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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更新至267章】作者:唤醒黄昏的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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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节合诛妖尸

  原来当日在凝碧崖时,英琼乘去後,笑和尚以百蛮山除妖之日,正是妖人来
犯凝碧崖之时,两地同时发动,势难兼顾,便同了金蝉先行为便,再可就这十来
天空闲,往成都去见见玉清大师,向她请教,问点先机。

  第二日清晨,笑和尚同金蝉,带了天遁镜,驾无形剑遁,往成都飞去,玉清
大师却不在观内。二人便缓缓往百蛮山进发,挑战祖师级的绿袍老祖。

  初生之犊,多是热情扬逸实心做事,必为老奸巨滑驱上前锋。行就行先,死
就死先。苟有所成,这些忠肝义胆之辈,不死尽也所馀无几。推翻了旧的既得利
益阶层,那些老奸巨滑必又建立新的既得利益阶层,那激励义愤的原来宗旨只会
留下一副画皮了。

  这一日,二童游到滇桂交界,距离苦行头陀柬上除妖日期,只有两日,也是
拆看柬帖之期。柬内除注明下手日期,去的路径外,里面还写着四句“逢石勿追,
过穴莫入;血焰金蚕,以毒攻毒。”的偈语。

  二童彼此叁详了一阵,料‘石'必是老妖手下有恶徒,名叫唐石。第三、四
两句,含有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之意。惟独第二句’过穴莫入'则难人了。穴便
是洞,这妖物文蛛明明被绿袍老妖封藏阴风洞底,要不入内,从何斩起?因柬帖
上未禁止早去,便欲先去探一探动静。

  这百蛮山主峰有五六百亩大小,上丰下锐,嵯峨峻,遍体都是怪松异石。

  峰後西北方高崖背倚平坂,十分高阔。崖前有百十顷山田,种着一种不知名
的花草。崖壁石色深红,光细如玉,纵横百十丈,寸草不生。一顺溜排列着三个
大圆洞,上下左右,俱是两三寸大小窟窿,每个相隔不过尺许,宛如峰案一般整
齐严密。

  二十四个奇形怪状的矮汉子,按八卦方位,升起空中。那为首独臂妖人独自
留下。二十四面妖幡招展处,万丝齐发,似轻云出岫,春蚕抽丝般,顷刻之间,
交织成一片广大轻匀的天幕,将下面花田一齐罩住,薄如蝉翼,五色晶莹,雾纱
冰纨,光彩夺目。

  这五色天幕业已织得只剩有二尺方圆空隙,为断臂妖人存身之处,断臂妖人
接着慌不迭地腾身便上。身才离地,崖前狂风大起,崖上三个圆洞中,先现出三
个妖人:居中一个,头如栲栳,眼射绿光,头发胡须绞作一团,隐藏着一张血盆
大口,两行撩牙,身有烟雾环绕,是妖人首脑绿袍老祖;右洞妖人,与先见妖人
形像装束相似,是二弟子紫金刚龙灵;左洞妖人,是昔日在滇西雪山鬼风谷所见
妖僧西方野魔雅各达。

  就在断臂妖人慌慌张张往上升起,崖上成千累万的小洞穴中,一阵吱吱乱叫,
似万朵金花散放一般,由穴中飞出无量数的小虫,全身长才寸许,形如蜜蜂,飞
蚕。飞将起来,比箭还疾。那绿袍老祖好似成心与断臂的妖人为难,容他飞离五
色天幕还有一半,突然伸出一张又细又长像鸟爪一般的手臂,望空一指。上面二
十四个妖人令到即行,毫不顾惜那断臂同门生死,各将手中幡指处,又抛出无数
缕彩丝,将那空隙一齐封蔽上。

  穴中飞出来的万千个金蚕,早如万点金星,飞入花田之中,食那金叶,吱吱
之声,汇成片异响。一部份金蚕,有千百个,却蜂拥上来,围着断臂妖人,周身
乱咬。断臂妖人只用一只手护着双目,跪在地上,不住口喊师父救命。转眼工夫,
断臂妖人被咬得血肉纷飞,遍体朱红,眼看肉尽见骨。还是西方野魔看不过去,
代他求情。绿袍老祖才狞笑了一声,厉声说道:“唐石,你须记住:今日我炼的
金蚕尚未成形,已经这般厉害。异日擒到你那叛逆师兄辛辰子,须令他供我金蚕
每日零啃,见筋见骨,再与他上药生肌,连受三年金蚕之若,才将他锉骨扬灰,
消魂化魄。你也被我那日发怒时咬去一臂,今日先给你稍微尝点厉害,你如学他
背叛,这便是榜样。今看雅各达之面,且将你狗命暂且饶过。”

  说罢,随手一指,一道绿光一闪,那些金蚕纷纷舍了断臂妖人,往花田飞去。
断臂妖人已经浑身破碎,成了血人,咬着牙将身一纵,忍痛起身,飞入南面大洞
去了。

  不消片刻,万马奔腾般轰的一声,千万朵金星离开花田,朝空便起。绿袍老
祖早有准备,细长脖颈上,撑着一栲栳大的脑袋,乱摇乱晃。血盆大口张处,喷
出一道绿烟,飞向崖上。同时这些小洞穴中如抛丝般飞出千百万道彩气,仿佛万
弩齐发,疾如闪电,射往金蚕群里,那千万金蚕全被彩气吸住。每两缕彩气,吸
住一个金蚕。金蚕挣扎不脱,急得吱吱乱叫,转眼工夫,全被彩气收入万千小洞
穴之内。

  右洞妖人紫金刚龙灵与左洞雅各达,各带四个妖人,飞身花田之上,分八卦
方位站好。猛然一声怪啸,俱都头朝下,脚朝上,连手中葫芦也都倒转,血光闪
处,红雨飘洒,由葫芦之内喷了出来,将这花田全都洒遍。

  忽见绿袍老祖伸出长颈大头,往空连嗅了两嗅,倏地一声凄厉的怪啸,大口
一张,一溜绿火,破空而起,直往笑和尚、金蝉存身之处飞来。笑和尚早就留神,
未容绿火近身,轻轻对金蝉喊一声走,驾着无形剑遁飞去。当下二童仍往回路飞
走,寻得一个洁净山洞。只因一念要打坐运用玄功,把‘逢穴莫入'一句,抛诸
脑後了。

  忽然一阵腥风吹入洞来,笑和尚忙用隐形法连金蝉将身形隐起。见一条细长
黑影也进入洞来,略一回旋,嘘的一声,倏又往洞外飞去。过了一会儿,嘘嘘之
声由远而近,二次又飞进洞来满洞飞滚。笑和尚早有防备,拉了金蝉,紧随风柱
之後,与他一齐滚转,存心不让他发觉。飞转了一阵,那旋风忽然收住,现出一
个长身细瘦,形如枯骨,只眼断臂的妖人,正是那日在天蚕岭所遇绿袍老祖门下
恶徒辛辰子。

  原来辛辰子在天蚕岭捕获文蛛,却踏上另一个噩运,指点他盗取文蛛的妖人
走漏了消息,那绿袍老祖门下一个名叫唐石的到他潜伏的玉屏岩地穴以下,用妖
法隐形化身入内。趁他和一个妖妇饮庆功血酒之时,暗下销魂散,将辛辰子和那
妖妇醉得昏迷过去,再用柔骨丝缚好,连鲛网中的文蛛一起带回百蛮山阴风洞去。
行至中途,正遇红发老祖寻来,斩断柔骨丝,震醒辛辰子,索还化血神刀。

  辛辰子趁众人畏惧红发老祖不敢动手之际,也乘机同时行法遁走。情知长此
避逃,终须要遭绿袍老祖毒手,不如趁他金蚕蛊尚未炼成,下手一拼,还可死中
求活。寻着洪长豹借得天魔聚毒幡与五淫呼血兜前来。这两样东西,乃是红发老
祖镇山之宝,更是金蚕蛊的克星。只是必需预先埋伏,待蛊虫投来,辛辰子才拣
中此洞。

  辛辰子才一坐定,便从身後取出七面妖幡,将手一指,七道黄光过处,一一
插在地上。又取出一个黑网兜,挂在七面幡尖之上。口中念念有词,喝一声:
“疾!”幡和网兜突然由地而起,後面四根幡高与洞齐,前面三根只齐洞口一半,
将那兜兜口撑开。顷刻之间,便见幡脚下腥风四起,烟雾蒸腾。似这样约有三四
个时辰,又听一声怪啸,一溜绿火,往洞外一闪,满洞烟云尽都收,连人带幡,
俱都不见。金蝉用慧眼定睛一看,妖人虽走,七根妖幡仍然竖在地上。猛往洞口
外一看,忙说道:“师兄,外面天都快明了。”

  笑和尚未看出妖人的妖幡尚在,听说洞外天明,知金蝉二目被芝仙舐过,已
能透视尘雾,一着急,拉了金蝉,忙驾遁光往外便飞。金蝉连话都不及说,忙将
双肩一摇,身旁霹雳剑化成红紫两道剑光,护着自己和笑和尚全身,穿过幡网同
往洞外冲去。耳旁只听嘶嘶两声,竟无意中将辛辰子借来的五淫兜破去。

  不多一会,二童已离百蛮山主峰不远。就这一夜工夫,田中金草竟然长成,
映着朝阳,闪起千顷金波,崖壁上彩烟缕缕,徐徐吞吐。忽见辛辰子从左侧洞内
飞身出来,手中拿着一面缨络垂珠、长有三尺的幡幢,对着崖壁招展。便听吱吱
之声,腥风大作,广崖上万千小洞穴中,成千累万的金蚕,似潮涌一般轰轰飞出,
直向那面幡幢扑去。

  辛辰子口中念念有词,将手中幡幢往空中一抛,发出十丈方圆的烟雾,裹住
一团红如血肉的东西,电闪星驰,往来路上飞驰。那些金蚕如蚁附,哪里肯舍,
轧轧吱吱之声响成一片,金光闪闪,遮天盖地,纷纷从後追去。

  突然左洞一声怪啸过处,飞出昨日所见的断臂妖人唐石,见金蚕全都飞走,
不由慌了手脚。辛辰子朝前面唐石打了一个招呼。唐石见是辛辰子,先要变脸动
手,猛一寻思,将手一招,双双落了下去。笑和尚、金蝉二人隐身跟到,便听唐
石说道:“我早猜那金蚕是你放走。如今我已想开,事难怪你,我再不逃走,早
晚也遭毒手。你想我帮你叛他,我却不敢似你这样大胆。”

  原来唐石解不到辛辰子回来,绿袍老祖暴跳如雷,不但恨红发老祖切骨,竟
怒到急处,竟怪唐石不加谨慎,一口咬断唐石臂膀。此後更一见唐石断臂,便想
起昔日咬断辛辰子臂膀,结怨复仇之事,不时朝唐石狞笑,话言话语,总拿辛辰
子作比。闹得这般结果,唐石也自知朝不保夕。

  言还未了,远方云空中,一丛黄光绿火波动。辛辰子大惊失色,知红发老祖
的五淫呼血兜已被破去,好不咬牙痛惜,暴跳如雷。无奈事已至此,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说不得只好孤注一掷。见唐石不敢同去,狞笑一声,便往广崖那面飞
走。笑和尚、金蝉二童自是不舍,也双双随後追赶。身才离地,便听身後一声惨
呼,金蝉回头一看,大小两溜绿火,正往孤峰之下投去。

  小的一溜绿火正是唐石,後面追去的绿火便是绿袍老祖的元神。绿袍老祖割
续了师文恭法体,也承受了所中天狐白眉针,每日一交寅卯辰三时,白眉针在两
腿穴道中作怪,痛痒酸辣,一齐全来。只好将穴道封闭,将真火运入两腿,慢慢
烧炼。炼时元气须要遁出,以免真火焚烧自己。

  那老妖自从辛辰子背叛後,把门人视若仇敌,入定时非常小心,常用法术护
卫全身,元神却遁往隐僻之处,似防门人暗算,第二元神早就紧随辛、唐二人身
後。知道辛辰子只要一入洞,便难逃走。却不愿便宜了唐石。待那辛辰子一走开,
便先将唐石制住。这时众妖徒已用妖幡将金蚕招回,绿袍老祖也飞入阴风洞,由
外自内用妖法层层封锁。

  笑和尚、金蝉隐身潜形,没有被老妖发现,跟随辛辰子径投中洞,急匆匆钻
入一个形如七星的小洞下面。只见下面黑沉沉,腥风扑鼻,深有千寻。在黑暗中
转了不少弯子,未後转入一个形如矿穴的甬道。忽闻奇腥刺鼻,尽头处有一个深
窟,窟口挂着一面妖网,网内正是那妖物文蛛。辛辰子离窟口三五丈远近立定,
赤身倒立,念咒行法。手指处一道绿光火焰,粗如人臂,直往网上烧去。

  绿袍老祖已锁好退路,暗中运用第二元神,附在文蛛身上,啸声愈加凄厉。

  文蛛猛地将口一张,从网眼中喷出万朵火花,将那绿光迎住,互碰得彩雾蒸
腾,红绿火星不住吞吐,两下相持约有半个时辰。

  笑和尚情知这种毒鲛蛇涎结成的妖网,专污正教法宝飞剑,不敢下手,却忘
了金蝉霹雳双剑不畏污邪。二人错解‘以毒攻毒'是等辛辰子动手。此’念'排
斥了渔翁得利的时机,也是天意如此弄人,指示却成阻碍。玄机就是如此虚实莫
测,必须承上接下,灵验了‘过穴莫入'这句,才体验’血焰金蚕'的下句,是
指五淫呼血兜与金蚕火拼。也没透露谁存谁亡,是否成功,这就是偈文的隐昧之
处。

  那辛辰子见阴火无功,时机转瞬将逝,心慌意乱,长叹一声,把心一横,不
得不拼死命连网带妖物一齐盗走。先收回那道绿光,咬破舌尖,一口血随口喷出,
化成一道黄烟,笼罩全身,直往窟口扑去,伸手便要摘网。同时笑和尚见绿火无
效,也将宝镜交与金蝉,自己准备运用剑光下手。正在这双方张弓待发,时机一
瞬之际,辛辰子手将伸到网上,金蝉迫不可待,也将镜袱揭开,口念真言,道一
声:“疾!”一道五彩金光,匹练长虹般,也已罩向网上,登时烟云尽灭,光焰
全消。那妖物文蛛也似遇见克星,抓伏网上,闭着一双绿黝黝的双目,口中不住
怪叫,毫不动弹。那绿袍老祖元神已离开妖物,回魂复体,二次入洞。

  忽听脚底下鬼声啾啾,冒起一丛碧绿火花,把辛辰子当头罩住。地下凭空陷
出一个地穴,辛辰子活生生被陷入地内去了。这里笑和尚猛觉眼前五根粗如人臂
的黑影,屈曲如蚓,并列着飞舞过来,身子已被那玄牝珠幻化的五条黑影绞住。

  眼前起了一阵绿火彩焰,闻见奇腥刺鼻,已飞剑被污,忙喊道:“我已失陷,
蝉弟快逃。”

  一言未了,天遁镜的一道金色长虹照将过去,照出地穴中的一个碧眼蓬头的
大脑袋,伸出一只瘦长大手臂,正是妖人绿袍老祖。绿袍老祖自经大劫,第二元
神发挥兽性,得续上佳法体後,已炼成不坏之身,功行只差这一双碧眼,吃金蝉
天遁镜照在他的脸上,又惊又怒,只得收回元神,护住双目。手松处,笑和尚业
已挣脱,被金蝉救去。

  ?地下鬼声又起,一丛绿火彩烟过处,满洞绿火飞扬,四壁乱晃,脚底虚浮。

  金蝉运用霹雳双剑护着全身,手持宝镜照住坑穴。下面绿火彩烟虽被天遁镜
制住,可是四外妖火毒烟又渐渐围绕上来。地洞中方位变易,已不知何处是出口。
金蝉全神贯注绿袍老祖,惊慌忙乱之中,竟忘了逃走之路。

  相持了好一会,才由笑和尚提醒,觅路逃生。金蝉定睛往四外一看,依稀见
来时经行之路。馀者到处都已陷落,四外都是火海烟林,一片迷茫,无路可通。

  金蝉夹着笑和尚,身与剑合;将宝镜舞起成一团霓光。光照处火烟消逝,路
更分明。金蝉运用真气,大喝一声,直往外面冲出。慌不择路,有路便走,居然
闯到一条出口秘径,也是封闭蚕母地方。这些濒临绝种的动物,必需加意保护,
大量消耗资源,才能为祸炽烈。

  就在离出穴还有两三丈远近,数十点黄影,从两旁壁上飞扑上来。金蝉恐有
闪失,将手一指,先分出一口雄剑上前迎敌。红光闪过,只听吱吱连声,数十道
黄星,如雨般坠落。无意中又将绿袍老祖那硕果仅存的蚕母用霹雳剑杀死。

  身临穴口,见有数十条彩缕在穴上飞动,忙将宝镜一照,悉数烟消,趁势飞
了出去。天空外面,飞翔着二十四个妖人,各拿一面妖幡,彩丝似雨一般从幡上
喷起,已组成了一面密密层层的五彩天幕,渐渐往二人头上网盖下来。镜上金光
照向天幕,却并无动静,金蝉越发心慌意乱。绿袍老祖也从穴内现身,飞出追来。
一丛绿火黄烟,如飘风一般涌至,长臂伸处,又打出千百朵绿火星。烟火中绿袍
老祖用一只手挡着头面,另一只长手不住摇晃,就要抓到。

  说时迟,那时快,金蝉先时也是怕两口飞剑被妖人彩幕所污,及见存亡顷刻,
把心一横,用丹田真气大喝一声,驾着红紫两道剑光,冲霄便起。剑光触到网上,
仿佛耳边嘶嘶几声。及至飞起上空,那天幕竟被霹雳剑刺穿了一个丈许大洞,彩
丝似败绢破絮般四外飘拂。绿袍老祖本性狠毒凶恶,更是蚕母被戮,金蚕变成绝
种动物,吃了这个大亏,哪里肯舍,怪啸一声,率了手下妖人,破空便追。

  笑和尚飞剑被污,不能隐形潜迹;霹雳剑虽然迅速,却在云空中现出红紫两
道光华,正是敌人绝好目标。转瞬之间,已追离昨晚投宿的山洞不远。别的妖人
俱都落後,只剩绿袍老祖一人,业已越追越近。正在危急万分,忽见脚下面腥风
起处,一片红霞放过二人,劈头迎上绿袍老祖,厉声喝道:“辛辰子何在?我的
五淫兜是否被你所毁?”

  来人是红发老祖的门人、长人洪长豹。因红发老祖本就结交正派,并未想到
邪正不能并立,猜前面逃走的红紫光华许是辛辰子请来的帮手,仗着学会身外化
身,又有绿袍老祖的克星天魔化血刀在身,因心疼法宝被毁,怒发千丈,现身问
罪。绿袍老祖不由勃然大怒,一片妖云绿火,将洪长豹围了个风雨不透。到底有
些顾忌着红发老祖,打算使洪长豹知难而退。洪长豹本领竟是不弱,一片红霞,
裹住了满天绿火,丝毫不能前进一步。

  一会工夫,後面手下妖人一齐追到。绿袍老祖眼看先前两个仇敌逃走已远,
忿恨得咬牙切齿,把心一横,发出一声怪啸,元神运化长臂,伸出簸箕般的大手,
就近抓起一个门人,迎上前去。只听一声惨呼,那道暗赤光华接着那人一绕,那
人便被斩成两段。绿袍老祖更不怠慢,将手一指,阴风吹处,一股绿烟从那门人
血腔子里冒出,将那暗赤光华绕住。两半截残躯并不下落,不住在空中飞舞,刀
光过处,血雨翻飞,一霎时尽变残肢碎骨,受着绿袍老祖小藏炼魂却敌大法催动,
仍是与刀光纠结,紧紧围住。洪长豹也被绿影里绿袍老祖元神、玄牝珠幻化的大
手抓个正着,顿觉奇痛彻骨。知道想要全身後退,已来不及,只得咬紧钢牙,厉
声喝道:“我与你这老妖今生今世,不死不休!”

  说罢,玄功内敛,怪啸一声,震破天灵,一点红星一闪,身躯死在绿袍老祖
手上,元神业已遁走。那化血神刀究是灵物,主人一去,失了主持,任那千百残
骨碎肉缠绕着,电闪星驰,破空飞去。绿袍老祖见人未擒到,反与红发老祖结下
血海深仇,再难商借万蚕金钵。蚕母被害,又连连丧失许多法宝、门人。看着手
上洪长豹尸身,越想越恨,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咬断咽喉,就着颈腔,先将鲜血
吸了一阵。厉声命将已死门人带回山去享用。手持残尸,一路叫嚣嚼吃,驾起妖
云,回去拿辛辰子泄忿去了。

  笑和尚见那红霞色含暗赤,光影昏黄,隐闻奇腥之气,也不一定是好相识,
便催着金蝉飞走。直飞到云贵交界的绝缘岭,看妖人并未追来,才行落下。先寻
了僻静之处,打开柬帖。柬帖所说,已不似第一封严厉,只道出:若依安排,不
预先前去探看,便不会破去五淫兜,百万金蚕恶蛊被一网打尽。绿袍老祖与之息
息相关,必然跟踪追去。天遁镜破去封锁,便可用霹雳剑将文蛛除去。

  照这人谋安排,三仙无由起衅。蚕母不灭,金蚕可以再殖。待绿袍老祖成就
不死之身,就不知有多少有修士要遭劫了。世事无绝对,一得一失之评,全由立
场而定。竞争越大,对社会、消费而言,是进步,但政客、奸商的日子就不好过
了。

  笑和尚飞剑被污,要复原状,须待斩完妖物回山之後。他和金蝉俱是一般心
理,不获成功,不愿再回凝碧崖去。猛想起莽苍山藏有两口长眉真人炼魔飞剑,
还有一口,尚未出世。何不赶到那里,一面借练霹雳剑,顺便寻访。或可先行默
祝,暂借一用,岂不比分用霹雳剑要强得多?金蝉因李英琼现正寻找余英男,不
知已否找到,说不定她能背着灵云,乘机助笑和尚一臂之力,闻言甚为赞同。二
人打好了主意,离开绝缘岭,飞莽苍山。

  等笑和尚先将霹雳剑运练纯熟,便专往狭窄幽僻的崖径寻找青索剑。金蝉无
意望向北山後面广崖,密林掩覆中的丛树隙里,似有一条尺许宽的狭缝,彷佛看
见里面花树萝,交相披拂。近前一看,那片峻险高崖,依然一片完整,并无缝隙。
金蝉自信不会错看,猛一转身,忽然大悟。原来刚才看到狭缝所站之处是一片山
坡,由坡上到坡下,少说也有二十来丈。而那岩缝生在半崖腰间,崖上那些密林
生得太密,上下俱被萝矮松遮掩,只刚才所站之处,略见稀疏,是李英琼初次离
穴是所削。

  从岩缝进入,到了有天光处一看,只是一个天窗,直达崖顶,中通一线。忽
见左侧一个稍宽的所在,壁上蔓中似有银光闪闪。金蝉猛伸手将壁上蔓揭起。藤
蔓後阴魔恰巧摸索到来,猛见这便宜儿子照面,尴尬的笑了笑。

  那洞口也是一个天然生就的岩隙,仅有数尺宽的一块大石可以容足,里面甚
是幽暗。石尽处直落千寻,只底层隐隐见有光亮,彷佛甚是宽敞。剑光照见两面
壁上,尽是碧油油的薛萝香草,万绿丛中,时见嫣红数点,越显幽艳。也不知是
什麽奇花异草,扑鼻清香,中人欲醉,能生在这种幽暗深邃,不透天光的岩洞以
内,清标独秀,终古孤芳。可叹一般凡花,为着一点天光,效那人为财死,鸟为
食亡,供人采摘攀折。

  世上纵有惜花人,又何尝是花的心愿。借古诗寄情:章台柳,章台柳,往日
依依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也有古诗回应怜香客:杨桃枝,
芳菲节,可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怜香诗有惜花语,
但人到章台,还不是把花摆上牙床上,剥个赤条条,驰骋胯下,任凭恣意奸淫,
拗出奇姿异势,摆布个淋漓尽致,折个席污斑斑吗!

  送旧迎新的供人赏玩还可有自己的日子。若被折回屋里,养入一瓶青水,无
泥土之营养,与黑狱幽囚无异,是花的使命吗。花孤势弱,屈在人的立场,问天
无语。无奈新陈代谢,必须阳光,天光日白之下,尽是人类所有,是非皂白只由
人说去。幽暗匿藏已是艰苦,也难免於入侵。

  三童剑光迅速,转眼到达地面,才将那段千寻高下的岩洞走完,豁然开朗,
现出一座洞府。落脚处是一个广大石室,洞壁如玉,五色迷离,庄严华美。正门
外上面有“清虚奥区人间第十七洞天”十一个古篆字。

  洞门外仍被山石覆住,地平若抵。两面俱是万丈峭壁,排天直上,被云层隔
断青昊,偶从闲云卷舒中,窥见一点点天日。洞门比里面矮得多,往上斜穿进去,
又有许多复壁甬道,岩窗到处都是。

  第二日清早,听得空中鸣,金蝉连忙飞上招呼。

  原来英琼归回峨眉,到了第四日早上,已经复原。寒萼见弭尘幡可出入九天
九天元阳尺的金花紫气,又再轻敌,从正门上空出去,绕向飞雷崖敌人阵後,想
破掉妖阵中央主旗,没有得手。若非仗有弭尘幡护身,差点陷入阵内。归途看见
神独自盘空。灵云听寒萼告知,料到莽苍有事,便着轻云拿着弭尘幡,去唤英琼,
即刻一同动身。

  轻云曾听得餐霞大师说起青索剑主,有‘英云遇合'的偈语,暗示着婚姻应
在三英二云之中,见祖师手谕,明指着要自己去,不由又羞又急,无奈师命难违,
心中又想得那一口青索剑。且喜众同门均注重应敌,没能留神到这一节,索性搁
置一旁,到日再相机应付。

  一干妖人正用妖法攻洞,轻云与英琼同驾弭尘幡,化成一幢彩云,飞出前洞
通天壑,直升高空,神早在空中等候。当下二人一,同往莽苍山飞去。先到了地
穴之中一看,袁星不见踪迹,又飞往兔儿崖玄霜洞,亦是无有,知袁星已被妖尸
捉去。因地穴之内黑暗卑湿,穴中猩、熊又未被妖尸发现,决定暂住玄霜洞内。

  到了黄昏将近,轻云与英琼骑着神,飞往灵玉崖,照旧由袁星所指的秘径出
去。见到两个从未见过的道童,虽然不过十六七岁,却都生相异常凶恶。轻云用
玉清师大所传禁身擒拿之法,双双捉住。喝问来历,才知这日又来了一个恶党,
便是这两个小道童的师父、云边石燕峪三星洞的青羊老祖。

  这时听外面有了怪声,迎面飞来一个青脸长须道人,一颗头长得如山羊一般,
将手中竹杖一晃,化成一条青蛇飞来。轻云略一分神,两童喊了一声,倏地往下
猛力一挣,一道黑烟闪处,直往缺口外面飞去。英琼手起处紫光飞出。将那青蛇
断成两截。道人见情势危急,化成一溜黑烟,径往洞内飞逃。倏地四周黑烟弭漫,
地动山摇,鬼声啾啾,惨雾漾蒙。隐约听到神在空中连声示警,英琼不敢怠慢,
连忙招呼轻云,用剑光和弭尘幡护体,纵身高空,上了背,绕回兔儿崖。

  因袁星被擒,内应似被妖尸觉察,估量吉少凶多,英琼越发焦急。对於妖穴
内应毕竟仍然放心不下,既有弭尘幡可以护身退走,索性日里前去探上一回。由
轻云将弭尘幡一展,化成一幢彩云,落在二层洞内,仍由当中石室走了进去。猛
觉双脚一软,脚下的地平空直陷下去。同时阴风四起,鬼声啾啾,黄雾绿烟一齐
飞涌,红火星似火山爆发一般往上升起。轻云本就时刻留神,一手抓住英琼,一
手展动弭尘幡,比电闪还疾,冲霄直上。那妖尸突地从地穴下面现身追上,睁着
一双黄绿不定怪眼,张开满嘴撩牙,手拿着一面妖幡,一手掐诀,那五色焰火似
春潮一般,往上冲来。且喜挨近彩云,全都消灭。

  上面适才裂开的地穴,突又四面合将拢来,眼看只剩二尺宽的隙口。下面是
无边无底的火焰地狱,上面地壳又将包没。猛听连声,身子已在彩云保护中穿出
地面。再看下面,石块如粉,已将地壳包没,真个是危机一发,少迟便未必能够
脱身。

  时光易过,不觉到了巳时。英琼驾了神,到了岩穴前面落下。金蝉迎接下去,
与阴魔、笑和尚相见。

  阴魔因金蝉、笑和尚、英琼俱有仙剑,属意把青索剑赠予轻云,窥空把剑囊
递过去。轻云对此师尊淫侣,本就心内有病,更有暗示着婚姻的‘英云遇合'偈
语冲击着神女之心,不禁脸上红了又红。只是疑虑着阴魔名字没有“英〔字,而
三英未齐。但也连忙藏起剑囊,说道:”师弟已知收剑之法,就请相助愚姊成功
吧。“

  到了黄昏,忽听一声鸣,外面闪来一道乌光。乌光敛处,现出那哑少年庄易。
匆匆在地上写出:“时辰已到,速照仙柬所言行事。温玉在妖尸胸前黑煞丝结成
的囊内,非有生血,不能点破。”

  众人才将方位站好,便听地下隐隐起了异吼。乌光、银光与金蝉、笑和尚霹
雳双剑的红紫光华,连结成一团异彩光圈,照眼生辉,笼罩地面。英琼也连人带
剑,化成一道紫虹,飞贴洞顶,注目下视。

  不一会,地皮震裂,渐有碎石飞起。顷刻之间,石地龟诉,裂纹四起,全洞
石地喳喳作响。忽然轰的一声大震,洞中心石地粉碎,四下飞散,地下陷了一个
大洞。砂石影里,一条形如青的光华,离土便要往洞外飞腾。

  当门一面,正是庄易、阴魔,一道乌光,一道银光,如银龙黑蟒,双绞而上,
拦住去路。阴魔飞剑因先後天真气不协调,只是虚有其表,只几个接触,便觉不
支。恰好笑和尚、金蝉二人的霹雳剑也转瞬飞来,才行敌住。四口仙剑,纠缠这
道青光,满洞飞滚。渐渐青光越来越纯,也不似先时四下乱飞乱撞,急于逃遁。
轻云也飞身入穴,估量时候已到,喊一声:“琼妹还不下手!”

  英琼早等得不甚耐烦,闻言指挥紫郢剑飞上前去,才一照面,青光倏地在空
中一个大翻滚,大放光华,挣脱原来纠缠中的四口飞剑,拨转头便往原来地穴飞
去。轻云正用自己飞剑护着全身,口诵真言,使用收剑之法,一见青光飞来,方
要手举剑囊,收它入鞘,猛觉一股寒气,森入毛发,竟将自己剑光震开。刚喊得
一声:“不好!”

  幸而阴魔飞剑追来,一见轻云危急,不顾利害,以先天真气驾驭元灵,硬闯
入青索剑光内,与剑内元灵沟通,平伏戾气。青索剑内元灵被先天真气干扰,慢
了一慢,英琼剑光也同时飞到。两下一合,将青光压住,轻云才能站定,五道剑
光紧逼着这道青光缓缓归入了剑囊,才行停手。

  大功告成,轻云自是心喜。因为急於要用此剑去盗玉除妖,便先寻了间石室,
请大家在室外守护,独自在室内用峨眉心法炼气调元。那口青索剑收剑归鞘之後,
便即驯服,顺着轻云呼吸,出入剑囊,青光莹莹,照得眉发皆碧,顺先天一气,
指挥动静。不消个把时辰,虽还不能身剑相合,已是运用随心。练到黄昏过去,
居然可以驭剑飞行。

  当下六人同驾剑光,直飞妖穴。穴内到处都是黑烟妖雾笼罩,由金蝉手持弭
尘幡护身,众人跟踪下去。英琼、轻云二女剑光到处,黑烟随分随聚。虽然不为
妖法所伤,也看不清妖尸、妖人与袁星所在。金蝉慧眼看到袁星吊在西边古树前
面,绑在一面长幡之下。英琼剑光过去,数十缕黑丝,化为飞烟四散。

  忽然一只枯如蜡人的怪手伸将过来,一把将袁星抓去,接着群幡齐隐,不见
踪迹。黑烟越来越盛,阴极阳生,笑和尚身藏乾天火灵珠,虽被法术封闭,也蠢
蠢欲动,囊上发出一团红光,照得满洞皆赤,人都变成红人。宝囊原极稀薄透明,
先还似薄薄一层层淡烟,笼着一个火球。顷刻之间,光华大盛,已不见宝囊影子,
彷佛一个赤红小和尚,手擎着比栲栳还大的火团一般,照彻天地,妖气尽扫。

  这才看出妖尸已将满院妖幡全数移在隐僻之处,袁星又被绑在一根幡脚之下,
青羊老祖守护在侧。妖尸闭目坐,口诵手摇,五指上发出五道黑气,指着袁星。
英琼、轻云一见袁星情势危急、双双飞出剑去,一取妖尸,一取青羊老祖。

  紫光过处,青羊老祖应声而倒,斩为两截。

  妖尸倏地化成一股黑气,比电闪还疾,将袁星抢起,也不和众人为敌,满院
乱飞,一条黑气,宛如乌龙出海,怪声啾啾,在七八道剑光丛中闪来避去,并没
有受着一些伤害。所到之处,将地上竖立的数十百面大小妖幡逐一拨起。这些妖
幡,共是八十一面,每一面都经妖尸在地底修炼多年,好容易才采得千百只猩、
熊生魂,妖尸如何肯舍,打算收一面是一面,到了势在临危,再行遁走。

  英琼、轻云一时情急,忘了双剑合壁之训,由妖尸往复纵横,乾自着急。见
笑和尚飞剑去斩妖幡,猛被提醒,二人一个在东,一个在南,双双不约而同,各
将剑光直朝一面幡前飞去。妖尸一到,正要用收诀取幡,青、紫两道光华无心合
壁,光华大盛,幻成一道异彩,绕着黑气只一绞。只听“吱哇”两声惨叫,黑气
四散。阴魔遁出身外化身,乘妖尸在欲运用元神遁走之际,向袁星重击。无相支
使不了有相五行,本身力量还足击伤袁星,吐出一口热血,点破黑煞丝结成的妖
囊,跌出那块温玉。阴魔才将温玉契入袁星拳内,妖尸元神已化成一朵黄星疾如
星飞,冲霄而去。

  这时上面妖雾未散,地下烈焰犹在飞腾。金蝉眼快,一眼看见黑烟散处,两
团黑影正往火坑中坠落,想起袁星在那黑烟之中,忙将弭尘幡展动,往下一沉,
伸出两手,一把一个,抓个正着。上来未及说话,阴魔即叫道:“此处快要地震,
我们飞身出去再说吧。”

  各驾剑光飞起,到了远处峰头落下。金蝉手中的妖尸,已是天灵盖震破,直
冒白烟。袁星则满口血迹,两手紧持那块温玉,竟已死去。

  忽听山崩地裂一声大震,连众人站立的峰头都摇摇欲坠。眼望妖洞那边沙石
纷飞,扬尘百丈,把一座大好灵山仙洞,震塌了一个深坑。金蝉眼快,看见尘沙
之中,似有两道光华冲起,忙将弭尘幡一晃,一幢彩云直往尘沙之中飞去。捞了
许多东西回来,内中正有袁星两口宝剑。忽见神健羽摩云,旋转双翼,竟往妖洞
陷落之处飞去。将七十馀面妖幡、两个剑匣,全都搜掘出来。主幡共是大小九面,
这些元灵法物,吻合先天真气,佛法只能消解戾气,何似用之於正。有两面最小
的才只七寸多长短,却是主幡,被阴魔悄悄取来藏在宝囊以内。神何等灵异,上
面妖气怎能瞒得过,还不住在他头上盘桓飞鸣。阴魔也不理它,暗中炼化妖气。

  忽听一阵破空声音,一道黄光自东方飞来,落地现出一个黄冠草履、身容威
猛的长髯道者。

  那道人原是个异派中的能手。刚才越过莽苍山,见迎面飞来一朵黄星,疾如
电驶,知是异派中人的元神破空出游。因想看看是谁,用玄门先天一气大擒拿法,
想将那黄星收住。那黄星竟并不躲闪,自动飞入吴立袍袖之内。在袖中尖声叫道
:“吴道友,我现在被人所害,驱壳已失,须要借你法体隐身。我在地肺之内采
地下万年玄阴之气,用黑煞丝凝炼成了数十面玄阴聚兽幡,情愿送给道友。你可
速往前面灵玉崖,抢了就走,省得肥水便宜仇人。”

  吴立知这玄阴幡乃是异教中至宝,利心一动,便照所言往灵玉崖飞去,直奔
那一堆妖幡,伸手便要拾取。忽然一道光华一闪,比电还疾,光华处,现出阴魔
的身外化身,顶上了庄易所见的外相,业已抢在道人前面,将幡取在手中。

  吴立闹了个无趣,将手一挥,飞起七八道黄光,被青紫两道光华联合截住其
中三道一绞,黄光四碎。馀下六道,急切间一道也收不回来。吴立看出竟是长眉
真人当年炼魔至宝,也不等收那六口飞剑,径驾剑光破空逃走。刚刚飞过峰顶,
被神追来,钢爪舒处,正抓在吴立背上。吴立拼命挣脱连皮带肉,被抓下一大片
去。且喜身形隐去,神也未穷追,才得逃命,也带不去那六道剑光,被阴魔化身
收了下来。金剑映日生光,非金非铁,知非凡品。阴魔化身把金剑分给众人後,
一道光华闪过,转眼没入云中不见。

  这里众人也各自分手。笑和尚、金蝉、庄易仍往奥区,共商二上百蛮山之策。
英琼、轻云,带了袁星尸体,用弭尘幡同回凝碧仙府。阴魔说声另有任务,闪眼
不见了,蜕化冯吾外相,重归火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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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节贞洁真相

  自阴魔冯吾潜离都天烈火仙阵後,众妖邪的火、欲两战线俱置闲散。那些男
妖估道阴魔冯吾不在,可以吃点酸馀,不料这三个淫女自从尝过阴魔冯吾的绝世
奇後,恩结同,情比姊妹,对众妖人的粉肠已不屑一顾,坚持洁“樽〔候教,苦
待阴魔冯吾”龟〔来。兼且百灵女朱凤仙是烈火祖师的私生女儿,龙姑和李四姑
有靠山可持,俱对众妖人不假词色。

  众妖人眼看姘头变心,别投怀抱,自是懊丧万分,虽然法力强横,也不敢轻
率蛮干,只能花尽心思讨好,更连事业也连续失利,旷日无功,也无心料理烈火
大阵。虽仗烈火风雷,将敌人洞府围困,却不但未占便宜,反伤了许多党羽。如
此愁烦之际,却来了华山本派的赤火神洪发和竹山七子中的金刚爪戚文化。戚文
化长於身外化身,提议要用替身幻化诱敌,将那用九天元阳尺的女子引开一旁,
俾使众妖人攻入洞内。

  朱文受了寒萼怂恿,贪功好胜,见妖道手里持着一面小旗,所指之处,雷火
也随着攻打打起落,没有防到敌人卖弄玄虚,误认妖道手里拿的是妖阵主旗。当
一阵猛烈雷火过处,烟光中妖道飞临切近,朱文指动九天元阳尺,写出九朵金花
一团紫气,飞将过去。戚文化弄假成真,被紫气金霞扫着一些,受了点伤,却幻
成重伤,勉强飞起,往左侧面斜着上升。

  朱文、寒萼果然中了道儿,估量能夺取妖阵主旗,是送上门的一件大功,哪
里肯舍,忙飞起追去,轻率躁进。追没多远,忽听洞口的若兰连声娇叱,是四五
个妖人疾如云飞,正往洞口卷到。一团烈火已然罩向若兰头上,眼看危机顷刻,
若兰性命难保。倏地眼前一黑,一片乌云中隐现出两条形如蛟龙的黑影,比电闪
还快,竟赶在妖人烈火之前,当着若兰前面降落。等到朱文、寒萼飞回,乌云已
将妖人烈火托住。接着又是一片紫阴阴的光华从空飞下,将洪发腰斩两截,现出
红珠司徒平。

  史、郑等人又折羽翼,自是懊丧万分,只得仍将妖阵发动,发出烈火风雷如
疾雨狂涛一般打到,静候烈火祖师事毕赶来。由许飞娘转约来的青身玄女赵青娃、
虎爪天王拿败、天游罗汉邢题也相继入伙。

  就在第二天,阴魔冯吾从莽苍山斩妖尸後回来,诧见青身玄女赵青娃竟然在
座。从阴阳叟遗识中知道青身玄女赵青娃是小蓬莱西溟岛余娲弟子。那余娲自云
是南宋未年得道,移居岛上只有百多年,说是闭关潜修,不特洞门封闭极严,还
设有玄门潜形禁制,外人难以窥探。百年来都有剑仙觉得余娲有好些可疑,仔细
查算她师徒的来历行径,何以要如此隐秘,只是岛上隐迹神妙,一无所得。

  阴魔冯吾以赵青娃已加入敌方阵营,非揭开小蓬莱西溟岛的底蕴,则不能知
己知彼,思欲从淫功着手,用擎天巨冲开赵青娃的众妙之门,探索隐秘,可惜小
蓬莱西溟岛门下不是一般邪魔的杂奸滥淫,要挑起赵青娃的欲火,有必要借三个
淫女为媒介。

  三淫女捱到望穿秋水,才见“狼〔来了,早以肉屏风似的将阴魔冯吾包裹着,
只因顾忌到赵青娃所摆出的贞德态度,及她的师门身价,要求阴魔冯吾把奸台移
入洞室。阴魔冯吾满肚密圈,也有此企图,於是半推半让的一男三女缠作一团,
若跌若仆的滚入朱凤仙的居室。阴魔冯吾才踢闭室门,三淫女已匆匆忙忙的脱个
赤体条条,映照满室春色。本已被阴魔冯吾竭泽而渔,以致云憔花悴的三块香肉,
经数日来休息养生,又再重放香氛,可惜阴魔冯吾另有居心,无心细赏当前秀色。
三淫女也已欲火炽烈,急不及待的扯下阴魔冯吾衣着,争相献,磨上阴魔冯吾的
擎天巨,把已被得宽阔的穴,狂噬猛嚼,内膣壁早已在阴魔冯吾现身时开始翻腾
挛绞,欲罢不能。

  阴魔冯吾见破阵在即,三淫娃已死劫临头,再不愁被妖人看破行藏,任淫女
一身修为弃之可惜,虽然以一敛三,也是强弱悬殊,更是三淫女已被淫掏空了底
子,玄关虚萎若废,一经采撷,即告荡然无存,只是还有利用她们之处,才以先
天真气支持着三淫女的神识,感应到壁猛扭巨的消魂震撼,由心底深处泄出魂离
魄荡的呻吟。这些若有若无的乐极淫呓就是阴魔冯吾所要的武器,混入体内存留
的妖蟒淫气,经先天真气护持,透送入邻室的赵青娃耳中去。

  潜移默化的高明处就在“潜〔和”默〔两诀。开宗明义的灌输,就赤裸裸的
表达出那有所求的目的,很容易遭受抗拒,以致背道而驰。像是漫不经心的说出
来,就是把所求的目的潜藏下来,任对方姑妄听之,就是无踪无迹的把意念移入
对方心识中。加上轩辕老怪的「谬贼咚嘶殇」魔法,谎言说上千遍即成真理,更
可以说上千千万万遍,连“神的独生子〔也创造得做出,是魔法默默地同化众生
的最巅峰桀作。

  若有若无的低频率音波是最难摒拒耳外,加上人性的好奇,及好窥探别人隐
私的心性,反而容易引诱听者全神贯注,以致开门揖盗,任由长驱直进。赵青娃
本身也不是三贞九烈之辈,只不过是维持那种假清高的外表,固岸以自高,虚称
上流。处於无外人的私室内,自然也放下了抗拒意识,被传来的那心底下最深处
泄出来的淫呓,勾动心底下的欲火,颤出阵阵冷栗。阴极阳生,冷栗过後就是火
热的亢奋涌上心房,丰满的身体也自然而然的兴奋发热,烧得肌肤麻胀,尤以乳
球更是难受,血气不理乳球内是多麽滞碍,就是汹涌的挤压过来,连硕大乳头也
被撑得高挺。

  更被传来的妖蟒淫气所化成的一缕缕香氛,薰蒸灵台,压抑下灵慧的思考,
令她更是心荡神摇,春思欲活。欲火驱动着需要,赵青娃一手揉弄乳房,把滞留
的血气搓捏回流,更令浑身感到燥热难当,溢往穴深处,令壁奇痒,又热又湿,
酥痒难熬,真的非要掏它们出来不可。私室内,赵青娃也无顾忌,就宽下衣裳散
热,张开了修长的双腿,用食指与中指将耻阜上的茂密阴毛拨开,露出了胀大了
的阴核和充血的阴唇,用手在那上面慢慢的搓揉着阴核和阴唇,但也只能压制着
那胀痹的难受,却又无法搔到痒处。慢慢的、慢慢的开始情不自禁向那已经湿透
了的壁挖扣入去,不停的扭动圆大的屁股,就是伸不到深处去,越挖越紧张,就
是因为缺乏那被的充实感。身体的的反应渐趋强烈,全身燥热得神思慵慵,心中
就是油煎般的难受。感到身体逐渐的发热,穴不断传来的骚痒感却越来越大,淫
水又不停的滴出来,无边的欲火烧得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有说不出的难过,泄
出腻人的春声,如泣如怨。

  邻室的阴魔冯吾从赵青娃的呻吟,知道都猎物已被牢囚了,便对胯下三淫娃
强插猛抽。只见三淫娃先後「荷荷」的哀叫,四肢痉挛的挣扎着,接着双眼反白,
便失去了知觉。阴魔冯吾稍施颠倒迷仙大法,令三淫娃昏睡到明天去,便化形窃
入赵青娃室内,看到那丰满动人的娇艳胴体,整个裸露在眼前。成熟的肉体不但
淫荡艳丽,现在还发出诱人的妖艳,更是迫切的摇动着螓首,令秀发下垂,半遮
着她娇俏动人的脸庞,蓬蓬乱乱的,另有一股扣人心弦的媚态,令阴魔冯吾欲火
猛飚,巨被热浪强撑,要寻那个安处。

  先触目的是那那雪白粉嫩的水形乳球,浑圆满涨得互相紧贴,不住的震颤,
带动着酥胸的深深乳沟,发出神秘的诱惑。两粒又硬又大的胭红乳蒂也不甘寂寞,
一上一下的不停晃动,表达出那完全陷在淫欲中的赵青娃甚为难过,不停的扭动
着光泽温润的蛇腰,也无法摆脱内的酥痒,只能加速指头,在肿胀充血的阴蒂上
搓揉。那耻阜上毛茸茸的黑亮阴毛被穴内喷出的热浪侵袭,吹起细长的阴毛向四
下飞扬,招摇着沾上的骚水,更是闪耀,露出肥厚的大小阴唇,刻划出惯常自渎
的经历。

  阴魔冯吾现出身形,笑淫淫的上前说道:“让我来帮你一下吧!”

  赵青娃被看透自己的狼狈色相,现出了娇红的羞态,春情荡样溢满的双眼就
自动的发出媚彩的异光,更是鲜艳照人。一双凤眼却瞄向阴魔冯吾的巨,筋凸的
狰狞,更是痒得心里麻麻的好难受啊,又爱又怕,伴随着淫荡的喘息呻吟,模糊
不清的呢喃,呓道:“呀┅┅不要┅┅你┅┅你不要过来呀!”

  听着那声线薄弱的拒绝,要是真的不过去,真的被痛恨一生呢。阴魔冯吾当
然知情识趣,先以强者的姿势拥抱着她那丰满的娇驱,给她那微薄的抵挡意识一
个镇压,再劲猛的吮吻着他的樱唇和舌。女性在情欲泛滥中,嘴唇因与阴唇同是
海绵质,有着阴唇的反应,甚至是分薄了阴唇的知觉,而显得湿漉漉及痒痒的,
需求磨擦。赵青娃樱唇香舌被阴魔冯吾啜得几乎气绝,带来了有点儿脑部缺氧的
眩晕,渐软渐浮,摇摇欲倒,随着娇躯一软,把阴魔冯吾也拖落榻上。

  满足了樱唇对阴唇的知觉分薄,赵青娃更感觉到阴唇的胀痹,及壁的痒麻,
使膣肉的颤抖更是天翻地覆,黏得阴魔冯吾那下抚探索的手掌满掌心都是湿淋淋
的骚水。赵青娃当然不会是一无所知,只是女性的羞赧,令她伏上阴魔冯吾的肩
上,冀图避过张扬而维持那虚假的一点女性尊严。不过这尊严可就是性爱享受的
最大阻碍,拘束着淫侣的心识,纵使能令淫侣肉体爆发出连串高潮,也是在核心
处缺少了那心心相印的最高处,所以妻不如妾,妾不如勾,勾不如偷,就是欠那
一点心灵的开放。阴魔冯吾先天无相,洞悉灵犀,当然要扯下赵青娃的最後防线,
吻咬着赵青娃的耳垂,轻嘘着道:“姐姐!你好浪啊!看你弄得我满手都是你的
骚水呢!”

  说着,一手拥匝着纤腰,莫使淫侣因激动而脱出掌握,弄成分离了就难再度
激情,另一手才从赵青娃脑後递送上她的面前给她看。羞赧令赵青娃非常激动,
後果当然不是退就是进,赵青娃一挣知下脱逃不出阴魔冯吾的拥抱,就更撞入笼
来,扯破了那虚假的尊严,肉紧的嚷骂道:“我不要看!死冯吾!你真坏死了!

  是你逗我的,还要来整我,恨死你!“

  是人家逗出来的!有借口了,就可以把真面目释放出来,把玉手伸向阴魔冯
吾的大腿间,不用摸索,马上把充血怒涨而发烫的巨抓入了软柔的玉掌中,忘了
那前所未见的粗长令她时如何的颤栗了,也显示出她颇具性生活经验及强烈的需
要,准确得毫无差距把龟头塞过了那湿漉漉的阴唇。阴魔冯吾把拥抱纤腰的一手
匝紧,把送上赵青娃面前的手掌从赵青娃脑後轻柔的抚下到软韧圆大的娇臀上,
再压向身来,一使腰劲,把粗大的巨深深的冲入那湿溜油滑的穴内。

  赵青娃虽是久旷,有着像深闰怨妇的饥渴,也吃不消那擎天巨。可幸在穴内
储有满满的骚水,减轻磨擦的痛楚,也是阴魔冯吾知赵青娃初逢如斯尺码,缓缓
推进。无奈赵青娃所曾经历的茎也是相差太远,适应得很是辛苦,只觉一根火烫
的粗棒似是撑裂道的凿入腹中,觉得花心也像被刺穿了,连子宫也像被龟头塞得
颤动欲裂开一般,热气直冲达心肺来,撞出一声又娇亢又撕心的沥血嘶叫,若是
灵魂也被冲入太虚,全身筋脉抽搐,不自觉的爪捏着阴魔冯吾的背膀,连指甲也
陷入肌肉内。阴魔冯吾看着她那娇美的面孔有点发青,眉头重重皱叠,连眼帘也
闭得起摺,可见神经中枢所受的激荡,真个惊涛骇浪。

  良久,才见赵青娃舒缓过来,将开眼来一望阴魔冯吾,却转为咬牙切齿,把
阴魔冯吾的股腿打得响彻频密,直都激荡过去,赵青娃打了个冷颤後,仍是感觉
到那塞在穴内的巨炽热如火,蒸腾着子宫心肺,又觉到被炙得筋脉熔流,有说不
出的舒服,不得不投降似的软求,幽怨的轻声说道:“请你别要插动,求求你!
好吗?”

  这些恳求在奸淫中是应对不得的。要把娘儿的死脱,必需用强劲的逼攻,才
能把娘儿送到极乐至境。若应承了不动,可就只能不汤不水的舒舒服服的过去,
不会有激烈轰动的享受,要是到应动的时候动了,娘儿心灵上就会变出怨怼,阻
碍高潮的产生。阴魔冯吾只无可无不可的吻上那微张的娇艳红唇,伸入灵活的舌
尖,挑舔着赵青娃那香馥的舌尖舌底。

  赵青娃一经挑逗,可真自己要动了。阴魔冯吾即觉到赵青娃全身颤抖起来,
含着巨的道不停缩匝,紧弛频繁,两片突出的小阴唇紧紧吸磨在茎上,而深处穴
後的花芯更是颠簸,玄关洞开,在龟头上匝擦吸吮。阴魔冯吾志在俘虏这从极神
秘小蓬莱西溟岛来的弟子,知悉欲火已把她浪透了,就势施展九天都篆阴魔大法,
送入玄精,可惜真是操之过急。

  这赵青娃颇修为不弱,炼铸得三尸元神甚为紧密。阴魔冯吾玄精未到聚化的
高境界,仍未能穿透过去,却有点求功心切,皆因破阵在即,把心一横,缺定冒
险,施用血影神光,无奈赵青娃的修为还在血影神光所能侵蚀的水平上,唯有用
奸淫的强劲,得她大量宣泄阴精,到根基虚弱,才有血影神光的入处。

  阴魔冯吾把龟头紧贴上花芯嫩肉,使用阴劲,轻旋慢压,九浅一深的挺钻着。
赵青娃感应着那磨涮的酸酥,带来一波比一波的更炽热气量炙袭丹田小腹,涨满
得下体热燥,却又极度的与奋舒服,只是娇喘的在索气,不住‘唷'声娇哼,乱
叫着’我会死的呀'的似哀非哀的哀鸣,终於号出由灵魂深处泄出来的音调,软
弱的声韵:“咯咯!受不了啦┅┅你┅┅你整死我啦┅┅我┅┅我要┅┅泄了┅
┅啊┅┅”

  一声尖叫後,赵青娃全就身软了下来,并颤抖不已,随着一阵又一阵的酥麻
酸痒的蔓传栗遍了赵青娃全身,阴精如瀑布暴泻,涌浸龟头。阴魔冯吾以龟头紧
抵花芯,吸收着那流出的玄髓,摄纳入经络窍脉。

  以赵青娃的修为,当然不是一次半次就可泄尽阴精。阴魔冯吾不惜揠苗助长,
一面作深长的热吻,度过先天真气,混入颠倒迷仙大法,麻醉赵青娃灵识;一面
巡回的挑逗着赵青娃每个挑情脉穴。赵青娃的壁又再骚痒起来,抛得高高的耸动
着肥臀去套噬那饱食还不肯远飘的巨,淫荡的扭动着,要把巨拧断下来,归为一
体,永不分离。

  这个反应也出乎阴魔冯吾意料,从狂烈的劲擦传来的酥痹也感受到这个怨妇,
因要维持着清高的外表,长期处在性欲饥渴中,把心中的欲火积压得太深了,经
先天真气麻醉了那敏感的神经末梢,可将她心底的欲火,就是火山的暴爆出来,
只要使她得到满足,那流失的阴精就怪不到自己头上来,不怕阴谋败露,更显凸
出是美人的青昧与恩宠。阴魔冯吾放心下来,加紧急转倏旋,狂抽猛插得更疾更
速的冲刺,越捣越快,捣得赵青娃阴唇外翻,传出连续不断的「叭唧」淫水声,
淫水更是狂风暴雨的泌泌不绝,自交磨的罅隙中压射出来。

  赵青娃受着长长的巨又深又重的抵顶着子宫花芯,又粗又韧的撑着壁膣肉,
不是被磨得花芯酸稣,颤抖入筋脉的每个细胞,就是被巨碰撞着花芯,撞得花芯
连续的爆炸,直炸入灵魂深处,飘飘然的荡入太虚,解脱了那皮囊的沉重负担,
真是又爱又怕。爱的是那刹那的释放,无比的轻松,但又怕那萍泊无依的惊恐。
茫然浪荡的她又给巨的急抽,抽得从万丈高空失却重心的坠入地心深穴,在惊涛
骇浪的要把那可恶的东西抓牢,发出慌张张的凄叫,竟然更是挑逗着淫侣的强冲
急抽,抽得阴精狂泻,被接收得点滴不漏。

  不断的凄厉呻吟,惊徨嗥号中,骚水渐渐浓稠起来,受到巨的又强猛又迫贴
的力,吹成泡沫,嵌在纠缠的两条肉虫的阴毛丛上,表达出赵青娃阴精不继,要
竭泽而渔,又需灌溉予先天真气了。经先天真气诱开非自主神经的拘束,赵青娃
又再淫荡的摇晃着了。几番风雨,崩解了生命的妙律,回轮着生生死死、死死生
生,这种欲生欲死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把人世间所有的束缚,全都抛往九宵
云外,无怨无悔的榨泄,真是甘之如饴,只企盼能持久下去,便是死也无憾。

  赵青娃已沉醉得不知道法是何物,只知道神经系统都被这激烈的性爱,搅动
得全都活过来,恨不得要将阴魔冯吾的可恶巨噬入肚子,忘形拼忘命的耸动娇臀,
猛烈的向上挺动,顶撞那巨的入侵,从巨的挤压、磨擦中,才能骚到壁膣肉里面
的奇痒,才能止住那种骨酥肌软的痹滞,渴望被淫侣浑身搓捏,喜欢被重重的折
磨、摧残,才能把浑身的酥麻挤入子宫里,从花芯深处汹涌暴爆出去。

  每次花芯的小洞天深处爆发出汹涌无俦的阴精,热腾腾的滚滚喷出後,赵青
娃就全身发软无力,整个人都在瞬间溶化,连骨头都散碎了,只剩下一团泥,几
乎昏眩过去。可是高潮过後,赤裸娇驱上的阴魔冯吾仍是那坚强有力,那害人的
巨依然坚挺,在继续冲刺,被得魂浮魄散,疲惫得香汗淋漓,酸麻酥痹,呼吸急
喘的呓呐:“冤家的┅┅我吃不消啦┅┅┅停┅停一下┅┅┅我气都透不出了┅
┅嗯┅┅┅我的花心揉散了啊┅┅唉┅┅┅我的心肝┅┅唷┅┅你┅你稍停一停
┅┅啊┅┅搞得骨都散啦┅┅唉┅┅你的宝宝儿┅┅还是塞得紧紧┅┅又粗又有
力┅┅啊┅┅┅不┅┅┅不行了┅┅┅”

  只不过每次被度入了先天真後,这赵青娃又再是条饥渴的野狼,搏斗着出山
的猛虎。阴魔冯吾猛顶一次,就令她心房颤动一次,在赵青娃心头上炽烈燃烧着
的一把大火,发散到全身每个细胞,烧出阵阵熔散的酥麻,销魂蚀骨,越烧越强
烈,令鼎炉内阴精热燥滚动,波浪一般不停涌出,一次比一次出得汹涌。每次达
到顶峰,都是电殛的爆炸入赵青娃灵台,炸得高潮迭起,黑昏昏中西斯底里的嚎
叫着。

  不停的度过真气,引爆阴精,也没细心数去,直至赵青娃已呻吟也几近呐喊,
只是喘息着,张口欲叫,却只能发出唔唔春声,血影神光还是差那一点点,才能
透入赵青娃的三尸元神,却是时不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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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节妖阵没日

  光阴易逝,不知不觉已是翌日正午到了动身时刻。史、郑等人在焦躁仇恨之
中,也决计来一次全体出动。追魂吒女李四姑自知能力不济;迷人的妖术魔法又
无处施展,特意向史南溪讨了这个轻松差使,代他持着都天烈火神旗。烈火神旗
烧的是淫火,掌旗尤物必须惹火,越多越强。可惜妖人不知其秘,却为内奸阴魔
冯吾知悉。

  阴魔冯吾也不与众妖人一同出阵,背着众妖人气化法身,潜往李四姑独自掌
持火阵主旗的火阵中心。对付那元阴已竭的行尸走肉,更在火阵全面发动之际,
阴魔冯吾也无暇挑逗,於气化的法身施展白阳真解的寅支功诀,化成一片薄雾把
李四姑罩下,罩内阴魔冯吾现出身形,如狼似虎的扑上李四姑身上。

  这淫姬那知死活,还自我陶醉的梦想着阴魔冯吾痴缠着她,心神皆酥的驯驯
顺顺任淫狼予取予求。阴魔冯吾也无暇享受那柔情似水,也不脱卸衣着,只宽敞
那的障碍,就把巨撑入李四姑的穴。李四姑那淫虽然经历了甚多的垦凿,还是适
应不来那寅虎真气的暴猛,被穴强烈冲擦,擦出来的电殛,撞得魂飞魄散,三尸
元神失守,断丧葬在血影神光之下。

  阴魔冯吾噬尽李四姑修为後,亦不炼化血肉,以身外化身主持着李四姑躯壳,
摇动那都天烈火主旗,因循苟且只向阵前众妖人看得到的方向施威。无相真身就
逸出阵前,与众妖人会合,要施龙姑巡狩空中,为的是舍不得这淫奴,方便她逃
脱,也可摆弄她不去理会主旗暮?一游琛8崭辗峙涠ㄍ祝?谘?苏??值姥?

  镳,出阵挑战之际,阴素棠才依约到来,与众人略微见礼,互道景仰,即与
施龙姑空中巡行。

  隐身在空中巡行的阴素棠却见山那边一幢彩云飞起,疾如电逝,一晃投入阵
去,才要询问龙姑,即猛觉後面一片红光照来罩到龙姑头上,便听脑後有人大喝
道:“妖孽势穷力竭,劫数已在眼前,你还在此等死麽?”

  龙姑也未看清来人是谁,只觉一阵头晕神昏,便被来人用法宝摄去,转眼没
入天边,只依稀剩下云际一丝残红影子。阴素棠认得来人正是云南藏灵子的得意
门人熊血儿,再在阵前上空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料知众妖人必定瓦解无疑,便
不再入阵,径自借遁光回转枣花崖去了。

  众妖人也不知制空权不攻自毁,等雷火攻打了一阵,就在一阵红云紫雾中,
从烈火後面飞出来,计有史南溪、长臂神魔郑元规、阴魔冯吾、阴阳脸子吴凤、
百灵女朱凤仙、青身玄女赵青娃、虎爪天王拿败、天游罗汉邢题等十来个奇形怪
状的妖人,见峨眉这方早已严阵以待。

  灵云已於作日接得英琼、轻云从莽苍山斩了妖尸,得了温玉,带了袁星的尸
体赶回,完成紫、青双剑合璧,知道破阵克敌在即,取出最後飞剑传书观看,破
敌之期应在明午之六月六日之午时。既有一日空闲,灵云索性先拯救英男。英男
虽得回生,仍是奄奄一息,因近来日受灵泉阳和之气浸润,骨中冰髓逐渐融解,
而有了知觉,反倒觉到痛楚,不住皱眉咬牙喊疼。向芝仙求了十来滴仙液芝血服
了下去,英男精神稍振。

  英琼取出温玉,看那玉实体只有鹅卵大小,微微带扁,一出现便是紫光艳艳,
时泛红霞,照得众人面目眉发时红时紫。当温玉放入英男腿根,紧紧夹拢,英男
立刻觉着一阵辣痒痒的通体舒泰,千百丝暖气由会阴穴钻入,穿过毛孔,直通经
络,骨髓疼痛逐渐减轻。那已服下的芝血又引着阳和之气,自上而下,两下会合
行动。两个时辰过去,已不似先前气喘吁吁。

  治愈了英男,本该去救袁星,因九天元阳尺要守後洞,不能取来应用,只好
候破敌之後再说。到了天光近午,紫玲首先持了弭尘幡、带了英琼、轻云从前山
绕道袭往妖阵中心砍主旗,阴素棠所见的彩云就是弭尘幡化成。灵云则带了朱文、
寒萼、文琪、若兰、红珠司徒平等,在後洞口外静候。

  阴魔冯吾蓄意引峨嵋诸女入阵心砍旗,见诸女不出,忽然想了一个怪主意。

  煽动百灵女朱凤仙,用淫词秽语,骂不绝口。再见峨眉诸女仍旧不动,索性
挑逗朱凤仙淫欲,一同将连上下衣一齐脱去,赤身露体,在云空交合,姿势层出
不穷,尽显淫奸魅力。阴魔冯吾更施运午支功诀,把朱凤仙内的巨贯入午马真气,
长伸过尺,把朱凤仙撑起,然後把娇躯风车般转运,磨得百灵女朱凤仙荡魄娇呼,
阴精修为竭泽流出尽为阴魔冯吾所扫荡,更洒出满天淫水,珠光亮滴,骤漂向峨
眉诸女。

  寒萼万分忍耐不住,用手左拉朱文,右手拉若兰,朝百灵女朱凤仙飞去。三
女在怒气头上,事先没和灵云商量,各自行动。这却正合了敌人的心意,只是把
她们引离洞口远一些,不在九天元阳尺金花的罩护之下,才好下手。

  寒萼怒在心里,白眉针连续而出,一线细如游丝的光华只闪得两闪,朱凤仙
本就精枯髓竭,魂邻鬼墟,那更还躲避,就被打中双目。那针顺血攻心,登时从
阴魔冯吾的巨上,坠下身亡。虎爪天王拿败也中了一针,幸而他生就畸形,本来
无手,两只虎爪原是用妖法安上去的,但也恐那针透入手臂,连忙自行断去。

  赵青娃大惊,忙取一个飞囊往空一掷,一朵妖云将身护住。

  若兰、朱文却又认定那阴魔冯吾妖形怪状,秽语淫声,同那副不男不女的丑
态,罪该万死,不约而同地飞剑过去,正中阴魔冯吾下怀,眼看若兰、朱文就被
阴魔冯吾的迷人香雾罩下,似要晕倒。灵云见女人飞出九天元阳尺的金霞外,而
自己处身洞口,既要防御雷火,又要照顾三女,不免心中一慌,只得运用九天元
阳尺飞上前去。

  就在因灵云救人而露出空隙,金花刚随灵云离开洞口不过丈许远近,即从空
中飞下一只亩许方圆的大毛手。红珠司徒平急不暇择,忙从法宝囊内将乌龙剪放
出,两条蛟龙般东西,带起一片乌光黑云,疾如电闪,追上前去。那毛手想已知
道厉害,即时缩入上空不见。

  此时阴魔冯吾已察觉到妖旗被破,无须支使朱文、若兰。随金花紫气照处,
任由香消雾散,朱文、若兰神志也立即清爽。灵云、朱文、若兰三人一见洞口有
警,忙舍敌人飞回。猛听上面雷火忽然停止,天光已从妖阵中心照下。

  原来弭尘幡载着紫玲、英琼、轻云三女冲入妖阵火焰,途经处,四周都是一
片暗红,罡飚怒号,火焰弥漫,一团团的大雷火直往下面打去,打得山摇地动,
声势委实有些惊人。众人在彩云拥护中,兀自觉得有些震撼。弭尘幡虽然神妙,
毕竟不如九天元阳尺那玄天至宝,所以能攻入那九天元阳尺都进不入的妖阵核心,
全是阴魔的身外化身舞动着李四姑的躯壳,在虚张声势,看似是一个大霹雳,带
着十几团栲栳大的烈火,声势骇人,却是只有速度,全无力度。

  雷火过後,紫玲、英琼、轻云三女见妖阵正中处竖起一面红旗,上面绘着许
多风云符。旗角上烈焰飞扬,火星滚滚,震天价的霹雳烈火飞起打来;旗下一个
妖娆道姑,却是因循苟且挥舞着。紫玲知道烈火厉害,还在持重,鲁莽的英琼早
已忍耐不住,首先放起紫郢剑,轻云知双剑不能分散,必须把青索剑跟着放出。
两条剑光才一离开云幢,便如长虹亘天,神龙出海,一紫一青两道光华,汇成一
道异彩,横展开来,似电闪乱窜,迎着烈火风雷闪了两下,立刻雷散烟消。

  阴魔冯吾已从身外化身得悉紫青双剑攻到,也不等英琼指挥,就着剑中元灵
把剑势拨转,往前驰去。倏地光华大盛,烛地经天,身外化身离开了的李四姑躯
壳,就在紫青色光华一闪下,李四姑的一身血肉连带手中的都天烈火神旗,登时
被青紫光华绞住,血肉残焰,有如雨落星飞,一齐了帐,连“嗳呀”之声也没有。
只见光霞潋滟,所到之处,妖氛如飘风之扫浮云,立刻消逝。

  灵云等再度全数向众妖人冲杀上来。与黑凤凰申若兰对敌的青身玄女赵青娃
是个新欢,阴魔冯吾还想过来带她离去。不想若兰早就留意着他,暗从法宝囊内
取出丙灵梭,倏地回身将手一扬,便是数十溜尺许长像梭一般的红光,直朝阴魔
冯吾打去。灵云也御着九朵金花和一团紫气如电驶云飞般直卷过来。一道紫虹冷
气森森也只相离数十丈外,已觉寒光耀眼,从空中飞射而至。

  当然有相异宝在阴魔冯吾眼中,不是甚麽一回事,但可不想当众现出无相隐
秘,更不想三重异宝中显现自己能为,於是将一条左臂平伸出去,让紫光扫处,
断了下来,扮作借血光遁走。当然微化了的左臂,转眼间即回原体,更化回阴魔
原身,重身由山外飞来叁战。独战女空空吴文琪的虎爪天王拿败,被阴魔用飞剑
施展颠倒迷仙大法所惑,只见银光一闪,登时废命。

  灵云为救若兰,带着九天元阳尺的金花紫气飞走了去,跟着接战青身玄女赵
青娃。史、郑二人双双一打招呼,各将全身妖法本领一齐施为。长臂神魔郑元规
料知自己飞剑不是轻云的青索剑对手,索性收了回来,忙运玄功,元神幻化大手,
从乌烟瘴气的空中,往轻云头上抓来,阴魔即飞过来与那大手斗在一起。元神本
是後天真气模拟先天,非五行法物所能拦阻,一向无敌,但面对阴魔的原装先天
真气,可无着力之处,反被暗中分解。史南溪双手雷火猛烈,妖法厉害。紫玲只
得用弭尘幡护着阴魔、轻云,勉强应战,以免有失。

  寒萼连放飞针,俱被邢题用妖法防身,未能奏效,一着急,便将宝相夫人金
丹放出,照出一团栲栳大的红光。邢题料难敌,想要收剑逃走,正遇红珠司徒平
伤了竹山七子中的金刚爪戚文化,飞身过来,将乌龙剪化出两条蛟龙,交头剪尾
飞来,将邢题双足齐膝绞断。还算邢题玄功奥妙,怪叫一声,负痛破空逃走。只
剩下长臂神魔郑元规、阴阳脸子吴凤、青身玄女赵青娃与史南溪四人。

  若论本领,峨眉一班小剑仙原非史、郑二人敌手。也是妖人该遭劫数,弃妖
术邪法不用,专注火阵,也施用不得其法,更被阴魔采绝淫姬欲火,连法力高强
的青身玄女赵青娃也被采撷得元气枯竭,阴精泄尽,全靠道基坚稳在挣扎,连平
素的一半功力也施不出来。

  这时妖焰已散,两道青紫光华,似游龙一般满空飞舞,所到之处,烟火齐消。
阴阳脸子吴凤本与女神童朱文交手,看见下面飞雷洞两个道童仗着灵符护身,虽
中妖法,并未身死。要暗使狡猾,抽空将他们杀死,可略微解恨,隐身往下飞坠,
脚才沾地,猛被佛奴两爪将他前胸後背一齐抓住,生生抓死。

  青身玄女赵青娃连施邪法异宝,都被九天元阳尺破去,智穷力竭,势将逃遁,
刚驾遁光飞起,英琼娇叱一声,紫虹电闪般飞出横扫过来,只一绕,青身玄女赵
青娃身首异处。紫郢剑光华烁烁,再向郑元规扫去,轻云一指青索剑,与英琼紫
光合而为一,横卷过来。双剑合壁,威力大增。郑元规将飞剑放将出去,先是一
阵黑烟一闪,一道绿光迎着青紫光华互相一绞,绿光便成粉碎,洒了一天的鬼火,
纷纷下落,二女鼻端只闻着一股子腥风,再找郑元规,已经不见。

  史南溪料知势孤力弱,纵能伤害一二敌人,又何济於事,就趁众人围攻郑元
规之际,倏地两手一扬,十数团大雷火朝紫玲、阴魔等打去。紫玲刚把弭尘幡抵
御,史南溪已在雷火光中逃走。

  这时妖云尽散,清光大来。仙山风物,依旧清丽;岚光水色,幽绝人间。除
了地下妖人的尸身和血迹外,宛然不像是经过了一番魔劫的气象。飞雷洞已被妖
人雷火轰去半边,锦络珠缨,金庭玉柱,多半震成碎段,散落了一地。那石奇、
赵燕儿二人的护身金光业已消散,躺在洞前,奄奄一息。

  灵云留下寒萼、红珠司徒平防守後洞,命阴魔、英琼、轻云三人扶了石、赵
二人,大家一齐回转太元洞去。二人本未曾死,经一番救治,便行醒转。灵云再
拿着九天元阳尺去救袁星。

  寒萼与红珠司徒平久别重逢,分外显得亲密。见神抓着一个妖人尸首,也懒
得问,想起众同门相待情节,显有厚薄,满脸怒容对红珠司徒平数说同门对她的
轻视。说道:“尤其齐大师姊,暂时既算众姊妹中的领袖,本应至公无私。但她
心有偏见,对我处处用着权术,不当人待。既知我能力不济,却故意装呆,诱我
往微尘阵去,陷入阵内,几遭不测,还当众丢脸。随後好几次,都对我用了心机,
等我失利回来,明白示意大姊来数说我。还有那次收得七修剑,连不如我的人全
有,只不给我一口,明明看我出身异教,不配得那仙家宝物。更有大姊与我骨肉,
却处处向着外人。你道气人不气,只说等你回来,诉些心里委屈,谁知你也如此
怕事。我也不贪什麽金仙正果,仙人好修,这里拘束闲气却受它不惯。迟早总有
一天,把我逼回紫玲谷去,有无成就,委之天命。听大姊素常口气,好像我不知
如何淫贱似的。我们又不做什麽丑事,反正心志坚定,怕她何来?她既如此,我
偏赌气,和你回转紫玲谷去,等掌教师尊回山开府,再来叁拜领训,只要我们不
犯教规,难道说因我得罪了掌教师尊的女儿,便将我二人逐出门墙?那仙人也大
不公了。”

  数说间,偏巧紫玲领命飞来,见她两耳鬓厮磨,神态甚是亲密,知寒萼着魔
已深,惑不成红珠司徒平,反为惑魔所缠,前途可虑,不禁又怜又恨。更见神还
站在阴阳脸妖人的尸体旁边,一爪还抓住不放,分明知晓元神已经遁走,遂责问
寒萼粗心。寒萼冷笑道:“大姊倒会责备人。你看妖人前脑後背,已被神抓穿,
肚肠外露。我和平哥已是多日不见,母亲超劫在即,趁无事的时候商量商量,也
不算有犯清规咧。”

  紫玲听了甚是难过,略一寻思便对神道:“这具妖尸,由我们三人处理,可
去天空了望,有无馀孽来此窥伺?”

  神睁着一双金睛,对紫玲望了一望,知紫玲存心欲擒先纵,便展开双翼,盘
空而去。这吴凤的元神本可逃走,回山借体还原。一则总不如原有的好;二则法
宝囊内还有两样宝物,舍不得丢弃。待紫玲相隔有三数十步之遥,尸身从地下卷
起一团黑烟正要飞走。紫玲未容吴凤飞起,弭尘幡已化彩云飞来,将他罩住。

  那神何等通灵,早看出紫玲心计,并未飞远,星流电闪般束翼下击。红珠司
徒平忙将乌龙剪放在空中。那剪原是专斩修道人的元神,吴凤也是恶贯满盈,不
但躯壳被众人飞剑斩成多段,连元神也同时被斩灭。紫玲回望,见寒萼仍与红珠
司徒平并肩低语,喁喁不休,暗叹了一口气,不忍再看,见神已经飞走,便回洞
复命。

  寒萼等紫玲走後,又再对说红珠司徒平道:“你说乙真人赐了你一封柬帖。

  他还赐了我三粒仙丹,一封柬帖,吩咐到日才许开看,两柬的开示日期同在
二十多日之後。听说乙真人真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先前身材高大,背并不驼。
因有拗性,屡次逆天行事,遭了天劫,假手几个能手,合力行法暗算,移山接岳,
将他压了四十九年。幸而他玄功奥妙,只能困住,不能伤他,反被他静中叁透大
衍天机,一元妙用。等到七七功行圆满,用五行先天真火炼化封锁,破山出世。

  当初害他的人,大半害怕,不敢露面。谁知他古怪脾气,反寻到别人门上道
谢,只要下次不再犯到他手内,前仇一概不记。内中有一个,便是凌真人。他这
样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且等到时开看柬上的话,定于我们有益。“

  正谈得高兴,忽见若兰、朱文飞来,代他二人接班防守。寒萼见紫玲才去不
久,便有人来接替,又起疑心。正要转身回洞,忽听遥天一声长啸,只见新月星
光之下,彩羽翔飞,金眸电射,从西方穿云御风而来,转眼便到了面前,正是那
只独角神鹫,爪上还抓着一封书信,是优昙大师给灵云的。

  寒萼二人骑了神鹫径飞前洞,在凝碧崖前降落。灵云拆开那封书信一看,大
意说开府盛会在即,神鹫横骨已经化去,知秦氏姊妹还有用它之处,特命它飞归
故主。不久各同门均要先期回转仙府,敬候开山盛典,命灵云早为准备安置。

  这里安排开山盛典,阴魔却因红珠原主尚存,可助长修为,将之用作第二元
神,实属浪费,竟打绿袍老祖那玄牝珠的主意。说句奉妙一夫人的旨命潜修,把
仙剑埋入微尘阵内,就重入莽苍,要暗随笑和尚三人再上百蛮山。飞到兔儿崖,
却见笑和尚等三人却散分三处,各自在埋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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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节色胆包天

  原来笑和尚、金蝉因为头次走快一步,出了许多错,这次决计遵照苦行头陀
柬上时日下手。其实笑和尚之错,是错在私心自用。若留在峨眉等待除妖两日前
的拆柬日期,看过才定行止,则到百蛮山之日,就是下手日期,无需寻个山洞打
坐,就不会犯上‘过穴莫入'的偈语。而峨眉有笑和尚的两界十方金刚大藏真言
改变山川,潜移异派视线,就无需滥用长眉真人的灵符,兼有着无影剑、霹雳双
剑和九天元阳尺反攻,可就不是那样的捱轰了。

  因金蝉嫌奥区仙府黑暗,众人就移居玄霜洞内。午夜过去,笑和尚走出玄霜
洞外,立身最高之处,倏见下面崖腰,似有极细碎的白光,似银花一般,喷雪洒
珠般闪了两下。疑是宝物精光,破云上烛,急驾剑光,刺云而下,竟是一个离上
面百馀丈高的枯竭潭底。仔细找寻,什麽迹兆都无。回归洞去一说,庄易也说时
见银光在云海里飞翔,一瞬即逝,几次追踪,都没追上。

  转眼东方有了鱼肚色,三人便一同飞身下去。端详地势,仅只半崖腰上,有
一块凸出的白圆石,宛如万花丛里粉黛罗列,燕瘦环肥极妍尽态当中,却盘坐着
一个枯僧方在入定一般。金蝉看出石色有异,用手去揭那挨近石根的苔藓,倏地
从树根罅隙里冒起一股银花,隐隐看见银花之中,包裹着一个赤身露体的婴儿,
陨星飞雪一般,直往崖下射去。

  再披入内,见那罅隙宽只方丈,松针为蓐,却甚整洁。靠壁处拱作圆形,隐
隐看见石壁上有一道装打坐的人影子,身材比适才所见婴孩要大得多,此外空无
所有。金蝉提议,分出庄易在崖底防守,笑和尚在崖顶了望,自己却埋伏在侧,
好歹要知道他到底是人是宝。一直守到半夜过去,依然是石沉大海,杳无影踪。

  天光明後,三人也不知阴魔潜了到来。金蝉估量银花暂时不会出现,自己却
一身通湿,沾满苔痕,要去寻一溪涧,洗上一个澡儿。笑和尚和庄易飞身上崖,
且不入洞,各寻适当地位藏好,用目注定下面。

  约有半盏茶时,先见危石松树隙後,似有小人影子闪了一下。不一会,现出
全身,正与昨晚金蝉所见小孩相类,浑身精赤条条,宛如粉装玉琢,直往天空飞
去。日光之下,宛似洒了一溜银雨。原来昨晚金蝉守株待兔,他却仍在穴内,并
未走开。

  阴魔知岩下必另有间道,趁他未回时,到他穴内探索。一见石壁上那个人影
子,便知悉内是灵符作用,封锁内层。这五行符法虽比得上长眉真人法力,也挡
不住无相法身。阴魔渗入符内,见是一个小法台上坐着一个道姑。审视下,道姑
竟是三尸尚在,元神远游,幸得灵符守护严密,才不受侵蚀。详察遗物,道姑竟
与自己户籍中那毒妇同名同籍同年,却非其人。

  这道姑是陆敏的女儿陆蓉波。陆敏原是极乐真人李静虚的未入门弟子。当年
极乐真人李静虚,成道在即,要五方五行的精气凝炼婴儿。四出循搜地脉,在陆
敏後园石岩底下寻得东方太乙精气发源结穴,要借他家采炼太乙精气。陆敏遇着
旷世仙缘,自恨己坏了纯阳之体,不能叁修上乘正果,引为终身恨事。极乐真人
对蓉波道:“你志大力薄,孽重缘浅,甚是可怜。我给你一道灵符,作为保身之
用吧。”

  陆敏带了蓉波,出门积修外功,交结剑仙异人。更趋炎附势,把陆蓉波嫁与
风云人物的堂弟,生子名阴呵,惜未及注籍已夭折。後来陆敏爱莽苍山免儿崖玄
霜洞幽静,便以那里为久居之所。偏偏南海聚萍岛白石洞凌虚子崔海客,带了虞
重、杨鲤两个门人闲游名山,与陆敏父女相遇。经陆敏殷勤留住,便在玄霜洞住
了下来。

  那杨鲤是凌虚子新收弟子,年才十六七岁,生得温文秀雅,未言先笑,一身
的孩子气,讨得蓉波欢心。知蓉波爱花成癖,为她搜索全山,觅得奇花一朵,形
状和昙花一般无二,只大得出奇。独枝两歧,叶如莲瓣,歧尖各生一花,相背而
生,花红叶碧,娇艳绝伦。那花名叫合欢莲,秉天地间淫气而生。此花更有一桩
奇处,待男女相对端详时,那相背而生的花朵,竟会自行转面相对,淫气奇香透
脑,薰得陆蓉波一阵头晕目眩,耳鸣心跳,一股热气从脚底下直透上来,周身绵
软无力,昏沉如醉。

  陆蓉波自花醉醒後,从这日走,兀自觉得身上不大自在,渐渐精神也有些恍
惚,心神不定,做起功课来非常勉强。这日懒洋洋地将腰一伸,仰卧在石头上面。
思恋旧好,春情勃发。身才躺下,便听崖上一声断喝:“无耻贱婢,气杀我也!
你已修道多年,自是将近百岁的人,竟会爱上一个乳臭未乾的黄口孺子,还在我
眼皮底下,公然做出这样丑事。”

  一言未了,一道银光,如飞而至。蓉波所用飞剑出於自炼,不比陆敏的大自
在分光剑,是极乐真人炼成之後相赠,所以差了一着。眼看自己飞剑光芒渐减,
危石上下左右俱被银花包围,连抽身逃遁都不能够。危机顷刻,醒起祖师赠言,
忙伸手从胸前贴肉处,将灵符取出。倏地一道金光,上彻云衢,从身後直照过来,
金光到处,崖壁顿开。蓉波慌忙逃了进去,身才入内,崖壁便合。穴中漆黑,面
前似有银光闪动,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父亲素常用的那口大自在分光剑。

  陆敏因管女不严而获罪,被风云人物逼到北海,去受寒冰尸解,为攀炎附势
的收场。从此蓉波匿藏在灵符所化的法壁内苦修,逃避着风云人物的追究。暗结
的珠胎竟捱到第二十一年上,才生下婴儿。因是秉灵石精气而生,便取名叫作石
生。

  蓉波惟恐他出外,为阴家查获,所以暂时不给他衣穿。终日以极乐真人嘱咐,
提点石生:但看洞外石上瀑布乾时,便是出头之日。接引的人,乃是峨眉派掌教
真人转劫之子,名叫金蝉。不见此人,任何人都不许你上前相见。

  直到诛妖尸日,接连一日两次地动山摇,崖上瀑布点滴无存。石生见崖上来
了小和尚与一个幼童,竟与母亲所说一般无二。不禁喜出望外。原想下去相见,
後来一想到自己赤身露体,未免太不雅相。正在委决不下,忽被金蝉从那块穴外
蔓封蔽,苔痕长合的大石上,看出行迹。金蝉拨而入,石生越发不好意思,慌不
迭地驾起剑光逃走入下穴内。

  那下穴穴口虽只二尺多宽,只能供人作蛇行出入,穴内却甚宽广,比上穴还
大得多。有极乐真人灵符作用,仅只有这一处石脉没有封闭,被石生用法术打通,
里面竟有极曲折的长石孔,通到大石下面两丈远近,须叱石开山,才可通行,所
以外人不能发现。众人追他时节,他正潜伏在那块石头底下,等三人离开才潜回
穴内,任由三人在崖外守候。待金蝉远去洗澡,他也出穴找寻衣着蔽体。

  阴魔於内壁寻出他的根底,他也归回外穴。因衣饰无着,两手抚着壁上遗容,
哀哀恸哭起来。哭没多时,金蝉也追来慰问。阴魔也端摩出灵符操作之法,发动
灵璧下放。

  四壁隐隐雷鸣,一道光华一闪,後面石壁平空缓缓倒了下来。道姑身旁堆着
一些锦绣,一物黄澄澄地发光。原来是一个金项圈和一身华美的小衣服。罗衫袖
口内,飘坠下一封阴魔写的柬帖:“见衣辞母,洞壁重阖,见机速离,切勿延搁”
十六个字。

  同时穴口石壁上下左右,俱一齐凑拢,隆隆作响。金蝉慌忙一把将石生抱起,
飞身出穴。又是一道光华闪处,石壁倏地合拢,除穴口丈许方圆石壁没有苔藓外,
馀者俱和天然生就一般,渺无痕迹。留下的宝贝,共是三件,一件是两界牌,能
上薄青冥,下临无地。一件是离垢钟,形如一个丝罩,运用起来,周身有彩云笼
罩,水火风雷,俱难侵害。还有一件,五金之精炼成的子母三才降魔针,共是九
根。

  阴魔亦留在壁内修练从妖尸谷辰处得来的玄阴聚兽幡。此法上朔轩辕黄帝,
能驱使虎豹熊罴,击杀蚩尤,威力绝非一般法阵可比,只是修炼困难重重,指挥
不易。必需彻底泯绝兽奴生来的天性,刻入“爹亲娘亲,不及主人亲”的奴性,
才能如臂使指,不致任天性浮现。

  初步功成,已是第三日早上。笑和尚四人也遵照苦行头陀柬上时日,挨到亥
初光景,才各自运用玄功,一同驾剑光直飞百蛮山,阴魔也暗中跟随。到达百蛮
山主峰,由最上高空中,见峰脚处深潭侧,峭壁侧立千丈,危崖上有一深穴,宽
约丈许,咕嘟嘟直冒黑气。忽听潭心起了一阵怪声,那崖穴里面也呜呜怪啸起来。
崖穴里面一阵阴风过处,一团黑气,拥着一个形如令牌、长有丈许开外的东西出
来,飞到潭边止住。令牌上面用长钉钉着一个断臂妖人,一手一足,俱都贴钉在
令牌之上,周身血污淋漓,下半截更是只剩少许残皮败肉附体,白骨嶙峋,惨不
忍睹,正是妖徒辛辰子。虽受妖法虐毒,并未死去,睁着一双怪眼,似要冒出火
来,满嘴怪牙,错得山响,怪啸不绝。

  接着又是一阵阴风,从潭心深穴里,同样飞起一个令牌,牌上面钉着唐石,
身上虽没血污,也不知受过什麽妖法茶毒,除一颗生相狰狞的大头外,只剩了一
具粉也似的白骨架。二人元神躯壳俱是毒针穿胸,六神被禁,日受金蚕吮血,恶
蛊钻心,煞风刺体裂肤,阴泉刮骨之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妖徒抱着兔死狐悲之心,劝二囚耐心忍受,还可少吃点苦,早点死去;不然,
越受大罪,越不得死,岂不自讨苦吃。唐石也口里发出极难听的怪声,不住埋怨
辛辰子,如不在相见时拦他说话,必然和那许多逃走的同门一般脱离虎口。

  那辛辰子毕竟天生凶顽,闻言竟怒发如雷,怪声高叫道:“我只要有三寸气
在,一灵不昧,早晚必报此仇,胜他对我十倍。你们这群脓包,几次叫你们只要
代拨了这胸前七根毒针,大家合力同心,乘他入定之时,害了金蚕,盗了文蛛,
我拼着躯壳不要,运用元神,附在你们身上,投奔红发老祖,代我报仇。一日不
将我元神消灭,我便有一日的指望。我存心激怒老鬼,使他想使我多受折磨,我
才可望遇机脱难。”

  人生就是活在希望里。辛辰子有红发老祖作依靠,当然希望活下去,报仇雪
恨。与一般妖徒苟延残喘,早求解脱,当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远水救不
了近火,残身被囚在妖徒手上,也自知无幸,也不挣扎,只一味乱错钢牙,破口
大骂。火光照在那瞎了一只眼睛的狰狞怪脸上面,绿阴阴的,越显凶恶难看。

  忽然峰侧地底,起了一阵凄厉的怪声。那些妖人急忙放起一阵阴风,将四围
妖火妖云聚将拢来,簇拥着两面妖牌,直往峰侧,绕向峰前而去。正面峰腰上,
现出一个有十丈高阔的大洞。前面妖云飞入洞後,洞口倏地起了一阵烟云,往中
心合拢。笑和尚等恐怕又误了时机,径从烟云之中冲进。

  入洞後,立脚处是一个丈许宽的石台,离洞底有数十丈高下。那洞本是个圆
形,从上到下,洞壁上横列着三层石穴,洞底正当中有一个钟乳石凝成的圆形穹
顶,高有洞的一半,宽约十亩,形如一个平滑没有底边的大琉璃碗,俯扣在那里。
笑和尚等四人瞥见近身之处石穴里面,黑漆漆地没有光亮,便埋伏在此,伏在穴
旁外视。阴魔则聚化法身,如水银透地,泻入穹内。

  穹顶里面,一个四方玉石床上,坐着那穷凶极恶的妖孽绿袍老祖,大头细颈,
乱发如茅,白牙外露,眼射绿光,半睁半闭。上半身披着一件绿袍,胸前肋骨根
根外露,肚腹凹陷,满生绿毛,下半截赤着身子断体残肢,散了一地,只他脚下
踏定的一个女子,通体赤身,一丝不挂,并没有丝毫害怕神气,不时流波送媚,
手脚乱动,做出许多丑态,和他挑逗。

  绿袍老祖自从借体续身後,性情大变,越发暴戾狠毒。他从前虽然狠毒,女
色却不贪恋,只因无能为力。他那原身不足三尺,肉茎渺小若无,也瘫软枯萎,
无可起动,欠缺奸淫工具,才自命清高。换了下半身後,师文恭的肉蠢蠢欲动,
惯不了无穴入浸,唤起了绿袍老祖的欲火需要。生理招唤心理,绿袍老祖得申素
愿,临老入花丛,迷陷必比青年更深,更是好色如命。那妖妇虽然妖术本领比他
相差一天一地,可是房中之术,尽得乃师天淫娘子的真传,百战不疲,无不随心。
绿袍老祖当然大动淫心,每日除了刺血行法,养蚕炼蛊之外,便是饮血行淫。

  偏那妖妇又不安分,时常与门下妖孽勾搭。他偶然觉察,却不追究妖妇,只
将门人惨杀生吃。门下三十几个妖人,已被他生嚼吃了好几个。在他淫威恶法禁
制之下,跑又跑不脱,如逃出被他擒回,所受更是惨毒。不逃走,在他身旁,法
术既不会再传,又是喜怒难测,时时刻刻都有惨死之虞,真是众叛亲离。

  那妖妇就是倪兰心,於朱洪身遭惨死在寒萼手下後,独自匿藏,还想摆脱魔
宫第七踪队的任务,却被辛辰子遇见。妖妇见辛辰子独目断臂,狰狞丑恶,比朱
洪还要难看。昔时她嫁给朱洪,也是半为魔宫所迫,好容易能得自由自在,事事
随心,如何又给自己安上一副枷锁,当然不愿,无奈非辛辰子敌手,末後终被擒
住。妖妇见势不佳,忙用天淫娘子真传化金刚荡魂邪法,媚目流波,触指兴阳,
引起辛辰子淫心,才得保全性命,本是万般无奈,那能不恨入骨髓。

  唐石所以能潜入玉屏岩地穴,也是得倪兰心掩护,才不被辛辰子发觉。辛辰
子对妖妇也不无防范,只是料不到地穴内尚有他人,才被妖妇诱动,同离片刻,
给了唐石在血酒中暗下销魂散,昏迷下被擒。在押送途中,辛辰子幸遇红发老祖
中途索刀,得逃活命。妖妇则被带到了百蛮山阴风洞,见绿袍老祖比辛辰子还要
丑恶狠毒,心中自是越加难受。为了顾全性命,只好仍用妖淫取媚一时。

  魔宫的第七纵队,修的便是离间挑拨之法,极尽阴毒的能事,更只手遮天,
无痕迹可寻。使绿袍老祖师徒相残,离心背叛,既可剪去绿袍老祖的羽党,又可
借此雪忿。追本穷源,更把辛辰子当作罪魁祸首,恨之入骨,向绿袍老祖晋显魔
教的酷刑,把辛辰子折磨得淋漓尽致。

  那绿袍老祖倏地怪目一睁,将鸟爪大手往地面连指几指,立刻平地升起两幢
火花,正当中陷下一个洞穴。彩焰过处,火灭穴平,先入洞来的那七个妖人,早
拥着两个妖牌,跪在当地。妖牌上钉着辛辰子和唐石。

  那妖妇一见辛辰子身受那般惨状,朝上面绿袍老祖不知说了几句什麽,倏地
从绿袍老祖脚下跳起身来,连舞带唱,翩向辛辰子面前,团团转的粉腿急翻,使
逢罅隙从浓密的阴毛丛中隐约可见。妙处才闪过眼帘,又是股腰怂摆着迎合奸的
动作,引人入性。更玉臂横摇,把又长又胀的乳球抖得宛如灵蛇颤动,挥舞着艳
红的乳蒂,似是灵蛇吐信,又似樱桃受风飘摇,引诱浪蝶狂蜂。偶然倒立飞翔,
耻阜张擘,昙花一现那坟玉孕珠,猩丹可睹。转过身来就是头上乌丝似云蓬起,
眼角明眸流波欲活,放电挑情。妖妇原也精通妖法,倏地一个大旋转,飞起一身
花片,缤纷五色,映壁增辉。再加上姿势灵奇,柔若无骨,越显色相万千,极妍
尽态。虽说是天魔妖舞,又何殊仙女散花。

  偏那辛辰子耳听浪歌,眼观艳舞,不但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反气得目毗欲裂,
撩牙咬碎,血口乱动,身躯不住在牌上挣扎,似要攫人而噬。招得绿袍老祖张开
血盆大口,大笑不已。那七个妖人俱都闭目咬唇,装作俯伏,不敢直立,给绿袍
老祖看见他们色心动,顽撑企。妖妇知道他们心中难受,益发去寻他们的开心,
不时舞近前去,向众妖徒胯拱股颤,摇手揩触过罅,像是抹擦出那满溢的骚水,
洒送杨枝甘露。招得这些妖人欲看不敢,不看不舍,恨得牙痒筋麻,不知如何是
好。

  弄得阴魔也心痒难支,见绿袍老祖也觉不到他的存在,竟胆大包天,用微化
的无相法身,把妖妇拥包起来,抚摸个够。真的肌理匀腻,滑不溜手,坟玉香软,
足以轻揩漫抚。妖妇却被吓得惊慌无措,一个大旋转弹到辛辰子面前,媚目瞬处,
更花容失色。辛辰子愤恨到了极处,运用浑身气力,一颗狰狞怪头平空从颈腔子
里暴撑出来,裂开大嘴獠牙,便向妖妇的粉光致致般玉腿上咬去,但在阴魔的法
身罩下,尖锐的獠牙在玉腿上滑了出去,看似毫厘之差避开了。

  绿袍老祖自是暴跳如雷,将手一指,一道浓烟彩雾,先将辛辰子连头罩住。

  将大口一张,一团绿火直往辛辰子头上彩烟中飞去。那绿火飞到彩烟里面,
宛似百花齐放,爆散开来。彩烟顿时散开,化成七溜荧荧绿火,似小绿蛇一般,
直往辛辰子七窍钻去。妖牌上面的辛辰子,先还死命在妖牌上挣扎,不时显露悲
愤的惨笑,未後连挣扎都不见,远远望去,只见残肢腐肉,颤动不息。

  这原是邪教中最恶辣的毒刑锁骨穿心小修罗法,用本身炼就的邪火,由受刑
人七窍中攻入,顺着穴道骨脉流行全身。那火并不烧身,只是阴柔毒恶,专一消
熔骨髓,酸入心肺。身受者先时只觉懒洋洋,仿佛春困神气,不但不觉难受,反
觉有些舒泰。邪火在身上顺穴道游行了一小周天,便觉奇痒钻骨穿心,难受的是
痒在骨髓深内,没处抓挠,接着又是浑身骨节都酸得要断要碎。於是时痒时酸,
或是又酸又痒,同时俱来。本身上的元精真髓,也就渐渐被邪火耗炼到由枯而竭。

  绿袍老祖还恐辛辰子预为防备,行法将身躯骨肉化成朽质,减去酸痒,先将
妖雾罩住他的灵窍,然後摆布了个淋漓尽致。身受者固是苦痛万分,行法的人用
这种妖法害人,自己也免不了消耗元精。所以不遇深仇大恨,从不轻易使用。约
有半个时辰,估量妖火再烧下去,辛辰子必然精髓耗尽,再使狠毒妖法,便不会
感觉痛苦,这才收了回来。

  那边妖妇却给阴魔的无形法身搓捏得骨酸肉软,春情弭漫,淫哼浪叫,还道
得遇更高明的道友,锐意迎逢。绿袍老祖又那晓得妖妇竟能在眼底下,给阴魔调
弄得花摇柳颤,周身摆动不已。以为妖妇高兴,於是嘴皮微微动了几动,旁立七
个妖人摆动手上妖幡,放出一层彩绢一般的雾网,将辛辰子罩定,只向里一面留
有一个尺许大小的洞。

  那绿袍老祖早将袍袖一展,先是一道黄烟,笔也似直飞出去与雾网孔洞相连。
接着千百朵金星一般的恶蛊,由黄烟中飞入雾网,径往辛、唐二人身上扑去。

  二人上半身被恶蛊一齐包没,金光闪闪,仿佛成了个半截金人。约有顿饭时
候,绿袍老祖嘴皮一动,地底又发出啸声,那些金蚕也都飞回,众妖人俱将妖雾
收去。妖牌上面,辛、唐二个半截身子已经穿肉见骨,但没有一丝血迹。那颗怪
头,已被金蚕咬成骷髅一般,白骨鳞峋。绿袍老祖稍微快意,咧开大嘴狞笑了笑。

  辛辰子毕竟恶毒刁顽,拼着损己害人,压了一个金蚕蛊在断臂的身後,还想
弄死一个是一个,略微雪仇。却因元神受了禁制,勉强将恶蛊压住,却弄它不死,
被金蚕在身後咬他的骨头,虽然疼痛难熬,也咬定牙关不放。这时见妖徒过来,
忍痛将断臂半身一抬。那恶蛊正嫌被压气闷难耐,自然慌忙松了口,闪动金翅,
直往那妖徒脸上扑去。

  那妖徒骤不及防,被金蚕飞上去一口,正咬了他的鼻梁。因金蚕是师父心血
炼就的奇珍,如用法术防卫,将这恶虫伤了,其祸更大,只得负痛跑向绿袍老祖
面前求救。绿袍老祖却犯了疑心,将妖徒整个身体抓住,把一只膀臂脆生生咬断
下来,就创口处吸了两口鲜血。大爪微动,连那妖人带同那只断臂,全都掷出老
远。

  袍袖一展,绿袍老祖收了金蚕,才慢悠悠走向妖牌面前,阔口一张,一道黄
烟过处,那面丈许长的妖牌由大而小,渐渐往一起缩小。牌虽可以随着妖法缩小,
人却不能跟着如意伸缩。辛辰子手足钉在妖牌上面,虽然还在怒目乱骂,身上却
是骨缝紧压,手足由分开处往回里凑缩,中半身胁骨拱起,根根交错,白骨森列。
只疼得那颗已和骷髅相似的残废骨架,顺着各种创口直冒黄水,热气蒸腾,也不
知出的是汗是血。这妖牌缩有二尺多光景,又重新伸长,恢复到了原状。略停了
停,又往小里收缩。似这样一缩一伸好几次,辛辰子已疼得闭眼气绝,口张不开,
绿袍老祖这才住了手。

  只因这毒刑锁骨穿心小修罗法消耗了不少元精,绿袍老祖略缓了一会,才能
将辛辰子手足反钉,面向妖牌,不使妖妇再受惊吓。妖牌上面钉着辛辰子手足前
胸的五根毒钉,经绿袍老祖一指,似五溜绿光飞入绿袍老祖袖内。绿袍老祖满以
为辛辰子纵然一身本领,连被自己摆布得体无完肤,元神又被玄牝珠禁制,受了
新的毒刑,收拾得周身骨断筋裂,晕死过去,还能有何反抗。没想到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蜂虿有毒,积仇太深。辛辰子也乘这一停顿的工夫,悠悠醒转。睁开
那只独目怪眼一看,手足胸前毒钉已去,绿袍老祖正站在自己面前。大仇相对,
分外眼红,倏地从牌上一阵飘风般飞将起来,张开大嘴,一口将绿袍老祖左手寸
关尺咬得紧紧,若非辛辰子元神被禁,受伤太过,百伤之躯,能力大减,势必齐
腕咬断。

  绿袍老祖情知辛辰子拼着粉身碎骨而来,咬的又正是要紧关穴,定然不会松
口。将他弄死,原是易事,又觉便宜了他。只得一面忍痛,忙运一口罡气,将穴
道封闭,使毒气不致上袭。右爪伸处,一把卡紧辛辰子上下颚关节处,猛地怪啸
一声,连辛辰子上下颚,自鼻以下全都撕裂下来,整个头颅只剩三分之一。一条
长舌搭在喉间,还在不住伸缩。这两片上下颚连着一口撩牙,还紧咬着绿袍老祖
左手寸关尺,并未松落。

  绿袍老祖此时怒恨到了极处,暂时也不顾别的,先伸手将辛辰子抓起,紧按
在妖牌上面,袍袖一展,五根毒钉飞出手去,按穴道部位,将辛辰子背朝外,面
朝里钉好。这才回转身来,见左手还挂着两片颚骨,撩牙深入骨里,用手拨下,
才慢腾腾的回转座位,嘴皮动了几动。旁立六个妖人忙挥妖幡,放起妖雾,将唐
石笼罩,然後上前如法炮制,将唐石钉好,收了妖法,推到绿袍老祖面前。

  绿袍老祖分派了三个妖徒将辛辰子推走。馀下三个妖徒走出穹顶,在一块长
圆形的白玉在石上,各自将身倒立悬转,口中念念有词。没有多时,便听石壁里
面发出一种尖锐凄厉似唤人名的怪声,由远而近。石壁晃了两晃,倏地射出一股
黄色的烟雾,现出一个圆圆的大洞,两串绿火星从烟雾之中飞舞而出,正是妖物
文蛛。

  这妖物近日自经绿袍老祖喂了丹药,行法祭炼,虽然数千年内丹已经失去,
却依然不减出土时的威风。绿袍老祖微动了动,绿光倏地迸散开来,化成千百点
碗大绿火星,包围着妖物上下左右,不住流转,只中间有丈许地方,较为空稀。

  妖物把火星圈内地上几具妇人尸首和一些残肢剩体,嚼吃剩一摊摊的血迹。
好似犹未尽兴,仍望着绿袍老祖和妖妇张牙舞爪,乱飞乱叫。众妖徒知乃师不仁,
一哄而散。绿袍老祖的元神要操控妖物,分心不得,一眼看见身旁妖牌上面钉着
的唐石,便颤巍巍摇着两条长臂,慢腾腾摇摆过去。

  唐石明知恶师拿他残躯去喂妖物,虽知是生不如死,还是不甘束手去供妖物
咀嚼。把心一横,将舌尖咬碎,含了一口鲜血,运用多年苦功炼就的一点残馀之
气,直朝妖物的头上喷去。这种血箭,原是邪教中人临危拼命,准备与敌人同归
於尽的厉害邪法。妖物二目被唐石血箭打中,负痛下,两爪往怀里紧紧一抱,接
着又是一扯,唐石竟被妖物扯成两片,心肝五脏撒了一地。妖物一边一只爪上各
自钳着半片尸身,夹向口边。阔腮动处,顷刻之间嚼吃了个净尽,仍在乱叫乱舞,
两只怪眼却凶光黯淡。

  绿袍老祖知他受了重伤,恨到极处,将手朝绿光指了一指,便见绿光中出现
一个小人,相貌身材和唐石一般无二,只神态非常疲倦,落地以後,似要觅路逃
走。小人逃不几步,绿袍老祖将口一张,一团笆斗大的火喷将出去,将那小人围
住,烧将起来,越烧越淡。顷刻之间,火光纯碧,小人却不知去向,只剩文蛛像
钻纸窗的冻蝇一般,绕着穹顶乱扑乱撞。

  绿袍老祖忽又怪啸两声,从穹顶後面壁洞中又飞来了雅各达。这时妖妇被阴
魔搓揉得情欲泛滥,媚态春深。雅各达哪能禁受这种诱惑,进入时,竟把穹顶上
面开了一个大洞。绿袍老祖仰首向四外嗅了一嗅,发出一声凄厉的怪笑,大手爪
一搓一扬,先飞出一团烟雾,弭漫全洞。接着将手一招,绿光飞回,元神幻化出
一只鸟爪般的大手,陡然伸长数十丈,竟朝笑和尚等潜伏的壁洞飞抓过来。笑和
尚等四人只觉奇腥刺鼻,头脑晕眩。幸得石生机警,一见前面受阻不能飞越,忙
即悄喊:“哥哥们休慌,快拉在一起,由我开路,往後试试。”

  说时迟,那时快,石生已一手持定两界牌,默念真言,将牌一晃,带了笑和
尚等三人,竟从穴後石壁穿将出去。

  绿袍老祖既要搜索来敌,又要用妖法将逃走的妖徒挨次抓回,将他们一个个
俱用法术分别钉住身躯,先用各种恶毒非刑,摆布了个够,才残酷处死。更要於
寅卯辰三时入定,用阴火去炼化身上白眉针的馀毒,便宜了阴魔独享妖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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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节牝珠易主

  阴魔转化外障为一层似透明实反光的迷幕,在幕内现出冯吾外相。妖妇见来
人如此高明,更粉搓玉琢,认为是创派以来所未有的福缘,不禁意乱情迷。可是
她虽自迷,却不一定能令对方着迷。这些魔宫训练出来的人形工具,真是只可远
观,不得近狎。光是气化的肤浅揩抚,还可觉到润滑清凉,不过捏搓真身,所接
触到的却是有不假。用上一点力,肌肤内中就如象皮一样硬实。两只乳袋却是内
藏矽蜡,如捏石块。外看娇美的五官,都是经人工剪裁。浑身上下既无知觉,一
切骨酸肉软,淫哼浪叫都是按本子表演出来,比卖春娘更假伪做作。

  那刻意施出的触指兴阳邪法,却真是魔法无边,久经实践,导致阴魔冯吾肉
更是坚挺,不过一经插入妖妇道,却感觉到壁有如树皮。对一般修士来可说是坚
兵厚甲,却遇上这宇内无双的阴魔巨,再加催谷,又岂是她的化金钢荡魂邪法抵
受得来,不一刻已冷汗直漂,花容失色。

  原来妖妇倪兰心师承,支出修罗魔宗,以收敛知感作抵受修罗的冲刺为主,
讲求榨出雄性精液,作悦人为目的,本身不具快感。而今如被劈凿爆破,痛如刀
割,比非在尽力锁阴下,经受粗糙的刮痧更惨。皮肤在粗糙刮刷下,外层细胞何
以剥落,抵销那刮擦扯力,但在锁阴下,壁外层其坚若刚,给阴魔硬扯,把整块
外皮层扯动,就是剥皮的痛。

  阴魔冯吾细察端祥,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妖妇这个外相,可接近绿袍老
祖,有牺牲的价值,於是化坚钢的巨为洪炉,丝丝热浪渗入倪兰心施功下的糙硬
璧,软化壁内凝结的真气,缓缓渗漏出壁外,舒缓丹田重压。令倪兰心魂魄堕下,
初尝女性的奇趣。

  阴魔冯吾更转运肉,吸刮璧附苔藓,倪兰心被弄得痕痒入心,颤栗得灵魂出
窍,七魄散离,不住娇声求饶,却手腿力匝,挺腰撞茎。但求搔痒,摆动得香汗
淋漓,昏晕中只存穴壁在追肉茎,再无其他感觉。突然觉到内肉茎急捣猛推,一
下强於一下,撞入嫩柔的花芯,直至一切痕痒的微点,齐应冲爆炸,粉散入大虚。
到魂魄重聚,又再酸痒哀求,狂挟猛匝,不爆不休。循环休复,不知凡几。一切
心识,意识俱被解得沉沦渊底,被阴魔冯吾所化的玄精以血影神光占领了妖妇三
尸元神,篡脱了妖妇外相,为的是借妖妇外相暗算绿袍老祖。

  阴魔冯吾原身在奸淫妖妇,无相神光却未有丝毫忽略对绿袍老祖和雅各达的
侦察,知悉着二妖的一切所作所为。更在妖妇的心识处,获知那藏文蛛的地方,
有三个通路。一处便是绿袍老祖打坐的广崖地穴,金峰崖,是笑和尚、金蝉初上
百蛮山,随辛辰子潜入之甬道,於二童逃出後,绿袍老祖已用妖法将地形变易。

  除在穴内设下极恶毒的妖法埋伏,等人前去入阱外,文蛛业已不在原处。另
一处在主峰後面,百丈寒潭之上,风穴之内。那寒潭中的泉眼便是辛辰子和唐石
被禁闭,受尽凌辱受罪之所。还有一处是绿袍老祖的寝宫,与妖妇追魂娘子倪兰
心行淫之所。

  到了黎明时份,阴魔已在穹顶内布下先天玄女遁,内藏火凤凰劫火之源的五
火乾坤罗,隐五行挪移迷魔障於倪兰心体内,待绿袍老祖归来入伏。本体法身即
潜出去,寻着笑和尚等四人,假传妙一夫人训示。安派好四人行动後,阴魔先一
步到达金峰崖,气化法身进入甬道。甬道内沿途埋伏重重,由妖僧雅各达把守。

  五行法物的埋伏,对阴魔的无相法身如同虚设,但要引发埋伏却易於反掌。
雅各达也自身难保,每一步都给阴魔替他引发,地水火风同时发动。埋伏越周密,
雅各达越无容身之地。金峰崖上窟内法烧炼白眉针的绿袍老祖听得告警,收功赶
到时,雅各达业已在收功的片刻间死於乱箭之下,更身首异处,所有埋伏均被触
动,绿袍老祖不由又惊又怒。

  绿袍老祖方离开窿窟,阴魔已诛了雅各达回来,现身吸纳了崖壁间封锁金蚕
的彩雾。金蝉、庄易也赶到,乌、紫两道光华满空飞舞,追杀着万千金蚕。这些
尚未完成气候的毒虫,怎经得起玄门至宝的威力,被杀得吱吱乱叫,金星坠落如
雨,连看守金蚕的人也死亡殆尽。

  当绿袍老祖从甬道化光赶回,金蝉、庄易也在绿光出现时,便即破空而去,
在阴魔的无相真气掩护下,转眼隐去形迹。一任玄牝珠能照形显影,也追寻不得。
绿袍老祖刚用妖法将所有金蚕收聚一起,带往昔日藏文蛛的中洞地穴之下,便听
前洞妖妇用石窍传音的妖法,在那里呼救。

  原来笑和尚同了石生依照指示,往主峰的南面,风穴所在的暗谷里去。那谷
形势异常险恶,到处都是毒岚恶瘴,秽气郁蒸,阴森森一片可怖的死气。阳光射
到谷里,都变成了灰色。隔溪对面山崖脚下有一洞穴却发出怪声,时发时止,声
音尖厉。笑和尚、石生闻声潜入,见洞壁上钉着一个妖人,认出是绿袍老祖门下
叛徒之一,身前身後有四面小幡发出熊熊妖火,正在围着那妖人身子焚烧。妖人
不住呼号,挣扎悲啸。那妖人已经觉出有了生人进洞,忽然停了悲啸,怪声惨气
地说道:“来的生人,莫不是想除绿袍老鬼的麽?除了极乐真人还在人间管闲事,
别人再也休想,你如能应允我一件事,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笑和尚道:“既不能除他,助我何用?”

  妖人抢着说道:“只盼有人能暗入他的寝宫後面阴风前洞,将妖物文蛛除了,
去掉他的羽翼。一则稍息心头之忿;二则妖物一死,他那种狠毒妖法便炼不成,
留下我等无用,必然早日处死,可以少受许多罪苦。要进前洞,非会本门法术和
我们用的六阳定风幡不可。昨日老鬼处治我们,色蒙了心,竟然没有收去我们随
身的法宝。那文蛛藏身的空壁上面有一石匣,内中有十来根三寸六分长的小针,
每根针上钉着一小块血肉。你从右至左,数到第六根针上,下面钉着的便是我的
元神。你只要将针一拨去,我这里虽然躯壳被阴火焚化,身遭惨死,元神却得遁
走转劫,不致消灭。你只要答应我除了文蛛之後,代我将那根针拨去,我传你那
面六阳定风幡和解法。万一侥幸脱劫转生,异日相遇,必报大德。”

  笑和尚得阴魔神光搜探,已深知虚实,但解法却是独门,乐得舍难取易。取
了妖幡,忙不迭地同了石生直飞寝宫。穹顶中的只有倪兰心的皮囊,在阴魔的身
外化身操纵下,赤身横陈石座之上,装作假寐。笑和尚按照解法,将幡一指,妖
物啸声又由地底传出,渐渐由远而近,毒烟妖雾中带起两串绿火星,张牙舞爪飞
将出来。才一出洞,似有觉察一般,竟往笑和尚、石生面前飞来。笑和尚知道妖
物异常灵警,必是闻出生人气息。又知妖人寝宫到处都是埋伏,一触即发,不敢
大意,只得沿着洞壁一面飞避。

  那妖物也紧迫不舍,围着洞壁绕逐起来。绕到第二圈上,阴魔已掩护金蝉、
庄易离开金峰崖,潜回寝宫,先一步为妖物触发埋伏。千百点暗赤火星飞起,满
洞彩氛同时蒸腾,将妖物包围成一团。彩烟之中,只见红绿火星滚滚飞扬。妖物
飞到哪里,火星彩氛也追到哪里。妖物逃到穹顶上面,更轰的一声,一阵黄烟引
发,妖物周身的千百点暗赤火星也都爆散开来,化成一片烈火,烧得妖物口中毒
气直喷,吱吱怪叫,爪上两串绿火星似流星赶月般舞个不停。笑和尚唯恐绿袍老
祖得讯赶回,忙运玄功,将手一指,霹雳剑化成一道红光,直朝妖物口中飞去。

  只听“哇”地一声惨叫,业已洞穿妖物脏腑。那妖物灵气一失,整个身子便
被妖火围着,燃烧起来。

  诛杀文蛛妖物已任务完成,但阴魔志在玄牝珠,要引绿袍老祖进穹顶入伏,
用妖法告警。那绿袍老祖怆惶撞回,见妖物已被烧成灰烬,竟能在狂怒下,猛觉
心中一动,知道又有人在内去救那些叛徒元神。此时笑和尚、石生已按照随引所
说,寻着石匣,将第六根妖针拨起,下面那团血肉便化成一溜火星,一闪不见。

  石生觉得好玩,随手也拨起一根。

  就是这刹那的延迟,便见一团绿火劈面飞来,是绿袍老祖化形飞到。二童仗
着身形隐住,打算让过绿光,往外逃走。那绿袍老祖却闻到一股生人气味从身旁
飘过。狂啸一声,那团绿光倏地暴涨开来,比电还疾,顷刻照耀全洞。绿光射处,
首先将隐身灵符破去,现出二童身形。石生忙把两界牌一晃,带起一道光华,竟
然破壁飞去。後面绿袍老祖业已催动烟光,电闪星驰般追来。

  忽然射来一道五彩金光,直敌绿袍老祖,是金蝉同了庄易手持天遁镜,劈面
飞到,四人会在一起,合力迎敌。绿袍老祖知道天遁镜厉害,毒雾烟光,不能上
前,便狞笑一声,挥动长臂。臂影过处烟雾越浓,倏地分成数团,各向四人拥去。
宝镜光芒要四面挥照,更显力薄。

  那绿袍老祖从烟光中用身外化身,将玄牝珠元神幻化成一只数十丈长的大手,
绿光荧荧伸将过来,映得天地皆青,眉发尽碧。石生连用子母降魔针,投入绿光
之中,宛如石沉大海,杳无反应。笑和尚、金蝉又双双冒险将霹雳剑放出抵挡,
剑光只围着绿光怪手,随断随合。

  元神幻化的厉害之处,就是能穿透五行法物,也能随意聚合,那会有这多时
间,任子母降魔针及霹雳剑挥舞抵挡。阴魔已聚化法身,渗入大手之内,以先天
真气阻挠玄牝珠与主元神的联系,企图窃据为己有。无奈阴魔修为尚浅,虽能分
化玄牝珠气,却仍未能完全阻止大手前进。

  就在危机一发间,倏地三道匹练般的金光,如长虹泻地,从空中往下直射。

  四童身躯被大力吸住,直甩出去约有半里之遥,脱出了险地。接着便是惊天
动地的一个大霹雳打将下来,震得耳鸣目眩,摇魂荡魄。所有前面毒氛妖雾,已
被霹雳震散,金光影里,现出两个仙风道骨的全真和一个清瘦瞿昙,正是东海三
仙玄真子、苦行头陀和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驾到。三仙的三道金光,宛如三条金龙
同抢一个翠珠,霞光四射,变化无穷,异彩晶莹,照彻天地。

  又听得破空之声,三道光华,两个自北一个自西同时飞到,现出三个矮子。
西边来的藏灵子首先到达,生得最为矮小,一露面便高喊道:“三仙道友,暂停
贵手。我与老妖有杀徒之仇,须要亲手除他,方消此恨!”

  言还未了,北面来的也现出身来,正是嵩山二老追云叟白谷逸和矮叟朱梅,
同声说道:“三位道友,我们看看藏矮子的道力本领。他不行,我们再动手,也
不怕妖孽飞上天去。”

  三仙退将下来。藏灵子手扬处,九十九口天辛飞剑如流星一般飞上前去,包
围绿光。绿袍老祖狞笑一声,倏地往主峰顶上退飞下去。藏灵子哪里肯舍,电闪
星驰般直朝绿光追去。那绿袍老祖将藏灵子诱入了重地之後,空中玄牝珠化成的
那团绿光倏地涨大十倍,照得天地皆碧,藏灵子才知绿袍老祖玄牝珠真个厉害。

  忽听地下怪声大起,鬼声啾啾,阴风怒号,砰的一声大震,砂石飞扬,整个
峰顶忽然揭去。五色烟雾中,只见一个赤身露体的美妇影子一闪,一座琉璃穹顶
比飞云还疾,飞到半空。倏地倒转,恰似一个五色透明的琉璃大蒸锅,由藏灵子
脚下往上兜去。上面飞剑抵不住的绿光又平压下来。

  绿袍老祖心计毒辣,竟不惜将多年辛苦用百蟒毒涎炼成的琉璃寝宫,孤注一
掷地使将出来。更把倪兰心练成穹顶内的吒女阴魔,加添威力,可惜弄巧反拙,
把阴魔的身外化身也牵了进去。阴魔当然舍不得那埋在琉璃穹顶下的五火乾坤罗,
也不愿敌人的敌人丧在敌人手上,不惜脱离玄牝珠,聚化法身,契入琉璃物质中,
於穹壳底处,以司徒平躯壳内的神风原爆毒,爆出一个小孔,收回五火乾坤罗、
玄女遁,归入倪兰心躯壳内,气化而去。藏灵子也暗将舌尖咬碎,拼着牺牲一些
精血,连人带剑光,竟往烟光中卷入。

  绿袍老祖正待将穹顶收小,催动阳火将敌人炼化时,忽见穹顶里面,霞光连
闪两闪,两道五色长虹,宛如两根金梁,交错成了十字,竟将穹顶撑住。澌澌微
响了一下,烟光尽散,藏灵子已不知去向。那座大穹顶,底已洞穿,多年心血炼
成的法宝竟被破去。

  藏灵子滴血分身,幻作自己元神,化成一朵黄云,从绿袍老祖身後直射过来,
疾如奔马,装作与他拼命。绿袍老祖因舍不得这副奇怪躯壳,便暗使隐身妖法,
往地下钻去,同时精魄离身,与元神会合一体,直往黄云中飞去。两下一经遇合,
那黄云却是无甚大力。

  那藏灵子觑准绿袍老祖躯壳潜藏之所,运用裂地搜神之法撞入。那藏处本是
重地,由二弟子紫金刚龙灵把守,排下魔阵,专作诱敌之用,本是绝高机密,为
消灭红发老祖而设。可惜紫金刚龙灵见三仙二老齐临,心生叛变,放藏灵子进入。
藏灵子才得将绿袍老祖躯壳震裂,更将那两半个残馀头颅拿在手中,口诵真言,
用手一拍,拍成粉碎,再将两掌合拢一搓,粉碎的头颅立刻化成黄烟,随风四散。
绿袍老祖失去不死之身的保护,才风化在微尘阵内。

  藏灵子看着前面黄云已渐被绿光消灭,知用别的法宝决难抵敌,便将身往下
一沉,落在山岩上面,将九十九口飞剑放出,护住全身,然後将手往头顶一拍,
放元神飞出命门。一朵亩许大的黄云,拥护着一个手持短剑、长有尺许的小道士,
直往天空升起。这时玄牝珠已将先前那朵黄云冲散,劈面飞至。

  两下用尽心机,一场恶战。绿光、黄云上下翻滚,消长无端,变化莫测。直
斗了有个把时辰,那道绿光芒彩渐减。猛听绿光中连连怪啸,是绿袍老祖觉到阴
风洞底被囚禁的元神竟被放走,忙即如陨星飞泻,直往下面坠落,将众妖徒元神
从新禁制,驱遣御敌。绿光影中,红光一闪,一阵血团黑烟劈面飞洒而上。那血
团是众妖徒的生魂血肉幻化,居中有好几个阴魂厉魄催动。藏灵子便将心灵剑飞
出手去,一团其红如血的光华,将那阵血团黑烟围住。尽管血团被剑光斩断,却
不消灭,反而由大变小,越来越多,紧紧缠定剑光不舍。

  猛然又听异声四起,吱吱喳喳,响成一片,从後崖那边又飞起千万点金星,
漫天盖地飞叫而来,正要往藏灵子存放躯壳的山崖飞去。这些受过妖法训练的通
灵恶蛊,秉天地奇戾之气,愍不畏死,得空便钻,见孔就入,九十九口天辛剑势
难护身。阴魔志在绿袍老祖,见敌人的敌人有难不可不救,当下气化法身,囊拥
藏灵子所有气味,向东南方吹去。这些金蚕恶蛊追的就是气味,不识敌友,只在
东南方徘徊追扑。绿袍老祖元神被藏灵子绊住,无法操控,只急得呜呜怪啸。转
眼间,从斜刺里飞来两道妖光,涌现出两个妖人,其中一个是随引,另一个是断
了一只臂膀的,各持一面妖幡,烟雾围绕。

  原来那被笑和尚放走元神的妖徒随引,放了众妖人元神後,飞经主峰後面,
风穴上空,见到一团灰暗暗绿阴阴的妖火,从主峰那面朝辛辰子飞去,遥望辛辰
子尚在被背钉的妖牌上面挣扎。忽见一溜绿火,现出被辛辰子诬蔑,给绿袍老祖
咬去一只臂膀的妖人,指着辛辰子骂道:“你这恶鬼临死还要害人,害我断了一
只手臂。不想我的元神,竟会自己飞出。如今特地前来寻你算帐。”

  随引拦住那断臂妖人说道:“你我恨极辛师兄,也不过将他躯壳毁了,他的
元神只有峨眉派的纯阳仙剑才能消灭,我等仍奈何他不得。何苦为伤别人,反而
耽误自己?”

  想起多年同门之情,拉了寻来的妖徒一同化成两溜绿火,乘此空隙,往阴风
洞底去解放血团黑烟中众同门所受禁制。辛辰子的元神也即将归窍。当此之际竟
然有笑和尚隐身在侧。

  这笑和尚本应奉命在仙阵监守。峨眉掌教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於绿袍
老祖往主峰顶上退去後,从法宝囊内取出六粒其红如火、有茶杯大小的宝珠和十
二根旗门,分给玄真子、苦行头陀与嵩山二老每人一粒宝珠,两根旗门,自己也
取了一套。剩下一珠二旗交与笑和尚,传了用法,吩咐他带了金蝉、庄易、石生
三人,将此旗、珠携往东南角上,离百蛮主峰十里之间立定,但听西北方起了雷
声,便将珠、旗祭起。笑和尚知灭门是全阵死门,不愁敌人飞遁,刚将阵法布好,
便想起那辛辰子穷凶极恶,要趁此时前往一探虚实。向金蝉、庄易要了隐身灵符,
与石生一同前往,以便到了紧急时间,一闻雷声号令,就用他的两界牌飞回。

  辛辰子也是恶贯满盈,气运将终,那元神原也异常精灵,无奈被绿袍老祖禁
锢已久,日受玄牝珠妖火烧炼,元气大伤,泯尽警觉,被石生飞剑一挡,笑和尚
霹雳剑已从後方追到,恰好从绿火中心穿过。耳听妖牌上“哇”的一声惨叫,那
团妖火已被剑光斩为两半,还在飞跃。石生的飞剑如一阵银雨涌了上来,会合笑
和尚剑光,围往这两个半团绿火一绞,光焰由浓而淡,逐渐消灭。

  回看妖牌上面的辛辰子,还在“吱哇”惨叫,更不怠慢,指挥剑光飞将过去,
围着妖牌绕了几下。牌上妖雾散处,连辛辰子带妖牌俱都斩断成好几截,半晌毫
无反应。

  随引见到剑光挥舞,忙驾着遁光飞来,喊道:“恩公留步!快将那面幡儿还
我,待我去将恶蛊引来,将它消灭,以免日後为害。”

  笑和尚刚将幡取出还了随引,便见金蝉从灭门上飞至,说道:“适才苦行师
伯巡视各门,给了我们一道灵符,说是少时如见金蚕,可用此符破它。”

  随引与另一妖徒即持幡前来,寻到恶蛊,呼啸一声,各将长幡一摆,烟云起
处,簇拥着那些金蚕,远离绿袍老祖飞去,回到笑和尚诛辛辰子的风穴上空。笑
和尚忙用真火将灵符焚化,一道金光宛如一幅天幕,从空中落下,将随引二妖徒
和那万千金蚕一齐罩住,被这金光闪了两闪,顷刻不见。

  笑和尚料随引也不免于难,甚是难过。随引却从金光影里脱身出来,朝着笑
和尚等下拜说道:“那断臂同门名叫乔瘦,想是他平日积恶太重,未及逃出。我
已起了重誓,决计弃邪归正。”

  随引拜谢而去,笑和尚、金蝉、石生也重归东南角上,守护仙阵灭门。阴魔
扫描到金蚕已被消灭,就重新聚化法身,渗入玄牝珠化成的绿光中,从中蚕食玄
牝珠丹气。那血团是妖徒元神,受玄牝珠禁制,被驱遣御敌,甘受宰杀。阴魔混
入玄牝珠内,暗中去破了禁制,妖徒元神自然纷纷逃散。藏灵子以为自己躯壳必
毁在恶蛊毒口,万料不到起了变数,居然保全,见血团妖法又失了灵效,顷刻消
灭,正自得意。

  这时已雷声大作,仙阵发动,一座百蛮主峰,周围数十里上空,俱是祥云瑞
蔼笼罩,红艳艳一片金霞异彩,更看不清丝毫景物。藏灵子深悉这生死晦明幻灭
微尘阵法乃是长眉真人当年除魔圣法,非同小可,急忙遁回躯壳,拖着心灵剑,
往西北方飞去。那绿袍老祖也想速离险地,紧紧追赶。两下里遁光俱都迅疾非凡,
恰如飞星过渡,电闪穿云,相隔也不过十丈左右,若首尾衔接。

  藏灵子首先退出阵来,绿光转瞬便出阵门之际,倏地一片红霞从斜刺里飞来,
放过藏灵子,挥出一道血光比电还疾,直朝绿光劈去,恰好两下碰个正着。只见
绿光被红发老祖的化血神刀当头劈个正着,发出一声惨啸,掉转头便遁了回去。
红霞势子不停,刹那间就要追入阵门。妙一真人用手往空一指,一团红光飞将起
来,顷刻化作一片火云,直往空中布去。红发老祖见阵势业已发动,不用分说,
自知这阵法非同小可,不愁杀徒之恨不消,与妙一真人见礼之後,便即作别回山。
藏灵子也自觉无趣,驾遁光离去。

  微尘阵内不时看见那团亩许大的绿光东冲西突,闪摇不定。三仙二老各在本
门方位上盘膝坐定,运用玄功,放起纯阳真火,手扬处便是一个震天大霹雳,带
着一团火云,直往阵中绿光打去。四外雷声一个接着一个,只震得山摇地动,石
破天惊。

  无畏的阴魔仍在玄牝珠内涉身阵中,觉得此阵比那峨嵋山中的仙阵大不相同。
此时阵内全无元灵,那布的只是五行有相法物,虽然威力无边,但仅凭触发启动。
由阵外众仙的金光火云扫荡敌踪,以雷电驱迫阵内敌人自投罗网。因缺少了主旗
中的元灵,变作因循苟且,盲目僵硬。虽是阵内神光飞旋,却阻不了阴魔那非五
行凡物的先天微尘法体,罡风也吹散不了那无形无影无质的先天法身,任阴魔出
入自如。

  绿袍老祖却被困在阵内,把玄牝珠化的第二元神,挡在本身元神之外,伸出
尖尖幼幼的长刺,回避着阵内的障碍物,探往金光幕去。皆因阵图静中带动,功
能迷人方向於不知不觉间,令人巡回不休,精神崩溃,触犯埋伏。以静中之动抗
之,直而不曲,而仙阵缺少主旗,威力虚有其表,本难羁绊绿袍老祖。

  可惜玄牝珠内多了阴魔,更远离本身元神,方便阴魔法身在玄牝珠尖端,软
化珠气,复还为原体,在端处晶结聚合。绿袍老祖无法察觉远处异动,只能尽送
珠气,给阴魔点滴全收,将玄牝珠净化。眼见妖孽失珠後化作绿光亿点;上则遍
天飞舞,绿火萤光变幻出诸般奇影;下则铺地钻土,映漾流窜出无数异奇形怪状,
就是流窜不出仙阵去。

  这时那留在峨眉的飞剑,却传来妙一夫人联络剑气的讯息,要来凝碧崖寻奸
夫淫聚。阴魔不想暴露私隐,急於回山,也不等绿袍老祖化作无识微尘,便气化
法身,出阵去了。看众妖徒化成溜溜绿火,四散奔逃,都在金光火云中消散。只
是绿袍老祖的元神,要等满了七七四十九日才能消灭,扫荡毒氛。後来才知自己
早退,笑和尚三童因功力不足,所守死门两个旗门给数点绿萤漏网,自埋阵底土
下。不过妖孽亦修为散尽,重修不得,只能给轩辕老怪罗致,嵌以纸荆,沦为魔
宫蜀山殿内十二壁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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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母女同科

  阴魔潜出微尘阵,射回峨嵋,已是大破烈火阵後的第七八天上。才把修成为
第二元神的玄牝珠替代了红珠,主持司徒平躯壳,妙一夫人已回到凝碧崖来,布
置了一番後,惊闻灵云说阴魔已离崖出游,却联络到飞剑竟在仙阵中,估量是失
陷在仙阵内,却又不见仙阵起动,肜云飞舞。满腹疑团下,妙一夫人匆匆嘱咐灵
云一阵,即宁神静气进入阵内寻找奸夫,感应着飞剑存处,摸索到来,竟见阴魔
竟匿藏在灭门深处,安然无恙。

  妙一夫人望着这个奸夫,也是徒弟,也只是一个半大孩子,竟敢冒险潜入师
尊的降魔至宝仙阵,匿身在师尊也不敢轻到的死门死角,真是胆大包天。幸好不
曾触发阵图威力,也应是险死还生,兴奋中升漫母爱,把阴魔拥抱入怀。

  肌肤的紧贴接触抖擞起一阵静电的颤抖,唤起了颠鸾倒凤的滋味,令灵台的
震荡重回旧忆,陶然若醉。那欲生欲死的激昂,从识海震颤而出,痹入全身经脉,
引出浑身热情欲火的发散,传入那无时不在招换奸淫的穴,如荡如酥,沁出微薰
的骚液,扯动了子宫内的胎儿,才想起体内身孕已四月有多。临盆之日,也是多
事之秋的峨眉开府。到时群魔来犯,怕会被胎气阻碍,任由宰割。婴儿能否生出,
数求於卦象都无所显示,内心一直忐忑不安。而今注目着这个胎儿的经手小奸夫,
由亦爱又亦惧的意识,现出凄艳的叹息,轻声怨道:“你这个父亲,不知是否做
得成了。”

  阴魔愕然,也即时领悟,以神光入探,知是自己种的籽,一算出生时日,竟
是开府之期。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拨起妙一夫人道装,把头俯吻夫人肚皮上,
轻声嗳道:“小宝是个七星仔,是吗?”

  妙一夫人听来失笑,也颇感动,按着阴魔的头,陶醉在如意梦中,呓道:
“真会听你的话吗?”

  语音未落,发觉阴魔竟是用舌尖舔舐自己脐眼,於泛滥的穴勾起阵阵欲潮,
泛滥猛烈。究竟是有着多年的修为,因心中的不安,无意纵欲,把欲火压了下去,
顺手把阴魔头颅捧起,见到的却是一片坚定的眼神,不由情心一软。

  神色坚定是成功人士的特徵,不过不是性格,却是成功的产品,是由内心的
自信发出来的。这自信必须由不断的成功妊育出来,才得神气活现,令对方容让。
装模作样亦可骗人,但做不出那坚实眼神。

  妙一夫人给阴魔的坚定软化,那被压下去的欲火猛烈反扑,狂飚到每个细胞,
把渴求淫欲的娇躯,化为烈焰的火海,炙得灵台薰昏将散,那胎儿带来的未来处
境已被抛之脑後,先淫沟一个畅快才顾其他,低声吟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
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无待无花空折枝。”

  淫思昏沉的妙一夫人又岂知阴魔的先天真气,穷宇宙之秘。人生常态是受限
於大地的环境。风水地仙勘破天机,写下“翻天倒地对不同,其中秘密在元空〔
之奥义。这元空就是周围环境,以”来向〔分辨这“正神百步始成龙〔的龙就是
那具主要影响力的环境。纳气的正神位若是乌烟瘴气,何来吉地可言。

  环境就是拘限着生命的滋长。细菌在传播时不会分裂,却於人体内就分裂迅
速,但到某一境界也会拖慢下来,全是周围环境经过一段时间的扩张,做成不同
的环境状况所致,过度挤拥就是令环境变异。人体内细胞所以生长缓慢,是生长
到某一密度,受着大气压力,规限了分裂的空间,阻碍血液畅顺的程度,那平衡
着各方面内分泌就因供应的缺乏而失调。伤口处的细胞就生长得快得多了,是血
管的裂开令环境有变,及血液供应大增。有着充份的供应和空间,细胞也必生长
特快,早日成型。所以盆骨宽阔的好生养,腰削妇人多流产。

  成熟的细胞在每次分裂和在复制基因串的过程中,那位於染色体末端的“末
端粒体〔会不断剥落缩短。这些”末端粒体〔的生长靠“末端粒体梅〔的供应,
一般在细胞在趋於所谓成熟时,就是因大气压力令细胞互逼,使微血管作用的吸
收能力大减,或因供应的减少,这些”末端粒体梅〔便逐步减少分泌,当“末端
粒体〔缺乏”末端粒体梅〔的滋养,便开始逐渐损脱,只能把分裂保持在六十五
次的平衡速度。当这些“末端粒体〔剥落殆尽时,基因串便无法准确地自我复制,
细胞因而失去繁殖能力,死亡亦随之而来。这些死亡的细胞要是未能及时清理,
阻碍着其他细胞的生长空间,就是老化胎儿的生长空间及供应,依赖孕妇的体能,
所以需要进补以养胎,更要珍惜体力。妊娠中不宜有激烈的淫行,就因剧烈的动
作消耗体力,更直接剥削子宫的需要,握杀了对胎儿的供应。但也不可无性交,
任由壁痕痒,因为道居子宫之咽喉,壁积污令神经系统不安,无可避免压迫血管,
阻碍运输。五行的体能受後天所限,差异不大,但阴魔的先天气机,融合白阳图
解亥支真气可别有途径,从改变胎儿的环境处容让胎儿滋长。十二地支,亥支居
末,是栽育再生之机枢。猪得其奥,为胎儿扩阔生长空间,於动物中为繁殖之最
优生。

  阴魔功行已深,无用化形,亥支真气贯入肉,缓缓塞入妙一夫人的穴,把亥
支真气输入妙一夫人子宫。龟头到处,真气也融通贯彻,以松缓壁肌肤,免得刺
激过度。妙一夫人还是觉到道纳入的巨,还如纳凿,诧见奸郎依旧,肉却又远劲
於前些时候,强烈的性冲激接收了夫人的运动神经,令四肢抽搐,自行爪紧阴魔,
甲陷入肉。这是不自主神经的反应,把全身血管收缩,将一切血液推入壁,供应
道肌体以力量,产生及分泌骚水作舒缓入侵巨的强烈揩擦,直至尽入,才停了下
来。夫人也能嘘出一口气,喘息急速,娇声骂道:“你个小鬼,又作大啦!”

  夫人的紧张把欲火驱入壁膣肉,烧得穴炽热,把阴魔的巨焚得气血狂涌而入,
酥麻着每个神经末梢,连灵台的生命之火也牵扯出来,留下阵阵的寒清震颤,若
把神经中枢也掏空了,几乎难以控制先天真气,直至巨插抵花心,才停顿下来。
紧张过後,夫人血管回松,欲火回流,再熔炼着每个细胞,给夫人享受着舒适而
又沉醉的性趣。

  阴魔也重操亥支真气,贯入妙一夫人道,由壁发散,借欲火催动血气,供应
胎儿,也把夫人的欲火调节,保持夫人在眩晕却又舒适的境界,任由阴魔亥支真
气支配气血,调和体内分泌供应,培元保育胎儿,也把夫人子宫肚皮松涨,扩阔
胎儿生长的空间,注入所需营养。胎儿於正月下旬成孕,至今凡四月有多,正当
快速长大之时,需求营养甚殷,一般是受制於孕妇的消化能力。但阴魔饱噬了不
少淫姬荡女,熔化抽调了所吞噬的修为後,其法身血肉精华正好贯注胎儿,不受
夫人竭提储备的限制。

  阴魔巨的缓抽慢进,引导着亥支真气在夫人仙体内回环,疏通血脉,也引导
欲火飚流,加速供应。夫人舒服得陶然忘我,享受着安宁的性趣,有如沐浴轻柔
的波浪,回环上落,仔细洗涤魂魄中的滞积,留下像是缺氧的恍惚,若眩若晕的
半睡半醒,更不知时间消逝。不觉胎成作动,夫人一警而醒,才知穴已给阴魔巨
揩了两日两夜後,胎儿也即将瓜熟蒂落。诧异的望着这小奸夫,真难相信这半大
的孩子竟有神鬼莫测之能,但除淫欲外,却无法与人相处,更是法力之施为,只
是空有神韵,真力就虚弱难挥。

  这就是阿斯佩加综合自闭症,长於推算事物律理,有着他自己求真的观点与
角度,异於常人那积非为是的俗见,因此不能做到人云亦云,难受因循苟且的常
人所接受,无法与一般人沟通,更会因辩论而结仇,受尽针对留难逼害。人际关
系不只助力毫无,更是阻力重重,大有天地不容之概。非有绝世机缘,令举世臣
伏,势必一事无成,沦为天下公敌,甚至生不如死。

  夫人早已安排妥善,殖胎儿籍贯入川东李家,以产期在即,不便带阴魔同行,
依依不舍与奸郎道别。想起次女霞儿,在雁湖与红壑中潜伏的神鲧对峙,若螳臂
挡车,未知这小色鬼能否有回天之力,细心嘱咐小奸郎,出阵与灵云传讯後,即
往雁湖帮助霞儿。因知这小奸夫的一身本领,纯在这条巨中,不得不心头沥血的
授权阴魔,可於必要时可为霞儿破身,但指着阴魔的鼻头哀叫,不要欺心妄为。
奸郎爱女之间真是难为慈母的取舍。

  这霞儿的前身本来就是百花山潮音洞的神尼优昙的徒弟,因犯戒入劫转身,
入孕时,齐漱溟业已远游峨眉山寻师。生来一灵不昧,不忘旧约。到呀呀学语之
际,正为乳娘抱着在田边去看佃人做活,见神尼优昙依约来度,就伸出小手,要
神尼去抱。神尼优昙将霞儿抱将过直往齐家走去,乳娘还以为是拐子手,一面急,
一面喊着,在後头追。回到家里,霞儿欢欢喜喜,连走带爬跑了进来,朝苟兰茵
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说道:“妈妈,我师父来了,要带我回山呢。”

  说完,便往外走。苟兰茵追出厅堂来,将她抱住,神尼优昙说道:“此女如
在夫人手中,恐怕灾星太重;况且贤夫妇异日入山,又要添一层累赘。不如结个
善缘,让贫尼带她入山。虽然小别,异日还能见面,岂不两全其美?”

  兰因还想等齐漱溟回来见上一面,自身少一层干系。神尼优昙道:“她父亲
不出七日必定归来,只是贫尼尚有要事,哪能为此久待?

  那霞儿已摆脱她母亲的手中,直往那师尊身边扑来。神尼优昙便问道:“你
母亲不叫你随我去,你可愿随我去吗?”

  霞儿这时只是呀呀学语,却说话好似成人,神气非常恭敬,连说:“大师,
我愿去,好在不久就要回来的。”

  神尼优昙听了,一把便将霞儿抱起,哈哈大笑道:“事出自愿,这可不怪贫
尼勉强了。”

  兰因情知不好,一步蹿上前去,神尼优昙将袍袖一展,满室金光,再看霞儿
时,连那神尼优昙都不知去向。霞儿自幼被优昙大师度去,早叁上乘妙谛,并未
再转动历生,看去虽似年轻女孩,已有多年道行,此次诛鲧功成,便可圆满正果。
若非要助父母叁与三次峨眉劫数,功成即可飞升。

  雁湖在浙江雁荡山峰顶上,湖底红壑原是封锁妖物的石库,壑底全有法术祭
炼,内藏太阴地网,坚逾精钢,上有镇妖禹鼎。那妖鲧深藏红壑绝底,潜修数千
年,踪迹隐秘,自来无人知晓。

  当日齐霞儿在雁湖斩蛟,惊动雁湖底下红壑中潜伏的神鲧,优昙大师本想将
恶鲧除去,无奈那东西有数千年道行,须用自己所炼的九口天龙伏魔剑将它围住,
连炼一百零八日,再有长眉真人遗留的紫郢、青索二剑之一,才能斩妖奏功。

  偏值大师因功行圆满在即,未了之事甚多,又须赶往青螺一行,只得仗佛法
将峰顶雁湖封锁,以免洪水涌出。命霞儿仗那九口天龙伏魔飞剑看守。霞儿虽然
正果圆满,但以其五行法力,对抗夏禹年代的妖鲧,却是强弱悬殊。

  阴魔闪到时,霞儿与妖鲧的湖上对峙,自三月中旬至今已达八十日多。雁湖
峰峰顶,半山以上的景物尽被云层隐没,浓云封锁。红色霞雾,只剩顶端两个半
截的大小龙漱,各自对擘,似两条玉龙倒挂,直往下面云海里钻去。云海中数十
顷方圆的雁湖上俱是红光笼罩,好似是密云不雨,霞蔚雾蒸,只见电闪,不闻雷
声,不时有几十道金光似龙蛇一般乱闪。

  云海中,轰隆澎湃之声大作,忽然一道红光从脚底下冲起,左侧突起一根四
五尺粗、两丈多高的水柱,停留水面;右边照样也突起一根;似这样接连不断,
突起有数十馀根之多,高矮粗细虽不一样,好似数十根透明赤晶宝柱,矗立水上,
俱是红生生的里外通明。最高的几根距湖岸还有数尺,顶着罩紧湖上的飞剑光幕
不往上升,映着剑光彩影,照射到湖岸一片岩石,石上当中坐定一个紫绢少女,
已双目无神,虚脱瘫痪。任她霞儿心诚笃信,也难抗禹鼎之威,精尽神散,只馀
一点殉道之念,把优昙大师九口天龙伏魔剑的妙用尽量施为,结成一片数十道金
光的光幕,密如天罗,霞罩笼封的锁着湖水水面,以免洪水伤害生灵,自身之安
危,早已置诸度外,也是唯一与禹鼎抗衡之法。

  那些红晶水柱,忽然自动疾转起来,映着四围霞彩,传出金鼓之音,恍如千
军万马向上下四方杀去一般,惊天动地,声势骇人。乐声奏到疾处,湖底烟雾里
火花飞溅中,慢腾腾冲起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个妖物生得狼首象鼻,龙睛鹰
嘴,獠牙外露,长有丈许,数十馀根上下森列。嘴一张动,便喷出十馀丈的火焰,
三条粗若树干的短爪:一条前爪生在胸前;两条後爪朝下,人立而行。从头到後
爪,高有三丈。头上乱发纷披,将面庞全部遮没。从蓬若乱茅的红发中,圆睁着
饭碗大小的一对碧眼,血盆大口中獠牙乱错,啾声格磔,似人言又不似人言。

  两耳形如盘,每边各自盘着一条小蛇,红信吞吐,如喷火丝。胸前那只独爪,
托定一个大有二尺、是鼎非鼎的东西,金光四射,乃夏禹当年治水的十七件宝物
之一,名为禹鼎。

  阴魔施用神光探描,洞悉此怪物乃禹鼎之灵体所聚,依实体之形而化。有力
量就有恶行,就有顺者昌逆者亡之概。当初大禹铸禹鼎以镇九州时,任是雷雨风
云,山林沼泽,以及龙蛇彪豸,魑魅魍魉之元神,无不包罗,具备万象,聚诸九
鼎,使天下无物可可作反抗之用。这鼎本是镇压妖鲧之瑰宝,但被妖物几千年来
潜心修炼,叁透了禹鼎玄机,反而挟以自用。在妖物的唆摆下,由是群起拥挤,
声威吓吓,无一不以天下为己任,标榜着民主、自由、扶贫、鼓励投机取巧、偏
爱那掠夺他区子民成果而迁移的徒、推行共产式的无产阶级福利,民主专政,内
中不是魔奴,即是洋奴,互相标榜着势不两立,却互不侵犯,只会对有识之士,
联袂合击。霞儿虽然叁透上乘妙谛,也难解化这等五行污垢的暴力。

  今朝鼎内群兽元灵被释放而出,由湖底妖雾中,先是隐隐有一团黑影缓缓升
起,聚成一个九首蛇身,胁生多翼,约有十丈长的大怪影。妖云涌处,又是一团
黑影飞起,乃是一个女首龙身,腹下生着十八条长腿的形像。邪雾滚滚飞腾,陆
续飞上来的妖形也不知有多少。有的大可十抱;有的小才数尺;有的三身两首,
鸠形虎面;有的九首双身,狮形龙爪;有的形如僵尸,独足怪啸;有的形如鼍蛟,
八角歧生,真是奇形怪相,不可方物。因湖岸有飞剑光幕阻隔,妖物俱都自行停
住,不再往上冲起,只是喷吐毒氛,围成妖雾,川流不息。

  忽然一阵妖风吹动,湖中烟雾蒸腾,群妖随着千百种怪啸狂号,纷纷离湖升
起,一个个昂头舒爪,飞舞攫拿,往那九口天龙伏魔飞剑的光网扑去。为首那个
最为长大的狼首妖物更是厉害,口里喷着妖火,直冲剑幕中心。但见光霞笼罩,
密如天罗,一丝缝隙都无,将狼首妖物压了下去,紧紧追着许多妖物头顶,电闪
飚驰一般疾转。

  那妖物仍是拼命拿头来硬冲,仿佛不识不知。只见光网下面,金屑飘洒,犹
如银河星流,金雨飘空,纷纷飞射。忽现一阵奇亮,千百个金星从那些妖物顶上
飞出,竟然冲过飞剑光层,破空而去。这是因妖鲧虽能叁透玄机,将鼎上形相放
出,但要去那封锁禹鼎的大禹神符,却无此法力,所以假手天龙伏魔剑幕将灵符
毁去。接着声如裂帛,一声巨响,湖水似开了锅一般,当中鼓起数尺水泡,滚滚
翻腾,向四面扩展。

  阴魔眼看天龙伏魔剑幕已渐封锁不住,霞儿亦在弭留状况,纵使输予先天真
气,导入天龙伏魔剑幕内,也难即是融合,无奈以身犯险。幸好天龙伏魔飞剑也
是前古神物,有元灵守卫,虽不能由先天真气起动,但本身有了霞儿的真气驱使,
先天真气就能扩充威力。以先天真气克元灵,是击入核心要害,对妖物是针针见
血。

  金鼓之音戛然一声停住,哔的一声响过,几十根水柱倏地纷纷粉碎分裂,宛
如雪山崩倒,冰川陷落。光影里宛似飘落了一片红雨,竟如雪花坠地霞光映成五
彩,奇丽无俦,落入烟雾之中。那数十道金光结成的光幕,也随着怪物退却,紧
贴水面。云雾中一个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转瞬没入湖中,湖中波浪滚漩,百丈洪
流朝湖底掉落,迅速退去,收得涓滴皆无。只剩一团妖雾笼罩在它存身的无底红
壑上面,石红若火,哪有滴水寸流。此外除了四周围封山霞彩依旧浓密外,全湖
景物俱都看得清清楚楚。

  阴魔的先天真气催动白阳真解之午支真气,形化麒麟送玉书,混化入兽灵群
中,表现出更加激进,以色空不异,从湖底响起阵阵乐声,其音悠扬,令人听了
心旷神怡。似这样湖底乐声时发时歇,每次不同;有时八音齐奏,萧韶娱耳;有
时又变成黄钟大吕之音,夹以龙吟虎啸,反惑禹鼎奴畜,得面面俱圆,邀集众兽
之宠,蒙蔽妖鲧。

  惜禹鼎也无诛杀妖鲧之力,阴魔唯一可做的只能是给霞儿灌入玄精,以淫沟
培育霞儿元气,助长修为,以增强天龙伏魔剑幕的威力。於是湖底又细吹细打起
来,其音靡靡,迥不似先时洪正,是阴魔煽动兽群,锁定霞儿为地主女儿,要强
奸她一个透彻,以像徵贱民大翻身。群兽只有元灵,肉身早被大禹毁去,无之能,
但性欲意识却更为炽烈,更为淫贱,必需变态的奸虐才能宣泄压力。对强奸竭诚
赞许,乐见其成。

  霞儿已无自顾之能,被阴魔剥个光溜溜的,展现出文秀纤的身材。比对着绝
美的娇容,霞儿的玉体可就令人失望。肌肤虚柔,骨骼瘦削,阜位置高处却平贴
不隆,耻毛幼疏贴体,依稀见肉,犹幸光润长韧,显示气旺血润。木形的腰肢刚
直,肚腹圆收,显示肾肝功能畅旺,纤巧优美?一双木形兼土的乳房无甚脂肪肌
肉,当此少艾之际,已是若丝瓜的坠垂形状,捏着的感觉是柔韧却无弹劲,象徵
欲火不炽,典型的良妻贤母,唯独不是奸淫妙物。阴魔的麒麟马,虽经克意收束
了圆径的粗阔,避眠紧迫阻隔的纳凿刺激,可作长驱直进,但却见霞儿只闭着双
眼,状似神游物外,真是虚怀若谷,不具反应,类似奸尸。巨的感觉只是原剑归
鞘,受到不具热诚的敷衍了事,但花心的吸力却强而有劲,尽吞阴魔度与过去玄
精,就是善长丁娘十索,竭索独霸,永无知足饱和的显示。

  阴魔玄精以午支真气引导,周游霞儿窍脉,回环九转。霞儿渐渐复元,真气
受阴魔玄精的滋补,更是远超生平的深厚,睁开明媚大眼,见身上扒着一只麒麟,
竟无惊慌之容,是静慧的禅心知已被救。更眸光一闪,也看出阴魔真形,轻声骂
道:“是你这小色鬼,连糟的我也不放过,我可不似娘亲丰腴,你还要弄个母女
同科。”

  阴魔本意救人,也淡薄世族的伦常观念,不会介意霞儿的指责,但给她看出
真形,却是魂飞魄散。霞儿看得出,崔五姑更会看得出,岂不是大祸临头。当然
这只是虚惊,因今朝存心救美,竭力投入,现的是真诚一面,才被冷静的霞儿看
破。当日崔五姑淫火焚心,欲迷心窍,而阴魔一心试剑,现露的是敌对作假的一
面,以劫敛为本,任崔五姑道力通玄,也观不透真气屏障。所以诚心待人,才会
遭逢巨创。

  此时阴魔在惊恐之下,巨狂缩,再看霞儿的轻藐的神态,也不多作解释,

  况且阴魔以淫为本,那堪长对着这枯燥无味的木美人。这等贤妻良母却是最
可怖的怪物,总是自以为是,比牢卒之对犯囚更甚,动辄而伤害家计为本,但求
利外以搏取贤名,妄顾邪恶的贪婪,而开门揖盗。虎生犹可近,人熟不堪亲,只
有另寻外遇,成就她的光环,但也不是说离开就可以离开,必须击中她的弱点,
才诱得她纵虎出囚。贤妻良母的弱点就是她的光环,就是包围着她那邪恶贪婪的
歌颂,只要找个借口,要竭尽全力为她博取光环,她就会赶狗的把另一半赶得速
速远去,分秒必争,头也不准回。

  阴魔传音吩咐霞儿以诛妖鲧为任,留在湖岸岩上诈作弭留状况,莫被湖底群
兽看出破绽,怀疑到自己身上,才有时机空间去探出禹鼎包庇妖鲧的原因,从中
夺回禹鼎,才有诛杀妖鲧的契机。说完,就回归湖底兽阵。

  群兽见只有阴魔才能潜出那天龙伏魔剑幕,隔着剑幕见阴魔扬威於女体上,
无不对这超群的英雄争相谄媚,容许阴魔接近那操控群兽的枢机实质,大禹宝鼎。
前古瑰宝不是时下的有形无神,鼎内充满元灵守卫,纵使是先天真气,也得循规
蹈榘,把禹鼎的乐声逐日演奏出来。但听湖底乐声时发时歇,每次不同,有时八
音齐奏,萧韶娱耳;有时又变成黄钟大吕之音,夹以龙吟虎啸,如闻钧天广乐,
令人神往;忽又细吹细打起来,其音靡靡,迥不似先时洪正。

  阴魔发尽鼎内音乐,才能得鼎内元灵信是鼎主使者,把阴魔邀入禹鼎深处,
给阴魔发现了禹鼎之秘。鼎盖内盘螭的口内,藏有一粒五色变幻、光华射目的珠
子,牵锁着群兽元灵,连群兽也一无所知,却就把盘螭的口锁得慎密,令阴魔不
敢轻举妄动,偷窃灵珠,直至英琼、若兰的到临。

  英琼、若兰本是追寒萼而离开峨眉,皆因寒萼闹性子,扯着牝珠司徒平回紫
玲谷。灵云知寒萼拗性,只和英琼、若兰情感甚好,便着英琼、若兰前去劝寒萼
回转。英琼、若兰出洞要追回寒萼,才离山即遇金蝉、石生、庄易从百蛮消灭绿
袍老祖後回山。

  那金蝉三人同笑和尚直守到第十九天的正午时分,四外雷声如战鼓密集一般,
往中央主峰聚拢,又是震天价一个大霹雳响过,青烟往上升起,立刻祥光尽,红
云齐收。玄真子同了追云叟白谷逸、矮叟朱梅有事北海而先行。苦行头陀於中秋
过後不久,便功德圆满,要带笑和尚回山深造,等宝相夫人脱劫之後,到风雷洞
去面壁潜修十九年,重炼无形仙剑。石生、庄易二人求得收录,行了拜师之礼。

  妙一真人命庄易盘膝内视,运气调元,镇静心神。待庄易业已坎离配合,妙
一真人才将手一指,一线金光细如游丝,直往庄易左鼻孔之中穿去,又由右鼻孔
钻出,再入左耳,游走完了七窍。最後走丹田,经涌泉,游天阙,达华盖,顺着
七十二关穴逆行而上,才从口内飞出。庄易只觉一丝凉气,从涌泉顺天脊直透命
门,倏地倒转,经灵关、玉海,夺门而出,立时觉得浑身通泰,心旷神舒。妙一
真人唤说好了。庄易即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恩师”,居然声音恢复如常,狂喜
中,忙即翻身拜谢。妙一真人将袍袖一展,一道金光如彩虹际天,电射星飞,转
瞬没入云中去了。

  三人一同驾起剑光,径往峨眉凝碧崖飞去。离峨眉不远。忽见两道青光,由
西往东南一闪即逝。看两道剑光虽是异教,却已得了峨眉传授。揣看来路,正从
峨眉方面飞起,不知有甚急事飞得那般快法。眼看快到凝碧崖上空,倏地又见一
道紫光、一道青光冲霄直上,正是英琼、若兰二人。

  英琼首先抢问可曾看见寒萼与司徒平二人去向,金蝉答是往东南天际飞去。

  英琼料是回转紫玲谷去。便匆匆拉了若兰,同驾剑光冲霄追去,因方向略有
差误,又不知紫玲谷位置,终未追上。猛觉身子被一种力量往侧牵引,被餐霞大
师截下,说她二女要是去了紫玲谷,只会有害无益,而霞儿现正势孤,正好相助
一臂之力。

  霞儿多日来都得不到阴魔讯息,心中恨恨的诅咒阴魔沾了她的身子,就不知
何处去了。英琼、若兰的到临,恰好给霞儿做成复原的借口,但也不敢轻率道白
身子被污的根由,更怕给湖底妖鲧听了有关阴魔的底细,只能把有关的安排,互
相用纸笔表达。兽群见霞儿复原,觉到危机,才把阴魔邀入鼎盖内盘螭的口内,
发动灵珠。灵珠本属先天,与阴魔的先天真气有如水乳交溶,但也汇融了五天,
才把灵珠气化,期间更是连乐声也停顿下来。虽然牝珠司徒平传来了告急的信息,
说淫奴寒萼面临反火烧元、形神化消之危,但阴魔以噬化禹鼎灵珠为重,直待功
成,才直射到牝珠的告急来处。飞近紫玲谷,即遥见紫玲与寒萼、牝珠司徒平分
作两起,俱被藏灵子的离合神光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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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节淫化神光

  回说寒萼自那驼子出现後,渐渐骄纵,只黏稠着牝珠司徒平,倾吐那被歧视
的心怀。

  其实人与人间的相待,必有厚薄,所祈望的至公无私,本是虚幻,所以水清
无鱼。她不与别人同心拼力,或同流合污,自是被别人疏远。所谓佛门广大,佛
也只是虚空坐,正如轩辕老怪说得好:尊敬就是不亲爱。只有多党的势力在均匀
互持时,孤家寡人的他才被捧为装饰品,成为一个缓冲区,却只是有名而无权无
利。

  所以没有依归的立场,就没有自己的空间。每一件事件面对改变,都必会有
一些人蒙受损失,这些人就必定不满而攻击。没有立场就没有同类,自然不会有
人支持或相助,只会落井下石。於是每事都有反方的压力,引成争论,更育酿敌
意,相处之间自有神色流露,无可推心致诚。人家自然处处用着权术,不把她当
人看待。紫玲关心太过,却无理解之能,更用了亲姊的身份,硬钉妹子的罪名,
纵使有见义勇为之辈,也碍於人家尊长的意向,而无法插手相助,必至陷入众所
归,无立足之地,无可避免导至冲突,因而嫌怨日深,弄成抗拒,甚至公然吵嘴,
终於出事,乃是常理。

  到了打开乙休柬帖之日,也是炼化绿袍老祖之时,二人同时一看,看到柬上
说的是:藏灵子从百蛮山回来,定要到紫玲谷报杀徒之仇。乙休怜二女孝思和司
徒平拜山送简之劳,准定到时前往相助一臂。命二人只管前去,必无妨碍。齐道
友必能看他面子,决不见怪等语。

  二人看了,又惊又喜,忙即向空拜过。偏巧紫玲来到,见二人在那里当天拜
跪,便上前盘问。寒萼存心怄气,要出出心中闷气;更以此行既有神驼乙休为助,
定然逢凶化吉,乐得独任其难,显显自己本领和毅力。即使师尊怪罪,还可借

  口是乙休的主意。也不准牝珠司徒平开口,顶了紫玲几句嘴,明说自己不想
成仙,要和司徒平回转紫玲谷去。

  二人才抵达紫玲谷上,忽见一片红霞从身後照来,面前已站定一个面容奇古
的矮小道人,就是与驼子约斗的天师派教祖藏灵子。寒萼卖弄口舌,讽藏灵子乘
人无备,因而蠃得半日时限。到了紫玲谷底,後洞藏宝之处,才想起宝相夫人当
年遗留的两件御敌之宝和一幅保山保命的阵图,已被紫玲离开时用法术封锁,全
都不能取出,只能盼望霞儿的紫云仙障能独撑了。这是不自量力,盲冲乱撞的後
果。若非有神驼乙休这靠山,早应形神俱灭了。

  二人重上了谷口,即见崖顶一角,隐隐见有红霞彩云混作一团,是紫玲追了
到来,先与藏灵子动上手了。

  当时紫玲见寒萼逼牝珠司徒平一同飞走後,因後洞无人,只得代为防守。正
值轻云、文琪游玩回来,紫玲匆匆请二女代劳,忙即回转太元洞,对灵云略说经
过。灵云着英琼、若兰追去後,紫玲仍觉不妥,执意要亲去。灵云劝她不住,只
得由她骑了神鹫追去。

  紫玲来时,因弭尘幡虽快,却只能随意达到目的地,无沿途观察境物之便。

  为追寻寒萼二人,便驾了神鹫赶去。路遇衡山金姥姥罗紫烟和两个门人何玫、
崔绮,获借镇山之宝纳芥环。飞临紫玲谷,便见崖畔红霞一闪,现出一个矮小道
人,跌坐当地,把两手一搓,便飞起数十丈红霞,正要往谷底罩去。

  紫玲情知藏灵子专心寻上门来,无可避免,显得态度倔强,言中有刺。藏灵
子受讽,不禁大怒,两手合拢一搓,将那多年辛苦,用先天纯阳真火炼就的离合
神光发挥出来,化成数十丈红霞,向紫玲当头罩下。紫玲早有防备,一面展动弭
尘幡护住全身,又将金姥姥借出的纳芥环放起。玄门异宝,果然妙用无穷,一个
寸许大小青彩晶莹的圈儿,一出手变成青光荧荧一圈亩许寒光,在彩云拥护中,
将紫玲全身套定,一任藏灵子运用神光化炼,竟是毫无作用。

  待没多一会,忽见藏灵子双手一搓一扬,分出一片红霞,飞向崖下。是寒萼
从谷底出来,将齐霞儿的紫云仙障展开,迎上前去。一团轻雾被红霞往下一压,
便放出五色毫光,百丈彩雾,将二人周身护住。紫玲待要移动,猛觉身外阻力重
如泰山,休想挪动分毫。索性膝地面,静心宁气,打起坐来,直到第七天头上,
虽然身外彩云减退了些,纳芥环青光依旧晶莹。

  寒萼那边虽有彩烟霞雾拥护,但也是被那红霞逼住,不能移动分毫,知难上
去,便在谷底搂抱坐定,静候外援。藏灵子认出彩霞是神尼优昙当年的镇山之宝
紫云仙障,知这老尼甚是难斗,自己胜算难操,越想越恨,便只管运用玄功,发
挥神光威力,欲把敌人炼化。

  那寒萼仗着齐霞儿的紫云仙障护身,只见头上红霞低压,渐渐四面全被包裹,
离身只有两三丈。到了第三日,护身仙霞竟然逐渐低减,寒萼这才着慌起来。

  红霞神光,虽然还在离身五七尺以外,却已是有了感应:渐渐觉着身上不是
奇寒若冰,冷浸骨髓;便是其热如火,炙肤欲裂。似这样度日如年,拼死支持,
又过了两夜一天。寒萼眼看护身仙云被敌人神光炼退,不足二尺,危机顷刻,只
能强自镇静,眼巴巴盼神驼乙休来到。

  每到奇寒之时,寒萼心神便觉得难受,将整个身子贴与牝珠司徒平偎依在一
起,紧紧抱定。两手便从牝珠司徒平身後抄过,伸向两胁取暖。奇热刚过,一阵
奇冷袭来,仙障愈薄,更觉难禁。眼看护身仙障不到一尺,忽地寒萼将身仰卧下
去,向着牝珠司徒平脸泛红霞,星眼微汤,似要张口说话,却又没有说出,那身
子更贴紧了一些。这时牝珠司徒平一见寒萼媚目星眸觑着自己,柔情脉脉,尽在
欲言不语之间,再加上温香在抱,暖玉相偎,情知寒萼已经入魔,而主持司徒平
驱壳的玄牝珠,只是元神化身,无性交功能,到这急难关头,只得传讯阴魔。

  眼看寒萼双目微合,两只藕也似的白玉腕早抬了起来,将牝珠司徒平头颈圈
住,上半身微凑上去,双双紧紧搂定,效作鸳鸯交颈,恨不能地老天荒,永无消
歇。不多一会,一道紫色彩光闪处,二人护身仙障被破,化成一盘彩丝坠地。那
十丈红霞,再无阻隔,直往二人身上罩来。

  这离合神光原是玄门厉害法术,专一随心幻象,勾动被侵者的七情六欲,使
其自破真元,走火入魔,消形化魄。寒萼顿觉周身一软,一缕春情,由下而上,
顷刻间即心旌摇摇,全身血脉偾张,似雪狮子向火一般,魂消身融,不能遏止,
只顾暂时称心,什麽当前的奇危大险,尽都抛到九霄云外。牝珠司徒平待要挣起,
无奈身子被寒萼紧紧抱持。

  阴魔因要炼化禹鼎灵珠,迟来刹那。寒萼已在密爱轻怜,神移心荡中,被那
神光罩落身上,催发了体内淫根,在离合神光煎熬下,遍体赤红,秀发披落面前,
玉颊火热,耳朵像是烧红了的木炭。双目紧闭,微弯的睫毛既幼且密,长长的伸
前摇晃,像是要招郎入巷。鼻息咻咻,烈火红唇不停张合,泄出难过的呻吟,热
气扑人。呻吟的哀叫,酸心蚀骨,似要呼出裂散的三魂七魄。螓首後仰,衬托着
那胸前木瓜大的豪乳,淫荡的摇晃,引人咀嚼。双腿张跨,猴上牝珠司徒平身上,
穴贴压上牝珠司徒平的肉条,纤腰扭拧,摆动那高耸的臀肉,圆磨转动。

  户中彷佛有万千只蚂蚁在爬行噬咬,痒入心骨,却又无法搔到痒处。淫液如
暴洪溃堤,涌满穴,渐渐宣泄出洞口,黏稠的沾腻着双方阴毛。可惜那牝珠司徒
平,虚有肉身,全由第二元神的玄牝珠起动,就是动不了肉身的三尸元神,不能
指挥肉。眼看寒萼阴精泄尽,将要反火烧元,形神一齐消化。

  阴魔也不想此奸淫上品玉殒香消,立刻以先天法体,替出玄牝珠这第二元神,
挥动肉,储塞寒萼穴洞口。虽然先天真气没有炼化司徒平躯壳,只能以疏导血气,
使肉长刚不泄,不能重组五行法体去改造肉形状,但那司徒平生前也久经采战训
练,肉也非一般尺码,足以阻挠元阴流失,由龟头啜吞淫液,带入清爽的阴精,
上浴丹田,逐步推入花芯深处。

  穴内膣壁已翻天覆地,皱伸急剧,重重的刮磨阴魔司徒平龟头,传入的酸软
麻痹的感觉,也不比无相法身逊色,只是起动五行法身,颇为吃力。不用激烈动
作,只在静中感应性趣,更觉透体抒怀。虽无虎狼牝马的激烈小点刺激,却较软
柔舒适,另有性趣,各领风骚。可惜要为丹田的阴精归主而分神,托送着那双木
瓜尖上的乳蒂,塞入口内,用先天玄阳真气啜出少女初乳,扯动寒萼体内真气,
把导入丹田与阴精混合的初乳,经花芯纳回窍穴。

  阴魔司徒平贪图享受,也不液化法身为寒萼隔离神光,只疏导寒萼那离体的
阴精,保魂护魄。寒萼此刻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乱窜,被含啜住的乳蒂,替胸
口扯来一把大火在炽烈燃烧,穴内部的那份栗动,更是难以按奈自主。混身一阵
颤抖,快感随着阴精,一波比一波强,自阴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令人酥酸的
电流传遍了每个细胞,更像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把她的身体抛向高空随即又
摔落,让她忍不住,几近呐喊似的呻吟起来。

  猛见一团紫气,引着九朵金花,飞舞而下。一团冷气直透心脾,由上而下,
恰似当头泼下万斛寒泉。寒萼心里一凉,顿时欲念冰消,只是身子虚飘飘的,四
面都是奇黑。阴魔保存了寒萼後,先天法体静悄悄的离去,留下玄牝珠主持司徒
平躯壳,阴魔的原体的无相法身转到霞儿所在的雁湖去了。

  在雁湖上,霞儿也不敢泄露阴魔的玄虚,只与英琼、若兰用手写作通话,怕
妖鲧听了过去,而那妖鲧却是潜伏下了,不再有乐声飘扬。直到了第七日七天过
去,才听得乐声又起,先是音韵悠扬,令人听了心旷神怡,从未曾听过,忽起了
高亢之音,湖底乐声发动,八音齐奏,声如驾凤和鸣,铿锵娱耳。霞儿知道顷刻
便有一场恶斗,将手一指,飞剑光层越发紧密。英琼忙向光层以外寻一高崖隐秘
之处藏好,准备待机而动,若兰却藏在霞儿身後。到了亥时将近,忽然一声巨响,
狂风大作,三根水柱粗约半亩方圆,倏地直冲起来,矗立湖心烟霞之中,俱是里
外通红透明,晶光莹彻,映着剑光彩影,越觉入目生辉,透明赤晶。

  忽然起了一声怪响,妖云中火光一亮,飞起一个其大无匹的妖物。这东西更
是生得长大吓人。人首狮面,鱼背熊身,一颗头有十丈大小,向上昂起。背上生
着又阔又长的双翼,翼的两端平伸开来,约有十四五丈长短。自头以下,越往下
越觉粗大。身上乌鳞闪闪,直发亮光,每片大约数尺,不时翕张。那东西挺立湖
中,只能看到它大如岗岳的腹部,由湖面到红壑底,也有七八十丈。其凶恶长大,
约有百十丈长短,身於和一座小山相似,越到下面,越显粗大。股际还生着四条
长爪。自股以下,突然收小,露出长约数丈,由租而细,形如穿山甲的一条扁尾。

  怪吼一声,将口一张,一颗碧绿晶莹、朗若明星的珠子,随着一团彩烟飞将
出来。初出时小才数寸,转瞬间大如栲栳,流光四射,直朝顶上光层飞去。阴魔
等的就是它的元珠离体,先天法体把那粒栲栳大的光华,包在金光网围中,任它
左冲右突,总是难越雷池半步。九口天龙伏魔剑光幕上便放出无量霞光异彩,紧
紧往下压定,将那珠裹住。

  倏地厉声怪吼,妖鲧是忿恨到了极处,舍死来拼,趁上面光层裹住元珠,湖
面有了空隙,将烟雾中裹着的一个大如山岳的怪头,两眼发出丈许方圆两道绿光,
张着血盆一般大口,朝霞儿面前飞到。霞儿先因妖鲧重视那粒元珠胜如生命,决
不会弃珠而逃,所以才将九口天龙剑将珠裹定,没料到妖鲧却乘隙变化出原形伤
人,只得左肩摇处将自己的两口飞剑发将出一道金光,一道红光飞去。若兰藏在
霞儿身後,暗取丙灵梭,先将光华掩去,然後朝妖鲧两眼打去。猛地眼前又是几
道红光一亮,妖鲧两只眼睛被丙灵梭双双打中。红光亮处,碧光一闪不见,怪叫
声中,妖鲧风卷残云般直往湖中退去。

  接着湖底乐声大作,千百种怪声也同时呼啸起来。有的声如儿啼,非常凄厉
;有的咆哮如雷,震动山谷,无数根大小水柱朝上飞起,哔哔连声。日前所见各
种奇形怪状的妖物,一齐张牙舞爪,飞扑上来。

  禹鼎自灵珠被阴魔窃去後,兽群就像瘫痪,妖鲧虽尽全力把兽群驱动上来,
却过不了阴魔阻截。又听湖底惊天动地一声悲鸣怪吼,一团烟云中飞起那狼首象
鼻的妖物。胸前一只独爪,托定一个大有二尺、是鼎非鼎的东西,金光四射。大
小妖物,齐朝鼎妖身旁拥来。鼎妖受灵珠播弄,朝着霞儿怪啸一声,将爪中宝鼎
朝飞剑光层打去。立时鼎上乐声变成金鼓交鸣的杀伐之音,湖中也化起一团极浓
烟雾,粗约半亩方圆,矗立湖心烟霞之中,越胀越大,彷佛一座烟山。

  霞儿未容宝鼎与飞剑光层接触,从法宝囊内取出优昙大师预赐的一道灵符,
交与身後若兰,连同一口先天五行真气喷出。立时化成一座霞光万道、高约百丈
的光幢,将若兰全身罩住。若兰在光霞围绕拥护之下,比电还疾,仗着优昙大师
灵符妙用,将宝鼎接到手中,再回身飞到原来岩石上面,将鼎抱在怀里,膝打坐,
默用玄功。

  同时,那狼首象鼻、似龙非龙的东西,率了湖中千百奇形怪状的妖物,也齐
声怪吼,蜂拥一般从鼎後面追来,围在光层外面,不住张牙舞爪,怪啸狂吼。这
些妖怪的眼睛,虽是闪闪放光,千形百态,却因阴魔收去了鼎中彩珠,少却元灵,
虽是闪闪放光,千形百态,却都是像嵌就的宝玉明珠,并不流转。不止目光呆滞,
而且行动如一,一个个昂头舒爪,千百种怪啸狂号,飞舞攫拿,向。若兰存身之
处扑去,怪声大作,怪影飞翔,如同狂潮惊飞,甚是骚乱,一片乌烟瘴气。

  若兰仗有光霞护身,也不去理它。

  耳听波涛之声如同山崩海啸,石破天惊,起自湖底。接着湖底一道白气,早
如白虹贯日一般升起,冲击那紧紧裹定元珠的九口天龙伏魔剑,默运玄功去收那
元珠。谁知飞剑光网之内,还有阴魔的先天法身,密得没有一丝缝隙,一任它用
尽精神气力,那粒栲栳大的光华,在金光包围之中,左冲右突,休想逃出。妖鲧
这才着急起来,把心一横,震天价怪吼一声,整个身躯忽然裂散,从躯壳内飞起
它数千年苦功修炼的元神,虽然小才数尺,竟与原形一般无二,周身发出万道红
光,张牙舞爪,直朝飞剑光网猛扑,作孤注一掷。

  英琼匿伏一旁,就是等它元神离体,一道紫色长虹已经从天而下。以英琼的
修为,还未足以驾驭紫郢剑诛杀数千年道行的妖鲧。阴魔发动先天真气,助长剑
中元灵,发挥出紫郢剑的高度威力,冲入光网之中,似金龙掉首,搅散红光。妖
鲧震天价怪吼一声,整个元神忽然裂散,那颗怪头虽被丙灵梭钉住,二目仍露凶
光。霞儿知难将它形神消灭,便收入法宝囊内,再飞身上前,要把那粒元珠收去。

  阴魔也不现身,已在红光闪烁中,用那早前从鼎中得来的彩珠,把妖鲧的元
珠换了。霞儿得阴魔留在彩珠中的信息,才知这小色鬼把禹鼎操控了,恨得牙痒
痒的暗暗咀咒这小色鬼蛊惑,无奈此身已付奸郎,不得不顺从小鬼心意,掩饰妖
鲧元珠被劫之事,道是给天龙伏魔剑绞碎了,依从着所留的精要收取禹鼎。那最
长大的狼首象鼻妖物,是禹鼎的纽,灵符关键在那纽上。

  若兰觉着怀中禹鼎奇冷,其寒彻骨,直冷得浑身抖战,两手几乎把握不住,
忙运玄功,从丹田吸起一股阳和之气,充沛全身。刚得抵住一些,忽然鼎上生火,
其热炙肤,眼看两手、前胸就要烧焦,又不敢松手。想起餐霞大师柬上之言,把
心一宁,连生死置之度外,一任它无穷变化,一会热退,又忽寒生。身体并未受
伤,愈发觉出那是幻象。

  又待不多一会,忽见光幢外面,大小妖物纷纷乱闪乱窜,离而复合,一道匹
练般的金光直射进来,正是霞儿。霞儿接过若兰手中的禹鼎,将手持的一粒五色
变幻、光华射目的珠子,塞入鼎盖上螭的口内,将鼎纽镇住,然後揭起鼎盖一看,
看出鼎心内铸就的龙文古篆灵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鼎便是那些妖物的原体
和附生之所,无怪乎它们要追围不退。

  那鼎纽上盘着一条怪物,也是狼首象鼻,似龙非龙,狞恶非凡,与光层外面
那条为首怪物的形象一般无二。鼎的全身,其质非金非玉,色如紫霞,光华闪闪。
鼎上铸着许多魑魅魍魉,鱼龙蛇鬼,山精水怪之类。外面那些妖物,俱与鼎上所
铸形象一丝不差。

  霞儿首先收了灵符光芒,与若兰一同现身出来,再口诵真言,照着禹鼎内所
见古篆叁悟出来的妙用,朝着那为首的妖物大喝一声。那狼首象鼻的妖物,飞近
鼎纽,忽然身体骤小,转眼细才数寸,直往鼎上飞去,顷刻与身相合,立时鼎上
便有一道光华升起。首妖归鼎,其馀妖物也都随後纷纷飞到,俱都由大变小,飞
至鼎上不见。由鼎上千光万彩压着那水缓缓降落。阴魔也放心回看寒萼。

  寒萼与牝珠司徒平已被神驼乙休带离紫玲谷,处身那有百十里路远的黄山始
信峰腰。看乙休将口一张,吹出一口罡气,射向前面云层之中,那云便如波浪冲
破一般,滚滚翻腾,疾若奔马,往两旁分散开去。转眼之间,便现出一条丈许宽,
比箭还直的笔直云,碧森森的青芒有二三丈粗细。这缩天透影之法,把紫玲谷景
物摄在目前。形如花子的凌浑,坐在当地,正与藏灵子斗法,金花红霞满天飞舞。
紫玲身上围着一圈青荧荧光华,手持弭尘幡,站在凌浑身後。

  藏灵子见离合神光被金花紫气逼住,十分情急,手扬处,便有一团红火朝花
子打去。那花子也是将手一扬,便有一团金光飞起敌住,一经交触,红火金光俱
皆立时粉碎,洒了一天金星红雨,纷纷下落。

  忽见紫玲展动弭尘幡,化成一幢彩云,在花子身後荫护。藏灵子与凌浑身坐
当地未动,两方元神则同时离窍飞起,俱与本人形状一般无二,只是要小得多,
各持一柄晶光四射的小剑,一个剑尖上射出一道红光,一个剑尖上射出一朵金霞,
竟在空中上下搏斗起来。真是霞光潋滟,烛耀云衢,彩气缤纷,目迷五色。斗有
个把时辰,忽见极南方遥天深处,似有一个暗红影子移动。疾如电飞,到了战场,
直往凌浑身坐处头上飞去。变生不测,面前云忽见收合,依旧满眼云烟,遮住视
线。

  阴魔早在暗红影子出现时,已知是红发老祖前来向凌浑报毁徒之仇。本来阴
魔自迷奸了白发龙女後,一直忧心忡忡,怕龙女看出真面目,惹来凌浑的追杀,
颇想红发老祖代除去这心中刺。但此时此地,一旦凌浑受伤,二女定必难保。无
奈射入弭尘幡,注入先天真气惑弄红发老祖。

  红发老祖以元神驾驭化血神刀而来,全凭气机感应。以後天真气模拟先天,
落入先天真气的布局中,真如受牵着鼻子的蠢牛,直往藏灵子的法身冲去。藏灵
子本是无可幸免,幸而凌浑觉到化血神刀劈来,早已敛回元神。藏灵子本想乘势
追击,惊见神刀调转自己法身,忙使元神回归自救。才抗得一击,吃了点小亏,
乙休也及时赶到,无暇理会神刀向谁劈去,一片红光拦截过去,救下藏灵子,弄
成扑朔迷离,敌友难分的局势。

  当紫玲奉乙休命,驾动弭尘幡接载寒萼、牝珠司徒平来到紫玲谷崖上时,神
驼乙休还在自说自话,说道:“藏灵道友口口声声说,宝相夫人传给秦氏二女的
白眉针阴毒险辣,非除去不可。须知道家防身宝物,御敌除魔,哪一样不是以能
胜为高?即以普通所用飞剑而言,还不是一件杀敌伤人之物,更不说他自家所炼
离合神光。若凭真正坎离离奥妙,先天阳罡之气致敌于死,也就罢了。如何炼时
也采用旁门秘诀,炼成因行归邪,引火入魔之物,以诈致胜,败坏修士一生道行?
其阴险狠毒,岂不较白眉针还要更甚?我也难禁藏灵道友心中不服,便将这场仇
怨揽到自己身上,同赴道家四九重劫,以定胜负。”

  红发老祖只想乘隙向凌浑下手,自知度德量力,面对乙休、凌浑如合在一起,
他决难取胜,不愿再树强敌,当时卖了面子。

  那藏灵子原生於云南孔雀青河畔,其母被虏入藏灵山深处受奸,虽只几天,
救回後已有了身孕,怀了一年零六个月才得分娩。藏灵子下地时节,周身长着很
长的白毛,从头到脚长才五六寸,简直不像人形。其母气晕过去,便即身死,他
也被埋在土内。因为生具他父亲遗传的异禀,过了七天,反从土里钻了出来。恰
好天师派鼻祖姜真人走过,救他往孔雀河畔,传以衣钵。适逢其会,时势做就了
这性好骂街,神憎鬼厌的三寸钉。靠藏身神龟壳内泼骂轩辕老怪而得道,就自以
为不可一世,频频挑衅峨嵋派众。

  可惜遇上神驼乙休,这性情古怪,难缠睽理之徒,将秦氏二女冤仇揽在他自
己头上,硬推封嘴签令。藏灵子被神驼乙休一阵冷嘲热骂,连将带激,真是恨上
加恨。明白同赴重劫,必须全凭真实本领和道行深浅,丝毫也取巧不得。但势成
骑虎,不由怒火中烧,戟指骂道:“你这驼鬼!专一无事挑衅,不以真实道力取
胜,单凭口舌取巧。当年你与淫狐奸恋,气坏韩仙子,致离魂冻体,今日还包庇
淫狐馀烬。他年绿巾贯顶,方显你的报应。”

  神驼乙休被击中窍门,心神绞痛。他早前时背并不驼,而且身材高大,容颜
奇伟。因为屡次逆天行事,遭了天劫,假手几个能手,合力行法暗算,移山接岳,
将他压了四十九年。反被他静中叁悟禅功,悟透大衍天机,一元妙用。等到七七
功行圆满,用五行先天真火炼化封锁,破山出世。自知天意难违,本身所属的异
派逐渐式微,此仇此恨不能公开报复,假意领悟天机,反谢成全,与仇人结为好
友,凌浑就是其中一人。更拉拢当时得令的峨眉派,借「民为主」的众意,侍机
逐个击破,公报私仇。

  寒萼本是他的骨肉。那宝相夫人迷惑秦渔,原意是想借其师极乐真人法力超
劫。但生下紫玲後,见秦渔师门弃他若遗,失望之馀暗中重投神驼乙休怀抱,索
得寒萼,套入秦渔名下。幸好有司徒平送信为借口,虽然微不足道,乙休也因此
才能一尽生父情怀,却给藏灵子扯出绿巾贯顶。想起为发妻复体,正在审度此子
能否在寒霜中淫沟韩仙子娇,此外别无他法。为天狐超劫赔了女儿,尚要求他奸
淫发妻,更要保他成道。对此亦衾亦婿,恨不得,也酸不来,真是说也说不清的
百味纷陈。

  红发老祖与凌浑见乙休丑面忽红忽白,料他性情古怪,留下必遭没趣,便各
自微一举手,道一声“再见”後,即闪过一片光华,二仙转眼无踪。乙休这才宁
神对秦氏二女说道:“汝母超劫在即,八月中秋便是脱劫之时,今再赐汝夫妻三
人灵符四道,届时连同汝母分别佩带一道,可作最後防身之用。急速回山,略微
准备,前往东海,汝师父等必有安排。”

  说罢,将灵符递给他们後,爆发霹雳红光,闪眼间不见了。随听空中鸣连声,
英琼、若兰骑降下,同归峨眉。阴魔久闻宝相夫人的淫名,今朝有幸得见,自是
飞往宝相夫人闭关所在的钓鳌矶风雷洞,先窥艳色为尚。

  秦氏姊妹的母亲宝相夫人虽然出身异类,原有千年道行,又经极乐真人点化,
叁透玄机,兵解後居然能形凝魄聚。再用身外化身之法,调和坎离,炼那本命元
丹,孕育灵胎。脱颖之时,便是她大难临身之日。只要躲过这一关,便可永脱沉
沦,邀翔八表。

  这时超劫在即,正是地壳真火发动,风雷正盛之际。那洞位置在一座幽崖下
面,出入空口虽多,俱都被玄真子用法术封闭,洞外看不出一丝形状。洞的中心,
深入地底何止百丈,伏地听来也只听得微微一些轰隆之声,汇成一片。

  法术的封锁,对阴魔起不了作用,但风雷真火俱是先天能量,与先天真气可
和而不可隔。要强行入内,也无不可,但要出入自如,无痕无迹,点尘不惊,则
难矣。须等超劫关头,敌人来犯,扰攘风雷真火,才是有危有机。缘非其时,阴
魔先天无相,无挂无碍,也不强求。心中泛起朱梅的诡谲神色,於莽苍山残杀落
难人,窥觊混元幡的邪异行径,思入青城金鞭崖搜秘。当然不会用上本来面目,
留下後患,就从血影神光噬啖了的荡妇中,蜕化出一副外相,加而熔化,独留面
孔部份,取名甄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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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节邪淫铁砚

  金鞭崖四面陡空,下临绝壑,崖势奇险,似一支金鞭倒插地上。那绕崖的山
涧深有千尺,如环带绕,最狭处也有十来丈宽阔。那座形势奇险万分的排天削壁,
满生着薛萝香草,古藤异花。红石苍苔之间洞穴甚多,中藏诡秘。

  阴魔甄济故意由崖下潜上,忽听破空之声从头上高处飞过,依稀见到一条美
好身影从崖穴中隐形射出,颇似朱梅的琅秘笈家数,但形迹诡秘,若非阴魔甄济
的先天真气有着扫瞄作用,任谁也无侦察之能。阴魔甄济心知有异,思量金鞭崖
的隐秘搬不了去,有着艳色当前,自是先去追踪那女子为上。

  追到铁砚峰半山,天光还是好好的,但入到离崖顶只遥有半里之处,忽然起
了云雾,一阵狂风从西北方吹来,立时阴雾沉沉,一片溟蒙,风沙中望见前面不
远,站着一个怪物,蓝眼夹夹,张开一张血也似红的怪嘴,伸开两只鸟爪,正向
自己作势欲扑。再听脑後风生,一条带毛的黑影已从颈後直伸过来。身後围着十
多个浑身黑爪,枭面蓝睛,似人非人的怪物,啁啾之声吵个不已。

  阴魔甄济心知妖窟在侧,狡兔不吃窝边草,非必要不会任怪物现形害人,是
试探的居多。仗着无相法身,能零能聚,便任其咀嚼。就在千钧一发之间,猛又
听狂风中有一种极清脆的破空之声自天而下,接着便听面前那些身长黑毛的怪物
纷纷骚动,悲啸奔驰,全都聚拢入一株大树下面。树侧一个道装童子拿着一根形
如怪虫的长鞭,往那些怪物身上打去。那些怪物个个跪伏在地,一任道童随便乱
抽乱打?菟挡桓彝????笃?疾桓页觯?阅堑劳?碌郊?Α?

  那道童把那些怪物打了有半盏茶时,才算兴尽,用那条蟒鞭在地上划了一个
大圈子。那些怪物便乖乖爬起来,怄偻俯身往圈中走去,互相挤作一堆。道童这
才缓缓往阴魔甄济身前走来,只管朝阴魔甄济上下打量。阴魔甄济见那道童生得
又瘦又高,颧突出,鹰鼻浓眉之间生着一双三角怪眼,一望而知是决非善类。偏
偏对方是有为而来,自己也有混进之心,便投其所好,把仙长叫了个不绝口。那
道童望着阴魔,待了一会,忽然狞笑了一声,便问道:“我意欲带你去见教祖,
可愿去麽?”

  阴魔甄济正中下怀,忙答:“愿去。如蒙引进收录,尤为心感。”

  道童听阴魔甄济愿随自己同去,方才有了喜容,带着阴魔甄济往山环中走去。
只见丛岭杂沓,峰回路转,都是山石灰黑,寸草不生,真是个穷山恶水,雾惨风
凄,无殊地狱变相。走完一片平冈,两面危崖忽地排矢般插起,上半截被暗云包
没,看不见顶,两崖中间,现出一条恶径。道童到此忽然止步,回望阴魔甄济未
曾落後,无胆怯神色,一张死人脸上不由略露了一丝笑容。说道:“你还不错。
待我与你回禀教祖,看你的造化,听候传呼吧。只是有一句话须嘱咐你:我们这
里法令最严,平时只听教祖一人之命,违拗不得,道未成时,不准妄自行动,见
了什麽事物,更不准随便发问,你可晓得?”

  阴魔甄济连忙行礼,谢了指教。那道童也不作理会,先往谷中叩伏。默念了
几句,便听谷中有了一种吹竹之声,甚是凄厉。道童闻声,便自走进。阴魔甄济
见在阴霆弭漫下,虽然是四顾无人,但到处都是毒蛇魔怪的影子,灵机一动,也
学道童般朝内默祝:“弟子千里求道,一片虔诚,望乞收录,宁死不二。”

  叩祝方毕,即有一阵阴风吹到前面,阴魔甄济偷眼望上一望,见面前不远站
定一个怪状道人,面黑如漆,口红如火,头上乱发披拂,腮下疏落落生着几根山
羊须,身材瘦小非常,披着一件黑色道袍,长可及地。断定来人定是此中首要,
连忙叩头不止。再一偷瞧,已然不知去向,只见一阵阴风往谷中深处卷去。待了
好大一会,不见道童出来,吹竹之声又起,心想:“适才道童正是听了吹竹之声
走进,行时也有且听传呼之言,又不准随便发问,也不知等到可时。那竹声似在
传呼,我只要见怪不怪,理他甚麽规榘。”

  心量着便往谷中走进,快到尽头,忽见一个高大的崖洞,猛地眼前一黑,先
前道童忽从洞中走出,命阴魔甄济随了入洞。洞里面甚是幽黑昏暗,走进去约有
两三丈远近,才有了一点昏惨惨,绿阴阴的亮光。洞壁间到处都是些骷髅鬼怪之
类,凶恶狰狞,备诸异状。再加上洞中阴风时起,那些魅影越显生动,个个都似
在飞舞攫拿。

  再进数十步,便到尽头。道童首先朝壁跪下,俯伏默叩,阴魔甄济也将身跪
倒在道童身後。猛觉眼前一花,已然换了一个境界,那道童已然不知何往。洞中
雪亮,到处通明,面积大有亩许,一张大毛毡,花纹如绣,五色斑斓,将全洞都
铺满。八根钟乳并排柱列,上面雕着好些大蛇,柱前设着一个水晶宝座。

  阴魔甄济再偷偷地四壁一望,见壁间有不少洞穴,每个穴中都伏有一个美貌
女子,虽是不言不动,彷佛泥塑木雕,却不论燕瘦环肥,个个都是肌肤雪白,纤
合度,俯仰坐卧,姿态不一,浮凸窈窕的粉弯雪股,配合各个体位的优秀特质,
尽从优美的玉腿摆放,把每个不同的交合体位,清楚的演化出每个体式的精华,
妖艳的容光,曼妙惹火,极妍尽态。那神情有着欲仙欲死的淫靡妖野,从蓬松的
云鬓表达出被得狼狈逼忙;螓首上翘,闭着娇眸,瑶鼻张展的觉是喘息急切;红
扑扑的粉面和火热的朱唇,性感撩人。阴魔甄济不由看了个淋漓尽致,越看越爱,
悟出都是性交的娇姿艳态,各有特色,内藏无尽妙处,渐渐目移神荡,欲火飚焚,
若非还想探讨那神秘女子的秘密,有些顾虑,恨不能上前一一加以奸印证。

  待了一会,突然四壁细乐大作,音声委婉,带着一股子媚香和着微风送到,
接着便听地毡上有了细碎之声,随着乐声高下起落,有无数根玉腿在眼前旋往来
;高高翘起的臀峰,丰圆腴润,以流线畅顺的弧形接上纤细的秀腰,下分柔滑秀
长的玉腿,都是肉香四溢,配合着扭动的娇姿,一圈一圈的轻轻晃荡摇摆。忽而
弯腰挺臀,撑近眼前,从深深窄窄的臀沟,把乍隐乍现的桃源洞口,闪入眼帘;
带着一股股温滑柔腻的肉香送到鼻间,闻的令人起一种说不出的亢奋。

  玉腿一拧,莲步飞踢,突然转过身来,乍送那亮白一片中的一丛黑茸。不必
再睹全身,只那飘过眼帘的各式形,有高有低,各有五行形状,或宽阔,或窄小。
或三角的毛丛图案,及浓疏不等的阴毛,都是大片丛生的黑森林,毛茸茸的表达
着穴主人的性欲旺盛,刻划出淫荡狂野的彪炳战绩,在环拱成丘,高高隆起的耻
阜上摇晃不休。配合着玉腿的狂野舞步,摇腰摆臀,或是骚媚挺送,撩拨欲火;
或是娇柔怯弱的匿藏,诱引追索;都是灿烂缤纷,令人魂消魄荡。

  阴魔甄济情不自禁将头一抬,果然这些玉腿俱是适才所见壁间的裸体美女。

  适才仅见她们玲珑浮凸的在壁穴中恍若木形泥偶,已然心动神摇,此时明眸
皓齿,妖媚艳冶,活色生香随着乐声飞舞,淫靡曼妙的摇曳扭动,模仿着被的淫
姿,忸摆着柳腰巨臀的翩翩起舞,口中不断吐出淫荡的呻吟与喘息,若从深深的
穴幽幽泄出,牵扯得柔肌颤动,光洁平滑的肚皮起伏不停。粉腻脂香中,难奈的
弯身後仰,衬托得胸前一双柔美无瑕的峰乳更形突出,一抖一抖的起伏跳动,弹
跃有劲,幻出乳浪汹涌叠叠,尽情跃跳跌荡,妖艳惹火。不同形状的粉乳,摆动
着各有特色的乳波臀浪,显曜着晃动那浮嵌在隆起的粉红色乳晕上的樱红的乳蒂,
射出欲望之火,都是散发着淫荡气息,诱得阴魔甄济心痒难搔,热血沸腾。再加
上淫乐助兴,不消顷刻,便已骨髓酥融,神魂飘荡。

  舞到急处,众娇娆来都是一面欲仙欲死的痴迷陶醉,伸出肌肤莹白的一玉双
臂招空浪抓。当中两三个相貌最出色、姿态最柔媚的美女,更缓缓的擘开粉香融
融的玉腿,平伸展延出一字马,使黑茸茸的穴唇口,贴黏毡上,圈摇着粉白肉臀,
紧凑的澌磨。看得阴魔甄济眼花缭乱,勾起那思觉着巨被如斯的澌磨着,那能不
心猿意马,淫思滔滔,亢奋的欲火激荡得如爆炸出来,恨不得整个儿进入她那深
处。

  那为首压轴的妖姬,更是撩人,把一字马拗成锐角,以耻阜柱在毡上为轴心,
由双臂划地,团团的转着娇躯。每次桃红娇靥转到面向阴魔甄济,都是若有意若
无意的秋波流动,从妖艳的媚光,表达出浓烈野荡的春情;也映出饥渴神色。

  转到急处,众姬相继弹躯而起,竟从阴魔甄济头上飞过,乍现的阴蒂挺出蛤,
横流的涎液更是水光泛泛,像是粉红色的一丝溪流,使毛发沾满了蜜汁,近贴眼
帘的一瞥即逝,留下如梦如幻的逗火影像。最难堪是方在回味这个,那个忽又飞
来,令阴魔甄济心痒难熬,百脉贲张。顾此失彼之下,却见压轴的妖娃粉腿颤震,
若快若缓的跨飞上面,贴近得如耻阜擦面的去,可闻得暖香隐渡,一股淡淡的淫
水味冲入嗅觉,从大张的缝,露出毛丛内鲜嫩桃红的小肉瓣,若有若无地吸吐张
阖处,冲激出来,把阴魔甄济的三魂七魄勾摄了出来,正待不顾後果,向那妖娃
扑去。

  忽听一声鸟鸣般的怪啸,乐声顿止。那些美女也似惊鸿飞逝般朝壁间飞去,
归了原位。八根晶柱前的宝座上面现出,未入谷前所见那个身着黑袍奇形怪状的
道人。这道人便是左道旁门中有名的鬼老单午,平素无恶不作,专以收罗天资聪
敏,生具恶根的童子为徒,使其自幼便受调教以恶毒思维,深刻的根固难改,成
为终生无悔的红卫兵,作恶多端。虽然常受正派剑仙嫉视围剿,却幸逃诛戮,由
此学乖,深藏在这青城尽头山岭之中的铁砚峰内,销声匿迹了七八十年,不再彰
明昭着,行事力求隐晦,只由门下妖徒出外摄取妇女回山采补。

  那瘦长道童真名叫作吴鸿,外号鬼影子,是鬼老门下一个最心爱的徒弟,因
别有用心,故意引阴魔甄济到谷口。鬼老见阴魔居然通过途经满是蛇蟒怪物往来
之处,胆力已经入选。随後亲自出来,一见便有了几分赏识。只是当阴魔甄济见
了美色时,不敢放肆。鬼老有些不满,及至看他到了後来,终忍不住,索性什麽
顾忌都置之九霄云外,这才认为确是邪教中的良材,现出身形,哈哈大笑道:
“我已看了你好些时了。若论後天心性,你还不配作我门中弟子。所幸先天尚可,
只须少受陶,仍可成器,姑且收录,以观後效。我门中规章素严,少时自有人指
示给你。须知我这里不讲情面,言出法随,丝毫通融不得,看你自己的机缘吧。”

  阴魔甄济连忙叩谢,装模作样道:“弟子蒙仙师不弃下材,收列门墙,恩同
再造,自当屏绝万缘,谨遵师命,以报鸿恩。”

  鬼老狞笑道:“你这话说错了,可知我的来历和本门教宗麽?”

  阴魔甄济故作惶恐答道:“弟子愚昧,望乞恩师指示。”

  鬼老悠然说道:“释道两家,俱以无求无欲为大道根基,其实‘无欲'二字,
根本难通。试问:想成仙成佛,是不是欲?真个虚空寂灭,那有可求?既是一切
还之太虚,亦何必有我?又何必学仙学佛?可见有欲存在才有我,求仙求佛,不
过是所欲者大而已。人的眼耳鼻舌身意,全由天赋,我既秉有,便当享受。岂不
比真正仙佛还有趣味?本门所奉玄阴教宗,乃我手创,全主为己。人性本恶,以
自身能力去求自身享受,才叫作率性而行,是本门宗旨。虽不奖劝为恶,却绝对
不许违意作善,然而彼念如是出诸自己所乐为,虽是愚昧自损,亦非全属不许。
故我门下虽多本性中人,却没一个伪君子。声色嗜好,这里全有,俱是我和门下
弟子以道法获得,依各人道力本领高下,公平享受。适才见你本质虽还不差,但
所染的人世习毒也不浅。如非你见了美色,忘却顾忌,现出本来面目,你早已膏
了门外那许多毒蛇大蟒的口腹了。此後务须记着:我这里除了令发必行外,只要
你能力所及,凡有所好,只管凭你心意取到此间,一同享受。如有隐蔽,固是罪
在不赦;就是有所知闻而不禀报,犯了也决不轻恕。本门专以采补,来求长生,
每人每年均须分头出外访求炉鼎。适才你所见美女,均系选自人间。除我专用者
外,平时总有百十名左右。少时由你师兄先传了你初步采炼法术,三日之後,便
可随你意思选择,却不准据为己有。等你建了外功,传了本门心法,便可出门行
道,为所欲为了。”

  阴魔甄济饱经伪君子的摧残,本就愤世嫉俗,自从在众女仙穴扬威後,更是
色欲蒙心,不耐处处规行榘步,听得有适才所见的绝色美女陪伴枕席,虽比妙一
夫人、玉清大师等女仙稍逊,也俱是生平罕见的尤物,不禁心花怒放,喜形於色。
鬼老恰诺首满意,於手指处,吴鸿便即现身,跪在宝座前面。鬼老指命吴鸿领阴
魔甄济去石室安置,便忽从座中隐去。

  阴魔甄济天分聪明,这些以工架动作为基础的招式,一点便透,一学便会,
不消数刻,更内引先天真气作配合,即透彻理解每个动作的要旨,邪法已然精通。
休说阴魔甄济得意,连吴鸿也甚心喜,即领了两个女子前来陪寝。阴魔甄济一看,
那赤裸的一个,高耸着羊脂白玉的双峰,一丝不挂,正是最妖艳的压轴妖娃;另
一个美女却穿了一身华服,虽然一样美貌,只是面带痴呆,目光迟滞,但却流露
出神情亢奋的娇艳红晕,由赤裸的妖娃摆布。吴鸿只介绍那赤裸妖娃名唤月娇,
即匆匆离去。

  月娇这妖娃一点都不像是驻颜有术,尚存着幼稚的天真气质,但却混有熟透
的野荡韵味,娇媚的风情里藏着饱经淫欲的性感诱惑。一面宜喜宜嗔的娇俏呈现
圣洁的气息而又叁杂了淫荡的妩媚,隐泛着一种荡人心魄的桃花,闪动着光滟滟
地若有似无的光泽,放射出异样魅力,令阴魔甄济心跳砰碰。那极尽妖媚冶荡的
一双如丝凤眼,略带迷茫雾气,似从无底深潭处闪出媚彩的妖艳萤光,带有勾魂
摄魄的魔电,触击着魔舞时留在阴魔甄济脑海里,那耻阜擦面的片段,勾起那犹
存嗅觉的淡淡淫水骚味,驱动着炽热的欲火焚炙巨,要重寻那毛丛缝的鲜嫩桃红
小肉瓣。

  月娇见阴魔甄济那被欲火烧得通红,滚着色迷迷的直眼,显出得意的微笑,
却狡猾的把呆女推向阴魔甄济,挡在身前,自己却转附阴魔甄济身後,拥抱着雄
躯,在阴魔甄济耳边加以指点。这一身华服的美女只是一面痴迷,恍如窒息般美
目翻白,视线模糊,随着别人摆弄,若是痛苦,也若陶醉的享受着阴魔甄济的挑
情。虽然华服美女已被软性药物控制,显得淫火焚身,但阴魔甄济也得依实习程
序,一边剥衫,一边挑逗欲火,才能淹没女性被剥的尴尬心理,全情投入淫氛,
无阻无碍的被入无我境界。

  剥衫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剥,只会挑逗那肉体上的关键部位,驱动淫侣欲火,
淫侣被炙得扭拧不安,自会在蠕动中抖离衣物。阴魔甄济先在粉颈抵吻,美女虽
在药物下行动呆滞,无自主的意识,但自然的反应却更敏感,肌肤的抖擞比清醒
时更激烈,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把华服抖开
了衣领,露出光滑的玉肩。再从香肩吻扫下手肘,衣袖即脱臂而去,弹出滑腻饱
满的大乳房。回搔腋窝那敏感部位,使娇躯摇摆不定,上半身衣着就抛甩身外。

  抚摸着淫侣的大乳房,淫侣就受不住乳球的充血,把身子贴入郎怀,被环抱
着转身,留下的华服衣袍就离体而去,在魔手放开乳球後,玉躯就软软的瘫下,
呈献出乳蒂、乳窝、肚脐那些与窟息息相关的要害,任凭舔吮。

  阴魔甄济三路齐攻,挑逗得淫侣玉腿飞踢,丰臀弹挺,把耻阜撞擦过来,不
停地颤抖,显出窟空虚得极其难耐,挺举着那黑茸茸,极其浓密的阴毛丛,引诱
着阴魔甄济寻幽探秘。阴魔甄济再在她那粉嫩柔滑的大腿两侧一阵轻抚蔓摸,令
道更盈充血,才能乘受起强劲的陷阵冲峰。吻上那神秘的禁地,勾挑舐舔,拨开
那毛林,直抵那肿胀充血的阴唇,觉到饱满口,虽是紧紧闭合,却不时或缩或张,
吐着扑面的热气。

  阴唇的海绵质,最怕就是同属海绵质的嘴唇,及舌尖。女性若非真心全意侍
奉,是极力抗拒对方以唇舌碰触这口部位的。阴魔甄济两手捻着乳蒂,轻轻的揉
捏,使乳蒂的刺激,扯动窦的热火,却又低头卷缠着那珠大的阴蒂,把流动的热
火吸吮回来。精巧的勾弄,狠狠的撩拨,让舌头的闪烁火焰,在阴核上下游移,
或轻或重地摩擦,使本是亢奋的海绵颗,逐渐的变得胀凸,又硬又挺的高撑出来。
完全陷在淫欲的焙炙,难过得扭着浮凸深凹的玲珑娇躯,洒出淋漓的香汗,连阴
唇也在震颤着。只是在药物煎熬下,娇慵无力,但胴体却受药力催逼,处於极度
的兴奋状态,更能高潮勃发。月娇的指导责任,就是补助这美丽炉鼎欠缺行动的
不足,在阴魔甄济身後,把她摆出奇姿异势。

  阴魔甄济在後拥前抱中按照吴鸿所传,把火热、硬挺、粗壮,连青筋都涨得
圆大的巨,顶入她那细嫩贴紧的阴户。这炉鼎虽然已经作好准备,精光赤裸任凭
施为,要承受那强烈冲入的炽热。但那锐不可当的之劲道,还是有如突袭的强烈
电流,促使她全身颤抖。在药物抑制神经中枢的节制下,不堪刺激,简直像是疯
了一般的浑身抽搐痉挛。灼热敏感的一双玉乳显得胀大了许多,蒸蕴出浓郁的乳
香,连同浑身毛细孔上绽放的淡淡女儿体香,如万花露珠,弥漫醉人。半张的樱
唇吐着火热的温馨气息,泄出声声的娇亢呻吟,刻划出体内的不堪承受,连肢体
也扭曲出超越体能的蠕动,就像提线的人偶在动的诡异妖艳,也发散出那来自黑
暗的无穷魔力。

  穴内更紧窄得厉害,膣肉的收缩将茎紧紧裹箍住挤压,磨出阵阵火花似的炽
热,炙成一浪紧过一浪的痉挛。高潮频密而劲,每发都从小洞天深处爆出汹涌无
俦的浓稠骚水,滚滚喷出,若热腾腾的岩浆不断的冲击着那把窿撑得满满的凿穴
巨,为阴魔甄济泵得一乾二净。眼看这炉鼎在身下被得瘫软,若是一笪泥浆,还
是疯狂的尖叫不停,连在旁督导的月娇虽在妖窟内惯见妖人师徒的淫威,却纵是
集体仰药轮奸,也无此降雌神劲,看得又惊又爱,怀着紧张的心悸,咬着牙的忍
着的炽烫热情,也烧得粉颊红似烈火。

  月娇见那炉鼎已出气多入吸气少,但那赤裸裸的腴肌还是颤抖不止的无法平
复,不想竭泽而渔,也更耐不住如此活色生香,契身入阴魔甄济怀中,把令妇人
又爱又恨的肉抓离道,惊见炉鼎的玉腿根处,波光中还混着丝丝点点的裂伤的血
痕,更觉手上的火烫巨真是无坚不摧。那八寸多长,更是玉掌也圈握不全的巨,
撑着比径更粗上一倍的半球形龟头,更是热气蒸腾,连周边的水气都一鼓全收,
蒸成了薄雾,幻出要择人而噬的迫人气势。

  月娇从一双凤眼中自发的射出媚彩的异光,眼神里尽是挑逗性的浓冽春情,
燃得霞面火烧,使妩媚酡颜,盎然春透,又是饥渴,又是害羞,更充满了野性的
诱惑,使阴魔甄济的巨更是昂首狰狞,在纤纤玉掌中挣扎。月娇更是猴急狼忙的
移就,把自己的小肉缝慢慢地套入那巨硕的肉柱。

  那直挺挺着的两排阴毛细嫩鬈曲,却柔顺的互相缠卷,像是特别的稀疏,可
透视到那丰腴显凸的阴阜艳红欲滴。闪闪的亮光彷佛有无穷吸劲,发出牵引力道,
若是将巨卷入那又热又暖的秘窟。一团又温又暖又柔又软的嫩肉,挤出重重的向
心力,把巨推入那漩涡般的涅臻境。

  半响有馀,巨才被套抵那火炙的丹炉尽头,压上那湿润的方寸。带着温热的
湿气以及略感滑腻的黏水,蛇一般地在龟头上舔舐,吐出一股热烘烘的气劲,火
炽的罩住龟头,慢火烧窑般温馨流转。月娇也如释重负的轻嘘一口气,泄出嘤嘤
喘声,半张着媚目,闪出喜孜孜的神采,情深款款的注视下,低垂娇艳的螓首,
使一把香馥的秀发披上阴魔甄济面额,传来淡淡发香,凝着浓烈的骚味,刺激着
鼻腔,直搔入脑内中枢,使得阴魔甄济痒痒的气血波涌,抖透玄关,把龟头炽烧
欲焚。

  但见月娇回眸浅笑,泄出狡姣的神韵,即觉耻阜抖震,道内突然收缩,犹如
铁箍般将肉茎紧紧卷捆夹住。穴内一股极强吸力紧紧吸吮着穴尽处的龟头,吻得
血脉贲张,一阵无比舒服的快感由肉棒前端扩散,直酸入肉里,再酥入骨中。巨
受激,在她那火烫的膣中撬挺连连,搅动着那浸满着淫液的湿润道,一丝一丝的
索入黏稠的骚液。骚液中竟兼着罕有的基因,能激发气血蒸腾,彷佛被地狱的火
焰燃烧,不由真气调遣。

  阴魔甄济暗暗吃惊,而先天真气分析,发觉其功能类似砒霜信石的液化分子,
驱动微血管内的气血,非後天真气所能抗拒。适当的小量能使皮囊洁净,但过量
时则挤爆全身微血管而置人於死地。龟头的微血管受到撩拨,不受後天真气调和,
涌塞龟头,当然早登极乐性趣,但却难以持久。先天真气细致玄妙之处,就是缎
炼微血管内的基层气血,砒液的搅拌反作催促先天真气流动,於气血一涨一回间,
使巨在窟内兴奋无比,翻江倒海的颤动,灼的谷波涛汹涌。

  月娇挟骚液特殊的禀赋,一向未逢有能持久的雄,却被阴魔甄济的巨撬得花
芯酸痹,忍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阴魔甄济感受到她的冲动,更双手抓紧她
那丰满的臀部,寻求更深的挤压,不容她抽退闪躲。月娇退无可退,只能不快不
慢地转动娇臀,使那紧紧夹着巨的膣,上下轻勾、左右旋转不停。不但避不开那
强劲的触压,更在每一次的磨动中,都觉到巨像闯入子宫,把巨浪荡入天灵,若
难过,也若减压的泄出哀鸣,杂以低腻起伏略显急促的呓语,时喘时续的吁吁吐
气,热炙呼呼。浑身香汗沁泄,泛出幽香缭绕,更显清新妩媚。

  窿却不甘降服,那柔润韧弹的膣肉便向内吸挟,全无空隙的含锁住那入侵的
巨,时缠时松的挤压研磨,紧紧的夹啜吸着。更使巨享受到酸麻酥痹,獠恶翻腾,
挠撬急剧,搅得道内巨浪更翻天覆地的荡淹月娇天灵。呓语更喘得急迫,连纤腰
也不停的旋摆,一圈一圈地扭动着,像发狂似的套弄,动作越来越快。阴魔甄济
觉到内那疾劲揩磨,也看到眼睛上方摆荡着富有弹性又圆大涨满的乳球,沉甸甸
的不停晃动,晃出一片艳红光影。

  阴魔甄济略作昂首,即把又酥又软娇嫩乳蒂含着吮着,吮出阵阵火热,炙传
入穴,使巨浪更是热的发烫,令月娇更是真个乐极忘形,不断地发出了哼哼唉唉
的浪叫声。湿热的淫水浸浴着兴奋的巨,抽索着那从炉鼎处采入的元阴,也泄出
了月娇积存体内,尚未转递的元阳。

  此法是鬼老淫技的精华,与阴阳天书所载迥异。天书所载尚崇天和,以调融
阴阳为主,但一旦所采劫过多真阴,即有客重主弱之弊,必须竭力修为,方能配
套驾驭。鬼老则专以掠夺为旨,无须努力修为,以狂暴奸力把对方强刮力榨,直
至扫地出门,但就不教调融,要将一切所得,按层次上缴导师,再转化回馈,由
上而下,分发各层奸奴。如此层压采补,隔体摘窃真元,以囚入奴性为重,利便
上层者坐地分肥,其最下层者会被迅速榨乾。以迷幻药把艳女弄成痴呆亢奋,说
是方便初步入门之徒,实则是指道者的炉鼎。月娇之接力指点,实是转收所采元
阴。

  不过也只能榨尽身外一切,比不上血影神光,能尽扫淫女根本。阴魔甄济也
是误打误撞,遇上华山众淫女,扫尽淫女所采元阳,加上先天真气善於消化元髓,
才突飞猛进。不过在奸淫浪姬的过程中,双方都把玄关守持甚严,难以泛出欲仙
欲死、动人心魄的光辉。鬼老的邪法就是放纵玄关,忘情忘我忘生忘死的送命,
采撷的一方当然远比鞠躬尽瘁,服侍淫浪娇娘,享受得多。

  月娇进入忘我的高潮,连面庞也现出了朵朵桃花,泛出高潮後的淫靡艳红,
另有一股娇媚荡态,令人心生怜惜,比之那些在虎狼年华的欲焰牝马所沉醉的肉
搏,又自有不同的心理享受。心理颇受生理影响,何尝又不是影响生理。若是捣
撞一个死尸般的卖春娘,又与禽畜何异。人为万物之灵,就是多了意境。此淫法
聚众邪之精华,令炉鼎自甘竭尽元阴以奉献,比阴阳天书之纯朴采气多了不少享
受,加上那些千繁万复的各式体位,有着各善胜场的不同意境,那能不令人见异
思迁。

  那月娇不但妖艳明媚,资禀浓粹,而且荡逸飞扬,饶有奇趣,真是人间尤物。
迷人的荡妇风情散发着火热的魅力,曼妙惹火,不愧是美艳淫娃,骨子里又淫又
荡,道又窄又紧,骚水更含有独特分泌,入血能焚,令巨激昂酸痒,又散出如麝
如兰的阵阵幽香热气,浓烈上飘,薰得阴魔甄济如醉如痴,意乱情迷,痒酥酥的
感觉直透心房再钻到丹田处,顿觉脊髓麻痒扩散全身。

  阴魔甄济尽情淫乐,任由龟头麻痒胀痹,经验丰富的月娇就知对手即将泄精。
那是玄关不胜负荷着气血的汹涌,收束了茎的血管以阻截气血回流,却把涌入龟
头的气血闭塞在那环绕龟头外缘的主血管内,冲涮龟头的海棉体,使龟头的末梢
神经系统更是敏感,无限风光在险峰。所以泄精前的性趣最是享受,也最令男性
疯狂的冲插,越能巩守那巅峰的震幅,淫侣双方的极乐境界则越是无可比拟。阴
魔甄济的巅峰震幅绝非一般妖徒所能望其项背,非月娇所能想像。月娇内在吸力
未能扫尽那阴魔甄济从炉鼎得来的元阴,但所得的奉献还是丰厚得月娇前所未有,
不想阴魔甄济泄精伤元,每感觉到震幅有若一般妖徒即到激动的境界,都指点着
阴魔甄济歇息调元。

  到了子夜过去,内洞起了吹竹之声。月娇即附耳低语道:“祖师爷升座传呼,
我等不论新人旧人,俱要前去伺候,只不知你何以免役。这里的人我虽然大半都
交接过,不知怎的,我却格外爱你。明晚不知是否仍派我来。如换别人,你须紧
记我言,少说话,多快活。我的话虽然无关紧要,也不可告诉别人。这里规章奇
特,招呼犯了,无法求免。且看你我机缘如何,那时再说吧。”

  月娇匆匆领了同来女子去後,阴魔甄济事後回味,惟觉那月娇,不但妖艳明
媚,荡逸飞扬,而且资禀浓粹,饶有奇趣,真是人间尤物,只惜未尝挑战淫乐的
极限,有点美中不足。当日在玉清大师内,初泄玄精,也只是在四女仙真气合运
的摩伽大法下,强榨出来,无甚极峰之爆炸。此後随意发放,也非从极乐爆出,
只在月娇的奇特骚水中,才能挑战玄关的极限。如此淫荡的她为何言语又那真挚?
颦睐之间,又隐含幽怨?真情也随时流露,却又屡次欲言又止,彷佛有许多话想
说,不便出口似的。行时之言,更明明隐有机密。如说是奉命试探自己,却又不
似,好生令人不解。

  阴魔甄济又想起适才月娇所说,每日子夜一过,後洞便开无遮大会,可见洞
中美女尚多。遇一月娇,已觉销魂,只不知这种极乐大会是否再有珍品,於是模
朔那些牺牲在血影神光下浪姬血肉,留为化身,气化无相法体,入後洞窥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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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节淫栽民意

  後洞内,壁间穴中美女仍是不言不动,亩许大的毛毡上跪立着所有洞中美女
妖徒,男女各半,都是赤身裸体,屏息静气以待教主升座。突然间,八根钟乳上
雕着的大蛇,从蛇口处急冒出浓密的霞雾,细乐从四壁响起,众男女即俯首垂视,
待霞雾消散,现出柱前水晶宝座上坐着赤裸裸的鬼老教主。初见时,未便审视,
於此幽光闪闪中,更显狰狞。

  赤发短如矢镞,暴露出头骨凸若牛角,虽进化人形,还未脱抵角悍斗的兽性
;额削而下,撑起眉骨高耸,标示性情燥暴;鼻梁有骨无肉,更长狭似刃,是功
利主义的产品;鼻头硬实只顾目前;唇薄嘴阔冷酷中进取心强,更映得无肉的面
颊深壑峭陷,专长心计;泻入突外扩的鳃骨,把包藏的叛徒祸心刻划出来;与争
耸的尖锐颧骨说尽这鬼老的不能容物。肩削脊弯,骨瘦如柴,鬼老已无举之能,
与胯下累垂盈尺的假阳具绝不相衬,更被座後环拱着的穴中众美女,映得枯萎不
堪。经先天真气扫瞄所得,藏在假阳具後的粉肠,比一般西牛贺洲的茎更纤幼软
棉,非药石能挽,只靠後天真气舞动。

  鬼老教主大喝一声:“马吓死”,即见那几何乱真的假阳具延伸越丈,在空
中挥舞,从尖端泄出的粘液,划出一道符,随鬼老教主的喃喃咒语间,在空中涡
漩,再聚为圆珠而下坠,由月娇奉上圣杯承接後,依信女数目分成等份,逐份注
入一只仿似阳具的铛头内。阴魔甄济以先天真气探勘出粘液的成份含有杀菌和避
孕的作用,兼且也是一种挑起性欲的媚药。

  全体女信徒早已仰卧毡上,以褥垫托高娇臀,把玉腿擘得大张,让耻阜高高
翘起,摆开所学的淫沟姿势,朝向鬼老宝座,准备着醉生梦死的奉献。月娇手中
拿着用仿似阳具的铛头,逐次注入每个女信徒那芳草萋萋的穴里。这群无知少女,
初经淫道,受到特效媚药的催发,相继神情亢奋,每一插都可清晰地听闻到低浊
的呻吟,眼睛都闪耀出异样的光彩,一面痴迷的陶醉,倍增骚媚,简直能够勾魂
夺魄。

  火红的俏脸上满是被欲火焚烧着的晕红,鼻息咻咻急喘,不停扭动的柳腰,
更是摇曳生姿。尚是初发的椒乳,未有垂堕迹像,更涨若馒头,一排排的波涛起
伏,幻出了柔美无瑕的汹涌乳浪。每个浪顶的乳蒂都隆起涨大,托在高高耸起的
深红色乳晕上,招人魂魄。毛茸茸的阴阜受媚药刺激,似有若无的随波荡漾,略
略地沁出了些许黏液,沾湿了阴毛,淡淡乌光闪耀。

  就鬼老的教义来说,这一插是象徵“洁身”的意义。宗旨是以色即是空,空
即是色的奥理空化性欲,一面过着现实的生活,一面体验人生的目的,充实人生
的意义,这是阴阳两性的媾合,互为因果的真谛所在,也是宇宙的真理,是走向
涅,达到肉身成佛的境界。所以男女媾合并非以性欲为出发点,性交的对手无所
谓喜欢或不喜欢,只要是异性就行,任由鬼老播弄,成为招徕那些逐臭邪男的工
具。

  宗教之所以迷人,就是依靠着一个可以任意雕塑,却是无可能存在的幻境,
把现实世情中的丑恶剔除,就是美轮美奂的神佛境界,所以谎言永远都比真相迷
人。入世未深的青少年,捱不住既得利益者的挤迫,精神上本就堕入幻境,更看
不透这些理想的不可能实现的因素,舍生忘死的以受播弄为荣,在小圈子里体会
那同色即空的幻境。

  太极图中有阴阳二气,二气中的异点,就是显示着异气所居之处,非其同类
则成异见份子。同类之气远隔天之一方,若不能移离别去,就只有面对那被歼灭
的将来。所以阴阳二气的分界就是永远都风起云涌、波涛起伏。行就行先,死就
死先,企就企两边。无论阴阳二气的缠斗,谁胜谁负,这些先行斗士都必定死伤
不计其数。任混元太乙祖师对洋洋海汪抱精卫填海之心,却侥幸免死,受抬举为
傀儡,名重一时,曾两登主位,临终也只能以耿耿心怀,写下“千古功罪,留待
世人说〔的悲怆遗言。

  无知的反叛少年,但求见乜反乜,也不用知晓为何而反,所反的事物是甚麽
内容,甚至无从理会示威的名目,就任由主事者以民主自命,舞马骝式标榜人多
势众,以正义奴隶自褒,上前线捐躯。一旦遭逢逆变,死伤狼藉,主事者即速转
态,重申他们忠心耿耿,好比岳武穆王,哀叫平反。令幸生者啼笑皆非,死者郁
恨九泉,留下高堂双亲终日以泪血洗面,哀度馀生,此恨绵绵无绝期。

  众女“洁身”仪式完成之後,鬼老教主用座前锡杖敲击地板,发出当声。本
是被活色生香引得欲火高焚的男信徒,为林乳海的活色生香激诱,已是竖撑天,
涨迫得猴急狼忙,只等待着教主的示意。一听到“当!当!当!”的声音,便急
不及待,蜂拥四散,趋向女信徒的腿叉妙处。也不用互相争夺,只要有空就可以
凑前插成一对,加上媚药的摧情作用,更是放荡形骸之极。

  人性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原始的兽性,齐齐撞得发出「啪!啪!」的声音,
响彻整个洞穴。呜呜的娇哼,嘤咛呓喔的荡淫叫,淫腻的呻吟连绵不绝泄出,听
得心弦震荡。迷失的嘶哑喘息,低沉却充满磁力在大堂回荡着,刺激着压每个少
女身上的男人做着更猛烈的冲插。女信徒被插得双腿乱舞,全身浪肉都颤抖不止,
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给媚药迫了出来,更高更猛烈的竭力挺送,恨不得要将对方
吞吃下肚子。就像两头失去理性的野兽,在拼命纠缠!拼命地扑向性欲的火焰,
去享受媚药解除道德封力所给予的欢乐情趣!忘形忘命的!每个女信徒都是高潮
迭起。欲仙欲死的过後,就是瘫痪得动也动不了,把元阴在媚药的激化下,度过
男信徒体内。

  阴阳二性本就互为辅弼,交缠牵系。阴受阳施是天之规律,所以女生臼形为
收,男生杠形以送,酿成阴盛阳衰。鬼老逆天采补,以媚药催逼元阴,根基浅薄
的少女,纵有鬼老灵丹续命,更番休息,至多也不过一年光景,便即骨髓枯竭,
脱阴而死。只有禀赋丰厚之娇才保得着阴精,把元阳扯纳过来,晋入壁间洞为女
弟子之列。

  采得胯下元阴的男信徒就迎上鬼老身後众姬淫沟,把得来的元阴,连同本身
的元阳奉献,只禀赋深厚者才能登堂入室,列为弟子。鬼老并不当众行淫,只在
众姬处摄取所采真阳。除月娇已经过多年训练,通晓道法,挹彼注兹,不致亏损
外,壁间穴中的美女也是替换频繁。

  阴魔甄济知妖人残酷,只不明白何以对自己网开一面,正想深入探索,室内
化身已传来讯息,是吴鸿已站在室内石榻前面,说道:“你真聪明,那月娇最得
师父宠爱,更从不轻许任何人,今日居然向师父说你许多好话,岂非难得?本门
弟子共分两等:幼入师门,真阳未破,可以免去兵解者,为第一等。真阳亏损,
全凭采补成道者,为第二等。我在门人中位居第三,本可肉身成道。偏巧自不小
心,受了一个淫妇蛊惑,道成以後又将真阳失去。这个淫妇又有大用,报仇不得,
今日更是兵解之期已到,门下弟子只你一人可以替代,这是你入门第一功,难得
的好机会,可敢去麽?”

  阴魔甄济闻言,自持无相无我,无术可伤,当然不用思考,就卖高调的夸道
:“小弟蒙恩师收录,尚无寸功,但有使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吴鸿喜形於色,假慈悲的诱道:“此时你的生魂尚未炼得凝固,恐禁受不起
天风。等师父行法之後,我自会前来领你同去。少时人来,你只顾快活,一切有
我作主便了。”

  吴鸿说罢,便自走去。过了一会,忽见月娇领了另一个华服女子,跑将进来
大声说道:“我本不该到此,偏巧同她来的那位姊姊,来时路遇一位同门,寻她
说两句话,所以我替她先将此女带来,陪你作乐。”

  说时,用手连指那同来女子的胸前,不时往外观望,神色甚是仓惶。阴魔甄
济料知有异,随月娇手指处一看,那同来女子的胸前微微露出一点纸角。又见月
娇朝他点首?情知有异,连忙扯将出来。刚要展看,便听外面远远有一女子笑语
之声,月娇忙又将手朝他连摆。阴魔甄济会意,忙将那黄纸条藏过一旁,装出与
那同来的女子宽衣解带。肌肤亲贴时,觉到此女与上个炉鼎迥然不同,非受药物
激发,却是在催眠状态。月娇所为,必在事後为施术者从此女的识海中探索出来,
自己夹在缝中,左右为难。正想避过此女的受识,提示月娇,那月娇已身子一晃,
一道黑烟过处,人影由浓而淡,转眼不知去向。

  月娇这才隐去,忽又跑进一个赤身美女,正是从金鞭崖引他前来的女仙。行
动中,那滚滚圆圆的熟透乳球已经有点沉甸甸的下垂,却尚存有着不弱的弹劲,
抖动得十分急遽。待身形停下,仍是巍巍颤颤的摇晃着,充分的显示出乳房细胞
的活性。一般东胜神洲妇女皆以结实坚挺为荣,却只能供以静态的观赏,就是缺
乏这种活性的挑逗,引发淫的欲求。

  只惜那北俱芦洲的白娇肤,却配上了薄削的玉肩,斜下至胸腔底部,与腰围
同阔,从侧身观看,活像一把关刀,嵌上了不甚满盈的水袋,为美中不足。可幸
秀腿修长丰腴,挺起圆大的鸭子似屁股高高翘起,杠杆式的把耻阜压向腿叉下凸
去,此是西牛贺洲与北俱芦洲妇女的特徵。因西北两洲妇女的行动,以力量置於
脚尖,全身自是前倾,成前重後轻,迫得後拗腰肢,促使胸突臀翘。侧身看来何
以夸张三围的曲线;但正面看来,腰腹非是内敛而衬托乳峰的高昂,却向前拗弯
了,与乳峰争凸,颇为失色。更因拗腰而挺胸,使胸骨前突,肋骨後斜,乳球因
基座的倾泻而外塌,致乳峰不朝,乳沟之谷浅阔外露,难有美感。

  浓密的浅金色阴毛团因臀翘而圆锥形的扫下腿叉,道穴口随同移下腿叉深处,
令入的雄被压下了穿插的角度,只能攻击阴道壁的後幅,难以抵撞那藏入阴道壁
前幅的阴蒂,使高潮的来临,事倍功半,甚至任男方无论如何的努力,却都无法
达到高潮。所以西北两洲妇女多是欲求不足,叫床声就是为了要求茎尽力,使窿
有所感觉,使自己可以达到高潮,与东胜神洲妇女叫床求饶的楚楚可怜相比,显
得淫荡得多,也是生张熟李,来者不拒,使大小阴唇被擦得终日肿胀,如长片状
的垂出穴口外,甚至有形如牵牛花,或喇叭花。

  阴魔甄济的先天真气感应到此女的一身修为,与朱梅同出一彻,比鬼老还胜,
不禁暗暗称奇。这赤身美女见阴魔甄济正和那女子解衣,好似有些诧异,嗔声说
道:“我名小玉,奉祖师之命,带了此女前来指点你采补之术,路上有些小事耽
搁。此女已失了知觉,原在门外等候,无人率领,怎得到此?是谁领来?”

  说时杏眼圆睁,一双明眸威棱毕露,更胜鬼老。阴魔甄济何等机警,鉴貌辨
色,便知事情不能明说,背叛月娇也是对己不利,焉知不是测试忠诚的圈套,便
只能期期艾艾,故作惊怯,呐呐无声。事难两全,真是无声胜有声。

  小玉鉴貌辨色,满意的转过一番嘴脸,虽不似月娇真情款款,也是媚眼流波。
阴魔甄济以先天真气,察觉到小玉的心灵变化,知是内讧剧烈,暂时未牵上自己
身上,见她身如凝玉,如论容貌风骚,与月娇倒也伯仲之间。鹭鸶的淫笑闪现的
是浓媚春情的饥渴神色,不禁心旌大动,扑前爱抚,一语双关的说道:“没有活
美人,只好拿死美人解解意罢了,如今有了仙姊,还理她则甚?”

  谁是死美人?是眼前的被催眠了的妖偶,还是月娇?则任由听者自行演绎了。
不过小玉本是有为而来,非纯为淫乐采补,任由阴魔甄济搓揉玉乳,自去施法催
动同来的盛服女子。妖偶在催眠下,没有自主行动的意识,但在小玉操纵下,全
无身体外的一切感觉,只会集中意识,驱动体内的功能,因是专注而能发挥出那
人正常情况下所不能达到的状况。

  慢慢地妖偶脱衣漫舞,现出赤裸的圆润身材,有着南赡部洲的完美。渐渐导
入了状态,欲火像催情剂一样在她的身上发作,一丝不挂的窈窕玉体,表现的不
是人体的美观而是欲的意境,浑身散发热情烧火的魅力,是一种充满了思识界的
气氛,只能意会着那动人的神韵,就是难以分析出具体的不同处。

  丰腴雪峰的轻轻摇晃,乳球上的红丸也只是些微的跳荡,就传递出极其柔软
的识念,有种火辣辣的性感,令人想用力搓揉。葫芦般腰身的窈窕纤细使饱满的
臀部显得十分突出,只下意识的感到微微晃动,款摆几下,也用不着明显的角度,
就彷佛闪着光芒,射出媚惑的力量,曼妙惹火,充满了野性的诱惑,迷人心神!
每一个姿态都没有掩饰,也没有强调某些角度,隐隐带着一种荡人心魄的异样魅
力。就是看得阴魔甄济热血沸腾,恨不得整个儿进入她那深处。

  本是呆滞的容貌,竟显示着各种前所未有的艳媚的神韵,显示着被炽热欲火
燃烧着的诱惑,雾气朦胧的迷茫眼神似无底深潭般妖艳,荡漾着浓冽的春情,有
勾魂摄魄的魔力。头发乱了,半遮着她娇俏动人的脸庞,另有一股荡意。一颦一
笑无不引人入胜,表面凛然不可侵犯,却偏最能勾起男性的七情六欲。也用不着
奇特的姿势,就是意识的感应,有着说不出的动人,引诱着一股喷射的冲动。这
种高明的媚术,最厉害是没有半点放荡或邪淫的动态,但观在眼里,就是如电波
的传导,焚入一波一波的欲火,令人感到难以自恃,就是摩登迦魔女的摩伽妙舞。
相传佛祖释迦牟尼身受诸魔侵扰,最难熬过的一关,就是这九天魔舞。

  一般仙魔妖怪也无此功力,只有在催眠术的发动下,才能专注,舞出那腰是
腰、奶是奶、屁股是屁股的诱惑力,撩起阴魔甄济的本能反应。正是酒不醉人人
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自身的心识欲火才能痒酥酥的钻到丹田深处,使热血汹
涌,立时欲焰亢张,阳具猛胀,变得奇热无比,焚烧着那勃起的茎深处,压不住
那不断翻腾的欲焰火气,连搓揉小玉娇躯的动作也停顿下来。

  反过来,热辣辣的、硬翘翘的巨却被小玉拿在玉掌中,变得越来越坚硬。

  小玉张开了樱桃小口,先慢慢的吻着龟头,伸出丁香小舌去抵舔那红得发紫
的大龟头。丰唇每一滑过肉茎,就使阴魔甄济脑髓麻痹一次。最後用缨唇包围着
龟头,来回吸吮着根,吻吮得血脉亢张,阵阵酸麻传来,使阴魔甄济全身如触电
般的亢奋起来。然後龟头就被一团灼热而韧软的肉层夹住,骤觉下身玉柱所触之
处,有一股热流,聚丹成箭,流窜会阴,由丹阳升起,钻上背脊的中枢穴、神道
穴,汇到顶门的百会穴聚集,再而回旋,打通周身百穴,立时阴魔甄济体内欲焰
化散全身,前所未有的舒畅几乎麻痹了阴魔甄济的脑髓。这是小玉破除真元,损
耗真气而施的暖玉大法,压下龟头内因高潮而抖动的充血,舒缓系带所受冲迫,
令快感由龟头前端扩散。

  龟头是纯海棉体,无收束力量,更是神经末梢密集。性兴奋令气血涌入龟头,
至玄关未及疏导,就把龟头撑得蕈菇般伞开,使神经末梢露得更出,得更敏锐的
性趣,却会令神经中枢捱不住震撼,开闸放精,所以最险之处,就是最享受之时。
只要匝紧龟头,气血的压力就达不到神经中枢所捱得起的巅峰,淫就比较耐久。
这匝紧龟头的收束力,就从道的膣肉来。少女道的匝束力较强,所以道家选为炉
鼎;三十过後,道松弛,龟头就有钻入汪洋大海之叹,匝不住龟头海棉质,就耐
久不来,也供应不到那送淫侣上高潮的磨擦力。

  当下小玉又指点了阴魔甄济一番邪术,却与月娇所传迥不相同。竟是固本培
元,守真降魔之法。阴魔甄济心知有异,此小玉并非鬼老之徒众,对自己另有目
的。想起吴鸿所言之失去真阳,还须完成任务,此际所面对的不是淫乐,说不定
是考验的关隘。

  妖偶也已莲步轻移,摇曳有姿的一扭一摆,真是有说不出的无限风华,舞到
阴魔甄济身前,诱人之极的“啊”的一声倒在阴魔甄济怀里,身子就会变得香软
无力。阴魔甄济先在她那粉嫩柔滑的大腿两侧一阵抚摸,却体会不都任何反应,
顺势抚上腿根,却已热浪宣炙,向四下飞扬。丰腴饱满的耻阜肿胀充血,隐隐透
着红光,若有若无地一张一合,吸吐张阖着热气。

  阴魔甄济猛一用力,把阴茎深深插入了妖偶的穴里,真确地感受到一股独特
的火烫与湿润,热烫地牢牢夹实入侵的巨。再没有一点点间隙,并且开始抽缩。
一阵阵的痉挛的紧缩夹着那不断跳动的巨,轻轻磨动挤压。密道内火热得有如熔
炉一般,令巨若在湿热绷紧的穴中熔化,就像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要吸释
出巨内的灵魂。

  绞得阴魔甄济性起,紧紧地抱住她的臀部,在火热的膣道内一次又一次在穴
里翻腾、戳刺。巨大的冲击力将妖偶的裸体直撞得上下移动,耻骨相碰,阴毛互
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本是以无感觉的膣肉考察阴魔甄济的淫耐力,却
是鼎炉元阴遇热燥,元阳使得炉内元阴滚滚欲动,妖偶全身泛起红潮,内密泉也
更加灼热湿润了,全身痉挛地娇喘着。随着噗啾噗啾的淫水声,倏地全身猛烈抖
动,娇躯剧颤,从子宫最深处,一股滚烫的阴精泄了出来,如瀑布暴泻,冲向龟
头。沸腾的精液不断射出,从茎紧密结合的阴唇曲径中,溢流出炽热的白浊液体。
妖偶也停留在一种极度满足後的空虚中,两眼发直,神情呆滞,好像完全进入一
个虚无的状态中。

  小玉本是全神在体察阴魔甄济的状况,随时准备在阴魔甄济过度兴奋时,施
展救援,却忽略了妖偶未能催出阴魔甄济的极限,竟被出元阴狂泄。一旦阴精泄
尽,妖偶就被强烈的感觉突破催眠控制,彻底撩乱了神经中枢,把费尽心血炼成
的妖偶摧毁无救。在此阴阳二气缠得紧绷之际,强加分拆也必伤及妖偶,只能釜
底抽薪,自动的把两片火热的唇吻压着阴魔甄济,发出温黏的吸力,紧紧舐咬吸
吮,不时还把那香舌伸入阴魔甄济口中热烈舐吮。分散了阴魔甄济的精神,就把
整个丰满的娇驱,紧紧偎在阴魔甄济身上,轻轻把阴魔甄济抱开来,握着巨,施
展真气。缓缓的解脱阴阳二气的纠缠。

  巨的炽热令小玉的玉手在颤抖。为了试图采回妖偶所失的元阴,小玉终於决
定将那个硕大的龟头,稳稳地拉到自己的小穴入口处,慢慢地、轻缓地套入。那
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马上传遍全身,教她如痴如狂。春情然起,六
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一直到小阴唇也盖到龟颈上,才一下子全部插入自己的
穴中。

  壁膣肉猛然收紧起来,向内吸合,紧紧地将巨轻轻磨动。嘴里娇声轻哼,感
到兴奋难耐,血液在加速奔流、冲击着她兴奋、紧张的心头,兴起一阵情欲的烈
火,整个人都酥软了。当那充满着活力的巨顶到她的阴户的底缘,在那一挺一挺
的时候,小玉不由自主的吃吃娇笑,笑得胴体抖动,呢喃呓道:“唔┅啊┅好┅
好猛┅舒服透顶┅你的本领真好┅┅唉┅┅┅宝宝儿阳具┅┅┅又粗又有力┅┅
塞得紧紧┅┅弄得我充实畅美┅┅┅唔┅唔┅┅我气都透不出了┅┅啊┅┅冤家
┅┅┅不行了┅┅┅”

  芳心一阵骚痒,春情大动,身体在提醒着她的性渴望,兴奋得心藏简直要跳
出胸部来了。这成熟美妇深藏着淫荡疯狂的肉欲,在肉欲交欢的靡靡之音中,还
强忍住激烈的快感。阴魔甄济感受到她的冲动,双手扶住她丰满的臀部,茎在她
那火热、布满着淫液的小穴上,继续在她那火烫的穴内坚挺跳动,又深又重地抵
顶着子宫内壁。

  但小玉终抗拒了性欲的冲击,突然收缩,犹如铁箍般将肉茎紧紧夹住,一紧
一吸之间,又刷又含,弄得巨兴奋无比,轻轻颤动。阴户里急促收缩,蠕动的膣
肉不断地吮吸着那个撑涨的龟头,穴深处的花心口更像小嘴一样凑着龟头的马眼
吮吸,有着极强的吸力,那就是邪功之最的鲸吞九吸。

  阴魔甄济熬过她的九吸而不泄,直等吹竹声起,小玉才领了那女子走去。阴
魔甄济虽然得趣,更有所得益,但觉到小玉的亲切神色,却带着伪装的虚浮,言
不由衷。比起来,越发看出月娇确是有几分相爱真心。知道为时不久,便要出游,
不敢怠慢,忙将那张纸条取出观看,上面仅寥寥写着几行字,字体异常草率。

  大意是:本门不禁人为恶,除了不许叛师背祖而外,就是自己同门师兄弟,
只要於本身有利,也一样可以当作牺牲。吴鸿此去必无幸免之理,若有命将什麽
东西带回山来,当时固不能拗他,等他一死,急速将它丢去。月娇本人到时如能
设词下山,必在中途接应。叫阴魔甄济看完纸条,可将它嚼碎,吃在肚里,以免
为人发觉,彼此都有不便。阴魔甄济见她词意甚是恳挚,料是真心关爱,又惊又
喜。

  便牢牢记在心里,将纸条扯碎吃了,静候吴鸿前来相召,到时相机行事。

  子夜一过,即见吴鸿走来,领了阴魔甄济,同到初来拜师的大石室内。这时
鬼老正在当中水晶宝座上坐定。面前设着数十面黑长幡,幡脚火焰飞扬,黑焰腾
腾。幡围中心竖着一张大令牌,牌下放着七根铁钉。

  鬼老把袍袖一挥。吴鸿便领阴魔甄济走到幡围之中令牌前面,背靠令牌立定。
阴魔知是钉魂之术,比元命牌更能禁人於无形,脸上反装出坦然神气,偷看鬼老
似在微微点头,猛见吴鸿一声大喝,命门上早着了一掌,当时阴魔甄济觉着神志
一震,令牌上钉着一丝魂影,正是自己模样。可惜阴魔甄济的先天真气,贯彻三
魂,可分合,无可拘禁,只觉可笑,却可迷惑妖人耳目。耳听吴鸿喊一声:“起!”
阴魔甄济即觉脚已离地,被一团浓雾簇拥着,坐上一头狺,随吴鸿往洞外飞往哀
牢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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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节卧云淫毒

  哀牢山中最高之处乃前古火山所崩陷出的一片广大隐秘盆地,深藏山凹。怪
鸟狺降下处生长着一片茂林。林边尽是岩耸立,巍峨嵯,无路下岭。林下数百株
矮树,高仅如人,绿叶茂密,甚是鲜肥,结有金色果子,样似枇杷,深藏密叶之
中。差不多每一片叶根上总生着两三枚,全被大逾人掌的密叶遮住。估计数百株
树,毒果何止千万。阴魔甄济先天真气扫瞄处,觉得林中果子其毒无比,但毒中
竟含有转化体质力的功效,与毒力相依共存,皆从地下火山毒灰积聚处吸收过来。

  果树旁边的一条小谷径,极其迂曲隐秘,为深草所掩,有三二里路。尽头处
是万松崖绝壁下,迎面峭壁千寻,矗天直上,危崖倚天,仰观落帽,四外草树丛
杂,荆榛匝地,近壁数十丈,草高没人,直不似平日有人行过。崖左万松杂沓,
灌木盘郁,挺生於石罅崖隙之间,满壁皆是,蟠屈郁伸,轮磅礴,恍如千百龙,
盘壁凭崖,怒欲飞舞。更有葛萝蔓,寄生苍鳞铁干之上,尽是万缕千条,累累下
垂。离地面两丈高下,有一条极窄的夹壁缝隙,掩蔽其间。藓厚密,一线天光,
时复隐晦,景象既极阴森,途径又复曲折,深约百丈。夹壁走完,是不为世人知
悉的卧云村境。

  卧云村所处的山顶盆地,僻处万山深谷之中,地面比山外要低下好几十丈,
四外山形都崩成了百丈的断崖,将此村团团围住,地势险僻,内外隔绝,成了一
个长圆形的天生屏障。这层崖蔽障,外观俱是赤崖若屏,矗天直上,形势丑恶,
寸草不生,便是猿鸟也难攀援飞渡。外出的通路只有一条地下水道,水面相隔洞
顶之最底处只有尺许上下,水流甚急,遇到山水涨发之时,直非凡人所能进出。

  由水出的洞口逆水舟行,沿途石笋钟乳,端尖森若悬剑,锋利非常,叁差错
落,有七八里路之遥才直达绝壑下,卧云村侧的落梅涧。此外村中还有一条翻过
山背通往琵琶垄的山径,却是危绝,须要攀崖缒磴而上,只有几个武功最好的能
手能够攀渡。

  吴鸿带领阴魔甄济攀进林边一个掩藏在嵯峭壁中的隐蔽山洞内。洞中春色弥
漫,已有一个绝色美女,赤裸裸的一丝不挂,淫荡得春色无边,但也狼狈不堪。
乌黑光润的头发蓬乱的披散上酡红了的脸颊,红似烈火,闭着眼,咬着牙,忍受
着浓冽的饥渴春情。鼻翼翳张,红唇开半,吐着火热的气息。难过得延颈後仰,
衬托的胸前美乳双峰更加突出,高翘胸前,显得更滚圆胀实。莹白雪滑的肌肤呈
现娇艳的酡红,透出了情欲兴奋。突出的三围曲线直是淫荡天生,收成那麽纤细
的小蛮腰,不堪盈手握。平滑的肚皮、深深的脐眼俱都起伏不停,波动着那黝黑
茸茸的一大片阴毛林,显示出她的性欲非常旺盛。

  狼忙的玉手一边压上深深乳沟,揉捏乳蒂;一边持着水滑漉漉的形玉棒,重
重地插入挪动,再挪动,拖出来,插进去,再拖出来,再插进去,像发狂似的不
停套弄,动作越来越快,越滑越深入,插得穴中的骚水,由棒身与被其硬迫分的
阴唇之间,激射出多条水柱。窿虽是流水滚漫,但对她的淫欲烈火而言,简直无
济於事。沉重「唔!唔!」苦闷哼声,道尽这是一个性欲特别旺盛的妇人。她太
需要男人了!久候不安,欲火炽盛地煎熬着她,形玉棒无真的一氧化氮,越自渎
越使淫火越旺,心中如油煎般的难受,身体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灵魂被炼火
煎熬。

  这欲火奇炽的淫妇就是接替的对像,吴鸿的表姐欧阳霜。欧阳霜原是此间卧
云村村主萧家世仆。萧氏一族从玉叟冬隐居在此,已历三世。先隐在一个山谷里
面住了数年,村少主萧逸无心中发现这水洞,便联合十几个戚眷同门,逆流往探,
俱为水中大石、钟乳所阻,不得穷源。萧逸为人最有心,换了入水衣靠,泅行而
入,居然通过,寻到这一片险僻幽奇的世外桃源,与世隔绝。除却天仙由空中飞
过,可以下瞩,否则踏遍四外山头,也难看见。

  欧阳霜之父欧阳宏,从小就跟主人当书童。当年追随上代主人出猎,路遇大
队狼群,吃锐齿划破了左臂皮,中毒颇深。第四天夜里,便即毒发身死。临终泣
请主人照看孤女,求在诸少主人中,有收之为妾婢。当时欧阳霜年已十三,主人
知她太野性,非家道之福,便转送往胞妹家中暂住。可惜萧逸自幼与她耳鬓厮磨,
已经有了苟且关系。萧父却要给他定婚,意中所属乃是萧逸的表姊黄碗秋。欧阳
霜便寄居在她家内。二女一般绝艳,可是当时前明门第之见已成积习,黄碗秋自
料门当户对,非我而谁。无奈萧逸思欲兼容并蓄,又难於开口,竟拖延下去。

  忽然其老年祖母病死。跟着萧父一夕微醉之後,忽又无疾而终。

  这日正是萧逸正位村主的吉期。因年老多病的黄母,也是萧逸姑母,与经卷
药炉常相厮守,不轻出门,黄畹秋便独自往村中会场上观礼致贺。萧逸见畹秋不
带心头爱宠同临,心中不快。畹秋几曾受过这等无趣?正没好气。挨到礼成,席
也不入,便要崔文和和三五个同辈姊妹兄弟,同往後村近崖一带猎雉行乐。凑巧
前脚刚走,就是黄母便命丫鬟来召唤萧逸。

  原来黄母竟於此时得知娘家侄儿的心中人竟是一介奴婢,怒火头上,一时负
气,说要为欧阳霜作主。欧阳霜只管每次萧逸借故前来盘桓,於人前相见,都冷
如冰霜,淡然相对,内里却是暗传消息,频频幽会,密室偷欢,心头上更窥觊村
主夫人名位,得此机缘真是再好不过。百年良机,稍纵即逝,脸皮万万薄不得,
立时跪倒,口称自己寒微孤苦,听凭老夫人作主。黄母也是刚愎自用,一心只想
借此挖苦萧逸一场,命人去唤萧逸前来。

  村中随萧家归隐的众老人,多是马屁精,经族中精通推算星命的四老太爷顽
叟,算出全村他年必有凶灾,只有萧逸正授村长的当日有红鸾天喜星动,才能化
险为夷,更是起哄,无不同声支持萧逸未娶妻,先纳妾,就着现成灯彩,即时添
办举行。一时锣鼓喧天,与黄畹秋同行诸少年男女都一窝蜂都赶了去观礼。

  独有黄畹秋留在後村,倚坐危石,蹈蹈凉凉,心中百感俱生,真说不出是酸
是辣是苦,伤心至极,忍不住眼皮一酸,泪珠儿似泉涌一般,扑簌簌落将下来。

  本当人已走尽,不料身後竟还站着那被素常憎为俗物的崔文和。知心迹必被
看破,气一馁,心便软了好些,竟然抽抽噎噎,哽哽咽咽,低声哭了起来。崔文
和也是萧、黄二家表亲,论人品本非庸俗一流,加以天生情种,心思甚细,苦恋
黄畹秋已非朝夕。可是畹秋志大心高,心切村主夫人名位,自然看他不起,从不
假以颜色。崔文和以萧逸这珠玉在前,自料无望,并不因此灰心,虽受尽白眼,
仍是一味殷勤,此时哪能不喜出望外。一条哭丧计,果然将畹秋芳心打动。畹秋
刚烈,不甘下嫁花心人,於是与崔文和联成姻眷。

  这样一来,崔文和得人得不到心,终於郁郁而终。馀外三个当事人的心上都
是梗梗於怀。萧逸失去一矢双之愿,迁怒欧阳霜,不肯扶正。欧阳霜因此迁怒黄
畹秋。黄畹秋嫁夫非是真正相爱,一任夫婿如何温存体贴,心中终觉是缺欠了村
主夫人之尊,不为无憾,怨毒种在欧阳霜身上。大家都是貌合神离。

  在头年,畹秋先育有一个女儿,名崔瑶仙。第二年,欧阳霜有了身孕,一胎
双生,男女各一,名为萧玮、萧玢。

  龙凤胎非常罕见,因不是像胎的从细胞分裂而成,无孪生的高度相似。其中
一个成因是:不同一个卵子。先一个卵子受精後,因事後落胎药物的影响,或其
他原因致冬眠,其後受下一个受精卵子所带动,一同生长。另一个成因是:卵子
受精後被另一个人的精虫侵入。本来卵子受精後,自生反应,不会再让精虫侵入。
只是淫妇分泌旺盛,单一雄无法满足她的性欲,需求轮奸,纳入不同的精虫太多
所致。而且受精後的反应,是针对同精囊的精子,对其他精囊的精子却效果甚微,
可被攻破障碍。两组精虫的基因必然冲突,卵子被割,先入为主者成雄,迟入者
成雌。

  欧阳霜多淫多生,随後又生了一子,取名萧珍。因所奸俱是村人,有黄畹秋
暗中清除奸徒,得相安无事过了七年。不料一次出山采办食盐及日用必需之物时,
黄畹秋夫妻带回了萧元一家,引出巨变。

  萧元之父萧成捷,与萧逸之父及畹秋之母同胞。当萧祖玉叟冬归隐时,萧成
捷功名心盛,不肯同隐。过了数年,萧成捷便因功高不肯下人,受了上司之嫉,
可幸只丢了功名,罢官回去。失势後,不为政敌所容,萧成捷这才意懒心灰,寻
访老父家族下落而不得。老死时田产已经荡尽,只留下了一个幼子萧元。村人情
薄势利,跟红顶白,萧元难免因贫受谤,为众所中伤,连拾点枯枝,也被讹为盗
卖祖坟树木,知到存身不得,只得冒死投奔祖族。乃祖归隐时,暗中留下了讯息
给幼孙,可是萧元轻易寻到当时隐居的山谷旧居,族人已迁入卧云村。这日无心
中走到卧云村出口的水洞左近,从高崖之上照见崖壁下平空泛出来一只小船,才
得相见认亲。

  畹秋心系表亲,执意带回萧氏近支。欧阳霜见之心活,有着武则天的心怀,
要以母族驾凌夫族,於这年清明,要将母枢移运来村,与父合葬。千里长途,山
川险阻,需要两个适当的人陪同前往。全村本是与世隔绝,从未回原籍祭扫过,
萧元夫妻刚从家乡到来,是个轻车熟路,便一同起程。

  萧家一族,已是避地隐居,只需往各茔地悄悄查看祭扫一回,但要祖籍松揪
无恙,何苦自找麻烦,修整宗嗣?无奈萧元初到卧云村,未适隐居心怀,对宗嗣
先茔执着尚深,望求完美。再涉红尘,才想起族众狡诈势利,不认骨肉,免不了
前言难对後语。加上欧阳霜母家单寒,亲丁无多,此时身膺同村主夫人,不想锦
衣夜行。

  欧阳霜带来多金,周济亲族,到处受人逢迎敬仰。提起萧元,族人自料积怨
已深,更怕回来分夺他们的田业,那还不加油添醋,以讹传讹说尽许多劣迹,务
求欧阳霜回村传扬,使萧元不能立足。欧阳霜怀夺鼎之志,才有起柩移葬,自认
驾凌村主之行,又岂能容得下夫家近亲。无奈欧阳母家单寒,亲丁无多,缺少助
力。只欧阳霜姑母育有两子,一名吴燕,一名吴鸿。因欧阳氏宗人皆已死绝,遂
令次子承袭欧阳宗族田产,改名欧阳鸿。

  欧阳鸿年才一十六岁,早已归入鬼老门下,习得采战之术,善观气色,见表
姐活色生香,淫入骨髓,只略加挑逗,即烈火燎原。欧阳霜初逢欲海修士,花式
层出不穷,得从所未有的高潮,更爱越心肝,要依萧元前例可援,把他带回村去。
路上以恋奸情热,故意说魏氏夫妻恩爱,打情骂俏,全不避讳,要躲远些,又说
有许多家乡的事要作详谈,自然更恋奸情热,送了奸郎她那精心刺绣,傲视全村
的绣花鞋。

  事情无可避免落在同行的萧元夫妻眼中。欧阳霜也不怕他们知道,认为他夫
妻为族人所共,有许多闲言在自己手内,看他们在村内的小心翼翼情景,决不敢
说闲话,来惹嫌怨。所以全村人都不知欧阳鸿是表弟过继来的。畹秋见她们姊弟
亲热,也不虞有他。

  到了腊月,欧阳霜又生了个双胎,依旧子女各一。先出世的男婴名璇,次生
的女婴名琏。男婴眉目间颇与欧阳鸿相似。时值上元期近,快要满月,鬼老指挥
怪鸟将二子萧玮、萧珍抓来养育,为的就是窥觊那火山毒灰所在的地权,好被吴
鸿之血裔萧璇承袭,却错抓了萧玢,就是那个月娇。

  欧阳霜闻悉耗讯,顺势装作苦思成疾。半年来,欧阳鸿差不多整日都在欧阳
霜房内。畹秋见状才知有异,但对欧阳鸿却难以如对普通村民般下杀手,便向萧
逸游说,以欧阳鸿血气未定,要代他作主择偶,但又一时未有准备为谁个女家求
婚,语意显得有些吞吐,只令萧逸暗中留了点心。

  这日畹秋生日,欧阳霜诈病不去。欧阳鸿身为近亲,也不是外人,更不是奴
仆,竟也不光临,只萧逸单独一人赴宴。畹秋装作多吃了几杯酒,与萧元妻魏氏
相约偕出,亲身往探证奸情。萧逸见寿星缺席,也兴致索然,闷闷早走。行近林
外,凑巧畹秋目睹奸情回来,於林中会合,与魏氏私语。萧逸微闻畹秋对魏氏道
:“当初回来,你就该对村主实说不是亲骨肉呢?若是早就知道,也不致闹到这
地步。不过这事只有你知我知,我连丈夫前都没说过一字。你夫妻如在人前泄漏,
她固不能饶你,我也定和你拼命呢。”

  萧逸在树後闻言,方悟畹秋屡次为内弟劝婚之由,大为骇异。当时怒气填胸,
几乎急晕倒地。还算是为人深沉,心思细密,强忍悲愤,径直回去,并未发作。
欧阳霜多年来都未正妻位,心已怨怼,经萧逸盘问,还自持娇有过人的专长,非
他所能替代,反闹意气。萧逸鉴貌辨色,已证实一半,心里气得直抖。只是未拿
着真赃前,表面依旧强忍。

  第二日,畹秋要萧逸写两副过年的门对,同入书房。欧阳鸿刚在把玩欧阳霜
的旧鞋,忙塞入箱子,未够时间藏好。萧逸以此旧书箱,从未见过,心知有异,
把锁扭开。首先入目的,便是欧阳霜昔年自绣,自诩手法精工,认为佳绝,自己
也时常把玩,後来穿着回乡,不曾再见的那双旧鞋。欧阳鸿也知事发,诈称腹痛
内急,连忙出走,向鬼老汇报。

  萧逸取出那双旧鞋向欧阳霜问罪,欧阳霜也只能死撑,套上萧元妻子魏氏头
上,说已命她丢去。魏氏一家为同堂至亲,继承村主之位,排名仅次於萧逸二子,
岂是佣仆之流,为她丢废物的吗?而且旧鞋虽旧,却是心血精品,岂是旧之即弃
之物?

  图穷匕现,萧逸身手竟然制裁不了一个家仆,拖到萧珍放学抱着小弟妹回来。
欧阳霜知丈夫顾恤儿女,索性把两个儿女一搂,猩猩作态。欧阳鸿这时才走了进
来。欧阳霜知萧逸欲施辣手,更不知欧阳鸿深浅,却以奸夫性命为重,将乃夫从
身後将他左臂筋骨一错,放欧阳鸿飞身往外纵去。

  床上两小兄妹吓得倒在乃母身上,抱头大哭不止。欧阳霜还存万一希望,知
小孩容易混蒙。两小兄妹两岁不到,尚未断奶。欧阳霜两手一边一个,搂着那玉
雪般的两小儿女,解开衣服,露出雪也似白的蝤蛴玉胸和粉滴酥搓的双乳。着两
小兄妹小粉拳抓着柔温香腻的半边奶房,将那粒晕红浅紫的乳头,塞向小口里含
着,一则稍解欲火,更欲挑逗萧逸的男性欲念以冲淡怒火。

  萧逸知欧阳霜绝顶聪明,精於做作,倒不如眼不见为乾净,转身出追奸夫,
却万料不到欧阳鸿只学了年多的武功,就能从那条只有数名高手能攀越的险径逃
了出去。萧逸寻获奸夫不得,回来时却见女仆雷二娘被打倒在地,两小儿将手臂
紧紧抱定不放,口里乱哭乱喊,力竭声嘶,嘴皮都发了乌色。外屋一阵风过,听
见萧珍哭喊着妈之声,隐隐传来。跟声前往竹林,寻到萧珍倒扑雪里。

  原来萧珍哭得久,竟睡着了。醒来不见了欧阳霜,忙跑到竹园里一看,对面
一阵大风夹着一堆大雪打来,一个冷战,倒在地上。耳边好像听见有一个女人口
音说道:“痴儿,你母亲在此寻死,被仙人救走了,过几年定要回来的。你爹就
来救你,且委屈你受一会冻,应这一难吧。”

  萧逸始终仍未把仙人救走之言信以为真,只是万般无奈而已。畹秋本想饵患
於无形,无奈把表弟大大埋怨了一番,却被目为幸灾乐祸。并没想到萧珍日里听
欧阳霜再三蛊惑,说萧元夫妇及黄畹秋均非好人,从此不要去理他们。畹秋不曾
在意,终於吃了大亏。

  三小兄妹俱都想娘,想至呆呆竟日,连汤水也不沾,致心身交敝,无药可医,
萧逸不由长叹一声,昏晕过去。却在回醒时,竟见病倒床上的三个小孩,已病徵
尽去,好得出奇的快。听萧珍说道,是忽然有一道电光,从窗外飞进来,屋里就
现出一个穿得极破,从未见过的婆婆,说的是前个黑夜将妈救走的那女人的口音。
那婆婆随嘴对嘴,朝三个小孩每人嘴里吐了两口香气。萧珍觉得有一股热气,从
喉咙里直烫到小肚子底下,立时身上就轻了,头也不晕了。弟弟妹妹也不哑了。
萧逸摸了子女脉象,果然复原,也就无话可说。

  光阴易逝,不觉过了好几年。到了那年出事的一天,三个爱儿爱女从学舍回
转,泪眼汪汪齐声哭进门来,要见给仙人救去的妈妈。萧逸无奈,於晚间时份,
率了子女,去至竹园当年欧阳霜假称自尽之处摆灵,静俟仙人降灵。三小兄妹祝
时声泪俱下,哭喊妈妈,甚是凄楚动人。

  这时欧阳霜已道有小成,借看望子女为名,归来为师门种育毒果。因欧阳霜
师父郑颠仙准备取那元江水眼中,前古金仙广成子所遗留的金门至宝金船宝库,
育养了一只金蛛,须要预储为金蛛吃了增长精力的七禽毒果。这种毒果也只有卧
云村後峡谷之中的土地,下蕴奇毒,才适宜种植。也是因这火山奇毒,才有吴鸿
混入,仙人解救欧阳霜,导致仙人淫妖角力,争夺村落地权。

  要争地权,欧阳霜就必需挽回村长侍妾身份,就有必要把一切恶名,嫁入畹
秋三人头上。古语曰: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更无法
与精通道法的术士抗衡。雷二娘被法力弄成神思迷惘,若是低头默祷,被欧阳霜
裁以腹语,引起萧逸欲背三小盘问。欧阳霜知腹语起了作用,雷二娘就不可留,
弄成死无对证。当萧逸抱了两小兄妹,力逼萧珍,同返卧室安置後,返回竹园中
跑去,雷二娘业已被吊在一根高竹竿上。

  畹秋也为仙人事件的真相,约萧元同往窥探,惊见雷二娘在惶骇惊叫中,被
提离地,悬在一人来高的竹竿之上。萧元也中了欧阳霜寒气,呆立原处,手脚全
不能动。畹秋除背他回家,还有何法?就踏入了欧阳霜为她装设的陷阱。

  萧元中了法毒,被火一逼,由灰白转成猪肝色,一股股凉气由脊梁骨直往上
冒,心冷得直痛。勉强颤声震出一个“不”字後,哼声就渐渐越发惨厉。魏氏听
出声音有异,刚抬头观看,忽见脑後一股阴风吹来,似灭还明,倏地转成绿色,
通体毛发根根欲竖。心方害怕,接着便听畹秋大喝一声“打鬼!”,见畹秋由榻
沿纵起,往自己身後扑去。同时萧元也一声惨叫,手足挺直,往後便倒。畹秋不
识妖术,还道真的有鬼,扬言要用桃钉钉欧阳霜鬼魂,叫她连鬼也做不安稳,实
则有些心惊胆怯。从萧元家中鼓起勇气回去,耳听身後彷佛有人追来,惟恐引鬼
入室,竟把鬼当作人待,飞身朝那黑影扑去,伤的竟是自己丈夫文和。

  原来文和本就对畹秋和萧元的行动诡异而起疑,只因畹秋骄纵成性,不容过
问,也未把欧阳霜丑事告之。当晚文和於半夜醒来,不见了畹秋,便追去萧元家,
遥见畹秋离开,便连忙追上去,在畹秋中了幻法下,惨受重伤。过不两天,文和,
萧元相继死去。

  吴鸿也奉鬼老之命,远来勾引欧阳霜,一同匿入那蕴藏火山毒灰在地下的秘
洞宣淫纵欲。欧阳霜就因野性,於幼年时,发现此洞,长日远出村外到此留连,
吸入毒气,催化肾脏,所以淫荡非常。自学了练气後,激发那存藏於肾中的毒气,
催化欲火,求淫之烈远胜当年。吴鸿被欧阳霜欲火焚散妖术,失却真阳,自知败
道,痛哭失声,为畹秋所闻。

  畹秋虽不知这秘洞存在,但在孩提时也曾夥同欧阳霜来此地消遣。丧夫後,
闷极无聊,来此地散心,撞见奸情幽会,竟还思欲通知表弟萧逸。却不知欧阳霜
飞行比她快得多,早已回家蛊惑了三个子女。畹秋才说出“不但表嫂健在,连她
那位过继的表弟,也同在一起呢。”便伤在三小兄妹手下。

  贼咬一口,入木三分。雷二娘已死,所裁腹语作为死前在神前自吐供状,说
畹秋骗去雷二娘手上的遗书,成了铁证。那天生日往探奸情的事,变成客未散尽,
却要主人如此着急别人家事,背客出外,跑到林内挨近人行路旁,鬼鬼祟祟,交
头接耳。就不想姑表一家的近亲,岂是别人家事。家丑不出外传,不鬼鬼祟祟,
交头接耳,难道可公开宣扬。连在奸夫所居,是萧逸过去的书房,出现了那口旧
箱子,也认是三人藏起多年,故意放回来。就不想奸夫见了不见多年的旧物,奸
情信物,私情表记,也能不追问,由它留在明显入目之处。既作不速之客,还想
不到是不及收藏,被人发现,除了说没有锁匙外,真要神色慌张才行,况且欧阳
鸿自恃妖法,何惧之有。再说到畹秋三人只匆匆一看,便即放下,都把眼看别处,
竟成疑窦。就不想事主无意公开,还要纠缠不清吗?

  萧逸就是心生成见,认为是魏氏将奉命弃入江中的那双旧鞋,作那谋害栽赃
之计,要推出长老拷问魏氏,更要开棺验尸,治畹秋弑夫之罪。畹秋欲辩无从,
哇的一声,吐出满口鲜血,就此晕死过去。

  欧阳孀知魏氏的证供重要,不能给她开口,於魏氏清早祭神以後,施法令她
失心疯狂,用腹语说出所裁的种种阴谋,并连畹秋用杀手暗算萧元灭口,当晚归
途遇鬼误杀亲夫,一一绘影绘声从实吐出。魏氏为法术摆弄,好似凶神附体,力
逾虎豹,只要门外一有人过,便如飞纵起,将人拦住,指天画地自供阴私,说是
雷二娘、崔文和相继到来,显魂抓她,说在冥间告了萧元;她也是主谋要犯,并
且事由她向畹秋讨好,把鞋藏起而发生,决难容她漏网,要拉她前去对质。最後
魏氏自将双手反折一拧,喳连响,十根手指骨除拇指外一齐折断,同时狂吼一声
“我的报应到了!”。猛地舌头伸得老长,上下牙齿恶狠狠一合,舌头立即落了
半截,滋出好几股鲜血,紧跟着喉咙里一声闷叫,双足一挺,平躺床上。身子已
僵硬,鼻孔气息全无,人已死於法术之下。

  一切托之鬼神,人口已无申辩馀地。一切都已绘影绘声的传入村中长老萧顽
叟耳去。那顽叟是村内四老太爷,双名泽长,乃全村辈分最尊,年高德劭的一位
长老。当日选推萧逸做村主,先纳欧阳霜,均是此老主持。多年来都恨畹秋不嫁
萧逸,落了他的面子。更见事态如此发展,那里还有畹秋分辩的馀地。令畹秋限
三日内安排後事,急速自裁,畹秋自知无幸,服下毒酒。瑶仙不由一阵伤心,急
得抱定畹秋乱哭乱跳,除急喊“妈呀!”外,别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畹秋知母
女二人聚首无多,一心打报仇主意,厉声喝道:“你这样没出息,哪配做我女儿、
我死都难瞑目了!”

  为求瑶仙得一助手,畹秋把婢女绛雪收为义女。那绛雪原是贵阳一家富翁逃
妾所生的私生女,被一人贩子拾去,甚是虐待。当年绛雪九岁,因日夕受打不过,
往外奔逃,人贩子在後面持鞭追赶。恰值文和出山采办货物,走过当地,见幼女
挨打可怜,上前拦阻。一问是个养女,又生得那麽秀弱,愈发怜悯义愤,用重价
强买过来,几与小主人同样看待,读书习武,俱在一起。绛雪今见主人惨死,少
主视同骨肉,越发感奋,早已立志锐身急难。

  那毒药得烈酒之力,毒性大发,畹秋一个支持不住,跌倒床里,疼得满床乱
滚,面色成了铁灰,两眼突出如铃,血丝四布,口里不住咒骂萧逸全家,要二女
给她报仇雪恨。满口银牙连同那嫩馥馥的舌尖一齐自己咬碎,连血带残牙碎肉满
口乱喷,声音更含混不清,势子也格外显得奇惨怕人。

  到了後来,畹秋心火烧乾,肺肠寸断,无法延挨,惨叫一声,猛地两手握紧,
把口一张,喷出大口鲜血和半段香舌,身体从床上跳起。眼珠暴凸眶外,七孔尽
是鲜血。人已断气,双手尤自紧握不放,掰开一看,手指乌黑,平日水葱也似寸
许长的十根指甲全数翻折,多半深嵌肉里,紫血淋,满手都是。瑶仙是她亲生爱
女,哪得不肝肠寸断,痛彻肺腑。望着死母呆了一呆,倏地顿足戟指,朝萧逸所
居那一面骂道:“我不杀你全家,决非人类!”

  萧元有子萧玉、萧清。萧玉本定在新正行聘瑶仙,不想同遭祸变。萧清年轻,
惑於其母之自供,为萧逸所容。但萧玉入山时,年纪较长,信有妖法之事,听见
畹秋说欧阳霜来去都飞行绝迹,更信其母必是为妖法所害,密谋合力同报亲仇,
依先亲遗命与瑶仙秘密完婚。

  勉强挨过破五,就是头七,崔、萧两家同时出殡,萧逸要萧清搬到他家去住,
萧清别时也只说了“哥哥保重”,全无留恋之意。萧玉看众人神情,知是早已预
定,想起众叛亲离,不以为人,又是伤心,又是气忿。绛雪想到报仇二字,原本
不在多人,自己承瑶仙母女视若姊妹骨肉一般,何不把这事一人承担下来?

  一晃到了畹秋终七之期,绛雪忽然头晕心痛,口吐白沫,痛倒床上,起坐不
得。萧玉瑶仙二人只得忍痛自去,却於祭坛上猛瞥绛雪赶到,知她假装生病,拼
命行刺,心中大惊,怕她白白愤事,枉送一条性命,更怕她糟掉那宝贵东西,便
宜了仇人父子。

  原来畹秋在日,曾偷偷制有一件暗器,机簧精绝,内藏寸许长的钢针八十一
根,均经奇毒煨制,见血立毙,射出时如一蓬急雨骤降,丈许方圆以内无能幸免。
不料萧逸於欧阳霜回山朝师前,已接到留下的函示,表面不动声色,待绛雪刚把
手一扬,萧逸即腿抬将暗器踢下。

  刺杀失败祸及主家,萧逸乘危动色心,补她未能兼收畹秋之憾,命二女晚来
须到她家去住。古来忠孝义烈之士,都是不惜微生,二女装着回家去取衣物,将
畹秋密藏的那把匕首毒刀也暗取回来。

  萧玉关心二女太过,想约二女同逃,苦寻出路,无意中在当初畹秋和崔文和
定情之处的一个山窟内,发现有一大石竟可移动。居然几个曲折便到了村外壁的
山腰之上。洞外下临绝涧,虽极险峻,但却树杂生,可堪攀扒悬下,便把讯息画
入纸团,窥空丢过二女身前。

  一晃五天。萧逸朝夕都将瑶仙摆上牙床,才知她已把身子交了萧玉,失望中
把遥仙奸虐得非常切底,发泄尽对其母的欲与恨。瑶仙看见仇人已到筋疲力竭,
睡熟过去,便杀心一起,照准萧逸面上猛刺下去。谁知竟出乎意料,萧逸平卧身
子忽又折转向外,力量也大得出奇,瑶仙手腕立被向上荡起,震得生疼,几乎连
刀都把握不住。瑶仙虽是拼死行刺,毕竟情虚,一击不中,反被震伤手腕,又酸
又麻,怎不胆寒,哪里还敢逗留,慌不迭往外逃出。正揭门帘想往外走,那柄毒
刀忽吃门帘裹住,竟然脱手。

  瑶仙回到自己房中,与绛雪同卧床上,急一阵,伤心一阵。绛雪也觉得仇人
睡梦中尚如此警觉,不能近身,毒刀又失,报仇之事简直难於登天,常年在此鬼
混,也是伤心。求仙访师虽是渺茫,未始便没指望。二女便乘隙冒雨逃出萧家,
由萧玉所辟密径,连夜逃出村去。

  欧阳霜只手遮天後,於村中建立威信,开辟毒果树丛,恐流水染了果毒,混
入村中溪涧,於谷外别辟泉溪。那通达万松崖绝壁下的小谷径,就是为方便看守
人来往经行,特地开劈出来。得经常回村巡视之便,与吴鸿幽会通奸。果林对面,
有不少崖洞可以藏身,不知下多少淫精姣液,自是欢欣。吃奸夫的香,当然不再
给萧逸沾身了。只苦了一个萧逸,连村中送抱的寻常脂粉也不敢沾,自我腊藏,
仅只窗外窥视。三月两见,还是因欧阳霜要利用他,派出几班门人看守果林,持
着她所给的灵符前往轮值。

  两三年多以来,欧阳霜体内毒素日渐为真气激励,每次淫沟,吴鸿必失真阳。
欧阳霜也怨吴鸿日渐无能,高潮不再,虽得吴鸿洒尽精液,也只是杯水车薪,更
旺炽欲火,终日焚心炙体,淫思绕灵,等得吴鸿带了阴魔甄济来会,坦言一己之
力已无法慰她的性欲,幸得小玉选来了阴魔甄济,荐举为有超人之能,为表姐效
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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