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狐惑(一)
如意楼,黄昏已至,渐入暄嚣。
此时已近申时二刻,天香阁厚重的窗帘被全部拉下,屋内显得异常昏暗。晓
翀倒身坐在拔步床的地平上,伏在床边,却忍不住流泪。
不知为何,晓翀的心中隐隐有些酸楚,似潮水般翻涌。此时晓翀觉得自己很
可笑,难道自己的心里还是在乎老爷?自己劝说薛公子时那种平和的心境为何此
时此刻突然消逝不见?
恍惚之间,晓翀的心口突然有些发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九重天,天香阁外,大茶壶提着食盒急匆匆地上来。
门是虚掩着的,大茶壶扣扣了门,却没有动静。大茶壶顿了顿,伸手推开天
香阁的门。
天香阁内十分昏暗,大茶壶摇了摇头,拉开了天香阁厚重的窗帘。
「晓翀,时辰尚早呢,就睏了吗?用过晚膳再睡吧。」
大茶壶放下手中的食盒,拉开了拔步床的重帷,纱帐之内,晓翀的身影若隐
若现。
大茶壶笑了笑,挽起了纱帐。
「晓翀,你怎么坐在地平上?要睡就躺好,这样伏在床边就睡着了,会着凉
的。」
大茶壶伸手抱起晓翀,晓翀的身边却软弱无力的靠在大茶壶的身边,一动不
动。
「晓翀!晓翀,快醒醒!」
大茶壶轻轻摇晃着晓翀,晓翀动仍无反应。大茶壶的心突然一颤,连忙将晓
翀平放在床上。
「晓翀,你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不要吓唬你茶壶叔!」
大茶壶用手指探了探晓翀的鼻息,呼吸虽很微弱,但却能明显感觉到,大茶
壶松了一口气,连忙打开拔步上的红木漆柜,取出了返魂香。
返魂香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部,晓翀剧烈的咳嗽一声,却已转醒。
「晓翀,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大茶壶一身冷汗,身子一软却坐在了地平上。
「茶壶叔,你去忙吧。我没事,刚才上楼有些急了,一时倒不过气来……」
晓翀挣扎着坐起身来,笑望着大茶壶。
「晓翀,你可千万别再吓我们了,我和妈妈可再受不得刺激了。你的身子要
紧,明个一早我就去找薛公子。」
「不必了,我没事的。不要总是为了我去麻烦薛公子。」
「好了,我来喂你用晚膳,虽然不是什么可口的,但是总要用点才行。」
「茶壶叔,你放着就好,我自己能行。你快下去吧,马上就到酉时了,你得
去忙如意楼的生意。」
晓翀的笑容很温柔,双眼却充满详和。
「我……我不管了!天王老子我也不管了!我就要在这里服侍晓翀,我哪也
不去!」
大茶壶突然大吼着,脸上的青筋暴起,身体不停地抖动。
「茶壶叔……你不要这样……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不想再看到任何
人受伤了……」
晓翀,因情绪激动,气息很难平复。想伸手拉住大茶壶,却扑了个空,伏在
床上喘息。
「晓翀……」
「茶壶叔……你真想……急死我……你才开心吗……」
「不!我下去了,一会我再上来看你,你先休息一下吧。」
大茶壶已平静下来,将晓翀平放在拔步床上,为晓翀盖好了锦被,轻轻拉上
了纱帐,退出了天香阁。
晓翀听着大茶壶下楼的脚步,忍不住用被子蒙住头,却在偷偷地哭泣……
八重天,悠然居外,吴大老板望着正在下楼的大茶壶,面露不悦之色。
「都什么时辰了?你是如意楼的大管事,不是天香阁的大管事,一上去就没
完没了的,有什么私话明天再说好了。如意楼都挂红灯了,还在这里瞎磨蹭!」
「爷,我这就下去。」
大茶壶沉着脸,低着头,往下走。
「大茶壶,你哭丧着脸,死了人吗?得了,我今晚就宿在天香阁了,你以后
侍候晓翀沐浴要快点,他的身子有那么迷人么?一洗起来就爱不释手的。」
吴大老板瞪了大茶壶一眼,转身欲上天香阁。
「爷,我没侍候晓翀沐浴,您今晚也不能宿在天香阁。」
「哦?有趣得紧!梁晓翀是我的小东西!只许你们俩个一宿赖在天香阁,我
倒不能去了?如意楼的鸨母和龟公倒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整夜待在头牌房中,
这算是什么事?」
吴大老板的脸已是阴云密布,双眼如电般闪烁。
「爷,晓翀他刚才昏死在床边,我用返魂香将他醺醒。还没服侍他用晚膳,
就已到了酉时了,我哪来得及侍候晓翀沐浴。如果爷真想让晓翀侍寝,我这就上
去侍候晓翀沐浴。」
大茶壶面无表情,双眼发直望着远方。
「啪啪!」
吴大老板已是怒火中烧,回过身来,给了大茶壶两记清脆耳光。
「混帐东西!好好的?晓翀怎么会突然晕倒?是不是又是你们几个想出来的
花花肠子,我倒要去看看,他是真病还是装病?」
大茶壶的嘴角已被搧出了鲜血,却仍面无表情,像失了魂一样一步一步下着
楼。
吴大老板冷哼一声,大步上了天香阁。
天香阁内,晓翀挣扎着起了身,走到桌前,缓缓坐在春凳上,轻轻打开了食
盒。
食盒里装着四样清淡的小菜,一盘小点心,配着一碗莲子羹。翀的心口仍在
发闷,望着食盒,却没有一点胃口。
晓翀伸手拿出了莲子羹,莲子羹已冰凉,上面浸住一层滑腻的表皮,晓翀只
觉的血气上涌,更加不思饮食。
「嘭!」的一声,天香阁的门猛地被推开,晓翀受到惊吓,手指一颤,却将
莲子羹洒在了桌上。
「哼!听大茶壶那么一说,吓了我一跳,还真当你是生了什么病,原来这能
吃能睡的什么事也没有?怎么着?见到我心虚了,碗都拿不稳了,是不是想装出
可怜样来想让我上来瞧瞧你?其实,不必那么麻烦?你想我,去八重天的悠然居
就成!」
吴大老板突然推门走了进来,望着晓翀,满脸竟是不屑与戏谑。
晓翀回头望着吴大老板,苍白的容颜更显得绝美,眼中却掠过一丝轻蔑。
「我本来就没什么事,也不想装什么可怜让老爷心疼。老爷不必管我,我一
切安好。」
「是吗?兰韵和大茶壶给你都教了些什么东西?是不是装晕倒,或是装生病
什么的?这些对我来说不管用,你想要我就告诉我,我可以马上满足你。」
晓翀的身体虚弱,刚才的挪动加上惊吓,已是香汗淋漓。诱人的香气,使吴
大老板突然兴奋,大步走了过来,将晓翀抱起丢在拔步床上。
晓翀伏在拔步床上,任由吴大老板抚摸,却没有任何反应。
「哼!小东西,醋劲倒是不小。你惹火了我,你就得让我泄火。」
吴大老板将晓翀的衣服剥下,丢在地上,爬在晓翀身上乱啃乱咬。晓翀的身
体滚烫,却显得有些僵硬。
「小东西!还说不想我?还没碰你,身子都烫成什么样了?来,让老爷今天
也好好疼疼你,爷都想死你后面的紧紧的小幽穴了。里面又紧又热,爷都快活死
了。你的身子这么烫,火气也很大,来,爷为你泄泄火气。」
吴大老板突然将晓翀抱起,分开了晓翀的双腿,环在自己腰间,将自己涨满
的欲望对准晓翀的穴口……
「老爷……您好象忘了给我涂松脂……」
晓翀突然用手推开吴大老板,吴大老板未曾防备,被推坐在床上。
「你刚才说什么?小东西!」
吴大老板涨满的情欲突然被冷却,望着身下的晓翀,有些吃惊。
「老爷如果真的疼爱我……就不会让我受那么痛苦了……老爷怕九尾痛……
却不怕晓翀痛……」
晓翀的眼中已盈满的泪水,望着吴大老板。
「小东西!你想激怒我!吴某行事一向我行我素,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
王老子也管不了。我想怎么玩就怎玩?谁敢管我?」
吴大老板的脸色突变,青得发黑,将身体跨坐在晓翀身上。
「老爷就真的……那么喜欢……看我痛……看我流血……」
晓翀被吴大老板压制身下,头却仰得更高。
「哼!你和九尾一样只不过是我的一件玩物,九尾贵在有自知之明,知道如
何讨好我。而你却总是喜欢忤逆我!你想让我疼你,你就应该向九尾多学学,好
好讨好我,否则我就只能不顾你的感受了!」
吴大老板大力分开晓翀的双腿,将涨满的欲根硬生生的插入晓翀的幽穴……
突然的刺入异常疼痛,晓翀却用力咬着嘴唇,未发出半点声音。
「痛吗?痛就叫出来!痛就求我放过你!不想让我进穴,我就为我吹箫,只
要我开心了,进不进穴并不重要。」
吴大老板搂住晓翀纤细的腰肢,已开始大力穿插,晓翀却突然笑了起来。
「只要老爷喜欢……痛……不重要……我不过……是个只有半条命的人……
还有什么能比……让老爷尽性更重要的事情……」
晓翀的双手紧紧抓住拔步床上的衬单,体香四溢,身体却更加滚烫。
「晓翀,好宝贝,真舒服!」
晓翀已无力支撑,身体瘫软在床上,幽穴中渗出的鲜血沿着双腿流淌。晓翀
的幽穴内炽热而紧窒,加上鲜血的润滑,使吴大老板的感觉妙不可言。吴大老板
已对晓翀的身体着魔一样,侵犯却更加肆虐。
「老爷……我的血若是流尽了……也就干净了……」
晓翀的身体虚弱,加上水米未尽。胸口却在翻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来,尽数落在地平旁的纱帐上,人已昏死了过去。
吴大老板闭着双眼,忘情地侵略使他如腾云驾雾一般,随着欲液的喷发,却
如排山倒海一样轻松无比。
「嗯……真好……小东西……还是你最好……太舒服了……」
吴大老板的身子有些疲倦,却还想吮吸晓翀的芬芳。可身下的晓翀一动也不
动,吴大老板却笑了起来。
「小东西!快醒醒!不许睡!我还要!」
吴大老板从晓翀身上翻坐下来,将晓翀提了起来,仍想拨弄。
晓翀紧闭着双眼,双手无力地下垂着,嘴解挂满了鲜血。
「晓翀!你醒醒!你怎么了?」
吴大老板低头看见地平上的鲜血,心头一惊,一身冷汗,欲望尽消。
晓翀的身体不再滚烫,手脚却变得冰凉,苍白的容颜毫无血色。
「晓翀!原来你真的病了?你这孩子为什么总是这么傻?」
吴大老板将晓翀平放在床上,拿出了返魂香。晓翀被强烈的气味所刺激,发
出一声闷哼,醒了过来,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晓翀,你没事吧?你想吓死我吗?你身体不适为什么不说?你真想死在拔
步床上吗?」
吴大老板拿起自己的汗巾,拭去晓翀嘴解的鲜血。
「我……没事……旧疾而已……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胡说!都这样了?还没事?明明生病了,你故意不告诉我,是想让我伤心
吗?」
「就算……说了……老爷未必……相信……我这半条残命……没什么可惜的
了……老爷今后身边……有九尾服侍……我已经放心了……」
晓翀淡淡一笑,眼中却毫无怨恨,靠在吴大老板的怀中,却又昏了过去……
「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会有事的。」
吴大老板抱着晓翀赤身坐在拔步床上,双眼呆滞,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