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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更新至267章】作者:唤醒黄昏的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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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节快活奇毒

  阴魔重新凝化无相法身,如彩云飘动,流近卧云村侧,崇山峻岭後的琵琶垄。
这地方长岭迤延,一头危峰笔立,直上干云,形似孤峰,削立百丈,寸草不生,
四无攀附。岭侧两面有好几条幽谷,围出广原的平野,形似琵琶。四处静荡荡的,
全无一点人兽踪迹,却遥见鬼老的恶鸟狺由远处飞来,翔行甚缓。近草原处,忽
然一个转侧,扑扇着两翼坠落地上,只管扑腾,不能再起。山侧环村崖顶上,也
有二人援绳而下。

  此二人就是卧云村主萧逸,及其首徒吴诚。当日欧阳霜每月必回村归省,借
口视察果林,实应吴鸿通奸幽会之约。两月前,经阴魔得筋舒络顺,灰毒离体,
功力精进,於回转大熊岭苦竹庵之前,竟能窥见萧逸面藏晦色。本是想他早死早
着,但子女年少,怕村长之位外流,对拥有果林做成不便,更妨碍奸约。这时顽
叟萧泽长已在瑶仙逃後第二年无疾而终,欧阳霜便命三小兄妹藏居顽叟生前养静
之山洞,外用仙法封锁。传了萧逸两道郑颠仙所赐灵符,用以抵御脱险。并嘱三
月以内,不可出村往果林处去。

  萧逸见她出入果林,都是春情满面,早就心中泛疑,经常暗窥欧阳霜行藏,
於狺送阴魔来会欧阳霜後,回归鬼老时,被萧逸看出它後股鲜红无毛,正与当日
抓去长子萧玮、次女萧玢的一般无二。便在狺来路危崖上下,开了一条蹬道,上
到崖顶,守候至今。

  那狺身子好似比人还长,两翼舒开,各宽丈许,独角秃顶,狗面秃头,眼睛
通红,通身俱是虎皮色,头上是凸出一块,尾巴被人斩了半截,露出鲜红鸟股。
爪如钢钩,地上石土被抓陷了两个深坑铁喙宽达半尺,长有尺许,看去犀利非常。
朝二人瞪着凶光四射的怪眼,连声怪啸,状绝狞厉。萧逸见状,忙将弩筒摸出,
因心急手快,连欧阳霜所赠两道灵符带了出来,顺手将装载两道灵符的丝囊交给
吴诚。忽然山风顿起,那啸声越厉,二次又奋力作势往上扑腾,顾不得防卫,为
萧逸连珠毒弩打死。

  山风过去,面前黑影一闪,平白地多了一个装束奇特,相貌凶恶的道童,是
天门神君林瑞门下的甘象。那狺也是灵鸟,已吃甘象的血焰针所伤,仍旧飞逃到
此。甘象寻来,见狺已死,枉费多日搜寻之劳,更自身负有严命,那有理喻的自
由,要带二人去见妖师发落。萧逸知难善了,先下手为强。妖法注重速成,如填
鸭式靠符咒施法,本身根基薄弱,甘象先告受伤。猛听一声断喝,甘熊赶到,凌
空飞来一道尺许长的彩烟,是自身所炼血焰针。

  此针炼时,先擒来成千累万的毒虫蛇蟒,用妖法使其互相叁杂交配,采下精
涎,去浇灌培养一种名称快活花的毒草,山人叫作公母花的。草极难得,也难成
形,尤不易活,非有虫蟒精涎浸润,便有种子,也不能生。未成形前已是奇毒,
虫鸟望风远飕,不敢挨近。此花成形後,分作雌雄,与男阳女阴无异,并且自能
配合。快活草之得名,便由於此。可是雌雄二花一接之後,略颤即成腐朽,全株
亦随即枯萎,臭汗淋漓,不可向迩。越是成形的花,越完得快。所以须在花未开
时,昼夜防守。一见二花对舞,立用竹刀将花夹住。否则一任交合,就无成针之
望了。

  算准花开正在交合,又欲腐未腐之际,每花喂上一只毒蜂。那毒蜂也是罕见
之物,口尾均有毒针,无论人兽扎上,即难求活。喂时全仗妖法禁制,等蜂嘴插
入二花交合缝里,立时撤禁。蜂嘴插在花里,真是又臭又痛,身子还被花汁粘住,
一挣未挣脱,自然发作那刺人刺物的天性,掉尾一刺。花毒全部被蜂刺吸收了去,
蜂也奄奄欲毙。这才在毒蜂未死之前,将蜂刺取下,另用妖法祭炼成针。如为所
中,立时周身麻痒狂乐而死。因是炼既奇难,又是只发不收,伤人与否,只用一
回。

  门人所炼,虽也恶毒,并非原针。萧逸首被射中,当时打了一个寒噤。那彩
烟又朝吴诚飞去。吴诚慌不迭拿住灵符一角,往外一抖,先是一声霹雳,夹着百
丈金光烈火,着霹雳之声直朝妖童当头打去,血焰针己被震散。跟着一片祥光,
将後面挡住。甘熊知是正派中太乙神雷,不由亡魂皆冒,把甘象夹起,驾起妖风,
如飞逃回山去。吴诚因发动稍缓,依然被血焰针打中。

  阴魔有着欧阳霜的奸後衷诉,及绛雪的哀鸣,对萧逸不存好感,见他身上有
灵符保护,便起心看看妖徒的来历,气化法身追着二妖童去了。妖童回巢时,林
瑞刚入洞中,不能得见。阴魔当然不会尊重其私隐,流入洞内,见着最窝囊的奸
淫场面。

  一个瘦长青脸、突眼鹰鼻的妖道,喘吁吁的倚扒在石床前,四肢撑持如狗,
短而幼的黑黝阳具,软垂挥荡,出入鲜红的娇,挺怯缓而退速急,若塞临寒穴,
有刃利的冰锯,惶惧其危不可测,气喘如牛。胯下一个绝色少女,四肢摊伸,白
羊似地仰躺在石床的马猴皮上,闭眼皱眉如一具冷尸,凄婉哀伤却显得冶艳妩媚,
隐隐带着一种荡人心魄的异样魅力,更惹淫火欲焰的兽性。竟然就是逃出卧云村
的崔瑶仙,这妖道就是天门神君林瑞,当日林瑞奸淫瑶仙,几乎走火入魔,色心
大减,顾念一夜销魂,便取一马猴皮来,与瑶仙披上。并示意众弟子不得凌践,
且等三年期满再说。众妖徒料是妖师禁脔,未敢肆疟。翟度一心叛走,也只诱劫
了绛雪而去,却在妖人入定後,天入夜时,赤着身子,独自急匆匆开洞而入。

  翟度为道姑释放後,试用遁法,竟能升起,却刚往林内跑进不几步,就一道
金虹横亘前面,休想过去。那金光乃西方太乙真煞之气,将他上下五方一齐禁住,
除来路外,无论上天入地,中左右三方,俱有一道半圆形金光拦住,随时舒展,
变化无穷,并且下面也被兜住,一飞起不能再往下落,只往退回来路尚可。休说
前进,稍一停顿,便追逼上来,如影附形,略为挨近,便如万针透体,痛得彻骨
钻心,万难禁受。翟度虽知妖师狠毒,回山所受罪孽胜於百死,却想悄悄逃回,
先把衣服换好,灭去行迹,把罪过全推在逃奴身上。於是加紧飞行,急匆匆开洞
而入,回顾金光,仍停洞外,并未追进,忽听申武在身後狞笑道:“师兄怎回来
了?害得我们好苦!”

  妖人师徒都是那一般奸恶狠毒心性。申武初救他时,一则同恶相济,也恐他
受刑时情急反咬,只要不死,记上仇隙,便是日後大患。见他背师挟逃,正合心
意,因他此举犯了大恶,永无回山之日,所以表面相助,任他从容逃走,只作不
知,实则借此去一心病,本没想到举发。不料翟度临走还曾去丹房盗宝,更出时
匆匆,忘却禁闭,被沈腾暗中发现,入丹室破了元神禁制,在穴旁石壁上用剑刻
有字迹,说法宝为翟度所盗,自己未取一物,然後穿山地行逃走。申武心想乱子
实在太大,正在徨,见翟度狼狈归来,决计先下手为强,将妖师那面镇形妖幡取
将出来,掩向身後赶去,一下将翟度制倒,送至中洞铁环上面吊起。再拿话一诱,
翟度仍把他当作惟一救星。

  吊到次日正午,林瑞醒转,看过沈腾留字,立转暴怒,便命唤来瑶仙和三兽
奴随侍观刑。申武跪请,说受翟度恐吓,如不随他欺骗师长,便被说是主谋,请
求先把翟度封口。翟度听话音不对,知林瑞本就耳软,见妖道满脸杀气,神气异
常,刚喊得一声:“恩师!”妖道倏地凶眉倒竖,怪眼圆瞪,手指处,翟度口便
闭住,出声不得。

  申武随即向众人历数翟度罪状。然後摘发洗髓,剥皮抽筋,烧肉刮骨。六样
毒刑妖法一经施为,休说瑶仙、萧玉见了胆寒心悸,吓得战战兢兢,不敢仰视。

  除妖人林瑞外,便申武等三妖徒也都心恻,起了兔死狐悲之感,不过没敢现
於神色罢了。也是翟度恶贯满盈,该遭此报。疼得目眦皆裂,也张不开口号叫,
只鼻中颤声惨哼不已。林瑞更恐他失去知觉,又用妖法将他心神护住,使他生历
诸苦。受到第五次烧肉火刑时,肉被阴火烧尽,流了满地膏油,人剩枯骨,还未
死过一次。终於受完刮骨之惨,奇酸奇痛,心都痛落,方始撤去刑法。由林瑞下
手,剑刺前心,将真魂收摄了去,使众人目睹一次炼魂之惨。一时满洞阴风,鬼
魂哀号了好一阵,方始停止。妖道再将他生魂收去祭炼法宝,永沦苦役。师徒虽
然狠毒,似此酷刑也还不轻易全数施用,只因林瑞连失重宝,忿不可遏,死前还
要他备受荼毒。

  众妖徒看出师父心意,不敢招惹瑶仙,更深怪萧玉大胆告发,益发与萧玉过
不去,见面必打两鞭,算是招呼,几乎每日必有两次拷打。瑶仙想起事由己起,
看他受苦,又是伤心,又是疼借,其罪甚於身受。夫妻二人,一个身痛,一个心
痛。似这样度日如年,苦挨了两年多。

  於甘氏二妖徒於琵琶垄被灵符吓退前,恰值申武正在疯狂毒打萧玉,瑶仙痛
惜过甚,奔寻妖人哭诉,表白身份,准备舍身救夫。林瑞因爱成恨,本欲就将萧
玉当时处死才称心意。但念头一转,走火入魔之惊悸犹存,不敢再起心收纳,只
把瑶仙作玩物。唤来申武,告以二兽奴期限将满,静候师恩,暂免劳役,不许凌
辱。就急不及待施法剥解瑶仙的马猴皮,施淫肆暴,无耐软入不及寸,即血气涛
涌,波入元阳,即惶恐急抽,却又舍不下绝色娇躯,重覆回试。

  阴魔见妖人如此丢人,心之至,更欲戏弄之。气化之法身附上瑶仙身上,由
她脐门输入先天真气,回绕穴近罅之盈寸方位,隔离妖人龟头接触,待妖人龟头
深入,即迅速撤化真气,驱动瑶仙阴唇束挟。即见妖人浑身一擞,弹退奇速。阴
魔也不欲妖人精液沾污佳人,控制得恰好到处。妖人一经退出,即泄精高射,出
一蓬精雨後,颓萎不堪,退下一旁调息。

  阴魔淫力日高,本对凡夫俗子无大兴趣,因其不堪驰骋。却在收回真气之际,
觉到有先天气质回流瑶仙经脉,与绛雪之灰毒同出一源,蓄之在脾,竟能络引灰
毒的阴阳二气,有中和功效。阴魔异之,也漠视妖人在侧,只局部凝化肉,插入
瑶仙内,施展采补之术,欲收而有之。

  瑶仙本在承受妖道奸淫,见妖道倒飞远离,刚舒口气,却从道殛入一道突如
其来的强烈电流,促使她全身颤抖了一下。却不见身上有人,还道妖人施术,极
乐中带着哀愁,也不敢言问。一个凡体,藩篱有限,可是阴魔真气於她体内一转,
抽撷出的灰毒竟离体则虚,气化不凝。知是先天之道,无形无质,无可承载,只
能淫沟合化,需得瑶仙欲火奉承迎迓。在她耳边低声告之妖人劫数将临,教她守
候复仇之机。

  瑶仙自料得遇救星,绷紧的心灵释出重压,即觉到窿里有肉棒撑塞,炽热得
异乎寻常,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烧得有点痛楚,却是痛快的丝丝充实的快感,令
壁自动急速收紧,紧紧夹着内异物挤压,挤出痒酥酥的感觉直钻心房。不由得浑
身一挺,螓首急昂,娇躯也绷得拱直。一阵阵的酥麻,一阵阵的痹痒,到处都是
似麻似痒,麻痒交加,使心跳急促,血液循环翻腾,玉乳发涨,脸红如火。内心
的热潮,也澎湃汹涌,热血充涌子宫,把情欲的烈火渐渐燃起来,渴想着男人那
勇猛的捅戮,骚浪起来。

  阴魔志在灰毒,更不便在妖人眼底现出蛛丝马迹,只乘瑶仙欲火流回,导入
先天真气驱血液涌炙脾脏,熔炼灰毒沉积。真气带着气化的灰毒热烘烘的若慢火
烧窑般流转,沸腾的血液冲刷着瑶仙凡体,蜕化着窍穴百脉,若枯肌重生,给瑶
仙有着酸入肉,酥入骨中的感觉,浑身细滑的毛孔上如万花绽放。娇躯阵阵颤抖
痉挛,紧抓着石床上马猴兽皮,拱着纤腰轻摇浪摆,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
咻咻的鼻息似是幽怨,又似是难过的急喘,夹着娇声呻吟,有着难耐的酥酸,也
有着痴迷的陶醉,更散发着充满了野性韵味的诱惑。

  听入妖人林瑞耳中,看在眼里,更难专心调理气脉,估量着瑶仙性欲被挑起,
未能满足,更是自惭无能,愧念撩绕心头,窒碍着灵台清净,驾驭不了体内真气,
几乎走火入魔。阴魔觉到妖人定力薄弱,更思因势乘便,构陷妖人欲火自焚,把
敛回的真气悉数聚入瑶仙花芯,刺激着她那淫荡肉洞。

  瑶仙觉到全身酥痒难当的快感,不断攒入她那花芯中,下体涨满热燥,缝开
合,泄出淡淡的淫水味,小腹中升起之燥热向全身蔓延,浑身发热,每个毛孔都
被体内快乐的火焰冲了开来。那热焚焚的烈火,不断地灼烧着凝脂软玉般的肉体,
快要把她烧焦了。子宫里的那股酥麻急窜升涌脑门,冲激得她简直是像疯了一样,
迷失的吐出淫荡呻吟,彷佛要将淫欲全般叫出来的樱唇,化成了诱人无比的叫床
声响,令人闻之极致回肠荡气之感。

  眼看妖人要看不敢,又不舍得不看,举止失措,更封不住淫声浪音,濒临真
气岔竭。可惜凡女的五行肉体受不起重榨,捱不过片刻,已盛极而衰,只能是一
团残肉的颤抖,任阴魔熔汇灰毒。三女体内毒素,同出火山,都是物先腐而後虫
生。欧阳霜禀赋淫质,其积在肾;绛雪哀悼身世,肝伤不顺而淀沉;瑶仙忧郁亲
情,脾弱不调而毒储;各得灰毒异质的一面。妖人不勘砒毒之燃荡真气,疏导不
来,几乎走火入魔。但阴魔无相无我,更作筛滤,得先天三昧真火的秘奥。再导
入从绛雪体内得来之毒气,经先天真气调和,竟能互相牵引,融合无相法身。

  瑶仙中毒较轻,也非积於肝,排泄得当,未致毁容。妖人幸逃诱惑,也得经
历个多时辰才重敛真气,垂头丧气的出洞。听甘象说了经过,林瑞知道只是灵符
妙用,急令二妖徒带法宝,二次赶去,却已给萧逸师徒逃过大难。

  萧逸师徒本是周身麻痒,动转不得。灵符祥光渐减,人也渐人昏迷,到灵符
效用全失,祥光退尽,立即昏倒岭侧峡谷之中,不能动转。经了个把时辰,众门
人见今日家祭大典,师父怎还未到家庙。萧逸子萧清留意到人众中没有吴诚,料
定是吴诚登崖眺望,发现迹,禀报叔父,同往猎杀。众弟子纷纷抢上崖顶一看,
果然长索业已下垂,死在野。顺脚迹寻找寻见萧、吴二人困倒的峡谷。萧逸也回
醒,立即强挣着喝令背起速行,归途务要灭迹。

  人刚上完崖顶,将索抽上,便见夕阳影里,岭那面风沙滚滚,一片黑烟由远
而至,到了死面前,现出两个妖童。妖童怪啸一声,即放出两道淡黄光华,连身
飞起,在鸟侧二三里方圆之内凌空飞行。遍寻不着萧逸,只当被正派中人救走,
反倒顾虑起来,便纵妖风遁退回去,说与妖人。妖人才想起对方必是卧云村人,
瑶仙、萧玉也是从此村而来。

  此时妖人正值祭炼魔教中恶毒妖法,至要紧关头,不敢轻离。为有用得着萧
玉、瑶仙二人之处,传授二人妖牌和幻形隐迹妖法。虽然都是现传,也须时日才
能学全。这就是阴魔享受瑶仙的日子。稍布玄女遁,虽同穴的萧玉也看不透幻障,
神出鬼没在瑶仙面前出现,提点些她所学不到之处,及妖法威力不及之境,瑶仙
那能不奉若神明。更已深深迷恋上那肉棍儿在花心里钻啜,带来的一波波让人浑
身颤栗的快感,悉心献媚,得临幸为荣,与被妖人污辱,有天渊之别。只是自惭
形愧,侍奉唯恐不周,就在马猴皮上顾影自怜,搔首弄姿,媚目含谄,经秋波发
送。

  阴魔也因血影神光登入第七重的骤化境界,无内无我无相的先天真气缺乏有
相的五行体质,必需假手他人才能发动,乐得在这全无修为的躯体上验试。先天
真气视五行法物如虚设,用以削剥兽皮,比妖人还更清脆利落。瑶仙更奉为救星,
不以袒胸露乳为羞,承而不拒,更媚眼如丝,彷佛放电,内心有回味着被的兴奋,
形诸於外,迸出妖艳萤光,颇有勾魂摄魄的魔力。晕红的粉靥仍然留着欲仙欲死
後的淫靡酡红,媚艳无伦,连娇躯也呈现着粉嫩的鲜红霞彩。乳球受情欲激荡,
翘挺弹颤,顶边乳晕浮出一圈虹彩,映照着胀圆的乳蒂,若在欲望之火中跳跃,
更添娇艳。

  阴魔惯剑及履及的虎狼怨虎,未尝领略如此静态的诱惑,颇为赏心悦目,注
视着百变小颗在白的乳浪中舞动,相看两不厌。一丝不挂地任凭浏览,轻薄的眼
光虽没有直接刺激肉体,感觉上却远比肉贴肉的淫抚更为强烈,比强烈的狎捏更
为难捱。瑶仙有着身心的喜悦,却也羞的无地自容,美目微闭,皓齿轻咬着被性
欲烘的红润美艳的樱唇,情欲难耐的呼吸起伏,全身微微颤抖,遍身酥麻酸痒,
散发着淫荡的气息,内心呼着不要再看了,尽情的奸吧!

  心理影飨生理,燃起欲火才畅快淋漓,享受到欲仙欲死。心理有所障碍就窒
碍欲火的炽烈,难言享受。所以有妻的妇道观念隔阂,心理上放开不来,令本夫
难及奸夫,互动就动不起来,对方本夫也索然无味,娶妻就如娶给别人享受的,
不能不心生外向,这就是家花不及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勾,勾不如偷的定
律。

  瑶仙一心一意渴求着肉侵插,渐渐觉到道里传来的空虚感,禁不着双腿互相
摩挲,娇臀也不断痉挛着,产生了一股无法言谕的骚痒,欲火炽盛地煎熬着穴幽
谷,咻咻的吐出热气,渗出淫泉滚滚。

  阴魔对似凡女俗躯,疏松孱弱,也不耐细抚搓摸,只调整了茎的圆径,就插
越瑶仙阴唇,直抵花心。瑶仙只觉被一团热烫的火闯入了穴,充的满满,炙得膣
一阵阵的痉挛,像是把壁融化,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激起
一阵阵的快感酥麻了全身,畅美得头晕目眩。穴膣肉猛烈收缩,全无空隙的研磨
着入侵的巨。体内积盈的欲火就像充血般燃爆开来,狂野无比。欲火从花芯扩散,
瞬间漫延全身,越烧越旺。

  火到之处,万物熔合,正堪随意雕塑,无琢刻之硬拼互伤,也无镂嵌的隔膜,
是剥复的生机。阴魔先天真气贯注巨,导入瑶仙丹田,漩卷为风。瑶仙觉到热流
涌入花心,如火灼般酥麻,触电似传遍全身,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尽,又乾又
瘪,汇聚脐下腹部,化为一股股火热洪涛四外流窜,冲得她浑身皆酥,瘫痪中却
酸麻舒畅,骨软精疲。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尽,只剩下一团泥,任阳刚
罡气左冲右突,煽动地狱似的欲火在燃烧,愈燃愈旺,忍不住呐喊似的呻吟起来。
若抗拒也若挑衅的扭摆着耻阜,推磨那烧炙穴的巨。每一次的扭动,体内的欲火
也随着不断地增加,血肉都要快要沸腾,快感却越来越强烈的直捣入脑门里爆炸,
呻吟声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亢,淫荡地呼叫着。

  那一股股的火已不知在体内烘烧了多久,才收敛入丹田小腹。但凡体容积有
限,所存也只能作雷霆一击,则再无而为继,但也为瑶仙筑了道基。筑基成,自
然融会贯通,所谓一通百明,事半功倍,三日之内瑶仙就把妖术学全。

  当日一早,瑶仙、萧玉便持了代形禁制之物幻化入村。寻到昔年出走之路,
遁回村去,才知萧逸、吴诚二人不特受伤,并且生魂已被摄离了窍。

  萧逸人已不支。伤处虽只是一点黑影隐现肉里,可是周身痛楚;麻痒时作,
难受已极。头一晚,还能强熬,神志也未尽昏迷。第二日午後却昏沉起来。睡梦
之中,觉着身在一个极华丽的山洞以内,被绑在一个长幡之下,见吴诚有时也同
绑在彼。被当中法台上有一个道士,不时由旗尖放火来烧。萧逸心中又急又怒,
奋力一挣,又觉身在床上,一会又被妖道捉去。这是正值妖人祭炼魔法的要紧关
头,连禁制这二个生魂,都无此闲空。妖徒血焰针法力有限,生魂太强,时去时
来,不能由心禁制,萧逸才能如此时去时来,却也不知受了多少刑法楚毒。

  瑶仙自从修习妖术後,经阴魔开导,知道当年惨剧,全由欧阳霜施用法术做

  成,萧逸也受蒙蔽。目睹那等痛楚之状,也不忍过下毒手,依从阴魔的驱虎
吞狼之策,幻化一只小鹿,满凉台乱跑,故意显出一点妖异形迹,好使众人速寻
欧阳霜求救,然後暗袭这罪魁祸首。

  勉强挨到下午,时限已迫,妖人忽然暴怒,已在行法催逼。萧玉不知原委,
只想拘生魂回去,贪图一线重生之机。眼看萧逸就要被行法诛魂,从此沉沦,却
被刘泉、赵光斗、俞允中、魏青四仙侠到来,破了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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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节重返孽土

  当日众仙侠攻破青螺峪後,二个蛮僧因毒龙尊者破了他们的祖传妖幡,受了
妖法感应,连同几个相助行法的得力僧徒,俱为阴雷裂体而死。刘泉、赵光斗、
俞允中、魏青四侠便拜凌浑为师,重建青螺峪,创立雪山派。不久齐灵云送还九
天元阳尺,又将于建、杨成志退回,二童也拜在门下。新进入道诸徒,没有飞剑。
凌浑自炼之剑不多,此时又无暇及此,意欲寻觅古代藏珍,查知许多古仙人的遗
宝,深藏在元江水眼,离地千百丈的深处。

  这就是道家相传的金门异宝,乃前古仙人广成子遗宝藏珍。汉以前藏在崆峒
山腹,不知引起多少列代仙人觊觎,想下无穷方法,俱无一人得到。後来毛公刘
根,联合同道苦炼五火,烧山八十一日,破了封山灵符。眼看成功,忽有万千精
怪,闻得古洞异香,知道山开,齐来抢夺。结果精怪虽被众仙驱走,山腹中藏宝
的金船金盆,已从洞内飞出化去。那金船金盆,所谓前古金门宝藏,已被地肺真
磁之气吸住,相离大熊岭苦竹庵郑颠仙的洞府,仅有十来里路的元江水底。

  郑颠仙与白发龙女同门至好,当年曾共患难。以前原住南明山,一别数十年,
不曾相见。近三十年,颠仙因元江宝藏,移居元江大熊岭上。现时此宝已被地肺
真磁之气吸住,逐年沉落,已与地肺中的磁母相近,如仗法力进入水眼,必泄穿
地气,引动真火为灾,煮沸江涛,惹出空前大祸,造下莫大之孽。为取那元江异
宝,郑颠仙养有一只前古遗留的仅有异虫金蛛,形似蜘蛛,身子能大能小,所喷
金银二丝,寻常法宝飞剑俱难将它斩断,口中呼吸之力,大到不可思议。不过此
蛛仅有千年道行,力气不济。颠仙知在岷山白犀潭底地仙宫阙旁,危石罅边有的
金蛛,潜修了三四千年,未及出世害人,便吃韩仙子用一件前古至宝,将它制伏
锁禁。

  颠仙频扑川边,就是打此金蛛主意,所以筹计了三十年,又无帮手,始终未
敢妄动。月前白发龙女接到妙一夫人飞剑传书,说金门异宝出世在即,便催凌浑
急速下手。凌浑命四徒动身,赶往哀牢山脉的大熊岭,郑颠仙所居的苦竹庵,却
不许御剑飞行。

  这日四侠行抵哀牢山野,大熊岭苦竹庵在望,尚未有事发生,还未晓得不许
御剑飞行的作用,便半山半水,沿江前行,不时入山登临。由哀牢山中的香稻岭
走出,轻易的跨越百丈断崖,走过种植毒果的茂林外。魏青在左近山石上面捡来
了两个和枇杷相似的不知名野果吃了。走了一阵,忽然腹痛起来,只道是寻常大

  解,招呼刘、赵、俞三人先行一步。

  允中老想在无人之处偷看师父在临行前所暗付的小包,因与众人同行共止,
总是未得其便,欺魏青心粗,可以觑便拆看,便推说自己也要便解,陪了同去。

  魏青猛觉腹痛欲裂,急匆匆拨步往左侧岭下竹林之中跑去,未等解衣,忽然
痛得满地打起滚来。允中料他是中毒,忙从身畔取了两丸丹药,与他塞入口内。

  隔有半个多时辰,那丹药奇效终於发挥,魏青腹内忽然咕噜噜乱响了一大阵,
下了许多黑紫色的秽物,奇臭刺鼻,中人欲呕。允中意欲寻一个有水的所在,为
魏青清洁,匆匆屏气急行。斜走出有半里多路,闻水声不远。出了竹林,便发现
面前深草中一条人行路径,一边是山坡竹林,一边是条小溪。一共换了三次地方,
才将毒秽排尽。魏青忽然伸手向前指道:“你看前面不尽是那毒果子的树吗?”

  魏青正要将那全树毁去,忽听身旁有人谈说之声。允中听出言词有异,弄巧
或许与颠仙有关,便拉了魏青往回走,要寻到刘、赵二师兄再作计较。密林深草
之中,却跑出两个非僧非道的矮子,衣色一青一黄,年约十六八岁,生得相貌丑
恶,身材又胖又矮,就是天门神君林瑞门下恶徒甘熊、甘象。一个手持一张花弓,
发出带着彩烟的短箭,为魏青所破。各持着一道淡黄光华,抵御着魏青的飞剑,
却非敌手。势穷力竭,妖邪之辈就是精於含血喷人,说前面三百株七禽毒果树是
村主妻欧阳霜,奉颠仙之命养有,想去办一件害人的事。他俩奉了师命来此杀她,
并将毒果用火焚烧,以免後患,乃是为世除害。只错把俞、魏二人当作她的门人
党羽,还望饶恕无知冒犯,感恩不尽。

  妖徒却不知名门正派有例互不侵犯,纵是伤天害理,也必要包庇掩饰,顾全
大局之威信。俞、魏二人听出是颠仙门人的对头,当然必须杀人灭口。甘象也看
出谗言无功,猛将甘熊一拉,手扬处,一团五色烟光,直朝二人打来。魏青骤出
不意,几为所中,幸亏允中早已准备出手,就将飞剑放出一道银光,将彩烟挡住。
等到将烟驱散,虽只瞬息工夫,甘氏弟兄业已是一溜黑烟,其疾如矢,便往空中
射去,逃得无影无踪。邪不胜正就是少了这互相勾结的纵横联系。魏青明白了不
许御剑飞行的目的,却气道:“师父教我们路上不许飞行,又不将事情明说,白
教我们跑了许多冤枉路,这是何苦乃尔?”

  允中却盲目崇拜,认为师父一举一动必含着深意,却又永远说不出深意在那
里,只自我否定为道行浅薄,难测高深。被玩到乌天暗地,就委之为借此磨砺,
不致得之太易,哪像他老人家得道的艰难。当然,以允中如此资质,追云叟执意
不收,多亏凌浑敌视追云叟,才破格收容。得了非份的厚恩,所得远比付出的丰
盛得多,那能不死心塌地。所以有才能便难有德,无才是德之基。

  不一会,二人便回到岭下密林外面。林内尽是叁天老树,又当春夏之交,浓
荫如幕,郁郁森森,交柯连干,密叶如织,离地三五丈以上,暗沉沉不辨天日。

  忽听身後破空之声,乃是二道黄光,带起一片彩烟,朝斜刺里乱山中飞去,
与先前妖徒所放一般无二,只是功力要强得多。这是天门神君的心爱大徒弟申武,
所放烟光乃林瑞独门炼就的血焰针。

  申武原是路过当地,看见刘、赵二人正在等待。潜伏静听,恰逢二人谈起元
江之事,知是乃师对头,妄想用飞针暗算。斜阳阴影里,一片彩烟裹着万千根红
色光针,朝二人存身之处打来。刘泉机智绝伦,一见光针,便知来意恶毒,别的
破法已来不及,仗着道法神妙,大喝一声,身剑合一,飞迎上去,将那片烟光挡
住;一面运用玄功,将它消灭。申武事败,仗着精通妖法,竟然挺身出斗。

  刘泉立意要将他生擒,见道旁森林甚多,五行之中,以东方乙木为最猛,便
施展前师苦铁长老所传的五行阵法,纵起遁光,往来路退去。申武追近林侧,猛
觉眼前一暗。接着便听万木号风之声,眼前又由暗转明,天地人物,全都无影无
踪,全变成了极浓厚的青绿之气,将身围住,映得通体皆碧。身上又似有极大潜
力挤压上来,俱有千寻绿气层层围绕,知道人已被困入埋伏内,便化成一道赤虹,
竟将东方乙木真气抵住。

  赵光斗在一旁主持阵法,见急切间擒他不了,便将阵法妙用发动。飓风大作,
杂以隆隆之声,恍如涛奔海沸,雷鼓齐喧,惊天震地。沉沉青绿重气之中,上下
四方俱琌成排成排的整根大木,如潮水一样向申武卷压过去。申武恰巧最精土木
遁法,情急逃命,只得拼着九死一生,施展土木遁法,一纵烟光,径往万木丛中
遁去。刘泉、赵光斗追出林来,恰好会见允中、魏青回来。四人见面,说完经过,
知天门神君林瑞师徒必寻卧云村主萧逸的晦气,既与郑颠仙有关,便不容袖手,
同往卧云村进发。

  四人赶到谷口,毒果林的左近,大石後面,先时守树村人已一个不见。循小
路到万松崖绝壁下,赵光斗猛然一眼看到左侧一株大树上,树干树皮均有新的断
裂痕迹,树皮上裂痕累累,知是内设绳梯,外用飞索,由崖壁缝口将索头、铁抓
掷向离壁十馀丈成抱大树之上扣牢,然後挨个跳索悬空而渡。壁间苔草树,全不
损折。外人即使能到,也是即此而止,休说入村,直看不见丝毫人迹。

  防守缝口的村人存身之处所在,就在谷壁之下一个崖洞,也极隐秘,如不出
声,外人也难发现。知秘路泄机,迫得出声招呼,得知是师母欧阳霜同辈,便要
入村禀告。萧清恰巧从壁缝出来,知萧逸、吴诚二人现已昏迷不醒,唯恐怠慢,
走了仙人,即邀请入村。

  刘泉踏入萧家庭院,便见室内隐隐邪气,同时室外的妖人禁制又最关紧要,
偏是身形已隐只见妖气。恐入室惊走妖人,又恐其挺而走险,扬手发出一道白光,
直朝门外梧桐树下飞去。梧桐树下跑出一个周身黑毛,似人非人的怪物,手持两
面上画符篆鸟兽的令牌,抱头鼠窜,战战兢兢,欲待觅路逃去。无奈身子已被白
光圈制,刚跑进了崖口,便被拦住。七星真人赵光斗飞身抢到树下,就势将树上
的禁镇物抢到手中。

  怪物手中两个令牌,一画小鹿,一画乌鸦,原是妖人林瑞准备给他化形脱身
之物,却为刘泉所破,失了效用。忙伸手用力一抓胸膛,哔的一声,把毛皮裂开
尺许。跟着伸手到皮层以内取出告急法牌,不料赵光斗隐身守伺在侧,一把将它
夺去,和赵光斗各用剑光,将怪物四外围住,并不速下绝情。细看那镇物乃是两
个木人,上有血迹符咒,写着萧逸、吴诚两人姓名,全身钉有细似牛毛的刺,头
上胸前写有一个大“火”字,六个“人”字。一看就知是林瑞的反七煞诛魂妖法。

  刘泉取泥土捏二泥人,下掐诀行法,运用真气,拍粉碎,化成一团灰烟,向
木偶身上飞去,包没木偶全身,晃眼却又回复原来形像。不消半盏茶时,所有原
在木偶身上的符咒字迹,俱从泥人身上透出。刘泉猛地大喝一声,向泥人顶上一
拍,泥人立即裂开,木偶便从裂口里脱颖飞出。刘泉挨次伸手,将木偶身上刺针
符印一一行法取下。每取下一符一字,那木偶身上便若有知觉,好似受苦已极,
自行颤动不休。取到“刀”、“火”二字,木偶无故自裂,齐如刀斩。接着无故
化成一道白灰。萧逸房中,也有了声息。

  刘泉以病人魂才归窍,经数日摧残,元气受伤太甚,还得将息些时。悄命七
星真人赵光斗在门外石坪之上守候,众人各自散入别室。自和俞、魏二人押着那
怪物黑熊,由萧清引路,同往後面静室之中走去。静室中三人方入室坐定,刘泉
倏地将手一扬,立有一片光华飞起,形如半圈光网,将门窗一齐闭了个风雨不透。
黑熊见身带工具全失效用,情知逃了回去,林瑞师徒心狠手辣,也决难容怪物活
命;知左右都难免死,不禁悲从中来,把心一横,大声说道:“我自己不慎,失
身妖党,平日受尽凌践欺压,牛马不如,今日命该惨死。生魂回去,还得长受妖
人禁制;还不如直截了当,速赐一死。别无他言,任凭发落便了。”

  刘泉见状,微一寻思,冷笑道:“你倒想得开。那人是你什人,为何死在临
头,还要这样护她?”

  旁边萧清听出原因,忽然省悟道:“哥哥,你为了表姊出走,莫非同来的便
是她麽?”

  屋外天空中即见有光华一闪,分合之间,凭空一只大马猴,战兢兢跑了进来。
黑熊就是萧玉,早不顾命的翻身跳起,双手紧紧抱住马猴,哭道:“妹妹!你怎
会也落入人手,还没逃去?这都是我们两人命苦,受尽千灾百难,如今落得生死
两难。”

  那马猴也就是崔瑶仙,得阴魔奸透经脉,妖术精深得多,避过刘泉的剑光和
搜索。阴魔见四侠到来,瑶仙暗袭欧阳霜之愿难偿,嘱咐静待复仇时机。瑶仙还
是忘不了萧玉,自投罗网,也口吐人言,哭道:“不死,妖人下手更毒。死在一
处原好,只是死後魂魄也必被妖人拘回,天长地久受那折磨,怎受得尽啊!”

  熊、猴俱抱头痛哭不止。真情流露胜过千言万语的悔过虚言。允中见状,不
由触动情怀,首先代他们求情。刘泉便施法要将那两副皮毛取下,为他们抵御妖
法,从法宝囊内取出四十九根竹签,分插地上。运用玄功,施展仙法,手掐灵诀,
由黑熊顶门往下,全身连画十几下。兽皮全身忽起裂缝,应手而起,立时复了原
来人身。崔瑶仙的马猴皮经阴魔拆解,早已披卸自如。两身兽身拼成两个整的,
铺於竹阵之内。这竹阵是小诸天四九归元招魂之法,反客为主,将二人生魂镇住,
幻出二人的假生魂,等妖人那里妖法发动。刘泉留下萧玉、瑶仙在室内,用法术
封闭全室,同往前面萧逸屋中走去。

  室内二人突觉身旁似有光华闪动,神色遽变,皮下符篆所幻假魂立被摄去。

  那竹针当中的两张兽皮倏地被一团绿阴阴的怪火罩住,晃眼包住全身。萧玉
夫妻随即立起,各自战战兢兢按照刘泉传授,朝兽皮略一比划,那两张兽皮立时
还了真形,化成一熊一猴,跳将起来,在圈中乱蹦乱跳,上下飞舞,好似活物被
火烧急,走投无路之状,就是跳不出竹针阵外去,那怪火也始终烧身不舍。候有
片刻光景,兽皮下面两张符篆忽然自焚,一道青白色光华朝二人面上闪过,那四
十九根竹针也拨地飞起,乱箭也似化为许多黄光,裹住两条人影飞起,晃眼不见。
怪火同时消灭,那一熊一猴也在符焚时仰翻地上,已全成了灰烬。二人周身乱抖,
眼中热泪盈眶,却又略现喜容,知是紧要关头。

  妖人摄魂之际,只道二人已死,一面摄取生魂,一面将所炼妖法如葫芦、幡
幢之类,放置法台之上,以便魂来立即收取,当时祭炼。为防新魂灵气消耗,下
手必快。已受禁的元神,也放出相待,使与生魂合一,再行禁制,炼时增长威力。
这一收一放,迅速异常,妖人任多细心,也万想不到会有人暗中乘虚而入,夺取
所禁的叛徒元神。事起仓猝,更是无法拦阻。那灵符所化假生魂,只要与元神一
合,立即闪电一般掣回。去时有形,回时一晃即隐,除事先知道,或可防御,此
外任怎应变神速,也是没法追赶。

  元神与生魂不同,并无形质,乃是被妖人用禁制之术,附在所设镇物上面,
与心神灵魂感应相通,如影随形。代形镇物上面原滴有本人心血,经行法火焚後
便成一缕淡烟,不论相隔远近,本人立即自焚,那魂魄也吃收摄了去。纵使妖法
被破,心血焚後的一缕淡烟随风吹散,不被收去,妖人还有别的恶毒技俩,拼着
不要生魂祭炼法宝,仍可遥相禁制,使其魂消魄散。二人平日元神受禁,身虽在
外,心总悬在妖窟,有时竟似两地存身一般。自火烧镇物上的替身後,二人心神
倏地爽朗,知是成功无疑,不禁泪流满面,哑声急喊道:“天呀,可怜我们也有
今日!”

  说罢便双双纵起,抱着痛哭起来。室内拘魂,室外也不轻松。因值妖法完功
在即,林瑞先命屠、谈二妖徒隐形来探。谈飞首先人伏,触动刘泉布下的禁法,
吃乙木之气围住,化出丙丁真火,将谈飞活活烧死。在空中的屠三彪因隐形法被
仙法破去,吃俞允中、魏青双双截住,被两道剑光夹攻一绞,登时了帐。申武赶
来接应,又吃赵光斗破去他的血焰针和林瑞昔年惯用的一面妖幡,只得拼断一臂,
才得逃了回去。恰巧是萧玉、瑶仙收拾停当,随前来招唤的萧清一同走出,仰望
空中,看似有黄光射过。

  萧玉、瑶仙走到前进堂屋跪叩。萧逸自知力微势弱,动辄由人,在慈悲为幌
子的仙侠面前,必须假仁假义,恐怕奸淫瑶仙之事曝光。瑶仙饱经劫难之馀,痛
定思痛,也知四侠是对方同道,把污史张扬,也无公道可言。述及身经,固是声
泪俱下,众人都一鞠同情之泪。白水真人刘泉见俞允中听得眼圈都红,笑道:
“俞师弟真个情种。适才不曾问明是非,先代二人求情,已是荒唐。如今又替人
洒同情之泪。神仙中人,似你这样欠通达的还是少有呢。”

  允中道:“人非太上,孰能忘情?修道人多情,易惹世缘,那麽诛邪除害,
总该分所应为吧?”

  刘泉笑道:“妖人伎俩,我已看透,现在我静等他入网。他如见机退缩,再
往天门岭除他。”

  说时忽觉有变,语声才住,妖孽已自投到。林瑞连遭挫折,怨毒愈深,情知
邪正不能并立,行藏己露,自己不去,仇敌也要寻上门来,除却一拼而外,无有
两存。恰巧布设的极恶妖阵已近完成,一切停妥,带了妖徒飞来,隐身遁落,冲
过五行埋伏,直到萧逸所居峰下。时已半夜,各用妖法先幻化成四个假身落下,
立将刘泉布下的阵法催动。林瑞借用此阵五行生克妙用,带了妖徒,冲过五行埋
伏,竟破了禁制,乘虚而入。

  林瑞算计这类阵法十分厉害,易蹈危机,每当阵法发动最烈之际,左近房舍
人物难免不遭损害。对手为防误伤村人,阵法必似幕篷一般,只及边沿之地,当
中空悬,将所护人家远远笼罩,中间空隙和近人家的周围决无埋伏。妖人师徒意
欲各自隐形乱放飞剑和血焰针,见了村人就杀,以消毒恨。合当村人不该遭此惨
劫。刘泉因这五行阵法不能离人家太近,中有空隙,为防万一,除在房外另设一
层禁制之外,又幻出了些虚景,虽未将妖人拦住,应变却是快极。

  等到四幻影被五行真气所毁,空中无什人迹,赵光斗觉出敌人有形无质,虽
料是妖人所炼鬼物,终恐上当,便用寒犀照上下四外一阵乱照。此奇宝形如古灯
檠,乃用洪荒以前异兽寒犀之角所制,上有握柄。只要如法晃动,便有数十百丈
亩许方圆一股寒焰发射出去,光照之处,物无遁形,任多高妙的隐形法也吃破去。
苦铁长老临化以前赐与刘泉,刘泉临时交赵光斗使用。寒焰照处,恰将妖人师徒
隐形之法破去。林瑞行动神速,已到了萧逸房前。一听刘泉正说大话,心中愤怒
已极,於窗外厉声大喝道:“只恐未必。”

  瑶仙、萧玉一听,正是妖人林瑞口音,肝胆皆裂,“哎呀”一声,几乎跌倒。
刘泉左手一扬,飞出一团青莹莹的光华,连萧逸带床一起罩住,再化成一道白光
穿窗而出。俞允中自把飞剑放起,守在青光外面。刘泉跟着又把金鸳神剪放起,
化成两股交尾虹霓,直朝妖人绞去。赵光斗已将七星剑化出七道星光,夹杂一道
青光向三妖徒电驰飞来。甘熊一口飞剑被赵光斗七星剑一绞即碎,越发不敢恋战,
悄没声地便向峰腰有房舍处飞下。魏青见状,忙指霜角剑飞去。甘熊回手就是一
把血焰针,一片妖烟裹着无数细如游丝的黄色的光华刚刚飞出,青光已经绕身而
过,当时尸横就地。

  双方势子都急,魏青本难躲免,幸是赵光斗早防到此,心疑妖徒诈败,又见
魏青冒失急追,急忙分出一道星光赶来,恰巧挡在魏青前头,将血焰针烟光一齐
裹住,只一绞,血焰针即化为黑烟而散。申、甘二人见状心惊,不愿白送,也就
不敢再用血焰针迎敌,只把师传妖旗妖幡祭起。赵光斗意欲积点阴功,不愿将附
在上面的无辜生魂消灭,只分出三道星光护身,暗中盘算解破之法。峰前一带妖
云弭漫,鬼声大作,碧火飞扬。忽听空中大喝:“妖孽纳命!”

  紧跟着一道青光驱着一幢魔火、四个恶鬼直向妖云邪雾之中飞去。这个五鬼
天王尚和阳的一柄白骨锁心锤,专破异派阴魂祭炼的邪法,正好以毒攻毒。但是
凌浑以此宝恶毒,非遇十恶不赦的妖邪无法抵御时,不许使用。并须另积十万善
功,以为解除厉魄冤苦之用。异日道成,还须超度恶鬼,将它化去。魏青因以前
目睹此宝厉害,一口应允。到手之後和刘泉一谈,才知事非小可。十万善功还在
其次,最难是那四个凶魂厉魄,异日无法使其改去恶根,就此超度转生为恶,造
孽更大。有心奉还,又不便出尔反尔。仗着能大能小,一直藏在法宝囊内,准备
过些时候,真要无法,只好缴还。此时妖徒如此猖狂,初次下山,怎能在此丢人?
魏青这浑人就是且顾眼前。

  百丈魔火自天直下,鬼声顿息,烟雾全消。跟着烟光滚滚中,簇拥着四个大
如车轮的狰狞恶鬼头颅,如飞扑来。鬼口张处,各喷一股绿烟。甘象首被笼罩满
身,神志一昏,立即倒地。申武见机较早,下半身也被绿烟打中,方觉腿脚间一
麻,身子轻了许多,彷佛有什重物离身下坠,低头一看,那被恶鬼绿烟喷中之处,
已齐腿自行断落,身子也不觉痛。这一来,全身四肢仅剩一条右臂。不由吓了一
个亡魂皆冒。上有五行阵法,还不敢往上方突围遁走,一时情急,便用本门妖遁,
往峰腰平台妖师对敌之处遁去。

  这时妖师林瑞正在苦斗,先吃白水真人刘泉骤出不意,放起金鸳神剪剪来。

  仓猝之中难於抵御,万分情急,忙用脱骨代身之法,将左手食指断去一节,
借本身血光遁出圈外。同时赶紧施展妖术、法宝,将金鸳剪和飞剑挡住,才得免
去腰斩之厄。才一遇敌,便遭此挫败,气得咬牙切齿,情急拼命,将所有的妖术、
邪法一齐施展出来。不料刘泉邪正两途俱得过高明传授,识见又多,金鸳神剪更
是灵异非常。妖人稍变方法,立被警觉。妖幡取出还未及晃动,就吃两道交尾虹
霓一绞两段,失了效用。独门血焰针虽极厉害,成千成百的血焰针发将出来,偏
巧刘泉早防到此,飞身出敌时,已把一件度厄仙衣披在身上。

  此衣乃苦铁长老当年未归佛门以前,亲往南极小仙源北银凌岛,用极恶毒的
邪法,由千寻冰川下面邻近地极的火窍中,酌取火蚕之丝,织炼而成。不用时一
叠细纱,薄逾蝉翼,大才方寸。用时形似一口钟,从头直套到脚,像一片银白色
的轻云淡烟笼罩全身。看去空明,仿佛无物,却能自发烈火,专御异派中邪法异
宝。

  轻绢上面发出电一般极强烈的银光,妖针立即化为一股奇臭无比的青烟,随
风消灭。林瑞只得将自己刺滴心血祭炼而成的一柄阿屠钩放将出来,准备绊住金
鸳剪,暗用魔教中奢迷大收魂法。刘泉又早识破,成心将他施妖法的三面妖幡破
去。妖人口诵邪咒,幡才取出。金鸳剪竟舍了阿屠钩,电掣虹飞而至,仍是一绞
两段。如非妖人见机,几乎连手一起断去。刘泉指挥神剪去斩妖幡,人早隐形遁
开,待神剪破幡後,回敌阿屠钩,人也出现。端的应变瞬息,捷如雷电。林瑞连
番失利,更听得喊声“师父救命!”

  一看申武亡命飞逃,身後四团亩许大的魔火簇拥着四个大恶鬼头,乱发蓬竖,
目闪碧光,血口张开,獠牙交错,认的是五鬼天王尚和阳的镇山之宝白骨锁心锤,
知道厉害无比,後面还有七道星光、一道青光疾飞追来,两下里相去不过丈许。
急切间万难抵敌,知甘熊、甘象必已惨死,不由又惊又怕。万分惶遽之中,连飞
剑、法宝都顾不得收取,一纵遁光迎上前去,一把夹起申武,扬手一团碧焰打将
出去。只听鬼声啾啾,碧焰中许多厉魄妖魂一遇魔火,立即消亡,一片惨叫中,
数十条鬼影由现而灭。对方魔火鬼头略一停顿之间,妖人师徒早破空直上,接连
运用五遁之术,随着上面阵法变幻生克,还需切断三个手指节,才能化身突围,
破空飞去。在空中大骂道:“刘泉狗道,祖师与你誓不两立!我在天门岭相候,
有本领的速来纳命!”

  厉声摇曳,由近而远,晃眼已在遥空。馀音狞厉,犹如鹗鸣绕耳,端的神速
非常。刘泉因妖人剑钩均与妖人心身相合,钩上附有恶煞之气,尤须先毁,方保
无虑。只得先把妖剑毁去,再指挥神剪把妖钩截成无数铁屑,带着千万缕黑烟,
埋入土内,加以禁制才罢。赵、刘二人重将阵法展布,因有前警,又加了一些妙
用,留下一人轮值守望。赵光斗以白骨锁心锤关系此行,极为重要,而魏青法力
尚浅。欲魏青传授用法,相代前往。魏青方说:“师父当初只许我一人使用,不
许转教别的同门。”

  允中已知此行底细,但是师父严命不许泄露,为免照实说明,接口答道:
“魏师兄因有此锤,明日还须同往,势难替代。我想妖人师徒只有两个,一个还
是残废,只要大师兄不致惨败,这里决保无事。并且明日女主人欧阳道友也必回
村,妖人恶贯满盈,决无幸理。”

  赵光斗听允中口气不似寻常揣测之言,好生奇怪。便问他怎知妖人必败?欧
阳霜明日必回?允中知道说露了口,不便掩饰,又不敢全数泄露。赵光斗见他为
难,知定是师父怪刘泉夙昔自负,故意使稍受挫折。既事有定数,即便问出,也
难避免,转生别的波折。师父一旦知道,自己也要连带受责,何苦如此?

  所以太上老君有说齿刚易折,舌柔常存。功高震主的光芒下,招来的就是故
意布下的陷阱。同济摄於利害,又那敢多事表态。只有庸碌之流才会奉若神明,
才会得到信任及机密,得推心置腹,更行事嵌合上宪心意,常得破格提拨。相影
下,才干实是催命符;所以无才便是德,才与德相克相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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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节卧云鬼斗

  阴魔贪恋瑶仙体内先天火气,自然必要保护佳人,消灭妖人林瑞埋伏的妖阵。
那妖阵便设在天门岭绝顶妖洞外面,只不过是几只还未成气候的恶鬼,未能操控
成熟。鬼有形而元灵无质,以元灵操控恶鬼须是力有未逮,但扰乱恶鬼感识,却
是轻而易举。

  将到黎明,一个奉命往卧云村的妖人路过天门岭。因有一异派中人发现七禽
果树,又受万妙仙姑许飞娘指使,说与谷辰,说此果乃大熊岭苦竹庵大颠上人所
种,为备元江取宝,充作蛛粮之用。妖人奉妖尸谷辰之命,来此暗毁七禽果树,
路过天门岭,望见有人在布置魔阵,便现身探望,认出林瑞是当年旧友。从林瑞
口中得知卧云村中藏有劲敌,用五行阵法防守,但林瑞却未有说出对头姓名。妖
人哪里还敢招惹,随即绕道赶往。阴魔未得果林下火山馀毒的先天真火,岂容妖
人破坏。随着妖人飞行到近处,与刘泉守望的孤峰,只有一崖之隔,便弄出一点
声息。

  刘泉原在空中守望,遥望天门岭妖气上升,杀气隐隐,知是林瑞祭炼恶魂厉
魄。将到黎明,听破空之声,由左侧面空中绕村而过。猛想起那地方正是颠仙种
植的七禽毒果林场。果林无人看守,万一因此失去,误了元江取宝,自己怎当得
起?也不及知会众人,立驾遁光飞驰前往。刚越过环村危崖,便见一个身着黄麻,
面如死灰,大头短项,眼生额上,手足奇短,身材又矮又胖的妖人,手指一道灰
碧色的妖光攻林。颠仙护林禁法已经被阴魔发动,金霞灿烂将果林围绕。

  刘泉认得这妖人名叫神目天尊,最精隐形飞遁之术。那专破隐身之法的寒犀
照是他克星。当年神目天尊就因疑忌此宝,与苦铁长老匿怨相交,窥苦铁长老坐
禅入定,偷偷掩入,冷不防将铁长老元神禁住,立逼献出三宝。苦铁长老知他阴
毒,便是将三宝献出,也不免阴火焚身之惨。正在拼死相持,幸好刘泉中途心动,
突然折回。一照面就下辣手,将身带法宝、飞剑全放出去。妖人只顾迎敌,心神
一分,长老元神便脱了禁制。妖人知道不妙,仗着妖遁迅速,立即幻形遁去。长
老元神也受了阴火重创,便由於此伤,免不了兵解之厄。

  刘泉追忆师恩,恨他刺骨,寻访多年,不曾得遇,今日狭路相逢,又是为毁
坏七禽毒树而来,仇上加恨,如何能容。一经认出,更不怠慢,知他惯於隐形,
一言不发,先将寒犀照朝前一指,数十道冷焰寒光连同飞剑一齐发射出去。妖人
知他持有苦铁长老遗赐法宝,难於抵敌,忙即飞遁。刘泉怀恨多年,又知他是妖
尸党羽,如何肯舍放脱,不暇寻思,跟踪急追。

  妖人事未办成,又不敢引向妖尸那里。逃出百馀里後,忽想起天门岭就在近
侧,立即改道,拨转遁光往斜刺里飞窜。两下里都快,一会便即飞近。刘泉誓报
师仇,一面急追,一见天门岭在望,知他用意,怕林瑞出来作梗,被他乘隙遁走,
早将昔年所炼异派中恶毒法宝阴雷珠取在手内,拼着敌宝同毁,照定妖人身後打
去。那阴雷珠采用地窍中阴火炼成,发时另有邪法催动,非中到敌人身上不发雷。
发时只有碗口大的绿火,中上立即爆散,将人炸成粉碎。除非道法高深,能先期
破去,否则如影随形,不打中敌人不止。只是能发不能收,一次即完。

  刘泉只剩下这一粒,也是恨到极处,运用全力,加紧施为。妖人身已落在天
门岭上,猛又觉後心一凉,一声霹雳过处,血肉横飞,形神俱灭。林瑞闻声,手
持妖幡飞迎上来,刘泉也飞离岭前不远,径将金鸳神剪连同飞剑放起,一取林瑞,
一取妖幡。谁知林瑞所设妖阵内藏魔教中的天魔炼形大法,所持妖幡经过多年祭
炼,乃无数凶魂厉魄精气凝炼而成,看去有形,实则无质,与昨晚所用妖幡不同,
只本教中阴魔之火和各派中几口有名的仙剑能够将它消灭。先时那丸阴雷珠倒能
将其击散,偏在追杀神目时用去。

  神剪飞向幡上,金虹交尾一绞,幡便断为两截,跟着便见黑烟冒起将幡围绕,
仍然直立不坠。同时林瑞袖中又飞出怪蟒也似两道尺许粗的黑气,将剑、剪两道
光华敌住。这两条黑气也是妖魂变化,由断而续,复为原状,连连晃动。刘泉猛
觉心神不定,摇摇欲飞,才知妖法厉害,忙运玄功强摄心神时,四外阴云滚滚,
急如奔马,杂着阴风鬼啸之声,己齐往身前拥来。倏地一片绿阴阴的焰光闪过,
林瑞不知去向,只馀两条黑气随断随续,分合不已,飞剑、神剪总不能使其消灭,
黑气也渐渐往後退去。

  刘泉随着飞剑、神剪向前追赶,中了妖人诱敌之计,被诱深入。四面阴云鬼
影逼近,刘泉更不怠慢,左手取出寒犀照,右手忙将太乙神雷连珠发出。林瑞忙
即施展魔法,往外连晃妖幡,发动全阵魔焰,上下四方齐围罩上去。刘泉虽将度
厄衣披上护身,未遭毒手。下半身已吃地底突涌起来的魔焰沾染了些,当时机伶
伶打了一个冷战,几乎坠落。总算运用玄功发动本身纯阳真火,才保无害。

  刘泉身有三件至宝防身,飞剑又经过凌浑传授重炼,不畏邪污。宝光以外,
漫天盖地俱是碧焰鬼影,身子直如落在火海之中,也不知有多深多远。寒犀照宝
光照处,对面不远有一法台,上面坐定妖人,身侧无数鬼影,有一持幡鬼童,好
似昨晚受伤逃走的妖徒。全阵只有妖人师徒所立法台约有丈许方圆没那碧火。妖
幡频频晃动,魔焰愈盛。寒犀照却破那碧焰不得。只管发动太乙神雷,那碧焰偏
是随消随聚,越来越盛。

  这类魔焰极有灵感,刘泉竟觉到冷气由脚底上攻不已。运用玄功发动本身纯
阳真火,只能不使上行,脚底触焰之处依旧奇冷刺骨。忽听妖人厉声喝道:“无
知狗道,已经入我埋伏,现受天魔炼形之厄。快将身带法宝飞剑献出,虽难免死,
还可放你鬼魂逃走;否则我驱遣天魔,发动千寻神光,形神俱灭,连鬼也做不成
了。”

  刘泉一听,果然是魔母鸠盘婆教下的天魔炼形之法,除魔焰外,暗藏好些变
化,倒转挪移,机变微妙,任往何方,俱难冲逃出去。再用寒犀照四下查看,照
出无数鬼影中有八九个有头无身的魔鬼,出没隐现於熊熊碧焰之中,狞形恶态,
獠牙森森,与白骨锁心锤上四恶鬼头相似,只不及它形势猛恶悍。妖人近年才从
鸠盘婆门下大弟子铁姝那里,费尽心思偷学了来,但功候尚浅,还未有深学其中
微妙,功候尚浅,前夜勉强炼成,便即使用。

  刘泉知任往何方,俱难冲逃出去。只得静摄心神,立在当地。妖人暴怒如雷,
咬破中指,含血喷出,增加妖阵威力。血光过处,那九个魔头受了妖法禁制,立
即发威暴怒,口喷碧焰,发飞牙舞,夹着千寻魔火,怒潮一般卷到,分九面将刘
泉围住。魔头口一喷火,前被火烧之处便冷彻骨髓,逐渐上升,较前尤酷。纯阳
之气稍一封闭不住,便吃分布全身,奇冷外还加酸麻,难熬已极。刘泉只得仍用
太乙神雷朝火光魔头打去,虽然不能消灭,也能震退老远,略缓始能再上。

  九魔头尽管被太乙神雷打得七滚八翻,依旧此仆彼继,相次急上,九面围攻
所喷血焰,如无太乙神雷随时击散荡开,只要被它在离身三丈以内围住,九股血
焰上下交合,凝成一片,成一火球,将人包围在内,任有宝光护身,早晚也必炼
化,人便成了劫灰,形神皆灭。何况魔焰俱有感应,微隙即入。刘泉一面用玄功
发雷,一面还得戒备冷焰攻心,端的痛苦非常。那太乙神雷依仗本身所炼纯阳真
气的玄功运用,屡发不已,真元不少消耗。再加先受魔焰侵袭,虽甚轻微,禁不
住外有魔焰千丈,息息相通,不能不分去一半心神封闭血脉,以免蔓延全身。

  阴魔看在白发龙女份上,不忍任她的弟子丧命眼前。每次神雷施威,血焰被
震散成丝,即为阴魔的先天真气所熔解,无可凝聚。阴魔也无须现身破阵,只须
等魏青的白骨锁心锤到来即可。当神光扫瞄到赵光斗带着魏青飞来,阴魔即熔入
阴灵幡,侍机破坏。一时道消魔长,魔头威焰忽然大炽,神雷威力也随之减退,
眼看危机顷刻,恰值赵、魏二人赶到。

  原来赵光斗等三人经主人殷勤劝饮,偶听萧清说上空见不到刘泉。赵光斗便
到上空了望,看出天门岭上妖雾弭漫,邪气冲霄,分明妖人发动埋伏,断定刘泉
必已前往。略一寻思,叮嘱允中暂为留守,自和魏青赶往相助。飞出不远,遥望
天门岭已在浓雾笼罩之下,又见刘泉所着度厄仙衣发出来的火光,在妖雾中现灭
闪射,隐听迅雷之声。刘泉既将师传太乙神雷发出,益知失陷在彼无疑。赵光斗
飞到时,只见千百丈阴云邪雾笼罩岭上,鬼声厉嗥,甚是凄厉。忽听一声惨啸,
晃眼由雾影中飞出一条鬼影,手持妖幡,意欲晃动。正是昨晚两次败逃妖徒申武
的鬼魂。

  申武昨晚逃回以後,妖师见他两腿被魔火烧枯毁落,且又不比飞剑斩断,日
後还可设法接续,转念所炼天魔炼形大法若有一厉魄主持,可增不少功效,便和
妖徒商量,令他暂助一臂。先将他生魂收去应用,等到报仇以後,再把所杀仇人
肉身给他,使其重生。申武明知事太悬虚,仇人如为炼形之法所杀,身已成灰尘,
何来肉体?但是妖师狠毒,好说不行,反吃禁制,转不如痛快答应。日後虽然难
为生人,总比那些日受炼魂之惨的恶鬼要强百倍,立即慷慨允诺。

  这时妖人正和刘泉苦斗相持,恐功亏一篑,自己不能分身,便令申武持幡诱
敌。因和刘泉斗久,心神专注,竟忘了昨晚敌人持有白骨锁心锤,正是那面妖幡
克星。妖徒深尝厉害,虽然畏忌,无奈妖人令出必行,向不许问,只得持了妖幡
出阵晃动。

  魏青才一照面,便将锤一晃。锤上四个大恶鬼头立时带起四幢魔火妖光,怒
潮般卷将上去。五鬼天王尚和阳的白骨锁心锤上四鬼,俱是几个异派有名人物的
生魂,那魔火也比妖道所炼胜强得多。这类魔头窃名天魔,实是历劫千年的厉鬼
幻化。阴灵幡受到阴魔牵制,丝毫不起作用。申武见状大惊,厉啸一声,转身欲
逃,魔火已罩临全身,嘶的一声,连妖鬼带妖幡全化为乌有。魔火所到之外,前
面妖云邪雾立即荡开。赵、魏二人循雷声寻到刘泉,将恶鬼魔火指向侧面,三人
会合一起。锤上四个恶鬼头颅忽然暴长丈许,在四丛魔火烟光簇拥之下,满阵飞
滚,血盆大口张合不已。所到之处,阵中碧焰齐往鬼口中飕飕吸人,逐渐由盛而
衰,由衰而灭,那九个魔头也都不知遁向何方。

  妖人所驱九魔本非所属,强受魔法拘遣而来,只知按照行法人的法力本领施
为,这类魔头名为天魔,实则也是历劫千年的厉鬼幻化。鸠盘婆教下豢役最多,
非精习本门心法,不能拘遣。这几个只经铁姝祭炼驱策,法力尚差。铁姝只把常
用而比较易制的借与他,不似鸠盘婆师徒那样人魔一体,随心所欲,乐於为用,
只是令其到时指名拘遣,此举大为犯忌。魔头虽然威焰稍次,但习性残暴凶恶都
是一样,胜则扬焰助虐;一现败势,得隙便即速遁。行法人如强为所难,如法力
又差,稍微驾驭不住,便被情急反噬,引火烧身,立致杀身之祸,万无生理。林
瑞全仗未习此法以前,曾费多年苦功,用千百凶魂厉魄祭炼而成的那面阴灵幡,
做了主幡之用,随时施展魔教中极恶毒的禁法,才能将魔头勉强制住,接受驱策。
妖人也深知此利弊,及见阵外魔火潮涌而入,妖徒凶魂连那主幡一齐化为乌有,
才得想起,已是不及。

  惊遽中,妖人还妄想驱遣魔头与敌一拼,也不再顾忌铁姝传授时告诫,先将
两股黑气飞起,敌住那几道光华。咬破舌尖,将口一张,飞出一片血光,将四恶
鬼敌住。跟着口诵魔咒,施解体降魔之法,拨出佩刀将右手的中指前指节断去,
往空一抛。不见动静,牙齿一错,又将五个手指前节连连削断。此乃最恶毒的血
敕令,不到情急拼命,情急拼命,魔头畏难不到,决不出此下策。断到第三指上,
只听厉啸之声交作,若远若近,魔仍未至。断到第四指上,阴霾顿起,满阵漆黑,
鬼啸之声越加狞厉。

  妖人抱着拼死之心,下手甚速,第五指节刚化成尺许长一段血光飞起空中,
先前九魔倏地怒吼现形,齐张大口朝空中五股血光抢去。为首五魔各抢吞了一股,
随即暴长,比锤上四恶鬼还大得多,同声厉啸,向敌人身前扑去。下馀四魔不曾
到口,径扑妖人。妖人早有准备,凶睛暴突,手掐魔决,朝着刘泉等三人一指。
四魔立即旋转,改向三人飞去。这解体降魔之法,比刚才的魔阵还要凶恶。幸那
锤上四个恶鬼也跟着暴长,一起拦在前面,双方各喷火焰血光,恶斗起来。

  赵光斗分出两道星光敌住那黑气,馀者各自收转,仍化成一个光网,将三人
通体包没。敌众我寡,头拨五魔已有一个脱出圈外,连同後来四魔飞近光外。赵
光斗所发太乙神雷,终是击它不退。众魔稍微翻滚,重又扑上,磨牙吐舌,口喷
血焰,狞恶非常。内中一魔口中所喷血焰,宛如瀑布激射,宝光都被冲荡。每一
喷近,刘泉苦难更重,那奇寒麻痒之气几乎封闭不住。赵光斗发觉以後,特为专
注,太乙神雷连珠并发,不使近前,才略好些。

  那最厉害的五魔有四个被四鬼迎住,苦斗不休。这次妖人因是背城借一,孤
注决胜,不惜以身啖魔。魔头也因受了禁制,凶威暴发,尽力发挥本能,所喷血
焰比前大不相同。但也不敌异派有名人物的生魂,挨约刻许工夫,必当为四恶鬼
所啖。

  挨约刻许工夫,猛听头上破空之声,便听震天价一个大霹雳,夹着千百团雷
火打将下来。只听轰然厉啸,杂着一声惨嗥,连九魔头和妖人不知去向,似已一
同遁走,这面四恶鬼也被雷火金光震晕过去。烟光尽,恶鬼头也复了原形,浮沉
空际,生气全无。满地金蛇流走中,锤上四个恶鬼飞落下两个少女、一个妙年女
尼。女尼正是玉清大师,两少女是戴湘英和卧云村女主人欧阳霜。

  玉清大师因元江取宝事,往汉阳白龙庵去访素因大师。湘英背地央求一口好
剑,玉清大师便带了她同来。途遇欧阳霜,问知是毒果消息已在日前泄露,奉了
师命往天门岭诛杀妖人,提前回来摘果。玉清大师因妖人所拘九魔俱是妖蛮中穷
凶极恶的妖魂厉魄,这类妖鬼本就通灵变化,来去神速。稍一疏忽,必被逃去。

  尤其妖人林瑞最精隐遁,并且他已学会魔教中解体化形之法,即使能够堵截,
元神也必遁去。事在紧急,其势不能先布罗网;只有所拘九魔是他催命鬼。便当
时逃了出去,也必被追上,遭魔鬼反噬,终为鬼啖。玉清大师权衡轻重,只得任
锁心锤四鬼暂受创伤。

  三女同驾剑光赶来,由欧阳霜发挥大颠上人灵符威力,玉清大师用佛家离合
神光故伤九魔,不令即灭,仅使急怒反噬,以便妖人无法逃遁。妖人当炼此魔法
时,已与九魔灵感相通。适才为肆凶焰,将本身精气附上魔身,益发如影随形,
瞬息可及,如何能免一死?离合神光,能惟心所欲,无穷微妙,妖魂厉魄一被照
上,便自难免。等魔鬼伤了妖人,神光也发生妙用,连人带鬼同时俱灭了。不过
玉清大师也是初得离合神光精要,距惟心所欲还欠点火候,妖人与九魔早已被阴
魔的先天真气锁紧,才成之容易。玉清大师误判自己修为,才堕入九子母阴魔销
魂大法。

  离合神光与上人纯阳真火炼就的神雷同时交加,锁心锤上四鬼与魔鬼相持,
运用本身真灵,拼忍苦难,不似寻常旁门法宝上所附妖魂,一敌不过,即自退回,
受伤自是不免,萎顿不堪,但经佛家神光照过,真灵清明许多,同时威力也要减
却不少。玉清大师为免凌真人见怪,还有用那些恶鬼之处,於是自散头发,禹步
手掐灵诀,朝左侧一指,便现出见一团黑气,经外面蒙着薄薄一层光华。此黑气
乃凶魂厉魄的灵气,内中并有那林瑞的妖魂。玉清大师诛妖人、魔鬼时,将他们
形体焚化,元神击散之後,不使随形消灭,仅不能各自成形变化,那灵气依然聚
而未散,由相去里许的山石後面飞来,到了四鬼面前停住。

  玉清大师将口一张,喷出一股白气,将四鬼头一齐包没,只露出四张鬼口。

  另手一扬,一声轻雷过处,鬼头便自活动,光团上也开裂了四个小孔,光中
青气激射而出。这类魔鬼乃千百年甚有功候的凶魂厉魄,吸收了去,足以助长威
力,较前更甚。四鬼头立飞上前,各对一孔,张口便吸。晃眼吸尽,光华也一闪
即灭。四鬼重又精神起来,咧着怪嘴,将头连点,意似感谢。所以歌功颂德之辈,
往往说到人主福荫,恩同天地,也不全是盲吹。若非凌浑福荫,玉清大师也用不
着费这个工夫。

  玉清大师朝四鬼画了数十划,手指处,头上白气立即隐没不见。魏青如法一
收,四鬼知难再留,方始缓缓飞回到锤上,意似依恋不舍。众人依适才黑气飞起
之处一看,才知就适才雷光自天一瞬之间,妖人已经逃出二里远近。这还因有魔
鬼追踪,捷逾影响。如非阴魔先天真气牵制,直非被他逃遁不可,端的神速已极。
妖人尸体偏头仰面,手臂一曲一扬,立於危石之下,後脑、天灵、左颊、前後心、
左右膀各钉着一两个魔鬼。都是红睛怒突,绿毛森森,凸口塌鼻,口中上下两排
利齿,左右各有两根獠牙交错。其白如玉的骷髅头骨,此时看去仅仅寻常碗大。
各将妖人紧紧咬住不放,利齿深嵌肉骨之内。妖人只现出青森森半张丑脸,眼珠
已经突眶而出,神情惊悸中带出几分痛苦。魔鬼刚一咬中妖人,神光威力便已发
动,仅那残馀灵气被神光裹住,人魔形神俱戮。玉清大师因恐扬灰四散,有害山
中生物,随朝石地一指,喝声道:“开!”

  轰的一声,地上陷出一个丈许大小深穴,妖人尸首连九鬼头便似崩雪一般坍
散坠落,不复成形。玉清大师再手一指,石便合拢。刘泉遇敌失挫有些内愧,遥
将村中五行阵法收去,正好和赵光斗随玉清大师同行。湘英因允中在彼,渴欲一
晤,求得魏青随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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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节淫炼真火

  众人分手後,玉清大师和刘、赵二人还未飞出天门岭,便听异声传来,如远
如近,是魔女铁姝发觉九魔失却感应,连用魔法拘召数次,全无感应,心中惊疑。
虽然林瑞所借九魔威力较次,终是自己多年心血。因想传师门衣钵,未来继为教
祖,惟恐教下受役诸魔鬼在师父兵解後不肯服顺,费了无数精力,收服了二十多
个妖魂厉魄,经过多年祭炼,才得心灵感应,随意役使。赤身教下本把魔鬼看得
最重,一旦失去九个,当然不舍,向天门岭赶来。

  阴魔也未重视那异种淫妇,只是有湘英在,偷不如未偷到,可不想未大成受
前,折在魔徒手里,便聚化先天真气把二女和魏青遮蔽了去。否则魏青身带白骨
锁心锤,噬了九魔灵气,早在千里外魔女未动身前就被看出了。

  玉清大师才闻异声,忙即低嘱刘、赵二人速隐身形,随即飞落,向来路空中
喝道:“妖人林瑞,乃我诛戮。何方道友,请来相见。”

  沿途遥望,见高云中似有黑影微掣,少说相去也在十里以外。等玉清大师话
才说了两句,只是瞬息之间,说也真快,任玉清大师等剑遁迅速,也即觉到身後
怒喝:“何人伤我教下神魔?速停答话。”

  声如枭鸣,听去约有五七里远近。语停立即应声出现。面前黑烟飞动处,突
然多了一个身围树叶,手持一钩一剑,披发赤足,裸臂露乳,面容死白,碧瞳若
电,周身烟笼雾约,神态服饰无不诡异的长身少女。一现身,便怒喝道:“伤我
神魔的就是你麽?林瑞不是我赤身教下,我不管他。我那神魔百炼精魂不易消亡,
天门岭并无踪迹,不知被你用什方法收去?你收了去无益有害。省事的急速放出
还我,万事皆休;不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做鬼都受无边苦难,休说我狠。

  “铁姝所以成不了名门正宗,就是心中畏人说她狼。有了这个心理上的弱点,
自然各方各面都大加利用,诬诋诽谤,交相指责,以为挟制,压得敌退,就是我
进之利也。名门正宗就是必须自欺欺人,我才是民,我才是主,害人如拍蚊,系
你孽由自取。苟有持平匡正的批评,就是握杀他的自由,他才有言论自由,非他
同类,就要收声。名正言顺就是靠有讲无人讲得来。

  玉清大师笑道:“我既未轻涉魔府,也未冒犯道友,就是诛杀妖魔,也与贵
教无干。无如那九个魔鬼已经被我用佛法连妖人一并化去,现已形神俱灭,随风
吹散,如何还得?”

  铁姝闻言,眼闪凶光,大怒道:“你说得好轻松的话!要将我神魔消灭,谅
你无此本领。”

  玉清大师冷笑道:“区区妖魔,岂值一击!放出离合神光,便即消灭。不然
我身在佛门,留他们何用?”

  铁姝益发暴怒道:“是真的麽?”

  玉清大师哂道:“谁还骗你不成?”

  铁姝眼闪凶光,暴跳大怒道:“该死贼妖尼!我因师父不许和你这伙人争斗,
好意相商,免伤和气。谁知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将我苦炼多年的神魔化去。

  再不杀你,情理难容!“

  情理只是强者的脂粉,愚弄众生,做的是挂羊头卖狗肉,违情逆理才得利合,
同恶互济。正如奉祀神的独生子的教徒,得宗教精要,说得好。今日不帮恶人,
任凭被戮,不施助恶,他日自己被剿,谁来帮我。妖邪把情理衷心奉行,就排斥
了埋堆的基础,被众口铄金,逐个击破,更被血口诬诋,含冤九泉。

  铁姝嘴里说着话,手扬处,便是暗赤光华的三股烈焰般飞出。这血焰叉共只
九根,乃鸠盘婆镇山之宝,专污各正派飞剑法宝,新近才分传给门下三姝。玉清
大师将手一指,先飞出一道金光,将三道血光一齐圈住,三道血光即有相形见绌
之势。玉清大师因知鸠盘婆厉害,此时数运未终,不愿轻於和她结仇,喝道:
“你休不知好歹!我不过看在令师面上,不与你一般见识,不愿毁你师传法宝。
此时知难而退,胜负未定,两俱不伤情面;如再不听忠言,执迷不悟,到了无法
保全容让,那你就悔之无及了。”

  铁姝生性好胜,又是出世以来初遭挫折,不由又惊又急。破口大骂道:“贼
尼!有本领只管施展出来,哪个和你讲什情面?”

  玉清大师便用金光将血光裹了个风雨不透。铁姝方识敌人真个厉害。如若失
去血焰叉,何颜回见师父?情急之相溢盈於色。忽听玉清大师笑道:“铁姝道友
无须惶急,我决不伤害令师所炼之宝。你如不再用它,各自收回好了。”

  将手一抬,金光便已舒开,长虹一般停在空中,只将血光挡住,不再围困。

  铁姝反被闹了个急恼不得,突又大怒,收回飞叉,回手挽过脑後秀发,衔在
口内,咬断数十根,樱口一张,化成一丛火箭喷出。

  玉清大师早料她暗中还有施为,故意用金光将那数十枝火箭敌住。果然金光
刚将火箭围住,忽然天旋地转,阴风起处,面前光景顿晦,无数夜叉恶鬼带起百
丈黑尘潮涌而来。那弭空黑雾竟似有质之物,彷佛山岳崩裂,凌空散坠,来势更
是神速非常,如响斯应,不似林瑞所排魔阵,要有好些施为做作。玉清大师身上
倏地涌起一幢金霞,将身围住。那妖烟邪雾为金霞所阻,不能近身,也是越聚越
多。雾影中鬼物更是大肆咆哮,怒吼不止。金霞映处,看去声势也颇惊人,只奈
何玉清大师不得。

  隔不一会,金光将火箭消灭,立即掣回伸长,化成一圈,围在诸鬼物外面。

  玉清大师敌人毫不退让,方大喝道:“铁姝道友,我因看在令师面上,不愿
伤你。急速收法,回山便罢;再不见机,只好发动离合神光,即使道友能免佛火
之厄,你这些修炼多年的妖魂恶鬼又要化为乌有了。”

  铁姝因师父曾说过,现时炼就离合神光的共只不过五人。神尼优昙虽是五人
之一,但是佛光奥妙,非真正功候精纯,返照空明,将证佛家上乘功果的,无此
功力。敌人出身异派,拜神尼为师只有数十年,起初还是记名弟子,近年因她勤
於修为,才许改去道装,允入佛门。离合神光何等神妙,岂是短期中所能炼成?

  越疑敌人知道离合神光是魔教中克星,故以大言恫吓。因所发烟雾俱是地肺
中黑眚之气炼成,可虚可实,轻重由心。只要敌人一经入网,便追随不舍,无论
逃向何方,也万难突围而出,铁姝那肯停战收手,反而口中喝骂,加紧施为。上
下四外的妖烟魔雾直凝成了实质,排山倒海般齐向那幢金霞挤压上去。

  玉清大师立觉金霞之外重如山岳,寸步难移。暗忖:“魔女果然厉害,如非
功行俱各精进,直难抵敌。刘、赵二人尽管遁向圈外,这黑眚之气越延越广,越
积越厚,展布极速,稍一疏忽,不为所伤,也必被魔鬼发觉。”

  念头一转,大喝:“铁姝道友,我实逼处此,你须留意,免为佛火所伤,我
要施为了。”

  说罢,双手合拢一搓,往外一扬,那护身金霞立如狂涛崩溃,晃眼展布开千
百丈,上面发出无量金色烈焰,往所有烟雾鬼物兜去。佛光圣火端的妙用无穷,
光焰到处,妖烟魔雾宛如轻雪之落洪炉,无声无臭,一照全消。前排鬼物首先惨
啸,一连消灭了好几个。

  铁姝不比林瑞,所炼鬼物俱与心灵相通,一有伤亡,立即感应。到此方知离
合神光果然厉害,不由又惊又怕。匆迫间不暇思索,一面收转残馀鬼物,一面慌
不迭行法遁走。那些鬼物俱被飞剑围住,因魔女行法强收,纷纷拼受一剑之苦,
化为残烟断缕,由金光围绕中穿隙遁去。

  这时烟雾全消,光雾俱收,只地下多了六个恶鬼骷髅,有的面上已经长肉,
形比先诛九魔还要狞恶诡异。玉清大师本来未下绝情,见魔女来得猖狂,去得狼
狈,便止住神光,用千里传音喝道:“道友只管慢走,我如有心为难,你已为佛
火所伤,那些妖魂恶鬼已全化为灰烟了。”

  语声才住,便听遥空中魔女骂道:“贼尼!今日之仇,生死难解,不出三日,
自会来寻你算帐。如不将你生魂摄来受那无量苦楚,誓不甘休!”

  声音凄厉,微带哭音,甚是刺耳。玉清大师知她愤怒已极,恐日後往成都辟
邪村扰害,忙接口道:“你不必悲苦,见教甚易。我现在往大熊岭,五日之内在
彼相候便了。”

  说罢,又听答了一个“好”字,声如枭鸣,摇曳碧空,听去更远。二次应声
相答时,少说也有八九百里远近。赤身教下,像铁姝这样能手,已能附声飞行,
声音入耳,人便立至,如何不快?不过这类飞行最耗真气,不到万分危急,或是
急於寻仇,不轻使用。玉清大师随将鬼物劫灰照前行法开石埋藏,二次起身,飞
到大熊岭前落下。

  卧云村中,五行阵法已经刘泉分手时遥为收去,允中候不多时,魏青等三人
便已飞降。欧阳霜此来本为收采些七禽毒果,约须三日始能毕事。允中等三人知
关重要,便往相助。从到达的那一天起,欧阳霜便用师传仙法撒下禁网,封闭果
林。夜子时起,除允中等外,还选出好些门人弟相随下手,直到日出,始回歇息。
众人日夜悬心,如临大敌,却便宜了欧阳霜欲海荒唐。

  日出至子夜就是偷情的好时光,欧阳霜借作法为名,隐匿果林对外,山缝隙
里的秘穴,等待阴魔甄济到来。本来体内毒素只是毒灰经用之质,为先天火质之
容器,接合後天五行,可实可虚,已被阴魔清扫。今日重临秘穴,也是火灰毒薰
的外泄口,积聚之处,郁而不宣,源源不绝泛到腰肾,又再聚积,催促淫火熊炽,
下降道,腾烧壁。一时即告内肉壁抖擞,虫蚂争命奔扒,痒不可当。她体内的淫
欲源再度复苏。

  阴魔从瑶仙、绛雪娇躯内得先天火毒之秘,才觉这异种淫妇所得殊异,滤筛
有别二女,有赖於基因结构。决心将这淫妇入无我臻境,挖出她的基因。先天真
气一转,把积聚的淫蛇糜气,催逼出来。欧阳霜旋即觉到飘来一阵奇异氛芳,入
鼻却有如实质,流洗百脉有如燧石,燃起熊熊欲火,一发即燎原,混身燥热难耐,
不得不自我剥过赤条条一丝不挂。

  灰毒助长了修为精进,淫荡天生的胴体也更性感无比,丰腴得夸张撩人,大
乳房硬胀挺立,颤抖不垂,乳蒂蓓蕾尖凸,淫黑的色素泛映亮光。修长匀称的粉
腿因穴奇痒火热难熬,叉槎得阔阔的,凸出巨丘般耻阜,及从肛门直盖覆到脐眼
的浓密阴毛,状若黑黝黝的幽冥火焰,深藏在淫荡疯狂。却抹不去修道前的纵欲
荒淫的痕迹,淡褐的阴唇肉瓣如花朵撑出阴毛丛,张开那销魂妙洞,蒸出雾霞幻
才彩,若深不可测的引入修长玉指全根埋入,劲力搓揉挖扣,要说多淫荡就有多
淫荡,闪现着狂乱的饥渴神色。狼狈中耳闻阴魔甄济的声音,在耳边响道:“霜
姊,等久了。”

  欧阳霜对着如意奸夫,更无丑态毕呈而羞怯,更因巨在望而大喜若狂,忙回
身四顾,却不见奸郎形影。但听声音再起,道:“我来的只是真魂,你看不到的。
肉身在坐死关,来不了,特请师叔冯吾替代。他比我更优异不凡的。”

  声停人现,阴魔化出冯吾外相,不比绝色美女稍逊,更有秀逸的雄风纠纠,
更令欧阳霜这异种淫妇心醉情迷。她本受阴魔的淫气煎熬,欲火焚,只要是肉就
成,何幸得此优秀郎君。一看阴魔冯吾摇身一转,衣衫尽脱,展露出擎天巨,比
前时所见阴魔的更澎湃峥嵘,更添反射感应,令穴痕痒中更觉酸软,连站立也支
撑不来,在呓气娇呻中,倒向地上。谷骚水潺潺,不知何时已经泛滥到阴毛丛外,
已经准备好要承受那美妙的冲击和满足。

  这娘们果然是个骚婊子,一碰到男人就大发特发其骚。这个性欲特别旺盛的
女人,治艳骚荡而又奇淫欲强的妇人,受不了情欲冲击,她的空虚是那麽的巨大
和饥渴,需要男人的强烈和暴力,什麽矜持、什麽羞耻都要飞出天外。本能地渴
求着更强烈侵犯,也充满着情欲的诱力。阴魔冯吾也用不着化精神作前奏挑逗,
一根火烫的粗撑顶入幽冥妙洞。穴既热烘又窄紧,骨子里又淫荡天生,果然是异
种淫娃,不比淫仙逊色!

  但欧阳霜膣的调解功能就比不真气深厚的淫仙了,道穴底被重重地插入。淫
水跟着茎在穴中压迫而渍渍作响,带来真气热浪从花芯涌进,像是洞穿了腹腔,
把一双玉乳撑得将爆未爆。阴魔冯吾就是要以强劲的真火烧透欧阳霜的基因,不
惜辣手摧花,捏握着火热的乳球,毫无怜悯的强力的搓揉不停,把软柔的乳肌挤
压出指罅,不住的变着形状,推动从巨来的真气火焰,冲激欧阳霜每个窍穴。真
气火焰彼去此来,从塞满穴的火供应,疯狂的插,动作越来越快。骚水由贴黏里
流出,经阴囊袋子,一滴滴地从袋上滴满一地。

  欧阳霜被胯下火凶狠的一次又一次在秘穴里戳刺,巨大的冲击力将赤裸淫体
直撞得向头顶上腾达,又被捏抓着乳球的掌勾扯回,耻骨相碰,阴毛互相摩擦,
发出“沙沙”的声音。四肢已被真气冲得伸张贯直,只馀螓首可自行活动,却受
不着壁被激插的刺激,使劲地甩着头,扭来扭去而舒缓那攻陷入灵台的激情。激
荡过後却是那种刺骨的奇痒,逼得拼命地弓起小蛮腰,高挺耻阜,竭力的耸动,
送上内敏感点或穴口的近会阴处,迎接阴魔冯吾的每一次强凿猛插,撞得「啪!
啪」的肌肤互撞的响声,非常了亮,是美妙的大自然生命音律。

  每一次撞击都到达秘穴最深处的花心,使她的快感得到空前的满足,却又骨
酥肌软,淫靡地狂摆香臀,只知道尽量从他的挤中,挤压中、磨擦中,才能骚到
那里面的痒那一股搔痒,转为爽烈的快感。在连串急促的啪啪肉击声、噗嗤不绝
之水澌声中,就像两头失去理性的怪兽一般,拼命的纠缠,恨不得要将对方吞吃
下肚似的,扑向性欲的火焰,除了承受巨的抽送之外什麽都管不了,插的淫水纷
飞化,忘形忘命的干!

  阴魔冯吾每一插都凿入花芯,从龟头唧入体内淫气,以先天真气为导,实在
让她有一种莫名撑涨及开心。欲火越来越盛,有不断地被干着,才能令她自己感
到满足!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阵阵剧烈的摩擦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有
一股酥麻直透心扉,舒服得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再无馀力挺举纤腰,双手双
腿不由自主地紧紧抱挟住阴魔雄躯,呼吸急喘。沁出的香汗点点如雨,连紧抓着
她那丰腴乳球的手都快湿滑的抓不住。

  “嗯┅┅┅停┅┅停一停┅┅┅吃不消了┅┅我的花心揉散了啊┅┅┅我气
都透不出了┅┅啊┅┅实在┅┅┅不行了┅┅┅”

  荡着千万风情的柔媚,口中的拒绝任谁都不想要当真,这才是进入蚀魄荡魂
的深层境界。阴魔更催促真气,猛力的直贯花心。中嫩肌被刚热的刷动,又麻又
酥、又爽又酸,渐渐化作一股热流。

  “唷┅┅给你干穿了┅别┅别插那┅哎┅哎┅哎唷喂呀┅求求你┅好哥哥┅
你┅你快┅快弄死┅弄死了┅别┅哎呀┅求┅你快插死了┅救┅呜┅丢了┅好人
儿┅丢了┅又要丢了啊┅”

  花心被龟头塞得颤动欲裂开一般,一股莫名的充实满足感却又涌上心头,每
一下深挫下去,都让敏感娇弱的花蕊承受着快乐的重击,花心好似要碎裂了一般,
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
劲全吸出来。

  “啊┅┅又泄了┅啊┅又顶┅顶到心里去了┅啊┅慢┅慢一点┅求求你┅又
要泄了┅那麽长┅啊┅受┅受不了┅”

  然而内的深处,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愈变愈热,滚烫,火热,热的发烫,泛
出高潮後淫靡妖艳的红润,叫作死去活来,身体里头再没一丝力气,软绵绵地瘫
软下来,只能双腿乱舞,承受着阴魔巨那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暴风雨的冲击。
每一下动作都狂野粗鲁,却也引发她的无比快感,都能教她魂失魄散,飘飘欲仙,
几乎昏眩过去。

  欧阳霜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那
前所未有的软绵,那欲仙欲死的湿滑,那血脉喷张的温热,数不清的淫浪话儿,
而且随着肉欲的呼唤出口,凄厉中夹带着兴奋满足的音调,颤抖着而又充满了性
感,近似西斯底里的叫着,回荡於洞穴之中。

  “啊┅┅要┅要干死淫娃了啦┅天啊┅我┅干我┅┅干烂我┅”

  如此淫浪、如此神魂颠倒的样儿,甚至连淫荡无比,太美妙了,生生死死,
死死生生。原来这婊子在受虐时身体产生的反应,居然更强烈。

  “你太厉害┅要人死了┅给我死了吧┅啊┅啊┅死了┅死了┅呜┅啊┅呜┅
啊┅啊┅”

  连遭淫风浪雨侵袭的欧阳霜浑身酥软,再没半点力量,胴体也不想反抗。持
续高潮是一种更狂野的尝试,高潮接踵而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受一次比
上一次更有力的猛烈冲刺,淫穴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泄阴精,半昏半死。舒服的
人事不知,阴精狂丢不止,魂儿像要飞上天际一般,完全迷失了一切。在泄身後
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
处,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泄的气若游丝,再无法迎合侵犯,达到高潮顶端,神
智再也留不在身体,愈飘愈远,神魂飘荡之间,长长的茎,又深又重地抵顶着子
宫内壁,急转倏旋更疾更速,澈底的扫荡把淫妇的基因也熔烧了出来,那就是承
受先天火质基因,也是淫的基因。淫为生命的延续,所以淫妇多生,先天之火得
淫之媒介物,足以生生不息。阴魔冯吾掏尽火山毒火的先天之秘,这淫妇还在剧
烈的泄身後不停的抽搐着,确实是女子欲火焚身之际魂飞天外欲仙欲死的表露,
强烈高潮的馀韵还未止息。这火热的情妇、淫媚十足,骚浪透顶,令人回味无穷,
真是天生的尤物。

  时已子夜,第二天已过,又是要收采七禽毒果,阴魔也得等灰毒先天真火生
息,再借这淫妇的淫躯炼化。心思便转向魔女铁姝三日内寻仇之事,眨眼间即光
化而去。射近大熊岭,瞥见前面苦竹庵外祥云缭绕,霞光万道,倏地现出五个高
约百十丈的旗门。旗下祥光涌处,现出玉清大师身形。

  不远处,黑烟摇绕,环拥一个魔女,若沉若浮,凌虚而立,上身披着一件鸟
羽和树叶合织成的云肩,色作翠绿,碧辉闪闪,色甚鲜明。胸臂半露,仅将双乳
虚掩,现出乳沟深长,如峭拨的狭谷,高高撑起那云肩下摆。下半身也只是一件
短裙,齐腰围系,略遮前阴後臀,任丝长的阴毛,垂出群外。馀者完全裸露,纤
腰婀娜,玉腿修长,都是柔肌粉腻,掩映生辉,仿佛艳绝。

  可惜满脸狞厉之容,凶眉倒竖,碧瞳炯炯,威光四射,隐现无限杀气。左肩
上钉着九柄血焰叉,右额钉着五把三寸来长的金刀,俱都深嵌玉肌之内,仿佛天
然生就。满头秀发已经披散,发尖上打了许多环结。前後胸各挂着一面三角形的
晶镜。左腰插着两面令牌。右腰悬着一个人皮口袋,右手臂上还挂着三个拳大骷
髅,俱是红睛绿发,白骨晶晶,形象狞厉已极。是魔女铁姝寻仇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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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节淫媒荐鸭

  原来铁姝奈何不了佛火神光的厉害,因知敌人狡猾,未斗先让,留有地步。

  归求师父,未必肯允出面。鸠盘婆说自己大劫将临,为求到时无人为难,好
好超劫化去,再三告诫门人弟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无故不许生事与各正派
树敌结怨。起初铁姝传授林瑞魔法,已受了不少责难,再为此与人树仇,弄巧还
许怪己轻举妄动,一个禁阻,更无雪忿之日。

  脸面已伤,反正难免受责,莫如背师行事,好歹先报了仇再说。估道只有师
父近年秘炼的九件魔火神装和碧血神焰能够抵挡,於是赶回魔宫。乘着鸠盘婆入
定之际,暗入法坛,盗了一个披肩、一件围裙。又暗向金、银二姝将人皮袋和所
分得的六口血焰叉强借了来。连同自有法器异宝和三个镇宫神魔,齐带在身上赶
来。这时天已垂暮,玉清大师刚好试炼伏魔旗门。

  玉清大师来到苦竹庵时,因仇敌说来即来,便即去庵外端详地势,暗设降魔
埋伏。第二日,时已过午,颠仙忽然飞回,说因中途便遇见神驼乙休。乙休记昔
年之仇,知妖尸谷辰听人怂恿,欲借颠仙等人之力,将金船吸起,再亲来劫夺,
必欲乘机诛戮,便将镇山之宝伏魔旗门,还有一道灵符,一同交付颠仙。颠仙不
便带那旗门往白犀潭,又知玉清大师和魔女铁姝结仇,正好借用旗门,为此赶回。
聚了半日,又复飞往川边去讫。

  那旗门共是五架。每一旗门高四寸九,宽五寸五,上面满是符篆,乃修道人
炼丹入定时,防身御害之宝。玉清大师按五行方位,隐插地上。一切停当,又把

  阵形隐去。忽然灵机一动,忙令众人速避,嘱咐到时不可出视。这时天已垂
暮,大半轮盘也似红的斜阳浮在地平线上。万道红光,倒影反照,映得山中林木
都成了暗赤颜色。四面静荡荡的,只有危崖下面江波浩浩,击荡有声,景物本就
幽晦凄厉。众人刚刚飞回庵内,便听西北遥空枭声怪啸,厉喝:“玉清贼尼!出
庵纳命,免我入庵,玉石俱焚,殃及旁人。”

  怪声一起,立时阴风大作,哀鸣四窜,江涛也跟着飞激怒涌,益发加重了好
些阴杀之气。玉清大师未敢丝毫轻敌,仗着旗门妙用,想先略杀仇敌威焰。怪声
住後,还未到半盏茶的工夫,黑烟起处,魔女平空出现。谁知到时还见全庵在望,
落地以後全庵忽隐,人影全无,也无应声。先还不知自己入伏,误以为仇敌临时
隐去庵形暂避,勃然暴怒,估量庵门所在,将手一拍腰间人皮口袋,袋上人头口
内立即飞出数十团碧烟,飞起空中,互相击撞爆散,化为百十丈烈焰。晃眼之间,
血光熊熊,凝成一片,将玉清大师所虚拟的庵址照定。跟着两肩左右摇处,九柄
血焰叉化为九股血焰飞起,直投火中,飞梭穿掷,倏然若电。那三个魔头也脱臂
而起,大如车轮,口耳眼鼻各射出无尽赤、黄、黑、白四色妖光邪火,飞入火内,
那蓬蓬勃勃的魔火势益强盛。似这样约过有半个时辰,所烧之处仍是空无一物。

  玉清大师知魔火厉害,虽在埋伏之中,所烧地面甚小,总是有伤庵前清景,
本还想看她到底有何技俩,还想借对方魔火略试自己的道力,便现身冷笑道:
“铁姝道友,那是一堆山石,苦苦烧它做什麽、莫非石头也与你有仇麽?”

  铁姝闻声大惊,侧脸一看,仇人正站在身侧魔火圈外不远,笑语相嘲。当时
又愧又忿,急怒攻心,更不答话,一指魔焰,连同飞叉神魔,潮涌一般向玉清大
师卷去。玉清大师终是小心,话才出口,先将离合神光放出护身,再将本身真灵
化为一团青光升出头顶,随又盘膝入定,直不理睬。铁姝见那青光晶莹明澈,流
辉四射,知是仇人元神。碧血神焰所化魔火虽不畏离合神光消灭,仍伤仇人不得。
尤其三神魔空自怒啸发威,一个也不敢挨近。相持到了子夜,玉清大师已试出自
身道力,不愿元神长受魔焰烧,倏地收转真灵,一笑而起,暗中倒转阵法,在金
光护身之下,指着铁株笑道:“你看如何?我再最後忠告,趁早收风回山,免得
又遭无趣,否则你这次就逃走不脱了。”

  铁姝咬牙切齿,大骂道:“贼尼!此时已被我碧血神焰困住,还敢说此大话。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休想活命!”

  玉清大师笑道:“既这样说法,我先把这些魔火鬼头收去,看你还有什麽新
花样?”

  说时暗中倒转阵法,在金光护身之下,激动起千寻血焰,电驰潮奔,往前飞
遁。铁姝仍不信有此神通,忙即催动魔焰、飞叉和魔鬼追去,猛瞥见面前祥光涌
处,倏地现出一座旗门,仇人又复现身,含笑而立,那些焰、叉、魔鬼却无影无
踪。铁姝茫然四顾,觉得一阵追逐,少说也应追出四五百里,谁知竟在十丈以内,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自思重宝连失,何颜回见师父?玉清大师己指她笑道:
“你不用惶急,那些东西已被我收去,等我几时有暇,自会交还令师,你是拿不
去了。还有甚花样,请使出来吧。”

  铁姝怒喝一声:“我与你这贼尼拼了!

  说罢,拨出腰间令牌,双手各持一面,朝前心所悬三角晶镜上一拍,口诵魔
经,朝外一场。镜上面便箭一般射出两股青焰,落地便自爆散,现出九个赤身美
女和九个赤身婴儿,都是粉滴酥搓,一丝不挂,各有一片极薄彩烟围身,艳丽绝
伦,竟将九子母阴魔拘来。再看魔女神情,迥不似先前那张死人面孔,已转怒为
喜,秀眉含颦,星目流波,面如朝霞。本是绝色佳人,再衬上一身柔肌媚骨,玉
态珠辉,越显得仪态万方。

  玉清大师一面暗移旗门将她隐隐困住,一面忙用离合神光朝前罩去。不料铁
姝也早防到,九子母阴魔才一现形,便与会合一起。神光照处,铁姝身形滴溜溜
一转,所着云肩围裙上,便如箭雨也似向四外射出两圈碧色光华,那护身法宝和
碧魔神焰一上一下合拢,连人带九女九婴全包在内。只管玉清大师运用神光威力,
连佛火都难奏功,竟一毫也伤她不得。碧光晶莹,与里面那些绕身魔烟相与辉映。
再吃外面神光金霞一照,冰纨雾毅,云鬓风鬟,顿成异彩,照眼生缬。魔女将身
护住以後,突发娇呻,一个眼风朝外抛去,那些赤身美女、婴儿,便立即联翩起
舞。

  魔女站在婴、女当中,舞过一阵,做了不少柔情媚态。暗觑敌人站在旗门下
面微笑相看,毫不为动,心中忿极。倏地格格媚笑,自身也加入了婴、女之中,
一同起舞。舞到急处,忽然头下脚上,连身倒转,玉腿频伸,柔肌欲活,粉弯雪
股,致致生光,时颠时倒,时合时张。加以娇喘微微,呻吟细细,端的妙相毕呈,
备极妖艳,令人荡魄融心,身魂欲化。

  玉清大师暗付:“人言这九子母阴魔销魂大法阴毒无比,只要心一动,元神
便被摄去,万劫不复。倒想长点经历,观察这魔法除用淫相媚态迷人外,到底还
有无别的妙用?”

  只将心神镇摄,任其施为。魔女和诸赤身美女,舞得由急而缓,声色越发妖
淫。玉清大师目睹诸般怪状,一念轻敌,暗笑魔教妖邪太已无耻,为了害人,什
麽都做得出。自料年来已悟彻色空之境,神智莹明,任这许多做作,又其奈我何。
念头一动,不觉略微多看了两眼,谁知才一注视,已为所乘,猛觉心旌微荡,前
面神光立即微弱。魔女和赤身婴、女跟着容光焕发,声色愈加曼妙淫浪。那魔光
也暴胀开来,竟激荡着神光金霞,丝丝的渗透霞光内,潜入玉清大师衣里,贴身
溜滑。玉清大师大惊,忙即收摄心神,也来不及了。

  碧血神焰化作暖融融的气流,抚摸着全身皮肤。舒畅的感觉直透六识,无法
抗拒。心神也告庸懒,任温馨的能量溶入肌理。经过七周运旋,全身已如解散,
血流活泼好动,庆贺得到解放,流经每个窍脉,都载蹦载弹,益添酸麻。再提不
起丝毫力量,任由碧血神焰进驻穴,积聚发热,炙得肉壁麻痒,无个搔处,得元
灵如醉如昏,任由扩推入内腑,渐渐蔓进灵台,竟然拥捕了那阴魔注入玉清大师
体内的混元幡元灵。

  玉清大师虽未受掳,亦已意识俱泯,娇驱颤震,春意荡漾。阴魔见玉清大师
灵台已藩篱尽撤,得种入的元灵应外合,由天灵化入,与那拘护元灵的碧血神焰
溶会,随神焰带离灵台。当然在此良机,阴魔不会忽略把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存下
玉清大师三尸元神内,编列淫奴班次。

  当碧血神焰拘得元灵,退出玉清大师穴时,神焰已全给阴魔融汇,带了淫狼
入室,冲入魔女那时合时张的香。阴魔更在魔女内凝聚肉,钻探魔女花芯,助神
焰深入。可怜魔女施展九子阴魔还是首次,更是处女之身。因加入魔舞,必须开
放身心,让欲魔潜据,才能融会神韵,妙相毕呈,发挥骚状。今内有欲魔反噬,
外有热迫灼花芯,本身元灵即告昏醉。

  玉腿不伸反钳,柔肌波动,每个细胞都活拨跳跃,粉弯雪股渗出丝丝水光,
散着淡淡女儿体香,摆动着的纤腰,晃摇着胸前乳球左右跳动,桃红的乳尖涨大
如枣,晃荡撩人。衬着波动的黑发,随螓首左右摇摆,映得烈火似的娇颜更赤红
如喋血。妖淫荡艳变成不停颤抖。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回荡百窍,齐涌
灵台,把元灵挤得似散非散,在波涛汹涌中飘浮。呻吟娇喘化作高亢尖嗥,发出
彷佛似悲鸣的淫叫,魄散魂飞。

  阴魔直捣黄龙,忽然灵台撞出阻力。现出一个身材矮小,蓬头赤足,相貌丑
怪的老妖妇。乾瘦厉黑,两颧骨粗如锤,三尖八削,额削下巴尖,鼻坎如坑,孔
阔朝天,嘴凸胜鸠。骨瘦如柴,胸肋根根突起,乳皱如裂,枯缩残垂,蒂晕垢污,
阴唇萎如锯齿,隙外毛秃如绒。这就是鸠盘婆的元神。这妖婆自称婉娴,迎合刁
民的民主浪潮,伪充开明,把魔教思维包装得似模似样,搅些乜运物运,全是只
会派钱,却更是派别人的钱。狂把魔区的刁灿搬落蜀山,彻底残害蜀山民生,为
毒手摩什护航,融合魔区,令魔蜀两制不存在。

  如此丑怪的妖婆扑压下来,阴魔顿时被吓得茎缩阳萎,连忙硬抗一击,即仓
猝撤走。对方竟是鸠盘婆元神暗中主恃,难怪玉清大师堕入圈套。阴魔回守玉清
大师灵台,防御敌人反攻。玉清大师元神重又升起,青光晶明,笼罩全身,神光
比前是分外强盛,往小处逐渐收紧。

  魔女身在赤身教,教中衣着暴露,外表放浪,是传销饵诱的手段,实则守身
如货,善价待沽。今时迷糊中给阴魔奸淫一个透切。虽是性趣极乐,却难忍经济
损失,恨到极处,牙齿乱错,面容惨变,把心一横,拼着一旦不胜,以身啖魔,
将真正天魔招来拼命。将左手令牌一晃,先要招回九子母阴魔,可是那九子母阴
魔照例出来,不嚼吃一个有根行的生魂,永不甘休。见要收他们回去,一齐暴怒,
就地一滚,各现原形。一时雪肤花貌,玉骨冰肌,全都化为乌有;变成身高丈许,
绿发红睛,血口撩牙,遍体铁骨嶙峋,满身白毛,相貌狰狞的赤身男女魔鬼,厉
声怒叫,齐向魔女扑去。

  还算魔女收时已先准备,不等扑到,已将娇躯旋转,向之以背。右手令牌照
定後心一击,那三角晶牌上便发出一股黑气。众恶鬼立被裹住,身便暴缩,一阵
手脚乱挣,怒声怪叫,横七竖八,跌跌翻翻,化为十八道青烟往镜中投去,迅速
异常,转瞬立尽。

  魔女匆匆插好令牌,重又回身,牙齿乱错,面容惨变,在光中戟指大骂,一
面伸手去拨额上金刀,欲用她本门分身解体大法,拼着不胜,以身吹魔,将真正
天魔拘来拼命。这天魔与所炼妖魂恶鬼大不相同,休说是败,便行法人稍一驾驭
不到,便受其殃。但可惜阴魔先前见有额插金刀,便虑及此,退出她身体时,已
撒下颠倒迷仙大法。随阴魔意念操控,魔女的神经系统就被麻痹得无可运作?令
魔女觉得那护身碧光逼紧,上下四外,重如山岳,休说拨额上金刀,手脚都难移
动。

  围身神光倏地撤去,魔女略一惊疑,跟着便见祥光涌现。环身五个高约百十
丈的旗门,祥云缭绕,霞光万道,齐向身前涌来。愤激中耳听玉清大师喝道:
“我看令师面上,不为太甚;否则旗门一合,你便成了劫灰。如知悔悟,我便网
开一面,放你回山如何?”

  铁姝明知生死在於一言,无如赋性凶横,只怒目切齿,怒容相向,妄想拼送
此身,默用本门心法自破天灵,将元神遁回山去,向师哭诉,三次再报前仇,终
不输口。这时天已大亮,忽然远远传来一种极尖厉刺耳的怪声,叫道:“玉清道
友,孽徒无知,请放她回山受责如何?”

  玉清大师听出是鸠盘婆的声音,忙答道:“只是令高足苦苦相逼,不得已而
为之。”

  怪声答道:“盛情心感,尚容晤谢。”

  说罢寂然。玉清大师只道魔宫相去当地何止万里,竟能传音如隔户庭,并还
连对方答话也收了去,好生惊异。但阴魔却知鸠盘婆元神在魔女体内,因後天真
气凝聚的元神,虽是深厚,却不及无相法身紧凑,受阴魔一击後,颇受伤残成癌,
迫得败退入院就医,也因此减缩气焰,闭守魔宫。

  玉清大师看魔女已是神色诅丧,凶焰大敛,知道魔母已经另有密语传知,不
再逞强,便把旗门移动,敛去光华。阴魔也解除了颠倒迷仙大法,魔女已行动自
如,径自收回法宝、魔焰,化为一道黑烟冲霄而去。

  这时已是第三日早上,卧云村的毒果已采集完竣,运回村去,密藏在三小兄
妹所居洞内。全林也如法深埋地下,上加禁制,留为後用,居然未生变故。欧阳
霜也因使命已完,与俞允中、魏青、张瑶青三人,同驾起剑光飞往大熊岭飞去。

  相隔还有数里,便见庵前危崖之上魔女遁走时的一道黑烟急如电闪,破空入
云,晃眼无踪。

  铁姝魔女飞退後,玉清大师已支恃不住。经碧血神焰後,融暖的气流,如浪
涛般冲刷着整个玉体,舒畅得骸骨也似散似熔,心神醺醉。但乳球却涨撑欲爆,
压力直逼元灵,榨出宣泄似的呻吟,扯气似的鼻翼牵动,艳唇张吐,娇颜时红时
青,汗光隐约,肌理抖擞,再无力指挥那散熔的筋骨。那穴更受着那灼伤的波流
撞击,给那回环荡漾的能量点燃起每个细胞,寻觅依归,却又空虚无助,翻腾中
带给识海无限痕痒,腐蚀五脏六腑,如雪白的肉虫困在透明的气罩中,动不了的
挣扎蠕震。更显突那鲜艳夺目膨胀越倍的乳蒂如茁似射,在那蚪动饱满扩张的乳
球上,震波扩散。也如万千小虱在皮下弹跳,涌入腿根,摇晃着那弯长的耻毛,
迎风回旋,搅起一团雾气,隐约勾出蜃虹霞彩,变幻无方。

  阴魔知是欲焰盈溢,行将阴火焚身,何忍坐视不救,不惜暴露秘密,聚现原
身,却是冯吾外相,肉茎黏入玉清大师穴内。烈旱逢甘露,穴活蹦乱跳,柔韧肉
壁有如旋梯,紧紧地收夹,澌磨阴魔巨,挤匝绑扎,不遗馀力,也无法压抑小虱
挣扎,更添激荡,性趣爆炸泛滥,如体无完肤,散入太空飘浮。阴精狂泻如洪,
幸得阴魔冯吾承纳,再注回窍穴百脉,聚敛魂灵,洗涤魔焰残馀。

  玉清大师才知回魂不灭,非是偶然。更被碧血神焰逗起淫兴,故重逢,当然
绝不放过如此巨,怂动丰腴的粉臀,挺套不休,榨爆每一颗小虱,为每个神经细
胞添上震撼。阴魔冯吾静静的享受那匝套巨的搔刷,阵阵胀麻泛扫全身。

  目睹胯下玉人澌磨逼忙,意识散乱得似原始生物,只剩下生理的需求本能,
疯狂的套捋巨,嘶哑呻吟,无暇作声,亦耳识尽失,听也不闻。

  阴麽冯吾不禁引以自豪,想起历代性书作者,於激烈动作中,加上蛮多对白,
不是毫无性经验,凭空妄想;就是孱弱肾亏,难令女伴进入状态。卖春娘为讨好
恩客,本身毫无性趣压力,才投客所好,口水多过茶。天下亦众多无能粉肠,或
未经性交洗礼的小孩,趋之若鹜。无怪性博士调查结果,大部分妇人都不知高潮
为何物。

  良久,玉清大师回复清宁,张开桃花艳眼,才觉面前一张粉面,比女性更为
娇美,但也眼熟。虽然面貌有异,但那巨熟识不过,知是那小色鬼。况且目睹他
从阴阳叟体内逸出时的面貌,记忆犹新。只是难解此小色鬼,功力不见增进,但
鬼门道却是层出不穷,能人所不能,多厉害的敌人都无奈他何。

  一念及此,灵机一触,解了妙一夫人的疑惑,似笑非笑的望着阴魔道:“夫
人的红珠是否你做的手脚?”

  阴魔冯吾作贼心虚,试探的道:“你说甚麽,无的放矢吧?”

  玉清大师恍然,失笑道:“是又如何,你这小色鬼可要答我。”

  阴魔冯吾知瞒不过,苦笑道:“你也知道了,还明知故问。给她知道,不剥
了我的皮才怪呢。”

  玉清大师娇嗔道:“少胡说八道。极乐真人也无奈你何,还有谁剥得了你的
皮。”

  阴魔冯吾更难抵挡,心虚虚道:“此话何解。”

  玉清大师没好气道:“少装傻。极乐真人在终南山脚劈了华山几个妖孽,那
玄功最盛的一个竟然粉身碎骨。当时真人也估量那些小辈不堪一击,但才上云头,
又觉得他不应比那些同伴差。回头查察,竟无丝毫灵气。要逃得如此乾净,只有
三几个精於玄功的千年老魔才做得到。”

  说着,食指指头重重的捺上阴魔冯吾鼻尖,也不放下,继续道:“但不会如
此面生,更不会如此不要面。只有我与八姑见过你炸破魔火金幢的本事,知道必
定是你。况且你这张面,已经在辟邪村见过。今日现了形,你再赖不了。”

  旋即跟着转为凶霸霸的道:“说!那是不是你!为何放过向芳淑?”

  阴魔冯吾知赖不脱,嗫嗫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向道友本来就是自己
人,我正想要那两个妖孽的命呢。”

  玉清大师会意似的道:“所以虚张声势,弄得血光冲天,连千里外也触目惊
心。真人也觉得很奇怪,要是你真出力,向小妹连你个小指头也挨不下,怎样捱
得到真人到来。”

  阴魔冯吾还有点胆寒的道:“我只想引个妖邪来,嫁祸给他,谁料到来的是
那老侏儒。暗袭似的把太乙神雷轰下。”

  玉清大师却另有见地,凝望着阴魔冯吾,道:“你这小鬼胆大包天,神通广
大,要他们的命也用不到吹一口气,用得着弄这些玄虚?”

  阴魔冯吾支唔不答。玉清大师突然醒悟道:“你这小色鬼搭上了史春娥!那
浪货谁也不敢沾身的,用得着争风呷醋?”

  阴魔冯吾无奈道:“总是讨厌的吧。”

  玉清大师恨恨的道:“可真要妙一夫人剥了你的皮不可!”

  阴魔冯吾苦着面,恳求道:“好姐姐,你行行好,帮帮忙吧。”

  玉清大师忍笑道:“谁也帮不来!不过是剥你的包皮。”

  阴魔冯吾愕然,立即知受愚,气极之馀,巨也蠢蠢欲动,愤道:“好!就给
你剥,尝尝剥人包皮的滋味。”

  故意扩大肉茎,催逼灼热,快速抽插。暴雨狂风,千军万马的冲刺,越捣越
快,狂擦的性趣,殛得玉清大师全身狂抖,扰乱了真气,摩伽大法也运不起来,
全身百脉波涛汹涌,抽尽了全身精力,自发性不受意识干预,匝紧阴魔巨。却带
来更激烈劲重的磨擦,产生雷轰电殛的震撼,炸得魂魄肉身也散开了般。也散不
了多远,即被巨的抽出而扯回,重新涡旋回缠巨,再度匝紧,接受轰殛,令魄荡
魂离,只剩下本能的狂嗥。穴肉壁的爆炸,一下比一下剧烈,直至意识渐趋虚脱,
穴也汇聚无力,却是更加敏感,但已白眼翻敛无移,声息喘嘘无音,口张无气。
阴魔冯吾真怕她气散功消,才停了下来。

  玉清大师亦调理良久,才回气出声,凄兮兮的怨道:“这个旗门是韩仙子的
嫁妆,与她息息相关,是用来监视乙休的。人家给你弄得号天似的,若是惊动了
她,可有你的乐子呢。乙真人那金刚不坏身,也被索驼了背,你这小色鬼受得来
吗?”

  话音未了,旗门主幡传来一声娇喝,道:“呸!玉清你这小鬼头乱嚼舌根,
实在讨打。不过看在小友是回魂复体的唯一希望,饶过你这一次。”

  言罢寂然。玉清大师伸伸舌尖,笑道:“又多一个要剥你的皮喇。”

  阴魔冯吾犹有馀憾道:“不会再来个鸠盘婆吧!”

  玉清大师回眸瞪视,藐然道:“元神是枯了点,但原体可保养得青春娇艳,
绝不会难为你这小色鬼的。公冶黄不是送了你去相睇的吗?”

  阴魔冯吾气得咬咬唇道:“你还未剥够吧。”

  玉清大师可真慌张起来,连忙求饶道:“不!不!好人儿,我可真受不了喇,
说点正经的吧。提升宝船必需韩仙子的金蛛,也只有你才借到手。你走一趟好吗?”

  阴魔冯吾可不忍拒逆玉清大师的恳求,也是真有所企求,於是概然道:“为
你牺牲一点也可以,但这个私隐,只你一人知,公开不得吧。”

  玉清大师灵机一触,饱含深意,道:“不过还有用你的地方呢!元江采宝招
来的魔头不少,没有南明离火剑真压他们不下。”

  前数日英男得剑,阴魔冯吾也曾叁与,不由诧异道:“南明离火剑不是为英
男取得,收回峨嵋了吗?”

  玉清大师叹口气道:“那封剑的一丸神泥有五行生克之妙,乃是佛家异宝,
若用火炼,反倒越炼越坚,九仙一十八口飞剑,俱是仙府奇珍,围着中藏南明离
火剑的石匣,电闪星驰般旋转开来,满室光霞璀璨,彩芒腾辉,也毫无用处。醉
道人前山巡行,忽见金虹飞过,得掌教师兄飞剑传书,说苦行道友因为门下弟子
耽延,今日方始圆寂。飞升时间,曾运玄功内照,知此坭於异日三次斗剑尚有大
用,毁之可惜。只有天一贞水方能化合,重新祭炼,更无别法取出。惟天一贞水,
乃紫云宫中之物。朱梅以紫云宫归属异派,宫主三姊妹与许飞娘交好,必启衅端。
紫云宫求水之行,就此给朱梅拖着。八姑说你神出鬼没,来去无踪,你去盗它出
来,气气那矮鬼,合你脾胃吧?”

  阴魔听得紫云宫之名,天灵如遭轰殛,一阵心悸,电光火石间涌起了浮光亮
影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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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节天诛安乐

  紫云宫地阙仙府,深藏海底地窍之中,为九地灵府之一。宫内广大华丽,深
有百里,上下共分六十三层,到处都是珠宫贝阙,金殿瑶阶,琼林玉树,异草奇
葩。只惜与世隔绝,非有穿山裂石之能,不能前往。宫门深藏在一个海眼底下,
就是神仙到此,也难发现。海眼下有四五十丈,路越宽广。又进十馀丈,便是避
水牌坊,紫玉雕成,刻有‘紫云宫'三字,再走进十馀丈,便达两扇通明如镜的
水晶宫门。

  昔年水母五女玉阙章台,借居而作避祸修真之所。後来五女分封五湖水仙,
超升紫极。过了若干年,有一异派散仙,名地母,算出就里,坏了五仙禁法,入
宫隐居。成道时,多亏连山大师助他脱了魔劫,无恩可报,而所炼许多法宝飞剑
既不能带去,又不舍将数百年心血毁於一旦,便将法宝仙书封藏在宫中金庭玉柱
里面,将这紫云宫交还连山大师。柱底藏有柬帖,备载此事。

  连山大师辟为别府,金屋藏娇,布置得铜墙铁壁。坐化後,其姘头为大师的
替身巧手灵龙所惑,自号天一金母,与连山大师子铁伞道人争嫡。铁伞道人从千
里外一荒岛,用玄天异宝所化的铁伞,顺地脉掘通甬道,直抵宫後近窍壁处的狗
洞,那是宫墙的唯一弱处。破狗洞攻入後,诛尽杀绝。但却解不了其父所设在四
周六合的五行微尘阵势,只得设坛封宫。

  当时天一金母坐下一只老蚌,已有数千年道行,只是因被海中孽龟追急,一
时无奈,打算掘通地窍藏躲,不料无心发现这个洞天福地。未有被列入池边十二
宫宝聚册。得天赋禀异,匿藏宫後玉池水底深处,幸逃铁伞道人诛戮。以後此狗
洞为出入,广收少女,彰璜艳帜,为淫魔聚会所在。老蚌曾与一条水濑共叁喜欢
禅,因乐极忘形,致阴穴锁阳,露出真形,为一厚有数寸,大有丈许,五色俱全,
绚丽夺目的巨蚌。蚌壳微微张合,把水濑肉挟在那大蚌壳中,时露彩光,飘流到
安乐岛海岸。

  安乐岛中有元初遗民方良,利用渔民冒涉风涛,出生入死,费尽许多血汗,
也只混得一口苦饭吃,散播着世世代代的谣传。说海里头有的理想中是乐土,资
源物产多极无限,可任予取予求,各人都操作同样的事,你有的我也有,纵有财
货也无用处。省得受那贪官污吏的恶气,更为财货交换,被剥削了辛勤工作的贡
献,归别人享受。收成设有公仓,计口授粮,量人给物,一切俱是公的。说是人
无争心,只有乐趣。便领众人逃到此间。

  但虽天大地大,却何来资源无限,只是蛤蚌多得出奇,除了它天生的一副坚
甲,用以自卫外,不会害人,将肉挖了,吃也吃不完。方良又不甘任它优游自在,
兴起残民的兴致,教儿童手能拿得起,打得出的,照打飞镖暗器之法,砸得壳破
肉颤,鲜血淋淋。

  人所以穷,就是无缘得把持政府机器,所以从外间看,只看到政府机器的邪
恶,却看不见邪恶是从把持政府机器的上流社会人物而来,那把持的力量才是邪
恶的根源。所以穷人把心思花在如何改造政府机器上,却不知改造了政府,也不
过是换了另一批把持者。因是从暴力起家,更是无理无律,一蟹不如一蟹,只有
那些太子党能够生存,活得比法治更出色,而一般民众就更是生不如死。

  穷就思抢!方良就是这样,提倡共工、共有、共享,甚至共妻。岛主俞利斥
之曰:人的智力禀赋各有高下,凡事平均,只因暂时人少,又都同过患难,於共
同抢掠之时,无本生利,自然不会起甚争端。但是年代一久,到一穷二白时,已
抢无可抢,则须自食其力。一有争竞向上之心,便须以智力而分高下。到时,人
的智力禀赋各有高下,万难一样。智力多的人,产量越多,决不甘愿和众人分得
一样享受,只会放弃天赋,握杀社会进步。智力低的人,也有比他更低的人,每
个人都向那智力最低的那一个看齐,势必相继学做榜样。而智力低的一群,也必
推诿他们生产力的低微,着眼是别人的慵懒所致。人情喜逸恶劳,结果必使能者
不尽其能,谁也不出力,自甘暴弃。能者不尽其能,不能者无人率领,学为懒放,
大家墨守成规,有退无进,亦被握杀了调配资源的能力,有退无进。如照公业公
仓规榘,计口授食,计用授物,做就三十六,唔做都三十六,愚者固得其所,智
能之士有何意趣?无怀、葛天之民,只是不识不知,野人世界。人若无争竞向上
之心,从盘古到现在,必定依然还是茹毛饮血,至贫乏而灭种,哪会想到衣冠文
物之盛?

  岛民皆唾弃方良,惜因老蚌的漂到而改变了一切。这日碧海无涯,金波的海
滩上,波涛澎湃,打到礁石上面,激起千寻浪花,飞舞而下,映着斜日,金光闪
耀,迎着海面吹来的和风。从一片高可叁天的椰林底下的海滨,一群孩子拾到这
只老蚌。方良料蚌腹内必有宝珠,免不了去剖取,说怕众人看了眼红,又卖弄天
和,倡播不贵难得之物,居心却是怕肇起争端,要他人不争,由他总揽大权,而
弄污自肥。做成外表辉煌,内中藏污纳垢,卑鄙不堪。

  俞利贪心这蚌腹内夜明珠,丢了可惜,可惜低估了对方实力,用叉尖插入蚌
壳合口之内,伤了那头水濑。水濑出血,才能脱离阴锁,老蚌也恢复过来。一道
白光闪过,从蚌口中射出一股水箭,疾如电掣,冷气森森,竟将俞利打倒。水濑
气泄了,也退出了蚌壳。

  方良本着敌人反对他赞成的轩辕老怪法则,夫妻双双将蚌举起,往海中抛去,
水濑却潜入了方妻穴。方良把蚌精看做弱者,还想播弄掌中,说道:“白龙鱼服,
良贾深藏。以後宜自抑,勿再随潮而来,致蹈危机,须知别人却不似我呢!”

  伪君子就是拿手乘人之危,尽力剥削,还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这才有日後
蚌精见他死而不救,看他如何白龙鱼服,良贾深藏,抑自己也。

  那蚌才一落水,便疾如流星,悠然游去,眨眼工夫,已游出十丈远近。倏地
旋转身朝着海边,两片大壳才一张开,便见一道长虹般的银光,直冲霄汉,立时
海下大放光明,射得满天云层和无限碧浪都成五彩,斜日红霞俱都减色,绚丽无
恃。蚌口三张三合之间,蚌口中那道银光忽从天际直落下来,射向方妻身上。

  这时正是夏暑,斜阳海岸,犹有馀热。方妻被那金光一照,立觉遍体清凉,
周身轻快。强光耀目中,仿佛看见蚌腹内有一妙龄女子,朝天礼拜。转眼工夫,
见疾云奔骤,海风大作,波涛壁立如山,翻飞激荡。那道银光忽从天际直坠波心,
不知去向。暴雨已是倾盆降下,约有个把时辰,方才停歇。

  那蚌口三道银光勉强医护了水濑伤势。可惜水濑性淫,有得就不顾命,缠在
方妻穴不舍。过了三年零六个月,送了无限高潮给方妻享受,才灯尽油枯,遗给
方良一胎三个孪生便宜女儿,按落胎先後论长幼,取了初凤、二凤、三凤三个名
字。方妻亦难产而亡。三个女婴生时又有祥光之瑞,一下地都口齿齐全,可以不
乳而食,博得全岛欢腾,都说是仙女临凡。

  因蚌现灵异所惑,愚夫蠢妇依赖神明,酿成狂热的个人崇拜,被方良的轩辕
老怪心法“永远争斗〔所暗中操纵。经轩辕老怪心法育成的恶徒,竟为抢劫居权,
放火焚舍,烧死执法。人情偏爱怙过,再经幕後导演的方良从中煽动,死命争帮,
说甚麽死者已已,为杀人者抬出无限人权、人道,不甘伏法。家族同类的狐群狗
党当然兔死狐悲,发挥物以类聚的慈爱。

  但被杀的家族不肯自己人白死,招致公愤,种下无限争端。终是虽经由集众
公断,一命抵一命。凶徒不愧轩辕老怪心法,临刑也悍不畏死,视死如归。在崇
拜方良力量的压力下,再狡判误杀,落得逍遥自在,因此仇恨愈深,怨言四起。

  一班在现时制度下的失落者,受方良挑拨,频思以天下公有,生下来就是社
会欠了他的,不生产也要即有天赋的应有权利,比辛勤工作更有好享受。更要牵
牛上树,每个人都要受资助一个大学学位。齐齐同恶互济,却只会掠劫公众粮仓。

  虽然身外之物,死後不能带去,人心总愿物为己有。譬如一件宝物,存放公
共场所,爱的人尽可每日前往玩赏,说是岂非同自有一样?却只远观,更要轮队
排期,行一杯水主义的共妻,那似亵玩遂心。轩辕老怪本身就不肯把他的爱人公
诸同好。只惜修订制度的权威,渗入太多法律罅,以不安份之徒,却偏要巧取豪
夺,用尽心机,到手才休,甚而以身相殉,极少放得开的。

  方良得异迹加身後,更以天命自负,全力播弄神权。凡事必须有他的声音,
有讲,无人讲,说出他的不对,他则恼羞成怒,咆哮为侵犯他的言论自由。要依
他为直,若是逆他则为曲,是伤害法治,令异族离心,伤害炒家的投机信心,损
毁财富。

  俞利无法改变岛民迷信鬼神心理,为了堵塞那邪恶的共工意识,将方良暗杀,
连三个女婴,放入大麻袋之中,缒上几块大石,抛入海里,假装他业已带了三女
婴仙去。但下手武士亦惑於当年老螃那三道银光,不敢对三个女婴下毒手。三女
年纪才只二岁,连灌了几口海水,便自不省人事。因是水濑遗种,生具异禀仙根,
入水无碍。醒来,四壁通明,霞光潋滟,耀眼生花,面前站定一个十二三岁的少
女,乃是当年老蚌的元胎,顾念她们那水濑生父的奸情,把她们救入紫云宫。

  光阴易过,一晃便在宫中住了十年。近年常见後宫金庭中心玉柱时生五彩祥
光。玉柱之中,难免不藏有奇珍异宝。只是用尽智谋,无法取出。老蚌功行圆满,
不久飞升,自惜福薄道浅,介类禀赋太差,为求上乘功果,尚须转劫一世,如不
经过此一关,休说飞升紫极,游翔云表,连海岸之上都不能游行自在。原体躯壳
蜕化在後宫玉池中心深处玉台之上,池中珠飞玉涌,像开了花一般,一点银光闪
过,浮起一个两三丈大小的蚌壳,才到水面,壳便大开,正当中盘膝坐定一个妙
龄少女,与老蚌日常幻形一模一样。蚌口边缘,尽是些龙眼大小的明珠,银光耀
目,不计其数。

  老蚌嘱咐三女好好守护,以待他年归来。只见蚌壳微露一道缝,一道银光细
如游丝,从蚌口中飞将出来,慢腾腾往外飞翔。三女知道那便是老蚌之神,连忙
追出哀呼,那银光也好似有些不舍,忽又飞回,围着三女绕了几转。倏地声如裂
帛,响了一下,疾如电闪星驰,往宫外飞去。回看玉池,蚌壳业已沉入水底,下
水看了看,停在石台上面,如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三女只修习待练气调元有成,能出入深海,亦已成年。牢记假父之仇,未等
老蚌所传的那一点防身法术练成,就离了紫云宫,钻出地窍,穿浪冲波,回岛报
仇。各自手执一根奇形长钳,赤身露体,寸丝不挂,从海边礁石底下冲起,又都
生得纤合度,骨肉停匀,真是貌比花娇,身同玉润。再加胸乳椒发,腰同柳细,
自腹以下,柔发疏秀,隐现丹痕一线,粉弯雪股,宛如粉滴脂凝。衬上些未乾的
水珠儿,越显得似琼葩着露,琪草含烟,天仙化人,有荡心奇艳。

  虽是一胎三生却有不同的爱好,现於酷肖的样貌身形中,发展出神韵的差别。
长姊爱名,秀发长止腋窝,面庞清雅不群,瑶鼻梁骨挺值,若天仙的可望而不可
即,星眸闪亮如天上的星星。身段高挑昂直,弧线流顺,柳腰婀娜,风华绝代。
玉峰坚挺,乳晕细细,蓓蕾淡柔含苞。芳草柔顺稀疏依稀见肉,惰圆形的覆盖那
丰而不屹的耻阜,恰到好处,孔高抬闭掩,春光不泄。臀丰而不突出,玉腿修长
匀称。

  二姊爱宝,长发过臀。发长代表性欲,长则淫。粉脸饱圆如满月,宜喜宜嗔,
灵眸明若水光盈盈,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两团饱满沉甸甸的圆丘润滑丰腴,乳晕
隆涨阔广,两颗圆大葡萄挺凸。性感的浮凸三围,丰腴夸张,蜂腰柔似娟,婀娜
多姿,勾起硕臀高翘,真是腰是腰,奶是奶,屁股就是屁股。浓密的黑松林毛茸
茸互相缠绕,一大遍的三角直达娇脐,耻丘肉球丰腴隆突,藏入腴嫩的粉腿,更
具吸引。

  三妹爱权,秀发及腰,脸蛋儿如花娇俏,娇鼻稍见翘尖,凤眼似无底深潭,
迷茫如雾。雪乳上翘,体态玲珑窈窕,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蛇腰纤纤见劲。篷门
两排忽忽阴毛细嫩鬈曲,紧紧闭合。臀圆而富弹性,娇腿秀长有力。各具胜长,
并排而升,令人目不暇给。

  这时正值俞利庆贺生辰,在海边一所迎凉殿强逼着掳来的许多美女赤身舞蹈,
以为笑乐。三女在紫云宫内赤身惯了,不甚在意。忽见数人押着的一个少女上殿,
不知怎地忽然挣断绑绳,从殿阶上纵起一丈多高,一路横冲竖撞,飞也似直往海
边跑来,离三女潜身的一块礁石上海面,不过数尺光景。三姊妹把抱少女起,同
时蹿入海内,潜水逃去。

  此少女名邵冬秀,善机谋,借仙女临凡传说,蛊惑人心,色诱了俞利的一名
蓝姓近身的禁卫,图谋潜入地宫行刺。岛上自来了两个妖道,坏得不可收拾。那
男妖道叫秦礼,惯会邪法,呼风唤雨,遣将驱神。女妖道更是又淫贱,又狠毒,
听说新近在海中三门岛得了一部天书,诱得俞利拿了全岛人民的血汗供他糟践享
乐。岛民己是痛恨入骨,因处积威暴虐之下,莫敢现於形色。

  三女救冬秀时,妖道乘船出海,妖妇去了采那血灵芝来与俞贼上寿,俱都不
在岛上,在午後回转。这晚俞利和姓牛的妖妇淫在海滨别殿地底下一层淫乐高会,
之後服了妖道的药入睡。平日虽是就护卫森严,那时他几十个亲近的护卫跟着累
了一天,纵不全睡,也都疲乏已极。那蓝禁卫率领了平日与老辈结纳的二百馀名
把守宫垣的一干兵将,将殿上侍卫擒杀殆尽。眼看岛兵大军拥到殿前,无力抗拒
之际,三女托赖生具异禀神力,乘虚刺杀了牛妖妇,捉了俞利出来,全岛人民倒
戈相向,手下党羽大半被擒。冬秀恨极俞利,将俞利创立的六件刑具,分刺、痒、
酸、麻、痛、胀六种,由轻而重,全给俞利试遍,至死去还魂了四五次,才将俞
利处死。

  妖道也是该当数尽,对於俞利原未安着什麽好心,几次想将俞利害死,自立
为王。只是妖妇嫌妖道貌丑,贪着俞利,说此时害死俞利,恐岛民不服,时机未
至,再三拦阻。妖道有些惧内,便耽搁下来。听得出海来报信的专史说俞利中毒,
不但没有起疑,反以为是妖妇弄的手脚,接他回去篡位。连忙纵过俞利御舟,贪
图赶快行程,舱中二凤姊妹蹿到妖道身後,手起快刀,一声娇叱,朝妖道头颈挥
去。妖道猛觉项间一凉,恰似冰霜过颈,连“暖呀”都未喊出,一颗头颅便已滴
溜溜离腔飞起,直撞天花板上,吧嗒的一声,骨碌一滚,落在船板上。颈腔里的
鲜血,也顺着妖道尸身倒处,泉涌般喷了出来。

  冬秀创做了仙界,心存异念,更能用之,利用三女来治理全岛人民。三女因
冬秀聪明巴结,善体人意,一切事儿俱由冬秀弄权。初凤心有大志,归回海底。

  二凤、三凤俱为所惑,只知享福玩耍,由此冬秀隐然成了岛中之王,冬秀原
是想袭那岛王之位,知道全岛并无外人,大抵非亲即故,因岛民崇拜方氏父女之
心牢不可破,自知根基不厚,只能玩弄制衡的准则,以偏见私情滥用权力,把安
乐岛变为罪恶温床。对於二凤、三凤刻意交欢,用尽方法使其贪恋红尘,不愿归
去。

  日子一多,二凤、三凤渐渐变了气质,大有乐不思蜀之概。四大家族尽敛岛
上财富,蓝衣宫勇无法无天,把岛民榨得天怒人怨,终招天谴!

  第三年上,凑巧二凤与三凤带着冬秀乘船出游岛北极处,忽见来路上那片乌
云,越散越大,变成一个乌金色长条,像乌龙一般,一头直垂海面,又密又厚。

  映着云旁边的月光,幻成无数五色云层,不时更见千万条金光红线,在密云
中电闪一般乱窜,,便听呼呼风起,海潮如啸,似有千军万马远远杀来。岸上椰
林飞舞摆荡,起伏如潮。月光忽然隐蔽,立时大地乌黑,伸手不辨五指。

  猛觉脚底地皮有些摇晃。猛地又听惊天动地一声大震,脚底地皮连连晃动。

  一股海浪已像山一般劈面打来。三女支持不住,同又跌倒。一片轰隆爆炸之
音,已是连响不绝,震耳欲聋。忽然平地崩裂,椰树纷纷倒断,满空飞舞。电闪
照处,时见野兽虫蛇之影,在断林内纷纷乱窜。这时雷雨交作,加上山崩地裂之
声,更听不见野兽的吼啸,只见许多目光或蓝或红,一双双,一群群,在远近出
没飞逝罢了。海岸上断木石块被风卷着,起落飞舞,两姊妹一人一边夹了冬秀,
冒着浪头跳下海去,回头一看,一股绝大火焰像火塔一般直冲霄汉,远远望去,
哪里还有岛影,安乐岛火山崩炸,全岛爆成纯然一个火峰,上烛重霄,火焰冲霄,
惊涛山立,全岛直沉到了海底。海面上如开了锅的水一般,不时有许多尸首飘过。
那爆炸之声加大风之声、海啸之声,纷然交响,除火光沸浪外,什麽也观察不清。
渐觉身子浸在热水中,烫得连气都透不出来。只能往与火山相背之路,向紫云宫
涌水逃走。

  二女前行不及十里,海水渐热,越往前越热得厉害。自从来到岛上,因这三
年来多吃烟火,变了体儿,感觉被水力压得气都不易透转,颇觉力促心跳,再往
深处,竟是一步难似一步。用尽力气,勉强再潜入了十来丈,手足全身都为水力
所迫,丝毫不受使唤。休说紫云宫深藏海心极深之处,上下万寻,无法归去,就
连普通海底也难到达。幼时生长游息在贝阙珠宫,不知其可贵;一旦人天迥隔,
归路已断,仙源犹在,颇似可望而不可即,怎不悲愤急悔齐上心来。

  拼命潜泳了一阵,直沉到了海底。身子虽觉凉些,那海底的沙泥也不似素常
平静,如浆糊一般昏浊。只是冬秀不能在水底久延时刻,过一阵,便须由二凤姊
妹扶持到海面上换一换气。冬秀浮沉洪波,眼望岛国,火焰冲霄,惊涛山立。耳
边风鸣浪吼,奔腾澎湃,轰轰交汇成了巨响。宛如天塌地陷,震得头昏目眩,六
神无主。伤心到了极处,反而欲哭无泪,只呆呆地随着二凤姊妹扶持上下,一点
思虑都无。

  过了半个时辰,岛上火山忽然冲起一股绿烟,升到空际,似花炮一般,幻成
无量数碧荧荧的火星,爆散开来。接着便听风浪中起了海啸,声音越发洪厉。降
离海底还有里许深浅,见那素来平静的深水中泥浆涌起,如开了锅灰汤一般,卷
起无边黑花,逆行翻滚,方觉有异,火山震荡所及,水又忽然烫了起来。逃出去
还没有百里,休说冬秀支持不住,早已晕死过去,就连二凤姊妹自幼生息海底,
视洪涛为坦途的异质,在这变出非常,惊急骇窜之中,与无边热浪拼命搏斗,夺
路求生,经了这一大段的途程,也是累得筋疲力竭,危殆万分。

  好容易又勉强挣扎了百多里路,看见前面沉沉一碧,周围海水由热转凉,渐
渐逃出了热浪地狱。距离火山虽绕出有二三百里,只是海啸山鸣之声比较小些,
海水受了震波冲击,一样风狂浪大。冬秀虽然断气,胸际犹有馀温。随後胸际逐
渐冰凉,手足僵硬,两拳紧握,指甲深掐掌心,面色由白转成灰绿,腹中灌了许
多海水也鼓胀起来,知道回生之望已绝,打算在海底暗礁之中择一洞穴,将她埋
藏在内,只惜上下茫茫,海天相接,恶浪汹涌,更无边际,哪有陆地影子。

  逃入深海,却遇上一群虎鲨大的长有数丈,小的也有丈许,这种鲨鱼性最残
忍凶暴,无论人、鱼,遇上皆无幸理。海里头的鱼介遇见它,都没有命。专门弱
肉强食,饥饿起来,便是它的同类,也是一样相残。那鲨群何止百十条,业已扬
鳍鼓翅,喷沫如云,巨口张开,锐牙森列,飞也似冲将过来,离身只有十丈远近
了。这时二女力已用尽,三凤右手一松,要将冬秀尸体丢将出去为饵,直往左侧
水底斜蹿下去。二凤独牵不便,忙就冬秀尸体下沉之势,一个金鲤拨浪姿势,往
下一蹿两脚一躇,用尽平生之力,双足踹水,往海心深处逃去。恰巧将这一下正
登在鱼项上面,血猩四溅,後面群鱼在波涛汹涌中,蜂拥一般赶到,向血猩噬去,
也被伤鲨反咬,连贯所及,这些恶鱼拼命争噬,只见血浪山飞,银鳞光闪,附近
里许周围海水都变成了红色。

  二凤死里逃生,猛地又见头上十多丈高下,飘沉落冬秀尸体,後面并无恶鱼
追来,便拖了冬秀尸体前行,再远远望去,见三凤身後还跟着一条两丈长短的虎
鲨,两下里相隔也仅止十丈远近。姊妹二人不敢会合,互相一打手势,一个左偏,
一个右偏,分头往前逃走。二凤手上拉着一个冬秀尸体,更是累赘迟缓。那恶鱼
追赶三凤不上,一见侧面二凤相隔较近,人还多着一个,便舍了三凤,略一拨转,
朝二凤身後追来。

  二凤这时已累得心跳头晕,眼里金星直冒。明知水越深,压力越大,未必潜
得下去。但是事已万分危险,要到海底寻着有礁石的地方藏躲。拼命鼓起勇气,
将两手插入冬秀肋下,以防前胸阻力;用手一分浪,头一低,两脚蹬水,亡命一
般直往海底钻去。不料下没十来丈,忽见下面的水直打漩涡,旋转不休。被漩下
十数丈,越往下,漩子越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便已晕死过去。

  醒来身已落地,卧在海底礁石之上。存身之处,并没有水,周围海水如晶墙
一般,上面水云如盖,旋转不已。一眼看见面前不远,站定岛上曾见过的虎面龙
身怪兽,鼻子里还穿着一条带子。上面漩涡是怪兽分水作用,已为初凤收伏。初
凤依然是三年前女童模样,只是容光焕发,仪态万方,穿着一身冰绡雾,项前还
挂着一颗茶杯大小的明珠,彩辉潋滟,照眼生花。依然是三年前女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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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节孽宫紫云

  原来初凤极功心计,独个儿回转紫云宫。虽然同胞骨肉,自幼患难相依了十
多年,一旦离群索居,形影相吊,蹈蹈凉凉,心中自是难受,但是老蚌临终遗命
和前途关系的重大。待巧手灵龙暗中回来巡视,被收为外室後,索问老蚌传言下
的金庭藏宝。巧手灵龙实在也所知不多,只能凭记忆,复述当年窥见金一天母开
金庭所见。那金庭开启之法,随星斗缠度及金庭玉柱而变,初凤在紫云宫金庭玉
柱底下,昼夜不离开一步,守了一年零三个月,日夕试演,竟巧合下重蹈了当年
开启的缠度,金庭彩雾蒸腾,一片光霞,灿如云锦,照耀全庭,当中一根最大的
玉柱上光焰潋滟,不时有万千火星,花炮一般喷起。柱间雷声殷殷,响了一阵,
光霞忽然尽。

  猛地一声爆音过处,十九根玉柱上同时冒起千万点繁星,金芒如雨,洒落全
庭。接着,当中玉柱上又射出一片彩霞。那十九根大可合抱的玉柱,俱都齐中心
裂开一个孔洞。长短方圆各个不同。每孔中俱藏有一物,大小与孔相等。恐玉柱
开而复合,重又隐去,匆促问也不暇一一细看,急忙先取了出来,运往前面。只
当中一个孔洞特长,上层是两口宝剑;中层是一个透明的水晶匣子;下层是一个
珊瑚根雕成的葫芦。那珊瑚葫芦,其红如火,通体浑成,没有一丝孔隙,不知怎
样开法。拿在耳边一摇,又有水声,不知中藏何物。那细长方整的透明水晶匣里,
盛着两册书籍,金簪玉笈,朱文古篆,却是看得见,拿不出来。书面上的字,更
认不得一个。

  巧手灵龙知开盒之法费时繁复,非初凤所能,便命她出去救来同党为助。初
凤到了指定地点,猛觉头上的水往下一压,一件形如坛瓮的黑东西当头打下,离
顶只有尺许。忙将身往侧一偏,无心中举起右手的剑往上一撩,剑光闪处,恰好
无意间冲破禁制,将那坛瓮齐颈斩断,落在地上。坛口内忽然冒出一溜红光,光
敛处,现出一个,大头短项,满头金发金须下披及地,面黑如漆,凹目阔口,浑
身漆黑又矮短的怪人,跪在初凤前面,不住叩头,眼光望着上面,浑身抖战。初
凤给怪人打了个手势,往海眼中钻了下去。怪人回身拾了那来时存身的破坛,连
同碎瓦一齐拿了,随初凤走过了避水牌坊,又回身伏地,听了一听,才行走向初
凤身前,翻身跪倒,重又叩头不止。

  此怪人乃南明礁金须奴,得天地乾明离火之气而育,生具异禀,长於趋避,
修炼已历数百馀年,能测阴阳万类之妙。只因此老畜牲生来的火质,无处求那天
一贞水融会坎离,其天赋便沦用於破坏。为连山大师替身巧手灵龙所看中其伪诈
天份,收为小厮,暗中引作心腹,朋比为奸,屡坏少主人连山大师子铁伞道人大
事。其後东窗事发,被铁伞道人用法坛禁制,葬入海眼之中,要以法坛中所储巽
地罡煞之气,将形骸消化永埋海底。

  金须奴得初凤救出,知她是巧手灵龙姘头,便以奴身自居。初凤取出当中玉
柱所藏的水晶宝匣。金须奴断定那是一部仙篆,非用他本身纯阳乾明离火化炼四
十九日,不能取出。除此之外,任何宝物皆不能破。初凤因许久无法开取,闻言
不信,试用手中宝剑,由轻而重,连斫了几十下,剑光过处,只斫得匣上霞焰飞
扬,休想损伤分毫,只得将匣交他去炼。

  金须奴坐在避水牌坊下面打坐,胸前发出纯阳乾明离火,与匣上彩光融成一
片,烧炼起来。直到四十九天上,金须奴胸前火光大盛,匣上彩光顿减。忽听一
阵龙吟虎啸之声起自匣内,的一声,两道匹练般的彩光冲霄而起。初凤本质也是
练精学懒之人,凡事都不肯用脑思考,也不愿出力。只识要裙下追逐者主动奉献。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因此而得巧手灵龙选拨,作人形工具,不虞她挖寻真相,
也因此溜走天仙位业的绝世机缘。一动不动的看着一道彩光,第一部《紫府秘笈
》化虹飞走。金须奴跟着狂啸一声,纵身便捉。只把另一道彩光巧被抓住,乃是
上下两函薄薄的两本书册。此《地阙金章》得金须奴讲解,初凤才能依法修练。
二人在紫云宫中先後炼了年馀光景,一部天只炼会了三分之一。

  这日初凤忽觉海底隐隐震动,见安乐岛那一面海啸山崩,狂飚中火柱突突上
升,被大风一卷,化成无数道火龙,分而复合。周围黑云如墨,烟霾蔽空。海中
骇浪滔天,惊涛山立。行近一看,安乐岛已成了一座通红火山,哪里还有一个人
物的影子。休说这样烁石流金的极热溶液,便是落在那比沸汤还热的水之内,也
都煮成熟烂了。

  三姊妹分成两起,两妹由正东逃往西南,大姊却由正西寻往东北,互不相遇。
初凤估量她二人若已逃出,必往紫云宫那一面逃去无疑。只得往回路那一面的海
底寻去。一路搜寻,忽见前侧面水中漩涡乱转,竟是活的,由横侧面倏地改道,
径向自己冲来,来势更是非常迅疾。方在诧异,已被漩涡包围。猛地身子一冲,
已出水面,蹿出一条虎面龙身、身插四翼的怪物,昂着头,高有丈许,大可合抱,
虎口张开,白牙如霜,红舌吞吐,後半身仍在水内,前半身相隔数丈的水,上下
左右,全都晶墙也似地分开。

  初想起日前天偈语上曾说此兽名为龙鲛,角能辟水分波,性最通灵,又能口
吐长丝,将对方困住。那丝和细瀑布相似,通体晶明,却是又粘又腻,不经它自
己吸回,无论多厉害的东西,沾上休想解脱。并曾注有降伏之法仅鼻间有一软包,
是它短处。

  天生万物,互有长短之处。能否自主,看其短处的根蒂有多深,相对着其自
我克己的能力。因势利导,短处也不一定成害。如良材早伐,朽木长存,是有其
短处才得免伐。轮中空,有轮可用,以其空短处而得用。为善为恶,在其命运,
看是落在谁家手中矣。

  初凤身子往下一落,正骑在龙鲛後半身近尾之处。攀着龙鲛头上长角,身子
朝前一探,左手举剑,径向它鼻端按去。龙鲛立时将嘴闭紧,浑身抖战,趴伏在
地,丝毫也不动弹。大鼻孔中果有天生的环眼将丝绦从鼻环中穿过,试将丝绦轻
轻一抖,龙鲛跟了就走。

  猛一抬头,看见上面水漩乱转中有一条白影,随着漩涡旋转而下。正是二凤
和冬秀搂抱在一起,俱已气绝身死,仅只二凤胸前还有馀温,冬秀更是骨僵手硬,
死去多时。初凤救下二女,口里各塞了一粒紫云宫金庭玉柱的丹药。照仙篆上所
载,凡人服了,专能起死回生,脱胎换骨。只惜冬秀不但人已气绝,还灌满了一
肚海水,精血业已凝聚,灵丹纵有妙用,暂时恐难生效。

  初凤再二次穿上水去,行没多远,便见三凤顺水漂来,也误入漩涡里面,失
去了知觉,正往下落。初凤将她接了下来,与冬秀尸体放在一起。连给二妹服了
好几粒仙府灵丹,虽然胸前俱有了温意,如今尚未完全醒转。正要再给二凤服些
灵丹,二凤已缓醒过来。将三凤救醒还阳之後,姊妹三人带了冬秀的尸首,骑在
龙鲛项间和腾云相似,回转紫云宫去。所到之处,头前半步的海水便似晶墙一般,
壁立分开,四围水云乱转,人坐在上面,和腾云相似。回宫後,再用千年续断和
红心补碎花来,救冬秀还阳。由此,冬秀每日与二凤、三凤随着初凤,照仙传授
修炼。

  仙所有道法,俱是循序渐进。四女的天资禀赋本就有厚薄之分,所学的程度
也因此难免有所高下。初凤生具仙质,六根无滓,灵府通明,一学便悟,又是首
先入门,自然领袖群伦。二凤因受红尘嗜欲污染,多服烟火,但本质尚可,学时
还不十分显出费力。三凤流血过多,体气已有损耗,再加这几年的尘欲锢蔽再加
私心又重,比起二凤已是不及。冬秀更是本来凡体,仙根本来不厚,再经死劫伤
残根基,虽是聪明好胜,饶有机智,更因此心思太杂,於修道人反不相宜。所学
益发艰深,渐有相形见绌之势。却不想自己因资禀有限,反以为是初凤同金须奴
对她和二凤姊妹有了厚薄,不肯尽心相传。初凤有几次救命之恩,还不敢心存恨
意。对金须奴却是嫌隙日深,只是胸有城府,不曾外露罢了。

  又过了数月,初凤对於那部《地阙金章》已能自己叁悟,并且书上的字也是
时隐时显,除初凤外,连金须奴有时也不能看出字来,这日初凤习到天的未一章,
刚刚通悟,那书上面的字忽然隐去,再从手上飞起,化成一片青霞笼罩全庭,顷
刻消散,留下‘不准私相授受'的天偈语。其馀三女还未学全,二凤和三凤情知
所学还不及初凤的一半,冬秀更差得远。

  光阴易过,转眼十年,三凤和冬秀俱是好强争胜之人,要出海云游,寻访名
师。初凤记着老蚌之言,再三劝阻。冬秀表面上还不敢违抗,三凤却哪里肯听。

  姊妹二人闹了好几次,终於受了巧手灵龙所诱,三凤带了冬秀不辞而别,要
以身换道,色诱在攻打少林寺的滇西大力法王妖僧哈葛尼布的大弟子。

  她二人走没多日,老蚌居然重回地阙,因元胎生得美秀,虽屡遇海中妖孽抢
夺,几陷不测,仍不愿变丑。除双目与常人有异外,相貌仍与投人前相似。佛名
慧珠,仅学了点小乘法术。奉巧手灵龙之命,带了初凤、金须奴,出宫往嵩岳飞
去。金须奴带初凤往少室往寻当年巧遇的矮子,慧珠则往少林寺去。

  行近少林寺还有三数里远近,见寺前起了一片粉红色的云烟,弭漫开来,将
全寺罩住。一道半红不黄的光华,龙蛇一般直往寺门冲去。忽听木鱼之声起自天
半,眼前现出一个红衣赤膊、相貌极其凶恶的蛮僧。慧珠知其非善类,正待行法
遁走,猛觉眼前一亮,一片黄云已将身子罩住。

  慧珠本是千年老蚌转生,丽质仙根,比起初凤姊妹还要美貌得多。蛮僧见了,
如何舍得放过。慧珠连忙手中捏诀,膝坐定,将小乘法术中的金刚住地之法施展
出来。先将身子定在山石上面,化为一体,以免被敌人的妖云卷走。然後虔诚内
照,一拍命门,放起一片银光,将身子护住。只要心不妄动,神不乱摇,任你多
厉害的邪术也难侵害。两下相持了大半日工夫,忽听暴雷也似一声长啸,空中飞
下初凤、三凤和冬秀、金须奴四人,放出四道光华直取蛮僧。

  原来初凤、金须奴到了少室,看出山顶四围隐隐妖气笼罩。在《地阙金章》
中,原有拨云破雾之法。初凤施展起来,妖云即被尽扫,现出洞门。门外有一玉
屏风,将出入道口堵得严严实实。左肩摇处,放出剑光,直往玉屏上射去。眼看
剑光飞近玉屏,倏地眼前一晃,却见里面闪出一个矮子,说道:“将我们这座玉
屏风毁去,你们赔得起麽?”

  说罢,影子一晃,矮子踪迹不知去向。一座玉屏风,已于转眼工夫移向壁间。
跟着冲出三凤和冬秀二人。三凤和冬秀的色诱竟是送羊入虎口,蛮僧口中念动梵
咒,手扬处,一片乌黑云烟飞向二女顶上。二女猛闻一股奇之气,立时头晕眼花,
四外阴黑,被玉屏风困了两日,要寻妖僧出气。飞近少林寺,便望见下面妖云蒸
腾。

  此时四人的道力法宝,皆非妖人对手。只是妖僧骤不及防,这才闹了个手忙
脚乱。初凤等人忙即行法驱散妖云,与慧珠相见。忽见妖僧身旁飞起一团绿阴阴
的妖焰,里面夹杂着许多红黄火星,风卷残云般往上直升。四人的飞剑光华竟阻
它不住,眼看飞入空中,布散开来,就要往四人头上罩下。猛地想起仙上寸浅记
载,此是都天毒火神砂,沾上身上,立时化成脓血而亡,但并未载有破法。

  忽然身後一阵风声吹到,眼前人影一晃,现出少林寺的方丈住持智能与一个
道人。这道人生得凹鼻凸眼,两颧高耸,骨瘦如柴,面目手足比墨还黑,一张阔
嘴唇却比胭脂还红。微一张口,露出上下两排雪也似白的密齿,三色相映,越显
分明。手持一柄铁伞,大有丈许。伞上起了一股浓烟,烟中火星四外飞溅,遮蔽
了数亩方圆的地面。

  蛮僧的毒火神砂也自天空布散飞下。两面刚一接触,铁伞上的火星黑烟化成
一片乌光,将毒火红砂托住,凝在一处,被那柄铁伞托往上直升。道袍扬处,道
人飞出至宝修罗神钉,化成七道乌金光华,围着蛮僧尸首乱闪乱蹿,刺成一堆鲜
血烂肉。

  金须奴就是引出道人的主饵,当然依巧手灵龙暗中摆布,跪在道人身侧,半
假半真的嗦嗦抖个不住。真的是怕幕後黑手,救应不及,枉死无功;假的是掩饰
自己滔天罪孽,扮可怜博同情,兼尽力夸张煽情,给白谷逸、朱梅两老矮子作干
预借口。只要是面临损失,就不用理会成因,由作下了何等罪孽而来。慧珠和初
凤一同跪下,代金须奴乞命,以人多声多,做成气氛。朱梅就作为民意的根据,
顺理成章出手暗算。

  忽听叭的一声,道人手捂着左脸直跳起来,四下观望,目露凶光。地下跪着
的金须奴知文场已过,倏地纵身起来,驾遁光便要逃走。道人益发暴怒如雷,袍
袖展处,一只有亩许阔的大手,漆黑也似的铁腕也有数十丈长短,平伸出去,一
把将金须奴抓了个结实,捞将回来。暗算的死无对证,明动手了就算是首先开衅,
成了专门欺负天底下的苦命东西。一句苦命,就可无法无天了。道人右脸上也叭
地响了一下,登时两面红肿起来。袍袖展处,早飞起一片红云,将身护,睁着一
双怪眼,四外乱看。金须奴已好端端地站在矮子身後,面有喜容。道人连吃大亏,
越发暴怒如雷。

  这朱梅本是後辈,随连山大师师水晶子多年,一无所成至垂垂老去。水晶子
仙解後多年,至此才刚刚成道。不意身为师叔,称霸多年的铁伞道人竟连吃大

  亏,手中无伞奈何不了朱梅,只得静等那铁伞在空中化完毒砂魔火飞回,再
打报仇主意。

  原来此伞是连山大师传铁伞道人的顾命遗宝,留有禁制,专克门户中徒众。

  巧手灵龙引妖徒攻打少林寺,为的是那蛮僧的毒砂非铁伞不能收去,除将它
送往空二天交界之处,任乾天罡煞之气化去外,无法消灭。因少林寺闭守不出,
引不出毒沙,才安排三女美色,与金须奴这罪孽,激得铁伞道人出面,中计使铁
伞离手。

  待有个把时辰,那伞仍未飞落。朱矮子倒在一块山石上面熟睡起来。那巧手
灵龙虽然身受禁制,不能接触铁伞,但阻碍铁伞降落,却棹棹有馀,更熟悉铁伞
一切,幻出一把假铁伞给与白谷逸,由这白矮子在铁伞道人身後哈哈大笑,把假
伞朝地上一掷,石火光溅处,端端正正插在地上。

  那伞好似灵气已失,不但光焰全无,一任道人施为,竟是动也不动。道人情
急万分,身子便往伞前飞去,刚刚离开本位,白谷逸即身形一晃,便已不见。就
在这一转瞬间,猛地又听空中呼呼风响,一片金霞拥着一团乌光降下。石上熟睡
的朱矮子即冲入那铁伞道人的原先位置,接获下降的铁伞,在光霞围绕中疾如电
掣,往东南方飞去。

  铁伞道人一时情急万分,也难分真假,一纵身形,便要驾遁光便想去追。身
子离地不过丈许,被白谷逸打了个正着。立时觉着胸前一酸,耳鸣心跳,撞出去
老远才得停止。道人心中一横,先飞剑光出去,再暗使都天罗刹赤血搜形之法,
默诵真言,左右捏诀,猛一抬头,接着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化成无量数豆大火星
满天飞洒,径往矮子头上罩去。

  道家精血非同小可,用上一回,至少修炼十馀年才得将元气修复。因是炼就
真灵元气所化,与本身灵元相为感应,由行法人心神所注,专找敌人下落,不得
不止。加以化生无穷,不是寻常法宝所能破。沾身便攻七窍,勾动敌人三昧真火,
将敌人化成灰烬。

  谁知巧手灵龙暗中策画,安排了玉石俱焚。这次白矮子并未躲闪,伸手将剑
光捉住,似一条乌银长蛇一般,在手中乱闪乱蹿。道人满嘴鲜血,刚化成火光喷
出,白矮子合掌一揉,也一口真气喷将出去,成千累万的乌光银珠飞起。此剑乃
是采取海底万年寒铁,水母精华,驱上修道者元神,千提百炼而成,与空中火星
迎个正着,只听滋滋连声,两下里一遇上,按真水克制真火,使其同归於尽,化
为乌有。

  道人在运用元神行法之际受了这般重创,立时灵府无主,神志昏迷,怪啸一
声,喷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给巧手灵龙拖延的铁伞,到此因道人灵气断裂,
失却联系,才真被朱梅借这口鲜血取了到手。白谷逸将手一挥,一片金光红霞将
初凤等五人拥起,直如电闪星驰一般,顷刻千里,飞往月儿岛飞去。

  初凤等五人,落在一个寒冰积雪,山形异常危峻的孤岛上面。那山高有千丈,
红光烛天,把四外灰蒙蒙的天都映成了暗赤之色,映照出孤岛外波涛险恶,越显
得凄厉荒寒,阴森可怕。初凤等驾遁光踪过山头,下面乃是数百里方圆的一片盆
地,中间有一火海,少说也有百里大小。两矮子已不知何往,初凤等只见烈焰飞
扬,足有百十多丈长短。熊熊呼呼,打成一片。才一飞近火海上空,便觉炙威逼
人。忽见火海中冲起一道亩许大的乌光金霞。正是适才在嵩山所遇的白、朱二位
矮仙,一同执着得那柄得自道人的铁伞,从火海中飞出,脚底踏着一片亩许方圆
的金霞,落在火海岸上。

  火海中有当年长眉真人的师叔连山大师遗蜕。当年大师从师未久,面临三清
教下主流分裂。原奉「民为重」的长眉真人的师祖,被旁支的赤仗真人夫妇倡议
「民为主」所侵蚀。长眉真人的师祖斥之为诈骗,以民本是“贪、嗔、痴〔化身,
一切闻知全由传媒而来,缺乏理解能力。还不是由修道者「假」好心,办「真」
坏事,混蒙煽情,颠倒黑白,歪扭是非。他们更是仿效持美行凶的浪女:给民泄
欲而不是给了解的。支持者虚有主名,只能成为蜀汉後主阿斗,任由代表、煎、
搓弄,为邪恶张本正名。双方分歧,终决於武力。赤仗夫人诡骗得天心玉环,击
败长眉真人的师祖。

  当年连山大师才初入门,目睹奇兵有异於仁义,只会处於脏污的圈子中,对
邪恶势力妥协。更悟出那廿四史本来就是一部血腥史,每一条道理都只是经战场
上万千兵民血泪修成,强者为尊作定案。为政在人!於是发下宏愿,不惜身入旁
门,得「必胜石」来归。领袖群仙的赤仗真人夫妇被初刚成道之连山大师所石袭,
不敢任天心玉环作玉碎,败隐灵峤宫。做成「必胜石」的必胜神话,流传仙界。
不出百十年,连山大师居然作了异派宗主。谁知成道时节,万魔嫉视,群来侵扰。
终致失了元胎,在这月儿岛中火解化去。

  未解化以前,连山大师用无边妙法,将遗留下的数十件仙异宝,连同遗蜕,
封存海底。每逢五十二年的今日,开海一次,为期只得一日,每人终生只可入海
一次,也只准挑选一件,多则必为法术禁制,陷身火海之内。知道底细的人,又
须有避火奇珍护体,方能下去。故此连山大师解化三百馀年,只长眉真人的九戒
仙幢得大师生前开光,可入火海一次,将一双仙剑取走。此後虽不断有人问津,
俱是失望而归。只有铁伞道人那铁伞可以护身上落。

  两个老矮子勾结巧手灵龙,阴谋设陷才将铁伞强劫了来,下火海搜寻「必胜
石」却失败告终。商量後,认定那是火海中墨壁上连山大师遗容下面那两个朱环,
要初凤五人中一人代取。这才招唤她们。

  三凤、冬秀忽然不约而同起了机心,私下计议:由三凤先下去取那壁间朱环,
冬秀留到末後,取了宝物出来,即劫持了铁伞逃去,以备重入火海取宝。於是先
由三凤接过宝伞,受二矮的一片金霞护住,头上脚下往火海中射去。身外火焰虽
然猛烈,宝伞头上那片乌光所到之处,竟会自然分开。下有千丈,穿透火层,另
有一片地面,地底中心冒起一股又劲又直的青焰,直升上空,离地百十丈才化

  散开来,变成烈火。

  地上是一个山洞入口。那洞异常高大,洞外立着个高大石人,手执长大石剑,
甚是威武,当门而立。洞内甚是光明宽敞,壁如玉白,光华闪耀。只尽头处是块
墨壁,当中印着一个白衣白眉的红脸道人,那一对朱环乃是道人绦上佩带之物,
却只是画的。

  三凤见那朱环只是画的,如何取得。方一寻思,忽然一道光华一亮,当的一
声,那一对环竟然坠落地上。三凤不禁吓了一跳,连忙拾起,再往侧面壁上细看,
果然宝物甚多,还有一部天书。心刚一动,门外石人已转面朝里,石剑上冒起一
道光华,正指自己。三凤不敢怠慢,连忙退出。匆匆飞升,穿出火外,到了山头,
将那对朱环交与白逸。

  第二轮慧珠和初凤一同如法下去。看有两个碧玉匣子,各盛着一粒通红透明、
清香透鼻、大如龙眼的丹丸,是旁门珍品。虽说身在旁门,只要避完灾劫,即可
一样长生,可是一个坎离失了调匀,形神消逝,容颜却立时变成了老丑。如得此
丹服了,容颜常似婴儿,亘古难老。二女将仙丹服了。入口随津而化,立时神明
朗澈,周体轻灵。

  冬秀因为早与三凤定下诡计,未安好心,硬要金须奴先下。因三凤心怀嗔念,
以自己生具仙根,反不如一个异类贱奴。冬秀更为争宠,联合三凤歧视金须奴,
做成嫌隙。金须奴见三凤和冬秀这两个对头又在鬼鬼祟祟,早明白了个大半。

  知她二人必难讨好,乐见其败,从初凤手上接过宝伞。飞身到了下面,看这
件好,那件更好,总是拿不定主意。末後竟看到一柄铜扇,金霞闪耀,照眼生颖,
悬在洞壁上隐秘之处。扇柄上不但镌有“清宁”两个古篆文,旁边壁上还注有朱
文的偈语用法,才携扇飞回。

  二矮见他手上持着那把宝扇,面上顿现惊诧之容,彼此互看了一眼。金须奴
因得此扇,才得二矮结纳。这外援奠定金须奴在紫云宫的重要地位,得以尽情发
挥它的阴险狼毒,令人生不如死。冬秀早已等得难耐,怒目微睁,瞪了金须奴一
眼,接过宝,如法飞下。金须奴这才苦着一张脸,向初凤道白二女盗宝伞逃走之
谋,要初凤打个主意,自己站定脚步。

  火海中冬秀业已拿了那本上有“秘魔三叁,天府副册”八个朱书篆文的玉叶
天书而回。正要冲破火层上升,才想起身在那片护身金霞内,难以在交伞前摆脱,
心中忐忑不安。岂知刚刚离却火层,那片金霞倏地向白、朱二矮身旁飞去。冬秀
不由喜出望外,暗叫天助我也,连忙带了那柄宝伞,驾起遁光,电驶云飞,拼命
往归路逃走。中了二矮毒计,成了诱杀铁伞道人的引饵。

  初凤方要追去将她赶回,便觉身子被一种绝大力量吸住。二矮拖延众人,罗
罗唆唆的对初凤道:“地阙三女,只你一人仙根深厚。你那二妹人较忠厚,三妹
却是天性凉薄,又惯爱使奸行巧,终将弄巧成拙,惹火烧身。你的同伴必在途中
的铁门岭山头与铁伞道人相遇,吃亏原是咎由自取。所幸金须奴新得那柄宝扇,
乃是连山大师炼丹降魔的第一件至宝。被大师另用仙法封锁,不遇有缘,不会出
现。连我二人两入火海,虽知此宝,俱未寻到。此去可乘其不备,举扇连挥,便
可将他逐走。”

  初凤闻言,方知二矮不追之意。三凤弄巧成拙,也是又羞又急,痴心还想急
速赶上相助冬秀,不使宝伞失去。偏偏二矮蓄意拖延,到众人到铁门岭,铁伞已
重归对方操控。

  原来那冬秀一心已为得计,速飞逃亡,经过铁门岭时,忽听一声断喝,一道
乌油油的光华劈面飞来。一个生得又瘦又长,黄衫赤足,手持拂尘的巧手灵龙,
与铁伞道人分别现身。铁伞道人用手朝冬秀一指。冬秀顿觉手持宝伞重如泰山,
再也擎它不起。伞上光华大盛,反把冬秀全身罩住。乌光闪闪,冷气森森,四外
光晕围困,冬秀休想动转一步。

  冬秀见有主人巧手灵龙在,还道必受支持,要想搬出凡间法理,说物已转手,
只对上手负责,讨赃即成欺凌一个女子。她也不想想,那伞多年来,经敌人多年
心血祭炼,与身相合,那得就据为己有。道人也知矮贼狡猾,用伞上光华困着冬
秀为人质,要等矮贼到来,就不想想:二矮又岂会有此仁心,为救冬秀弄成自投
罗网。

  黄衫道人是主谋,也在等到初凤等四人前来,才将手中拂尘一指,发出千万
点黄星,风卷残云,外看像是一窝蜂似直扑冬秀。忽然一片红光从来路上飞来转
眼笼罩全山,上烛霄汉,岭脊上罡风陡起,海水群飞,似要连这横亘沧海的千里
铁门岭都夹以俱去一般。那红光便从金须奴的宝扇上发出,随着飞下初凤、三凤、
慧珠和金须奴四人。那万千黄星首先爆裂,随红光下罩铁伞道人,一黑一黄两道
光华闪过。紧接着又听一声长啸,那柄铁伞也倏地凌空飞起,从此失踪。

  爆裂的万千黄星尘埃再化为黑烟消散,竟现出上古“红沙阵〔在铁门岭下积
沙群岛上。那些岛,有的相当大,面积超过百里,有的很小,只有几尺,全是浮
沙聚在一起,在潮涨的时候,都在海水以下,要到潮退的时候才露出海面,是红
沙阵的天然地利,铁伞道人已被宝扇神风卷入,浮沙淹过了他的双肩。就在这时
候,天聋痴女飞到,伸手抓住了铁伞道人的左手,去势快绝,一条大辫子直扬了
起来,有三丈多长。这头秀发是她成道之基,也是致命的弱点。

  霹雳飞虎在千钧一发之际,疾伸手抓住了辫梢,天聋痴女一身功力就被禁闭
着,靠霹雳飞虎的扯力,铁伞道人才未见下沉。天聋痴女痴痴笑道:“你只能抓
住辫子,不能抓住人。”

  霹雳飞虎大声音嘶哑,叫道:“他若不是犯了叛师大罪,我原可让他活命!

  你放手罢。“

  这时异派支撑的金国已为全真派支持的元人所灭,异派师门分了双胞胎。派
中权势之徒“艳电〔遍传,以旧主回来了为号召,沦为侵略军傀儡。铁伞道人本
是异派宗主连山师裔子,却连异派中元老也一无所知。坚守炎黄子孙的虔诚,暗
助那困顿西南绝地的大明正统。不料消息走露,被谋陷困入红沙阵内。

  天聋痴女哀叫道:“你抓住了我的辫子又有什麽用!”

  索性把辫子的秘密宣了出来。原来天聋痴女是太湖西洞庭山妙真观方丈碧雯
仙子严师婆之徒。严师婆之堂女瑛姆秘密拜了外族水母为师,给抓住了小辫子,
供霹雳飞虎威挟,要她献身铁伞道人。铁伞道人知她是姑姑之徒,不虞有他,却
忘了天聋痴女天生痴呆,被“血魔金蚕锁神酒毒〔所惑,在”子宫摄魂阵〔中与
天聋痴女疯狂纵欲,受“女情锁收阳放阴大法〔狂吸,精血两亏,才被截了铁伞
去。更泄了行踪,才堕入红沙绝阵。

  所以最危险的敌人,就是最亲近的人,妨不胜妨。若是越利益纠缠越深,身
故後,他们得益也越大。越是独尊,其祸越速。天聋痴女说完内情,突然一扬手
将她那条大辫子齐颈际断了下来。带着种诡异的笑,问:“看看清楚,你究竟抓
住了什麽?”

  就在那一刹间,铁伞道人也出了一声怪叫,从口中吐出了两把只有寸许长的
毒刃,一把射向霹雳飞虎,另一把竟然射向天聋痴女。对献了身子的姘妇前来救
援,居然在这种情形下,还要射出毒刃,就是“毒刃三郎〔之名的由来,说其人
心地之狠毒,实在无以复加!当然就不会把色身後的出卖害行揭露出来。

  霹雳飞虎服役连山大师多年,也知铁伞道人性烈,早就先一步将两柄电斧射
出,击歪了毒刃,却料不到天聋痴女割发。听得天聋痴女一面尖叫,一面疾跳了
起来,一个星体黑洞般的裂缝,悄无声息将铁伞道人的躯体侵蚀进去。天聋痴女
神情可怕之极,一只手还抓住了铁伞道人的一只断手。那是巧手灵龙赶到,以天
聋痴女是宗主一系,当然失踪不得,电射瞒天龙刃斩下的。天聋痴女看到了巧手
灵龙,突然整个人软了下来,像是全身的骨头一下子都碎成了粉一样。

  铁伞道人虽身在旁门,所杀的却全是天地间的害物,却在失踪後,被二矮借
玄门正宗标签,诬为毒手。巧手灵龙亦以异派元老身份,任污点证人,坐实铁伞
道人的凶名,联手屠尽铁伞道人门下。巧手灵龙为免泄露恶行,以冬秀同房朝夕
监视天聋痴女,却被冬秀传出,说巧手灵珑行淫射精时,突然见到铁伞道人穿其
身而过入窿。天聋痴女异派第一夫人之美梦破碎,沦落为巧手灵龙那老而不的婢
妾玩物,不堪刺激,痴呆了三百年,其後才诞下一子。

  呱呱声中,阴魔才醒了过来,诧问玉清大师道:“紫云宫主不是巧手灵龙吗?”

  玉清大师感慨道:“这是紫云宫自闭百年的秘密,你可问对了人。当年巧手
灵龙沾了铁伞道人的情妇,产下一子,酷肖连山大师之子铁伞道人,简直一模一
样。生母当场赫死。巧手灵龙知悉中了连山大师的”冤魂索命〔大法,从来都不
敢望个婴儿,致惊悸身亡。初凤窃据未亡人身份,占有紫云宫,与两老矮子缠不
清,後来又受许飞娘蛊惑,忘却本来,要与峨眉为敌,才致要靠你盗水了。“

  阴魔柔惜道:“助你恢复元气就去吧。”

  玉清大师紧张仓皇的道:“不!不!给你再沾上身,可真复原无望了。”

  阴魔嘲讽道:“说就说不,但你的手腿还圈着我的腰臀,香巢内颤震频频,
吸吮有力呢。”

  玉清大师羞极,大发娇嗔,骂道:“你威啦!臭美!”

  恋恋不舍的抽身离开,调息归元。阴魔亦整理得来的碧血神焰,加入从欧阳
霜、崔瑶仙身上采来的先天火气,炼化为血光鬼焰後,先到圣陵看二宝得主属谁,
会否带来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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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节寄生淫法

  阴魔经过岐山凤凰岭那一带的山峰,正值斜阳返照,云浮天空,凝紫摇青,
山光如画。山谷中,一片极厚有数亩大小的幕天黑云,更形突出,名叫玄阴神幕,
腥骚之味刺鼻。阴魔见人有危,当然下去看看如何制造机会。

  阵内四片各数亩大小的黑云,似实质的丝网一般,纹孔分明,如堵墙般由四
周向中心围压,被内中的法华金轮宝光挡住。宝光中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
英骨仙姿,美如天人,竟然就是杨瑾,道装剑匣,腰带革囊已卸在一旁,给这九
子母天魔玄阴阵法,玄阴之气吸住,深入牝门,受玄阴淫火煎熬。

  原来杨瑾自别极乐童子後,一口气往川边小崆峒倚天崖龙象庵前落下,进见
了师父,禀报极乐童子的嘱咐。芬陀大师道:“李道友所说之事,原有前约。知
道此宝来历的人,也只我和优昙、极乐、苦行头陀数人而已。李道友曾与我在不
周山旧址,摆列先天圣卦,冥心搜卜,详叁原始,追溯万年前圣迹,推解过去前
因,算出此宝终当落在你的手中。他极欲玉汝於成,曾为你费了四十九日苦功,
炼成一道大衍神符。此事只对三仙中的玄真子谈起过,此外绝少人知。圣陵灵符
失效,约在距今第九天上。适才卜了一卦,显示你的魔障甚多,早去更多险难,
晚了又必无济。几经推算比较,只有失效前二日去稍妥。只须将李师叔大衍神符
祭起,便能止住两壁四十九枝先天一气子母神弩。二宝到手,随即赶往白阳除妖,
到即成功。如若事有差误,为妖尸捷足先登,便费事艰难多了。事在人为,好自
为之。”

  杨瑾候至第七日动身,料圣陵神符应在後三日内夜间亥子之交失效,早到两
天,候至夜半,如见迅雷、疾风、暴雨大作,陵上有千万道五色光华上升霄汉,
便是时候。向芬陀大师拜别,大师道:“你前生好杀,仇家本多,许飞娘为人诡
诈,将业已隐匿多年不出的两个大仇家明劝暗激,勾引出来。一个匿迹歧山凤凰
岭,正当你必由之路。另一仇人,就住在挢山圣陵附近的子午岭,偏是信了飞娘
之言,意欲在金牛峡蟠山一带你必由之路埋伏妖阵。你只绕道秦岭,便可避过这
两处。歧山难过,此行稍一疏忽,便有旬日压魂之灾。我今晚便即入定,须要十
九日後才完成功果。在此期中有难,我决不能前去救你。不问是中途作梗,抑或
被仇敌跟踪追往圣陵,俱都有害,一切行事,务要小心忍气为是。”

  杨瑾心想,不由这两处经过,也就是了,何必绕几千里路大圈子则甚。这就
是代沟的形成。後辈得不到长辈训诫的内中情由,往往育成反叛心理,有着自己
的一套,藐视长辈的经验。其中可能长辈也知其焉而不知其所以焉,说不出甚麽
道理来,只能要受诫者听人话。所以人越蠢就越听人话,却无灾无难到公卿,这
是朽木长存,堪作鹰犬,爱之欲其生也。一旦鸟尽弓藏,或象齿焚身,则恶之欲
其死,被点的条条都是黑路,死了也不知怎样死的了。有思考能力的後辈,则多
是矫枉过正,以有限之知,测无限的世事变化,改头换面,往往重蹈覆辙。传统
有其千锤百炼的过程,非洞悉其利弊,还是依循的好。

  杨瑾先避开蟠山之敌。再入褒斜,特地将剑光升高,直上青冥,运用慧目,
定睛回顾,见蟠山近阳平关一带,高山之上果然隐隐有妖云邪雾笼罩,知是九天
勾魂神君万谷子这妖道。不一会过完古褒斜道,飞上太白山。前望岐山凤凰岭那
一带的山峰,看不出一丝一毫妖氛邪气。一见仇人故示平静,不动神色,便知是
个劲敌,较蟠冢山上仇人要厉害得多。并不敢稍微大意,忙即飞过山头,连剑上
光华也极力隐。

  自卯初由川边起身,此时已是未申之交,才到了陕西边界牢固关,如再曲折
绕行,便一口气飞行,中途毫不停歇,当晚也难赶到。方以为相隔尚远,小心绕
避,必可无事。不料刚渡了水,偶然瞥见左侧山凹里剑光隐现,竟是白谷逸的家
数。於是绕动剑光而下,入到山凹里一块盆地,见地上竖着大小数十面幡幢,当
中木桩上绑着一个赤身露体的孕妇。香案前立着一个道人,正是五十年前追云叟
门下的孽徒毕修。杨瑾夙仇相见,立即眼红。

  原来当年凌雪鸿烂桃山中了千年毒瘴,白谷逸说是一无所伤,却在短短数日
内由高大英俊威猛,变成又老又矮又丑,兼玩世不恭,但修为却突飞猛进,名列
三仙。当时因孽徒毕修本在前山,竟已失踪,才苦苦追寻,迫问真相。

  那毕修为人机诈,得烂桃山幕後主事者之助,苦苦哀求赤身教主鸠盘婆,得
了传授脱神解体之法,能在危急之间,指人代死。再拜在混元祖师门下,故露行
藏,特地将凌雪鸿引到五台山下,施展脱神解体之法,引出混元祖师轻动无名,
才致凌雪鸿兵解。

  不想恶人终当为恶,幕後主事将毕修之事,透露与杨瑾一个大仇家名叫胡嘉。
胡嘉以前曾被凌雪鸿斩断过一条右臂、三根肋骨,几乎废命。一气逃到岐山凤凰
岭古墟洞中用百炼精金炼成金臂,不但将断臂和肋骨补上,而且还能飞出伤人,
专破敌人飞剑。由此隐了原名,自称金臂行者。

  飞娘自混元祖师兵解後,顾念浓情,誓死与正派中人为仇,到处煽惑邪党,
无孔不入。鸠盘婆无意中向他谈起毕修代身假死避祸。飞娘一见毕修并未身死,
忽然明白他以前假死用意,不由大怒,立时飞剑动手。毕修自非其敌,知她与胡
嘉交好,被迫无奈,将胡嘉抬出。飞娘自得实况,方始转怒为喜,立逼引去相见。
胡嘉倒也殷勤延款,两下里过从颇密。胡嘉拿定主意,不再惹祸树敌,只是对杨
瑾也委实万分痛恨。飞娘得知杨瑾是凌雪鸿转劫再生,忙往告知。胡嘉才为许飞
娘煽动,於岐山凤凰岭设阵。

  毕修趁胡嘉头七日设阵踏罡之际,将他魔教中太阴秘篆偷抄到手。如学金臂
炼法,不但要先断去一条手臂,并且费时费事。毕修为求速成,只炼花煞神罡。

  胡嘉当初也曾炼过这种妖法,因知目前正派中异宝甚多,恐为所破,才不惜
艰险,苦心祭炼金精神臂。这花煞神罡在魔教太阴秘篆中最为阴毒,专破五行神
雷及各派飞剑,炼时又极神速容易。毕修仍用原来峨眉本门飞剑,护着一个形式
奇古的汉陶罐;掐诀念咒,正在布那十二花煞神罡。打算抓裂孕妇,取腹中血胎,
祭炼迷魂妖法。

  杨瑾一旦狭路相逢,顿忘本务,一声娇叱,左手迦叶宝镜发出数十丈长一道
金光,照向法台之上。右手一指般若刀,化成一片寒光,星飞电射,直朝妖道毕
修头上飞去。毕修倏地眼前银光奇亮,飞剑竟被裹住,绞在一起。同时那百丈金
霞由分而合,直向法坛上当头罩下。毕修忙即施展赤尸遁法,咬破舌尖,往上一
喷,立时法台上起了一片血光烟雾,蒙蒙中现出许多与毕修身貌相同的幻影,四
散奔逃,真身却从血光烟云中,身剑合一,但又无潜光敛影之能。

  杨瑾一指宝轮,那百丈金霞便奔流激湍般,向四方八面数百亩方圆分散开来,
将幻影、法台一齐罩住。一声爆响,坛上法器首先破裂,金霞飚轮电御,疾转了
数十百次,氛烟净扫,所有法坛上的幡幢及一切法器等品,全数绞为灰烬,惟独
毕修尸首不见,更无丝毫残馀之妖气,只剩下银光和飞剑还纠缠在一起。毕修冒
胆改用了追云叟所传隐形之法,而杨瑾专注妖气,一时忽略了。杨瑾刚将宝刀飞
剑分开,伸手待收。毕修终不舍那飞剑,发动心剑合一,那飞剑倏地比电还疾,
嗖嗖一片破空之声,径往斜刺里飞射出去。杨瑾稍微轻敌,疏忽了些,如何不气,
匆匆不暇再计别的,便驾遁光照准剑光去处,破空飞起,电射般追去。

  猛一眼看见歧山在望,想起恩师行时谆嘱,一咬银牙,正待转身。毕修深知
杨瑾前生心性刚烈,反追上去激她,不患她不入伏中计。当下忙从囊内取出胡嘉
传授的七面妖旗,先用一面往空一掷,立时便有一道五色烟光上霄汉,然後回身
追赶,满口淫辞秽语要擒住她作炉鼎。杨瑾想就此退走,心实不甘,便一催光,
将法华金刚轮取出,二次追去。百丈金霞飞转处,烟云尽扫,毕修却不见了。正
待回身,前面又有第二幢妖云升起,毕修又复现身,追来辱骂。杨瑾气恨不过又
追,迫近妖云,使金轮一照,二次又复化去。第三幢妖云又在远处与毕修相次出
现。杨瑾明知诱敌,一则怒恨按捺不住,二则疾恶轻敌之心太甚。似这样三次过
去,已离岐山凤凰岭不过里许。

  杨瑾恶气难消,今日豁出受旬日困苦,宁甘误事,也必将此贼杀死。便催动
遁光,往前追去。遁光里放出万道金霞,所过之处,邪气似风卷残云,似这样连
冲破了五幢妖云,被诱至歧山凤凰岭地边上。毕修见胡嘉不出,以为他存心怯敌,
一时绝望,决意弃剑逃生,接着猛觉机伶伶一个冷战,身上一紧。杨瑾法华金轮
放出百丈金霞,已经照到,立时现了身形。毕修不禁吓了个亡魂皆冒,连忙咬破
舌尖,一片血光从口中喷出,化身逃遁。

  杨瑾待要再追,倏地见眼前一暗,尖风如箭,刺得遍体生疼,头上似有千万
斤重物,当头压到。知道陷入埋伏,忙用飞剑围绕全身,又将法华金轮招回护体。
紧接着将镇魔诸宝相次施为,化成一团数十亩方圆的金光霞彩,在暗云浓雾冲突
起来。

  这浓雾中的九子母天魔玄阴阵法,杨瑾当初曾听芬陀大师说过,乃魔教中数
一数二最狠毒的妖法。此阵内有色、声、香、味、触诸般妙用,外有无形诸天魔
网,更有挪移五行、颠倒乾坤之妙。一旦深入牝门,被玄阴之气吸住,任是金刚
般法体,不消多时,也要吃阴火搜精竭髓,销骨亡魂,化为一具空皮壳而死。要
破阵必须有般若刀斩破魔网,用百宝如意纯阳转心锁,锁禁底阵灵魔,然後用大
力金刚神杵捣毁玄牝,使妖人魄散形消,同归於尽,万劫不得超生。但百宝如意
纯阳转心锁乃当年天狐宝相夫人千年修炼而成的异宝,在东海遭劫之前已献与极
乐真人李静虚。大力金刚神杵乃南海红门岭上高梁洞天缺地残二女合有之宝,万
难搜齐。

  杨瑾冲荡转折了一阵,前面老是一片深黑,杳无止境,连方向都分别不出来,
分明身坎玄牝之门。妖人全阵逐渐发动,鬼声啾啾,此应彼和,加以阴风怒号,
惨雾弭蒙,越觉景象凄厉。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微一迟顿之间,杨瑾已将玄
功运足,倏地大喝一声,先一指般若刀,化成冷滟滟一片银光,向空飞起,故作
斩网破阵之势。

  胡嘉明白敌人用的是飞雷遁法。事机瞬息,稍纵即逝,连喝骂的工夫都没有,
哪还顾得抵御般若刀,救护魔网。忙一伸左手,将法坛上备就的四面形如手帕的
黑网一晃,喝一声:“疾!”立刻空中便有四片数亩大小的乌云一上三下,展将
开来。杨瑾正往上冲,猛闻腥骚之味刺鼻。抬头一看,乃是一片极厚的幕天黑云,
当头罩下。这黑云名叫玄阴神幕,秽发所炼,共是上下四方六面。被它罩上或是
网住,无论多少年修炼的道行,全都毁於一旦。最厉害是此宝另有元神,用时无
须像别的法宝一般收起,只须微一招展,便可随心所欲,遮挡敌人去路。

  杨瑾不禁大惊,情知动手稍迟,被妖道惊觉连,忙按住遁法,不敢再上。运
用慧目,借着自己宝光冲照处,往四外一看,果然除阵底阴门一面外,身前和身
左右两方,还有三片黑云,跟三堵墙一般,挡住去路。宝光所射之处,暗云净扫,
妖雾全消,独这上下四片黑云,却似实质的丝网一般,纹丝不动。头上黄云也渐
渐散布开来,形如一所有墙没门的房子,将杨瑾困在当中。妖道前後出世不过一
二百年,决难炼成这样魔教中的异宝,定是鸠盘婆处借来无疑。

  其实当初胡嘉向赤身教主鸠盘婆借宝时,那六面玄阴神幕已然赐给她门下两
个最心爱的女徒金姝、银姝。鸠盘婆见胡嘉再三苦求,已命借与。当时二姝因师
命难违,勉强应允,留起两面,只借了四面。人去後,二姝对鸠盘婆说:“胡嘉
不可深信,既恐久借不归,又恐为正派人所破,不愿师传至宝毁损,故尔将两面
主幕留下,以防万一。”

  鸠盘婆当时还数说了二姝几句。但胡嘉借宝到手,炼成魔阵,再寻敌报仇时,
凌雪鸿业已转劫。一晃多年,一直也未归还。这次因许飞娘说仇人转生,更名杨
瑾,仍在芬陀门下,比前还要厉害得多,最好将那两面主幕也借了来,方为万全。
二姝因他屡次推托不还,本就不喜,常向师父絮聒。更因端午时奉了师命,去应
毒龙尊者邀请,行经青螺峰红鬼谷外,被绿袍老祖擒住,要生吃人心人血,不是
五鬼天王尚和阳搭救,几乎裂腹惨死。逃回去便向师父哭诉,力请报仇。鸠盘婆
只说不是时候,执意不允。後来三仙二老火炼绿袍老祖,二姝见仇已有人代报,
才平了气。由此对各正派中人生了好感,对各左道妖邪转成厌恶,哪里还肯再借。
鸠盘婆虽因以前与神尼芬陀有小嫌隙,打算借刀杀人,但极溺爱二姝。二姝不借,
更振振有词,也就听之。

  胡嘉初会杨瑾,把四面玄阴神幕已都使出,未始不想到还有缺陷。嗣见杨瑾
不知底细。一味不停前飞,地下面已施有禁法防敌土遁,也就没有在意。突然哔
的一下裂帛之声,妖道魔网已吃般若刀刺破。这魔网和四面玄阴神幕,俱是鸠盘
婆处借来,借时再三叮嘱,不可失损,务要小心施为。今见敌人还没怎样,先毁
了一样宝物,异日拿什交代?急怒攻心,益发切齿愤恨。左手中指一弹令牌,同
时咬破舌尖,满口鲜血喷将出去,便有数十百道红丝箭一般往四外飞去。纷纷没
入四外暗影之中。阵内倏地一亮,四面太阴神幕全都不见,所有妖云浓雾一齐消
逝,阵中变成一片灰黄之色,仿佛黄昏时光景,不似先前黑暗,却看不出天日景
物。杨瑾手扬处,一声霹雳,电火飞射中,便背向底阵往外冲去,却为那颠倒乾
坤所惑,撞入牝门去了。

  倏地现出许多赤身妙龄男女天魔,赤条条一丝不挂,在离杨瑾身外数十丈处
舞蹈起来。一会变得越紧越多,将杨瑾团团围住,上下旋转。女天魔娇羞融冶,
春意盎然霞烧,浓酡妩媚,一手抚摸胸部,然後另一手缓缓地往下半身伸去、抚
摸阴毛、或轻压三角地带,或接着再慢慢抚触性器,呼吸混乱而急促,是女性开
始感受到性的需求。

  男天魔在旁展露出兴奋的茎,连青筋都涨得圆大,狰狞的龟头犹如要择人而
噬,上下各有一排刚毛,令女士见着酸膣痹。挥舞着茎成圈,男天魔个必向女天
魔奉献殷勤,拱身如挢,挺起茎的一柱擎天,横挥直扫。女天魔回应着吃吃的娇
笑着,笑得胴体抖动的舞蹈,有若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表示女性身体已经
做好了让阴茎插入的准备。闪现的是饥渴神色,略带淫荡,发出似是幽怨,又是
难过的发出喘息声。

  男天魔步罡踏斗,步步进迫,茎演毒蛇吐舌,暴伸猛缩的冲峰陷阵,气势迫
人。女天魔腰肢淫靡地扭挺连连,鼻孔和樱嘴如张似闭,想像阴茎插入下体时的
反应动作。配合着音乐打出的的肌肤互相撞击的肉击声,霹霹啪啪,急促更是连?
C 颠倒错综,丑态百出,淫情怪相,越出越奇。

  阵阵淫糜的娇吟声,婉转嘤啼、随着旋转筛动,表达出香汗淋漓的疲惫样,
力不能运摆肢体,显出一副高潮满足的表情,异常妖艳,配合着淫荡的轻声哼叫,
含糊的呻吟与娇喘,听来是多麽刺激!这是魔教中最厉害的天魔摄魂舞,外有无
形诸天魔网,内有色、声、香、味、触诸般妙用,休说为它所动,连运用强制之
法,闭目不视,也难免都要堕入术中。

  光阴易逝,又过了一夜。丝丝玄阴寒气,渗入金光霞彩圈内,沾附杨瑾身上,
随吐纳呐气息巡环全身。阴极阳生,一丝热浪冲入杨瑾门,点燃了全身玄阴寒气。
连串轻爆,炸得杨瑾骨软肉疲,酸酸的春融漫涌,血脉舒畅,流转趋急,沸腾澎
涨,令肌肤火热,体内热气蒸腾,冲开身上千千万万个毛孔,透出丝丝热气,不
耐道衣禁固炙磨。下意识中卸尽衣着,才略感清凉。

  也因清凉的比对,更觉得户灼热。回流的凉血,使过热的壁缩震,化成一种
酸入肉、酥入骨中的感觉,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肉,
不停地喘气。道之内宛若不断唧涌的热气黏液紧紧附在那红肉内壁,似吸似搔的
令她麻痒难耐,幽骚之间闷热无比,还似有什麽东西蠕蠕而动,活蛇似的来去自
如,小穴骚痒难当。户中彷佛有几千几万只蚂蚁在同时爬行噬咬,又骚又痒,却
又无法搔到痒处,酥痒难忍,把她折磨的娇喘连连,呻吟声不断。

  雪臀不停颤抖,两腿之间的方寸之地墨林稀疏,隐隐透着红光,阴唇部份微
微隆起,胯间密缝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异香扑鼻,略略地沁出了些许黏液,沾
满了毛发,润湿了她雪白的肌肤,显得光泽滑润,性感诱人。身子则是渐软渐浮,
彷佛不胜酒力似,摇摇欲倒。纤腰扭蠕,雪玉双峰微微颤动,乳尖上鲜红绛朱,
淡柔清雅,胸口起伏,一身雪白幼滑彷佛羊脂白玉的肌肤,光泽温润,红滟滟地
泛出柔光,还带点迷蒙似的雾气,连脖颈附近的肌肤也都隐透红光,双目紧闭,
玉面绯红,秀发甩出飞散,娇息喘喘,无力地呻吟着。不时还发出「啊┅┅啊┅
┅嗯┅啊~~」的腻人春声,如泣如慕。不消多时,便要吃阴火搜精竭髓,销骨
亡魂,化为一具空皮虚壳而死。

  阴魔就於此时飘到,知道必须有阳气中和,於是噗嗤一声便把巨插她的穴中。
杨瑾顿觉得身体就像被刺穿了,牵出混身一阵颤抖,全身火灼酥麻,穴里猛烈收
缩,钳入壁内,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小穴痉挛紧缩,彷佛有股吸力似的,
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将阴魔的茎卷入。

  巨的急遽插入,一冲道底,更像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扑上了被抽涸了的
沙滩上,把她的身体抛向高空,随即又作摔落,让她忍不住,陡然「啊~」的一
声,叫声骤高八度,低旋而回。此刻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她全身乱窜,双腿紧紧缠
在阴魔腰间,户急促收缩吸吮着热。体内的深处,犹如被熔化的岩浆所渗透了,
愈流愈热,於冲击中带来异样感觉。一下子,像是痹痛的感觉,却又一下子伴随
着刺痒的性趣,让她凝聚在体内的欲火,化为一股股的热潮,从子宫深处流向道,
慢慢地熔化掉了,馀下热热的愉悦,含着搔痒的快感。

  肉上传来阵阵暖气,吸出了她体内的玄阴寒气,阳极阴生,花心嫩肉发出阴
凉之气,正好与阴魔龟头的热气相抗抵销。全身彷佛要溶化。灵魂飘出窍门,散
到九霄云外。留下火热的娇躯,蒸发体内的薰香体味,藉热力上腾,钻入了阴魔
鼻中,刺激龟头狰狞,更撑得花芯酸痹。那纠颤的壁穴肉紧紧地钳紧那插入的巨,
向内吸合,轻轻磨动。尤其是那富有韧性与弹力的细嫩柔润的软壁,更是贴紧了
阴魔的肉,泌出的湿黏淫液沾满了身,散发出浓香,混着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
爱液微薰,加上如泣如诉的呓吟叫床声,听得心痒难熬。

  穴软肉温暖无比,阴魔的巨陷於其中,轻刮徐抽,直如藏在一团嫩肉之中,
不住地任那软肉擦拭按摩,时紧时松的收合,藉龟头圆棱与阴道壁相碰撞,增加
抽插快感。或而卷入旋出,不时还有温热的黏液自他阳物当头淋下,既鲜又浓,
强猛的迫力将淫液化成泡沫,溅起淫水爱液,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

  茎真气团结,其炙如火,其坚如刚,抽插更加剧烈。热气直达花心,啜出不
停渗入的玄阴寒气。内温热顿生,汁液鲜活,缓缓地吞吐含食起来,其柔肌包处,
不停旋扭摆摇,强韧有力,蚌肉合处,紧挟缩缠,转吐磨刮。滚烫的蜜液淋浇,
热绵泡敷,低腻起伏的呓语,带着略显急促,时喘时续的吐气声,热气呼呼。每
一次撞击,阴魔都能感受到那股彷佛百花盛开,云破日来的清朗感觉。

  杨瑾粉面上汗珠点点,自鬓角流下,蒸蕴出几多浓郁的乳香,香汗淋漓,突
显出那阴阳调和的效果,晶萤通透。阵内的玄阴淫气,源源不绝渗入杨瑾体内,
全被阴魔的元阳吸尽了。一只只天魔摄魂舞中天魔,由粉猜玉琢的赤身妙龄艳女,
化作乾尸枯骨,纷纷碎散。

  但阴魔的无相神光亦因取得玄阴过盈,一时未能全部调化。阴过盛阳不足下,
再不能气化隐身,在杨瑾身上现出原形。杨瑾亦淫气离体,回复清朗,知是被救
脱劫,无奈身子被污,也只能低回轻叹,一颗颗珍珠般的眼泪自眼角悄悄落下。
凄楚苦涩,如嫠妇夜悲,牵人心肠。但四肢却匝紧阴魔,螓首贴伏阴魔肩颊,化
悲哀为依赖。

  阴魔亦知此时无声胜有声,先出险境为上。既不能气化,又与有相法物互斥,
唯有寄生。於是紧拥杨瑾,转运先天真气灌注穴大小阴唇,锁紧肉,生死不离。
紧贴的黏力,及热阳之炙,令杨瑾亿万细胞都被锁下子宫穴去,被扯得全身酥麻
带痹,细胞软散无力,空虚得任君燎原侵凌,无何抗拒。阴魔再运玄气导经球,
穿透杨瑾花芯,储入丹田,借杨瑾香舌喷出,发动般若刀,化成冷滟滟一片银光,
向空飞起,斩网破阵。同时一声霹雳,电火飞射中,宛如银雨,二人连体拥抱,
施展飞雷遁法破空直上,疾逾闪电往外冲去。

  胡嘉不舍,飞出金精神臂。一团黄烟裹住一只数亩方圆的大手,自阵底一面
飞至。阴魔加强玄功,贯彻般若刀,冷森森一道银光,如匹练般刷地带起破空之
声,迎着金精神臂飞快圈上,把後半截手臂绞住。那条怪手臂,是胡嘉本身真元
所化,也难敌先後天真气一同贯注的般若刀。借杨瑾一声娇声斥喝,刀光闪耀,
劈出一响金鸣,金臂即告断裂为二。那怪手的五根长大手指倏地一掣,黄光闪过,
竟自隐去。

  阴魔将金臂斩下,命杨瑾暗施展天龙遁法,自己则透过杨瑾发动法华金轮。

  百丈精光霞彩,飚飞电转,护住两条肉虫,麻花扭缠中,直冲而去。金臂手
指重复出现,不住屈伸,做出攫拿之势,但已缓慢无力。金霞疾转处,禁制全破,
宛如狂风卷雪,四散纷飞。金光闪烁,转瞬间人宝全不再见。阴魔带着杨瑾重入
轩辕陵寝,顺无华氏三尸攻破的隙缝遁入,已是延误了两三日了。

  杨瑾见阴魔竟能从道注入真气,斩断金精神臂,任是白谷逸名列三仙之极盛
时期,也办不到。不禁惊诧莫名,也深庆得人,寄望阴魔能助她直接拆解白谷逸
之迷,不用再追查叛徒毕修。心有所求,观感就瞬息万变,本是侵扰的强,不再
感到抗拒或哀愁,却是莫大的恩赐,那敢不悉心侍奉。

  求人的心态必然带有容忍,所以英雄救美,是爱其美,意识所属必有轻薄之
行;美人感英雄恩泽,不便过於抗拒,被挑逗得肉酥筋软,终致而身相许。当然,
了之後,奴位已定,就无顺滩了。夫妻之道苦,就是把一切看成责任或义务,无
付无求,自认为主宰,对方尽了力也视为不足,就难有容忍可言,转而对婚外之
人有所求而容忍,定必红杏出墙。所以若是在被求助时,对方还是嚣张傲岸,这
种人就不可交,洒尽血汗也得不到回报的。就算是追求异性,也必然是追得到,
也不会好,追唔到,老衬更老土。

  杨瑾当然赖缠在阴魔怀中,如八爪鱼般紧紧地将阴魔卷捆在自己的四肢,穴
匝紧阴魔肉,不肯分离。下身也不住地向阴魔紧挨挑逗,雪臀猛扭,含住阴魔的
肉,忽左忽右,时挺时顶的圆磨,不停地旋转,藉着穴壁的束力抵紧摩擦肉。一
面吐气如兰,呼入阴魔耳内。似是幽怨,又是难过的发出喘息声,时续时断,时
快时慢,带着略显急促,低腻起伏的呓语,热气呼呼,在阴魔耳边道出对白谷逸
的疑惑。

  枕头状所以威力惊人,就是因淫乐中,快感酥熔神经中枢,难以思考,更不
忍回绝。加以阴魔亦觉得此人四出挑衅,佯狂装疯。自凌雪鸿坐化後,多年来修
为日下,竟由东海三仙中除名,退称二老。此等事,在无佐证下,虽父子师徒亦
难插手。阴魔答应以真元施展寄生大法,助杨瑾以夫妻纠纷为名,直接迫白谷逸
现出原形。

  杨瑾心愿得偿下狂喜失控,全身抽搐,穴本在刺激中,更痉挛紧缩,紧迫若
爆,被强烈的磨擦,擦出电花,一股酥麻迅速导入心房,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
过全身,浑身剧震,忍不住啊了一声,发出震耳的淫叫声。阴魔肉被箍,殛出震
撼的性趣,也有龟头被挟,气血囚困的不适,反抗中急速抽插。才刚享受过一回
的肉体,转瞬间已再度陷入了狂风暴雨当中。霹啪霹啪,一连串急促的肉击声、
喘息声、呻吟声,香汗飞溅,异香弥漫,充斥了整个墓陵。

  激烈的插送之下,杨瑾不堪刺激的发颤着,蠕动如蛇,摆动不已,挺送的更
加浪了,屁股不断痉挛着,全无空隙的挤压研磨着入侵的巨蟒。娇躯四肢八爪鱼
般地搂紧阴魔,肉洞的一圈圈肉环锁紧夹闭,似乎要把肉棒挤扁。淫叫一声比一
声高亢凄厉,拼命的挟着巨摇摆。随着旋转筛动着,杨瑾螓首左右摇摆,秀发飞
散,发丝毛端都隐隐有真气透出,双眼迷离,飞红的脸庞更是春情浓沃,艳光发
润,香汗淋漓,自鬓角流下,鼻息咻咻,口乾舌燥,嘴的轻声哼叫。

  那娇俏的脸庞上的痴迷、陶醉,也若痛苦,却掩不住泛出欲仙欲死、动人心
魄的光辉。身子既酥又软,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从下体直窜而上,摇动着
纤腰,胸前雪白乳球上下跳动,乳尖的花晕也随之扩大,蒸蕴出几多浓郁的乳香,
衬着粉红的乳头高高耸起。感到热力飞快地蔓延全身,花心一张一弛,蛇一般地
在自己的龟头上舔舐,带着温热的湿气以及略感滑腻的黏水,就是不堪承受的宣
泄,从体内发出。

  经历玄牝阵中两昼夜的奸淫,阴魔亦已能勉强汇化玄阴寒气,但仍是无法运
用血影神光推展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只能种入混元幡中真灵。随着先天真气涌入
扫荡杨瑾体内百脉众窍的玄阴寒气,杨瑾觉到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子宫最深处,
一阵滚热的阴精狂泄而出,强烈的高潮自下体爆发开来。热流急涌,整个人有说
不出的舒服畅快,热腾腾的浇在阴魔的龟头。瞬间已完全崩溃,欢叫的声音慢慢
地变成了软弱的求饶声。

  阴魔急於中和玄阴寒气,岂能接受她的求饶,每一下套弄都令她魂失魄散,
酸、甜、麻、痛集於一身,近似西斯底里的娇声淫叫,呼吸急喘,全身骨节酥麻
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身体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下腹部几乎快要熔化般
的快感,陷入陶醉,捣散了。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
次地将她灭顶,阵阵悸动快感传遍周身,阵阵全身急颤,叫作死去活来,张口欲
叫,却是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却只能发出唔唔春声,低腻起伏的呓语,
带着略显急促,时喘时续的吐气声,热气呼呼。

  灼的幽谷当中波涛汹涌,丢精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她的身心,浑身香汗
沁出,更显清新妩媚。高潮则一波波袭来,一次又一次,在欲拒还迎间体会欲仙
欲死的快感。持续高潮是一种更狂野的尝试,高潮接踵而至,一波未平,一波又
起,将体内喜爱肉体欢乐的本能,全盘释放出来。在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
主的意识,如醉如痴,神魂荡漾,荡魄销魂,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完全迷
失了一切。杨瑾泄的气若游丝,再无法迎合侵犯,强烈高潮的馀韵还未止息,已
瘫痪成泥,竟然还是依依不舍,不情愿的任阴魔肉棒抽离穴。

  淫梦过後,才见壁间有几点金红光华闪亮,乃是几枝宝箭,箭镞长有二尺,
业已没入石里,有的钉在壁间,有的斜插地上,每枝长约丈许,全杆乌光铮亮,
朱翎钢羽,掩映生辉,形式奇古。箭柄上发出碗大的金光,箭镞未没尽处,光赤
如火。在陵外甬壁间共是四枝,射处石都纷裂,溅散满地,知是内寝中埋伏的神
箭。再循路往前,那神箭竟到处都有,四处散射,不下四五十枝。

  阴魔审视现场,知是圣陵刚开放的下半夜,被白阳山妖尸捷足先登。以神光
摄取壁上岩石所刻印的潜影,映出有一怪鸟,爪喙胜逾精钢,专能穿土入石,下
透黄壤,以石遁妖法,避开前後墓道所设禁法,由侧面远处攻入,将至宝盗走。

  穷奇盗宝之时,本还想残毁圣陵,幸得玄殊发动壁间埋伏,神弩齐发,才将
妖尸一众惊走。

  阴魔以杨瑾元气未复,而紫云宫之行,也为此两日奸淫所延。只得嘱咐杨瑾
稍候,独自发动无相神光,向紫云宫射去。才经峨嵋山北,忽见空中微微有一道
金光,电掣金蛇般微微闪了一闪,依稀是妙一夫人身影。默运元灵沟通,探悉是
妙一真人夫妇回驾仙山,依长眉真人遗下规则,宣布竞收微尘阵中主旗,角逐教
主宝座。

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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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节淫送阵旗

  当年长眉真人适逢时势,得寄存於微尘阵主旗中的元灵归心,才能独领风骚,
夸称族父。晚年求成心切,联络兀南公,容纳轩辕老怪,致为微尘阵主旗中元灵
所弃。仙阵退隐灵翠峰,长眉真人才落得在自叹「尚未成功」中仙去,以妙一真
人主理教务,却只是掌教,教主席位一直虚悬。教务推行问责制,三仙主理司法、
长老大会负责立法,行政下设二老,专司执法。

  掌教一席只暂代教主,无教主之权令,只司职磨合派内各巨头的利益关系,
谁也管不了谁。大权旁落,由派内主流朋比为奸,哗众取宠得占据要津,假公济
私以自肥。长眉真人遗命以主旗为教主权杖,以待弟子有人能入阵内取得主旗,
才能主宰全权。此阵虽为众弟子所必修,但以元灵为主控,非布阵者不能收。

  在阴魔奸淫杨瑾那两日中,峨嵋诸仙商讨天一贞水之行,通不了两个老矮子
的阻挠。嵩山二矮与紫云宫略有些渊源,却借口宫主三人与来往异教中还有几个
交游,与正教中人素乏往还,耽搁求取天一贞水之建议。因教主之位悬空,教务
由掌教居中协调,各长老自行主理名下徒子徒孙;二矮在问责制中,主持一切派
外结交。

  会上虽然以众数作通过行事,但无驱使反对者依从的权力,避免弟子口头上
支持,行动却是推委别人上阵。所以行动及出力,俱落在赞成者身上。派外建交,
必须有力量为後盾。若二矮审视支持者力量不足,有否决权。虽然众仙俱赞成更
支持,却还遭朱梅否决。法治只是一纸虚文,实际上还必需有执法力量,才能绳
之以法。执行之际也只能是司法人治,基本精神可给司法任意演译,随心篡改。
篡改也有穷时,为有力量的执法者持着酌情权这个法律罅,就只能徒呼呵呵,任
由滥用权力。

  众仙无奈,最後付之私人行动,以石生之母,现在紫云宫中执事,用归探乃
母为名,只要入内找着乃母,便可托她代求。以私人名义,代掌教写下一封书柬,
由金蝉持天遁镜护身,陪同石生将书柬带去。借用紫玲的弭尘幡,以求来去迅速。
金姥姥便从法宝囊内取出一个约有姆指粗细、长有三寸的黄玉瓶,借给石生,盛
那天一贞水。石生、金蝉展动弭尘幡,化作一幢彩云,拥着二人破空而去。

  以护航为理由,也借得餐霞大师门下弟子周轻云,同了李英琼,骑了神随後
跟去。

  团结只能在面对共同的压力下苟存。峨眉开府期近,渐趋势盛,一切利益冲
突就浮现出来,再也不理会门派宗旨,各行各素,视议论如无物,不啾不。妙一
夫人更心切小情夫,恐本夫滥用权力作迫害,於是冒然提出入微尘阵收旗,逐教
主之位。妙一真人眷恋权势,誓师不让。但玄真子自知神衣魔咒难瞒主旗中元灵,
只敢执掌「派鞭」以操纵同门。其他长老也知形势瞬息万变,位高势危,权力就
像一片两面刀,不伤人就伤己,不敢轻攀那琼楼最上层,便率了长幼两辈门人与
各派群仙,看妙一真人夫妇同入微尘阵去。

  绣云涧那边本就瑞气蒸腾,五色寒光凝成一片异彩。更因阵势受扰,令阵顶
祥光霞彩,时起变化,瞬息万端,谁也窥察不出阵中玄妙,而阵内光景更不足为
外人道。妙一真人夫妇在阵内也被互相隔离,音讯难通。各自宽衣赤裸,以示赤
诚,五体投地而拜,闭目输诚,抑智交心,双腿叉开贴地作一字马,腿根环揩地
面,虚心询意,孳润草根地层,汲引灵气。再仰身祝祷,作悲天悯人,祈求天革,
鼓吹变命,尽力提升气量,激昂云宵,盗得虚名泛滥,才装作俯首下心,倾听草
息,蠃取天心垂鉴,位列高层,操权势之柄,则可随意主宰民意自肥。

  可惜妙一真人热衷权势,有耳无心,不以心智分析祸源,遵从玄真子在魔宫
时学的轩辕老怪心法:“敌党所行必反对;敌党反对必赞成”。但求见乜反乜,
逢反必和,乘机叫嚣,种票为尚。只见近身的一片树叶,无睹整个森林,招揽邪
灵,被地妖播弄,把地层抬高三倍,令草灵附无其所。要饲养妖灵,嚣叫要强剥
草灵滋养及储藏的两成。更为粲灵开路入侵,分薄草灵养分。令一般草灵失养,
活力水准急降。为元灵所弃,公评其名列尾底。

  妙一夫人则心羁淫夫,有形无神,对一切声息,过耳不闻。但阵中元灵却感
应到阴魔留在她身内的先天真气,绕缠不舍。惜无入港之引,只在穴口徘徊揩贴,
竟勾起夫人淫兴,穴中麻痒酥骚,好像有几千几万只跳蚤在阴道中噬咬一样,但
却在祭典中,无暇自渎,只能发出唔唔春声,借祭祀动作,舒缓欲火。可幸仪式
不是刻板固定,可随机适变,於是把孳润草层行动变成着力揩压,藉由双腿的磨
擦来舒解阴道深处的麻痒感。多作俯首倾听,才能压榨那爆胀的乳球,不停厮磨
旋动,以阴阜贴沾那清爽的地气,凉透入心,祝祷声中泄出呻吟梦呓。这性欲特
别旺盛的女仙,表现出充满了野性的诱惑,也呈现了她自己强烈的需要,令阴魔
血脉奋张。

  阴魔自云路跟入阵来,见夫人娇艳如昔,动作引人遐思。乌黑光亮的秀发彷
佛就是一道飞瀑披泻。衬起染布云霞的艳丽面容,更是春情浓沃,娇艳愈滴,散
布性感风情,火红而鲜艳,容光四射。眼帘垂闭,显露出睫毛弯长,有勾魂摄魄
的魔力,泛出水影媚光,鼻息咻咻,不住地喘气,咬着牙,忍住颊上诱人的艳媚
绯红,道尽心中那如油煎般的难受。螓首後仰,胸前尖笋颤动,坚挺的双峰抛摇
摆荡,波涛般的起伏跳动,幻出了柔美无瑕的汹涌乳波,挥舞着饥渴的春情,羊
脂白玉的肌肤因兴奋而呈现粉嫩的桃红色光彩。玉腿张开成直条,脚弓处的弧线
贴黏地层,随纤腰的摇动,雪白的肥臀上下颠簸着,一大片黑森林时隐时现。胯
间密缝微张,沁出淫水泛滥成灾,黏稠满毛发,湿润已极。那一个缝,也一张一
合。隐隐透着红光,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异香扑鼻。淫靡的异香,妖野的骚样,
发自内心,嵌合自然神韵,天赋的娇媚姿态,风骚入骨,天生淫荡疯狂有无穷的
魔力,引得阴魔心旌浮动,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色胆包天。

  这阵中云浓雾厚,除了他的无相慧眼,对面不见人。阴魔竟自聚化法身,混
迹草层,荐身夫人胯下,独留擎天肉还原,塞上妙一夫人窿把她的空虚填满。夫
人正在祭礼中自迷,给这熟悉的巨撑入穴,小穴急速收紧,将阳物紧紧束在穴中,
那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感受马上传遍全身,教她如痴如狂。紧紧绞
缠着那充满了她窿的肉,热烫地牢牢夹实,膣阵阵缩紧,磨擦着火热的韧,内的
搔痒感渐渐化作一股热流,充满能量,灼热的幅射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一股激
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夫人浑身剧震颤抖,触电般的快感,从跨间的蜜穴爆透
到灵台,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直觉的娇嗥舒
压,胯下蠕动迎合。

  巨大的肉塞满了她的穴,强猛的迫力将淫液化成泡沫,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
细缝涌出了起来。酥软的身子沁出丝丝香汗,混着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爱液微
薰,借体热上腾,钻入阴魔鼻中。名的玉蚌香涡穴末梢呈螺旋状,前端的螺旋体
还会伸缩。急速收紧,将巨忽松忽紧的含夹,漩涡的吸吮,把阴魔刺激得兴奋无
比,不断跳动茎阵阵颤动摩擦,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夫人以纤腰前後左右扭动
揩磨更疾。龟头被热烫紧密的穴轻旋厮磨,酥酸无比,又酸又痒,那深入道内部
的龟头,就像被挤得伸缩不定,点击敏感的花蕊蕊心。

  阴阳两气在夫人玄关内鼓荡融合,血脉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激潮,波涌千层,
相叠扑来,不可能压得住那从体内涌出、不断翻腾的欲焰火气。一次比一次更加
猛烈的冲击着夫人的心防,又在瞬间流遍全身,透出了情欲遍走全身後娇艳的酡
红,幻彩滟滟,肌理生晕,现出了朵朵桃花,极其娇艳。耳中清清楚楚地听到她
那扑隆扑隆的心跳声,快感一波波自阴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
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强烈的高潮自内爆发开来,痉挛紧缩,震出销魂的浪涛声,
低回荡魄,勾魂萦心。灵魂彷佛出窍,到了九霄云外。

  妙一夫人雪臀挺动,泛起一圈圈外扩的臀浪,她胸前的那两个奶子也随着上
下的运动在跳动。有着种火辣辣的性感,无力的呻吟着,柔嫩的阴肉不断地吮吸
着那个光滑的龟头。水滑漉漉的道变得又燥热又潮湿,撩人心魂的爱液微薰,湿
黏满了茎,一股淡淡的淫水味冲入嗅觉,麝香阵阵,中人欲醉,反过来又会进一
步催激阴魔的情欲。配合师娘的扭动摇摆,阴魔将源源不断的把先天真气注入她
的体内,孕拥阵内元灵,喷到她那不断扩张的花芯中。夫人觉到元灵波涌,却与
师尊所述,炯不相符,惟望男子有别,感受差异。到元灵递进玄关後,却是相符,
连忙依法开放百脉,延请进驻上丹田,却不敢尽放三尸元神。

  此一念抗拒,虽暂时免却阴魔注入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保持自我。但就未能
与旗中元灵融会,达人旗一体。旗灵元灵存聚灵台後,未能由窍顶升起,只能回
旋九转,经由樱唇逸出,聚化为一座旗门。霞光闪亮,洞内云雾收泷。

  妙一夫人请得主旗升出後,神智回复清宁。对穴中巨,熟悉不过,顿时醒悟,
这小奸夫绝不简单,无需保护。对教主之位,即时兴趣索然,见本夫呆望主旗,
如斗败公鸡,竟然心生不忍,慨然把主旗递出,道:“只要你应诺一件事,这权
杖就是你的。”

  妙一真人已然双眼发光,但却不似往日的糊里糊涂,竟毅然答道:“做一个
傀儡,替人当灾,倒不如乘槎浮海,来得自在。”

  妙一夫人哑然,叹道:“我是此等人吗?只要你不起心伤害一个人,你的权
势是绝对的。”

  妙一真人狂喜,劈手收抢过主旗,眉飞色舞,道:“这交易可比做吕不韦的
更胜万倍!你说的是阴魔那小色鬼吧,可真白操心了。这小鬼来头大得很,师尊
早已交代。这是你和玄真子师兄唯一不知道的事。”

  妙一夫人也不以本夫揭晓奸情为羞耻,也不以他自比吕不韦为侮辱,只诧然
道:“竟然劳烦师尊命令,他有那样的身价?”

  妙一真人苦笑道:“峨嵋开府,认祖归宗,话是说英琼独秀,他却是三英二
云之首呢,你等着瞧吧。”

  这是妙一夫人一错再错。虽然未能人旗合一,但却已超越了乃师,足以剿灭
轩辕老怪,阴魔也不会袖手旁观。妙一真人未与旗灵融会,终其一生也布不了主
旗入阵,只能紧握之作权杖用。又怕交出後收不回,不肯授与妙一夫人布阵,错
过了那反魔的气候,任轩辕老怪出卖神州,贱售民众心血劳力,勾结八恶。终致
阴魔接过微尘双阵,五行二仪合并,碰出众多四九重劫中,最惨烈的一个,导成
天劫,大地重归鸿蒙。

  阵外众仙待了有个把时辰,忽听阵中起了雷声,隆隆不绝。不多一会,一片
极强烈的金光闪过,霞彩全收,现出妙一真人夫妇,手上恭恭敬敬捧着长才九寸
的旗门,身後跟定那阴魔留藏在阵内的替身,有点失魂丧魄,如醉如痴模样。这
替身全是噬占了的浪女血肉,融汇而成,因是女性贺尔蒙为主,缺乏雄风,只具
形,无充实起举之能,更莫说侵攻坚了。只因阴魔贪图逍遥自在,才塑做此替身
以掩盖行踪,交妖鲧元珠修成的第三元神支配。

  妙一真人正了教主之位,不由兴奋的道:“要多谢我的夫人,靠她本座才能
有这今日。”

  这些追逐权势名利的话,只能由那留在峨嵋的鲧珠替身听了,阴魔原身已射
入海隅。猛见一所宫殿,乌云密布,阴风四起,黑影中千万道红光像箭雨一般,
夹着风雷之声,由四方八面射向殿中心一个彩球。球外芒彩四射,由红紫两道光
华团成,阴魔认得那是紫青双剑。英琼、轻云被困阵中。

  话说轻云带了英琼,在背上凭凌苍宇,迎着劈面罡风,御虚飞行,顷刻千里。
飞行了两三个时辰过去,遥望前面,山峰刺天,碧海前横,已抵海隅,猛觉神身
子往一沉,竟落有数十百丈高下。神只管奋力腾扑,也不能前进,渐渐还有下沉
之势。二女向下面一看,脚底下三面皆是山峦杂沓,一面临海,展现出一个大约
数百顷的平原。当中建了一所宫殿,琳宇金阙,玉阶朱柱,回廊曲槛,华表撑天,
甚是庄严华丽,大殿阶前有一大平台,广约百亩。

  二女离了背,往下飞落,猛然看见神脚下似有一股青气,颜色极淡,看得甚
真,却时隐时现。紫郢剑先化成一道紫虹绕去,便听无数裂帛之声同时作响,那
青气变成万千缕长短青丝,雨雪一般满空飞洒。那神本来拼命往上挣扎,因为用
力太猛,直似弹丸脱手,眨眼间直上青冥。轻云、英琼降落在平台,见平台竟是
整块美玉所成,不但五方十色,暗藏六合阵法,而且光华隐隐,彩霞腾耀。

  忽见一道青光,从大殿内直飞出来,却非旁门左道,乃是一个二尺多高,生
得奇形怪状的小孩,又胖又矮,一双黄眼长上额上,鼻子高耸朝天,加上底下一
张阔口,和一个又大又圆的蛤蟆头,越是显丑陋非常。小孩摇着双手跑了过来,
说道:“这里是海仙湾玄龟殿。见这只黑神骏,冒冒失失地放起青瑶锁,一见上
面有人下来,知道惹祸,已为你们飞剑所毁。你们坐骑未伤,我们伤了一样至宝,
已经晦气,何必得理不让人,又寻上门来?你们走你们的,岂不甚好?”

  先把对方诱离现场,然後重新布置,掩盖那些不利自己的证物,是执法者的
优势,可以只手遮天,装饰着法治公平,连真相也埋葬了,确比轩辕老怪魔徒的
赤裸裸行凶令人向往,优胜得多。

  可惜话未说完,又是一道青光由大殿内飞出,落地现出一个相貌俊美,英气
勃勃,年约十六七岁的童子,一见面便朝二人说道:“我的青瑶锁却被你们飞剑
斩断。不寻你们,你们倒上门欺人。省事的快走,我弟兄认晦气,不与你们女流
一般见识;再如迟延,我便把你二人擒住,做我殿中侍女,叫你们日夜侍候,担
当不起。”

  持宠生骄,当然用不着惺惺作态,花这些无谓精神。英琼本来就是挟武犯禁
之妖蛇,那吃这个,不由勃然大怒,喝骂道:“大胆妖童,无故开衅,还敢出言
无状!”

  说罢,手一指,剑光便飞上前去。先来那个童子见英琼动手,口中还骂他妖
童,也怒骂道:“好个不知趣的丫头,放你生路不走,谁还怕你们不成!”

  一面说,弟兄两个的飞剑早先後放起迎敌。二童剑光哪是紫郢剑敌手,被压
得光芒渐减。紫虹如龙飞电掣,把内中一道剑光绞住,立时纷碎,青芒飞落如雨,
因而对另一道势子略松,被另一童收了回去,喊一声,同直往大殿中飞逃。

  轻云这才猛想起在南海边上最着名厉害的一家散仙,姓易名周。此人在明初
成道,还有他妻室杨姑婆,女儿易静,以及儿媳绿鬓仙娘韦青青,孙童易鼎、易
震。先在昆仑山星宿海飞鲸岛上修炼,後来将岛宫让给乃子易晟的师叔无咎上人
居住,才举家移居南海。

  猛听大殿内一声娇叱,一个全身缟素的淡妆少妇,飞身出来,立时天昏地暗,
阴风四起。殿前石台上预先设好的大须弭正反九宫仙阵,已被暗用颠倒乾坤五行
移转大法移了过来,离宫上阴阳火箭也已发动,黑影中千万道红光像箭雨一般,
似金蛇一般乱闪,夹着风雷之声,四面射到。幸而紫郢、青索双剑神妙,那千万
道红光虽乱射如雨,一近身前,便自消灭。可是无论二女怎样上天下地,横冲直
撞,总被黑暗包围,恰似红紫两道光华团成一个彩球,芒彩四射,在阵中电转星
驰,滚来滚去,用尽方法,也难冲出阵去。

  但有相法阵对阴魔如同虚设,阴魔入阵後见阵法未有一齐发动,无对二女加
以伤害。那是韦青青见宝知人,知二女不会是任由摆布的易吃果子,若不能毁尸
灭迹,给双剑逃去,易周那老家伙也未必能罩得住。阴魔於是也不理会二童,改
向主阵的绿鬓仙娘韦青青下手。韦青青心头上在在忐忑思量,更想不到大须弭正
反九宫仙阵,会对潜入者毫无警报,在疏於防备下,被颠倒迷仙五云掌偷袭成功。
但此妇修为毕竟深厚,虽然在颠倒迷仙五云掌下,身子被困,但神智竟能不屈,
把杏眼睁得圆圆的,怒目而视。

  这韦青青一生都是娇生惯养,以法凌人,却不知法治只是司法人治,只能对
惧怕执法暴力的升斗小民作威作福。越是深受公平法治欺骗的不幸人,落入执法
人员手上,越以为法治可靠,越是伤害执法人员那持铁大晒的至高无上自尊心,
激起他们的愤恨,看看公平法治救得了谁,越要他们显示他们有能力玩弄法律的
尊荣,所以越无辜,死得越惨。只能抱着煮到就食的心情,承认他们是比上帝更
万能,令他们觉得一点都唔好玩的,落难的人才有点侥幸的机会。不过奸犯科之
徒,不敢奢求公正,用生死人肉白骨去恭维他们,以求取再次行恶的机会,则会
令他们觉得不做点事,是对不起自己的高高在上,就会决心做点独有的好心,去
满足他们的受到恭维。

  这些歹徒能利用恭维去获取执法者的帮助,因为执法者有枉法的空间,惩办
与否,非关执法者的痛痒。但歹徒犯案为的是泄欲泄忿,对自己命运的控诉,难
以抵受别人命运好,在法治保卫中,享有绝对完美的保护,力量只是在那的小小
现场,除伤残受害人外,无其他能力。所以想从歹徒手上得到此等那持铁大晒的
至高无上自尊心而徇私,就缘木求鱼了。

  阴魔前身饱受从古未有的极度精神折磨,看透了纯洁外表下被遮掩的丑恶,
见绿鬓仙娘韦青青身材丰满、乳房圆润、肩宽肾耸,那有圣洁的质素,而且两眼
距离阔得很,是阴道松弛的象徵,床上不容易得到满足,难免淫乱,对于诱惑不
具抵抗力,即使只是初次见面的男性,也有可能上床。把标榜守制的全身缟素撕
下来,看她如何贞节。

  一双圆滚饱满,比玉还白沉甸甸的乳房,弹了出来,充份散发出妇人的成熟
媚力。一经揉搓,即觉弹力十足,柔中带韧,直是浑成元珠一体,微微颤动,好
像只要一捏,就会渗出水来。阴魔毫无顾忌地强力的搓揉,好想就这麽给捏爆,
却觉得双乳变得灼热敏感起来。鲜红绛朱的乳蒂高高耸起,又硬又大,如同两颗
圆大葡萄,衬着随之扩大的粉红乳晕,高高隆起,皱得如山冈遍布,渗出雾气,
蒸蕴出浓郁的乳香,散发着淫荡的气息。引动馋欲。

  阴魔俯身舔啜香露,绞卷吸缠,即见绿鬓仙娘表现出难忍阵阵酥痒的快感,
发出「啊~~啊~~」的娇喘呼呼,由灵魂深处泄出来,吸引了阴魔的视觉。看
到鼓圆吹气的艳红丰厚樱唇,竟从口角两边各带有的长而又深的陷坑直抵腮颧交
汇处,表达出绿鬓仙娘的性感,对淫欲的挑逗,直是人见人爱,要她到精尽血枯
为快。

  腮颧之间的凹坑是基因,也是口腔的吸力做成,见证着那强劲吸力的存在,
令人想像着穴的吸力非同小可。精囊在喷精时,生理自有平衡调节,到一定的空
舱就自动停止,但那强劲吸力的穴却能把囊内点滴都吸出来,不到竭尽不止,不
是单一渔郎可独钓。要是不分,好易无,所以其夫易晟贪欢早丧。

  阴魔看着绿鬓仙娘云霞满面,白如莹玉的脸颊上红潮不断,闪现出浓媚春情
的饥渴神色。但在心猿意马中,绿鬓仙娘却嫌阴魔似大未大,虽然穴久旷,已是
潮汛汪汪,如蜗之吐涎,却不甘受奸,明眸孕着泪水,运用全身力量,挟实双腿。
岂知更惹阴魔兴致,觉得此情难得,试图品尝一下强奸滋味。

  桃源洞口虽闭,楔身难入,却只能封锁一般渔郎。阴阜上的三角墨林茸茸乌
亮,圆圆的一大片,覆盖着娇脐下整个小腹,极其浓密,显示她是个性欲非常旺
盛,两且欲望极为强烈。隆起的阴阜隐隐透着红光,两片粉红淡褐的肉唇还不时
地或缩或张,吞吐着热气,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窍中艳香浓烈上飘,颇令阴魔
如醉如痴,更惹欲火。兼且阴魔的魔能长能短,能粗能幼,只要调较成洞口尺码,
那软绵绵的大小阴唇是挡不住的,挟力越强,磨擦力越劲。不能由韦青青身下那
一双玉腿间的桠接处卸入,就只有打桩式直扎,入口处的阴核就成了最受力之处。

  最辛苦得来的果实,是最滋味的,绿鬓仙娘韦青青给阴魔一桩扎下,立即电
殛中枢,整个人酥麻酸软,魂飞魄散,震撼得嗥声爆炸,淫水泉喷,筋软脉疲,
自动开放门。只尝过易晟小棒子滋味的韦青青,谷深处那里经得起这般强烈的冲
击,深藏在淫荡疯狂爆出。虽然性的感觉虽是生理反应,性感带的敏感源来自人
的内心,若不是两情相悦,再多的抚触也无法挑起情欲,不过一个是虎狼年华,
饥渴苦闷,治艳骚荡而又奇淫欲强的妇人。则处处是性感带,女性的快感从身体
内部涌出。她的空虚是那麽的巨大和饥渴,那麽的需要抚慰,需要男人的强烈和
暴力,被强而有力的冲击之後,什麽矜持、什麽羞耻都要飞出天外,脑海中彻底
地被这种淫乱的感觉给完全占满,在痛楚当中感觉到一丝快感、一丝充实,那快
感令她情不自禁地夹紧了他。换来一阵一阵的充实感。

  「啊~~嗯。喔~~」似痛苦,又饥渴地发出缓暖春声,淫声浪语助长了阴
魔的欲火。阴魔食髓知味,双腿把绿鬓仙娘韦青青的玉腿箍挟得贴紧难分,随穴
阴唇的松软度,加粗魔,千军万马的冲刺,舂米似的越捣越快,暴雨狂风,直上
直落,劲动不歇,噗嗤噗嗤之声不绝於耳。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插的津
液纷飞,发烫的縻肌仍然在收缩着,更加用力的夹磨着,舂扎得绿鬓仙娘全身狂
抖,乳球颤动,口中狂呼求饶。但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如电流般冲击着她的全身,
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爆炸。一双玉臂却紧紧圈着阴魔脊背,指骨深深抓坎阴魔
背肉,娇躯颠簸不住。承受着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

  这股滔天热劲冲撞得浑体酥麻,强烈的高潮自下体爆发开来。玉腿间迫挟而
成的浅谷已经被淫水泛滥成灾,山洪暴发般从深处汹涌而出,经阴魔的巨,流至
阴囊袋子上,一滴滴地从袋上滴满一地。无意识的不雅字汇,撕肝裂肺地发泄出
来,凄婉尖厉哀号充盈太虚,坠落九幽,也乐得唇冷鼻青,眼神茫散。

  这里绿鬓仙娘乐得欲仙欲死,那边她的儿子也在死亡边缘。二童只顾讪笑二
女,却不料被轻云听出那说话声音不离前後左右,告知英琼。英琼把心一横,以
意运剑,由紫郢剑本身灵妙自动前去寻敌,直朝二童发声之处飞去。易氏弟兄虽
忙将阵法倒转,但那紫光竟是比受操控迅速得多,刚得避开,即又随後追到,逼
得易氏弟兄走投无路,危机瞬息,只得连将阵法忘命运转,变幻不停,也只苟延
喘息。英琼、轻云只见紫光在近身不远上下纵横,电射不停,不知敌人如此狼狈。
否则轻云青索剑也照样飞起,两下夹攻,易氏弟兄休想活命。

  忽然一道白光在黑暗中出现,与紫光只略一交接,便倏见一亮,依旧天清日
朗。二女的身子仍在殿前石台之上,大须弭正反九宫仙阵已移回殿内。面前不远,
站定一个身材极其矮小的少女,是易氏弟兄的姑姑、云南昆明府大鼓浪山摩耳崖
子尸洞一真上人心爱弟子、神尼优昙的甥女,神婴易静。易静因接了神尼优昙的
飞剑传书,说峨眉教祖在峨眉山凝碧崖开辟洞府,群仙盛会,命她到日前去赴约
;故此在往峨眉赴约之前,回殿省亲,就便取一些灵丹和贺礼带去。忽见殿前面
九宫台上阵法发动,两个子易鼎、易震被一道紫光迫得走投无路。因认出那紫光
的来历,知道无论来人是否有理,也须放她出阵。那两个童子,满脸忿恨,却在
那女子的身後一言不发。那少女已含笑说道:“我们俱是一家人,二位道友快请
停手相见,兔伤两家和气。”

  各自将飞剑收回後,易静猛想起平素与长兄易晟之妻绿鬓仙娘韦青青姑嫂不
和。韦青青又修为深厚,除易周外无人能制。所以易静除每隔三年回家省亲外,
轻易也不愿在玄龟殿多住。知嫂嫂素常溺爱护短,此事决不甘休。父亲晨叁,神
游未回,无人制服得了他,恐外人见笑,忙催英琼、轻云二人先走,自己暂留,
与嫂嫂理论。英琼轻云因要急於上路,又想和易静比快,便连也不骑,双剑合壁,
化成一道红紫两色的彩虹,电闪星驰,直往迎仙岛破空飞去。

  阴魔在阵内听得是一家人,可真进退不得。是敌人就不会依礼投诉,吃了亏
也只能靠同党的力量讨回来。但是一家人,司法的长辈可就不能不闻不问了。事
故虽是由误会开始,有所损伤也不能太在意。但把战场搬到穴来,就怎样都说不
过去。可幸阴魔有先见之明,塑了一个替身在峨眉。这个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据,
任司法的如何玩弄法理,也难以否定他们自己的眼睛。只是在心理上,也不好意
思再赖在人家内了。

  阴魔才放松了双腿,绿鬓仙娘却更怕阴魔离开穴,双臂指掌不特不放,更用
上全力,脱困的玉腿飞快缠绕阴魔腰身,咬紧阴魔的肩膀,道:“你这小色狼很
可恨,也很可爱,也强得举世无双。你要不给老娘过足瘾,休怪老娘甚麽不要面
的也做得出来!”

  阴魔气馁怯道:“给那个小豆钉来撞破,可不是好看的吧?”

  绿鬓仙娘哼道:“这小豆钉也不小了,撞破了就益益她吧。说甚麽,她敢入
殿才怪。”

  易静只听得嫂子在殿中谩骂几声,也不追出,慌忙抬出峨眉掌教与爹爹交情
及优昙姑姑仙谕,争论了几句。见韦青青也无激烈反应,也自起身。只是心中奇
怪,那平素把爹姑也不放在眼内的嫂子,竟如此好说话。

  她那知绿鬓仙娘已充耳不闻,紧紧的抱着阴魔,在阴魔胯下含住肉,弓起娇
体使劲摇晃,将雪臀狂扭猛翘,圆磨转动,彷佛鱼钓钩上,腾拧摆,不停的挺动
香臀,又旋又扭,狼狈迫忙,就像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任淫水泊泊流出。昂
头挺胸,双臂力匝阴魔雄躯,把柔韧的乳球擦得火热。如此淫浪放荡再没一点儿
平日的圣洁出尘模样,扭的那麽妖冶、叫的这般淫荡,人世间所有的道德束缚,
当下全然抛诸脑後,一心一意只渴求着他男性的侵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也
只企盼能再持久一点,便死而无憾的身心都迷醉在肉欲之中。

  穴内玉壁痉挛紧缩,子宫内充满了热血,腔窄小吸吮,深处爆发汹涌无俦的
热腾腾岩浆滚滚冲击喷出,一股股炽热火红欲焚的气劲,精准无比的罩住焚化,
配着高亢的淫叫,彷佛悲鸣,咻咻的鼻息像把心肝也要哼出来。这是「高台型」
的高潮,属於持久型的快感。那种酸入肉,酥入骨中的感觉,非尽榨出来,可是
没完没了的。欲火越来越盛,她有不断地干着,在干,才能令自己感到满足!那
股骚热爱劲,恨不得能够合而为一体,也许是真的压抑、饥渴多时吧,要说多淫
荡就有多淫荡。

  良久,一阵滚热的阴精狂泄而出,淋沐阴魔龟头。绿鬓仙娘所有的力气於瞬
间泄乾,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出来,全身火灼酥麻,瘫痪如泥,全身的浪肉都
在发颤,良久仍无法平复犹自口中喃喃骂道:“老娘成道以来,今天才给你沾污
身子,认识了做女人的性趣,你可不能鸿飞冥冥。我估量你必是那个阴魔,你躲
不了的。”

  可惜此妇虽然六识迷糊,但九天都篆阴魔大法还是进不了三尸元神。阴魔心
系天一贞水,估量她淫兴无涛,必有受侵之日。於是由得她呓语连绵,自己抽身
射向紫云宫去。

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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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节欺师灭祖

  话说金蝉、石生飞到紫云宫外迎仙岛延光亭求见。守亭宫的卫侍不幸是吴藩。
这吴藩自幼喜方术小筮之学,被异派中恶人申鸾引诱,入了魔道,专以采补为事。
申鸾为峨眉门下醉道人飞剑所斩後,吴藩去了采海獭肾炼淫药的地方隐居避祸,
忽见草丛里有一物闪闪放光。拨草一看,乃是一根簪子,非金非玉,宝光灿烂,
映日生辉,知是那女子遗物,不禁又生希冀。守候了一阵,忽听破空之声由远而
近,一道青光自天直下。光处,现出一个女子,便是冬秀,手中拿着两株灵芝,
一到便往穴中寻视。这是先前冬秀无心在这里发现两株灵芝,便将头上一股碧瑶
簪拨下,连根拨起,那股簪儿却遗落草内。归途中想起,返回寻找。吴藩诚恐时
机稍纵即逝,忙从石後纵将出来,跪在地下,手捧遗簪,苦求收录,直喊:“仙
姑垂怜,援救弟子!”

  只因他善於趋承人意,心虽怀着叵测,面上极为端谨,冬秀最是喜他。这两
年来迎仙岛上移植了许多奇花异卉,内中恰有一种最毒的淫药,名叫醉仙娥,当
年申鸾未死时,听有说起,乃求而未得之物。当初三凤从天山博克大坂经过,无
心中发现此草,爱它花大如盆,千蕊丛合,暮紫朝红,颜色奇丽,也不知它的来
历,径自移植回来。金须奴识得此草来历,说与初凤,本想断绝根株,三凤执意
不允,才得保留。

  吴藩自闻岛上有此淫药,知道如能到手,配合别的淫草毒物,炼成丹散,不
论仙凡,只被用上,不怕他不丧志迷心。为寻觅那淫药醉仙娥,经几次请求,才
得奉命随班轮值,却费尽心力,遍搜全岛,哪有醉仙娥的影子。不知醉仙娥植处
早已被魔法禁闭,除首脑诸人和指名观赏的仙侣外,莫说采了,看都休想看它一
眼,吴藩如何能寻得到?所求不遂,心里烦闷,却来了金石二童,不得不入内通
禀,便开动第一层阵法,以防二童入内。一团五色彩烟一闪,立时现出一条有十
丈宽大,光华灿烂的道路,看去里面光华乱闪。

  吴藩论道力原本不够,只能入到第三层,却找不着值班守图的主持,不知如
何处置才好。亭外二童不见宫侍再出,等到平波日上,才见见甬道内一道光华飞

  射出来,到了口外,现出一个比石生还矮的少女,满身仙气,神仪内莹,乃
石生母亲陆蓉波出来。

  当年陆蓉波匿藏入极乐童子的灵符後,也与杨鲤常有约相会,只因肉身不能
离洞,只把元神溢出相聚。杨鲤过了时辰还未赴约,陆蓉波忍不住逸出元神了望。
不意夫族的紫云宫从未放弃搜查她,只因极乐真人灵符法力隐密,寻不到藏匿所
处吧了。一旦陆蓉波元神离开禁区,紫云宫的埋伏即传回讯息。三凤得讯赶到,
见一道光华拥着陆蓉波元神,从前面峰侧飞过,离地面不下千丈。再升千馀丈,
便无法能制,三凤便将所炼魔砂祭出,变成万千团黄云红焰,风卷而来。这魔砂
除善於污毁敌人的飞剑法宝外,仙人被它沾上也神迷昏倒,把护身灵光毁去,任
人处置。

  陆蓉波知被打中,即把这多年苦修付於流水,只得拼着再受数十年辛苦,把
这护身光华化成一道经天彩虹,迎上前去将扑来的云焰拦住,以免损及元神。那
护身灵光一经脱体,元神就飘飘荡荡,御风降落,心里一阵惨痛气愤,业已急晕
过去。醒来只好听其自然,一切委之命数,只不泄原身藏处,由三凤带回紫云宫。
初凤暗中更用魔法立了一面元命牌,无论陆蓉波逃到何方,俱有感应,表面上仍
好好的,用固元胶为蓉波塑身,实是把元神禁制。所以身才特别矮小。

  这时陆蓉波恰好轮值时辰将到,提早出来,经过第三层,听得吴藩说出,吓
了一大跳,恐二童年幼无知,妄蹈危境,慌忙赶出来,说出宫中首要诸人正在炼
宝行法,说这神沙甬道内,有四十九个阵图,变化无穷,不过魔由心生,因人起
意,而起幻象,更将甬道中许多机密,尽知道的详说一遍,又传了出入之法,再
三嘱咐谨慎行事,更把杨鲤为助她投身宫内之事泄露。

  当年杨鲤得合欢莲之助,尝了陆蓉波的甜头,也恋上了这大姐姐。十数载来,
都是密约频频。杨鲤所以赴约来迟,是途中见师兄虞重,和一个师父当年的仇敌
拼死相持,为帮师兄拒敌,被妖法困住。一连厮拼了好几天,才得脱身,赶到兔
儿崖,不见伊人,见金须奴在满山搜索。

  金须奴自三凤拘押了陆蓉波元神回宫去後,一直在搜索陆蓉波肉身藏处。黄
昏以後,石生驾剑光寻母,一片宝光恰似群星飞逝,洒了一天银雨,电闪飚驰一
般,直向一座高崖下投去,转眼不见。金须奴到了一看,乃是一座叁天石壁,平
整整四无空隙,苔痕如绣,蔓如盘,哪有迹兆可寻。到第二日早晨,忽又听遥天
云际破空之声,遥天一道银光,直往前面飞落。父子有基因重叠,剑光也同是银
色。

  杨鲤问金须奴在此则甚,金须奴奴性甚重,通盘说出,反问昨晚所见银光是
否同一个人。杨鲤知是石生,更知恋人元神被虏,便立意死生都要助她同脱罗网,
认是同一人,遂改用“韦容”之名,以“为蓉”之意,假说师父原是一位散仙,
因犯小过,为师逐出。自念学道未成,终年遍游名山大川,一为访师,二为择地
隐修。难得有这种海阙仙景,敬求引度。居然将金须奴哄信,引他入宫。过了些
时,故作与陆蓉波日久互熟。陆蓉波嘱咐二童,如事如不济,杨鲤可作内应,然
後向二童拿了书信,便匆匆往宫内飞去,就自己法力所及,将阵法止住。

  这甬道是「秘魔三叁」中极其恶毒的布置,所在就是当日铁伞道人仗着玄天
异宝开凿的裂缝,成了紫云宫对外的日常的通道,也是弱点。当年初凤姊妹在紫
云宫修炼了多年,便分别出海云游,积修外功,打算建立一点天仙基业。用意原
善,却事与愿违,皆从基因质素而来,所以有“三岁定八十〔之说。先天基因限
定了欢乐的旨趣,虽然以後天的观念信仰影响着一言一动的取舍,积聚成後果,
但纵使教养得循规蹈榘,切合潮流,若非生有类似的先天基因,也必邑邑寡欢致
格格不入。身在人丛中也心怀寂寞,少却心灵互通的和谐,只能是貌合神离,凡
事总是沾不上边,有劳无成。这就是所谓”福命有限〔的天意弄人。终是趋向物
以类聚,有着“觅遍千山万水,猛回头,却是人在灯火阑珊里〔之叹。

  所以三凤、冬秀时常在外惹事,任性胡为,加上所学道法又非玄门正宗,诸
多阻滞。初凤才知道凡事难以强求,仙业无望,於是翻然改计,决心只作一个海
底散仙,不再问外事,在宫前设下魔阵,海面加了封锁,以防仇敌侵入。本意是
除三五旧友外,不见别的生人。满以为海腹潜修,别有世界,长生不死。谁知天
下事往往微风起於苹末,事出定数,任你用尽心机,终是徒劳无功。

  因当初诸女在外云游,各自结交下几个异派中的朋友,曾约日後来访。那晓
月禅师与三凤也只是一面之缘,竟带了万妙仙姑许飞娘前来,慕名拜谒。初凤只
为晓月禅师名头法力高大,没敢形於词色。许飞娘一到,即物以类聚,礼重言甘,
处处屈己下人,以便笼络。首先和二凤、三凤、冬秀三女成了莫逆之交。日子稍
微一多,连初凤也上了套。初凤修练的那部《地阙金章》虽非玄门正宗,也并非
旁门邪术,因知一念天仙难望,劫运难逃,便专一在魔道上用功求侥幸,一部天
书副册的「秘魔三叁」虽被她尽穷秘奥,於是道消魔长,人已入了魔道。

  许飞娘更以为来宾出入,竟然要经过狗洞,有碍观瞻。那条上通地面的甬道,
原本多为石土,虽经法术祭炼,无殊玉石,到底尚欠美观。初凤受惑,妄自尊大,
崇尚自欺欺人,见近宫一带海底所产的珊瑚、铁晶、彩贝之类甚多,打算采集了
来,用法术炼成一种神沙,将那条甬道重新筑过。由後苑宫门开了一条长逾千里
的甬道,穿过狗洞,接上玄天异宝开的裂缝,直达一座海岛的地面。

  筑道时,那炼沙的鼎分成九座,每鼎俱都大有亩许,是初凤采那海底万年精
铁,用法术制成,每鼎各有三口,一口注火,一口注沙,一口出沙,按九宫八卦,
分立在宫苑後面,甬道出口之广场上。初凤在九鼎後面的太极主坛之上施法,离
宫鼎内即飞起一团酒杯大小的火星,爆散开来,化成九颗弹丸大小的火光,投向
九鼎之内。立时九鼎同时火发,鼎中火焰熊熊。弟子们手持法铲,把沙库中那阴
阳二沙铲起,成一红一黑两道长虹飞到了九鼎的上面,各自分化九股,分注鼎内。
若决江河,滔滔不绝。

  炼到第七日子时,所有的神沙业已炼成合用。初凤下了法坛,驱遣魔神,将
先前甬道中一切毁去,将新沙从九鼎出口行法引出,成了一种光华灿烂的沙浆,
直注甬道之内,随着初凤法术禁制,往前兴筑。入口的沙依旧分注入鼎,新旧更
替。只四十九日工夫,这长有千里的甬道,居然筑成,可以倒转八门,随心变化,
越深入越有无穷妙用。如发觉有人擅入,只须略展魔法,那一条长及千里的甬道,
立刻化成许多阵图。一层层俱有埋伏,无论仙凡,莫想擅入一步。神沙甬道尽头
处那座荒岛,也用法术加了一番整理,岛名也改作迎仙岛,并在入口上,建了一
座延光亭,派了几个宫中仙吏,按日轮值。旧日避水牌坊上面的海眼出口,用了
魔法封锁,除主要诸人外,馀人均无法出入。

  初凤自从用魔法筑成神沙甬道以後,已为魔业所障,与前判如两人。只慧珠
到底有了前生的千年宿慧,始终没有忘却禅门根本,不但能运用魔法,而不为魔
所扰,反从天书副册魔法真谛中反证,叁悟出许多禅门秘奥,一颗禅心空明莹澈。
魔法邪术虽非初凤之比,如论修道根行,已远出众人之上。早从许飞娘来时,静
中默悟了许多前因後果,知祸由自取,倘如多再生事端,只会徒增罪孽。

  许飞娘早看出她们的心病在最後一劫,以危言耸听,故作忠诚,劝初凤修炼
颠倒五行大混沌法,以为最後抗劫之用。这颠倒五行大混沌法,乃天书副册「秘
魔三叁」末章,以魔炼魔。初凤以这种魔法太已狠毒,没有护法重宝,镇压不住
天魔,一个弄巧成拙,反而不美;非到事先看出智穷力竭,不肯下手。飞娘更以
大义责难,说初凤自己将来纵能凭着道力超劫脱险,也不能不给众人预为打算。

  要是自己不炼,也应任由别人修习。二凤、三凤、冬秀三女因是切身利害,
也从旁鼓动,说大姊不炼,我们宁犯险难,自行准备。初凤因这种法术却专门从
禁闭诸大神魔下手,炼时心神微一松懈,反为所乘,怕两妹把持不定,惹魔上身,
而冬秀更非良材。初凤也是自信太甚,一念已入魔,决定独自在黄晶殿中祭炼三
年,把宫中事务交派首脑诸人,按年轮值。

  许飞娘阴谋得成,从初凤手中腾出事权与二凤及三凤。三女同恶共济,以度
众姊妹最後一劫为饵,怂恿三女与峨眉为敌,合谋从峨眉夺取千年成道芝血。所
以陆蓉波取信入内,也不敢交与三凤,企望初凤演习完毕,亲手交付,才蹉跎良
久。金蝉、石生二童又等了好些时,也没见回音。

  起初金蝉、石生见甬道内光华乱闪,随时变幻,连金蝉那一双慧眼,都看它
不真,还不敢轻易涉险。及至蓉波将阵法止住,看出去十馀里光景,目光便被弯
曲处阻住,清清楚楚,只是一条其深莫测,五色金沙筑成的甬道,别无他物。这
是头层阵法经已止住,从第二层起,俱能自为发动。神沙甬道中各种阵法奇正相
生,是动实,是静实动,一层层互为虚实,互为反应,此後越深入,越不易脱身。
奉命把守的人仅能个人自己出入。

  这也是二童这初生之犊,不知天高地厚,加上蓉波也传了出入之法,不由便
存了侥幸之心。为心急覆命,也怕陆蓉波因代传书信而陷入险境,竟鲁莽涉入神
沙甬道,驾起飞剑遁光飞行。

  那甬道甚是宽大,除四壁金沙,彩色变幻不定,光华耀目以外,并无别的异
况。不一会穿过头层阵图,猛见前面彩云潋滟,冒起千百层光圈,流辉幻彩,阻
住去路。这是头层阵图煞尾和二层阵图交界之处,是二层入口的沙障,乃全阵门
户,甬道神沙自然合拢。此障一破,全甬道馀下诸层四十九个阵图,全都自然发
动,每七层阵图合为一体,首尾相应,奇正相生,另有宫中首要主持发动。

  当下二童将剑光联合护住全身,径照蓉波出入之法,照准甬道中心直往彩光
中穿越过去。二童飞剑俱是玄门至宝,那头层神沙竟未将他们阻住。身子刚觉一
轻,便见前面挺立着七根玉柱,按日月五星方七星位置设立,根根到顶。再衬着
四外五色沙壁,光华变幻,绚丽耀目。柱後面阴森森,望不到底,邪雾沉沉。二
童刚刚飞过第一根玉柱,忽见一片极强烈的银光,从对面照将过来,射得石生眼
花缭乱,耀目生光。一条虎面龙须似龙非龙的怪物,借着光华隐身,从甬道下端
张牙舞爪飞将上来,朝那最末一根玉柱扑去。龙爪起处,那根玉柱又闪出一片最
强烈的紫光,那怪物也不知去向。

  二童同时便觉身上一阵奇冷刺骨,连打了几个寒噤。金蝉猛一眼瞥见石生被
那紫光一照,竟成了个玻璃人儿,脏腑通明,身体只剩了一副骨架,与骷髅差不
许多。才知道这七根玉柱幻化的光华,能够销形毁骨,不由大吃一惊。说时迟,
那时快,就这转眼工夫,那怪物又朝馀下的几根玉柱扑去。每根相隔约有数十丈
远近,怪物爪起处,又是一根玉柱化去,一道黄光一闪,二童便觉身上奇冷之中,
杂以奇痒。头一排叁差列立的两根玉柱,已经消失。

  眼看危机已迫,金蝉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把心一横,忙取天遁镜往前一照,
运用玄功,一口真气喷将出去,霹雳双剑化作一红一紫两道光华,径往那巍立当
中最大的一根玉柱飞去。百丈金霞中夹着彩云剑光,虹飞电掣,金光霞彩纷纷腾
跃中,当中那根玉柱吃二童飞剑相次绕到,立刻化成一堆五色散沙,倒坍下来。
光华尽灭,二童身上寒痒立止。主柱一破,其馀六根被天遁镜和二人的剑光乱照
乱绕,也都失了功效,纷纷散落。七根玉柱已变成了七堆五色金沙,怪物已钻入
地底逃走,地下却断着一截龙爪。再一看前途,尽是阴森森的,迥非来路光明景
象,知道越往前进,其势越险。

  这第三层阵中,四外空荡荡的,并无一物。忽听前面风声大作,甚是尖锐,
四外轰的一声,眼前陡地一黑。四外俱是极沉重的力量挤压上来。剑光运转处,
虽是空虚虚的,并未见什东西,可是那一种无质无形的力量,却是越来越重如山
岳。双双运足玄功,拼命朝前冲去。这一下冲出去有十里远近,虽然阻滞非常,
比起头二层交界处的神沙彩障还难透过,也算冲出险地。

  二童打算稍微休息,身外又觉有些沉重。金蝉急不暇择,左手天遁镜首先照
将出去。千百丈金光照处,才得看清那慧眼所看不到的东西,乃一团五色彩雾,
正如云涌一般,从身後卷将过来。彩雾吃金光一照,先似沸水冲雪般冲成一个大
洞。再被金光四外一阵乱照,立刻纷纷自行飞散。身上便不再感到丝毫沉重。无
形神沙一破,全甬道又现光明。

  略一定神,再往前面一看,四壁俱如白玉。离身百馀丈远处,正当中放着一
个宝座。若照往日,这第三层原有一个首要人物在此防守主持。偏巧三凤因今日
恰值自己轮值,而後两日是紫云三女降生之时,由三凤发起,聚集宫中诸首要,
各炼一种幻法,准备明日娱宾之用,所以无人在此。

  宝座前有一个大圆圈,圈中有许多尺许来长的大小玉柱。高矮粗细不一,合
阴阳两仪,五行八卦九宫之象。除当中有一小圆圈是个虚柱外,一数恰是四十九
根。二童想起蓉波所说,甬道中阵图共分四十九层。分明大衍之数。默察阵法,
知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虚实相生,那个虚柱定是其馀四十九阵之母。
只是空空一个圈子,如何破法?

  那些玉柱根根光华闪闪,变幻莫测,只外层那一大一小两根毫无光彩。那根
大的,柱顶还有七个细白点,宛然七星部位。试拿剑光点了一下,不见动静。其
实这一圈玉柱,果是全甬道的外层枢机所在,每根玉柱应着一个阵图。而那虚柱
也是全圈枢纽,却只与宫中那幅全图相应,供主持此圈的人发动阵势之用,外人
破它不得。二童挥动剑光连转,依然如故,又见没别的迹兆,这才往那四十九根
大衍神柱上绕去,在天遁镜照射下,九宫图内的大衍神柱,居然被剑光斩了十几
根。

  忽见眼前一亮,千万点金星像正月里的花炮一般爆散开来。这是大衍图中阵
法枢纽业经初凤用了天魔妙法,颠倒五行转换阵势,金蝉剑光已是无能为力。那
千万点黄星敛处,面前那一个大玉圈,自动疾转,捷如风吹电逝,一连只几旋,
便没入地底之内,顷刻合缝,地面齐平,不显一丝痕迹。上下四壁又复一片漆黑,
都是光彩闪闪,却空无一物。猛听连声娇叱,面前人影一晃,现出四女一男,怒
目相视,是宫中诸首要得了信,匆匆从地底九宫图内,相继用缩河行地之法,直
从大衍图中赶出。

  原来二凤姊妹和金须奴等,在殿中炼种幻术,互相争奇斗胜,冬秀因为道行
较差比不过众人,好生无趣,走出殿来,见蓉波拿着一封书信,面带焦急,问是
何人书信。蓉波不敢再隐,只得双手奉上。冬秀思念与飞娘的交情,不能出宫助
她与峨眉为难,已是遗憾,还怎能将宫中圣水借给她的仇人。恐信为金须奴、慧
珠所见,乘初凤现正闭殿行法,连忙拖了三凤密议,将来人打发。忽听初凤传呼
之声,说敌人已经深入重地,二凤等五人便领命出去迎敌。

  三凤性情偏狭,贪功好胜,因今日敌人入阵,咎在自己擅离职守,居心要将
敌人亲手除去泄忿,便破口大骂道:“大胆妖童馀孽,竟敢擅入仙府,今日叫你
等死无葬身之地!”

  言还未了,手一指,剑光先飞出手去。三凤这口仙剑虽是碧荧荧一道光华,
毕竟只是旁门奥妙。刚飞出去,却才一交接,就差点被金蝉双剑绞住。还算人多
势众,二凤、金须奴、慧珠、冬秀也相次将剑光放起。二童联合一起,红紫两道
光华,夥同一溜银雨,夹着殷殷雷电之声,与敌人五道碧光斗将起来,各自耀彩
腾辉,不分上下。

  三凤已是气到极处,略一停顿,便将璇光尺取将出来。这尺自到三凤手中,
径照天书副册上炼宝之法,重新祭炼,专破敌人法宝飞剑。刚一出手,便转起数
千百道五彩光圈。二凤等四人知道厉害,忙各将剑光收回,退向一边,以防有损。
金蝉也把天遁镜照出手去。两件至宝遇在一起,千丈金光霞彩,竟将那无数五彩
光圈扭住。那些大小光圈,只在金光红霞影里飚轮霞转,消长不休,一面是转不
上前,一面是照不过去,倒也难分高下。

  忽听後面甬道深处隐隐有风雷之声,一团红霞,拥着一个与太极图相似的圈
子,发出百丈红光,疾如奔马,飞将过来。三凤见前後埋伏俱已发动,便将璇光
尺收了回去。二童猛又觉身後一股奇热,觉着适才进到第三层阵口所遇的那一种
压力,又从四外挤压上来。适时展动弭尘幡,化成一幢彩云,将全身笼罩,由天
遁镜光冲破无形神沙阻力。金光影里,照见彩幢所到之处,那些无形神沙都将原
质显现,数十百丈深厚的五彩金沙,竟被冲成了一个巨洞,宛如滚汤泼雪,立见
冰消,再也包围不上。说时迟,那时快,金光彩幢只在众人眼前闪了几闪,便即
没入暗影之中,大家都骇了个目定口呆,面面相觑。

  一会工夫,初凤也自赶到,见仅凭两个後辈,便从容退去,也有些内怯,但
还自持法力,要等白、朱二矮出来转圜,终至全宫覆没在朱梅掌下。

  二童突出重围,逃离甬道,到了迎仙岛上,已是累了个一日一夜,元气耗损,
力尽神疲了。忽见延光亭那面飞起一道银光从,沿岛旋低飞,似在寻找敌人踪迹。
二童存身的地方,在岛边一块凹进去的礁石之内,极为隐蔽。那银光从全岛连飞
绕了六七匝,忽见来了如长虹经天的青紫白三道光华,是易静追上了轻云、英琼,
到了迎仙岛的上空。银光一接触,便感不支,忙拨转头,流星飞泻一般,直往延
光亭中落去。金蝉、石生亦迎了上来,轻云仍恐有人窥伺,用邪法暗算,不住朝
四外留神查看。易静已用七禽遁法,设下埋伏。

  彼此说完了紧要之言,金蝉、石生又在石上打坐运用玄功。一个多时辰过去,
二童先後复了元气。女神婴易静猛地一声大喝,将手一指,面前不远,现出一个
长身玉立的白衣少年,站在当地,一言不发,满脸俱是羞怒之色,这是紫府金童
杨鲤。

  先时那道银光,便是杨鲤借着擒敌为名,自告奋勇,出来通风报信。偏偏金
蝉、石生藏得隐秘,没被发现。三女一到,便飞剑攻来,只得暂时逃将下去。遥
见五人聚在一起,才知後来三道剑光是峨眉派来的接应,便隐身过去,却被困入
女神婴易静的埋伏。易静原知有人被擒,仍然故作不知,不动声色,直待金蝉、
石生元气康复,才将他现出。

  金蝉、石生便看出他与蓉波所说内应好友杨鲤相似,听他道出姓名,忙说是
自家人。易静闻言,忙将禁法撤去,又向杨鲤致歉。杨鲤素来好胜,又关系着蓉
波的重托,恼也不是,好也不是,只得忍怒对石生说道:“令堂入宫交信,因值
敌人行法未完,候了些时,不想二位已闯入甬道,连破去外层十六个阵图。紫云
三女受了飞娘蛊惑,决不会将贞水献出。神沙甬道长有千里,以海底千年珊瑚贝
壳和许多恶毒水产生物的精血炼成一种神沙,再用魔法筑就,叁天象地,应物比
事,暗合易理,虚实相生,有无相应,随时变幻,妙用无穷。全甬道共有十三层,
最厉害的是无形沙障,再加上各主要人物的法宝,如烦恼圈、炼刚柔、两仪针、
璇光尺等,更是厉害非常,不可轻视。我冒险泄机,也是为的此事而来。那在延
光亭外轮值的人,每人有四十九粒沙母。这沙母乃当初炼沙时,从五色神沙中采
炼出来的精华。那龙力子只轮值了一次,因他心性好奇,第一次轮值,就故蹈危
机,把沙母试去了好几个。被初凤在宫中总图中窥见阵法时动时止,猜出是他淘
气。恰巧我在旁侍立,便命我去替他,将他唤入宫去责罚。我知龙力子年纪尚幼,
生具异禀,最得宫中诸首要欢心,罚必不重,当时略留了一点心,把他的沙母索
取一半。教他说抓了一把撒去,初凤果然被他瞒过。诸位如在甬道中遇见神沙作
怪,只须用一粒沙母向上一掷,立时便有一团五色霞光,由小而大,往四面分散
出去,便将阵中神沙抵住。等到沙母与神沙相合,身已离了险地。只要把十三层
沙障渡过,便可直达宫内了。我二人所能助力者,仅此二十六粒沙母,仍是有限,
全仗诸位道法施为罢了。”

  说时,看了女神婴一眼,忿恼之色仍未减退。易静知他馀忿未解,说话意思,
似有点激将自己,故作不知,将脸往旁一侧。杨鲤将从龙力子手中得来的沙母,
俱都交给金蝉。然後起身作别道:“我杨鲤道浅力薄,所知止此,只为陆道友重
托,冒险出来,略效绵薄。不料为人误解,耽误了这许多时候。五台妖妇许飞娘
已对三凤说我行迹可疑。此番回宫,吉凶莫测,就此脱身,本无不可。无奈丈夫
作事,贵乎始全终。陆道友受有妖法禁制,三女用魔法炼了一块元命牌,将陆道
友真灵禁制。无论相隔千万里,三女略施禁法,用魔火魔刀去烧砍那面元命牌,
陆道友立刻被烈焰烧身,利刃刺骨,不消两个时辰,化为青烟,形神一齐消灭。
我与她誓共生死患难,说不得仍然忍辱负重,冒险回宫,一切听之命数。那龙力
子生相丑矮,一望而知,此事我已与他明说,诸位如在宫中遇见,他能为力,必
定相助。明日许飞娘同了几个妖党前来祝寿,我等相见固难,见亦无用。诸位道
法高强,既与石生同门,当能为急母难,千万将那面元命牌盗走,将陆道友接返
凝碧仙府,掌教真人自有救她之法。这数日内纵使相遇,也与仇敌无殊。此乃形
势所迫,不得不尔,还望原谅。前路珍重。”

  说时,看了女神婴一眼,脚跟顿处,一道银光,直往光亭内飞去。英琼要过
一粒沙母一看,大如雀卵,乍看透明,色如黄晶。再一细看,里面光霞潋滟,彩
气氤氲,变幻不定,也不知有多少层数。女神婴易静,因为适才杨鲤词色不善,
嫌怨未解,不肯借助於他赠的东西。那沙母共是二十四粒,四人恰好每人六粒。

  分配定後,便往岛心延光亭中飞去。

  那圆形甬道中,现出一条直通下面的大路,看去氛烟尽扫。藩篱尽撤,料是
诱敌之计。易静以为道家妙用,邪正虽殊,其理则一。魔与佛琌一模两面,天魔
秘笈诸阵法,一样也是叁天象地,根据阴阳生克五行,倒转八卦,有无相循,虚
实相应,本乎数定於一,一生万物之妙,渺乾坤看一粟,缩万类看咫尺。分别处
是:宗旨之方向为愿施或是抢掠。

  佛门弟子是自愿施助善信,施的一方是自发自愿的;大智出,有大伪,魔门
挪篡佛法,以漂亮的借口,强迫信徒舍身喂虎。施的一方是不愿意的,甚至被抢
掠,压榨,改动了信托的用途,益魔徒的自己友。外表是一式一样,不同的是信
徒所受待遇:受施还是受掠。

  易静当下卖弄本领,顺着甬道飞行了几十里地,却丝毫没有动静。又飞行了
十馀里,已快到达昨日金、石二人几乎失陷的第三层阵内。忽见前下面一道光华
飞了上来,现出昨日会战的金须奴,扬手飞出一片东西过来,又借遁光往甬道下
隐去。石生伸手接过一看,是一片海藻写成的书信。大意说他本人受过嵩山二老
大德,无奈此时不便面叙,故将前三层阵法开放,面交此柬。请即回转峨眉,等
过了三女寿日,定取贞水前往献上。此水现为三凤保管,藏在金庭玉柱之中,有
魔法封锁,即使能达宫中,也恐不能到手。众人刚一看完,那片海藻即化成一股
青烟而散。

  原来当年嵩山二矮夥同巧手灵龙在铁门岭,趁清宁宝扇煽风成乱,克抗铁伞
之际,谋杀了铁伞道人。铁伞落入了朱梅手中,巧手灵龙称尊异派。因每人一生
只能入海一次,每次开山之期,二矮都派人下海搜寻「必胜石」下落,俱茫无头
绪。不到日期,想入火海须要两件防身宝物:一件是铁伞道人的铁伞,另一件便
是金须奴所得的那柄宝扇。铁伞可以护身,宝扇可以消灭守洞石人剑上的真火,
相依为用,缺一不可。

  巧手灵龙惊悸毙命後,二矮便利诱金须奴,要用清宁宝扇摧毁月儿岛。金须
奴与白谷逸、朱梅二人同驾遁光飞往月儿岛。老远便见岛前浊浪滔天,寒钊四起,
迥非前一次所见红光烛天的样儿。愁云惨雾中,灰沉沉隐现着一片冰原雪山,像
是预知惨劫光临。昔日火海俱被寒霜冰雪填没,连山形都变了位置。两矮走向一
座冰壁前面,双手一搓,朝穴中一放,便见一点红光飞向穴底。耳听脚底先起了
一阵音如金玉的爆裂之声,接着便是震天价一声巨响,那一排耸天插云的晶屏竟
然倒坍下来,立时四山都起了回音,冰尘千丈,海水群飞。左近冰山全都被波及,
纷纷爆散震裂。近海一带竟是整座冰山离岸飘去,砰扑排荡,半晌方止。

  冰壁陷处,现出一个深穴,先见只有亩许大小。转眼之间,一道火焰倏地从
穴底升起,便是万丈火苗夹着一股浓烟直冲霄汉,那穴便相随震裂,越来越大。

  不到半盏茶时,附近数百里内的冰山雪峰全都消灭,只剩下围着火海的一座
石峰,仍恢复了当日火海形状。

  由朱梅手持铁伞伪装的九戒仙幢护身,金须奴持着那柄宝扇当前避火。下到
数十丈深,下面已经无火,除奇炎极热,烁石热金外,那火的根苗只是尺许粗,
其直如矢的一股青烟。三人哪敢招惹,匆匆下落海底。守洞石人早手持石剑,迎
了上来,剑头一指,便有千百朵五角火星直朝三人射来。金须奴忙将宝扇连挥,
迎头煽去,扇到火灭。数十扇过去,石人剑上火星发完,口中忽又喷出一股臭气,
触鼻欲晕。白、朱二矮飞出一道金光,绕向石人,只一转,石人便已断为两截,
倒在地上。三人慌忙越过石人,飞身入洞,分头行事。

  金须奴搜尽洞壁上法宝;二矮却专注拆毁洞内一切,发掘藏处,不惜残破连
山大师的遗容。猛见红光一闪,现出一个羽服星冠的道士,端坐在一个空床上面,
容貌装束与遗容一般无二。白谷逸忙喊一声:“快走!”

  三匪双足一顿,驾遁光飞出洞去,连挥宝扇,拨开火焰,直升上空,各自分
飞。金须奴回宫时,二凤已在避水牌坊之下相候,检视所得宝物共有一十三件,
共商藏起七件。二人匆匆挑选,只检那略知深浅的藏起。馀下那六件中有一对金
连环和一根玉尺,上面虽然刻有朱文古篆,叫龙雀环和璇光尺。因为行时匆促,
尚没看清壁间所载用法。

  到分宝时,三凤、冬秀心存猜忌,疑心金须奴隐瞒用法,分别取了那璇光尺,
龙雀环。慧珠倒取了那看去最为厉害的炼刚柔。此宝形如一个鸡心,有鹅卵大小,
表里透明,通身密布细孔,颜色鲜红,杂有许多芝麻大小的黑点,其软如棉,也
不知是什麽东西炼成。一经使用,便飞出一片脂香,万缕彩丝。另由那针眼细孔
中射出一种又粘又腻,颜色清明,香中略带腥咸之味的汁水。除了西方太乙纯金
之精炼成之宝外,馀下只一沾上,立时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熔滴消缩。初凤取了
遁形竹简,一名遁形符,是两面竹简,可以分合。将剩下的销魂鉴、烦恼圈仍还
给金须奴与二凤。

  从此金须奴暗通二矮,为朱梅追索「必胜石」竭尽心力。但就不想想:那朱
梅的欺师灭祖行为,岂能任峨嵋众仙得知。峨眉五徒也只能一头雾水,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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