的肩膀,这是自己男人的肩膀,无
论怎样的力量,都不可以从自己的生命中夺去。

  陈重大口的呕吐出来,重重的酒气在卧室里弥漫开来,江玉没有觉得难以忍
受,如果这个男人是臭的,她会把这份臭当成快乐。用力拖开陈重的身体,平常
他很爱干净,现在他醉了,江玉宁肯自己弄脏一些,也要让他尽量不被那片吐出
的污渍弄脏更多。

  江玉去拿了毛巾,沾着水一点一点擦干净陈重,再用尽全力把陈重再弄到床
上。一床薄香扑面的被褥,一个臭气冲天的男人,家庭的定义应该是包含着很多
种味道,幸福就是把所有这些味道快乐地混合在一起。

  陈重沉沉地睡去了。

  拖干净地板,冲干净身体,江玉爬去床头,手指顺着陈重的眉毛轻轻抚摸,
摸了一遍一遍,怎么都摸不够。陈重的身体扭动了一下,江玉连忙把手挪开,怕
把他从熟睡中惊醒。醉后的男人是脆弱的,无论他酒醉前怎样坚强。

  悄悄走去把窗户打开一扇,窗外夜雨已经停了,吹进卧室里的风,带着一丝
微微的清凉,夹着一缕初夏木叶的清香,吹散了空气中的酒气,把整个房间洗刷
得平和而清宁。

  江玉回过头,看着淡淡灯光下酣然沉睡的陈重,不知道心中是甜蜜,还是酸
楚。

  手背上刚才被陈重打的那两下,现在仍隐隐疼着,心却甜蜜着,因为他酒后
的真情。可是又有一缕看不见的酸楚,也在这片刻的甜蜜中悄然升起。

  自己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从结婚的第一天就从来没想过背叛对他的爱情。

  可是突然之间一切变得失控,小风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眼前,自己糊里糊涂
被他抱上了只应该出现在春梦里的大床。

  遇见那个自称叫秦守的神秘卦者,更不知道究竟是命中的贵人还是冥冥中的
灾祸。

  这一切,真是因为莹莹在作怪的原因吧,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就不应该
再纠缠在陈重的生命里,同样也是再纠缠在自己的生命里。陈重身下的被褥里,
埋着卦者摆下的阵型。希望那阵型真的会生效,把这一切的纠缠全部解开。

  窗外的夜色,深得像生命中神秘的未知世界。

  望着那无尽的深处,有时候江玉用尽了全力去想像,却发现无论她多努力,
她甚至想像不出来任何一丝清晰的轨迹。

  这就是是生命的真相吗?天上的诸神群佛们,你们加进人生里的所有元素,
为什么会有一种叫未知的元素呢?你们让我相信什么都可以,只要赐给我要求的
幸福。无论你是什么神,或者什么佛……

  江玉虔诚地祈祷。

  身后传来陈重的声音,「水,给我一杯水。」

  江玉连忙去倒,试好了水温,递进陈重手里,陈重一口气喝完,江玉轻声问
道:「还要不要?」

  「不要了。」陈重迷惑地四下望望,「我怎么回来的?」

  「公司的李经理送你回来的。」江玉把水杯放去一旁,心疼地问:「去唱歌
就唱歌,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吐了满身都是。」

  陈重挣扎着坐起来,「一定很臭吧,我去洗个澡。」

  江玉阻拦住他,把脸贴他的胸口,「一点都不臭,睡一觉再洗,我看你现在
都不一定能站好。」

  陈重靠在床头,轻轻摩挲江玉的肩头,「没办法,那个刘董,进了歌厅就犯
狂,又是玩游戏,又是看真人表演,我真顶他不住,不把自己灌醉,都没办法摆
脱出来。真想不通,他堂堂一个董事长,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自重。」

  江玉说:「我才不管他是怎样的,只要我的老公知道自重就好。」

  陈重无奈的苦笑道:「玉儿,你别不开心,我是没办法。如果有任何理由拒
绝,我都不会去叫小姐的。而且,即使陪别人一起叫了,我也不会做任何出格的
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江玉抬起目光,小心地望着陈重,「你是不是从心底里,
对小姐很厌恶?」

  陈重摇摇头,「也不是吧,我只是觉得,我和她们无法沟通。」

  江玉问:「对我呢?我曾经做过近两年的小姐,你会不会很看不起?」

  陈重为难地叫:「玉儿……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拿你当成一个小姐看过。你和
她们是不同的,你一直都是个好女孩。」

  「我并不是……」江玉望着陈重的眼睛,「但是我保证,今后我会永远为你
去做一个好女人,你相信我吗?」

  陈重温柔地笑,「我当然相信,对自己的老婆,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一个
做过两年小姐,仍然能坚持自己是处女的女孩,比任何一个出身干净的女孩都值
得男人珍惜。」

  江玉用力克制着,想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可是,一滴泪忍不住从腮边滚
下,落在陈重的胸口上,跟着又是一滴。

  陈重说:「你的好,是我亲眼看见的,所以我永远不会看不起你。」

  江玉问:「告诉我,如果你去找到我时,我已经不是处女呢?你还会不会要
我?」

  「我做过这种准备。如果你已经不是处女,我同样会要你。因为那有我的责
任。我从来都不会推卸责任。」陈重迟疑了一下,对江玉说:「我第一次和莹莹
做爱,她并不是处女,但是我同样爱她,一直没有褪色,那是因为爱本身,和处
女无关。」

  这是婚后陈重第一次主动提起莹莹,提起他们之间的爱情。

  江玉小心地问:「你现在……每天还在想她吗?」

  「经常会想。」陈重问:「玉儿,你会不会去吃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醋?」

  江玉说:「莹莹死了吗?没有,她活在你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陈重很久没有说话,手在床头的小柜上摸来摸去,江玉帮他把烟拿过来,再
帮他把香烟点燃,轻声说:「你别难受,我知道你是个重情的男人,也没有因此
而觉得委屈。」

  「也许吧。」一股淡淡地烟雾从陈重口中呼出,缥缈着升起来。他望着江玉
的眼睛,「其实我很惭愧,心里一直驱不散莹莹的影子。每次我们做爱,总觉得
她就在旁边看着我,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力量都失去了。」

  「陈重……其实,我很知足了。」

  「不。」陈重说:「你现在是我的老婆,我们不是在苟合。莹莹走了,是你
给我重新站起来的力量,我仍那样放不下她,是对不起你。」

  「不用……陈重,我说真的。」

  陈重把江玉拥在怀中,「玉儿,在北京的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找你回来,
因为想让自己的生活,重新变得美好幸福,那不是在伤害谁。如果莹莹爱我,她
一定也希望我能快乐起来。所以,我一定要快乐。」

  江玉被他抱得有些透不过气来,「陈重,我听有人说过,男人喜欢听话的女
人,但当他开始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就会变得愿意听那个女人的话。」

  「你想对我说什么,我现在也愿意听。」

  江玉说:「听王涛说,凶手现在还没有确定的消息……常说人死应该入土为
安,我们能不能买一处公墓,把莹莹的骨灰安葬,方便我也可以去做一些祭奠。

  这是她应该得到的尊重,我很想常常去看看她。」

  陈重说:「在北京的时候,和王涛通电话,他也这样说起过。我想通了,天
网恢恢,凶手早晚会得到惩罚。等莹莹的周年祭,就把她的骨灰安葬。谢谢你玉
儿,只有真正关心我的人,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江玉兴奋得心怦怦跳了起来。

  她轻轻打了一下陈重,「你又和我说谢谢。」

  陈重捧起江玉的脸,久久地望着她,「玉儿,你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清澈的情意,「我会好好的珍惜你,就像从前珍惜莹莹那
样。这些天在北京,我更多的在想你,而不是想起莹莹。因为她已经离开了,现
在你才更需要我的爱。」

  江玉的眼睛湿润了起来,渐渐看不清陈重认真的表情,满天的神佛一定是听
见了自己的祈祷,这一瞬间降下了福祉。

  「其实,我只想一心得到你的爱,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

  「我会的玉儿,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给你。」

  陈重推开了江玉从床上跳下去,脚步踉跄了一下,江玉忙上去扶着他,「你
干什么?想去洗手间吗?」

  「不。」陈重摇摇头,「我要去洗澡,然后和你做爱。你知道吗,这几天,
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好好跟你做爱,那么久,我一次都没能让你快乐。」

  江玉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很快乐啊。」

  陈重微微地笑,「我保证,以后你会更快乐,因为我真的已经把所有东西都
放下了。就算莹莹真的在旁边看着,我也会好好地和你做爱,因为,我也希望自
己能快乐起来。」

  一直在旁边侍候着陈重,怕他酒后无力,会一头栽到在地上。可是他好像真
的清醒了过来,嘴里吹着轻快的口哨,在淋浴下挟意地冲洗。

  雄浑的阳具在水中健硕地晃动,似乎充满了让人期待的惊喜。江玉的心隐隐
地慌乱着,一切真的都再改变吗,如果它恢复正常,那真是自己把全部的幸福都
占尽了。

  陈重笑着问:「看什么?我有种感觉,今晚,鸡吧充满了力量。」

  他的手抓着阳具,得意地冲江玉摆动了几下。江玉忽然有些害羞,「我去铺
床。」

  抛下陈重嘿嘿的笑声,江玉回到卧室,整了整床单,望着那看不见的红绫黄
纸,默默地倾诉着感谢。心怦怦跳着等陈重进来,好像突然回到第一次和陈重做
爱前的时刻,一切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期待和迷乱般的兴奋。

  陈重微笑着踏进了房间,江玉站在床边,脸色红润的等他。

  「你好像在祈祷?」

  江玉说:「是的,我求上天让你,能好起来。」

  陈重抱起江玉,把她轻轻压在床上,「我只信仰一种东西,那就是爱。别的
我不信,神秘无稽的东西我更不信。」

  「唉哟……!」

  睡袍被用力的扯开,充满期待的娇躯暴露在空气里。陈重的嘴饥渴地吻过来
含上江玉嫩嫩的乳尖。他的手伸下胯间,江玉抬了抬屁股,让他飞快地剥去自己
的内裤,几乎没等自己做好准备,两根并起的手指已经飞快地插入了进去。

  陈重喘着气手指把江玉的阴户里搅出一片狼藉。他亲过她的颈窝,咬在她的
耳垂上,「你也相信我一次,前几天,我做了一场春梦,在梦里把你弄到求饶。

  我知道我已经行了,因为之前,即使是做春梦,我也坚持不到两分钟。」

  陈重从来没有这样匆忙过,以往他很细腻,前戏部分做得充足而细致,没有
放过任何可以让江玉肉紧的兴奋点,但是这次,他仿佛在用力撕咬江玉的身体,
手指粗暴地抽插,嘴唇胡乱地亲吻,不时又用牙齿轻咬。

  他的呼吸已也变得粗重,「玉儿,我等不及了……」

  江玉抱紧陈重的腰,「我也想……让你放进来。」

  仿佛听见阳具插进时巨大的声音,真有那么巨大吗?来不及思考,阴道里满
满充实了起来,这是跟自己最亲密的阳具,身上疯狂耸动的是自己最爱的男人。

  之前所有的岁月,仿佛都在为这一刻的快乐做着准备,现在,才是生命全新
的开始。

  超过三分钟,我就要放声尖叫。江玉暗暗地想。

  已经插入多久?江玉完全不记得,尖叫连声,房间里响彻自己的淫声浪语。

  这才是极致的快乐。这才是真正的做爱。因为抱着的,是真正心爱的男人。

  江玉用力抬动身子,迎着陈重的阳具撞击。女人淫荡的一面,只应该在这一
刻倾泄,没有羞耻的感觉,只有身体里无穷的渴求。

  「要,要,要……还要!」

  陈重去咬江玉的嘴唇,「今天,我要弄死你。」

  快乐和死的距离有多近?有人说近在咫尺。那又怎么样,快乐到死是一个人
最想要的死法。

  「好的。」江玉轻狂的喊,「弄死我,快。」

  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喘息,每一秒都在用尽自己的力量。江玉的脚举起来,
举过了头顶,再落下来,落在他臀上。紧抓他的肌肤,母兽般的和他撕咬,做爱
像一场快乐的搏斗,只要身体还有一丝力气,就不会吝啬把它贡献出来。

  江玉翘起脚,脚跟踢打着陈重的屁股,「要,要,快点,快点。」

  陈重吃吃地笑,「小骚包,还说你不想?」

  「好老公,我一直都很想,你不会笑话我吧。来啊,不要停,我还想要。」

  江玉拼出最后的力量,狂乱地往上挺动着身子,腿缠在陈重腰上,像一条条
长着雪白触手的章鱼。

  「你说,喜不喜欢被鸡吧猛干?」

  「喜欢,我只喜欢你的……别人的不喜欢。」

  陈重笑,「因为你老公是最棒的,是不是?」

  「是。快啊,我要不行了,想要你。」

  狂风骤雨,重楼飞雪,风起云涌……爱做到这一刻,想不要高潮,都已经不
可能了。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这一分钟魂销天外,下一分钟却似在海底游逸,再飞过重重山峦,见过莺飞
草长。

  最后一分钟,江玉浑身连痉挛的力气都不再有,嘴里有气无力的求饶,「好
老公,棒老公,我不行了,求你射出来,我向你投降。」

  「不给,我还没够,你知道我多久没有尽情的做一场爱了?」

  「求你……我要死了。要不,你让我休息五分钟,三分钟也行,别再动了。

  唉哟!」

  陈重停了下来,用嘴唇逗弄江玉几乎要涨裂的乳头,「玉儿,你怎么这么不
经弄?还不到半个小时。」

  「是吗,那是老公太厉害了。」

  「嘿嘿!」

  「不要,我都承认老公厉害了,先不要乱动,好好陪我说会话。」

  陈重从江玉身上爬起来,伸长了手臂去床头拿烟。江玉心满意足的握着那弹
力十足的肉棒,无比轻柔地抚摸。也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涌出的一滴眼泪,无声地
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不会吧?做爱都有做到流泪的?」

  江玉用力在阳具上抓了一下,「都是你,那么用力弄人家。」

  陈重舒服地吐出一口烟雾,「太久没这么爽过,难免有些粗鲁,以后我会温
柔一点。」

  「不用。」江玉细致地感觉着掌心中阳具勃勃的生机,「你想怎么样,就怎
么样,我又不是被你弄疼了,我是太兴奋。」

  阳具在手掌中滑动,因为沾满了水,那滑动的感觉像是握着一条灵活的鱼。

  刚才它就在自己淫水荡漾的肚子里游泳呢,那是一种海豚的顽皮,还是种鲨
鱼般的凶猛?有些麻木的阴道仿佛又恢复了知觉,情不自禁地蠕动起来。

  「我又开始流水了,快点插进来,我想要。」

  「来了。」

  陈重把烟按熄,望着江玉雪白的阴部,忽然埋下头一阵乱亲。江玉快乐地轻
叫,屁股疯狂地摆动,阴唇贴着陈重的嘴唇用力厮磨,一朵水花滋了出来,阴道
里顿时感觉到空虚,江玉用力去拉陈重身子。

  「不要亲了,快来。」

  陈重猛地压上来,江玉的脑海飞快又开始出现幻觉。换了千百种声音叫床,
有一阵子陈重连问了好几几遍,江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叫出的是些什么词
句。

  天色渐近微明。一次次死去活来,江玉不知道投降了多少次。


              第六章  面具

  如果那天,莹莹要求我躺在你的位置,陪着她沉沉地睡一觉,如果我当时那
样做了,你会不会和我翻脸?你说,会!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你这个重色轻友的
家伙,亏我对你那么好。下辈子真不想再交你这样一个朋友了。

  陈重,我们两个会有下辈子吗?哈哈,够恶心的吧,两个大男人说什么下辈
子。

          ──2003年6月11日王涛

     ***    ***    ***    ***

  充满幸福和快乐的半个月。

  天气是越来越热,和陈重的感情,仿佛也越来越热了。因为性爱变得没有缺
憾,生活就越发显得完美,陈重的脸上多了笑容,更多了一份满足和自信。

  每天小心翼翼地整理床铺,因为那下面埋着江玉的信仰。

  神秘的红绫,神秘的黄纸,藏在江玉的心底深处。每次把手轻轻抚过床单,
她都会虔诚地祈祷一次。

  记住了一个叫秦守的名字,忘记所有荒唐的事情,江玉做到了。那所有发生
过的一切,只不过是未来幸福生活的序曲。无数次发着呆想起陈重,江玉对自己
说,从来都只爱着他一个人,没有过不忠诚。

  北京的刘董今晚走,陈重说很多重要的事情都要在今天谈妥,所以一整天都
没时间陪在江玉身边。

  「那没什么陈重。我不是要你时刻都陪着我,我只要你时刻都会想着我。那
我就会觉得是最大的安慰。」江玉这样说。

  「我当然会。」陈重低下头亲吻江玉的嘴唇,「你不知道,最近这些日子,
和你分开四个小时以上,我好像就有种一定要马上飞到你身边的冲动,而且,会
很想跟你做爱。」

  江玉轻轻地笑,「会不会想起我的时候,你那里会突然硬起来呢?」

  「嘿嘿,真的会啊。」陈重拉着江玉的手摸自己下面,「你看,你随便说一
下,它已经兴奋了。」

  隔着裤子感觉陈重阳具膨胀的轮廓,江玉腿并紧了一下,情欲立刻有种潮水
般的冲动,内裤一点一点变得潮湿,搂紧陈重的腰,小腹贴过去煎熬地厮磨。

  「你真不老实,早上不是才做过一次?」江玉软绵绵地问。

  「那是因为,老婆太诱人了,我总是吃不够。」陈重飞快地放开江玉,「好
了,我一定要走了,再被你磨几下,今天我们一整天都会泡在床上。等我,晚上
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内裤已经换了,陈重已经走了,江玉站在试衣镜前。

  一个月的瑜伽练下来,身材恢复成最早的纤柔,短裙下并紧起的双腿,似乎
变得更加修长,臀尖圆润娇翘,乳峰饱满坚挺,江玉扭了扭腰肢,对镜中的一切
都感到很满意。

  陈重一定会越来越喜欢自己的。

  电话铃响,江玉想会是谁呢,也许是陈重吧,最近他常常突然就会想听见江
玉的声音,最过分的时候十分中之内打了三个电话。江玉幸福地微笑起来,飞快
地跑去接通。

  却是王涛打来的,江玉礼貌地问候了一声。

  清田的开发区已经初步形成规模,新成立开发区公安分局的文件已经下发,
王涛有竞争副局长职位的打算,最近几天来过家里两次和陈重谈起这件事。江玉
对王涛的印象变得很好,因为,他帮了自己在陈重面前提起莹莹骨灰下葬的事情
吧。

  也因为他是陈重很少的朋友之一,每次过来,都有种一家人般的亲切感。江
玉说:「陈重去见北京来的刘董,有事你打他的手机。」

  王涛说:「玉儿,我不找陈重,是有事要和你谈,单独谈。」

  他的声音似乎很严肃,没有平日在电话里的那种调侃,江玉有些奇怪,他有
什么要和自己单独谈的事情呢?江玉问:「不能在电话里说吗?我马上要去瑜伽
培训馆。」

  王涛说:「今天就不要去了,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到。」

  电话立刻就挂断了,听着嘟嘟的忙音,江玉迷惑起来。

  十分钟后王涛就到了,江玉要张罗茶水招待,王涛说不用,在客厅的沙发上
坐下,却很久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怪异,江玉问:「怎么了王涛,有事又不说话。」

  王涛轻轻的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玉儿,有没有酒,随便给我
开一瓶。」

  「酒?这么一大早,你要喝酒?」

  「是的。」王涛慢慢的说:「我想喝点酒,我很久没有在上午喝酒了,你知
道干警察,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喝酒的。」

  「葡萄酒还是白酒?」

  「随便……还是拿白酒吧,越烈越好。」

  江玉去拿了酒过来,「你没事吧?很奇怪的样子。慢慢喝别把自己呛着。」

  一两的杯子,一口气王涛就喝下去三杯。江玉问:「要不要拿点什么,就一
下?你这样喝酒很吓人呢。」

  王涛苦苦一笑,「我真是吓了一跳,你别被吓着就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点好不好?」

  倒满了第四杯酒,王涛停了下来,直直地望着江玉,「玉儿,我很早就认识
你了对吧,现在我们算不算朋友?」

  他的话让江玉有些心慌,那是什么意思呢?很早,有多早?

  王涛并没等江玉回答,「但是我和陈重,却绝对是很老的朋友了,从我们穿
开裆裤就是朋友,到现在做朋友的年龄,比你的年龄还要大。我大陈重一岁,可
是从小就被他逼着叫他大哥,那也是我喜欢他,或者说服他也可以。」

  江玉点点头,「我也听陈重对我,说起过你们之间的感情。」

  王涛说:「所以,当某件事情会伤害到陈重,我一定会尽量去制止它不要发
生。我说一句不该当你面说的话,你和陈重的婚姻,我曾经很不理解,并且劝过
他不要和你在一起。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话我不止一次对陈重说过。」

  「王涛!」江玉愤怒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雪白,「你什么意思?就是要来羞辱我吗?是,我做过
小姐,陈重从最早的时候就知道,你和他是朋友,尽管随便对他说什么,但是我
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屁话。」

  王涛淡淡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有什么话你去找陈重去说。现在请你出去,我告诉你,以后这个家永远不
欢迎你再进来。」江玉指着门口,「听见没有,你走!」

  王涛一动不动。

  他抬头望着江玉,忽然又笑,「玉儿,你现在这么神气,不是在歌厅当小姐
的时候,对我说只要不带你出台,随便我想怎样都可以的样子了。小姐我一直很
看不起,我比较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高贵凛然不容侵犯。」

  「是,我曾经是个小姐,但就算我当小姐的时候,你也没有嫖我的资格。」

  江玉混身都在颤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滚不滚?如果你继续赖
在这里不走,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陈重。」

  「嗯,你说到了关键的地方,陈重……!如果不是陈重,你会不会有资格这
样冲我大叫,让我滚出去呢?」王涛慢条斯理地倒酒,他的动作沉实而稳定,手
高高的抬起来,酒从瓶口细细地倾泄,当瓶底落去桌面,刚好满满的一杯,一滴
酒都没有洒在外面。

  他举起酒杯,这次却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慢慢浅啜。「但是玉儿,你也别拿
陈重的名字来吓唬我,我服他,喜欢他,但不代表我怕他。我当你说的这些话,
当着陈重的面,我还可以再重复一遍,不信你现在就叫他回来。」

  江玉的眼泪涌了出来:「王涛,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吗?」

  王涛淡淡地说:「玉儿,你别在我面前哭,我和陈重不同,他看见女人流泪
会有时会变得失去原则,我看见女人的眼泪却觉得那只是代表了一种情绪,和你
愤怒着狂叫的样子没有什么分别。」

  江玉擦去眼角的泪,在沙发上坐下来,「你说得对,哭只是代表一种情绪,
我无意在你面前装什么悲伤。你想说什么,我听你说完。」

  「嗯,这才是正确的态度。人不能虚伪到只听自己喜欢听见的东西。」王涛
把酒杯放下,「回到我们最初的话题,玉儿,现在我们两个算不算朋友?」

  「和陈重结婚以后,我一直都拿你当朋友看。你呢,你拿我当什么?」

  「这才是我苦恼的地方。」王涛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抽着,看上去真的有
些苦恼,「如果没有这半年的交往,玉儿,我还是拿你当个小姐去看,也根本用
不着来这里惹你发飙,过来私下里和你谈及今天我们要讨论的话题。」

  「你究竟要说什么?」

  王涛缓缓地问:「5月14号,你去阳光大酒店干什么?接待朋友?还是约
会情人?」

  江玉望着王涛说:「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一个警察的身份,还是朋友的身
份?」

  王涛说:「来家里谈,当然是朋友的身份。如果是以警察的身份,就不用我
问你了,开发区派出所虽然不大,也有十几二十个警员,我当所长的很少直接问
案子。」

  江玉说:「你弄清楚你的问题,什么叫约会情人?那只是我从外地来了一个
朋友,一个从前帮过我的小弟。」

  「嗯,登记的身份证名字叫宋小风,本来登记三天,结果只住了一天就离开
了,原籍是福建人对吧?」王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但你现在要想的,应该是
怎么给我解释真相,而不应该是回避真相。」

  江玉冷冷的说:「既然你无法信任我,为什么还要问?那么还是算了吧,你
去和陈重说,让他回来问我比较好。」

  王涛说:「玉儿,我比较佩服你的就是,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你能嫁给陈
重,不是因为你够漂亮,而是因为你够聪明。也许你会觉得,你能对陈重很好地
解释清楚宋小风来清田的理由。但是请你,别把一切都寄托在谎言的完美上,总
有一些事情会出乎你的意料。」

  「你什么意思?……这又是什么?」

  王涛递过来一张光盘:「你自己看。」

  「我不看,告诉我是什么。」

  「如果我说这是5月14号,阳光酒店622房间里的录像内容,你会有种
什么样的反应?」

  王涛微微地挑起眉头,目光里有种属于世界末日的冰冷。

  江玉很久没有出声,也没有去望向那几张光盘,挺直了脊梁,去倒了一杯水
给自己。

  王涛说:「玉儿,这也是你值得我佩服的地方。这种情况下,你居然平静如
常,脸上微微带着笑容。你是不是在想,我说不定是在诈唬你,光盘里什么都没
有,是警察对嫌犯玩的一个游戏?」

  他忽然冷冷地笑,「但你这个样子,又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在歌厅上班
的小翠。希望你能明白,我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你,而不是嫖客,你这样让
我很反感。我刚才告诉过你,一个小姐,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被我看得起。」

  江玉呆了一下,笑容在脸上变得僵硬,可是她仍然强笑,「王涛,我到底怎
么得罪你了?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刻薄的语气和我说话?」

  王涛说:「用什么语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

  「那么真相是什么?为什么你会拿这样一张光盘过来,如果它真是那天酒店
里的录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录像在你手上?」

  「我一直在监视你,因为我不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妻子,我想向陈重证明他娶
你是个错误。」王涛淡淡地笑:「这个真相能不能让你满意?」

  「不。我不值得你这样花费精力。而且,我朋友过来清田完全是个偶然,你
不可能知道他会住进哪间酒店,哪个房间,如果你说是蓄谋,除非你是神仙。」

  王涛说:「我没有看错你,你真的很聪明。」

  他收起了笑容,又开始喝酒。

  江玉冷静下来,冷静地望着王涛,「你别卖关子了,好不好?」

  「好!」

  王涛放下酒杯,「总有一些事情会出乎你的意料,当然也包括我。监视录像
是阳光的两名服务生私下里弄的,开始这样做是为了偷窥别人的隐私,你知道,
现在这种事情好像变成一种流行,有些人天生对别人的隐私特别感兴趣。」

  江玉咬了咬牙,「现在又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

  「因为,我是警察。」王涛说:「如果他们只是偷窥,这件事也许永远不会
曝光。可惜人的贪心都会慢慢膨胀,他们中的一个人,无意在那个房间的录像里
面,认出了一个很有头脸的人物,居然想用录下的内容向他进行勒索。」

  江玉问:「然后呢?」

  「那人刚好是我们局长大人的朋友,局长就命令我全力破案。你知道吗,这
种案子很容易侦破,因为有太多明显的线索。昨天夜里,我们抓获了其中一名主
犯,连夜从他家里收出了很多酒店录像的拷贝。」

  王涛说:「我也很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连夜在办公室里欣赏那些内容,不
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居然从那些光盘里,认出有那么一张,里面录下了你的表
演,就做了点手脚,把它私下扣留了下来。」

  江玉呆住了,很久,她艰难地叫着王涛的名字,「王涛,你打算怎么办?」

  王涛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应该先告诉陈重,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我还是想先过来问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陈重对你不
够好吗?他不值得你珍惜吗?」

  江玉摇着头,「不,王涛,你听我说,我……」

  「你怎么样?说啊,你怎么样!」

  王涛冲动起来,声音也变得高亢,「你知不知道陈重多么看重你?最早我劝
他不要和你在一起,因为你是个小姐。他对我说你是最好的女孩,在歌厅呆了两
年,还能保证自己是处女,所以你不是婊子,只是一时无奈。」

  江玉哑口无言。

  王涛说:「我相信陈重的话,他说碰你的时候你还是处女,那么你一定就是
处女。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做小姐的时候懂得洁身自好,反而在跳出那个圈
子之后,却又出去偷人。你之前所有的坚持是为了什么?为了最后把自己辛苦争
取来的幸福打碎,当一个更肮脏的婊子?」

  江玉用力摇头,「不。不是那样。」

  王涛冷冷地笑,「我知道,当然不是那样。我比陈重更了解你,我知道你是
什么样的一个人。以前你能坚决地守护自己最后的清白,因为你聪明,你了解处
女膜真正的价值,你不是不卖,而是想卖个最好的价钱。现在你卖到了,你觉得
自己已经成功。」

  仿佛被击溃了所有的防御,王涛的声音变成锋利的锐刃,剖开一层层外衣,
把江玉变成赤裸。皮肤在颤栗,心脏一寸寸收紧。

  江玉说:「王涛,你听我解释。」

  却无从开口辩白,什么可以是背叛的理由?性难以满足?那只能是荡妇的理
由。

  王涛说:「你不必解释,我对你的任何解释都不感兴趣。」

  「那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吧,告诉我。」

  「只有一个原因。」王涛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我不想伤害到陈重。你知道
吗,陈重一直当我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和我分享。这些年,我
觉得他比我的亲兄弟对我还要亲。」

  「那你就去告诉陈重真相。我不会怪你,因为你够义气。」

  江玉已经崩溃,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大错已经酿成,
她一个弱小女子,又怎能扭转乾坤。一切都是莹莹的阴灵在作祟,莹莹根本不能
容许任何女人留在陈重身边,并得到陈重的爱。

  王涛冷冷地说:「我不是不想告诉陈重,我几乎想了一夜,越想越狠不下心
来。」

  江玉小心地窥视着王涛表情的变化,去揣测他的心意。为什么他会狠不下心
来?他在担心自己的下场吗?是不是因为他也喜欢自己?

  「我没有担心你的意思,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他语气里的嘲弄几乎让江玉抓狂,这个混蛋一直在装模作样,他就像最可恶
的一个嫖客,猫捉老鼠一样的在戏耍一个无力挣扎的妓女。江玉狠狠地咬着牙,
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破口大骂出来,就像最早去做小姐,遇到第一个犯贱的客人那
样。

  忽然有一道灵机在江玉心中闪过。

  王涛是嫖客吗?如果他真是个嫖客,那么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两年的小姐生
涯,江玉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和那些肮脏的嫖客们游戏。江玉闭上了嘴,只有少
说话才会少犯错,只有不说话,才能听清楚别人真正的意图,这些道理她很早就
已经明白。

  「莹莹遇害后,我一直担心陈重会承受不住那突如其来的打击。每天陪在他
身边,看不见他笑,听不到他开口说一句话,甚至没见他流过一滴眼泪。直到有
一天,陈重对我说,去找玉儿,只有找到她,我才可能撑得下去。」

  江玉认真地去听,认真地注视着王涛的眼睛。

  「我并不理解陈重对你的感情,但是他说有用,我当然会去帮他找,去你住
的地方翻出了你的照片,问过很多人找过很多地方,最后打听出你去了北京。」

  王涛自嘲地笑了一下,「北京那么大,只有这样一条渺茫的信息,我不知道
该怎么继续找下去,可是陈重就凭北京两个字,去了一段时间之后,居然把你带
了回来,我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你呢,你相信奇迹吗?」

  江玉说:「我也不敢相信,他真的会去找我,并且能够找到。」

  王涛说:「你回来之后陈重恢复了生气,我虽然不明白你身上有什么样一种
神奇的力量,但是,我很感谢老天,在失去莹莹之后,还可以给陈重另外一个让
他重新拾起生趣的女人。看见陈重又会笑,又生机盎然的生活,我也越来越尊重
你。」

  江玉心中一片忧伤。

  不远处的花瓶里,插着一把美丽的花束。那些花都是江玉用心挑选过的,那
些不同颜色的娇艳,一片片,一朵朵,一瓣瓣,一重重,叠在一起。阳光透过窗
户,抖动那些美丽的花瓣,一丝纯雅清丽的芳香,似乎也无声地绽放开来。

  那味道让人想哭,江玉要用很大的力气,才可以忍住。

  「我们说到了关键的地方,现在。现在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局面,如果我对
陈重说起你背着他偷人的事实,他一定会发疯,这种打击我相信对他来说,比莹
莹突然遇害还要难以接受,虽然同样是打击,但一种是意外,一种却是背弃,你
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

  江玉张了张嘴,却无力从嘴里吐出一个字。

  「现在我该怎么办?告诉陈重,肯定是对他深深地伤害,不告诉他,却是欺
骗。」王涛恶狠狠地骂,「你怎么不早点去死?也许我会像悼念莹莹那样,为你
的离去深深悲伤,在你遗像前献花,为你焚香祈福。我会怀念你,把你当成生命
中很珍贵的朋友。」

  心中一阵冰凉。江玉默默无语,可以去死吗?如果死可以终结一切耻辱,那
么她会愿意。

  「王涛,如果我现在去死,是不是算对得起陈重?」

  「放屁。」王涛不客气地骂道。

  「那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样?」

  「我让你怎么样?我凭什么?而是你自己想怎么样才对。」

  江玉说:「我还有选择的机会吗?死都不可以了,我还能怎么样。」

  王涛的语气很不耐烦:「就知道你们女人,做错事之前都以为自己是天底下
只有自己是最聪明的,一旦丑事暴露,却只会想着寻死觅活。你想没想过怎样去
弥补?」

  江玉说:「我想,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王涛说:「那好,我告诉你。现在无论你怎么做,都已经对不起陈重,死解
决不了问题。」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有一个办法,在你离开陈重之前,让你
在他心里变得不再重要,让他不再爱你。那样你所有的错误,他都不会再放在心
上,也不会因此而难过了。」

  江玉默默无语。

  王涛说:「你知道,我多少还算了解陈重,我会尽量留意一些他可能会喜欢
的女孩,并且制造机会让他们能培养出感情,这应该不困难。而在那之前,你最
好配合我,陈重越不喜欢什么,你就越要去做,让他变得讨厌你。」

  王涛沉吟了一下,「比如他喜欢干净,你就尽量减少自己洗澡的次数,同时
把家里弄得脏乱;他喜欢你苗条,你就拚命吃零食,让自己肥胖如猪;大手大脚
花钱,买回来的却是他最讨厌的东西;他想看书,你拉着他去逛街,他想睡觉,
你拚命和他说话,他躲出去,你不停地打电话骚扰他,追着他满世界找,让他无
论做什么事都不能专心……等等这些。」

  江玉呆呆地望着王涛,眼前这个人还算是人吗?这就是他最好的办法?

  江玉说:「王涛,还是让我去死好了,谢谢你!」

  王涛冷冷地笑,「如果你这些都做不到,却告诉我你愿意去死,我一点都不
相信。死才是人最大的恐惧,一个人有死的勇气,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去做?」

  江玉说:「那也许因为你是男人,所以你才会这么想。我是个女人,我告诉
你,女人除了怕死,更加怕丑,怕失去真爱,怕人生再也没有希望。」

  王涛收起了光盘,放进随手的黑色皮包里。然后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
江玉。

  他说:「我想错了,你并不爱陈重,随便你吧,寻死觅活都是你的事情了。

  我去看能不能劝陈重先喜欢上别的女孩。放心,在那之前我不会告诉他任何
事,我必须保证他离开你之后,还有别的女孩能让他快乐起来,就像莹莹死后,
你所起的作用。」

  江玉望着王涛,他似乎真的很爱陈重,这样用心的在呵护着。

  可是,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相吗?王涛大义凛然的表情,会不会也是一种面具
呢?人都有面具,不同的时候戴着不同的面具见人,王涛肯定也有他的面具,那
么他这副面具的后面,藏着什么真相?

  「王涛!」

  王涛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江玉,「你还想说什么?」

  他的眼睛里有清晰的伤感,一种悲天悯人的伤感。江玉追过去在距离王涛很
近的地方,慢慢跪了下去,她抬头望着他,满脸泪水纵横,「王涛,求求你。」

  王涛淡淡地问:「你求我什么?趁还有时间,不如去四处求神拜佛。」

  江玉说:「我只求你,求你原谅我,给我一个机会。我爱陈重,相信我。但
是正因为爱,我才会害怕失去他,那真的比让我去死都要痛苦。我保证,如果你
这样走出去,我肯定会马上去死。」

  王涛说:「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不。」江玉拉着王涛裤脚,「你并不想让我死,对不对?如果你肯,你就
不会先来找我了。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样?我保证,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王涛低着头,冷冷地望着江玉。

  江玉的手抓上了王涛的脚,又抓上他小腿的肌肉。她悲伤地仰着头,藉着王
涛身体的力量,一点点拖动自己的膝盖,一寸寸接近他。

  王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说:「你这样,就像是个妓女。」

  江玉没有说话,更近的把自己贴过去,胸膛触上他的双腿。

  王涛冷冷地笑,「你不是说,就算你做小姐的时候,我都没有嫖你资格?」

  江玉把脸贴上他的小腹,她不再望着他,只是用力把他抱紧,「你当然有资
格。你已经有资格了,当你拿到那些光盘,就有了随时侵犯我的资格。我已经说
过,现在你要我怎样都可以。」

  王涛猛地推开了江玉,「我也对你说过,我一向看不起妓女。」

  江玉被推得侧身仰倒在地上,薄薄地夏衫缩上去,露出雪白的腰,和美丽的
肚脐;短裙翻了起来,裙底的内裤是轻薄蕾丝,把江玉凸现的阴部裹出两片朦胧
的花瓣,她用力并紧大腿,花瓣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江玉没有挣扎着起来,也没有用拉扯衣襟把暴露遮起,她侧卧在地板上,尽
量把双腿伸得笔直。「王涛,我不仅是个妓女,我还是陈重的老婆。」

  王涛冷笑了一声:「玉儿,你觉得这样对我有用吗?」

  「也许以前没用,但是现在也许有用。情况不同了,你可以完全主宰我,不
是吗?」江玉慢慢支起身子,她尽量放慢了一切动作,伸长的双腿,一寸一寸缩
回臀下。她的身体慢慢扭成一种妖异的曲线,那是最近炼习瑜伽的最佳效果。

  王涛冷冷地笑,冷冷地望着江玉。

  江玉已经十分肯定,那只不过是他的面具。江玉轻声冲王涛叫:「把我拉起
来,地板上很凉。你不会连拉我一把都不敢吧?你是不是个男人?」

  王涛的手伸过来,抓住江玉高高抬起的手臂。他的发力那样猛烈,几乎一下
子把江玉悬在空中,江玉轻呼一声,骼膊紧紧盘住了王涛的脖子。

  她的胸顶在王涛的胸口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她的声音娇弱而无力,「王
涛,别再把我推倒在地上。求求你。」

  王涛重重的喘着气。江玉的身子越来越软,几乎要融化进他的骨头里。江玉
感觉到他在膨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本来是向外推,现在已经变成了狠狠地撕
拧捏揉。肌肉被抓得巨痛,江玉的腰肢却变得更软。

  她的舌尖够上他的耳垂,「你可以在陈重的床上和我做爱。而且,以后你任
何时候想要,只要陈重不在家,我都可以答应你。那样你就不是在玩一个小姐,
而是永远都在玩陈重的老婆。」

  王涛的阳具涨到了最大,隔着衣服,江玉已经感觉到它顶在自己小腹上的力
量,女人是可以征服男人的,只要她掌握足够的技巧。

  她的一只手掌贴着王涛的身体滑下去,轻轻抓住他勃起的阳具揉捏。

  王涛却突然用力推开江玉,「够了,我从来不是英雄,所以,美人计对我无
效。有的是女人等着我去睡,何况你在我眼里,并不是最漂亮的那个。」

  江玉妩媚地笑,「那,为什么你反应那么强烈?」

  「哈!」王涛笑了一声。「我他妈是个男人,是个男人被女人调戏,鸡巴就
会硬起来,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老子要出去找个漂亮小姑娘爽一下,再见了玉
儿,你真是个他妈的婊子。」

  「等一下王涛。」

  江玉抢上去,拦在了门口,她剧烈地颤抖着,混身已经全无一丝力气。她绝
望地望着王涛的眼睛,「你骂得对,我是个婊子。但是你不给我希望,我连做婊
子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信不信我会去死,立刻就去死?」

  王涛脸上挂着嘲弄的表情,「我保证,并不会觉得有什么难过,不是我杀了
你。」

  江玉说:「我没要求你会难过,我只想求你能高抬贵手,给我一次机会。我
愿意牺牲一切,换取唯一的一次机会,为什么你那么残忍,都要冷冷地拒绝?你
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一个男人?」

  王涛说:「对不起,两种我都不是。行不行?」

  江玉闪开了身子,「那好,你走吧,算我瞎了眼。」

  她不再理会王涛,飞快地冲进厨房,从橱柜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刀锋冰
冷,那是结婚的第一天,王涛给陈重送来的刀具中的一把,江玉也留了一把在放
厨房里,因为它看上去很适合切开一些比较坚韧的肉。

  死亡才是人生的终点,江玉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她绝望地倾听着外面的
动静,只要听见王涛跨出房门,她就准备用刀子切开自己的动脉。

  世界似乎静寂了很久,泪水疯狂冲刷着江玉的面孔,心里对这个世界充满了
怨恨。恨莹莹,恨小风,也恨王涛。最恨的却是自己,怎么会那么糊涂啊,一不
小心就把自己推上了绝路。

  王涛的脚步声响起,却是走向厨房。他站在厨房的门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
望着江玉。

  江玉握紧了刀子,冲他大声叫:「你为什么不走?」

  王涛说:「我想看看你是否真的会自杀,如果你已经割破了血管,我准备打
电话报警,顺便帮你叫救护车。我毕竟是个人,同时还是个警察,不可能拿别人
的生命当成玩笑。」

  「你想让我感激你吗?」江玉冷冷地说:「对不起,这样我只会更恨你,你
滚。」

  「嗯,你还是这个样子比较可爱些。我说过,我最讨厌你装成妓女的那副嘴
脸。」

  王涛忽然淡淡地笑起来,「你不是说想要一次机会?那我现在就给你一个。

  我现在离开这里,十分钟后会再回来,如果没人开门,我就打电话,报警,
叫救护车,做我应该做的所有的事情,你明白吗?」

  江玉问:「如果我仍然没死,并给你开门呢?」

  王涛说:「那就说明你有一次机会可以勾引我,去和你一起欺骗陈重。」

  江玉立刻把刀子放了下来。

  她望着王涛的眼睛,「不用等十分钟,我现在就给你开门。」

  王涛笑了起来,「我希望你的演技,可以像你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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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发帖员 2009-7-12 15:16

死生契阔  作者:极品雅词

[font=宋体]
              第七章  挣扎

  也许,轨道并不是决定方向的唯一因素。

  我很努力地想把握住奔往幸福的方向,但却失去了控制住不让列车脱轨的力
量。如果脱轨注定会是车毁人亡,从跪在王涛脚下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是个死
去的人。

  陈重,你肯原谅一个满带着惊恐,仓皇逃奔的女人吗?

          ──2003年6月11日 江玉

     ***    ***    ***    ***

  所有的矜持都已经完全放开。

  江玉赤裸的身体,围在王涛身子四周缠绕。乳头已被他拧得发红,阴部被他
撞击得红肿,精液灌满了身体,不时顺着大腿流出一股,弄得下体一片泥泞。王
涛仍不厌倦,躺平了身子让江玉继续在他上面不停厮磨。

  「你怎么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累?」江玉一边顺着王涛的意思,把乳头喂进他
的嘴里,一边娇喘着问他。

  王涛含弄着她的乳尖,手用力捏着她的臀肉,只顾着贪婪的亵玩。

  很快他的阳具又硬硬的挺起,「玉儿,快,套上来。」

  江玉套上去,起落了十来回身子,觉得全部的力气随着淫水飞快地流出了身
体,趴在他上面软绵绵地蠕动,再也不能像最初那样疯狂的驰骋。江玉轻喘着,
「王涛,我不行了,如果你还想,就自己上来弄一会。」

  王涛懒懒地说:「我哪还有力气,有的话早就自己骑在上面了。如果你真不
想动,就趴在上面歇一会,等有了力气再做。」

  衣衫尽去,赤裸相接,彼此好像也变得容易沟通。

  其实男女在肉体的交合时候,总是比彬彬有礼相处的时候,感觉相互更加亲
近。

  「你说,你和那个小风偷情,是因为陈重一直早泄?」

  「我们都这样子了,我还有什么好骗你的,直到最近他才恢复正常。」

  王涛在下面用力顶了一下,「你老实对我说,除了那个小风,你还有没有偷
其他男人?」

  江玉拧了王涛一把,「你真把我当成个荡妇了?我向你发誓,再也没有其他
男人了。」

  王涛嘿嘿地笑道:「你不是荡妇?现在又怎么在你老公床上和我做爱?如果
不是这套房子的隔音做得好,我真担心刚才你那一阵狂叫,会招来邻居的报警投
诉。」

  江玉轻声说:「王涛,我是在讨好你。」

  王涛说:「够了够了,我都已经被你哄上床了,还说这个干什么。」他搂着
江玉的腰,慢慢耸动着身子,阳具在江玉的阴道里滑动出了声音。

  江玉呻吟了一声。

  王涛喃喃地骂:「妈的,你叫床的声音,真他妈让人销魂。」

  江玉问:「你说,全是我在勾引你吗?你自己一点都不想上我?」江玉支起
了双臂,白嫩的乳房悬在胸膛上晃动,惹得王涛忍不住探过手用力去抓。江玉顺
者王涛下体顶上来的力量慢慢扭动臀部,低声问王涛:「在陈重的床上,干陈重
的老婆,你真的从来都不想?」

  王涛低声骂:「靠。」

  江玉轻声喘息,「我知道你肯定会想。我听陈重说过你老婆在认识你之前,
曾经是陈重的女朋友。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陈重还拚命阻拦过你,你却坚持要
娶她。」

  王涛狠狠地骂:「妈的,我愿意娶她,关你什么事?」

  江玉用力套动了几下:「当然不关我的事。我知道两个男人如果关系很好,
是不介意同时去上同一个女人的。但她后来成了你老婆耶,难道你仍然能够不介
意?所以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有机会睡陈重的老婆?」

  王涛用力拉扯着江玉的乳头:「做爱的时候就用心做,你怎么有那么多的废
话。」

  江玉叫了一声:「你弄疼我了。那么用力干什么,想起你老婆被陈重弄过了
是吗?你一定很爱她,在你眼里最漂亮的女人,就是你老婆吧?」

  王涛怒吼了一声,「够了,我不想听你再胡说八道。」

  江玉轻轻地夹紧王涛的阳具套弄:「我胡说八道,你别生气了好吗?现在,
陈重的老婆,不也在被你玩弄着吗?而且很听你的话,你想怎样弄都可以。我保
证,只要你答应我把这件事处理好,以后任何时候,只要你想我都可以给你。」

  王涛重重喘着气:「我把光盘留下,当成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永远也不和任
何人提起,刚才不是已经答应过你?」

  「那不够王涛。」江玉温柔地低下头去亲吻王涛的嘴唇,「光盘只是拷贝,
原始的录像带在哪里呢?还有另外一个同谋呢?你们并没有抓到他,他手中是不
是也有拷贝留下呢?那些都可以置我于死地。」

  王涛说:「我亲自问过,原始的录像带在他们把内容拷贝到光盘上之后,已
经清洗过,又去录制别的内容了,这一点可以放心。至于另外一个偷窥者,据抓
获的案犯交待说,他手里没有留下拷贝,那个小子只是合谋偷窥,并没有参与勒
索。」

  「但是,你是个警察啊,只有你才可以弄清楚,是不是真的不再有后遗症,
你就当是帮我,把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好不好?现在,你还舍得让我去死吗?我
是这样听你的话。」江玉趴在王涛的胸口上,双手捧着自己乳房,轻轻在他胸口
推揉。

  王涛的身子一阵耸动,江玉轻摇着身子迎合,潺潺淫水热热的浇透王涛的阳
具,江玉伏倒在他身上微微呻吟。「王涛,你好棒哦。女人喜欢有本事的男人,
只要你有本事,被你弄死我都愿意。」

  王涛猛地翻起身子,把江玉压在身下,又是一阵狂轰乱炸。下体被蹂躏得发
出了声音,江玉叫了起来:「好王涛,快,再弄死我一次。」

  一阵失控般的颤抖,精液从粗大的阳具里喷射出来,江玉陪着他颤抖,快乐
的叫声似乎在天空中飞翔。

  王涛翻了下去,江玉抓起纸巾夹进大腿,偎过身子,细心地捧起阳具用小嘴
帮他清理,她的舌尖灵活转动,舔得王涛重重喘气。

  一切清理干净,江玉侧身伏在王涛身边,软软地问:「还要不要,我趴你身
上,喂你吃两口咪咪?」

  王涛闭着眼睛休息,很久,他说:「够了,我要去做事了。」

  江玉温柔地说:「累了那么久好好休息一下吧。男人的事情是做不完的。」

  王涛坐了起来,「还不是你害的,我要去布控抓那条漏网之鱼了。我不是不
知道好歹的人,你这样用心哄我高兴,不做点漂亮事给你看,怎么对得起你。」

  江玉轻轻地说:「谢谢你王涛。去洗个澡吧,我陪你一起洗。」

  王涛苦笑了一下,「让你陪我去洗,弄不好洗着洗着又要来一回。」

  江玉说:「如果你又想的话,当然可以。我说过,我再也不会拒绝你。」她
朝王涛偎过去,顺着他的牵引贴上自己的胸膛,陪他走向浴室。

  水流哗哗地响,江玉一边洗一边笑着望向王涛。王涛却有些拘谨起来,喃喃
地骂:「妈的,像是做了一场梦。」

  江玉笑着问:「你在梦里,经常弄陈重的老婆是吗?」

  王涛仰着头对着淋浴冲了很久,摔了摔头上的水,对江玉说:「以后我再过
来找你,你别把自己装得像个妓女一样,我要你像对陈重那样对我。」

  江玉捧起一掬水冲他撒了过去,「我就知道,你最想弄的女人,是陈重的老
婆。」

  王涛垂着的阳具,居然又高高抬了起来。

  江玉软软地问:「你又想了?」

  王涛靠近过来,反转江玉的身子,从后面顶进江玉的身体。江玉双手撑住浴
室的墙壁,翘起屁股迎合着王涛的撞击,水流落在背上,有一些流入臀缝,被粗
野的阳具撞进阴户,发出一种奇异的声音,让江玉有种颓废般的酥麻和快感。

  王涛狠狠地说:「你这样还是像个妓女,一点都不像陈重的老婆。」

  江玉呻吟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你的老婆,被陈重弄的时候不像个妓女?」

  王涛更猛烈地撞击过来:「妈的,你有完没完?」

  江玉娇喘着说:「那你为什么老说我像妓女?我告诉你,我是陈重的老婆,
我真的很想知道,陈重睡过的其他女人被陈重玩弄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王涛狠狠在江玉屁股上抽了一巴掌:「你真他妈的贱。」

  江玉用力向后挺动的身子,一边迷乱地呻吟,一边用力对王涛说:「你现在
正在玩别人的老婆,为什么自己的老婆被别人玩的样子,你想都不敢想?」

  王涛说:「那是你勾引我。」

  江玉轻声问:「勾引?如果你老婆没有被陈重睡过,我能勾引上你?他不是
你最好的朋友吗?」

  王涛不再说话,只是拚命把阳具撞进江玉的身体,那力量充满了邪恶,也让
江玉清晰地感受到异样的快乐。江玉轻轻喘息:「王涛,你答应帮我永远做好陈
重的老婆,我就答应你随时可以弄陈重的老婆。怎么样?」

  王涛飞快地挺动:「我知道你很担心,眼下这件事情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
尽量帮你摆平。你不用再花言巧语哄我了。但是,你想永远做陈重的老婆,不是
我答应就算的,还是要靠你自己。」

  江玉温柔的扭转着腰肢,尽量把王涛的阳具套进自己身体最深的地方,喃喃
地轻声叫着:「谢谢你王涛,我会永远感谢你。来啊,用力一点,我又要被你弄
死了。」

  王涛开始加速。

  江玉用力呻吟。

  快感伪装得过于投入,渐渐连江玉都分不清高潮的真假,淫水潮涌,娇喘连
连,忘记自己身处的究竟是一场勾引,还是一幕偷欢。

  等到王涛低吼着又射出来,江玉已经被他弄得魂飞天外。

  冲洗干净穿好了衣服,江玉的脸色仍然一片桃红。

  送王涛去门口,王涛望着江玉,轻声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希望你的
聪明能救回你自己。」

  江玉没有说话,低着头不敢看王涛的眼睛。

  王涛说:「等我的消息,我答应你我会尽力。」

  江玉轻声说:「谢谢。」

  王涛摸了摸江玉的头发,他的掌心里有无限地怜爱:「玉儿,如果你不是陈
重的老婆,我会不那么内疚。」

  江玉轻轻摇着头,眼眶湿润了起来,她用力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低声说:「对不起王涛,我也不想拖你下水,我也不想你做对不起陈重的
事情,相信我,我同样尊重你和陈重的感情,但是,我已经无路可走。」

  王涛说:「是啊,很多事情,做错一次就会错到自己一无所有。好了玉儿,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我们不要再站在这里后悔。其实和你做爱,实在是件很快
乐的事。你给了我快乐,我现在要去帮你做事了。」

  房门打开,江玉站直了身子,轻声说:「慢走。」

  王涛走了很久,江玉才缓过神来,这一场搏下来,是输还是赢,她自己也不
知道。拿起王涛留下的光盘放进光驱里,画面微微闪过几秒,江玉立刻就把它退
了出来。

  已经不用再看下去,从王涛说起这些是酒店里的录像,江玉就知道会是怎样
一种淫秽放荡的画面。那天她自己的激情怎样燃烧过,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从那一刻起,江玉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勾引王涛,让他变成自己的同盟。

  人都有弱点,不仅是她江玉有,王涛也会有,无论他和陈重之间有怎样的一
种感情,也绝对不会坚不可摧。

  突破点就是王涛的老婆,曾经上过陈重的床。

  也许那不是陈重的错,江玉却深深相信,王涛一定会耿耿于怀。王涛不在乎
老婆在嫁给他之前的一切,是因为他爱她,同时也因为爱她,所以他才会变得更
加在乎。

  这并不是矛盾,而是人的本性。

  听陈重对自己讲起,王涛在追求他老婆之前,她曾经是陈重身边的女人时,
江玉就有种奇怪的想法,王涛心里最想睡的女人,应该是陈重的老婆。

  如果自己决心要勾引他,凭着陈重老婆的身份,成功的机会应该很大。所以
江玉立刻把自己表现得比婊子还要像一个婊子。

  虽然她清楚的知道,陈重的老婆这个头衔,已经足够唤醒王涛心里埋藏的最
深的欲望,可是那不够,陈重的老婆王涛只敢在心里偷偷地想,还要陈重的老婆
像个婊子那样放荡,他才有勇气去占有。

  江玉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她终于成功地勾引了王涛。成功,应该是一种快
乐,可是江玉把手里的光盘一片片掰成粉碎的时候,心也似乎裂成了碎片。

  陈重现在正干什么呢,他会不会想到,自己居然勾引他最好的朋友上床?

  江玉走去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露出笑容。

  一定要让自己笑起来,只有能欺骗过自己眼睛的笑容,才可以骗过别人。

  她练习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相信了为止。


              第八章  谎言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并不怕输,因为真的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我输掉。

  现在我怕了,拥有过幸福之后,才知道一旦再把它输掉,是一件多么可怕的
事情。保护自己是第一次撒谎的动机,我不知道这样的谎言还要持续多少遍,可
是,在说过无数次谎言之后,除了继续欺骗下去,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每天生活在谎言和欺骗里,不仅令人衰老,往往也会令人改变。每天我都会
对着镜子微笑很久,告诉自己其实我很快乐。但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那种期望
中真正的快乐却离我是那样远。

  可是,我真的只想把握住自己拥有的东西,并不是故意要去伤害任何人。

          ──2003年6月26日 江玉

     ***    ***    ***    ***

  快乐的半个月,也是煎熬的半个月。

  快乐的性生活从来没有像这半个月那样充足,陈重的阳具,王涛的阳具,两
条粗壮有力的阳具轮流在身体里穿梭,那些疯狂般高潮,让江玉了解,做一个女
人原来是这样快乐。

  男人会累会疲倦,女人的体质却仿佛天生为性爱而生的,随时都可以兴奋,
随时都可以做。那些流淌在生命中的淫液,就像永远不会枯竭。

  煎熬却是因为担心。

  担心所有见不得光的一切,某天早上醒来,突然暴露在阳光下。

  江玉打过一个电话给那个叫秦守的卦者,他已经离开清田,现在在一个江玉
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城市游历。他让江玉不要担心,所有的风浪都会平息,因
为他已经帮江玉布了一个接近完美的「阵」。

  「只要那个阵摆满四十九天,三五年之内你再也无需担心任何事情。」他在
电话里说:「我不是要你相信我,而是你应该找到自己的信仰。」

  陈重说他的信仰是「爱」,那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信仰。他对江玉越来越纤
毫毕露的爱,也让江玉越来越坚信自己的信仰,那就是「把握幸福。」

  前几天,陈重说他想带江玉回家去见一见家人了。

  江玉当时脸色绯红,心脏阵阵狂跳起来。和陈重结婚已经半年,这是他第一
次提起要带自己回家去见他的父母。那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
家人?

  以前说是已经结成夫妇,陈重总顾忌着许多事情,别说去见他的父母,就连
对外面许多朋友,他都不肯坦言自己已经和江玉结婚。老婆这个称呼,他只有在
两个人的世界里,才敢随心所欲地叫出来。

  今天去影楼拍婚纱。

  江玉几乎一直都在笑着。早就说过要去拍几套漂亮的结婚,总被这样那样的
琐事耽搁下来,在家中的墙壁上挂几幅和陈重的婚纱照,是江玉憧憬了很久时间
的事情。

  忙了整个上午,换不同的衣服,化不同类型的妆,计划中要照满六套照片,
才照了三套江玉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坐在影楼大厅里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江玉软软地对陈重说:「以前我很羡慕
那些演员明星,现在我不会再羡慕他们了,每天都要受这样的罪?」

  陈重说:「你很累了吧?如果觉得累,剩下的那些我们改天再来照。」

  「算了啊!」江玉摇摇头,「既然来了,还是一次照完,再过来一次,想想
心里都会怕。」

  望着陈重眼睛里浓浓的关切,江玉的心微微甜了起来。这是自己最大的收获
吧,可以嫁一个这样接近完美的丈夫。

  陈重说:「玉儿,你穿起婚纱的样子真漂亮,让我想亲你。」

  江玉愣了一下,「在这里?」

  陈重说:「当然是在这里。你是我老婆,在哪里亲不可以?」

  江玉痴痴地凝视着陈重闪闪发光的眼睛,「陈重,你会把我弄哭的。」

  陈重的嘴唇吻了过来,江玉抱紧他,心口幸福地疼痛起来。这应该是一个比
梦境还要美丽的画面,他迷人得像个王子,而自己是世界上最骄傲的公主。

  相吻了很久,陈重才把江玉放开。他的眼睛仍紧紧盯着江玉不放,「玉儿,
你是上帝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多爱你?」

  江玉说:「我知道。」

  周围的人无声地观望,那些影楼的工作人员,那些同样来影楼拍摄婚纱的一
对对新人,一定都在羡慕着自己吧,江玉努力展开着笑容,陶醉在陈重眼睛里那
份深深的爱意里。

  忽然听见一个女孩轻声叫:「哥!」

  江玉下意识地看过去,心中狂跳了一下,目光在那女孩的脸上呆滞了很久,
都没办法挪开。

  那是张江玉第一次看见的脸,感觉却带着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一个十五六
岁穿着中学校服的女孩,就这样突然打扰了所有的平静。

  陈重的脸色一下子也变了。

  女孩望着陈重,「你的样子好奇怪啊,不认识我了是吗?我也差点儿认不出
你,在外面犹豫很长时间才走进来叫你。」

  陈重咳了两声,对江玉说:「我给你介绍,这是芸芸,莹莹的妹妹。」又对
芸芸说:「这是你玉儿姐。」

  芸芸紧紧盯着陈重,「我没有别的什么姐,我只有一个姐姐,她叫莹莹。」

  陈重的表情有些尴尬。江玉体贴地对陈重笑了一下,「我去换衣服,你和芸
芸慢慢谈。」

  芸芸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你,别叫我的名字,快滚,滚得越远越好。」

  陈重斥责了一声,「芸芸,你怎么说话呢?」

  芸芸望着陈重,「现在没有人护着我们了,你可以大声对我凶了是吗?」

  她的眼泪慢慢掉了下来,「莹莹姐才离开多长时间?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以
前你怎么说的,没有了莹莹姐在你身边你会死的。你当时的样子多让人感动啊。

  现在呢?你死了吗?我看你比任何时候都活得高兴。」

  江玉慢慢往里走,这种情况她真的不方便在场。

  陈重却叫住她,「玉儿不要走,等一下我们一起去换衣服。」

  江玉停下来,陈重正忧伤的望着她,目光里充满了难过。她走回去,走到陈
重的身旁,轻轻挽起了他的臂弯。她对陈重微笑,「好的,老公。」

  陈重回过头,望向芸芸,「芸芸,莹莹已经死了。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还
不能完全明白,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仍然像过去那样爱她。」

  芸芸说:「别再拿我年龄小骗我,我虽然还小,但是,我已经明白了很多事
情,爱是骗人的,男人嘴里的爱,都是骗人的。我听见这个女人叫你老公,你已
经跟她结婚了是吗?你现在最爱的人是她对吗?」

  陈重深深吸了一口气,望了望江玉又望了望芸芸,他对芸芸说:「芸芸,你
看着我的眼睛,你仔细看清楚,你也要听清楚,我爱她,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我
要告诉你,我现在很爱她。」

  芸芸的眼神顿时迷乱了下来。迷乱了很久,她对陈重说:「我听见有人告诉
我,这个女人,她是一个妓女……」

  陈重大声吼了起来,「芸芸,你给我住口。她现在是我老婆,我不允许再有
人当我的面侮辱她。你滚,立刻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芸芸愣住了,紧紧盯着陈重的眼睛。她摇着头眼泪流出来,嘴吧张了又张,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陈重冷冷地说:「滚。」

  她放声痛哭起来,转身跑出影楼的大厅,冲到外面混乱的世界里。

  陈重望着芸芸的背影,眼睛里有种接近悲伤的光芒闪动。过了很久,他才对
江玉说:「芸芸曾经是最讨我喜欢的一个女孩,从小就在我的怀抱里长大。没想
到今天,我们两个人会这样彼此伤害。」

  江玉有些心疼,轻轻拉动陈重的骼膊,「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陈重冷笑了一声,「不,一定要拍完。」他望着江玉的眼睛,「玉儿,你说
爱真的都是骗人的吗?我现在所努力做的一切,都是在骗人吗?」

  江玉轻声说:「陈重,我相信你从来没有骗过莹莹,所以也相信你从来没有
骗我。」

  陈重点点头,「谢谢你玉儿,现在只有你才能明白我。我会尽快回家告诉爸
妈,我要和你结婚。」

  江玉说:「傻,我们不是已经结成了夫妻?」

  「那不够,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盛大到每一个走在清
田大街上的人,都知道我重新找回幸福。我一定要让自己生活得越来越幸福。」

  江玉靠紧过去,「陈重,你知道,我并不在乎什么婚礼。」

  陈重说:「我现在开始在乎了,因为幸福,有时候是需要证明给人家看的,
凭什么莹莹死了,我就该永远痛不欲生的沉沦下去?那对你不公平,玉儿!对
我所有的家人,都不公平。」

  接下来的几套照片,陈重和江玉都努力露出更开心地笑容。

  那天晚上,江玉在陈重身下婉转承欢,拿出自己所有的娇媚哄他愈战愈勇。

  忽然想起彼此在影楼最后的表现,江玉暗暗的想,后面几套照片,拍出来一
定比前面那些更美。爱做到累了,躺在床上休息,电话却响了起来。

  江玉抢过去接,陈重说:「这么晚,肯定是王涛。」

  被陈重说中了。王涛在电话里说:「听说你们去拍婚纱了?玉儿,你穿上婚
纱,一定很美,可惜啊,我只忙着做事,没有能去影楼给你们助兴。」

  江玉委婉地迎合,「知道你忙,副局长的任命刚下来,正春风得意。这么晚
打电话,有事吗?」

  王涛在电话里嘿嘿地笑,压低了声音说:「搞定了,明天陈重一走就给我打
电话,我要去领赏。」

  江玉心中狂跳了一下,「你和陈重说吧,我警告你,不许再拉陈重出去,我
一个人在家睡不着。」

  王涛暧昧的笑,「估计你们也累得差不多了,他出来也没力气偷吃,你怕什
么?」

  江玉飞快地把电话递给陈重,「王涛找你。」

  陈重和王涛通完了电话,江玉问:「什么事?」

  陈重说:「还不是想让我帮他脸上贴点金,他正在请分局新局长喝酒,问我
有没有时间过去一起去玩,我明天还有事,推掉了。」

  江玉说:「你为什么那么卖力帮他?他那种人去当公安局长,我都觉得不可
思议。」

  陈重说:「那是你不了解王涛。他还是很有前途的,人够魄力,也够聪明,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帮他帮谁,对我只会有好处。」

  江玉不再说话,趴在陈重胸口上逗弄他的眉毛。

  陈重抓着江玉的乳房,细致地把玩着,把江玉的乳尖又撩拨得胀了起来。

  江玉想起了什么,从陈重身上支起了身子,用手掌轻抚着自己光洁的阴阜,
「陈重,你说我在这里刺上一朵花好不好?光光的什么都没有,我总觉得有些不
舒服。」

  陈重摸过去,手指不由自主够上了江玉嫩滑的肉缝,勾得江玉两片软肉里渗
出一些浪水。

  陈重说:「我就喜欢你这里白白的,什么都不要,这样就是最好。」

  江玉用股间的肉瓣夹了夹陈重的手指,「人家说白虎不好,就让我刺点东西
在上面吧,要不,把你的名字刺在上面?盖上你的章,我永远都是你的女人。」

  陈重似乎有些心动。

  江玉摆动腰肢,浪水淋了陈重满手,「只要刺上很小的图案就好了,用红颜
色,像盖上一个印章。」

  陈重的手指用力插进江玉的阴道,江玉唉哟叫了一声,去摸陈重的下面,已
经又一次硬了起来。江玉娇柔地轻叫:「好老公,你真厉害,这么快又硬了,快
来,我想要。」

  陈重骑了上去,阳具顶开肉瓣重重插进江玉的身体。江玉抱住陈重的脖子,
用力挺动身体,连声叫个不停。

  「老公,每天被你这样弄,弄死我我都愿意。」

  「那好,我就把你弄死,一天弄死你无数遍。」

  很快,江玉就疯狂了起来,雪白的身子摇摆耸动,一身嫩肉像一道软软的水
波,在陈重身下动荡起伏。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再快点,弄死我吧。」

  用力抱紧,抵死相送,一下子又飞翔到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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